第九十九章 陶振杰想到的办法
能疯到什么程度呢? 他以前觉得于末挺疯,为了个江为止,那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面子什么身家都无所谓了,但轮到自己的时候,叶遇白觉得,他可比于末疯多了。 他可是连命都不要了,这特么的才是真正的用生命谱写爱情! 后悔么? 屁。 会后悔的话当初就不会这么选了。 叶遇白皱着眉,香烟亮起的火光时不时照亮他的脸,陶振杰在里面看到了无奈和郁闷,但叶遇白的眼神里却满是深情。 这大概就是想到喜欢的人时应有的反应…… 不管多糟心,不管多烦躁,但说到这个人,心里还是喜欢,还是高兴的。 “疯到什么程度,”叶遇白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他笑着哼了声,“看于老板不就知道了,他当初不是差点把郎川给活吃了,虽然他的爱情观我不理解,但这事儿,我站他那边。” “什么?吃郎川的事儿?” “嗯,”叶遇白一点头,“人嘛,是自己喜欢的,不能让他跟着糟心,所以呢,私下里把事情解决,把麻烦绊脚石什么的统统处理掉……于末那会儿也是逼急了,后期办事儿都不过脑子了。” 这个不过脑子,让陶振杰想起了时越。 “不过阴差阳错,如果没了这个差错,那:邮川是个艺人,于末当初看上的人是这个艺人的经纪人,那人叫江为止。为了把江为止抢到手,于末干了挺多蠢事儿,违法的也干了,不过在关键时刻出了点差错,若是没有这个差错,今时今日他们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闲聊一样提起这事。 于未毁了郎川,他毁了的不是娱乐圈未来的巨星,而是郎川这个人,以及深爱着郎川的那个江为止,包括于末自己。 “所以有时候真想感叹一下缘分的奇妙,那天要不是肖坤上了那车,那天要不是时越去帮于末办这事儿:说到这叶遇白感慨万千的摇了摇头,“现在和肖坤熟了,想说一句挺对不起他的,于末还债的机会是没了,就让时越替他好好还,给肖坤多上几次什么都有了。 叶遇白是干公关公司的,娱乐圈的情况他比谁都了解,水深不可见底,为了名利什么样的事情那些艺人都能做。 甚至有人愿意为了一条新闻爬他这狗仔老板的床,不计报酬随便玩的。 叶遇白怎么也算个年轻有为的老板,那些脑满肠肥的制片导演呢?该陪人睡不照样陪。 艺人对他们来说,和那些花钱服务的人没多大区别。 郎川是,肖坤也是,娱乐圈里的人,哪怕是什么天王巨星,在过去叶遇白他们的眼里,和那些特殊职业也是对等的。 于末没把他们当回事儿,所以他什么都敢做,也都能做。 但…… 就叶遇白来说,公关公司是他的乐趣,只要有钱,他不介意颠倒是非黑白,他更不介意牺牲一个或是很多人,现在,和郎川和肖坤接触的多了,叶遇白在这个行业中感觉到了点人情味儿,也把艺人这个职业重新认识了遍。 所以再提起这事儿时,对肖坤,不能说是愧疚,因为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只是很感慨。 陶振杰张着嘴巴看过来,没有来得及吐出去的烟从嘴巴里缓缓冒出,叶遇白说了那么多,他只记住了最后一句,因为太过震惊,“你……什么?” “时越自己说的,”叶遇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于是绷着脸,学时越的语气和表情道,“是肖坤把我给睡了。 陶振杰…… 叶遇白哈哈大笑。 陶振杰的脑子有点乱。 时越……让肖坤给睡了? 他的这些个兄弟,玩别人成,都是不让碰的主儿,时越在下边了? 所以说,其实他那点事儿也不算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陶振杰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哎,贞洁兄,你信命么?“叶遇白突然问。 “什么命?” “命中注定因果轮回那套?” “啊……这个啊:没想过。” “以前我不怎么信,但我觉得,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像: “啊?” “你俩干嘛呢?还玩不了?!“项正直在客厅里喊了一嗓子。 “玩啊!来了!“陶振杰把烟一掐,没功夫细究突然深沉的叶遇白,撸着袖子就进屋了,“看我不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的!” 叶遇白看了陶振杰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兄弟,又疯一个。 他,于末,陶振杰,还有时越,每个人遇到的人都不一样,走的路也不同,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你不在这儿住?” “你家就俩屋,你们一对一对的我住哪儿。”陶振杰把鞋一蹬,跺跺脚站直了,“我可不在这儿看你们秀恩爱了,这一晚上都快瞎了。” “贞洁兄。”叶遇白皱着眉跟到门口,“别钻牛角尖,凡事想开点,就你和那高中老师的事儿,我不想打击你积极性,但是从一开始我就说,你俩不太合适。无论是从生活方式还是人生阅历,你也别太固执了,到头来糟心的是你自己。 “我知道了你放心。”闹腾了一晚上,在走出叶遇白家的瞬间,压抑就像乌云一样,慢慢的笼罩头顶了,陶振杰笑了下,“我都努力到这步了,我是不得要个结果,怎么着。” 最后也得明明白白的啊你是不。” “我第一次觉着你这么不让人放心。”叶遇白叹道,他们戏称陶振杰一句贞洁兄,因为这人那方面的经验可能比他们全部人加起来都要多,但实质上,在他们这些人中,陶振杰年龄最小。 “放心,还能怎么着了。”陶振杰乐着摁了电梯,“叶老板,看你这十里相送的样儿,我真想给你个爱的拥抱啊。 “滚蛋,现在能抱我的就我媳妇儿。”叶遇白立马道。 “叶夫人也不行了?“陶振杰贱兮兮的问,“那可是你亲妈啊!” 叶遇白没说话,抬起一脚直接把陶振杰踹进电梯了。 电梯门缓缓关闭,陶振杰和他的笑声被隔绝了。 从建筑走进月光,清新的空气让陶振杰下意识的抹了把脸。 今晚笑的太多,笑到脸疼。 光闹腾了,也没和叶遇白聊几句,但叶遇白就是叶遇白,到他这来不是没有收获的。 简短的几句,就让陶振杰有主意了。 这次连出租车都来不及等,他直接把后面跟着他的小尾巴给喊过来了,司机看到久违的老板简直要哭了,这些天天天在陶振杰屁股后面,他很害怕自己跟踪成瘾,将来变成坏…… 司机把陶振杰送到了某个独栋别墅前。 陶振杰俩手插兜,小流氓似的跺着步子,他刚到大门口,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就出来了。 “妈的你吓死我了。”陶振杰知道门口有人看着,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人,他捂着他惊魂未定的小胸口对那人咧了咧嘴,“你主子性格还是这么的奇怪啊,大半夜的穿一身黑也就罢了,怎么还配个墨镜呢,大哥这么黑你能看到人么?还是说时越给你的任务是把靠近他家的人都吓死啊。” “陶先生?”里面的人看到陶振杰,也是一愣。 “哎呦,难得啊,时越的人还能认识我。 对方笑了下,给陶振杰开了门。 以陶振杰和时越的关系,他只要来,不管时间,不管情况,这门就立刻得开,叶遇白他们同样有这待遇。 “时越呢?“陶振杰问,“在家了?” “在了。 “挺好。”陶振杰一点头,“行了你继续在这儿吓人,我去找他了。” “好的陶先生,您这边请。 “哎,时越这破地儿真麻烦。”从大门到别墅门口距离太远,光步行的话不只是累,还容易迷路,陶振杰嘟嘟囔囔的上了车,“地方偏不说,都到家了还不能立刻进屋,他也不嫌累…… 车子开走了,那人看了看时间,后半夜了。 时先生应该已经睡了…… 他是不是要通报一声? 不过时先生说过,不用报,他朋友来让他们直接进去。 但是,时先生没说来的时间。 而…… 今晚的情况挺特殊的。 那人皱了皱眉,要不,告诉时先生一声。 在他纠结的时候,陶振杰已经进了别墅里边。 “时越在哪儿呢?”时越家的装修风格暂且不谈,就是这里人的打扮太吓人,清一水的黑色,还每人标配了副墨镜,被他们这一注视,陶振杰头都不想抬了。 “时先生在影音室。”有人道。 “啊,几楼来着?“陶振杰敲了敲脑袋。 “三楼。 恍然大悟的一点头,陶振杰立马转身了,“我上去了。” “陶先生,麻烦你:稍等一会儿。 这稍等俩字儿还没出来,陶振杰就上了电梯。 若干黑衣人面面相觑后,忙给时越打电话。 然而,老板关机。 就在他们准备让人去通知的时候,陶振杰已经溜溜达达到了影音室的门口。 他想砸门来着,但一想万一时越没听到,他这小拳头不是白砸了。 于是陶振杰搓了搓手,微笑着一脚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