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在胡闹
菲格莱因用完早餐便去了书房，意外的，今天有些学习不进去。
菲格莱因捏捏眉心，干脆拿出相机的内存卡。
昨天下午菲格莱因去展厅和负责人交涉一番后天的摄影展事宜，后与朋友小聚，回来时已是暮色，晚霞绚烂。
菲格莱因打开文件，删选着满意的照片移入专属文件。
不知不觉到了最后一张，正是宋子言剪玫瑰的照片。
菲格莱因看着，毋庸置疑，他这个弟弟是漂亮的，美丽的。
男人用这两个词形容或许有些怪异，但放在Julian身上却格外恰当。
他有一头很多女人都喜爱的棕红色头发。
一双纯净的深蓝色眼。
嘴唇的颜色像涂了草莓果酱。
肌肤雪白细腻。
因为有中国血统，他的五官略显柔和，既有东方韵味，又有西方风情。
Julian无疑是一个貌美动人的男人。
菲格莱因将照片移入一个专属文件夹，里面是这几年他陆续为宋子言拍摄的照片，第一张宋子言才14岁，刚搬来他家里。
那个时候他学习摄影已经一年，比起人，他更喜欢风景。
他的相机里也从来没拍过人。
宋子言是他拍摄的唯一一个人。
那天如昨天一样，是个傍晚，天边梦幻般的色彩。
那时花坛里种的还是玛格丽特。
宋子言穿着深蓝色的‘水手服’，坐在花坛边，两条白嫩嫩的小腿晃啊晃。大概一个人无聊，揪着一朵玛格丽特玩。
人比花娇，这是菲格莱因在宋子言身上深切体会到的一个词语。
菲格莱因将四年前的照片与昨天的对比，不由感叹，宋子言确实是长大了，褪去了一些稚气，多了一份艳|色。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
菲格莱因沉思片刻，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新储存卡，正欲放进U盘。
门响。
“哥哥.”“……”
来干什么的，可想而知。
“哥哥。”
菲格莱因无奈，将U盘收进抽屉：“请进。”
宋子言还穿着那身不像样子的衣服，手端一盆水。
“.怎么了？”菲格莱因疑惑。
“我、我来给你擦桌子。”宋子言将水放下。
“.不用，昨天雷恩打扫过了。”
雷恩是他们家的管家。
“每天都要打扫的呀，”宋子言脸微红，为等会儿要做的事，“我不会吵到你学习的。”
“等会儿我自己打扫。”菲格莱因正色。
宋子言一下有点怵，对视几秒，攥了攥手里的毛巾，默默垂头。
菲格莱因见此，突然语塞，老实说，这种事若是换一个人，他必定开门见山。但宋子言，他腼腆又心思敏感，他怕哪句话说重了，伤到他的心。
与世俗不同的性向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喜欢自己的哥哥。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以前的相处与之又有何分别。
最主要的，他怕说开了，以后兄弟都没得做……
他并不想与宋子言变成那种陌生关系。
这时，他听见宋子言小声说：“我想给你打扫……”
菲格莱因凝视着他，心叹，终是点了头。
不过，他还是拿上一本中文书，走向落地窗旁的小沙发。
宋子言拧干毛巾，看到这画面，只能硬着头皮也去了那儿，声音蚊子哼似的：“我先打扫这里。”
“……”菲格莱因不予理会，看着书。
宋子言捏捏手指，深呼吸一口，开始弯腰擦桌子，过于宽松的衣领登时大大敞开。
宋子言羞红了脸，忍着遮住的冲动，呼吸费劲地擦着桌。
其实男人露个胸没事的，换作以前，他脱了直接给菲格莱因看也没关系，可这种，带着勾引目的的行为。
太难为情了。
宋子言越擦脸越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干什么。
他在胡闹，菲格莱因不太看得进书，但也绝不给他一点视线。
宋子言慢慢地平静了些，哥哥不看，不能怪他？
宋子言问系统，得到答案只要他按照剧本、不主动破坏剧情，事态的发展结果就与他无关。
宋子言心想太好了，他不确定哥哥这次知不知道他又在勾引他，目前看来，好像……或许不知道？
不然肯定又像上次那样生气地喊他Julian了。
可能还不会反感他呢。
宋子言放松下来，连做第二件事跪下擦地板都没那么害羞了。
他当然懂这个姿势意味着什么，不就是用屁|股勾引菲格莱因吗……
他不知道全书的内容，每次只知道自己的任务，但看书的介绍，这时候哥哥也是直男，书里的他居然用这种方法，难怪会被讨厌。
他们直男才不喜欢男人的屁|股呢。
地板铺了地毯，他只能擦桌脚。
宋子言跪下的时候，偷偷回头看，菲格莱因专心致志地在看书。
这下宋子言没什么好担忧的了，甚至觉得自己第一次做任务的紧张样子没必要，如果镇定一点，可能哥哥都不会发觉。
宋子言在这想东想西，没注意自己碰到了菲格莱因的腿。
桌子与沙发的距离并不窄，但宋子言是个成年人。
一开始他还注意着别碰到了，现在心思都飞远了。
菲格莱因翻过一页书，又翻回去，这页的内容他全然没读进去。
菲格莱因试着凝神，但小腿处的热度、柔软的触感，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他把腿挪开。
宋子言恰好擦完一只，要擦另外一只了，挪过去。
菲格莱因：“……”
Julian是故意的？
菲格莱因有些愠怒了，他真要这样？
明明怕羞，自己看过去时他更是恨不得藏起来，却还要这样？
菲格莱因又挪开腿，没过一会儿，宋子言又挨了过来。
菲格莱因冷脸，放下书，直接看过去，眼底顿收一片艳|色。
宋子言身形纤细，略显清瘦，从他那一把细腰便看得出。
他臀部虽也小，却如一只才从树上采摘下来的成熟蜜桃，饱满、多肉。
此时他穿着一条短裤，又跪着，即便隔着一层布料，美好依然一览无余。
不知是在擦东西的原因，还是他故意的，他还晃。
菲格莱因不自知地，指尖微动。
--擦完地板就算完成任务了，宋子言见菲格莱因情绪并没什么不对，高高兴兴地端着水盆溜了，回到卧室换一身衣服，听到外面布鲁斯在喊他。
宋子言下楼去和布鲁斯玩了。
午饭他没回家，布鲁斯的妈妈留他用餐，喊菲格莱因，对方没来。
宋子言没午睡的习惯，可这两天都睡得不好，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后还早，他拿好菲格莱因给他买的颜料去画室。
菲格莱因每次去一个地方旅行，都会给他买当地产的颜料。
上次的是土耳其，这次的是俄勒冈州。
宋子言从小跟着白爷爷学国画，回俄罗斯后又跟着外公学油画。
他将画架搬到阳台，打开手机相册一张他和布鲁斯的合照。
三十一号他将回中国读大学，菲格莱因也会去，没什么重要事的情况下，再见这小弟弟大概会隔很久很久了。
画了一个半小时，宋子言站起来休息，手机快没电了，他去卧室拿充电宝，顺便刷刷微信朋友圈。
师哥发的一张国画芍药，点赞。
有了擦桌子时走剧情要镇定的想法，加之不清楚和师哥是什么剧情，宋子言还留下评论：师哥画技越来越精湛了！
宋子言继续看。
Alex发的一张手臂内侧纹身照片，刚纹的。
他放大，是Alex加入SKY战队的时间、第一次夺冠的时间，以及他月初退役的时间。
Alex之前是俄罗斯SKY俱乐部的一名电竞选手，玩得是全球热门游戏绝地求生。
Alex十七岁加入，带领战队拿了两次世界赛冠军。
今年他要去中国留学，于上个月世界赛结束，宣布退役。
宋子言怀疑Alex不对劲的地方是不是因为退役难过，今天晚上要记得去问问。
他点赞，继续看朋友圈。
白爷爷发的一张家庭聚餐照片，还手动艾特了宋子言。
宋子言点开照片，看到斯文笑着的白彦青，莫名感觉对方好像透过屏幕在看他……错觉，宋子言撇撇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个赞。
白大伯的女儿，他的堂妹发了一条激动的动态：啊啊啊啊啊欧巴要来中国读大学了啊啊啊！
配了两张图片。
一张INS动态图，一张自拍。
宋子言随意一扫，立马僵住。
他揉了揉眼睛，没看错。
确实是金钟赫！那个骗了他感情的骗子，他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