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离婚
“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顾念会喜欢吗？” GIGI越说越觉得她替封怀想的这个结婚一周年的主意, 真是太好太浪漫了。 后排的封怀脸色却显得十分糟糕。 时间终于还是到了吗？ 封怀的脸上似乎都写上了愁云惨淡四个字。 GIGI觉得车厢里有点安静，回头看过去的时入眼就是封怀关掉终端后，仿佛整个人都被黑暗吞噬的样子。 “封怀？你没事？” 他看起来，怎么就像是马上要世界末日一样。 难道这个她在朋友之间听来的攻略, 很差劲吗？ GIGI都要对自己的职业判断力产生怀疑了。 难道是最近这一场加班加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她都开始出现幻觉所以看错了？ 封怀没有回答她, GIGI自顾自的皱着眉又转回身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真的已经没有精神再去思考封怀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GIGI疲倦的闭上了眼, 车里的气氛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主要的冷气来源还是在后排那个沉默的男人身上。 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很多次, 车速也在不知不觉中快了起来。 可司机显然不知道，就是因为越来越快的车速，封怀才会看起来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但封怀不发话，旁人也只能瞎猜。 好在这场诡异的沉默之路到底还有终点, 司机几乎是用了一个特技，才把高速行驶的车在封怀的别墅门口猛地停下。 前排都有些迷糊的GIGI也是被这个动作弄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封怀甩上车门离开的背影，忙拉下车窗祝福。 “封帅帅，你这几天可要好好休息休息, 到时才能精神抖擞的给顾念一个惊喜呀~” 回应GIGI的热情祝福的, 是封怀冷漠的关上了大门。 GIGI也不气恼，反而高兴的对驾驶座司机说了个地址，顺便也关掉了自己的个人终端。 总算可以休息一次了！！ GIGI开心的走了。 别墅里的封怀，却显然有些走不动了。明明已经回到了自己家中, 却像是站在陌生的地方。 不安和忐忑在他心底蔓延。封怀站在门口对着面前的拖鞋，陷入了思绪中。 直到吉咯咯来到他的面前，封怀这才弯腰换下了自己的鞋子。 封怀一边把外套交给吉咯咯，一边开口问道：“顾念回家了吗？” “还没有。但顾先生有问过吉咯咯主人最近的情况~” 吉咯咯高兴的说着。 他觉得最近主人虽然几乎因为工作的原因，很长时间没有国家了。但是顾先生和主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好了很多了！ 顾先生都会特别关注主人是不是有回家这样的小事情，真是太好了。 “主人一直没有回家，顾先生应该也有些难过。主人需要吉咯咯帮忙准备些什么吗~？” 吉咯咯跟在封怀的身后一边向屋里走着，一边期待的说着。 封怀的表情却始终有些冰冷的样子，甚至在吉咯咯再三的表达着某种讯号的时，他都没有一点多余的表现，只是在最后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面对吉咯咯，封怀说：“顾先生回来后在叫醒我。”说完便直接上了楼。 吉咯咯在楼梯下有些疑惑，主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冷淡？ 想不明白的吉咯咯，还在冲着楼梯拐角处快要消失的身影喊道：“主人真的不需要吉咯咯为你和顾先生准备些什么吗？” 回答吉咯咯的是如同面对GIGI时一样，只是这次变成了门扉合上的声音。 阿笨在一旁偷偷看着封怀消失，又听到吉咯咯说的话，这慢慢飞了出来。 “才不用为念念准备了，如果你想帮忙的话，就帮念念收拾一下行李！” 阿笨挺着胸骄傲的站在吉咯咯的面前。 “顾先生要出远门吗？” “念念要和我一起去新家了！” 早几天就被提醒过最近要搬家的阿笨，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已经住了这么久的地方。 但是念念说了，到时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了，比这里还要大。 阿笨伤感了不足半分钟，就再次振作了起来。 “到时你可以去新家找我玩。” 阿笨郑重的嘱咐着，吉咯咯却有死机了。 顾先生和主人，他们不是早就和解了吗？ 吉咯咯的运转对实际发生的事情了有些难以处理，人性的复杂不是他机械运转的大脑可以跟得上的。 难道……其实是主人要搬家了吗？ 吉咯咯想着，干脆给封怀发了个消息：“主人，过两天我们要搬家了吗？需要我现在就开始收拾行李吗？” 关上终端的封怀，自然没法回复吉咯咯的话。 得不到回应，吉咯咯只能问着眼前的阿笨。 “为什么要搬走？再过两天不是就要到主人的结婚纪念日了吗？” 阿笨想了想，“可是念念说过两天就走，结婚纪念日是什么？” “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决定以后相伴一生的那一天，是很重要，很有意义的日子。” 阿笨：“是这样吗？但是念念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可能是要先搬过去再庆祝？” 两个小家伙在楼下讨论着。 上楼的封怀却怎么也没办法睡过去。 仿佛一闭上眼，就有无数个顾念在他的眼中，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涌现出来。 他们或者是严肃的表情，又或者是温柔的笑着，再或者轻松的，慵懒的。 各种各样的顾念在封怀的记忆力，鲜明的犹如活物。可这所有让他记忆深刻甚至迷恋的样子，都没有任何一点他封怀可以插足的位置。 甚至于当那些面孔回转过来之后，望向他的，通通变变成了一幅幅冷漠而疏离的脸。 美好的唇形轻启，吐露出的却不外呼是那几句让人感到窒息的话。 这其中，唯一一个面对着封怀的笑脸，只有结婚当天的那张脸。 显得有些张扬肆意的笑容，在顾念那张绝色的脸上浮现，“我们现在就离婚如何？” 封怀的心中一窒，猛地睁开了双眼。 入眼的纯白墙面，在灯光的照应下，刺的人双眼发红。 “念儿……”仿佛轻叹的声音从封怀的口中传出，却只是像微风消散在空挡的卧室里，“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顾念最近也在拍着戏，比起封怀的题材严肃的戏。 顾念这次接的戏就有些争议性了，讲的是边缘化主角的故事。而他在其中扮演的，就是一个反派人物。 可这个反派人物，在最终结局才揭露出，原来这个一直被当作反派的人，才是真正保护边缘化群体的那个人。 最终主角的信念和世界都因为这个人而发生了改变，可以算是剧本中最出彩的人物。 可反派想要演好，一直以来对演员的要求比正派角色可能要更高。一个好的演员可以刻画出的反派形象，是让人能够深刻记忆的。 甚至会因为这种深刻，延伸着影响到演员现实中的生活。 这是对演技的挑战，一场背负诸多压力的挑战。 不过顾念这次的角色，还不算那种最极端的反派角色，最后的洗白给这个角色平添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让人们在随着演员的演技，深入剧情痛恨着这个人物的同时，显得并不是那么的纯粹，却也让人物性格更加丰满。 顾念现在正在拍摄的一幕，就是主角的行动被破坏，整个组织被反派一举并获的情景。 天空模拟着下雨，顾念坐在车中，听着手下的汇报。 雨幕中身受重伤的男主好不容易从顾念所扮演的角色手中逃出，为了保证他们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正冒着雨忙碌着。 “准备抓捕。”顾念用反派嘶哑的声音吩咐着。 车外，狼狈的人群还在忙碌着，可他们的脸上却带着胜利即将到来的喜悦和热情，但就在下一秒，那希望被打得粉碎。 有人在车外撑起伞，恭敬的替顾念开了门，一手挡在顾念的头顶上，一手稳稳的举着伞。 修长的腿裹在纯白的长裤中，纤细的身影像一朵花，静静地踏出车外雨中隔绝出一片不一样的小天地。 寂静的夜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所吸引。 冷漠的仿佛机械一样的表情，精致的仿佛超越人类的五官，宛如绽放的高岭之花。 却在男主面前下达了血腥的命令。 “全部带走处决，烧了这片被污染的土地。” 顾念看了一眼神情愤慨的男主，“不过是一群蝼蚁，看不清自己的命运。” 整场戏花的时间并不多，只是因为顾念的外貌却给这场戏增加了一些难度。 虽然主演还不至于出现状况，可在群演却有些情难自禁。 不过在淋了三场雨后，第四场终于顺利过了。 虽然没有淋雨却依然处在雨中的顾念下场时，也已经是双手冰凉。 男主更是裹在一层层的毯子衣服中不停发抖，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感慨道。 “我终于知道美色误国是可能的了，说实话比起我，我觉得顾念你更适合这个主角的角色呀。” 顾念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道：“尝试更多类型的角色，是演员的天性。” 两人又聊了几句，导演在回看完镜头后抬头就要吩咐场务准备开始另一个剧情。可看着现场不断打喷嚏的主演后，又看了下时间，还是宣布了今天的拍摄就此结束。 顾念这才有时间看了一眼个人终端。 开拍前他发给封怀的消息，竟然收到了回复？ 原本已经在心底默认，封怀不会回消息的顾念有些诧异。 他一边在化妆镜前坐下，等化妆师来卸妆，一边点开了消息。 比起顾念的一整句话，封怀的回信简单的仿佛换了个人，明明只有只有一个字，却仿佛含了千言万语。 哦。 顾念：“……” 这种话题终结者的回复方式，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可不管信息中的交谈如何不了了之。 顾念回到家后，却还是得知了封怀已经回家的消息。 “主人在上楼之前提议吩咐了吉咯咯，等顾先生回来就去通知他。” 吉咯咯说着却没有直接离开，反而有些忐忑。 “顾先生是要和主人一同商量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事吗？” 顾念换鞋的动作一顿，“是的，毕竟这是一个你们主人期待已久的庆祝活动。” 他说着，笑了笑。 吉咯咯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转身去通知封怀的时候，还高兴的把顾念的说法，一字不改的重复给封怀听。 正在换居家服的封怀却在吉咯咯的话音下后，僵在了原地。 并不明白顾念话里隐含的意义的吉咯咯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太好了，还以为顾先生和主人之间又有什么矛盾了。原来主人早就和顾先生商量好怎么庆祝了~” 是啊，早就约定好的……离婚庆祝不是吗？ “吉咯咯，这你不用你帮忙。去转告顾念，我一会儿就下去。” 封怀收起心底的痛苦，冷静的吩咐着。 顾念收到吉咯咯传达的消息后，又等了一会儿，就见封怀下了楼。 吉咯咯忙在一旁给两人都端上了两杯咖啡后，正打算询问晚餐需要准备些什么。 封怀赶在吉咯咯开口前打断了吉咯咯的话，“院子里的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浇水了，你去浇一下花。” 吉咯咯耿直道：“主人，吉咯咯每天早上都有关注院子里的情况，没有需要现在浇水的花。” 封怀：“那你就去把草坪再修剪一次，然后给所有的植物都浇浇水。” 支走了吉咯咯，封怀对上顾念探究的眼神。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你说的事了，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顾念，你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过我吗？” 顾念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讽刺的笑了下，“我以为就像你当初说的，这场婚姻只是为了应付父母，而它的有效期也只有一年。” 顾念用当初封怀说过的话，彻底堵住了他想要说出口的恳求。 “三天后，就是协议生效的时间。我想到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巧合的意外发生，你说是吗？” 孟子昂在星球上捕获的生物在经过试验之后，新的作战计划很快被拟定出来，又经过了半个多月的鏖战。 帝国心头的大患，最终被彻底解决。 在欢呼和赞誉中，孟子昂也终于踏上了归途。 另一边。 顾泽虽然万般不愿，可到底还是去见了见那位王家小少爷。 可没想到王家少爷因为是王家最小的儿子而无缘继承家产，却在家很是受宠，又一直被娇惯。 这个王少爷在顾泽看来，不止脾气让人不敢恭维，就连长相也实在让人感到抱歉。 双层的下巴，圆滚的独自，小眼睛大鼻头脸上更是长着一种肉瘤一样的暗疮。糟糕的状态和陪同他来的王家二少爷相比，根本就不像是一家人。 本就让人不敢恭维的长相，在优质的王二少对比下更加不堪入目。 顾泽又怎么会接受这样的男人，就是即将成为他未来老公的事实？！ 就算他王家再有钱，那又如何？ 就这样的男人，别说孟子昂。怕是连原本该属于他顾泽的婚约对象，影帝封怀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顾泽想到顾念那张脸，还有那些网上一直盛传的模范夫夫的话题，以及几乎随处可见的封怀宠溺顾念的恩爱截图。 差点没当场掀掉眼前的餐桌，最后这场见面会草草了结。 回了家后，伊丽忐忑的坐到顾泽身边。 “泽儿，你觉得王家这个……如何？” 顾泽虽然出了院，但有些行动不太方便，不能长时间的行走。 伊丽接过下人的药，一边给顾泽背上的上后换药，一边轻声试探着。 她心里却清楚，那个什么王少爷，可入不了顾泽的眼。 顾泽冷笑了一声，“你是想把我卖过去吗？就那样的货色，他配得上我吗？！” 伊丽说不出话来。 当初也觉得王家不错的她，心底也有些瞧不上对方。毕竟像她儿子这样优秀的人，怎么能嫁给那样的人？ 可是孟家有打定主意了要退婚，他们顾家，包括顾泽就算再不愿，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要让孟家，连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他们吗？ “泽儿，可是到了现在，你不嫁给王少爷又能怎么办呢？” 顾泽低头，眼神阴霾的看着自己的手，“我不信孟家愿意背信弃义，也一定要退婚。” “可是……”伊丽也有些愁上了。 没见面之前她和顾争担心孟家已经知道了顾泽和顾念之间婚事出了错，才会那么坚定的要退婚。 结果为了解决后顾之忧，又想套话的时候却反而是自己这边说漏了嘴，把事情个捅了出去。 王家联姻的事没有被弄丢，已经是孟家留了情面。 又怎么可能，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泽儿，不说孟子昂在前线取得的战功，即使孟家退婚也能堵住星际所有人的嘴。就是孟家已经知道你和念儿之间的契约弄错了这件事……” 伊丽停顿了一会儿，才在顾泽的目光中接下去。 “他们是真的，真的不会再承认你们之间的婚约了啊泽儿。就连这个王家，也是他们看在孟家和顾家的面子和当初的约定上，帮顾顾家出面牵的线。” 伊利说到这，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的身体又这样，如果还不嫁入王家，你可怎么办呀，我可怜的泽儿。” 伊丽心疼的握住顾泽的手。 顾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之后却黑的不行。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只是以为孟子昂被顾念蛊惑了，坚持要背信弃义的退掉他们孟家与顾家定下的婚约。 他怎么也没想到，退回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那件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竟然在他出院之前已经被父母捅了出去？！ 顾泽甩开伊丽的手，眼中的怨恨几乎化为实质。 “你说什么？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孟家了吗？你知道这样做会给顾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这是欺骗将军，这种后果顾家承担得起吗？” 伊丽被顾泽摇得头晕目眩，“泽儿你松手，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你们这是在把整个顾家往火里推，你知道吗？！” “放肆！顾泽你在干什么？” 顾争听见楼下的动静，下来后看到的就是顾泽不顾身体状况，在向着伊丽动手。 顾泽怪异的笑着质问道：“呵呵呵，我在做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们在做什么!到底他顾念是顾家的亲生的，还是我是顾家亲生的？才会让你们丝毫不顾我的死活，同意了孟家的退婚，还要让我嫁给王少爷那个猪头？！凭什么他顾念就可以抢了原本属于我的风光，嫁给封怀受尽宠爱。而我了？大婚当日孟子昂临时取消婚礼不算，苦等了这么久，遭到这样的罪，还要被卖给王家？！你们竟然还把婚约的事告诉孟家？到底谁才是你们的儿子？！” 疯狂中的顾念显然已经忘记，他口中的抢走，完全是因为当初的他自己想要嫁给孟子昂，连换婚都是他出的主意而造成的。 至于现如今的惨状，也都是因为他自己想要教训顾念不成功，反食了自己种下的恶果。 这一刻在他眼中，身边哪里还有什么父母。 这些人，这些人全都是顾念的帮凶！ 顾泽怒红了眼，原本攀在伊丽肩上的手缩紧，竟然想要掐住伊丽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跟我作对！” “救，救命……” 伊丽的眼中透露出惊恐的神色，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泽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伊丽奋力的挣扎抓打着，一时间竟然奈何不了仿若疯癫的顾泽。 好在顾争看情况不对连忙叫了管家，两人合力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顾泽给拉开。 即使如此，伊丽的脖子上也已经出现了一圈红色的指印。 她脚下发软的滚到了沙发下，手脚并用的向远处爬去。 顾泽被按在沙发上，鲜血从他的后背涌出，脸色惨白的他眼神仿佛要吃人。 顾争：“快！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顾家的闹剧在医生赶来后，给顾泽注射完镇定剂才得以平复。 昏昏睡去的顾泽被送回了房间里。 而房门则在心有余悸的顾争的要求下，被从外面锁上。 医生在客厅里给伊丽脖子上的伤做了一下处理。 顾争下楼的时候，医生正打算给伊丽说什么。 医生看见顾争，抬了抬眼皮，“既然人都到了，我就再嘱咐一次。第一，不要过度刺激病人，因为被寄生体改造了身体，影响的不仅仅是病人的体制变化，连精神方面也会遭到一定程度的影响。第二，虽然病人度过了最初的危险期，但是潜伏的成瘾情况和精神上遭受的影响，还要在后续观察中才能完全得知，危害是否已经拔除干净。在这段康复期内，病人会具备一定的攻击性，请尽量保持距离。” “那您看是不是还是在送回医院，等到完全康复……” “这段时间有亲人的陪伴，会对病人精神方面的自我修复更稳定，也会加快病人康复的速度。还有你们最好适当的带病人出门活动，如果将病人封闭在房间里，会使病情恶化，甚至增加病人对外界的攻击性。”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留下顾家两老。 伊丽青白着脸，恍惚的神情浮现在他脸上，开口时她的声音都还有些嘶哑。 “不，把他送走，把他送走。他不是我儿子……他不是我儿子……” 顾争黑着脸。 他何尝不想送走这么危险的顾泽？ 但他毕竟是顾家唯一的儿子，又成了现在这幅样子，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顾争嘀咕了一句胡说八道，一边却上前抱住伊丽安抚着。 “没事了，没事了。等泽儿好点了，咱们就把他嫁去王家。” 忙碌中，时间转瞬即过。 就在顾泽发疯后被锁在房间里，只能每日看看星际网上的消息时。 网上却因为越来越临近星际模范夫夫“怀念”组的纪念日，而热闹了起来。 即使最近并没有什么怀念组相关的新闻出现。两人的粉丝和cp粉们，还是很关注这一对的任何相关事件的。 几乎是掐准了时间，粉丝们开始在网上各种帮忙撒糖，给纪念日出谋划策。 顾念和封怀的空间不止被刷满了祝福，更是被疯狂在网上各种话题中提及。 到最后，这股热潮渐渐地在星际网上竟然成了一个专属话题。 只是所有网上的甜甜蜜蜜，粉丝的幻想狂欢，并没有影响到当事人。 这件事唯一影响到的，只有因为失控而被关在房间里，靠刷刷星际网度日的顾泽。 而顾泽却是没有感到一丝粉丝的热情，反而是越看越眼红。 凭什么？ 凭什么他顾念能这样？ 这些，这一切本该都是他的。 顾念越想越气，在房间里发泄着情绪，却在看到被摔出来的订婚信物后突然陷入了安静。 这段婚姻本来就是错的。 既然孟子昂那样绝情的要退婚，为什么不能把关系扭正过来？ 只要换回来，一切都会是他顾泽的！ 孟子昂能用军功来抵消负面影响，那封怀这种一直活在公众视线里的明星了，难道也还能有理由拒绝吗？ 顾泽伸手捡起原本属于顾念的信物，痴痴的笑了起来。 很快，时间就到了顾念和封怀协议里定下的那天。 也是在这一天网上的消息几乎要被粉红色掩盖，一大束一大束的虚拟玫瑰花被粉丝们塞满了两人的空间。连最大的系统平台都给带怀念标题的话题加上了粉色的专属款。 这次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可谓是影响力超出了想象。 甚至有是双方好友的明星们，也在网络上纷纷发布了祝福的消息。 而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则干脆打给了当事人。 却不料这两人竟然十分默契的，都选择了在这一天关闭终端。 虽谈有些意外，可很快人们便被自己的脑补说服了。 他们一定是害怕被打扰，只想安静的过一个两个人的纪念日？ 真是甜蜜呀！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就连归途中的孟子昂，也脸色暗淡的想着，挂断连接不上的通讯请求。 孟子昂面对着面前的虚拟按键，迟疑了很久还是发送了一个祝福给顾念，并且告诉了对方自己回国，希望能够见一面的消息。 孟子昂在空间跳跃前点击了发送，随后也关闭了自己的通讯，闭上眼陷入沉睡等待回国的最后一次空间跳跃完成。 而实际上本该是今天最重要主角的两人。 封怀面无表情的在客厅里喝着咖啡。 顾念因为原定半天的假期被延长到了一整天，并没有急着在第一时间就奔向离婚的地点，反而是先收拾起了自己的心行李。 因为三天前阿笨错误的消息，吉咯咯在顺手清理顾念物品的时候，很顺便的封怀的东西也混在了里面。 封怀看着顾念忙碌着把两人的东西分隔开，又再次打包，深邃的眼神追随着那个忙碌的身影。 “如果时间不够，我可以再等你几天。” 封怀突然开口道。 可这就像是顾念在拖延时间一样的话刚说出口，顾念忙碌的身影就停了下来。 “呵呵，难道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继续拖延下去？” 顾念的脸上的表情，似乎都带了一丝嘲讽。 封怀皱眉，“我是担心你忙不过来。” 顾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用了，吉咯咯已经帮我清理完了。为了不耽误你的时间，我们这就出发。” 被点到名字的吉咯咯，正将最后一件被他混在顾念行李中属于封怀的物品拿了出来。 顾念叮嘱着吉咯咯帮忙收拾一下后续，就打算出门。 封怀的手在桌面上握紧又松开，最终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别墅外。 封怀上了驾驶座，顾念这个本应该坐在副驾驶的人，却没有坐在副驾驶上。 他就如同每次从这栋别墅出发一样，自主的坐到了后排。 封怀看着后视镜里的影子，那甚至谈得上有些喜悦放松的表情在顾念的脸上。 这样的真实，让封怀心中疼痛的连该按下启动按钮的手，都几乎找不到该下手的位置。 直到感觉到身后来自顾念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封怀懊恼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切换了自动模式等方向盘消失，虚拟光幕出现利落的输完目的地后，干脆闭上了眼。 为什么会变成这一个样子…… 到底该不该祈求他不要离婚？ 封怀的眉头紧皱，一边是不舍得顾念，从此以后与他再无瓜葛。一边确实自尊心让他拉不下脸来，去求对这段感情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变化的顾念。 顾念他也许只是在生气。 他怎么可能是真的想要同自己离婚？ 封怀内心纷乱的念头纠结成团，车速却没有任何改变的在电脑的操控下继续向前。 直到停下车。 顾念的声音从封怀身后传来，提醒着疑似熟睡过去的封怀，“到了，下车。” 这句听上去毫无感□□彩的话无疑在瞬间就把封怀的幻想彻底击碎。 他心里一凛，睁开的双眸中也在那一刹那掩去了所有情绪。 如他所料，顾念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冽。 他对他，恐怕真的是没什么感情。 这个认知显然让封怀很是气馁，他不动声色地闭了闭眼，像是终于肯接受这个事实。 “走。”封怀张了张口，满腔的情绪都掩藏在了胸腔里，未流露出分毫。 他向来骄傲，长年累月铸造而成的自尊不允许他再次说出什么哀求的字句来。 可是在看见顾念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却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执拗。 如果他不是个这样顽固的人，那他和顾念之间，或许并不会就这么匆匆忙忙地结束。 可世事没有如果。 封怀眯了下眼，从车上下去。 由于他们的身份特殊，来离婚之前封怀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一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闲杂人等。 可是一想到他于顾念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居然是为了与他离婚，封怀的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显然顾念对于这个决定并没有什么犹豫，在确定他已经“醒来”之后，便没有再停顿，转身朝里走去。 封怀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瞬间又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而那可恶的自尊却又一次阻止了他的脚步。 他深吸了口气，终于迈开脚步追过去。 因为提前安排过，他们离婚的地点并没有在大厅里，可即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地走了好一阵，封怀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一路走来，时间用得太短。 两个人终究是又一次并肩坐在了婚姻登记员面前。 可是这一次却是为了分开。 那位登记员恐怕是第一次与两个大明星离得这么近，却是为了给他们办理离婚手续。 真不知道应不应该觉得兴奋。 离婚这种事，在没有任何纠纷的情况下，实在是没什么好耽搁的。 那位登记员按照程序开口问道：“你们确定要离婚吗？” 说是按照程序，可他的语气里却也不无惋惜。 毕竟封怀与顾念的婚事在外人看来实在是天造地设。 直到现在，网络上对于他们的周年祝福也依然铺天盖地。 但恐怕没人能想到，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分道扬镳。 封怀的嘴唇动了动，还没等出声，顾念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确定。” 尽管已经知道不可能再有别的答案，封怀的心脏还是猛地漏跳了一拍。 可他的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随着顾念的声音一起点了点头：“嗯。” 那登记员显然也没有当劝解人的癖好，收齐他们的证件，没花几分钟，就重新把证件都还到了他们面前，这一次多出来的，还有两只小本本。 上面的三个字简直刺痛人的双眼——离婚证。 仿佛一场大梦突然惊醒，整整一年的婚姻关系，就因为这三个字，一瞬间化成了乌有。 封怀怔怔地盯着那只被递到自己面前的离婚证，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可身边的顾念却已经将属于他的那份收了起来。 他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便对封怀伸出了手：“恭喜。” 恭喜？ 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可恭喜的呢？ 可是封怀却根本无法反驳。 他紧紧地抿了下唇，目光中透出一丝隐忍。 顾念的手被晾在半空，也只能收回去。 他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这点尴尬：“总之，这一年来，多谢指教。” 等说出了口，顾念才发觉，这一句分手时漂漂亮亮的场面话，似乎根本不适合出现在他们之间。 这一年来，他们相处得还真算不上太愉快。 他无奈地笑了笑：“再见。” 封怀张了张口，干涩的嗓子最终也就如顾念所期待的那样，干巴巴地吐出了一句再见。 再配上他那冷冰冰的表情，这位影帝表现得似乎不是很有风度。 可是才刚刚重获自由的顾念并没准备与他计较。 道别的话已经说完，顾念朝他点点头，便毫不留恋地站起身来，像来时一样决然地朝外走去。 那扇紧闭的门缓缓在他面前打开，迎面是金灿灿的阳光，顾念在那阳光的照耀下，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从此以后，那所谓的一纸婚约，再也无法束缚他。 他终于成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人。 可想微笑过后，他的胸腔里似乎又生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怅然。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都在苦苦追寻的结果终于等到，一个人便瞬间失去了接下来的目标。 应该只是错觉。 现在的他，根本不想继续在感情上浪费时间，何谈失去。 顾念悄悄舒了口气，打开自己的个人终端，铺天盖地的信息顿时涌来，多数都是对于他和封怀的周年祝福。 顾念赶忙启动了关键字屏蔽，这才从一众信息里，找到了关键的一条。 孟子昂跟他联系过。 顾念赶忙给他发了个视讯过去。 孟子昂刚刚度过空间跳跃，进入帝国范围，恰好收到了他的视讯申请。 他心里一动，赶忙接通。 孟子昂的投影顿时出现在顾念面前，惊喜的表情更是来不及收起：“念念，好久见。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出来一起吃个饭，如何？” 仿佛一个老朋友的简单问候，却让一旁看见这一幕的封怀觉得刺眼极了。 顾念没有发现身后封怀的异样，被挡住的投影，也同样无法看清顾念身后的情况。 满心被喜悦填充的孟子昂跟顾念聊着，只是几句话的时间，两人才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孟子昂所在的飞船已经开始靠岸。 “念念，我该下船了，期待与你相见。” 顾念笑着道：“到时见。” 两人结束了通话后，顾念的视线落在眼前的车上。 那是封怀的车，怎么还在这里？ 刚回过神来顾念疑惑的回头。 有些惊讶的情绪写在顾念的眼中，他看着身后几乎没有动过的封怀。 顾念礼貌的向他打了声招呼：“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顾念说完告别的话，见封怀没有反应，便没有再理会封怀而是独自拦了一辆车离开。 远去的车后，留在原地的封怀脸上渐渐浮现痛苦的表情。 那压抑在心中的复杂的情绪，到此时终于再也无法抑制。 面对顾念的话，他不敢开口。 怕开口后就忍不住祈求对方复婚，又或者是质问顾念是不是因为孟子昂的关系才会…… 可封怀心底清楚，这一切只不过是由于对顾念的过于在乎，而升起的臆想。 顾念的心到底在哪？ 他看不清，但他却也知道想来行事磊落的孟子昂，不可能在知道他们的婚姻还存在时做出什么。 哪怕他们的关系是那么的亲密，两人之间也不会有任何值得人诟病的地方。 想到曾经孟子昂的宣言，以及顾念对孟子昂的和颜悦色甚至有些隐约的崇拜。 封怀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心口，刺痛的感觉似乎已经渐渐变得麻木，可此时的他却仿佛连呼吸都感到十分困难。 每走一步，就像是踏在悬崖边。 封怀回到驾驶座后，却不敢踏上回程。 原本不喜欢有其他人存在于自己身边的他…… 竟然已经无法想象今后该如何面对，那只剩下机器人吉咯咯的存在的，毫无生气的空间里。 曾经的舒适的环境，现在哪怕只是设想都觉得冷的让人想要抱紧自己。 封怀下意识的打开终端，搜索到那个号码，想要说下什么却久久按不出一个字符。 就在这时，一阵短讯的提示音在车内响起。 顾泽？ 这不是顾念的弟弟吗？他怎么会突然发来消息？ 封怀诧异了一会儿，便不打算理会来自顾泽的消息。 可顾泽下一条消息，却直接在标题上就写上了“关于顾念的一些事情”这样的字样，让封怀删除的动作猛地顿住。 最终还是点开了那封消息。 而顾泽却没有在消息里说明，到底是什么有关顾念的事情。只是说有一些关于顾念的事情想要告诉封怀，但事情有些很长，在讯息里说不太好，毕竟也涉及顾念的**，希望能跟封怀见上一面。 顾泽的小花招，本来不该就这样轻易的约到封怀。 可凑巧的是顾泽这条消息来的时间，正好赶上了封怀离婚之后。 顾念和孟子昂刚刚在门口相谈甚欢的模样，还清晰的停留在封怀的脑海中。 回头在看着顾泽的消息，封怀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后，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 封怀的十指在光幕上按动，简单的回复了顾泽的消息。 ［时间，地点。］ 顾泽回复的很快，也没有在信息里拖延时间或者耍弄的意思，直接给封怀发了一个餐厅的名字和见面时间。 原本就不想回家，去面对失去顾念后空荡荡的别墅的封怀，在收到讯息后立刻启动了车。 另一头的顾泽。 那张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奋地浅红，竟让他本不出众的样貌显得有些惹眼。 可他的眼神，却让人汗毛直立。 顾泽握着当初与孟家订婚的信物，起身下楼。 伊丽也在家中养伤，却再也不敢凑到顾泽面前。 她的脖子上系着丝巾，挡住可怖的指痕，轻微受损的声带已经恢复，只是似乎给她留下了精神上的后遗症。 现如今，伊丽只要紧张，声音就无法控制的有些沙哑而难听。 仿佛两张粗糙的纸，搓揉出的声音。 顾泽被关了三天后，还是被顾争解除了禁锢。一来是出于担心顾泽真的身体，二来更担心的是顾泽真的出现强烈的攻击性，而让顾家和王家的婚事也就此告吹。 顾争想的很好，顾泽已经这样了。 顾家又毫无能力照顾顾泽可能的出现情况的未来。 能够把顾泽嫁入王家，又能救到顾家，真是再好不过。 伊丽也在顾争安抚加恐吓下，压抑住对自己儿子的后怕，同意了在家中慢慢说服顾泽接受王家的婚事。 可伊丽还没做好面对顾泽的准备，顾泽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伊丽害怕的几乎要跑出去。 最后还是强压住逃跑的冲动，但她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离得很远的开口问道：“泽……泽儿……你要出门吗？” 顾泽闻言看了她一眼，往日伪装习惯了的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脸上，却让伊丽害怕的脸色发青。 “当然要出门，不然怎么能纠正掉，你们做过的错事？” 顾泽说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片刻后。 一间离顾家并不远的咖啡屋里。 顾泽到的早了一步，但刚坐下没多久，就见到了封怀的身影踏进店内。 他握紧手中的信物，眼神注视着封怀直到落座。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这个本该属于他的结婚对象。 顾泽心底那一丝丝被孟子昂退婚的不甘的情绪，彻底消失。 这样的出色的人，本来就该是他的。 那些眼神，那些宠溺的行为，也都应该是属于他的。 他才应该是这人眼中的唯一！ “你有什么关于顾念的事，要单独告诉我？” 封怀皱了皱眉，顾泽露骨的眼神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明明是顾念的弟弟，怎么会相差如此之大。 封怀看着眼前的人，想着的却仍旧是顾念。 顾泽听他提起顾念，眼中划过一丝阴霾。 他把手放在桌面上，将婚约信物放了上去。 “你或许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你应该也有一个差不多的东西。” “用来与顾家定亲的信物，是不是像……” 顾泽详细的描述着封家当初交给顾家的信物，说完后指了下桌面上的东西。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吗？不是因为我是顾念的弟弟，而是因为这个东西才是属于顾念的，而那件封家信物才应该是我的。” 顾泽的表情突然带上了一丝疯狂。 “本来这些就都应该是我的，凭什么你们都喜欢顾念？！既然你愿意遵守约定，那你就应该跟顾念离婚，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