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137中文网 > 武侠仙侠 > 替嫁不良妃 > 第319章 真相如此

第319章 真相如此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这尖利的嗓音传进大殿,除了太后和太皇太后之外,殿内的一众人都是站起身来。    低着头站在那里的薛涵泠看着那红色飘逸的衣角从她的面前摇曳而过,一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指甲都陷到了手掌心里,可她浑然不觉,只觉得满心的愤怒无处发泄。这正红色,在皇宫之中是只有皇后才可以穿的颜色,自己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么一天,自己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宫装走在殿下的身侧,接受众人的行礼,然而现实却是,自己不是缓缓走来的那一个,而是低头站着的那个。    “大家都免礼,今日是家宴,不用那么拘束。”玉阶之上传来司空澈的声音,大家这才是重新坐了下来,而就在这重新落座的时候,薛涵泠却是注意到了司空景亦是紧握着的那双手,此时正是青筋暴出,看起来有些可怕。    而此时司空景也注意到薛涵泠在看自己的手,不由冷冷看了她一眼,这眼神极其地冰冷,吓得薛涵泠赶紧收回了目光。也是最近这段时间,薛涵泠才蓦地发现,自己跟殿下成亲两年有余了,可是自己好像却一点都不了解他。最起码,自己在他眼里不是一个能跟他交谈的人,而苏芊雅却是。    现在殿下只要在府里呆着,就会去雅侧妃那里,自己的房间他根本就很少踏足,而雅侧妃这段时间也经常出府去,显然是有什么事情,他们故意瞒着自己,难道是跟自己有关的事情?薛涵泠不能不担心,随着自己父亲在朝堂上日渐衰微,自己这个景王妃能做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呢。    趁着今日苏芊雅不在,自己得在殿下的面前好好表现,这么一想,薛涵泠便是沉下了心思,亲自给司空景倒了一杯酒,“殿下这些日子辛苦了,泠儿敬您一杯。”说着便也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司空景看着薛涵泠把酒给喝下,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同样也举起酒杯把那酒给喝了。    许是看着玉阶之上坐着的司空澈心情感伤,司空景那酒一杯借着一杯,怎么也停不下来了。旁人见了,自然也猜出些什么了,虽然在心中暗自嘀咕,但是也没有人敢出声就是了。    而那太后听得太皇太后说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她本来也是想着跟着一起回去的,但是看到司空景这个样子,也就改变了主意。    对着自己身旁的宫女道:“景王殿下有些醉了,你扶他到偏殿里去醒醒酒去。”    那宫女应了一声,也便是起身往司空景的方向去了,待她在司空景的身边停下,口中低声道:“景王殿下,太后说您看着有些醉了,让奴婢带着您到偏殿里醒醒酒去。”    司空景听闻这话,不由抬眸往太后那里看过去,只见太后正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司空景却是笑了一下,这笑容里却是带着淡淡的凉薄之意。    “好,走,醒酒去,醒酒去。”一旁的薛涵泠亦是跟着一起去了偏殿。    而坐在那里的司空澈也是注意到了司空景这边的动静,不过他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    不多一会儿,太后也是起身向偏殿走了过去,司空澈不由淡淡一笑,对着身边的苏洛宁道:“我这个母后啊,操心的事情可真多。”    苏洛宁闻言亦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    却说太后快步走到偏殿里去,正看到薛涵泠在用是湿帕子给司空景擦脸,而司空景则是一把推开了她,“擦什么擦?还真以为我醉了?”    看到他这样,太后心中也是有些生气,不由开口带着怒气地道:“怎么?你没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这样一杯酒又一杯酒的灌,你还真以为人家不知道是为什么?”    司空景缓缓抬眸看向太后,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我不喝酒他们就不知道了吗?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呢,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结果到头来全都是给他人做嫁衣裳,母后,你说我当初拼死拼活地做那么多事情干什么?结果还不都是别人的,别人的!”    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司空景借着这个机会发泄自己的不满,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激动。    而此时太后也是沉下了脸,很不客气地道:“这皇位从来都没有说注定是谁的,这是你父皇最后的决定,这世上唯一有资格选定皇位继承人的只有他,我们谁都没有办法。”    “是吗?可是母后,我怎么那么怀疑呢?你一早就知道父皇已经驾崩了,你却故意瞒着不告诉我,只等着司空澈回来,您自己说,您这是打什么主意呢?”    “我什么主意也没打,我只是在按照你父皇说的做!”太后亦是拔高了声音这般开口道。    而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薛涵泠还在旁边站着,于是对那薛涵泠道:“你先出去,哀家有些话要跟景王殿下单独说。”    尽管薛涵泠心中很好奇他们两个要说什么,但是太后已经让她走了,她就不能不走,所以也就跟着那宫女一起离开了。    等她们二人都走了以后,皇后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才看着司空景道:“你到现在还认为你父皇的那封遗诏是假的吗?”    司空景却是没有应声,事实上,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遗诏不是假的,只是他不甘心,所以才散布了遗诏作假的消息,也是为自己的而以后事先铺给路。    见司空景没有应声,太后这才开口道:“景儿,我知道向你隐瞒你父皇已经去世的消息是我的不对,但那是你父皇最后对我的叮嘱,我不愿意去违背他。”    “可是母后,我一直都以为这世上最支持我的是您,没想到最后背叛我的也是您。”如果母后不知道父皇驾崩的事情也就罢了,她明明知道,却一直在瞒着自己,那段日子自己每天都会去向母后请安,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提到过这件事,而且自己一点异样都没有看出来,可见母后是真的下了功夫要瞒着自己了。    “景儿,你这样说母后,母后心里真的很难过,你想想看,这么多年来,母后是不是一直都在支持你,在母后的心里一直都认为你才是最合适的继承皇位的人,但是母后不是你父皇,他做什么决定,我无法干预。那天我去行宫里看你父皇,他的精神格外地好,我当时就有些奇怪,太医不是说你父皇已经病入膏肓,不行了吗?怎么倒还精神起来了。而很快我就明白,那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你父皇自己心里也清楚。”    说到这里,太后顿住了,而司空景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事实上,他也很想知道父皇在即将要死去的时候究竟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么毅然决然地抛弃自己,而选择了司空澈。    太后看了司空景一眼,却迟迟没有开口,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    见太后这般犹豫吞吐的样子,司空景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于是自嘲一笑,淡淡道:“没关系,母后尽管说,反正都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事实既成,我只是想知道父皇心中到底是何种想法。”    听到司空景这样说,太后这才继续开口道:“当时你父皇直言告诉我遗诏上要写澈儿的名字,我当时也很惊讶,立刻就问了你父皇为什么,你父皇说……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要让你继承皇位,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就是这么想的,他立你为太子,就是为了锻炼你,让你继承皇位。”    “那为什么……?”    “你父皇说,有些事情是天生的,没办法改变,就像是他栽培了你这么多年,可你依然达不到……”    “达不到什么?”司空景的拳头又是握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却是因为紧张,因为激动,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达不到当初那篇治国策的水准。”    太后的话音落下,整个殿内的空气都凝结住了,主殿里传来的丝竹之声似乎也被这冰冷的空气给冻住,凝滞不通。    太后此时抬眸担忧地看着司空景,而司空景在愣了片刻之后,却是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原来,原来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到最后还比不上那一篇治国策。”    这笑声极其地悲凉,让太后心中纠紧地难受,不由出声宽慰道:“其实做一个王爷有什么不好的?照样荣华富贵过一生,也少一些操劳,你父皇是怎么死的?还不是没日没夜地批奏章给累垮了身体?太医不止一次地劝过他,可是他却停不下来啊,到死了才算是真正停了下来。”    但其实当时皇上还跟自己说了一段话,不过还是不要告诉景儿了,他若是听了只怕更加不甘心了。    当时皇上说,其实若是没有澈儿的话,他一定会让景儿继承皇位的,他在太子的位置上呆了这么多年,很多政事他已经很熟练了,而且人也很勤恳,多年来不曾有过懈怠。但是,偏偏他还有个儿子是司空澈,人就是怕比较,澈儿当年写的那篇治国策,就算以景儿现在的水平也是写不出来。皇上还说,这些年他都看在眼里,景儿虽然天赋比不上澈儿,脑筋没有澈儿灵活,但是人却是极勤奋的,而也正因为如此,他担心景儿会走上跟他一样的老路,劳累而死。    之前有一段时间,皇上曾经让澈儿着手一些朝政之事,而他刚上手的时候,用的时间就比景儿快了进一半,这才是让皇上最终下决定选定澈儿的原因,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澈儿都比景儿要合适。    而听了皇上的那番话之后,她也被说服了,决定要帮皇上做剩下来的事情。    这些事情,她是不会告诉司空景的,不仅是因为她担心会造成司空景对司空澈的仇恨,更重要的是,她担心这个原因会深深打击到景儿。景儿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如果他知道澈儿在天赋上就比他好这么多,他定然会受不了的。    此时只听得司空景笑声冰凉,“所以父皇这还是为我着想了?怕把我给累死是吗?”    “景儿!你别用这样的口气说起你父皇,我觉得他没做错,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他决定哪个儿子能继承皇位,这是他的权利。”    “母后,我只问你一句,如果父皇当时立的不是澈儿,而是另外别的嫔妃生的皇子,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你也会现刚刚说的那般劝服我吗?你也会站在父皇的那一边吗?”    被司空景这般质问,太后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波澜,只是低沉了声音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事实就是你父皇决定在遗诏上写下澈儿的名字。景儿,这并不是你父亲突然改变主意的结果,他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做的决定,我知道你心里定然会不满,但是你仔细想一想母后刚刚说的话,难道真的没有一点道理吗?”    “好了,先别说这个,我只想知道,父皇是怎么知道那治国策的事情的?是不是司空澈已经跟他说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司空澈就太卑鄙了,一边用治国策的事情威胁着自己,一边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父皇。    “景儿,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澈儿,你们兄弟两个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你小时候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你说你要保护好我和澈儿的,你忘了吗?”    而听到太后说这样的话,司空景却是坐在那里抱着自己的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声音几乎变成了压抑的低吼,“可是这一切不都是被母后您给毁了吗?这所有事情的开始是什么,难道您都忘记了吗?”    听着司空景的话,看着他这样痛苦的模样,太后也是坐在那里呆住了,“景儿……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    “怎么能忘得掉,一辈子都忘不掉,一辈子!”    太后闻言鼻子一酸,也是落下泪来,然而片刻之后,司空景却是骤然抬起头来看着太后,“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就只想知道父皇到底是怎么知道治国策的事情的,是您说的,还是澈说的?”这件事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定然是他们中的一个,不是母后就是司空澈,但是比起母后来,自己更希望是司空澈,这样话,最起码说明,母后还没有那么早地背叛自己。    “是你父皇自己知道的。”太后抬手拭了一下眼泪,低声道。    然而司空景却不相信,“怎么可能,当初的那件事就只有我们三个知道,父皇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父皇知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其实你父皇砸让你们读自己的治国策之前就已经看过你们分别写下的治国策,只不过那天我带着你们兄弟两个去了你舅舅家,你父皇去的时候,我们都不在,你父皇就看了你们兄弟两个写下的治国策,当时澈儿已经写完了,所以你父皇当时就知道那篇治国策是他写的了。后来听你在他的面前读澈儿写下的治国策的时候,他是故意没有拆穿的,因为,他一开始想要立为太子的人就是你。这是你父皇亲口跟我说的,他之前早就选定了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    第320 夫妻情冷    司空景就这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后,突然,他仰天笑了起来,那笑声回荡在这空空的大殿之中,仿佛与那不远处的丝竹之声映衬起来,然而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司空景此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可笑了,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自己担心的那件事,早就被父皇给知道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    看到司空景这样有些癫狂的样子,太后的脸上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上前一步走到司空景的身边,抬手握住他的胳膊,关切地问道:“景儿,你没事?”    其实她挺能理解景儿的,当初自己听到先皇这样说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惊住了很久,更别说是景儿了。    看着司空景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太后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来,此时却见那司空景笑着道:“我没事,我好得很,再好不过了。”    但是看他这表情却怎么也不像是好的样子,太后一颗心都是沉了下来,稍稍静默了片刻之后,她又是开口道:“景儿,母后知道这段时间你心里都不好受,但是事已至此,你也别为难自己,为难澈儿了好吗?”    听了太后这话,司空景不由冷笑一声,说来说去,她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着司空澈,稍稍低头,司空景敛去了脸上的表情,抬眸看着太后淡淡地道:“母后,你说这话我却是听不懂了,我为难皇上什么了?他现在已经贵为皇帝了,我能为难他什么?”    “景儿,你还要母后把话给说白了是吗?澈儿登基那日发生走水的事情,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那些在京城迅速传开的流言也跟你没关系吗?”自己进宫这么多年,不至于连这些事情都想不到,而且自己是景儿的母后,对他自然是有相当的了解的。    “好了,母后我知道如今您是向着皇上的,您当然得向着他,就像当初我做太子的事情,您也向着我一样。”当初自己还做太子的时候,母后可不是这样的态度,因为司空澈跟自己朝堂争斗的事情,她还去威胁过苏洛宁,可是现在呢,一心想要维护住司空澈的皇帝之位,生怕自己给强了去。    而此时太后亦是严肃了脸色看着司空景道:“是,如果现在登上皇位的人是你,我也会劝澈儿不要跟你作对,但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互相残杀。我如今维护澈儿,就跟当初维护还在做太子的你是一个道理,你明白吗?”    “我明白,在母后您的眼中,我跟司空澈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您的儿子,无论谁做了皇帝,您都是太后。”母后心里唯一在意的不就是这个太后的位置吗?    听了这话,太后不禁微微皱眉看着司空景开口问道:“景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般偏执?”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母后为何还要来问我,问问自己岂不是更方便一些?”司空景说完这话,冷冷地看了太后一眼,便是转身而去了,口中犹自笑着,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太后。    不多时之后,司空景便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上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众人见了心中都是暗自道:刚刚太后还说景王殿下喝醉了,如今这喝醉的人回来了,太后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这母子两个方才都讲了些什么,不过想来跟皇位的事情也有些关系了。    要说这兄弟两个也是,小的时候形影不离的,感情好得很,长大了之后却这般彼此为敌,说起来讽刺,但其实在这皇宫里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古往今来,这皇室之内,亲兄弟互相残杀得不在少数,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坐在司空景身边的薛涵泠却是明显注意到了司空景在跟太后聊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沉郁郁的,她这般坐在他的身边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冷气,心中不由颤了一下。    等到宫宴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大家也都是随意了起来,各自起来敬酒,而司空景没想到的是司空隽竟然也过来跟他敬酒,反观司空隽却显得很轻松友善,面上还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司空景则是抬头看着他,面上怔然愣住。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暗自嘀咕,话说这当年景王殿下和隽王殿下还有皇上他们三个皇子是经常在一起玩儿的,可以说投契得很,在场的都是皇亲国戚,这些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是自从隽王的母妃鸢妃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景王殿下跟隽王殿下这两人似乎就没有了什么交集,一夕之间,好像之前所有的兄弟之情都不曾存在过一样。当时还是五皇子的皇上为了隽王殿下,还硬闯鸢萝宫去见隽王殿下,被皇上给好好责罚了一顿,但是当时的景王殿下却表现得这件事跟他完全无关似的,任隽王殿下和皇上怎么被罚,他都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当初就有人说,鸢妃的事情之所以被人揭发是因为有人偷偷泄了密,然而这样重大的事情,若不是鸢妃身边的人是绝对不能知道的,而恰好当时景王殿下跟那时候还是五皇子的皇上经常去鸢萝宫玩儿,难道这中间是没有关系的吗?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而已,事实究竟如何,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皇兄,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我来跟你敬酒,你觉得很意外吗?”司空隽含笑看着司空景问道。    司空景这才是回过神来,亦是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站起身来,看着司空景低声道:“的确是有些意外,如今你可是朝中的红人,向我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人敬酒,本王有些受宠若惊啊。”    “皇兄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我能有今天,全是仰仗了皇兄,自然是得过来敬皇兄一杯。”说这话的时候,司空隽脸上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司空景的表情却是突然僵住了。    而这个时候却见司空隽凑近了司空景几分,口中道:“皇兄,你别这样,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别再让人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对你对我都不好,你说是吗?”说完之后,司空隽这才退开了几步的距离。    司空景则是缓缓勾起一笑,轻声道:“没想到如今四皇弟说话也很有些玄机了,跟皇上呆得久了,果真也学到了不少。”说话的同时,司空景也是跟司空隽碰了酒杯。    司空隽深深看了司空景一眼,却也不喝酒,而是继续道:“说起来,我也很多年没有参加过宫中的宴会了,今日也是难得,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被软禁在鸢萝宫里,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上吐下泄的,我都以为我快要死了,那时候的我哪里能想到自己还有今日呢,这也得感谢皇兄你啊。”    司空景当然听得出来他是意有所指,此时却也故作糊涂地道:“四弟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这件事情怎么还说要感谢我呢?这有些说不通啊。”    “说通说不通的话,皇兄自己心里明白就是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也省得皇兄在这大过年的时候堵心,不过我想着皇兄这段日子心里只怕也是够难受的了,我刚刚说的那话您也不用放在心上了。”说完这话,司空隽便是抬手把酒杯送到了嘴边,清凉的酒液入口,司空隽心中却有些被烫伤一般的感觉。    而说完这些之后,司空隽也没有多留,便是走开了,而这个时候的薛涵泠似乎也听懂了一些什么,不由侧头看向司空景,刚刚隽王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去年除夕的时候,隽王殿下的那中毒跟殿下有关?    今日这个除夕,是司空景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难受的一个除夕,而今年也无疑是司空景一生之中最失意的一年。    宫宴结束,司空景带着薛涵泠一起回府,而彼时,苏芊雅已经等候多时了,听到下人说殿下回来了,苏芊雅赶紧迎了出去,连披风都忘记了,当司空景看着一身单薄衣衫的苏芊雅就这么快步朝自己走来,心中到底是感动的,忙是解下自己的披风给苏芊雅披上,口中一边责怪道:“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如今还下着雪呢,这么冷,也不怕着凉。”    苏芊雅却是淡淡一笑,“也没觉得有多冷,听到下人说殿下回来了,我就赶紧过来了。”    “行了,我送你回房。”    眼看着司空景就要跟苏芊雅一起离开,薛涵泠在后面不由出声唤道:“殿下……”    司空景这才转身看向一旁的薛涵泠,开口道:“在宫宴上呆那么久,你也累了,赶紧带着烨儿回去休息。”说完这话司空景看了一眼已经在侍女怀中睡着的自己的儿子,然后便是转身带着苏芊雅一起离开了。    薛涵泠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一颗心比这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冷,分明自己才是这府里的正妃,是殿下的结发妻,而现在自己却好像是这府里的一个外人,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夫妻一样。殿下现在是什么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说,只愿意跟雅侧妃说了,再这样下去,自己正妃的位置还能保得住吗?    看着薛涵泠愣在那里,她的侍女不由低声唤道:“小姐,我们先回房去,这里太冷了,冻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薛涵泠闻言回身看了她一眼,随后视线落在了她怀中那孩子的脸上,口中喃喃道:“我们烨儿本来是太子的命,可是如今却只能做个世子,再这样下去,怕是世子的位置也会被人抢了去了。”    她的贴身侍女听闻这话,当然明白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的确,如今殿下只要在府里就会跟雅侧妃呆在一起,这感情自然是一天比一天浓厚,怀上孩子也是迟早的事情,若到时候雅侧妃生下一个男孩儿,那小殿下不就跟小姐是一样的命运了吗?    “好了,我们先回房。”    可是薛涵泠不知道的是,苏芊雅是怎么熬过今晚的,她是侧妃,是妾室,不能跟司空景一起进到皇宫里参加宫宴,只能在府里独自一人痴痴等,耳边听得外面热闹的爆竹烟花之声,而她却得自己一个人吃年夜饭,这种凄凉,身为殿下正妃的薛涵泠又怎么能懂?    但是自己这凄苦也不能白白受着,苏芊雅跟着司空景一路回到房间,一进到房间里,司空景便是注意到桌上一桌子的菜,可看起来却是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你到现在还没吃饭?”看这桌上的菜应该都是没动过的,司空景不由侧过头去看苏芊雅,而苏芊雅则是浅浅一笑道:“倒也吃了几口,不过没什么胃口,本来是想等肚子饿了再吃的,没想到一等就是等到了现在,如今这般看着倒是有了些胃口。”    一旁的侍女听闻她这话,立刻道:“我这就让厨房热热去,小姐到这会儿都还没吃饭,哪里能不饿呢?”说着这话,那侍女也便是招来在外间伺候的几个侍女把菜都给撤走了。    而等他们都离开以后,司空景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苏芊雅柔声道:“委屈你了。”比起薛涵泠来,她的确是更大气沉稳,但是没有办法,薛涵泠始终是自己的正妃,到底陪着自己进宫参加宫宴的也只能是她。    苏芊雅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这倒也没什么,我清楚自己的身份的,我毕竟只是个侧妃,也不敢奢望许多,只是在这样的日子里,难免有些失落之感,也请殿下不要介怀。”    司空景看着嘴角含笑浅笑,眸中却写满失落的苏芊雅,心中不由生出许多怜惜来,不由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在我的心里,你却是比薛涵泠要好上很多的,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    苏芊雅窝在司空景的怀里,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薛涵泠啊,薛涵泠,纵然你是正妃又怎么样,在殿下的心里还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殿下……”苏芊雅这般软软唤了一声,司空景便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而此时的殷府之中,殷明意却是带着岚晴走出了殷府的大门,方才那殷夫人见得二人出去,不由开口问道:“都这个时辰了,去哪里啊?”    殷明意应道:“外面热闹,出去看看。”    殷夫人听得外面热闹的爆竹之声,也没多说什么了,但其实,殷明意是要带着岚晴去隽王府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岚晴最想见的人一定是司空隽。    而估摸着时间,隽王殿下应该也从皇宫的宫宴上回来了,正好可以带着晴儿过去,让他们兄妹两个在除夕过去之前,见上一面,说说话。    两个人一路走着,这般深夜时分,路上的却仍是十分热闹,路边的孩子一个个的皆是牵着手在玩儿,而此时的岚晴看着他们这模样不由淡淡笑了出来,一些幼时的情形此时便是浮现在了她的眼前,而走在她旁边的殷明意却是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也是笑了出来。    不多时,他们两人便是来到了隽王府,隽王府门前的两个守门人此时都不在了,想来因为是除夕之夜,所以司空隽让他们休息了。    此时只见得那隽王府的大门紧闭,殷明意便是和岚晴上前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人来应了门,应该是值夜的侍女,那侍女开门一见是殷明意和岚晴,脸上不由有些诧异,这个时辰来隽王府?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