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chapter 82（捉虫）
八十二章 余散成看了一眼外面，只见阳光如瀑，草木葱郁，列车快速地经过了一里一里的路，路过了一田一田的村，又恍见当年流光似水、岁月如梦。他瞅着满目清阳，笑着挺直了腰，这一路长长迢迢，仿佛已历过千山万水，所幸不辜负了这岁月如画，繁华似锦。 他笑着掏出了以前的电话卡，小心地把它装进了手机，耐心等待屏幕黑下去又重新亮了起来，他仔细地看着通讯录里面的一个个名字，露出了笑容，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一个置顶的电话号码上，余散成沉默片刻，捂脸喟叹了一声，轻轻地错开了那个名字，转而找到了张廷的名字。 “喂？谁啊，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既然你能找到我的电话号码，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张廷不是什么人都接，什么人都带的！我现在手下艺人已经有了三个，没空再带其他人，你滚！”张廷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公事公办的态度像一个机器人。 余散成知道像张廷这种金牌经纪人，有很多小花小草都趋之若鹜，经常打电话来求张廷带自己，余散成是用的新卡号码打的张廷电话，也难怪人没有不知道是他，所以余散成趁张廷没挂电话之前，赶紧开口说道，“张哥，是我，余散成。” 电话那头顿时哑然失色，沉寂地好像世界毁灭，张廷着实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冲旁边坐着的一个助理招了招手，他捂住手机，轻声地对助理吩咐道，“赶快去总裁办公室里面去告诉老板，余散成回来了！” 助理摸不准头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总裁办公室里面没头没脑地跟江如练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边，张廷难得瞪着眼睛、火冒三丈，他越生气，语调却越显得平淡无奇，“你怎么想着回来了？在外逍遥不是挺好的吗？” 余散成好笑地回答道，“张哥，我还想拿影帝呢。” 余散成的这句话彻底把张廷惹火了，他像个火炮一样一点就着，噼里啪啦地就说上了，“你还知道啊！说走就走，一大堆烂摊子撂下了就不见人影，现在回来了一张口便要拿影帝，余散成，你瞅瞅你，多大张脸！” 余散成被他说得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尴尬，“我这不是有目标吗……” “好了！”张廷干脆利落地打断他，自己说道，“还记得你非要接的那部同性＊恋电影吗？片子已经剪辑出来了，程松没在国内上映，拿着去参加了国际电影节……”张廷说到了这里，哼了一声。 “也算你小子运气好，昨天才得到消息说是入围了最佳剧本奖。要是你不回来，我正想着去网上订做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面皮让人顶着去！你回来了就给我规规矩矩地飞到法国！”张廷啧啧两声，异常嫌弃地说道，“至于你那些道歉的话不用说了，反而我也没心思听……” 余散成听到张廷的话，愕然瞪大了眼睛，“你说《稚生》？”他心头一震，当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程松对每个细节要求到了一个严苛的态度，而且余散成拍摄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这电影太自然，剧本连贯得太精巧，已经超越了现在绝大部分的商业电影，拍摄风格浪漫而压抑，像是一部色调浓郁的文艺片，诉不尽往事如烟，看不清往日情深，像是斑驳石阶上的青痕，颜色鲜明却又无声无息，让人猛一看见，才会知道它原来就在哪里。 据余散成所知程松导演将近也有十几年没拍电影，而这十年之后的一部电影，不难想是他的心血之作，何况……这人间的情已穿透程松的心，让他半生流离，长长地徘徊在梦里水乡，何况……这人间真有一个稚生，他随着悠悠岁月而来，伴着长长希冀而去，自此一生都为爱一人而活，捧着纯洁无垢的心在冰冷的人世间跌跌撞撞，最后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余散成沉浸在思绪中，想到此处不禁有些泪目，他眨了眨眼睛，顺从地听完了张廷的安排，选择跳过了这个话题，他看着怀里瞪着黑色大眼睛的孩子，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张哥，可不可以给我在公司安排一个宿舍，我……还带了一个孩子。” “孩子？”张廷短暂的惊讶之后，顿时脸色铁青，他瞥见已经回来了的助理，眯眼遮盖住眼中的精光，压低声音对余散成说道，“你知不知道江总裁为了找你，把整个帝都弄得天翻地覆，你现在可好，不仅出了轨，还他/妈地弄出来一个孩子，你信不信你一回来，就能被雪藏！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余散成心里一暖，知道张廷这是关心自己，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心情很好地阳光下戳戳小橘子的手，他心就像是被阳光晒得蓬松的被子一般，充满了轻松和惬意。 余散成万分肯定江如练不会简单粗暴地这样对待他，那人生气了在他眼中也跟个小狼狗似的，虽然凶狠却不会真正地伤害他，只好闷头在一边扫着尾巴等着人解释，所以余散成眼珠转了转，笑着对张廷说道，“我会跟他解释的……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肯不肯原谅我。” 张廷无语，片刻后才找回自己声音，“……你给人带了这么大顶绿帽子，还想吃回头草，继续睡人家江大总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厚颜无耻呢？” 余散成听出了张廷语气里面的讽刺，他撑着脑袋，颇有些意外地直面张廷的嘲讽语调，难以想象在他离开的这几个月面，张廷从一个八风不动、运筹帷幄的冷面金牌经纪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暴跳如雷、对着电话咆哮的毒舌男人。 余散成心里顿时冒出了点儿歉意，都是他害的……他转念猛一想到江如练，颇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哎，他有没有找其他人？” 张廷脑袋转得快，余散成话一出就顿时明白了这人什么意思，他无奈地冲天翻了一个白眼，嘴里调侃道，“没有！恭喜你，大老板现在处于单身，你可以朝着——睡老板的目标努力前进了，余小鲜肉！” 语气中颇有些咬牙切齿，但余散成丝毫不在意，听到江如练还是单身的时候，顿时就抿嘴笑了，他想起自己的微博上江如练做的牛排，心里便如沐浴在三月阳光似的，说不出的熨帖与舒心，像一个傻白甜一样毫无心机、臭不要脸地说道，“我会努力的！” “……”张廷无语，“好了，你多久到？我让小朱开车去接你。” 到了帝都，自然不能像在小城市里面那么放肆，而且余散成特意瞅了瞅他离开的这些月后自己微博的粉丝数，发现自己的粉丝数目有增无减，还是稳站半壁江山！余散成看着外面越发熟悉的景色，忍不住露出了嘴角的两个梨涡，“回家了，回家了，小橘子我们回家了哦。” 余散成包裹严实地下车，他下面穿了一条洗的发白的宽松浅色牛仔裤，上衣随便地穿了一件白体恤和一件薄外套，混蛋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年轻人的青春’。他压低了帽子，抱着沉甸甸的小橘子，在人流中艰难地寻找小朱的身影。 在人来人往的站外不远处，安静地停在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轿车黑色弟弟挡风玻璃关得严实，让人难以在外面窥得里面的情况，江如练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坐在车里微微偏头凝视着出口方向，他眼睛轻快地捕捉到了一抹浅色的身影，他视线默默地跟了那人的脚步移动。轿车里面一片安静，前面开车的司机背脊冷汗泠泠，不知道自己老板为什么让自己开到了车站，又如此沉默地看着外面。 车里稀薄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司机沉默地坐在前面当着木头人，看着车站前的人来人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后面的人轻轻地敲了敲手指说道，“回去。” 小朱颤着一身肥肉，小心地盯着余散成怀里的小橘子看，他犹豫片刻问道，“这是余哥的孩子？”小橘子这阵子精神得很，这时候看着胖胖的小朱，倒也不认生，他张开了双手，对着小朱露出了布满草莓的小衣服。 余散成笑了笑，“他很喜欢你，这意思是让你抱抱他。” 小朱盯着孩子白藕节的小胳膊小腿，仓促地摇了摇头，“不了不了，张哥让我问你是不是要请一个保姆？” 余散成顿了一下，“我自己带着，孩子离不开我。” 小朱霎时瞪大了眼睛，他再怎么也明白余散成带着孩子肯定不方便，再则要是要媒体拍到了他抱着孩子的照片，那还不炸锅啊，他看着余散成摇头摆尾地说道，“余哥，这不好，你看你万一忙起来，谁看着孩子啊！” 余散成看着小朱信以为真的表情，噗呲一声笑了，“我逗你的，我要亲自找一个保姆，孩子太小，我实在不放心。” 余散成看着外面熟悉的大街小巷，看着人海川流忍不住挑起了眉尾，顺着这条越来越熟悉的道路，他越看越皱眉，“你准备拉我去哪里啊？” 小朱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以前送你回家，走这条路习惯了，今天还没有该过来。” 余散成有些无奈地摆手说道，“先去一趟公司，顺便看看最近有什么新剧本。” 小朱一听余散成这话，咂了咂嘴，“新剧本堆得老高了，你去张哥的办公室看就知道了，不过，”小朱疑惑地抬头，不解地问道，“你这十来个月的时间去哪里了？” 余散成没法跟他解释透，只言简意赅地敷衍道，“就跟网上说的一样，身体出现了问题，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两人掉头去江氏娱乐，小朱才把车停了下来，而余散成自然地推开车门下车，抬眼就看见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一个特别熟悉的人。余散成顿时愣着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江如练。 两辆车停车的位置都靠近电梯，所以这就意味着两人势必很乘上同一个电梯，停车库里面这时候还算能见度很高，所以余散成很清楚地看到江如练修长的身躯好像比以前更瘦了一点，这个天气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更显得人沉稳。 余散成回来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回来之后和江如练见面的场景，却没有想到两人再一次见面的时间那么快，这么让人手足无措！余散成整个人僵在原地，他一看见江如练便心虚，自己无故失踪在前，偷生橘子在后，这时候对着人便满心惭愧。 他看见江如练视线触及他之后，瞬间皱了皱眉，好像不乐意见到他一样，余散成心里顿时一咯噔，虽然阳光离他不远，但他依旧觉得浑身冰冷。 跟江如练如出一辙的深色眼眸眨了眨眼，高兴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橘子翘着一根右手手指戳进嘴里，对着跟自己眼睛一模一样的人咿呀地叫了一声。 江如练的视线很快落在了橘子的身上。余散成轻轻地拍了拍橘子的背，心道还是儿子给力，他眼神中流露出涩意，谈了一年的恋爱，这时候分了手，见面不说话还是显然太尴尬了一点儿，他紧张地抖了抖脚，瞥了一眼冷面总裁，小心地走过去，“要不，你抱抱他……” 他话没说完，便瞥见江如练十分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走，原本余散成以为两人会同乘一个电梯上楼，但江大总裁可是有自己专属的电梯通道，所以这时候江如练头也不回地快步迈进电梯里面。 余散成被他冷漠的眼神，怔在原地，一时间恍惚生处寒冬，他原本做好过江如练生气的准备，但是没想到江如练会对他这么冷淡，他苦涩地抽动嘴角，轻声说道，“橘子，看来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回不到家了。”那个人好像不要我们了。 余散成怜爱地亲了亲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没事，爸爸会努力地，努力追回他的脚步，很快的，很快的！等到我勉强能够得上他的手后，我们就把他哄回来！ 余散成一直都知道自己深爱他，但没有想到江如练的一个冷漠的眼神就能让他心灰意冷…… 小朱停好车后，疑惑地走到余散成的身后，他知道余散成以前跟大老板关系很好，怎么现在光看到余哥说话了，反而大老板却根本不搭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别的气氛，下意识地让小朱说话都压低了声音，“余哥，我们上去。” 余散成和小朱到了张廷的办公室，张廷坐在黑色沙发上，看模样颇有点严阵以待的架势，好像就专等着他们两人似的，他一时瞅见余散成抱着一个孩子来了，淡淡地撇了他一眼，偏头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余散成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这时候勉强笑着说道，“我来看看有新的剧本吗？” 张廷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拍了拍从地板上摞起的一叠，“这里自己看，前面几个我先给你挑出来了。” 随后他看着余散成把前面几个剧本都装进口袋中，挑了挑眉说道，“现在上面的人也不管你的事儿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余散成手指收紧，想起刚才江如练冷漠的态度，顿时心里活像哽了一块石头一样，只能勉强地抽了抽嘴角当做回答。 深夜，余散成轻轻地抱住已经睡着了的橘子，将小橘子放在床上之后，他在卧室里面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借着小灯的微光，他继续看刚才的剧本，并随手做好标注。 前面这几个剧本先被张廷挑了出来，已经证明这些剧本有过人之处，大制作占了半数，剧本也确有吸引人的地方，但是这些大制作商业气息太重，大多叫座不叫好。余散成极快追上江如练，肯定不能只演一个类型的，他需要大胆尝试新的角色，里面有一个侦探电视剧剧本引起了余散成的兴趣。 准备让他演的是里面初出茅庐不怕虎的年轻警/探，但他却看重了里面高智商分社会的富家公子，富家公子展现在表面上的形象是风光无限，人生赢家，常青藤名校毕业，是心理学博士，开着一间不大的心理诊所。 私下里他神经敏感，容不得人有一点儿的冒犯，曾经邻居家养的一条小狗在他花园里面撒了一泡尿，他晚上就悄悄用食物将小狗引来，残/忍地杀/害，他迷恋于操作人心的感觉，他不断地给他的病人下暗示，制造了一起起命案，新来的探警知道他有问题，却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他就像一个冷漠地指使者，用一种游离的态度站在失去的冤魂旁边，漫不经心地擦去手里的鲜血。 他无情，他残/忍，他不懂生命的珍贵，但他又有自己矛盾的一面，看着阳光会露出惬意的笑容，会帮年幼的孩子取下挂在树枝上的风筝。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物，而余散成恰恰就需要这样矛盾，但每个性格都特征鲜明的人物磨砺自己演技。 更让人惊喜的是这十几集的电视剧不是以正派人物做主角，反而沿着案件的发展一步步揭示反派人物的性格，直到最后一集才揭开反派的面纱，难得故事叙述不拖拉，不像现在动辄便是几十集的电视剧，故事一环扣一环，通读下来便让人酣畅淋漓。 过了凌晨两点，余散成才放下手里的剧本，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开始休息。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小朱很快便为小橘子找到了一个保姆。余散成看过人，是个面容和蔼、五十来岁的女人，看神情是个非常温和慈祥的人，而且手脚麻利，做事妥当。 余散成如今住在房子，是公司安排的宿舍，以余散成如今的咖位只分到了两室一厅，各种设备齐全，拎包即住，在如今寸金寸土的帝都已经相当不错了。作为一个新手奶爸，余散成始终不太放心把孩子交给陌生人，他让人悄悄地在家里全部安装上摄像机，而自己前几天几乎时时刻刻查看，毕竟现在保姆虐/待孩子的新闻屡见不鲜。 这天临到余散成出门的时候，小橘子还在睡觉，他每天早上等着保姆来，按例低声嘱咐了一个小时，才出门跑通告。 而在余散成走后不久，便有人在外面轻轻地敲了敲门，保姆听见敲门声，表现地丝毫不惊讶，她甚至有些高兴地打开房门，笑着对外面的人说道，“少爷，你看那孩子跟你小时候长得好像！” 江如练言简意赅地颔首点了点头，紧接着缓步走到床旁，他仔细地盯着这几个月大的孩子脸蛋，好像要找到保姆口中说的相似，他动作极轻地拨了拨孩子头发吩咐道，“你先走，等到我发消息你再来。” 保姆点了点头，很快收拾好了东西，离开房间。江如练一个人半蹲在地上，凑近了看孩子，他疑惑地看着孩子，不知道这个小玩意儿从哪里冒出了的，从见到这个孩子开始，他便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刚才保姆说的跟他小时候长得很像，这让他忍不住挑了挑眉。 莫名其妙冒出了的孩子，还好像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盯着孩子看了半响，生出了一种十分荒谬的想法，床上这个软绵绵孩子该不会是他的孩子？他想到这里，皱紧了眉头，拿出手机打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你马上过来一趟，带上采集血/液的仪器。” 无论如何，血缘关系是不会骗人的。 ……………… 余散成一连几天，在外跑通告，但他一有空闲都会打开家里的摄像头，他发现家里的保姆规规矩矩的，带孩子不说没有亲生父母那般好，但却也尽心尽责，所以余散成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个保姆就是太喜欢抱着孩子去外面玩了，余散成在拍娱乐节目的间隙看着家里空空如也的房间，不禁皱了皱眉。 陈徭枝小太太高兴地抱着自家小孙子，兴奋地围着花园走，细声细气地跟怀里的孩子说着话，“宝宝，你看这是红色的小花花，好不好看，让奶奶给你摘给你拿着！” 她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埋怨地看着江如练说道，“代孕这么大的事情，也瞒着我们？我知道给你的压力太大，但我们不是已经答应你跟那个余散成在一起了吗，干嘛这么火急火燎地弄个孩子出来？” 陈徭枝小太太的话算是埋怨，不过语气却有股说不出的兴奋劲儿，也没等江如练回答，便抱着孩子转悠到了远处。 江如练一个人状似冷静地坐在花园的秋千上面，他回想着昨天发过来的检验结果，难以置信那个孩子真是自己的孩子，但是检验报告上面白字黑字，写明了孩子跟自己DNA的匹配程度都高达百分之九十！ 江如练想起余散成离开之前，就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瞳孔猛然睁大，他在一片暖阳下眯着狭长的眼眸，怪不得当时余散成死活不去医院检查，曾经让他提心吊胆、整日惶恐的阴影也有了更为完美的解释。 而余散成不告诉他，宁愿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生下孩子，显然对他不够信任，江如练坐在一片金黄的秋色里面，默默地思考自己和余散成之间哪里出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自己更新时间，总是在九点和十点间不停跳动（捂脸） 啊啊啊啊啊啊，好久成成跟江江才可以和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