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行一行看下去, 路铮瞠目结舌： 这是颜姝写的？ 颜姝？！ 写又黄又暴力狗血满天飞的霸道总裁文？ 路铮先是怀疑了一会儿自己的眼睛，然而又沉默地, 一章一章翻了下去。 一月一日，元旦。 以往这种时候，颜姝的短信和社交软件都要爆炸。但现在她注视着只有寥寥无几短信的手机，心中倍感惆怅。 班上用智能手机的人并不多, 更别提几千块的牌子货。颜姝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虽然把手机带到学校里，但很少在同学面前拿出。 文的限免已经开始, 颜姝今天不打算写很多。她要做一项大工程——怼人！ 限免意味着曝光率会爆炸，骂声也会爆炸, 她已经做好先骂回去再禁言删评的准备了。 出乎她意料, 评论里骂声不算多, 还冒出很多生面孔祝她元旦快乐。 她一一回复了去，同时开始删评。 她又意外地发现，文下那些骂她的评论楼里, 大多都有一个ID名叫“路影帝”的人的回复。这人的回骂简单又粗暴, 分明不带脏字却又堵得你说不出话来。从凌晨一点到六点四十八，后来这人似乎是累得去睡了，之后的差评并没有回复。 却是不需要颜姝亲自动手, 这人已经帮她漂亮地解决回去了。 颜姝翻了翻这人的其他回复，号是新注册的，性别男，言语之间对她的剧情有了一定的了解, 甚至对部分人物形象的领略比她还深——尤其是男主路清辰。 可惜，他同样没有一点粉丝值。可他发出第一条回复时限免才一小时，他怎么可能把剧情剖析得如此之深？ 估计是个看盗版的。 颜姝心里惆怅：白激动了，不是真·小天使。 没了回复他的心思，但颜姝看他的ID想到了路铮。思忖一会儿，她本打算发个元旦祝福过去，忽而意识到，路铮好像没有手机。 好，路影帝也有落魄的一天。 放手机关电脑，颜姝爬上床，放空脑子，什么也不想，闭目睡去，静待限免的结果。 颜姝几乎在床上瘫了一天，抱着手机，那个路影帝似乎睡醒了，又开始在书评区里晃悠。 不过他又高冷得很，且评论只回复一条，别人再怎么骂他他也不理了。这个时候，颜姝就可以面带微笑地把评论删除了。 :) 这种看别人帮你恢复还骂得更漂亮的感觉，让她莫名暗爽。 于是在一月二日凌晨，限免结束，颜姝大手一挥，爆更了六万字。 六十章整！一个丧心病狂的数字！ 与此同时，她把自己关在码字软件里整整一天，愣是在零点之前写出了两万字。最后男女主见面，文就可以结尾了。 拖着疲倦的身体去洗澡，这两万是颜姝自写小说以来的日最高纪录，她得休息上几天才能恢复元气了。 这一来二去，就过了零点。 颜姝怀着紧张又兴奋的心情点开作者后台。 显示昨日新增：201884。 她从前到后从后到前数了好几遍，才确定下来： 不是两万，是二十万。 全渠道销售榜第五，当日，当周销售榜第一。 鼠标上已经全是汗。 颜姝深呼吸，深呼吸，再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空气。 也许换做前世，这还不是她一天的打赏、广告费的一半。 可她激动啊！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努力，自己挣的钱。 编辑同样与她一起守到了零点，零点一过，就来敲她的Q/Q了。 今天她应当还在放假，这是加班，可见她对自己的重视。 【编辑茶茶】：新增多少？ 【简小白】：图片 【编辑茶茶】：行。快去睡觉，小孩子要早睡，明天我们再谈。网站要给你做推广，需要接受一些访谈。 【简小白】：太激动，睡不着…… 【编辑茶茶】：乖乖去睡觉，熬夜影响你的脸，以后找不到男朋友微笑 【简小白】：……好的晚安！ 【编辑茶茶】：晚安。 这编辑应该跟她上一世差不多大，颜姝莫名被说教了一脸，盯着屏幕好半天都被反应过来。 刚才给激动傻了。 颜姝最后还是决定，关了手机去睡觉。 翻来覆去了很久，颜姝迷迷糊糊地醒来，手机里躺着几条编辑的留言。 说是让她开个微博再交个头像过去，原本做这种访谈是需要贴作者照片的，但颜姝年纪实在太小，放出来难免引起争议，还是作罢，光打着一个“95后”的名头已经够了。 微博？ 颜姝怔了一下。 曾经她是网红，靠身份、颜值和绯闻，倒也有几百万粉。而这一世，她还没接触过这款软件。 她注册了一个叫“简小白的围脖”的微博，粉丝只有少得可怜的1。颜姝又去书评区、章节里提了一下这回事，求了个关注。 做完这些之后，时间还不到五点。 看她文的以初高中生居多，这个时间点都在呼呼大睡呢。 颜姝是彻底睡不着了，她下床洗漱，打算再去河边跑两圈，指不定还能把作业给写了。 等她换好衣服回来拿手机，锁屏上提示她涨了一个粉丝。 还真有人起这么早？ 同样是个新注册的用户，昵称是“路路路清辰”。最近看她文把名字改成男女主名的太多了，譬如昨天的路影帝，所以颜姝只草草扫了一眼就带过了。 说实在，颜姝这本文能一鸣惊人，绝大部分功劳都来自于成功塑造出了一个男主。 水穷小说网这个时候的现言文，都是清一色的总裁。像颜姝这样写影帝的，还是少数。 写影帝能上这个高度的，迄今为止她可能是网站第一人。 虽说这类型小说都是套路，万变不离其宗，但颜姝加入了娱乐圈成分，拿捏住了这么一个偏执影帝的形象，即使前期笔法生涩，可这本小说已有百万字，再差，形象剧情在看到这儿的读者心目中也留下了深刻烙印。 况且颜姝进步飞速，前期通篇逗号，后期都能写出一些优美的描写了。种种条件之下，不火也没道理啊。 这回颜姝出门比上次还要早，天都没亮，更别提会有几个人了。 她放缓步伐，沿着河畔慢慢跑，朝着的是图书馆的方向。 当太阳完全升起之时，大汗淋漓的颜姝终于抵达了图书馆。本以为能进去休息一下，但颜姝悲伤地发现八点才开门…… 最后她坐进了一家早餐店。 编辑也醒得早，七点多不到就给颜姝回了消息。颜姝边吃早餐边与她聊访谈的示人，敲定下来后，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离开早餐店向图书馆走。 有几个人同样是等待图书馆开门的。 颜姝意外地发现了路铮。 他背着那个松垮的书包，换了身衣服，眼底有很浓的乌黑。 不过，即使穿着旧衣服，他也穿出了一身气质。单从仪容上看——衣领整齐，十分感激，再落魄，也看不见邋遢。 颜姝本想打个招呼的，可见路铮状态实在不佳，好似下一秒就要昏倒过去一样，克制住了。 图书馆门开了之后，路铮几乎是闭着眼，轻车熟路地走进了自习室。找了处隐蔽的位置，坐下，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后脚跟进来的颜姝目瞪口呆。 这是做了什么事才能累成这样啊，肾透支了？ 她到底没能得到答案。 路铮一动不动地趴着，露出半张侧脸，似乎是睡着了。 她在他身侧坐下，对他的侧脸多看了好几眼，终是按捺住拿手机拍照的冲动。 睡美人少年路铮，除了她还有谁能看见这个场面？ 太激动太难得了！ 美人在旁，颜姝调整呼吸，决定用数学题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她爱学习！ 其实路铮并未睡熟。 他本就睡眠浅，身旁一有动静就会醒的很快。而且颜姝进来没多久，真正叫醒他的是那道涨好感的提示。 又这么……莫名其妙有好感了。 她眼里看到了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他吗？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无疑，颜姝的长相是很不错的。上一世不知令多少男人神魂颠倒，就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第一眼见就被惊艳了。 但对比昨天他看到的小说内容…… 好好的车说开就开，越到后面描写越隐晦，虽然已经成为了老司机。还塑造出了一个如此之……病态的男主。 回想那些情节，真没法跟面前不谙世事的初三生画上等号。原作者真的是她？那种阅历和笔风，没有一定生活经验，编的出来你？ 新颖小说吸引人的一点，在于真。会给读者上干货，了解到一些娱乐圈的事情，甚至能跟现世相提并论。 路铮抿了抿唇，再度陷入沉思。 这本小说里，很多都与他记忆中的很像。那是十年后即将会发生的事——包括男主。除了性格身份什么的，简直就是按照他的模子刻出来。 为什么系统不找别人，偏偏让他攻略颜姝？ 难道，她…… 也重生了？ 这个大胆的念头一冒出来，先前一切的不对劲之处好像都得到了解释。 总觉得有什么对不上号，可有的方面逻辑也没有出问题。 瞥了一眼埋头与作业奋斗的颜姝，路铮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条。 性格变化就够大的。 换做上一世，跟她讨论学习？ 还有这个自觉性，跟上一世也没法比。 这个猜疑，他只先放在了心底。 没过多久，颜姝看见路铮睁开眼睛了。 他动了动长长的睫毛，还处于神游状态，惹得颜姝发笑：“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啊，精神状态这么差，需要来一瓶肾宝吗？” 路铮扫过去，懒得理她。 他两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因为谁？ 还不是她！ 一拳打在棉花上，碰了一鼻子灰的颜姝撇了撇嘴，不想跟他说话了。 把书往包里一塞，颜姝拎起，转身就走。 路铮摇了摇头，如果颜姝真是已重生的，那这脾气可一点都没变。 这才是真实的她，追求自己那会儿乖巧得不得了，还以为是媒体乱写呢。 有关颜姝的访谈很快就做了出来，挂在网站首页以及微博里，打得是“95后青春实力作家，元旦当天日销一万人民币”的旗号。 网站的潜规则大家都心知肚明，5:5分成之后，扣除渠道、部分端口用户收费不同，再扣个税，真正到手的钱可能只是四千出头。 但这四千可是一日的销售。 一日！ 颜姝美滋滋地为未来勾画蓝图，冷不丁地又被老师点了名。 “班长最近的成绩是有很大进步，但不能骄傲，要更加认真地听讲。” 依然是物理老师。 颜姝厚着脸皮回：“报告老师，对不起，刚刚在思考学好物理以后怎么走向人生巅峰太入神了。保证只做一次这样的梦，以后就没有了。”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笑声。 物理老师义正辞严：“给我老实点。” 虽是如此，但听声音也是憋着笑的。 路铮的嘴角微抽，翻了一页书，淡然地说：“你刚才的样子挺傻的。” 颜姝满不在乎：“我是要发大财的girl，你不懂。” 路铮：“……” 中午放学路上，颜姝拿着手机看。小号里有一条私聊，上午九点，来自拼字的队友酥糖： 【酥糖】：妹砸！你的文好像被抄了！！ 又是五分钟： 【酥糖】：真的，有几章很像，你看！ 图片图片 你在不在？我发现那个人就是群里的！ 是那个自称高一的校园作者！ …… 一直到十点半，她一共发了十多条，等不到回复之后终于放弃了。 颜姝一条一条看完，赶忙回了过去：对不起，刚下课，我去看看。 那个高一作者…… 鱼小小？ 她先是看了前几章，一贯的校园傻白甜套路，跟她的文是两种类型。 等她翻到酥糖截图的一章，前后几章连在一起看，越看越眼熟。 谁会忘记自己笔下的东西。 颜姝一章章翻去，鱼小小抄了几个片段剧情，男主是歌手，一些娱乐圈的戏全被她用过去了。虽然叙述不同，可细节上来看，两本文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情节。 【酥糖】：你终于回我消息了！！上课？你大学生？ 【简小白】：小学生。 【酥糖】：好好好，我读幼儿园的。调色盘我做了一点，在上班没时间做全部的。 【简小白】：没事，谢谢你了，我去弄。 颜姝去网上找了调色盘的教程，纠结了一会儿，突然开始后悔不开读者群了。 不开是因为嫌麻烦，但如果遇上了麻烦事，得自己花时间亲自去解决。 更麻烦。 调色盘不难上手，可难的是鱼小小抄的是梗，要把相似之处一一找出并标出来，段落差距较大，不好调色。 颜姝又是个新手，做起来很费事。 不久就到了一点钟，她得出门了。 颜姝先把做好的几张以及内容截图统统发给编辑，又去群里私聊了鱼小小。 这个时候，鱼小小正在和群里的人聊天。 等颜姝上了公交车，她才回了消息：啊？？ 【简小白】：解释一下？ 【鱼小小】：我不知道啊QAQ，我要去上课了，等下再说！ 然后就再无声音了。 颜姝被她气笑。 她到学校后编辑给出回复：鱼小小说没有看过她的文，娱乐圈文大同小异，她是有原型来写的，可能跟颜姝用了同一个原型。 水穷小说网的作者分为四个大组，每大组又分两个小组，一主编两责编，同在一个群。因而鱼小小和颜姝虽然编辑不同，却在同一个作者群。 她抄的较高级，不是复制粘贴，而是抄剧情。语序不同，用词不同，可乍一看就能看出相似之处。 同一个原型？ 不好意思，她的原型是十年后的人，你也重生的吗？ 现在的高一生都这么猖狂？ 颜姝回：编编，你看一下，剧情走向一模一样。 【编辑茶茶】：是差不多，可太少了不达到抄袭标准，没法处理。你还能做调色盘吗？一起发给我。 颜姝这文目前卖得很好，足以引起编辑的重视。 但这个作者的态度可真神奇的。 颜姝要上课，无法跟编辑聊天。忍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等到放学，急忙飞奔回去。 她拿着与编辑的聊天记录发给鱼小小，又快速浏览起她的文。 但，她所能找的似乎都是片段相似，没有明显的一样段落，只是剧情雷同。 颜姝努力找到了几段，做了新的调色盘，那边也来了消息。 发消息的人，是鱼小小。 【鱼小小】：小白大大，我也在追你的文，你的文超级好看，我太喜欢看，可能有的时候写着写着情不自禁地代入了……但我的人设和剧情走向跟你完全不一样！大大，我不是故意的QAQ 先前一口气咬定没有看过她的文，现在又换了个说法，这是要靠年纪小和卖可怜来换取同情？ 【简小白】：榜单上写娱乐圈的只有我。小妹妹，你这么抄心思昭然若揭了知道吗？ 【鱼小小】：嘤嘤嘤。大大……是我图样图森破，我第一次写小说，不懂这些…… 【简小白】：那么多人第一次写小说，就你跟我的像，你说你这是几个意思？ 颜姝不吃软，她这样根本换不来客气。 【鱼小小】：大大，我真的错了，只是这几个片段像，真的！ 【简小白】：你不用这样，跟编辑去解释，这事我交给编辑处理。 发完她就不想再回了。 可纵观全文，诚如鱼小小所说，相像的只是几个片段。 真的只是无意之间的代入吗？ 颜姝抱有怀疑。 作业还没写，她没那么多时间做调色盘，编辑也下班了。这件事情，只能推迟到明天。 后来鱼小小发了一长段话。 颜姝早起看见，心思略有动容：她是不是在欺负小孩子？ 于是，她去看了鱼小小的最新一章。 她的章节序号比起之前好像略有变化，似乎是有几章被屏蔽了。最新一章有很长一段的作者有话说，先声明了一下章节错乱的问题，又写道： ……就是这样，相似的章节编辑都屏蔽了，我正在修改。 打出这些字之前我哭了很久，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被冠以抄袭的名头。是我太年轻不懂事了。不想卖萌，宝贝儿们，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无意间撞了自己真心喜爱的作者的梗，连道歉都不被作者接受，这是我应得的。 我现在很迷茫……文文因为中考一度断更，我本以为回来之后文文会有新的方向…… 她的读者一边安慰她一边问哪本书的名字，但鱼小小迟迟不肯说出来，美其名曰事情两个作者正在协商不需要闹大。 这给人一种“我这样了还在维护你，可你却咄咄逼人”的感觉。 可谁又知道最先错的是她呢？ 颜姝把她的这个作话完完整整地截图。 连带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颜姝直接把人挂上了微博。 简小白的围脖V：维权不成反被咬一口，小妹妹，小小年纪这么多戏，长大一定是个人才，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附了几张图片，分别是最开始酥糖找她的聊天记录截图，以及调色盘，合成了长图片发出去。 她也没有指名道姓，但该说的信息都在图里透露了。 官博推广过她的文，她又跟几个知名的作者相互关注，认证了个大V。也被推文博主@到了，这几天陆陆续续涨了几百个粉丝。 不过她基本不发微博，所以评论转发什么的都寥寥无几。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事情没有曝光度，而且她想要的是鱼小小亲口承认错误并道歉。 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编辑给出的答复是正在沟通等待处理。原本总最后一个走的路铮今天又第一个跑了，颜姝闷闷地走出教室，就连方圆圆在身后喊她也没搭理。 这事她放在了评论区，可在微博上现在也只有不过百的回复。而且仅仅几个相似的梗，微博上还有几个表示颜姝太较真了。 鱼小小本人并未给出回应。 微博里停留着几十条私信，颜姝百无聊赖地翻过去，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路路路清辰】：图片 【路路路清辰】：图片图片图片 …… 那是调色盘。 内容依然是两本书，但……但段落几乎一模一样，只改了男女主名字！ 鱼小小不是说只抄了梗？ 她干净去APP那翻这几章，可内容与调色盘里的并不一样，只依稀看得出一些朦胧的影子。 颜姝猛地意识到什么，用电脑找到这本文，点开其中一章。 发表时间：20xx.11.26 修改时间：20xx.1.6 那正是曝出抄袭的第一天。 【路路路清辰】：浏览器上有盗版，她可以改文，但盗版不会修改。这些是从盗版里找到的对比。 林林总总算下来，撞梗五六处，复制粘贴好几处，中间一大段基本都是照葫芦画瓢。 非但如此，还抄了一些外貌描写、吻戏、暧昧戏甚至床/戏。 颜姝看着都感到略羞耻= = 然而那位路路路清辰还在一本正经地发图片。 【路路路清辰】：这些是我能找到的全部的。 【简小白的围脖】：感谢小天使！！啊啊啊啊啊爱死你了！！ 【路路路清辰】：……嗯。 他好像对颜姝的热情很为羞涩，再然后就没说话了。 颜姝花了很长的时间编辑一条长微博。 今天是周六，学校规定周六上午初三补课，下午和明天都没有课，她的时间充沛。 整理事件到发布长微博，颜姝带着微博地址到群里去喊了一声，接着来到作者后台。 她现在日更一万，都是在晚上更新，今天还没更新。 【写新章节】 通知： 今天没心情更新，不更了。有事微博@简小白的围脖。 她自己的文，她还不能任性一下吗。 反正文都快完结了，她也不在意未来的成绩，断更一下又如何。 她有存稿，但一点也不想更新。 众读者原本正在盼望晚上十一点的到来，没想到看见这本文更新了一章。 然而一点进去，作者居然说今天断更？？ 自然要去微博一探究竟。 等他们进了微博才知道，自家作者被人抄袭了。 评论轻而易举地破了千条。 官方给颜姝的作者号显示粉丝有好几万，但大多粉丝都是只看文，不看评论也不关注微博，所以颜姝的微博里少得可怜，在评论区通知都没用。 但她开了新的一章这么说，为她的微博引入了庞大的读者流量。 鱼小小也开了微博，于是她最新一条微博的评论沦陷了。 更有读者去了她文下的评论区，不需要颜姝亲自动手，都闹起来了。 终于尝试到了一回有读者的感觉……QAQ 真心酸。 一些读者把她的微博搬运到了论坛。 颜姝没去找编辑，编辑总算来主动找她了。 【编辑茶茶】：网站给出处理了，那本文已经被全文永久屏蔽。不要难过，网站一定会给出公道的。骚年，这也是一种成长，好好写~我看见你说今天断更了，给你一天时间调整下心情，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镇定，我会竭力帮助你的。 【简小白】：嗯，谢谢编编 读者很快就发现找不到那本文了。 颜姝继续潜水，也没在微博里说话。 她是真的想断更，一冒出来读者追着她要更新怎么办？ 就是心情不好，就是不更新！ 群里都是在为颜姝说话的作者，继而疯狂@鱼小小。 鱼小小两天都没有在群里冒泡了，整个人像是人间蒸发，Q/Q头像也是黑色的。 颜姝躺在床上一条条的去翻评论。 手机震了震，失联的鱼小小来给她发私信了。 她是用微博给颜姝发的消息。 【鱼小小】：你满意了吗？我已经不敢上q了，微博我也不敢打开。文被永久屏蔽了，满意了吗？ 【简小白的围脖】：什么叫我满意。事情因你而起，自己种的因，果子也得自己吃，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鱼小小】：我只是个高一新生，还未满十六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颜姝觉得很难以理解这一类的人。 有人怕年纪小，在网上不敢透露年龄，什么都藏着掖着，因为怕被看不起。 但有的人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很年轻，想要收获那些艳羡的回复。 可惜有件事情，虽然颜姝时常会忽略，但在现在，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简小白的围脖】：姐姐，我现在读初三，还没过十五岁生日。你确定是我欺负你而不是你欺负我？ 这个事实就是，她比鱼小小年轻啊。 【鱼小小】：…………………… 【鱼小小】：那你怎么叫我小妹妹？ 【简小白的围脖】：习惯了不行？姐姐，别以为你自己是图样图森破，全世界都错了只有你是对的，这就是你作的。 【鱼小小】：………… 原本以年龄为傲，因为她年轻。 鱼小小的话里话外始终都透露着“她在欺负年纪小的”，以为仗势欺人嘴不饶人的是自己。 可颜姝现在的年龄确实比鱼小小要小上一岁。 想必鱼小小现在的心情一定十分复杂。 【简小白的围脖】：姐姐，你影响了我学习的心情，耽误了我中考，你说说该怎么办？ 【鱼小小】：我的文已经被屏蔽了，你还想怎样？ 【简小白的围脖】：你认识到了你错在哪儿吗？ 【简小白的围脖】：两个字，道歉。 消息显示“已读”，但五分钟过去，仍未看见鱼小小给出回应。 颜姝不急不缓地又发了几条问候过去，这一次的消息是未读。 没一会儿，微博上传来了@她的新消息。 【鱼小小】：对不起，我承认因为找不到思路而复制粘贴了你的文，我为此感到十分抱歉。文已全文永久屏蔽，我得到了我应得的惩罚，希望你也能原谅我。@简小白的微博 虽然是在颜姝的提醒下才给出的道歉，但还算有点诚意。对方毕竟也小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计较下去也是颜姝的不厚道，她没有再去追究。 后来又过了几天，编辑问颜姝这文打算什么时候完结。这本文的限免成绩，是有资格上全渠道推广的。 颜姝确切地表示自己最多最多只能写一百二十万字。写完之后未来半年都不会开新文，她要准备中考。 在存稿里已经完结了，至多再写十万字的番外，再多了，她真的写不出来。 学习而没有时间是一点，她的大纲设定就这么多，强行加长后面很有可能会写崩。到时候得不偿失，给她时间她也写不出来啊。 编辑表示遗憾，可诚如颜姝所言，初三生的确要以学业为主，不可能因为一本小说放弃中考。 只能等半年，中考结束之后。 但那时候还剩几人，又有谁知晓呢？ 【路影帝攻略日记】 20xx.1.2 我怎么会觉得这本书有种诡异的好看，在网耗了一天看书发评论= = 一定是我重生太久，没有接触上一世的东西，审美出问题了！ 键盘侠无论何时都在，颜姝她一小姑娘受得住？算了，还是我来:)为重生积德。 20xx.1.6 写霸道总裁走上人生巅峰？ 我懂。 可敢不敢把我写得贴近原型一点？ 20xx.1.8 帮她一次， 夭寿一年。 什么小天使，老子不是小天使，你倒是给我点好感度啊。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