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剽窃真相
高国富并没有让程秘失望，无论是出于护短，还是出于影片进度的考虑，都不赞同秦御的提议：“我觉得程秘这小伙很好啊，怎么会影响你和斯文的感情呢？再说，程秘虽然创新性让我耳目一新，但演技毕竟还不扎实，同样作为男一号，你也帮衬帮衬，让他借着这一个月好好学学，提高演技。” 秦御：“他在试镜时的表现出的演技难道不合格？” “不是不合格，但是和你还是有点点差距，人往高处走，演技也可以更好嘛。” 秦御将双手插入口袋，瞥一眼挂出个得逞笑容的程秘，冷哼一声对高国富说：“我和剧组签约的合同里，没有这一项附加条款。讲戏不是您的事情吗？我不敢喧宾夺主。” 秦御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程秘盒秦御之前的恩怨发生在高国富生病那两年，所以他并不是特别了解两人外加一个斯文之间的复杂关系，因此对于秦御不照顾后生非常不满。说话也强硬起来。 “你是不是对于我选择程秘演朱烟川有意见？” 没有，只是觉得你瞎了眼。秦御心中暗道，表面微微一笑：“我尊重您的想法。” “那么为了影片更精彩更出色，照顾一下后生又能占据你多少时间？” “高导，我也不怕您怪罪，咱摊开直说。”秦御将勾起的嘴角放下，“两点。其一，那些流言相信你也听到过，是真的。我信不过程秘的人品，必须防止和他单独相处。其二，斯文曾经悉心教导他三个月，他的演技还是这样，说明他天赋有限，我自认为不比斯文高明多少，一个月的时间能有多大进步？我认为完全就是无用功。所以这不是占据我多少时间的问题，而是白白浪费我多少时间的问题。” 这段话说得太狠，完全不给程秘留面子，听得高国富当场黑了脸孔。 一旁的程秘更是愤恨咬牙。 秦御从来不说前任的坏话，程秘有幸成为第一个。 全场都因秦御口无遮拦的真话陷入诡异的静默。 高国富骂出句粗口，知道再闹下去，剧组的气氛将会很难调动。主演之间有嫌隙，这戏拍起来就不舒畅，严重的，说不定会影响拍摄效果。 头疼的挠挠头，高国富只得让教导之事不了了之。 在签署完合同，并且谈妥一些必要又琐碎的事宜后，秦御和斯文肩并肩离开了片场。 程秘半垂着头看着秦御和斯文的背影，眼帘后的眼睛晦暗不明，憎恨又嫉妒。 两人从郊区赶回市区还不到晚饭时间，一路上无论斯文和秦御说什么，秦御都只摇头不答，这让斯文的心情更加糟糕，见秦御不回应，索性靠着车椅歪头睡过去。 但本以为囊中之物的角色，竟然被程秘以这样无耻的方式夺走，斯文又怎么可能静下心闭目养神，锁紧的眉头都差点要被怒火烧断，整张脸看上去竟阴鸷得有些扭曲。 进入市区后，车又整整行驶一小时，才在一家私密性非常好的法国餐馆前停下。 秦御要了一间包间，领着斯文坐进去。 斯文对于秦御的哑巴行为心存不满，口气不太好：“为什么来这里，庆祝我签演泰邑柳？” 边说边烦躁地打量起来。 包间很宽敞，装修是沉稳的暗色系风格，墙上装饰着黑曜石，在灯光下闪着润泽的光，墙边有绿色植物点缀，哪怕是暗系，也不会让人觉得压抑，反倒显出一股清新温润。 只是此时斯文心情极度不佳，没有闲情逸致来欣赏这现代简约的小资情调。 包间正中的方桌和座椅雪白整洁，桌边缘的琉璃瓶中插着两朵红色玫瑰，彰显出法国的浪漫。 见着这两朵花，斯文没形象地翻白眼：“难道是想用浪漫氛围安慰我？” 秦御侧对着桌子坐下，示意斯文坐好，手指敲击着面前方桌上的白色桌布回了几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这里安全。” 斯文眉头一动，秦御那四个字像是打开了思维的阀门，之前的那一点点抱怨也随之消失。 他舔起虎牙，思索间心中隐隐冒出些猜测。 秦御说：“你不觉得程秘今天的表现很蹊跷？” 一句话，换来斯文一声冷笑：“简直蹊跷到天上了。” “本来只有我们对过的戏，为什么会被程秘表演出来。”秦御继续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哆哆声，“我认为只有一个可能。” “我们被监视了。”斯文板起脸，眼角阴森无比，“但是他们是怎么监视我们的？又是监视的哪里？” 秦御顺着话分析：“我们住的公寓，周边楼层与我们相隔很远，我认为用望远镜来监视不太现实。” “望远镜哪做得到那么清晰，能把我的动作，甚至脸上的神态都看清楚？而且你也听到了，程秘那几句话台词的处理方法跟我们对戏时也是如出一辙。望远镜哪可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捕捉到声音。” “对，所以如果不是在我们的车上装了探头盒窃听器，就是在我们的公寓里……” 斯文微微叹气，他这一天都过得不是很冷静，在秦御反常的不说话，甚至是程秘表现出异常的时候，就该猜到其中因果，可他不但没意识到，还有些迁怒，果真是气晕了头。 “在车上装探头有什么意义？指望我们车震给他看？”斯文扭过脸，掩饰之前愚蠢的迁怒行为。 秦御：“我不确定有么有探头，但是不排除他们在我车上放窃听器的可能性，所以以防万一，我们的这些讨论，还是不要在车上进行。” 斯文点点头：“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了。他们在我们的房间里装了探头盒窃听器监视我们。但是是谁装的？装在哪里？” “你想想我们对戏都是在哪里对。”秦御提示。 斯文回得干脆：“客厅。客厅最宽敞。” “所以我推测他们把探头装在了客厅里，这样就解释得通为什么程秘能剽窃到你的表演，甚至连表情和神态都能观察得一清二楚。”秦御总结，“客厅是最好，可能性也最大的位置。” “那是什么时候装的？哪些人能通过高档公寓的审核偷偷进到家里装这些？”斯文低声自言自语，“什么人能在我们没发现的情况下装这些？房门也没有被强行打开的痕迹，难道是熟人作案？” “会是施驰吗？”秦御沉着脸问。 “不会。”斯文想都不想就否决了这个猜测，干脆的让秦御心理非常不爽。斯文竟然这么相信施驰？ “他有动机，他喜欢你，所以装个探头监视你，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他没踏进我们的房间。尤其是我和你同居之后，他就没有来过。”斯文解释，“何况他和程秘关系也不好，如果是他装的摄像机，绝不可能把内容发给程秘。” 斯文看一眼耸肩的秦御，又补上一句：“你想给你的情敌抹黑，也找个充分点的理由。” 秦御暗咳一声，有些尴尬，好在服务生端来了菜单和柠檬水，让秦御得以转移话题。 点单完毕，服务生退出之后，秦御再次继续话题：“其实还有一个最大的嫌疑人。” “查辉阳。” 斯文一想，是那络腮胡记者。 片刻后眼睛大睁，撑着桌面迅速站了起来：“是他！应该就是他！” “你说的没错，他们的嫌疑最大。”斯文托着下巴在包房里来回走圈，“最近这段时间来过我们家的只有我们的经纪人，小曹，郑哥和陶芸香一行三人。” 两周前陶芸香来闹事斯文是觉得有些猫腻的，但自己被孩子的事情打击太大便没往外处多想，现在看来他们的举动非常可疑…… 尤其是斯文邀陶芸香进房，却被陶芸香找借口拒绝，只为让络腮胡能跟着进房间的那段对话，如今回想起来，根本不是陶芸香怕斯文关起门来耍赖，而是他们事先就已经商量好，要给络腮胡创造一个能进到两人家中的理由。 怪不得进屋后络腮胡坐不住，总是在客厅这摸摸那碰碰…… 所以陶芸香来闹事的目的除了帮凌林琳谈条件以外，另外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往他家里装监控摄像和窃听器。 这样他们就能监控他和秦御的一举一动，他和秦御所有的私密话语都暴露在人前。 他在家说话可从不顾虑，每句话都有可能成为把柄！对于凌林琳的仇恨也从不掩饰，甚至还在客厅直接问过秦御有没有神秘人的进展。 顺着想下去，斯文不寒而栗。 他们听到多少？关于打压凌林琳的计划，他们有没有窃听到，有没有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