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爆红
《致命幻觉》这部剧播出前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做宣传。 像这种偏文艺、结局让人大跌眼镜的剧, 一般来讲很难大爆，就算爆了也是捧戏不捧人。假如播出后观众觉得好，就会甘当“自来水”，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就了口碑；反之，就算花大力气宣传，也不会有什么大效果, 反倒有可能招嘲讽。 再说像这种打擦边球的剧也不宜太高调，万一广电总局一纸禁封令下来，他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所以播出前只在微博和网站放了片花, 然后由寥寥数万粉丝的官博发了个播出时间预告，几位主演和寥寥几个大V号转了一下，也就算是宣传过了。 就这样，《致命幻觉》在暑期档静悄悄地播出了。 和其他上星剧一样, 《致命幻觉》也采用了网台联播模式，电视台晚八点半播出, 网站当晚十二点随后更新。 一开始，谁都没有注意到这部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剧，除了方言和孟谟的粉丝。开播收视率也以惨淡的0.29开场，在同时段所有正在播出的剧中排名倒数第一, 网播量也少得可怜。 弹幕几乎全是演员粉贡献的，微博话题几乎也全是演员粉刷的。 可是就在播出的第二个星期，情势发生了悄然而巨大的逆转—— “偶然发现一部叫《致命幻觉》的烧脑剧，看了两集才发现都是男主的幻觉……我艹太震惊了！一口气看完十几集, 现在每天都在抓心挠肝地等更新……感觉编剧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强势安利！” “本年度良心剧！剧情快到看一段停下来想想才能跟得上的节奏，好久没看过这么过瘾的剧了。” “听说这部剧有BL戏份才去看的，没想到被剧情吸引了。最最最重要的是发现一个极品妖孽受！最近要被他迷迷迷死了！心心心以后所有**小说中的妖孽受都有了脸。” “为了方言追的剧，意外被@孟谟圈粉了！他演的沈晏如简直太迷人了！举手投足有一种说不出妖冶气质。图片图片图片” “没想到@孟谟的演技竟然这么好，乖巧阳光和魅惑暗黑都能轻松驾驭，而且都特别有魅力，绝了！” “孟谟简直有毒！去年选秀的时候就关注他了，当时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唱歌好听，没想到竟然辣么能吃，吃东西的时候还辣！么！萌！当我以为这就是全部的时候，沈晏如出现了！卧槽卧槽卧槽！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来那个冰冷、妖孽、气场强大的人是他！没想到孟谟还有这么妖冶魅惑的一面，简直是360度颠覆式逆转！最近磕沈晏如磕到迷幻，沉迷截图无法自拔！九宫格” “磕沈晏如磕到迷幻+1” …… 随着剧集的播出，在微博、朋友圈、豆瓣上卖安利的越来越多，形成了一股“自来水”的狂潮，瞬间席卷了所有社交媒体。很多抱着将信将疑或者挑剔找茬态度随便看看的人，大部分都变成了新一轮的“水军”。 随着观看人数的增加，收视率也开始狂飙突进，从0.29一路飙到1.0、2.0……大结局前单集甚至突破了3.0大关。网播量也一路上涨，Vlinkage电视剧网播排行榜从开播时的未上榜，到大结局时已经逆袭到第一位，以超出第二名三倍有余的好成绩落下帷幕。 大结局播出当晚，微博上爆发出新一轮的讨论热潮。 有人拍案叫绝，有人失望怒骂，片名和两位主演相继冲上了热搜前五，引爆了整个微博。 不管这个结局观众满意或者不满意，无法否认的是，孟谟真的红了。 他在片中饰演的沈晏如俘获了无数观众的心，成为本年度最有魅力的配角之一，粉丝也随着剧集的播出一路狂飙，到大结局时已经突破了三千万大关，成为长得好、唱歌好、演技好，为人又低调可爱的新一代全能偶像。 与孟谟的圈粉无数相比，影帝方言就比较惨了，他虽然也圈了一小部分粉丝，但却招来了更多的骂声。很多义愤填膺、分不清虚构和现实的观众跑去方言微博底下大骂，和方言的粉丝们掐作一团。 还有部分粉丝表示，不明白言哥为什么要接这么一部剧，简直自毁长城。心累，脱粉了。 不过这些，方言都不在乎。 因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夏铭归来更美好的事。 就在《致命幻觉》大结局前后，经过半年多的精心筹备和制作、收录了孟谟本人亲自作曲和演唱的十首歌的专辑也正式进入预售阶段。 专辑正式发售之前，其中的三首歌已经在企鹅、酷狗、虾米、网易、微博等平台全面上线，上线首日播放量就突破了五千万，三天内就冲上了热门音乐榜榜首，无数人在评论和弹幕里留言，说孟谟这三首歌简直有毒，有种易经洗髓、直击灵魂的力量，听完之后，心中的那些焦虑、烦躁、不安之类的负面情绪竟然全都消失了，焦躁的不再焦躁，抑郁的也不再抑郁，就连困扰他们十几年的失眠都不见了。 歌曲上线第二天，这三首歌就刷爆了朋友圈。 成千上万的心理疾病患者从中受益，感激涕零，说困扰他们多年的抑郁症、强迫症、焦虑症和失眠症竟然神奇地消失了，终于可以彻底和百忧解、褪黑素和安眠药说拜拜了。 所以专辑预售当日，五百万张专辑在短短一小时内被抢购一空，制作方不得不紧急追加了专辑的制作量，电子版销量也很惊人，一周之内就横扫了各大音乐网站的专辑销量榜。 而且很多人一买就是成百上千张。 “失眠和抑郁折磨了我十几年，我以为这辈子都好不了了，听了孟谟的歌竟然奇迹般地走出来了，泪流满面……这么好的歌，必须支持正版！” “把攒下来买药的钱全买了专辑，神清气爽！” “买了666张专辑，发给大家，戳网页链接领取，保证你听了绝不后悔！” …… 截止到年底，专辑销量超过三亿张，打破了华语乐坛迄今为止的销量最高纪录，成为销量榜上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峰。 而随着生活节奏加快、竞争日趋剧烈而日益影响人类健康的心理疾病，随着这部名为《灵魂之声》的专辑的上线，变成了永远的过去时。 无数饱受心理疾病折磨的人类自此重获新生。 这是著名音乐制作人瞿亦制作生涯中的巅峰之作，也奠定了孟谟在华语乐坛的绝对权威地位。 一直到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之后，还有人陆陆续续为专辑付费。在其他歌曲陆陆续续被后浪拍在沙滩上的时候，只有这十首歌，成为各大音乐榜单上的常青树，造福了一代又一代的人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专辑上线的一周后，孟谟刷着微博上那些评论，眼中含泪、唇角带笑。 作为世界上仅存的最后一只梦貘，他终于为人类做了一点儿事情，也让梦貘一族行将消失的旋律，得以流传下去。 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爸爸、妈妈、叔叔、婶婶……你们放心，就算有一天，梦貘一族彻底消失了，我们的精魂也不会消失，它会活在所有人类的血液和灵魂里。 永生不灭。 时间转眼就到了八月底，又一年的七夕将至。 孟谟在第一轮巡回签售结束之后，有了一个星期的短暂假期，每天都窝在家里吃饭睡觉刷微博外加做/爱。 这半年敖钦又去学了浙菜、湘菜、粤菜和鲁菜，手艺愈加精湛，X能力也随着实践经验的日渐丰富而水涨船高，孟谟每天都被喂得非常饱，吃得一本满足，懒洋洋地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刷微博。 结果每天不是刷到大脸猫和小仓鼠秀恩爱，就是刷到方影帝和夏小鬼秀恩爱，愤愤地关了微博刷朋友圈，又刷到常向和小人鱼秀恩爱！ 还能不能好了？ 孟谟愤愤地把手机丢在一边，闷闷不乐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说起来，他和敖钦重逢也快一年了。 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他们从互相看不顺眼、意外“上床”，到后来一点点喜欢上对方，相恋、结婚，一直走到今天。 敖钦解了封印以后，虽然依旧时常板着一张冰山脸，依旧有点儿傲娇，依旧醋劲儿十足，但却比之前更加温柔体贴，男友力十足，做饭好吃、做/爱和谐……按说他没什么好挑剔的了，可是——除了一年前那则冷冰冰的恋爱声明，和半年前那句语焉不详的“我后天生日”，他们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秀过啊。 孟谟翻了个身，脸冲下趴在床上，有点儿郁闷。 明天就是七夕了呢，好想和龙王叔叔秀一波恩爱啊！ 敖钦端了杯刚打好的草莓奶昔进来，伸手拍了拍他的纤瘦的后腰：“怎么了谟谟？” “没事。” “哦，”敖钦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拿过他丢在床边的手机，搁在床头柜上，一手温柔地抱他起来，一手将奶昔举到他口边，“宝贝喝奶。” 孟谟就着他的手嗷呜一口，把一整杯奶昔都吞了下去，然后轻蹙着眉头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 心想问啊问啊，问我到底怎么了。 然后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欲拒还迎地……把秀恩爱的事情内敛而不张扬地说出来了。 可是敖钦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抽了张纸巾替他擦了擦嘴，就端着杯子离开了。 而且一下午都、没、提、这、事！ 这几天敖钦为了陪老婆大人休假，把办公地点从公司搬到了家里，吃完午饭，他照例和孟谟肩并肩靠在沙发上，膝盖上搁着笔记本电脑，一边陪老婆一边办公。 孟谟坐在旁边心不在焉地看剧本，一会儿看他一眼，一会儿看他一眼，可是一整个下午都过去了，敖钦竟然丝毫没有接收到他怨念的目光，一句他怎么了都没有问！ 简直憋死他了啊啊啊！ 于是当天晚上，郁闷了一下午的孟谟非常任性地拒绝了敖钦的求欢，可是素来霸道的老公竟然没有霸王硬上弓！ 孟谟非常不开心，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胡几把乱想道，他们这才结婚多久啊，不但早已开启老夫老夫模式，一次正儿八经的恩爱都没秀过，更严重的是，才做了半年，他在敖钦心目中的魅力就有了衰退的趋势。 接下来的+∞年，他可怎么熬啊？ 孟谟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时分才勉强睡着，第二天快十点才醒过来，脸没洗牙没刷，恹恹地躺在床上刷微博。 可是一点开微博，孟谟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紧接着眼角又弯下来，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丫子哒哒哒跑到客厅，飞扑进敖钦怀里，“啪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逐颜开道：“老公，你真好，我好爱你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