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亲吻 (3)
,季悯的瞳眸缩了缩,毫不迟疑地开口:“要不要考虑一下别的?你之前说进实验室太费脑。” “啊对,就是超级费精力,还很占用私人时间,说不定别人放假回家了我还要留下来做项目做课程呢……不过我还是挺感兴趣的,我喜欢在实验室里那种感觉……哎就它。” “……好。”季悯现在觉得之前安清甜和他讨论的那些有的没的非常多余。 和他的沉默不同,安清甜捧着小脸大为感叹:“哇,一个大学诶!以后就可以继续胡作非为啦!” “……” 枕头底下传来了振动声,安清甜抬眸望去。 是安母打来的电话。 “妈妈。” “明早打算煮粥喝。” “记得,十点。” “妈妈晚安。” 挂完电话后,安清甜一脸严肃地把手机调成静音,郑重其事地看着他,道:“我妈严重影响到了她女婿和女儿独处时热恋的氛围。” “……” “他们超级严厉,规定我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我都快闷死了。” “他们还是忙点好,这样我比较自由。” 她吐了吐舌头,看起来皮得不行。 季悯就听着她说,也想起了那天隔着车窗匆匆瞥到的侧脸。 安清甜遗传到了她妈妈长相上的甜柔。 不过,他更喜欢她身上特有的软糯。 聊着聊着,安清甜慢慢地蹭上了他的肩头,像个黏人的小猫搂着他的胳膊,柔软的墨发散在他红白的校服上。 … “就想着赖着你,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其实我私心很重的,希望家人平平安安,希望学业和画画都顺利。” “你也是家人,几年以后会变成我的家人。” 渐渐的,她没了声音,只剩下匀速的呼吸声。 季悯低头看过去。 小姑娘靠在他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的小手从自己臂弯抽走,她好看的秀眉皱了皱,小嘴里胡乱地嗯哼了两声。 “乖。”他轻轻将她放进被窝,小小的手脚被一一塞在被子底下。 他温热的手心抚过她光洁的额头,然后替她理了理碎发。 几年后就会变成家人了。 隔天,安清甜开始了在家补课的日子。 窗外还是艳阳天,书桌前的安清甜忽然勾住季悯白皙的脖颈,娇声问:“翘课?” 他蹙了眉,代表否认。 “真厉害。”安清甜小小的梨涡甜甜的,伏在他耳边低语了四个字,“万分荣幸。” 周末到了,安清甜也差不多痊愈了。趁着安父安母出门办事的功夫,她赖着季悯带她出去走走。 “安清甜还是很好看嘛。” 季悯回过脸看过去,她手上多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小镜子。 等两个人从外面吃了午饭回去,安清甜突然停了步。 季悯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听到她紧张兮兮地说:“音音在小区门口,我们等两分钟再过去。” “……” 这是他第一次考虑可以在高考前试一试这件事。 *** 二模到了,请假近半个月的安清甜来学校了,年级第一的季悯也不频繁请假了。 二模一结束当天下午,数学竞赛的结果被贴了出来。 季悯稳居第一,拿下了唯一的一等奖。 宋洛源是第二名之一,安清甜和另外四个人并列第四。 一个班六个人去,三个人进了前五,今天又没有作业,所以全班人都在庆祝,晚自习热热闹闹的。 直到教导主任敲响了他们班的窗,沉着脸道:“季同学,你出来一下。” 全班骤然安静,正在做题的季悯站起身,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安清甜刚把酸奶的盖子盖上,听到老袁指名叫季悯,脸色还很不好看的样子…她开始紧张了。 该不会是季悯和她谈恋爱被发现了? 不对…要抓这个的话,肯定早就说了。 如果一会儿她也被交出去才有可能… 说起来,季悯数学竞赛拿了第一名,是不是要采访他说说什么学习经验… 安清甜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觉得这些原因都不是很靠谱。 她就这么和班里人一起好奇了一个晚自习,结果季悯回来神情正常,一点也不像发生过什么,她问了好多次都说没事。 “难道是你前几天请假次数太多,被要求做检讨?”出校门之前,安清甜又猜了一次。 “……不是。” *** 市里的二模考得晚,但分数出得快,大家都对着自己一模和二模的成绩开始估分,初定心仪大学了。 高考越来越近了,学校就要开最后一次动员大会了。 这次和前几次的不太一样,需要学生代表发言。他们高三理科A班作为校重点,被推上去两个人选。 除了季悯,班长宋洛源还推荐了成绩突飞猛进的安清甜。 几位学生代表在学生科开会,并没有什么发表感言的安清甜发微信问了问季悯该怎么写,顺便借鉴一下,但是对方一口拒绝,然后就有事离开了会议室。 好气哦… 那她请教一下其他人好了。 刚打算问边上的女生,她就听到了季悯的名字被提起。 “季悯好帅啊!我刚才就坐在他旁边。” “他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打算要微信来着…” “到时候上台发言到时候好好表现。” 那两个窃窃私语的女生了好久,安清甜默默扫了一眼那两位的情敌。 散会了,人都陆陆续续走光了,那两个女生还在磨磨蹭蹭,似乎还在期待季悯会突然回来。 “等高考结束了我就猛追!” “听说他特别高冷,肯定不好追。” “说不定很温柔呢?只是外冷内热。” 这倒是真的。 安清甜把笔记本和笔收了起来,站起身,路过的时候冷笑了一声:“动不动就冷脸的人温柔?是凶得吓哭你?不信你问问理A班的人。”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那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互相拉了拉衣角。 “我觉得她是好心提醒…前几天我听别的班女生说他发起脾气很可怕的。” “说得这么笃定,应该是真的。” “那不追了,不追了…好好学习。” 回教室时,安清甜路过窗边,看到一个外班的女生站在那里问季悯学长在不在。 这个女生又来了啊。 …他的桃花怎么这么多。 “不好意思,季悯不在。”孙威明回复道,说完就关上了窗户。 “又冷淡又凶的人还要追?”路过的安清甜鄙夷了一句。 “是这样吗?”已经来了五次的学妹看着学姐进教室的背影喃喃自语。 她只见过一次季学长,看她的目光冷若冰霜,所以…那位好心的学姐说的应该是真的。 安清甜离开学校时已经没什么人了,刚到底楼,她就听到楼道里有两个男生在讨论季悯怎么这么忙,其中一个调侃道:“季悯最近这么忙?怕是谈恋爱了?” 然后他们听到一个不屑的声音,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是男是女。 “呵,他这么凶。” 然后声音的主人没走几步,就…结结实实地撞上了直勾勾盯着她很久的人的胸膛。 现在季悯有点知道为什么他回到学生科的时候有两个女生看他的目光很不同寻常了。 “安清甜。”这个人的语气没辜负她所评价的超凶。 呵,她是那种会偷偷说他超凶的人吗? 所以,安清甜脸不红心不跳地大言不惭道:“你看我这么正直的人,像是会背着你偷偷……” 她话说一半就被季悯冰冷的眼神给镇到了,很怂地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乖乖改口。 “好…是的。” 被发现了真刺激。 啊太失败了,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个形象。” “……” 出校门的路上,安清甜费了好大的劲,还没给自己的形象洗刷成功。 哎, 她最近好像一直在铺烂摊子… “嫌凶?” 这个人好久没说话, 突然就理她了, 安清甜立刻端端正正地停了下来,撇撇嘴,暗戳戳地觉得…确实很凶嘛。 不过,她口上的说辞还是说得很好听的,“我…我这是在、在赶情敌。” 季悯的眉眼划过一抹鲜有的促狭,哑声:“情敌?” 安清甜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扬着下巴和她对视:“你只能是我的。” 说这话的她就像把糖果给霸道地占为己有的小孩。 季悯不自然地摸了摸眉心, 头也不回:“走了。” “我今天自己回家。”安清甜一边手拉着书包带子, 一边追到他身侧。 “嗯。”他大抵是在直直地看着前面的路, 答得没有任何情绪。 直到两个人一高一矮走出校园好久,他蹙了蹙眉,停了下来, “打车。” 安清甜却反着他的意思:“不,我就要走回家。” “……好。”他便继续走。 两个人走了十多分钟都没有话,终于在等红灯过马路的时候, 安清甜坚持不住了:“好累啊,走不动了。” “走不动就该打车回家。” “不行。” 在他超凶的注视下, 安清甜字句清晰地解释:“因为你还在生气。” 听到她的话,那人心头一软, 别扭地转过脸:“体质差就不要逞强。” “我也不想啊,高三总是免不了熬夜刷题,天天睡不够又累得要命,偶尔还抽空画画…怕手生了。” 他的眼神,安清甜没有看懂,好像有一点责备又有一点心软。 “绿灯了。” 过了马路,安清甜忽然仰起脸问他:“走不动的话,你背我吗?” 那个冷淡寡言的人甚至没有思考就做出了回答:“背。” “真好。”安清甜趁机挽住他的胳膊,一脸得逞的笑意,眉眼上扬的小表情看起来又傲又娇。 季悯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许了她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 快到小区了,安清甜捏了捏他修长的手指,似无意地问:“对了,你怎么今天住到名翰苑了?” “他们出差。” 他好像特别喜欢用“他们”这个称呼来代替“爸妈”。 “你爸妈怎么总是出差啊?快高考了都不关心你嘛。” 他眸光幽深,安清甜心头一紧,搂着他胳膊的小手不自觉地拥得更紧。 “不过没关系,有安可爱关心你。” 黑暗中透进一丝光亮,季悯那根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动了动唇。 安清甜正好看过来,以为是自己没听清,疑惑地问:“你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他露出淡淡的笑意,那只手动了几下,将她的小手捏在手心里。 “嗯…”安清甜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在瞥见不远处的KFC时指了指,“我想吃薯条…” 季悯没应,却调整了方向往那边走去。 等大份薯条送到季悯手上的时候,他看到安清甜把两包番茄酱拿出,扔到了塑料袋的最角落… 她抬眼正好对上了季悯的眼睛,默默地把手放到了背后。她是习惯性这么做的… “我吃薯条不喜欢蘸酱…” “因为这样才能吃到薯条最初的味道。” “你看,薯片的原味就很好吃啊。” “我想吃薯片了…” 季悯:“……” 进小区之前,他们在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三包原味的乐事薯片。 到家门口了,安清甜从他手上接过薯片和薯条,她取出一包薯片塞到他手上。 两包她的,一包给他。 季悯在原地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我在讨好你啊,不明显吗?”安清甜笑眯眯的。 她在献殷勤啊。 *** 一眨眼就到了动员大会当天。 学生代表坐在了大礼堂的第二排,在多数人紧张又期待的时候,许湛还没来。 安清甜对着自己的演讲稿陷入沉思。她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和季悯说过话。 很快,校领导发言结束,学生代表陆陆续续上去发言。 没一会儿就到了之前说要追季悯的那个女生,安清甜瞄了一眼季悯,发现他还是没有看自己,看上去冷冷淡淡的。 安清甜现在对之前作死太深的行为追悔莫。 纠结了一会儿,她收回心思,朝着正在台上发言的人看去。 轮到季悯上台发言了,底下期待已久的女生送上了一片掌声。 然而,他的演讲言简意赅,前前后后才一分多钟。 季悯下来就是安清甜了,她早就拿着稿子默念了几十遍了,虽然…这上面的那差不多都是季悯写的。 安清甜在台上讲了三分多钟,按理说稿子念完后她应该走的,但是台下的领导向她使了个眼色。 看样子是许湛还没来,就剩他一个了。 于是,安清甜面朝着观众席鞠了一躬,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 “以上就是我个人的一点拙见,另外我要在这里深深地致歉——我不应该肆意地诋毁一个人的形象,他除了成绩无可挑剔,其它各方面也都非常优秀。 “他的脾气其实很好,就好像浩瀚宇宙里的一颗耀眼星辰,一遇见便觉得璀璨,时间久了又觉得他遥远,他触不可触,似乎是冷到让人缩手退步… “可贴近了就会觉得那颗星辰藏有温热,也会炙热滚烫。宇宙浩瀚如斯,唯有他,熠熠夺目。” 许湛出现在了大礼堂的门口,有领导过去催他了,安清甜想说的话也讲完了,她微微俯身对着话筒:“下面有请高三文科A班的许湛同学发言。” 接着,她抿着唇从后台下来了。 刚才那番乍一听无厘头的话,底下的学生趁着这个空白的间隙缓了一会儿,听懂了这段隐晦的公开表白。 安清甜刚从台阶下来就在帷幕后看到了季悯,远远的四目对视,时间像是定格了。 好了,这下全校师生都知道了。 赶在最后一个到的许湛刚站稳就被推了上去。 他也走后台,直接走到高高的台前,流畅自如地翻了上去,他这一动作惹来底下女生一阵惊呼。 “……所以我是对自己的现状挺满意的,能讲给你们听的更是没有,如果硬要说两句的话,那就是高三最后的时间不要留有遗憾,每一样都不能重来。说起这个,音音进步了近百名来着,我追了两年,这学期终于……” 许湛一说出“音音”这个称呼就惹来底下的一阵轰动。 台下的校领导对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情况气急了:“这个许湛也太不像话了!” 安清甜微微勾唇,露出了一点雪白的牙齿,酒窝深深。 毕业前夕,很刺激。 结果当天下午,她和许湛就去领导办公室喝茶了。 好在她当时没怎么乱来,所以受的训不算多。紧跟着乱来的许湛则被领导视为情节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 学校要请家长,安清甜硬着头皮打了个电话回家,没想到安母临时有事,来的是安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天因为一些事,安母生了安父的气,安父昨晚还想拜托安清甜帮自己说说好话。 现在,安清甜回忆了一下,安父安母从复婚开始感情就一直很好,安父更是有宝贝老婆的严重倾向… 安父从校领导口中得知那件事后皱了皱眉,在无人的走廊上对安清甜道:“甜儿,你看看你…” 不待他接着说,安清甜就很灵光地先一步开口:“爸,要不我来帮你哄我妈…” 从办公室回来,安清甜就理解为什么许湛谈恋爱那么高调了。 班里同学都很好,看到这位攻略下季大神还公开表白的同班同学回来了并没有很扰人的起哄,而是等季大神接下来的反应。 安清甜坐下以后觉得教室太安静了一点,她戳了戳季悯很白的手背,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有点饿了…”她揉着空瘪的肚子可怜巴巴道。 季悯手中的笔停了,抬眼,低声:“放学带你去吃饭。” “好。”安清甜从书包里摸出之前那包薯片拆了。 安静的教室里众多偷听他们对话的人中间有一个女生捅了捅自己的同桌,得意洋洋道:“看,我就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的声音不小,教室所有人都听到了。 哦,她这是公开了,全校师生都知道了… 安清甜假装没看见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把嚼到一半的薯片生生咽了下去。 然后,她强装镇定地把原味薯片往季悯那边递了递,表现得自然又慷慨。 “来,我请你吃薯片。” 和安清甜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听后笑了。 浅浅笑意染上了清秀的眉眼,好看得一塌糊涂。 她看得大脑一片空白,顿时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鬼使神差地问他:“公开了是不是很刺激?” 季悯没答, 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用温柔的目光描摹了一遍她小巧精致的五官。 围观的众人没比安清甜的反应好多少,同时纷纷觉得两人的相处方式果然与众不寻常。 季大神看清甜时,眼神流露出来的全部都是喜欢。 这时,教室门被推开,江音音回来了,后面跟着的是许湛。 全班都沸腾了,起哄的起哄, 鼓掌的鼓掌, 高考前夕的猛料缓解了大家的考前压力。 有那对情侣替他们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呢。 得了清净的安清甜吃了好几口薯片后, 指着许湛他们对季悯无辜道:“你看,其实我还是很低调的。” “还有十分钟放学。”他的眉心动了动。 她“哦”了一声,然后又问了一下:“陈姐来过了吗?” “来过。” “她有说我吗?”她还是挺担心这个的。 “没有。” 一听没有, 安清甜觉得惊奇,喃喃:“咦,她最近都没有训我诶。” 接着, 她笑眼弯弯地谢他:“谢谢大神光环的保护。” “二模第三名。” “我也觉得自己超厉害,一定是幸运女神在眷顾我。” 安清甜薯片也不吃了, 背倚在墙上,看向他时嘴角是孩子般的笑意。 “但是没有你的话, 我不可能进步那么多那么快。” “所以你不可以把自己的功劳推掉。” “我大概需要夸你一百遍,可能还不够。” 放学铃响起的时候,安清甜正好干掉了一大包薯片,接过了季悯递过来的两张餐巾纸。 收拾好书包准备走的同学们总是往这边绕一趟,都默契地不打扰,用笑意祝福着。 很快,教室里就没什么人了,季悯去帮她倒课桌下的小垃圾桶了,所以安清甜在替他整理书包。 她摸到一个小铁盒,打开一看,21颗纸折的爱心依然好好地放着。 接着,安清甜做贼心虚地从自己草稿本上撕了张纸条,写上字后压在爱心下面。 小铁盒被盖好,放回了原位。 呼,他还没回来,她没有被发现。 高三已经不上晚自习了,所以现在时间还很早,两个人先打车回了趟家。 再次出门,安清甜把长发披了下来,校服换成了小裙子。 “今晚我妈和我爸过二人世界,所以我可以自由安排时间啦。”小姑娘紧紧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季悯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她金黑色的裙摆上。 等了一两分钟,叫的出租车还没到,他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定位,和她说:“车还有一分钟到。” 安清甜刚才一直盯着他的眉宇看,听到他的话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脸直视前方,夕阳的余辉是抹在天际的昏黄。 “你在等车,而我在等璀璨星辰。” 这句话听得他红了耳根。 等菜布齐,安清甜盯着那层玻璃冷不丁道:“诶你现在还没收入呢,这么挥霍不太好。” “……” 她又说:“我很快就可以靠画画赚钱养活自己,你信不信?” 对方冷淡的眸扫了过来。 安清甜这就怂了,耸肩讪讪道:“我也不信。” 两个人吃得差不多了,安清甜站起身,刚要抬手,季悯已经先一步帮她拿了放在椅子上的薄外套,给她披上。 安清甜便把手放进他的臂弯,手上还有不安分的小动作。 “季悯。” “嗯。” “你是不是早就想过公开了?当时你一点都不带惊讶的。” “嗯。”他这就承认了。 他承认的速度太快,让仰着脸看她的安清甜红了脸:“在学校没人的地方你就很肆无忌惮,在校外更是一点不顾忌。” 小姑娘声音软糯,这语气有一点控诉他的意味。 季悯正要开口,又被她抢先一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嘛,这样我就不用那么累了?” “累?”他想起了那天在楼梯口的相遇。 也就是在情敌面前说出他超凶这个事实… “我已经道歉了,超级真挚。”安清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写有无辜两个字。 他沉沉地说了个“嗯”,安清甜听了心里毛毛的,小手捏了捏他圆润的指尖,用撒娇的口吻低声问他:“那以后都换你主动好不好?” “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那人黑眸幽深,眸光动了动。 距离上一次亲她…似乎很久了。 毫无防备的,安清甜香软的软唇被轻轻撬开,接着是好一阵攻城掠地,偶有贝齿咬在唇舌上,刺激得神经一阵酥麻。 如她所说,他的那份感情炙热滚烫,一点不比她少。 抱紧他的时候,安清甜觉得自己手可摘星辰。 回到家,安父安母还没回,安清甜把头发扎了起来,坐到季悯边上和他一块写作业。 今晚一共就剩了两张小试卷,两个人一个多小时就搞定了。 在试卷被他拿去检查的功夫,安清甜把接下来的日期按着月历的方式写了下来。 “呀——” 她忽然就白了脸,季悯下意识地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然后才问:“怎么了?” “我之前不是吃药嘛,姨妈就延迟到月初了,如果下个月和高考撞期……”她眼眶视线有点模糊。 虽然以前经期没少撞上大考小考,但是高考这种十年磨一剑的考试…如果真的撞一起了,说痛起来不影响是假的。 明明之前一直避开那几天的,怎么就前一个月突然出了事呢… 他的眉蹙了蹙,温声问她:“这个月感觉怎么样?” “也就痛到打滚…”说完,安清甜就把整张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心跳因紧张焦虑加快了很多。 季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心里的烦闷被他压了下去,声音温柔低哑:“别怕。” “我从一号开始吃药。”安清甜颤声。 他的手一顿,在她的后背轻抚着。 “这是下下策。”她声音很闷,紧紧环住了他的腰,“我怕。” 安慰她的人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他也怕。 *** 六月到了,高考逼近。 安母现在天天在家陪读,季悯也住了回去。 祈祷经期千万不要撞高考的安清甜在六月一号来了姨妈,痛得倒在季悯怀里两天。 终于,距离高考还有两天了,全体高三生像放假了一样,脚步放慢。 今天开班级活动,高考前夕的狂欢。看着布置教室的大家,才来到这个世界三个多月的安清甜突然有一点难受,她是舍不得毕业的。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点懵,有一点紧张。 所有课桌都转了过来,连着排在一起,中间空出好一大块。 毕业狂欢就要开始了,一个女生怯怯地敲了门,走过去开门的是正好在讲台前的班长。 见班长待在门口好一阵还不回来,其他同学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 “诶诶诶,是灵筠!” “两个人多半有戏!” “我也觉得她能追到咱们班长!” 班长宋洛源早就拿到了名牌大学的offer,现在是根据制度,参加高考走一下形势。 听说那个叫灵筠的女生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很有可能会考上同一所大学呢。 这时,许湛来了,班长也是直接把灵筠带进了教室,大家一下不知道先看哪对好了。 “许湛他真的好帅啊。” “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为什么长得帅的都名草有主了啊!” 安清甜和季悯坐在靠后门的位置,江音音和许湛正好坐在他们正对面,两处风景美不胜收。 “音音和许湛打算考同一个大学吗?”安清甜拉了拉季悯的衣角低声问。 “嗯,F大。”他答。 “听说校领导找许湛谈心已经不下十几次了。”是毫不夸张的好几次。 “然后呢?”这就提到了别人,季悯有了一点醋意,但隐藏得很好。 “一点用都没有。” “电影开始了。” 教室的灯关了,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视线暗了下来。 安清甜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胳膊,看着看着就眼眶微湿,喃喃:“一个班的人就要分开了,我舍不得。” 季悯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好好地圈在了自己怀里。 大家都没有穿校服,安清甜一身淡粉的小裙子,因着这个动作顺势把两腿搭在他的大腿上,这样子舒服一点。 他第一时间按住了她蓬松的裙摆,尽管这儿空间窄小,还没有什么光。 安清甜看了一眼,浅笑的灵眸多带了一点餍足的笑意。 电影情节很吸引人,其余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安清甜便肆无忌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他光洁的下巴,惹得他一声吃痛的闷哼。 她立刻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她下颚蹭到他的脖颈,伏在他的耳边糯声:“对不起呀。” 她的声音酥甜得不像话。 季悯凸起的喉结滚了滚,眼眸缩了缩,带有隐忍。 在他以为接下来她能乖乖看电影的时候,安清甜忽然胆子很大地单手环住他很好摸的腰,另一只小手压在他按自己裙摆的手上,整个人都倾靠到他身上。 小姑娘的薄唇带着一点凉意,声音又娇又软:“你这个人呀,占有欲真的超级强。” 说这话时,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他发烫的耳根。 现在,他觉得有一点燥。 电影看到一半, 透过一丝光亮,大家纷纷往光源看去。 季大神就这么牵着安清甜出去了…出去了… 班里人有一点不淡定了,但后门很快就被关上, 他们只能看看那两个空位, 然后继续看电影。 季悯拉着安清甜走了一路, 最后停在了暗红的跑道上。 安清甜左右看了看,这个时候操场只有他们两个。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话出,他好看的五官在眼前放大,一言不合就吻了下来,一手揽细腰,一手捧小脸。 安清甜有一刹那的眩晕,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压得她闷哼微喘。 她发现自己惹得一身闷躁, 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末了, 他从她的唇齿间退了出来,殷唇光泽诱人,埋在她耳畔, 声音低哑撩人:“喜欢不喜欢?” “喜欢,喜欢得不行。”她的嘴角划过轻薄的笑,毫不示弱地踮脚在他的颈间轻咬了一口。 紧跟着就听到他“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摸上了脖颈。 “以后都是你,也只有你, 所以我不急的,你要把持好。”安清甜的眼中多了一点得逞的促狭。 季悯觉得原定必须在大学毕业后才可以做的事能考虑改一下时间了。 “不过我不敢保证大学里不会乱来…”她忽然又开了口, “有时候…我超级想对你动手动脚…” 季悯身形一僵,收回搂着她腰肢的手,移开眼不再看她。 “别呀,亲了我就要负责的。” “你不抱我,我可以自己抱你呀。” 安清甜还想再说什么,他就去突然去跑步了,只得把话咽了下去。 一圈又一圈,第三圈的时候,她有点内疚了,等他再次到自己这里的时候跑过去拦住,心疼道:“别跑了,天很热的。” 季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慢脚步停了下来。安清甜的小脸抵在他的胸口,听到他微微的喘息声,有一点心痒。 “我想…”她难得会说不出口。 “嗯?” “我想睡你,非常想。”安清甜一脸的无害。 真是一看到她就燥。 *** 高考当日温度不太高,六点不到天就大亮了。 安清甜前一天睡得很早,所以今天闹钟还没响就已经自然醒了。 她也没心思赖床,给季悯发了个早安就穿衣洗漱去了。 出了房间,厨房已经有动静了。 安清甜远远地喊了声“妈”,走近了才发现安父也在厨房里,正围着蓝色围裙煎荷包蛋,而安母守在豆浆机前等着。 “爸妈,早。” 听到她的声音,安父抬起头,看到她已经穿戴整齐了,关切地问道:“甜儿这么早就起来了啊,怎么不多睡会啊?” 爸妈比她还要紧张。安清甜心头一暖,笑着摇头:“我昨晚九点就睡了。” 她想进去帮忙拿筷子和碟子,结果被安母拦住了,嘱咐她:“甜儿,这里交给爸妈,你先去坐着等会,早饭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豆浆机的提示音响了,安母转头把插头拔了,继续忙碌起来。 这顿早餐很丰盛,安清甜的那杯豆浆放了很多冰糖,喝起来特别甜。 “甜儿,吃饱点,别考场上饿着了。”安母生怕她吃不饱似的。 “妈,放心,我一定全部吃掉的。”说着,安清甜咬了一大口涂好酱的烤吐司。 出门前,反复确认没有漏拿东西后,安父拍了拍她的肩膀,寄予鼓励:“加油,爸妈永远支持你,相信你。” “你们别太担心我,我没什么压力,感觉挺好的。” 其实她之前还有点紧张,但从昨天开始心态就特别平和了。 餐桌前的季悯有点意外,今天的早饭是妈亲手做的。 倒上热牛奶后,季母再次强调了一遍:“绝对不能有意外,知道吗?” “不会有的。”他的眉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一中有个理科很好的男生,虽然两次模拟考比你差一点,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季悯淡淡地点了头,冷淡的态度像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快点吃,吃完妈送你。” 他放下杯子,“我自己去。” “这怎么行,万一迟到了呢?妈不放心。” 安清甜坐在后座上玩了会手机,给季悯发微信。 【一颗甜糖:你在哪儿啊?我快到啦】 不一会儿,对方回复了。 【季:刚到。】 他们两个都被分到了一中的考场,安清甜之前也没来过这个学校所以不太清楚哪栋楼对哪栋楼,正想再问问,他又发来一句。 【季:我去接你。】 “甜儿,马上要到了,你再检查检查东西。”前面的安母提醒道。 安清甜应了一声,把手机关机放到驾驶座后面的夹层里。 准考证,身份证……反复确认没少带。 轿车停稳后,安清甜拿着东西准备下车,“爸妈,我走啦。” “甜儿加油,保持平常心就好。”安父安母一道说。 “嗯,拜拜。” 刚下车,她往四周看了看,准备找季悯。 同班的江天轶远远看到她便快步走了过来,“早啊,清甜,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安清甜摇了摇头,往校门口走。 季悯身形颀长,站姿挺拔,在人群中能一眼认出。 安清甜看到他的时候,随便找了个理由和同行的江天轶说了下就往那个方向去了。 走至他跟前的时候,安清甜笑得像月牙的眼睛盛着一点新奇,“早。” “早。”季悯抬手,悉心地将她的一缕碎发绕到了耳后。 “要不要抱一下?”她很皮地问,嘴角的笑意加深。 他蹙了蹙眉,别扭地拒绝了。 “那就明天晚上再闹好了。” 果不其然,她一说完这话,他的脸又黑了几分。 “走,去考场,还能顺路走一段。”安清甜揽过他的胳膊,拉着他走。 季悯反手将她的小手牵住,两人大胆的举动惹来不少考生和安保人员的侧目。 今天晴空万里,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仿佛有了一层淡金色的柔和光晕。 安清甜的考场比季悯的隔了一栋楼,要分开的时候她难得的规矩,反而是他有点放心不下,柔声嘱咐了好几句。 考场上的人还没来齐,安清甜扫了一下,似乎没有认识的,但…总觉得他们中好些人都在看自己。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那天在动员大会上的所作所为…怕是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人尽皆知了…还好还有另一对顶在前头… 她坐下后无意瞥见斜前方的苏谦,见他也在看自己,两人互相友好地看了一眼。 没多久,人陆陆续续来齐了,原来追宋洛源的那个女生姓苏,全名苏灵筠。 安清甜捧着脸望向窗外,一定会一切顺利的。 *** 两天的高考一晃而过,理综都是安清甜做顺手了的题型,其他三门她是以平常心对待的。 考完最后一门出来的时候,她问季悯,那人和往常一样什么都没说,温柔地揉了揉她的长发。 这大概是安清甜最安分规矩的日子了。 高考就这么结束了,安清甜觉得像做梦一样,她再一次告别高中时代了呢。 当天下午安母拉着她上街买了好多衣服,晚饭一家三口在外面吃的丰盛。 *** 回到家后,安父安母就去睡觉了。 安清甜感觉他们这两天比自己还上心,为她忙里忙外的肯定累,她心里暖暖的。 晚上九点多她,她整理了近两个小时的试卷和课本、资料,等站起来的时候脖子酸得不行。 她拖着酸麻的双腿走到窗前仰头看了一会儿星星。 哎,果然她规矩不过两天啊。 怎么办…她现在超级想翻窗,想见季悯。 安清甜打了个电话给季悯,那头的人刚洗完澡,还在擦头发。 “我想你了。”她这个开场白听上去单纯无害,还透着一点可怜,“我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他直接拒绝。 “我爸妈都睡了,我现在出门他们不会发现的。”安清甜试图用这个很蹩脚的理由说服他。 “不可以,很晚了。”他再次厉声拒绝。 “可是你以前也是十点多十一点多才来的呀,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她说得可怜巴巴,仿佛能隔着屏幕看到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季悯:“……” “你不让我去就算了,我去找音音了。明天有好些同学出来聚着唱歌吃饭,我和她一起去好了,反正你也管不到我。” 他在电话那头沉了眸,哑声:“……我现在就过去。” “哇你这个人!真的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不过我喜欢。” 这个占有欲特别强的人啊,她特别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安清甜以为他最快十点到,毕竟还要打车…结果他二十分钟后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应该是刚洗过澡,他利落的短发半干,衬衫微湿… 她咽了咽口水。 有时候,安清甜甚至觉得自己是太沉迷男主颜值了,所以才会穿进书里… “那个…我把空调打高一点,不要感冒了…”这是愣了好久的她说的第一句话。 “嗯。”他的声音又低又闷。 等安清甜把空调遥控器放回去,手就被季悯按住了,她惶惑地对上他幽深漂亮的眼眸。 他正好微微俯身,透过敞开的领口能看到脖颈底下一点淡淡的红痕,是她那天留下的杰作。 这次他的动作更快,另一只手顺势贴上她的腰肢,那种凉凉的触感惹得安清甜浑身发麻。 她凑近他耳根的粉唇同样带着凉意。 “你这样的话,我会有把你睡了的冲动。” 季悯:“……” 所以这么晚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过来。 “先亲一亲再说。”她的手勾住他的脖颈,踮脚坐到书桌一角。 他配合着她的动作,弯了腰, 含住她的软唇, 深入进去仔细品尝。 几分钟里, 她往后倒了不少,后背抵着贴有淡色墙纸的白墙,彻底坐在了书桌中央, 最后,在他的唇瓣流连地舔舐了一会儿,安清甜收回了手,唇边含着笑意:“我们这样…大学还得了。” 季悯轻咬了一下她小巧可人的耳垂, 从胸腔传出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安清甜被他这一举动刺激得整个人一颤, 手上抱得愈发用力, 闷在他的肩头问他:“你的心里还有高考吗?我们可是今天刚考完的呀。” “没有。” 听到回答,安清甜轻轻地笑了,甜甜的笑声就像撒娇一样。 季悯觉得喉咙一紧, 别过脸不怎么看她。 安清甜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动作这么亲昵,她会忍不住的。 “不行, 我得下来,我要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等她看了看自己的脚和地板的距离后…拉了拉他的衣角, “哎季悯,你能不能抱我下来啊?这桌子怎么这么高的…” 他听了不禁弯了嘴角, 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下来。 她看着自己的短腿,忍不住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你知道嘛,我今天量了一下身高…我居然……” 他挑眉等她的下一句。 “居然还是1米56…”安清甜幽怨道。 “我好想呼吸一下一米六的空气。” “你说大学我还有没有机会长高啊?” “会。”他好心鼓励。 然而,安清甜丧着小脸叹了口气:“唉,你不用安慰我,高中三年我就长了一厘米…” 季悯:“……” “每次亲你都要踮脚!踮脚就算了,还是够不到需要你弯腰,真的好气哦…”她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看来她真的很在意自己的身高。 季悯捧起她低着的脑袋,黑眸深邃又温柔,“以后我弯腰,不难过了。” “不,让我难过会儿。”安清甜拿开他的手,难过又气愤地撇撇嘴,往卫生间走去。 她对着镜子扎了个丸子头,然后转过脸问门口站在的人:“这样好看吗?” 他点头。 她却说:“你都不过来,证明不好看。” “……” “肯定是口是心非。”她再次强调。 他便走进卫生间,站在她身侧说:“好看。” 她这才心满意足地点头,然后指着洗澡的磨砂玻璃隔间说道:“你看,洗澡的地方空间不大,洗鸳鸯浴会有点挤…” “……” 她笑眼弯弯,现在说玩笑话都不带打草稿的。 突然,卧室的门被敲响,“甜儿。” 安清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锁好…反应快到自己都咋舌。 然后,她扬声回答门外的安母,“妈妈,我在洗澡。” 卧室的门开了,安母走了进来,安清甜把季悯往玻璃隔间推… 不是已经睡了嘛…为什么起来了,而且还来了她房间… 眼尖的安母一眼就注意到了放在床上的睡衣,于是隔着一道门问她:“睡衣拿了没有?” “…我忘了。”安清甜硬着头皮道。 然后,她又听到走至书桌前的安母问:“你桌上怎么这么乱?试卷都掉地上了,” “那是我同学的…我明天还回去。”心虚的安清甜立刻解释,现在觉得自己今天作的死也有点深。 “别人的东西收好了,不要乱扔。”安母一边嘱咐,一边俯身拿起那套睡衣。 “我知道了。” 听着安母渐近的脚步声,安清甜的心就快跳出来了,她和季悯对视了一眼,她难以启齿地小声:“那个…你闭上眼睛…不可以偷看…” 他一下子就懂了,闭上眼,耳根发烫。 安清甜咬咬牙,把上衣脱了,还没来得及够到浴巾,安母就到了门口,摁下门把手的时候没打开。 安母也没多想,敲了敲门:“甜儿,来拿下睡衣。” “来了,我刚在打沐浴露。”她的手碰上了后背的搭扣,随即肩带滑落。 一定不能被发现啊… 水龙头被打开,安清甜把整个小臂冲湿后,磨磨蹭蹭地开了门锁,打开一条小门缝,躲在门后,伸出光洁的小臂,拿到了睡衣。 透过门缝,安母看到了她光洁的双肩,确实在洗澡了。 “把门关好,别冻着。”安母边帮她把门关上边在门外嘱咐,“我先出去了,水果放茶几上了,你洗完澡记得去拿。” “好。” 等听到房间门被关上,安清甜才松了口气,拉过浴巾披上,赤着脚走过去开了磨砂的玻璃门。 季悯看到只裹了浴巾的她和散落一地的衣服的时候,觉得一身热气更甚。 安清甜的脸也是滚烫,小声:“要不你先出去…我洗个澡…” 他点了头,别开眼不再看,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准备洗澡的安清甜忽然开了卫生间的门,探出小脸,对坐在书桌前的人说道:“那个…你帮我把房间门反锁上,小心点…” 他应得不大自然,直径走过去反锁了房间门。 站在花洒下的安清甜还心有余悸。 她再也不敢了…以后要是再来这么一次,她怕自己心脏承受不来。 温热的水落在身体上,热气氤氲,她脸上泛起的红怎么也褪不下去。 她洗完澡出来,季悯手上的书看了有一会儿了,听到动静便抬了眸。 现在的安清甜决定痛改前非,立下一个大大的flag。 “我以后一定收敛,不胡来了。” 季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再次诚挚道:“真的。”毕竟今晚真的差一点就完蛋了… 哎,还是没理她。 安清甜很挫败地垂下小脸,“我出去拿下水果,一会儿就回来。” 出了房间后,她拔了钥匙,从外面把门给锁了。 茶几上放着切好菠萝,还有一大碗荔枝。 在这个世界,她真的很幸福。 安清甜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是原主12周岁那年拍的。 如今一家人破镜又重圆,做错后悬崖勒马的安父,她无法评价,现在一家人真的很好就是了。 安母正好过来,看到她站在原地盯着偌大的全家福看,拍了拍她,忍不住感慨:“一眨眼都六年过去了。” “妈,你一点都没变老诶!”安清甜的表情比语气还要夸张。 “就我们家甜儿嘴甜。”安母听了,像她小时候那样刮了刮她的鼻梁。 “还不是因为妈妈你是大美人。” 母女俩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聊了一会儿,多数是以前一家人在一块发生的一些趣事,两人的笑容很像。 安母回房前又停下嘱咐了一句:“甜儿,睡前记得把空调改成睡眠模式,不要感冒了。” “好,晚安,妈妈。”安清甜佯装很困的样子,打了个哈欠。 “瞧你困的,快去睡。”安母说完便笑着回了房。 确定那边门关上了,安清甜才磨磨蹭蹭地从睡衣口袋拿出钥匙开门,再反锁。 他坐在那儿一身清冷,从这个角度看去直教人挪不开眼。 “哇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她笑盈盈地把手上端着的荔枝传到他手上,“这荔枝超级甜,你尝尝,我都没舍得吃几个。” 说完她就剥了一个塞进他嘴里。 “是不是很甜?”她问,说着又剥了一个给他。 他原本一脸的冷淡,但是无意瞥见她睡衣领下的景色时,喉结滚了滚,一身的火气又燃起来了。 “哎,你再不说话信不信我胡来啊?”安清甜撇撇嘴,对着这个待自己冷淡到不行的人说。 还是没理她。 安清甜不想给他剥荔枝了,自己吃了一个。 还准备伸手去拿,他就把碗放到了桌上。安清甜不满地嗯哼一声,想控诉,结果这次轮到她丢盔弃甲了。 那人摁住她,吻了下来,抵在墙上亲。 这一次比以前所有的攻势都要激烈,安清甜下意识地护住胸口。 “看都看到了。”他的薄唇就贴在她的耳朵上,炙热滚烫。 “啊啊啊啊啊…”她小脸绯红,羞得想要撞墙。 “小声点。”他话虽这么说,动作却很肆无忌惮。 安清甜只觉得大脑缺氧,一片空白。 “太不公平了。” “那你给我摸摸腹肌…” “…不行。”他冷声拒绝,将她纤细的双腕并在一起。 动弹不得的安清甜有点委屈,哭唧唧地控诉:“你进了我的浴室,亲了我的嘴,看了我的……”胸。 他的动作一顿。 “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还被你亲亲摸摸…太不公平了。”她越想越亏,感觉自己快哭了。 “闭嘴。”这次季悯没有温柔安慰她,而是换了个姿势,手用力一揽。 “砰——” 两个人都倒在了床上。 安清甜的长发散在柔软的被子上,两手抵着他逼近的肩,尽管很怂,口上还要嘴硬。 “呵,我以为你是禁、禁…欲,结果是头狼。”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对你也是见色起意。” “我们俩扯平了。” 他唇角弯了弯,第一次带了一点痞意。 也是第一次,他的手在她腰腹游走,自制力这种东西早就没有了。 安清甜哪里也受不了他这样,脸热得快烧起来了,乖乖闭了嘴不敢说话了。 她藏在睡衣下的肩膀窄窄的,白皙滑腻。 她性格软,唇软,身子软,哪里都很软。 ** 季悯到家的时候,微信响了两下。 【一颗甜糖:今晚月色真美。】 【一颗甜糖: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压线很危险…】 【一颗甜糖:要不,你趁早把我吃抹干净?】 凌晨时分,水声一遍又一遍。 高考结束了, 人一下子就闲下来了。 安清甜听江音音说准备参加个为期七天的户外活动,她听着觉得好玩儿,和父母商量了一下也报了名。 但是她没想到季悯也会愿意参加这种活动。 食住方面有点像自给自足的农家乐, 环境很好, 依山傍水, 风景美不胜收。 第一天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等他们一行人把行李安置了,住处分配好,遥远的天际已经有了橘黄色。 和安清甜分到一起住的是江音音,谢雨欣,祁鸢鸢, 姜曦, 还有一个邹文婧。最后这个女生, 安清甜觉得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想不起来了。 简单的讨论过后,男生负责打水捡柴, 女生负责做饭。 安清甜分到的任务是准备配菜,做起来比较轻松,没一会儿就搞定了, 倚在门框上发呆。 她上一次做农活还是小时候,那时候**岁, 跟着院长回孙婆婆家过年。 一个半多小时后,农家的灶头传出了阵阵饭菜香。 安清甜正在和几个空了的女生准备明天的菜, 刚忙完的江音音走了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角:“季悯还没回来。” 季悯是在场的所有女生都熟知的,所以一听到名字就有人回答了:“季悯吗?我二十分钟前看到他回来过。” “我好像看到他又走了…”另一个女生说道。 安清甜觉得她可能是个假女朋友…她刚才光顾着回忆小时候的事情了。 她放下手上的事,脱下围裙,“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块去。”江音音跟上。 两个人到了打水的地方,没有看到季悯,往回走的时候隐约听到了猫叫。 安清甜拉了拉江音音,循着声音找过去。 那人怀里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幼猫,眼眸温和,夕阳的余辉洋洋洒洒,他偏过的侧脸像是镀了一层柔光。 “季悯。” 她喊了一声,那人抬起头,手还在安抚怀中的猫。 “嗯。” 安清甜觉得他小心翼翼地护着小猫的样子超级帅! 她走上前摸了摸毛绒绒的猫耳朵,心头一软,声音也比往常更软一些:“马上开饭了,我们一起回去。” 他们三个一回去就引来许多人的侧目,那只受伤的小猫也很吸睛,简直萌化了。 当天夜里,季悯救了一只受伤的幼猫这件事传开了,长得帅还特别有爱心也太加好感度了! 深夜,安清甜和季悯聊了一会儿微信,准备睡觉的时候听到有人下床了。 这里条件不如城市,洗澡需要自己烧水。没一会儿,卫生间传来了烧水声,她觉得有点吵便睁开眼睛,戴上耳机画了会儿画。 等嘈杂的声音消停了,她才注意到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一颗甜糖:终于可以睡啦,晚安】 【季:怎么这么晚?】 【一颗甜糖:有个女生刚在烧水洗澡,想睡没睡成】 【季:快睡,晚安。】 【一颗甜糖:晚安XD】 第二天深夜差不多的时间响起了和昨天一样的扰人声,安清甜坐起来看了一眼,唯一不在床铺的是邹文婧。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离得近的谢雨欣也没睡着,起床开门。 来的是住在隔壁的一个女生,一进门就恼火道:“你们宿舍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谢雨欣指了指亮着灯的卫生间,然后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们过会儿就和那个女生说一说。” 对方看她态度很诚恳,怒气消了大半:“也行,希望明天不要再大半夜的吵人了。” 谢雨欣点点头,把门关上。 等邹文婧洗好澡出来,谢雨欣抬起头,好意提醒道:“文婧,你下次早一点洗澡。” “哦。”邹文婧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洗衣服时,水龙头流出的水哗啦啦的响。 安清甜抬眼看了下,大家都没睡,黑暗中她们的床铺都有手机屏幕亮着。 过了好一会儿,水流声停了,姜曦下了床,问道:“大家都没睡?” 剩下几个人纷纷应了。 “我把灯打开了。”姜曦摁下了电灯开关。 半分钟后,邹文婧抱着盆里的衣服走了出来,还戴着耳机说着话,似乎在和人语音聊天。 “文婧,我们有话和你说。”姜曦走到她面前说道。 听了这话,邹文婧把耳机话筒凑近嘴巴,声音小了点:“你等等啊,有个女生找我…”然后,她抬头不大耐烦地问姜曦,“什么事?” “你以后能不能早点洗澡啊?有点吵。”姜曦好心好意地劝她。 “哦,你们嫌吵就带耳塞啊。”邹文婧不以为意。 就在边上床铺的祁鸢鸢冷笑一声,道:“一共就住几天,谁会想到带耳塞啊。” 邹文婧一下摘了一侧耳机,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戴耳塞是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爱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你们也别干涉□□。” “你半夜烧水洗澡洗衣服的行为已经被隔壁的女生投诉了。”江音音适时地开口,语气不容拒绝。 “哦,那我以后早点。”说完,邹文婧就开了门出去晒衣服了。 这个临时宿舍的气氛慢慢变了。 第三天,邹文婧洗澡的时间倒是早了一点,洗完衣服就待在床上煲剧,电视剧外放的声音不小,但还算能接受。 第四天晚上,邹文婧洗完澡和一个朋友语音聊天,两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外面都能听见。 十点半的时候,门被敲响了,除了邹文婧,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怎么没人开门啊?”邹文婧抱怨道,等了好几秒发现没人理自己只好自己去开门了。 “有事?”她对门外的女生说道。 “这两天就是你发出的声音?吵死了,整个走廊都能听见你的声音了。” 突然被人说了,邹文婧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吵了?不让我晚点洗澡,我已经改了啊。” “自己有没有吵心里没点数吗?”对方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厉害就别来别住啊!” 邹文婧听了直接摔门,答也没答。 安清甜看不下去了,扬声道:“既然答应了承诺了,那就要好好履行,不要半夜吵吵嚷嚷了,现在被投诉了还昧着良心说话。” “你凭什么说我?”邹文婧正在气头上,想都不想就回了过去,“还有我什么时候昧着良心说话了?” 另外几个人听到声音都看向了安清甜,这个女生话听起来软绵绵的,可一点也不弱。 邹文婧死不承认,安清甜故作惊讶地扼腕感叹:“哇,原来是好看的女生啊,眼睛这么大,总不至于就这么瞎了?好可惜。” “你!”邹文婧想骂,但是偏偏对方还夸了自己…一时间,她怎么回都不合适。 大家听了纷纷笑了起来,江音音知道安清甜的性子,也没忍住笑。 明褒暗讽,她们每一声笑都是对邹文婧的讥讽。 这时,房间里已经有几个人下床了,祁鸢鸢当着邹文婧的面把门开了,丝毫不管她的脸色。 “祁鸢鸢你什么意思?”邹文婧皱着眉问道,“住一起的还要内讧了是?” “你想太多了。”姜曦冷哼了一声,抱胸倚在床杆上。 和预料中的一样,隔壁那个女生又回来了,后面还跟了好几个女生。 这时,邹文婧有点害怕了,看向自己宿舍几个人的目光流露出了求助的意思。 她每看向一个人,那个人就转过脸,表示不会帮忙,也不会管。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似乎好说话一点的安清甜身上。 安清甜耸耸肩,牵起了嘴角:“我们大家不想知道你心情的激动暴躁,也没那么多人可以接受你尖锐的嗓音,更加不想听你直播语音聊天。也许你是想彰显自己的个性?还是真的难以做到对自己的管理?” 说到这,她顿了顿,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如果是后一个原因,我可以原谅你。” “我靠,这妹子口才也太好了!”外面的女生震惊了。 另一围观的女生默默说了一句:“她好像是季悯女朋友。” “我还听说许湛女朋友也在这个房间,好像叫什么音…” 听到这些话,本就拉不下脸的邹文婧脸色更难看了。 “请便。”祁鸢鸢做了一个请人出宿舍的手势。 邹文婧只得硬着头皮谦卑地去和别的房间的女生一一道歉,表示自己不会这样了。 安清甜也想起第一次听到邹文婧的名字是什么时候了,是那天在车上听到的那句“蒋茗,到时候你的名额就让给文婧好了”。 真是最讨厌圣母白莲和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了。 不过她现在心情很好,一回床铺就找季悯聊天去了。 【一颗甜糖:我,想男朋友了。】 【一颗甜糖:你给我发句语音说晚安, 好不好?】 好半天,季悯都没回。 现在已经不早了,安清甜看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再等等, 他可能睡了。 这时, 聊天界面跳出一条一秒的语音。 她心头一跳, 立刻拿了枕边的耳机,戴好后惊喜地点了下去。 “晚安。” 睡前听到他温柔低沉的声音,一天的疲惫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弯着嘴角,回了一段话。 【一颗甜糖:比起季悯的女朋友这个称呼,我更期待成为季悯的老婆】 等了一会儿,他没回,她把今晚门口围观的女生说的那句话转述给他。 【季:会的。】 一开始, 安清甜看到他这个回复还没反应过来, 在她翻到自己发的上一条消息的时候就明白了, 脸有一点热。 会有那一天的。 【一颗甜糖:哇你怎么总是这么纵容我呀】 把这话发出去,安清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久没和季悯说这么甜腻的话了。 【季:十一点了,要睡了。】 山上没有空调, 夜风从微敞的窗户吹进屋子,带来丝丝清凉。她很喜欢这特有的冬暖夏凉,舒舒服服地窝在自己的床铺打了个哈欠。 她也困了, 迷迷糊糊地打字,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边的人多看了一会儿她发过来的消息才熄屏。 【一颗甜糖:我好困啊】 【一颗甜糖:晚安】 【一颗甜糖:今天也超喜欢你】 第二天早上, 安清甜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飘出香味的灶房。 在看见季悯就站在灶头切菜的时候,她的眼睛睁大了不少, 惊讶地感叹:“哇季悯,你怎么这么贤惠!” 听到熟悉的甜糯声音,季悯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迎面走来的小姑娘。 来这个地方她没带裙子,今天天很热,她穿了一件休闲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粉白的手臂和细腿大面积的露了出来。 她穿得有点少。 季悯双眸黝黑,目光又落在她红润了不少的唇瓣上。 “你居然比我还会做饭…” “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的!” “不行,我回去就和我妈学做菜。” 安清甜站在他身侧,小手捧着脸觉悟道。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锅盖掀开,蒸腾的白气从底下飘了出来。 已经把碗筷摆在边上准备好的安清甜探起头看了看,“差不多了,我去叫一下大家。”说完,她就小跑着走了。 两分钟后,她又跑回来给季悯搭把手。 那些听说今天早饭是季悯负责的女生想过来看他,看到安清甜在一旁就没再靠近了。 安清甜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碗雪菜肉丝盖浇面了。 不对,还得加个开小灶的荷包蛋。 季悯亲手做的面超级好吃的呀。 十一点一过就要开始准备大家的午饭了。 其实,这么多天了,安清甜还没明白季悯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活动…这里的条件一点儿也不好,什么都是自给自足,甚至有点清贫。 以前,她觉得季悯是那种有钱又清贵的人,结果这几天下来发现他也可以非常接地气。 比如现在,他拿着大锅铲站在灶头炒菜的模样真的超级帅呀,动作还这么娴熟自如。 和他相比,安清甜的厨艺可以根本不作数了。她以前一直都是在食堂吃的饭,后来一个人住了一阵子,很堕落的吃零食和外卖凑合着过日子。 农家的灶房没有油烟机,通风排气的水平跟不上,柴火烧起来没多久就很热了。 她看到季悯的额角有汗水滴下来。 她是想给他擦汗呀,但是怕自己够不着,也怕打扰到他的动作,就默默地蹲在角落帮忙添柴看火。 过了一会儿,有两个别的会做饭的女生过来一起了,安清甜时不时趁着空档去看他们做菜。 季悯有时会抬眼看她,漂亮的侧脸微微泛红。 烧火需要在火堆前一直待着,她出了一身的汗,一声也不吭,早上也是积极地去洗碗。 她在很努力地去学。 外面有一个男生指了指灶房的方向,问道:“季悯在做饭吗?这么神奇的?” 许湛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启唇轻笑:“他心情好。” “早饭就是他做的。”边上另一个人说道。 那男生听了觉得自己差点惊掉下巴。 听说今天夜里会有流星,大家趁着天未黑,各自带着干粮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