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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亲吻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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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    季母像是习惯了这种方式,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施词有一点诧异,“阿姨你回去的时候也要自己开车吗?”    “不,带了司机来。”说到这,季母放下手,“季悯开车来的,让他送你回去。”    一想到一会儿陆栩还要来接自己,施词立马就扯了个理由来,“阿姨,不用了,有同学顺路来接我,而且季悯他下午还有事呢。”    说完,她朝季悯眨了下眼睛,两人会了意。    没想到季母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拿包的手一顿,问道:“词词,你是不是早恋了?”    季悯看了过去,眸色黝黑。    “阿姨,我早就过了十八了,要谈恋爱也不是早恋了。”施词试图用这话搪塞过去。    “你妈可是叮嘱过了,大学课程要跟上,家里还需要你呢。”对于施词,季母的要求并不苛刻了。    施词走过去揽住季母的左边胳膊,用讨好的口吻说:“家里公司有我哥就够了。”    “那你呢?”季母问她。    “可能会和学校同学组实验室,那也是一种工作。”至于到底是哪些同学,这就不能说了。    季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意思是还算满意。    季悯发消息过来的时候,安清甜还在动漫公司里,她窝在房里画了一下午的稿。    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负面情绪也就减了很多,安清甜哼着歌,慢悠悠地解锁了手机。    【季:我妈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看来是施词和季悯说了。安清甜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回了一行完全不相关的内容。    被季悯放在副驾驶位上的手机震了震,他在红灯前放慢车速,拿起手机,看了过去。    【未来老婆:明年开春我们漫画公司有一个摄影征集比赛。】    他因为这些话,牵动了一整颗心,仿佛血管内又注入了新鲜血液。    已经大二了,曾经的大一新生要比去年放开了许多。    元旦晚会上,施词表演了一支单人舞。    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洒了下来,她不媚不妖,却在一颦一笑间拨撩了一席人,每一动每一静都让人流连。    这么有气质又会跳舞的漂亮女生,自然是不到三天就火遍了K大。    施词的个人信息也被挖了出来。    家境不凡的富家千金,化学系,有男朋友。    安清甜问过施词,她的回答是——    家里人让她在合适的圈子多做交际。    陆栩不太在乎这些,研究生的日子不算很忙,两个人感情不减反增。    对安清甜来说,有一件比漫画大火还要值得开心的事情。    季悯这几个月接触摄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乔酥开始自己做漫画了,每次发新内容都会发链接给安清甜。    一天晚上,窝在被窝不小心睡着的安清甜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了微信上乔酥发过来的更新链接。    从微信进微博不太方便,她一直习惯直接用微博APP。    她点进乔酥微博主界面,往下拉就是两个小时前的更新。    一张又一张,又比之前进步了很多。她勾了勾唇,打了个哈欠。    两分钟后——    【酥酥酥:天哪!!!禾大点赞了!!】    【酥酥酥:这一定不是手滑!!!!】    【酥酥酥:满足!!!】    这时候,安清甜才在睡意朦胧中抽离出来。    她忘记换号了。    她点开微信消息,回复过去。    【一颗甜糖:加油,你画得很好,相信自己。】    摄影比赛在元宵节,安清甜揣着口袋,带着口罩,跟在人群里远选地望着参赛选手中最为惹人注目的一位。    她那双大眼睛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拿出手机在寒风中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季哥哥。    在她低着头考虑要不要再发些什么,想象到他看到短信的时候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围的光线变暗了些,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抬头。    对上了季悯一双漆黑的瞳眸。    “……真巧。”安清甜兀自地笑了两下。    他的目光落在她右手上还未完全放进口袋的半截手机上。    他殷红柔软的唇瓣动了动,安清甜的心跳就漏了两拍。    “安妹妹。”    “……嗨。”    她觉得自己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季悯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她身上,眉间多了一丝严厉。    “穿得太少。”    对于他的评价,安清甜梗了梗脖子。    她现在已经不怎么痛经了,冷饮又不给吃,只有熬夜通宵起来会痛些。    “知道美丽冻人吗?”她捏着软糯的嗓音,露在外面的眼睛亮晶晶的。    而他面不改色地回答:“不知道。”    “……”    这场摄影比赛规模不小,今天是决赛,季悯斩获了第一,凭着过硬的实力和高颜值又收获了不少迷妹。    “有一点吃醋。”安清甜踮起脚,温热隔着口罩碰上他的耳垂,不想却被他扯进怀里。    两人的互动自然是没被边上的人错过,起哄起来一个比一个起劲。    “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    男主角他逆光而站,身形颀长。    只有安清甜那个角度才能看到他分明笑得促狭,像极了一只精明世故的老狐狸。    “先欠着。”他说。    “欠就欠。来日方长!”安清甜高昂着下巴,进了他的怀。    气候一天天转暖, 渐渐到了春末夏初。    比起以前,程苏盈待在宿舍的日子多了很多。    安清甜经常倒了作息熬夜画画,睡醒起来已经快中午了。    “苏盈还没回来。”何简坐在床铺上, 对着笔记本抱膝担忧道。    施词往程苏盈的空床铺看了看, “她和男朋友吵架了, 可能要分手了。”    “怎么回事?”安清甜一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清醒了很多,“她有打招呼说不回来吗?”    另外两个人没说话。    程苏盈彻夜未归。三个人开始担心起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三个人都下了床铺,聚在一起, 看着施词手上拨电话的手机面面相觑。    “我昨天十一点打的时候就这样…”    “早上也打了, 还是关机。”    就在这时, 宿舍门被打开,跌跌撞撞走进来的正是程苏盈。    “苏盈…”    三个人立刻扔下手机,跑过去扶住她。    此刻的程苏盈一点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 衣服微微皱,头发也有些散乱,精致的眼妆已经被泪水晕花。    “苏盈, 你去哪……”施词的话还没说完,程苏盈就一把抱住了她们, 眼泪唰唰往下掉。    “呜呜呜…词词,简儿, 清甜…呜呜呜呜…”程苏盈泣不成声地哽咽。    “不哭了,说说发生了什么。”何简拍了拍她的背,好生安抚。    程苏盈被搀扶着坐上椅子,抽泣道:“我人没事,你们别担心…”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偷偷跟着他去了趟酒,没想到他在那里混得风生水起,还不止一个女人…都这样了干嘛不分手…”程苏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时不时仰脸看看天花板。    这话一出,三个人就明白了。    “是他耗着不肯分手吗?”施词敏感地抓着字眼问道。    程苏盈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头,“我就是不甘心…”    何简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她,“别哭了。”    安清甜也在边上。这个场景是她无法想象的。    这时,程苏盈抬头看向她,哭声止咳些,“安清甜,我好羡慕你。”    安清甜抿了抿唇,注意到程苏盈手背上的红痕,问:“他打你了?”    “我……”    施词掀开程苏盈的衣袖,露出了一大片淤青。    “去医院!”    程苏盈忸怩着起身,“我换身衣服。”    她是空着手回来的,施词扫了一圈,蹙了蹙眉,“苏盈,你的包呢?”    “在他那。”程苏盈弯着腰,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三人皆是一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以后再讨回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带你去医院看看。”    “可是我的钱都给他了…”    何简蹙了蹙眉,“我们帮你付钱,你快换衣服。”    程苏盈望着她们,咬了咬唇,“我尽快还给你。”    “别谈什么还不还了,先帮你度过这阵子。”说完,施词就去翻衣柜拿外套了。    施词平时用钱不算挥霍,何简过去和她商量先AA程苏盈医药费的时候被拒绝了。    一刷就是几百医药费,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一套检查做下来,还好程苏盈身上的伤大多是软组织挫伤,没有大碍,不免松了口气。    安清甜刚把医生的话转述给她们就接到了季悯的电话。    “我在医院。”    “别担心,不是我受伤,是陪苏盈来的。”    “诶外面下雨啦?”    “好。”    挂了电话,安清甜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另外三个人紧紧注视着了。    “那个…下雨了…”她指了指窗户的方向。    “你家季大神来接你啦?”何简走近了,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肩膀,眼神富有深意。    “嗯…”一向脸皮很厚的安清甜怂了怂,“他说一会儿来接我们。”    “真好呀。”何简朝她挤眉弄眼道。    另外两人都笑了笑。    等了二十多分钟,季悯就到了。    “我想坐后面…”安清甜小声说。    在所有室友面前和独处不同,她有一点放不开。    季悯刚打开后座的车门,瞥了她一眼,不冷不淡。    “喔我突然想坐前面了…”安清甜这个口改得极快。    上车后,是季悯亲手给她系的安全带。    后视镜里,她脸颊泛着绯红。    来医院的行程耽搁了四个人的午饭,他们去了学校附近一家餐馆。    安清甜他们几个打算考研,这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暑假家里的氛围不如图书馆,她得了空就会和季悯约着去图书馆。    看他对着笔记本一脸认真,她凑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照片。    他报名了省内的摄影比赛来着。    “进初赛了吗?”她轻声问。    季悯神情一顿,然后点头。    “决赛名单还有好几个月才定下来。”安清甜托着腮,挨在他身旁。    不知是不是习惯了他拿下第一的常态,她现在总是下意识地觉得第一非他莫属。    他侧目看了看她,眸色幽深,唇瓣饱满光泽。他在犹豫要不要问她如果他不是第一,她会不会失望。    “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第一。”少女她笑吟吟地搂着他的胳膊,伸了左手和他十指相扣。    这就是一种默契。    他微微怔,随即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看得舍不得移开眼,“比起第一,我更喜欢看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露出笑容的样子。”    他又是一怔,低声:“谢谢。”    “如果还把我当成你未来老婆的话,就不要说谢字。”    不待他回答,她就主动吻了上去。    什么图书馆的,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的。    但就算是注意到又怎样?    “禾子水”低调勤恳,人气很旺,粉丝越来越多,和她经常合作的电脑技术大神凭借着高水平知名度一升再升。    大三国庆回家,吃过晚饭,季母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茶。    季悯整理好了房里的摄影器材,走了出来。    “等等。”季母略带不满地叫住他,“季悯,你学校不要打比赛吗?还是已经拿到offer了?”    “妈,我才大三。”季悯蹙了蹙眉,眉间流露的是已经收敛过的厌气。    话落,季母朱红色的指甲在桌面上点了点,“有的人大三都年薪百万了。”    有些话一说出来,一瞬即燃。    在回应之前,他想到了那个小姑娘揽着他的胳膊软糯着声说的话。    他抬眼望向季母,“那是他们,不是我。”    “你不比他们差,为什么不好好往上走?不求进取!”季母对他的做法作出了评价。    “你可以再生一个。”他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季母哪想到二十多年了,有一天儿子会突然这么忤逆自己,一时气结,拿起手边的新闻报纸砸在了桌上。    “拍得挺好?”    不用多看就知道报上刊登的内容——省摄影比赛第一名的采访特辑刊。    季悯连抬了抬眼皮,“谢谢夸奖。”    适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转身就走。    “你去哪?”季母已是气极。    “接电话。”他大步离开,留下一个颀长的背影。    国庆假很长,安清甜刚完结了手头的漫画,心安理得地窝在家里过着吃喝玩乐的日子。    就在她头发是随手扎的,脸上什么护肤品都没用的时候,安父安母突然在饭桌上给她抛来了一句话。    “甜儿,把那小子带回家给你爸妈看看。”    “……好。”安清甜低头默默扒饭,心里海浪翻涌。    饭后,她水果也没吃就回了房间,给安父安母口中的“那小子”发了个短信。    ——我爸妈要见你。    其实…在季悯见未来岳父岳母之前,安清甜对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是很有自信的。    但凡事总有出乎意料的地方。    客厅的灯光微微熏黄,将他本就惹眼的眉目衬得愈发深邃,他薄薄的唇瓣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弧度。    用安清甜的话来说,就是赏心悦目。    没想到一眨眼都三年过去了。真快呀。    回忆翻涌,高三侧目看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记忆重叠,她发现季悯五官的线条轮廓要比以前更加硬朗了,和初见的沉静内敛不同,此时透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    天之骄子。她的脑海中浮现了这个词。同时,她又是一个激灵。    现在的他看起来…和预知到的吃抹干净的他的年纪看上去很接近了。    也就是说……很快了。    安父抿茶的功夫,安清甜看向季悯,“季悯…”    “嗯。”季悯应声,眉眼温润。    “去去去,这没你的事。”安父破为嫌弃地朝她摆摆手,大有让她回避的意思。    “……”安清甜觉得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她记得以前她是掌心宠的,怎么说变就变?    接着,她就被请回了房,后来安父安母单独跟季悯聊什么,她是一点都听不到。    不过季悯回去的时候,三个人都是带着笑意的,应该是松了一口气的。    一无所知的安清甜委屈巴巴地朝他摆了摆手,说了再见。    那天夜里,季悯翻了她卧室的床,只为和以为自己失了宠的她说一句——    “我宠你。”    之后, 安清甜忍不住啧啧称奇。    季悯不愧是天之骄子的男主设定,这就让未来岳父岳母点了头。    以至于在家的时候,安父安母隔三差五就会和她提“小季什么时候来家里坐坐”, 总之, 她好像真失宠了。    本来还很气的, 但是两人回校后,季悯送了她两只口红,一瓶芦丹氏,一条限量lo裙…    她就又开开心心的了。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很好。    季悯家境优越,生活费不少,加上每学期的全额奖学金和大大小小的比赛奖金,少说也有十几万了。    而她每个月稿费就有几万, 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已经有足够的钱在这座大城市租房子住了。    她开始暗暗物色学校附近合适的房子。    时间久了, 程苏盈也从上一段不堪的恋情中走了出来, 报了民族舞的课程来学。    临近考研,施词和陆栩两个人因为是同专业的缘故,在实验室都能黏在一起。    而何简, 最近和男朋友闹了点别扭,渐渐的,两个人索性谁也不联系谁。    今天周六, 季悯上周去了外省打比赛,下午两点高铁到站, 好几天没见,她起床洗漱的时候一个劲得激动。    何简站在她边上挤牙膏的时候, 颇为艳羡地问道:“清甜,你和男朋友四年都没吵过架吗?”    话出,安清甜回忆了一下,沉吟,“高三时候我闹过一次别扭,试过不找他…”    “后来呢?”何简好奇地问。    “…失败了。”安清甜双手捧着脸颊,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何简拍着她的肩膀,深深地觉得她这是经历了大风大浪大坎坷。    没想到安清甜摇了摇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口型,“不,是我怕闷死。”    “……”何简仰天长叹。果然他们两个谈起恋爱来…不是她所能理解到的。    安清甜笑眯眯的,没有察觉到她在想的事,满心都是今天能见到季悯了。    十二月一眨眼就到了,考研的日子越来越近。    考虑到K大的化学系是学术界比较出色的学府之一,也是他们的母校,安清甜便和陆栩学长一样选择了留校读研。    除此之外还有两点,一是季悯已经在K大明年的建筑系研究生预留名单了,二是她要租的那套房子离得不远。    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大学前三年因为画画的缘故还是耽误到了课程的学习的,所以安清甜的底子并不算牢,就比其他人更辛苦一点。    好在一切顺利。    复试一周内,她接到电话,她被录取了。    六月中下旬,收到了纸质的录取通知。    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安清甜决定请季悯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顺便…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以后住的房子,我已经租好装修好,通过风了。”    两人紧挨着坐,她穿着粉金色的小裙子,执起晶莹剔透的酒杯,酒红色的葡萄酒轻晃。    凑过去和他的杯子碰上,声音清脆。    其实,她做好了他会蹙眉生气的准备,但…没有想过他会说——    “清甜,下周五我带你回家。”    “啊回家?”安清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嗓音甜柔,“不是说今年暑假没空回去吗…”    “见我爸妈。”    他说出的四个字,轻轻地敲在安清甜的心尖上。    他要带她进家门了。    “喔那是要回去了。”她一双星眸笑盈盈的,抿了一口红酒,一点也没想起季母一度优越的态度似的。    “对不起,这么久才带你见我爸妈。”垂着眸的他抬起头,睫毛浓而卷曲,正正地望进她的眼底。    她还嘟着嘴巴,双颊鼓鼓的,微怔的模样看起来娇软可爱。    她好像迷迷糊糊的,虔诚地捧起他的脸,然后微微偏过,覆上软唇,口中温了的酒渡到他嘴里。    “你也尝一尝。”她的声音细细的,糯糯的,有意无意地拨撩着他。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后背,唇齿间一番清扫掠夺。    这红酒不如她的唇来得香甜。    搬家用了两天,日子算得不太好,赶上了暴雨天。    安清甜被季悯勒令了乖乖待在车里不准乱跑。    而他自己一来二去的,没少淋雨。    住进去当天,吃过晚饭他就开始咳嗽了。    “我来洗碗。”安清甜从他手里抢过碗筷,另一只小手覆上他的额头,跑过去拿来体温计。    记忆里,他很少生病的,更别说发高烧了。没想到同居的第一天就让他感冒了…还挺严重的。    安清甜越想越急,怒嗔的时候声音都是糯的,“叫你逞能,这下好了,受凉了。”    她用着一副长辈严厉说教的口吻,脸上的表情却尽是担忧。    他心里喜欢,但并未表露出来,拿开她的手,蹙了蹙眉,“我去买药。”    “哎我去,你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她撇撇嘴,似乎对他这都要和自己抢的行为颇为不满。    他迟疑了一会儿,最后揉了揉她的长发,点头妥协。    五分钟后,已经系上围裙的安清甜又跑过去拿毛巾,开热水。    季悯站在她身后,咳了两声,不大自然道:“这些我自己来就好。”    话虽这么说,眼睛里划过的却是欣喜。    “你病了,我要照顾你。”安清甜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他无奈地笑了笑,瞥了一眼花洒,哑着声:“毛巾有了,热水也有了,小公主是出去呢?还是留下来看我这个病人洗澡?”    “你自己洗…谁要看你啊…”她的小脸染上一片绯红,娇嗔着把毛巾塞进他手里就跑出去了。    他勾唇轻笑,将门关上。    粉白的指尖还余有她身上的香气。    安清甜打着伞,踩着夜色找到附近的一家药店。    出于医学生的本能,她一口气备齐了一医药箱的药物和应急用品。    回到两个人的房子,眼前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洗好了澡,头发刚刚吹干,深蓝的睡衣领口半敞,手背遮在眉眼处,薄唇张开,性感得一塌糊涂。    安清甜咽了咽口水,默默收起了自己的歹心,一遍又一遍和自己反复强调他现在是一个病人。    他没有征兆的蹙眉,单手握拳,咳嗽的时候放到唇边。    她赶紧走过去,把小药箱放到床头,然后弯腰倒了杯热水给他。    “多亏你家安可爱聪明又贤惠。”    “我的荣幸。”季悯嘴唇很干,被温水润泽后变得亮晶晶的。    她打开药箱拆了一盒药,取出一粒放到他手心,哼哼着:“等你好了,必须夸我一百遍。”    “好。”说这话时,他挑了下眉。    等到他感冒好了,也已经是新的一周周五了。    同居这么多天,觊觎他很久了的安清甜还什么也没做成,收拾行李坐飞机回家。    一上飞机,所有的情绪都被无限的紧张所替代。    安清甜靠着他的肩膀,张了张好几次嘴巴都没说出话来。    “别怕,有我。”他按住她的手背,覆了上去,那股温热传递到她的心头。    是啊,她可是女主,她和男主是天作之合呢!    她往他身上凑了凑,在他白净的脖颈落下一吻。    “好。”    安清甜回到家,安父安母看着她那副紧张得在家到处走的样子,互相交换了一眼神,    “甜儿,你再晃下去,你妈就要犯头痛病了。”安母合上手上的报表,隐约带着嫌弃。    安清甜还没察觉到安母话里的嫌弃,停下来,叹了口气,“爸妈,我明天晚饭不在家吃…”    “要去和小季约会?”闻言,安父抬头望了过去。    “不是…”安清甜默默坐下。如果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安母拍了拍安父的肩膀,颇为痛心地感慨道:“完了,我们家女儿要嫁不出去了。”    “小两口闹别扭了?”安父跟着问道。    安清甜抽了抽嘴角,“……没有。”    “那是…”安母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眸色转深。    这都什么跟什么…安清甜再淡定也坐不住了,干脆站了起来,“爸,妈,我明天要去见季悯爸妈,去他家吃晚饭。”    “哦,这样啊。”安父安母默契地点头。    “……”安清甜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在客厅绕圈的。    “等等…甜儿。”安母叫住要转身离开的她。    安清甜停住,转过头,发现安父安母面色严肃了起来,看来刚才只是和她开得玩笑。    一晚上,安母执着她的手,和安父一道,语重心长地和她说了很多。    那时候安清甜才意识到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没变,依旧是掌心宠。    商人向来精明, 心思缜密,洞察力过人。    所以…其实季父早就知道自己儿子女朋友的存在。    以前安清甜再怎么横,都是只在她和季悯独处的时候。    现在面对着季父季母, 她穿着季悯提前给他挑好的淡粉色长裙, 大大方方地露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小小的梨涡将她衬得听话又乖巧。    和想象中不同,她一点也不紧张。季悯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当着父母的面和她十指相扣,不是为了彰显两个人感情多深多舍不得分开,而是为了让她定心。    季母先是扫了她一眼,然后问了几个问题。    像查户口本。    安清甜一一答着,同时做好了接下来被问学历和收入的准备。    季父盖上了茶杯, 发出的动静不小。    季母适时停了问题, 唤来佣人给安清甜沏杯茶。    季悯的浓眉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现在才沏茶。    安清甜和他牵着手, 感受到了他手上的力道。    很快,她面前多了一杯茶。    精致的陶瓷杯,有着精细勾勒的花纹, 出于画手的本能,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季父不动声色地将她所有小动作收进眼底。    长辈不开口,安清甜做小辈的也不好妄自多说话, 气氛安静得可怕,她眸光微暗。    她也怕啊。    “爸。”季悯打破了这份寂静。    “说。”季父眉眼一抬, 大有居高临下的意思。    “我会娶她。”    此时此刻,他字句清晰。这和他的性子很像, 没有任何多余的内容,直奔主题。    安清甜心头一动,抿着唇看向他。    他说的是“会”,而不是“想”,气势一点不输季父季母。    这时候,季父的手机响了,他起身接电话。    安清甜刚亮起的眸子又闪过来黯然。    季母往季父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笃定地开口:“你是施词的室友。”    安清甜的眸中连错愕惊讶都没有,同样镇定地承认。    “学历倒是不错,考研了吗?”季母拿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嗯。”安清甜点头。    季母又问了几句,自从知道她已经是研究生了,态度相对温和了一点。    “咚——”    在三个人寻声望过去的时候,佣人已经先一步扶住了捂着胸口的季父。    大豆般的汗珠从季父的额头滚落,三个人同时起身,在季母冲上去的时候,安清甜下意识地心头一紧,对着季悯急声道:“打120!”    还未走至季父跟前,安清甜就脱口问道:“有医药箱吗?”    “有的有的。”佣人一边回答一边飞跑着去去拿。    几秒钟就回来了。    接过医药箱,安清甜看了季母一眼。    从眼神里得到了应允。    她打开偌大的医药箱,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里面的药很齐。    “叔叔有三高吗?”她抬起脸问刚打完120的季悯。    “有高血压。”季母先一步回答了。    安清甜从医药箱里挑出一盒药,站起身,倒了一粒到季母手心。    “舌下含服。”    季母用怀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还是照做了。    速度很快,药效立竿见影。    看着季父的表情渐渐恢复,他们的心都跟着放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以前都没有过的…”季母亲自扶着季父坐在沙发上,对刚才发生的瞬间还心有余悸。    安清甜双手握着,还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季悯拿起茶杯,给她递了过去。    她摇了摇头,没喝。    很快,救护车到了。    季母虽有不解,但也没说什么。    安清甜跑前跑后,整齐的裙摆早就乱了。    在上救护车之前,季母问出压在心头有一会儿的问题,“这和高血压有关系吗?”    “问个病史,药有禁忌症。”这个答案安清甜是脱口而出的。    季悯抬眸看了看她,她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她好歹也是要进心内科的研究生,当然…是如果没有出意外死的话…    特级VIP病房里,季父已经恢复了正常指标,靠着枕头坐着。    季母坐在床边,安清甜一直站着,季悯陪她一块。    “坐。”季父望了安清甜一眼,慢声道。    “不用了。”她摇头。    季父似乎思忖了许久,“大学是什么专业的?”    “化学。”既然没问,她也就没说研究生的事。    季父按在被子上的手指动了动,又问:“平时喜欢做什么?”    “画画。”她答。    都是和医学没有关系的。    季父微眯着眼,季悯的眉眼就遗传的他,是相似的深邃幽深。    医生刚才说过,多亏了这位小姑娘用药及时,不然……    同时,及时打120继续送来救治也是有必要的。    季父的神色又恢复了清明,态度好了很多,“把画画做兼职?”    安清甜有点诧异,点头:“是的。”    季父的态度和季母流露出来的不满截然不同,温声问:“高材生画画,不觉得浪费吗?”    安清甜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会,画画去高中就有坚持的。”这个说法算是比较委婉的了。    季父看了眼季悯。    他明白儿子为什么会攻摄影技术了。    季母轻嗤了一声,“赚的钱也不多?”    “嗯,是不多,去年勉强赚了一百一十万。”安清甜不矜不乏地回了个礼貌的浅笑。    “年轻人有想法有胆子是好事。”季父含着笑,“季悯,你带清甜去吃晚饭,别饿着了。”    话落无声胜有声。    安清甜忍不住笑眼弯弯,激动得鞠了一躬,“谢谢叔叔。”    季父笑着摆了摆手,“去。”    出医院的时候,今晚的夜色仿佛格外迷人。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面馆。    一坐下来,安清甜就说个不停了,“季悯,你爸有高血压,心绞痛病史,这个遗传因素占很大比例的,你以后得不抽烟不喝酒我才放心。”    季悯摸着她凉凉的手背,心疼地柔声:“受委屈了。”    “我早就准备好啦,嫁给这么耀眼的你,不经受点什么我才觉得不对劲的。”她嘴硬地装作不以为意。    “我爸对你很满意。”看到她这副娇软的样子,他扬起笑容,顿了片刻——    “我的第一台数码相机就是我爸买的。”    第二天坐飞机回K大,安清甜就是季家的准儿媳了。    这感觉出奇得好。    回租房子住地方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    她拖着行李走进卧室,昂着下巴问他:“你愿意和我一起住了吗?”    季悯闷哼一声,算是同意了。    真是高冷啊。    她吐了吐舌,转身就开行李箱去了。    衣服放回去几件,开窗通风,一起做饭…    一套程序做下来还是挺累的。    等他洗好碗,安清甜伸了个懒腰,抬了眼皮对面前的人道:“好累,我去洗澡了。”    “家里黄酒用完了,我去买。”他别开了眼,语气不大自然。    “好。”她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向卧室,还没有察觉到他和平日的不同。    赶着周末来回一趟,她现在就想窝在浴缸里舒舒服服泡个澡。    本以为会泡着泡着就瞌睡的,没想到越来越清醒了。    在梦里预知的未来…那次她穿着他季悯黑色衬衫,两个人都这么主动…一定不是今天。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又忍不住隐隐期待。    虽然搬进来有好几天了,但是之前因为季悯感冒了怕过给她的缘故,她一直被勒令了睡在客房…    今晚是正儿八经的同一张床共枕眠。    穿睡裙前,保险起见,她扣上搭扣,这样就不会显得她太随便啦。    吹干头发,她推门而出。没想到季悯已经坐在床边了。    惊讶以后。她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都同居了诶…    “洗好了。你去。”她淡定地朝他摆摆手。    季悯没应声,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关门前,安清甜对上他的目光。    今晚他好像…特别不一样。一定是住在一起了的缘故!    就算心头小鹿乱撞,她也要很镇定自若地抱着笔记本工作。    奈何无心画画。    她转去刷微博。    不知不觉粉丝已经45万了,她点开自己的微博主页,百无聊赖地一条一条往下翻,满满的回忆。    不知什么时候,他洗完澡出来了,坐在了她身侧。    她微博上的配图大多是她亲手画的。    现在已经翻到了很久远的微博。一张一张,不是仿着两个人合照,就是以他的风景照为模板的。    “没出息地失眠了…”    这条最久远的微博被他念了出来,男人的话带着轻佻,有一点违和感。    她没气,反而狡黠地笑了笑,意想不到地从背后搂住他精实的腰,“那时候,我就在想着你喔。”    粉白的柔软跟着贴了上来。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水,因着她突然的动作,魂牵梦萦的触感让他脊背的肌肉绷紧。    “在我房间浴室那次…”    “宾馆浴室你闯进来那次…”    “还记得吗?”    她一声又一声,甜甜糯糯。    见他不应,她摇着他的胳膊,愈发得娇声:“季哥哥,抱我去床上嘛。”    他惹了火上身,耳朵几乎要烧起来。    “已经见过家长了,可以睡了。”她露出讨好的笑,指尖一点一点划过他的胸膛,大有邀请的意思,“你忍得了,我受不了。”    眼前的人儿娇软可人,他黑眸深不见底,因她的举动滑动喉结,忍无可忍地横抱起她。    他的家居服半敞,她环着他的脖颈,和他咬耳朵,“不要克制。”    接着,她就被放了下来。    什么冷淡清贵都是假象。    她的粉唇被撬开,他毫无章法地攻了进来,惹得她头皮都麻,蹿上热意,紧紧抱着他想要贪图他身上的凉意。    一直到她唇瓣被吻得微-肿,他才意犹未尽地放过。    她脚腕纤瘦,睡裙的一角被他的手捏住,慢慢往上卷…白皙的双腿完全露了出来,叫人挪不开眼。    “原来你这么想的呀。”她勾着他的小拇指,双腿不大习惯,不安地拢着。    他的呼吸声变得愈发粗-重,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褪了睡裙,安清甜躺在了床中央,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欲露未露,若隐若现。    他的手一寸一寸往下,时不时惹得她细碎的轻-喘。    透过薄薄的一层面料,在他修长匀称的手指在边缘摩挲的时候。她咬着贝齿,明眸半睁,克制起来透着一股无辜。    吻痕落在她洁白的脖颈与锁骨上,占有欲这个东西来得可怕,她不知自己这模样,让他的速度加快,刺激着两个人的神经。    腰肢难忍地不停挪动,这大幅度的动作让她的肩带往下掉,下一秒就露出圆润的柔软。    正是他目光所及,不由得呼吸一紧。    她想遮,却被他拉住了手,动弹不得。    她想开口,又被他吻住,两人胸膛紧贴,他抱住的手用力。    “如愿以偿好不好?”明明是顺其自然的,她偏要用可怜巴巴的乞求语气,听上去无辜又纯-情。    如果说今晚她扮得是纯洁的小白兔,那他一定是狡黠的老狐狸。    那个冷淡又缄默的人拆开了一盒小东西。    安清甜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他怎么会这么简单地就放过她,对她娇羞的样子几近沉迷,轻轻地咬上她的耳垂厮磨,在她敏-感地抖了抖的时候,低哑着声:“帮我?”    她不敢看他,小脸红得彻底。    他身材很好,恰到好处的腹肌格外养眼,倒三角之下…    他抓着她的小手,实践操作。    这下,她再不好意思看也得磕磕绊绊的,抖着手,一脸热气地为他套上。    压抑克制已久,她每一个动作都是拨撩,身子软得不像话。    他闷哼一声,挺身下了去。    “放松…”    她咬唇。    …    “轻…轻一点…”    她双手同时抓着枕头,整个身子呈现在他面前。    他墨色的眸子染了欲。    这副样子,像是着了魔。    与冷淡两个字没有任何关系,说他纵-欲才比较可信。    想到这,她不由得轻笑起来。    他往更深处撞。    “季…季哥哥…”    她破碎的声音带着喘息。    攻势渐猛,她不由得弓起身子,皱了秀眉,“小…小哥哥…疼…”    他的动作因着她的话放慢,很轻,很小心。    她像幼猫嘤嘤地唤,而他总是恨不能把娇软的她揉进怀里。    到最后没忍住,让她掉了眼泪。    末了,季悯抱着浑身软绵绵的她去清洗。    凌晨时分,他抱着他的女人睡。    温软香甜,黏在他怀里。    半梦半醒之间,她糯声喊他:“季哥哥。”    “嗯。”他好好地环抱住她,视若珍宝。    “梦到我。”不知这是不是她潜意识的话。    好不容易把火熄下去的他耳根再次滚烫。    颗颗水珠自半透明的玻璃上方滑落,形成一道道水柱。    男人半睁着黑眸,浓而卷曲的睫毛沾染了湿意,他转身拉开磨砂的玻璃门,手臂的肌肉线条在此刻呈现的刚刚好,白皙光洁的腰腹看起来坚实有力。    他迈开步,伸手拿了条白色的浴巾系在腰际,镜中映出他浑身淋湿了的模样。    未多犹豫,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曙光从窗帘的缝隙头巾来,洒下一寸寸暖金。    床上的安清甜合着眼睡得恬静,脸颊带着燥热之后褪下的淡淡粉色,露了一小段白嫩的后背在外面。    他怕再过去睡会把凉意传给她,于是摸了摸眉心,弯腰为她捻好被子。    没想到女人因为他的动作换了一个姿势,樱桃小嘴轻咛出不成句的细碎声,声声勾人。    真是个妖精。    抱着她能睡好就有鬼了。    季悯别开眼不再看她,拾起桌上的几团纸巾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    手指沾染上的黏腻感并不舒服,他再次打开卫生间的门,水流经过手腕手心到达指缝。    抬眼就是镜子,橘黄色的灯光折射出淡淡的暖光。    他一身的冷意,目光落在自己骨肉匀称的手指上,想起凌晨时分湿润的娇唇,在水渍的润泽之后变得亮晶晶的,好看得很。    娇软诱人…一想到就燥。    他关了水龙头,手也不擦就去了厨房。    事后清晨的索取又让安清甜瘫在了床上。    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指尖穿插在长发里,季悯无意地一瞥便燥了耳根。    她见了红润的脸颊带起笑意,露出洁白的牙齿, 眼眸亮晶晶的, 揽住他的腰, 用着软糯的江南语调。    “白日宣——”    不容她说完,热血翻涌上来,他直接封住了她漂亮的唇。    开了荤真好呀。    安清甜的眉间是化不开的欢愉。    他垂眸一觎,在她胸口的风景处留恋。    再往下,指尖碰上她盈盈的腰肢,她身子软,光滑白腻, 终是又揉进怀里好好吻了一番。    末了, 他拾起早就被扔在一边大白色浴巾给她裹上。    他站起身, 不着一物地抱她去浴室清洗。    她坐在浴缸里,抱着膝盖,一身娇嫩的肌肤红红的, 锁骨与脖颈处布着他的痕迹。    唇瓣微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看起来无辜又纯情。    他一向不是乱来的人, 但看到她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还是滚了滚喉结, 闷声拿起了花洒。    水温调得刚刚好,所有温柔都是在体贴她。    而她却在温水浇在身上的时候, 伸出胳膊,右手食指抵在他突出的喉结上,含笑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道:“季哥哥,你要轻一点喔。”    床笫之间怀中的女人此时甜糯着嗓音拨撩着他。    季悯差点没把持住。    而她佯装成没事人,坐在他的大腿上,不大安分的小手摸上他精实有力的腹肌,肆意揩油。    手感真好。    “别乱动。”他敛眸道,极度克制地提醒她,“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安清甜像是没听清似的,扬起小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相当无辜:“我们已经有了第二次了呀。”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全程压着那股燥热为她清洗身子。    两人洗好走进卧室,简单披着大浴巾的她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道:“其实做起来也不是特别疼…就是次数多了人不太受得了…”    “……”他一语不发地沉着帅脸。    她打着哈欠,一脸的烂漫,目光落在蜷在床角的白色衬衫,转头对他嗔怪道:“诶,衬衫都皱了,都怪你。”    他别开眼,表情不大自然,“我去给你拿衣服。”    她却娇着声:“不要,就喜欢穿你的衣服。”    最后,季悯给她拿了件自己的黑色衬衫。她开开心心地穿上,过大的衣服在她身上差不多能遮住大腿了。    他摸了摸这个看似很乖的女人的脑袋。    一大早煮的瘦肉粥早就凉了,他端起来送回厨房,然后正儿八经地烧了一桌菜。    饭桌上,她笑起来真是甜到了心窝。    ***    事实证明,这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食髓知味,还有一点贪得无厌。    但是安清甜喜欢。    和以前强撩不同,现在拨撩了可以没有顾忌,没羞没躁…    她感受到了他的炙热滚烫,羞得不敢抬眼看他。    他温柔至极地哄着她,不算很娴熟地趁虚而入。    她还没怎么准备好,突然被填满,小手在他后背留下了红印,呜咽着和他抗议:“呜呜呜你出来…”    她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衣冠楚楚的禽-兽。    以前以为的X冷淡,如今有贪婪得不知休止。    “嗯?”他在她耳边厮磨,循序渐进地攻夺。    安清甜没忍住,口中溢出欢愉的细碎声。    这下弓着的身子彻底红成了熟虾,她拉起被子把整张脸埋了进去。    他自是不依着,噙着笑意,一点一点拿开她的被子。    她恨恨地瞪着他,拾起一个枕头朝他砸了过去。    “斯文败类!”    他听了也不气,一番温柔绵密的厮磨取悦了她。    过后,安清甜仔细想想,除了索取起来就不知收敛…其他地方都是无可挑剔的。    她窝在床上,他做得家常菜她吃得津津有味。    傍晚时分,他接了个电话,她眼巴巴地看着。    “今晚不过去了。”说罢,他就挂了电话。    “真的不去了?”她软着声问。    “真的,陪你。”他揽过她窄窄的肩膀,肩头圆润白皙。    她配合着,任他抬起自己的胳膊。    好几次了,他还是不怎么会解她后背的搭扣。    “我来。”她主动道。    接着,她的手被禁锢住了。    这就是不同意了。    他单手解搭扣怎么也解不开的样子像一个毛毛躁躁的大男孩。    她乐此不疲地品味着他这模样,笑他:“明明都二十三岁的人了。”    下一秒,季悯惩罚性地咬起她脖颈上的一块肉,刺激得她整个人一颤,    “你别…”她想抬手推他,奈何手腕还被他固定着。    “真是色-气满满。”她啧啧地评价道。    看他红了脸,她自己也心脏砰砰乱跳。    两个人都很享受她不穿衣服时黏在他怀里小声说话的过程。    第二天,安清甜倏然睁开眼,枕边躺着的人凑过来呢喃。    “生日快乐。”    他吻上她的眉眼,拂过卷曲浓长的睫毛。    二十二岁了。    真好。    她嘤-咛着抱他,小手指勾着他的手,整个人被搂得紧紧的。    安全感这东西,一部分是自己给的,还有一部分是他给的。    ***    十月,施词和陆栩结婚了。    在他们的婚礼上,安清甜看得热泪盈眶,紧紧搂着季悯的胳膊,黏人极了。    整个下半年,季悯一边准备大学本科结业,一边代表K大打比赛。    年底,他要出国培训半个月,走的前一夜第一次有了离别的愁意。    “一个人觉得无聊就回家住一阵子。”他抱着怀里的粉白团子轻声细语,指尖在她光滑的腰腹有意无意地划圈。    “才不无聊,我研究生也很忙的。”她一双小手放在他的后背,仰着脸一双大眼睛与他四目对视,“好不容易没你的打扰,我巴不得多画点画呢。”    “谁打扰?嗯?”他的下颚压在她的脖颈,她痒得轻-喘出声。    “没…不打扰…”她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    ***    这一年,季悯上了研一,安清甜研二。    她不怎么参加比赛,平时带学弟学妹比较多。    假期回家之前,她干了一件大事。    没想到当天晚上就被发现了…    “你把房子买了下来了?”那人手上拿着买房合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容躲闪。    安清甜刚窝进被窝,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这本来就是新房子…”    他沉着眸,打开合同翻了翻。    “哎别看了…”她咚咚咚跑过去,按住他的手,“正好是认识的人,也没很贵…可租可买的,我装修得这么好不能便宜了别人是?”    他抬了脸,一身冷意。    安清甜突兀地干笑了两声:“再说了…我们第一次就在这里了,我不想再让别人住。”    “……”    他不说话就代表默认?她赶紧抢过合同扔到长桌上,撇着嘴往被窝挪。    季悯也没多计较了,似乎叹了一口气,“花了多少钱?”    “没多少…”她笑眯眯地把他拉到身边,“你的□□就在我手里呢,四舍五入就是你养我呀。”    拿她没办法。他收回目光,将外套脱了坐到床边。    趁着这个机会,安清甜反复强调自己长高了。    最起码有158.5了!    他姑且默认了。    十一月,两个人回老家。    季悯的生日要到了,他说不用送了,安清甜也一时想不到。    正好江音音,施词也回了家,三个人难得约在一起逛街。    “音音你明年三月?结婚?”得知了这个消息安清甜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脸复杂和不舍,拉着江音音的手舍不得放开。    “诶诶诶,这里还有个结婚一周年的美少女呢。”施词瞥了安清甜一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呜呜呜词词你还说呢,你结婚的时候我眼睛都要哭肿了…”安清甜痛心疾首道。    “等你结婚了,我们给你包个大红包。”江音音笑吟吟地抱了抱她。    “我还记得高三时候许湛强吻你呢…”安清甜小声嘟囔道。    江音音被她说得脸微微烫,娇嗔:“清甜…你就假装不知道…”    施词也听到了,忍不住笑了笑。    “我还想继续做谈恋爱的少女。”安清甜望天长叹。    “好好好,今天我请客,请你们吃饭。”江音音拉着两个人往商业街走,“想吃什么?烤肉怎么样?”    安清甜摆了摆手,“我现在不太吃得下油腻的…胃口不太好。”    “哎季大神疏于照顾啦?”施词和她咬耳朵。    “他今年不是出国就是出省,我一个人就偷懒了…”安清甜忏悔地低下头。    “那偶尔吃个冰激凌放纵一下还是可以的?”江音音指着不远处买双球冰激凌的地方问道。    “可以!”一听到冰激凌,安清甜眼睛都亮了。    三个人边逛边聊,一路的小吃七七八八得买了不少,等到回了家,安清甜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把给季悯准备生日礼物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明天就是他生日了,今年真的没礼物送了。    晚饭在家吃的,安清甜也不太饿,总觉得下午吃太多没什么胃口,没想到半夜胃里翻涌,跑到洗漱池吐了个干净。    这下她是真的不得不直视胃的毛病了。    洗了把脸,她回到床上,拿起手机。    现在是2:27,季悯应该还在睡觉…    白天去医院做个检查。    想到这,她点开手机自带的日历。    她又犹豫地点开微信,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00:05。    今天周五,是季悯的生日。    她和他说了生日快乐和晚安才放心地睡的,没想到现在又醒了。    她刚要打字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切回了日历界面。    她上个月姨妈没来啊…因为作息不太规律就没放在心上,下意识觉得是内分泌紊乱引起的。    现在想想…三个月前,他出国那次…小别胜新婚,他要得频繁,有一次太急了…好像没来得及做措施…    懵了。    安清甜抿唇纠结了五分钟,一脸凝重地给季悯打电话。    滴了□□秒,他就接了。    她脑袋嗡嗡的,一片空白,一上来就开口道:“那个…我…可能怀孕了…”    电话那边的季悯顿时睡意全无,蓦地坐起身。    “诶让我冷静一会儿…”她小声嗫嚅。    事实证明, 安清甜并不是一个冷静的人。    她躺在被窝迷迷糊糊地翻来覆去好久都没睡着,等到了七点半的闹钟响了,她准时起床洗漱。    现在医院门诊还没上班, 但是药店应该开门了。    披上外套, 门外一阵寒意, 她毫无防备地打了个哆嗦。    再抬眸就看到了季悯,他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包。    “生日快乐。”魔怔了一晚上的她一见到心上人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他快步上前,紧紧得抱住她,倍感珍视。    嗯,在他心里她大概是永远的六岁。    “我打算先去买验孕棒…”安清甜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小声地说。    “好。”他俯身嗅到她发间的馨香。    从药店回家,安父安母已经起了床, 看到两个人一大早从外面回来, 还面色很复杂…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季啊, 吃早饭了吗?”安母贴心地问道。    “阿姨早,还没吃。”季悯出门急,根本没顾上吃饭不吃饭的事。    “早饭快好了, 留下来一起吃。”安父跟着过来了。    被无视了的安清甜揣着兜里的验孕棒,默默回了自己房间。    一条杠。    孕早期可能验不出来。    也可能不准…    她一脸凝重地从卫生间出来,季悯正坐在床上等她。    “看。”她把一条红杠的验孕棒放到他面前, 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这个准吗?”    第一次听他的话带了颤音。    安清甜抿着唇,在边上坐了下来。    她也不敢肯定, 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上个月确实没来姨妈。    她第一次这么惆怅,心底还有一点小欣喜。    总之, 五味杂陈。    “等医院上班了去做个检查。”    她被他搂在怀里,他低头注视着她的小腹,眸中有欣喜也有忐忑。    吃过早饭,安清甜回了房间,季悯被安父安母留下聊着什么。    哎她都二十三岁了。    镜子里的女人褪了青涩,不知不觉,已经成熟可采撷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是个孕妇了,安清甜就忍不住摸一摸自己的小腹。    明明是一个美好的假期,她还没来得及给季悯过生日…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摆出清甜可人的笑容,很有原则地化了个淡妆。    再纠结也得打扮好看了出门呀,今天可是她未来老公生日。    她翻出医保卡放进包里,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正和岳父岳母交谈着的季悯望了过去。    他即将要娶的女人长发如瀑,星眸盈盈动人,粉唇娇艳欲滴,教人想俯身细细品尝。    他拿起带过来的那个黑色文件包,语气礼貌又恭敬:“爸,妈,我们先走了。”    诶…他改口了?明明今天刚来的时候喊的还是“叔叔阿姨”…    不待她多想,他就带着她出门了。    在家守着的安父安母一脸的微妙。    季悯手握着方向盘,忽然出声唤她:“清甜。”    “哎?”副驾驶上的安清甜还在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帅气的侧颜。    “你有什么愿望吗?”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我的愿望?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应该我问你有什么愿望才对。”她眨巴着眼睛,想不清他说这话的意图。    “想听你说。”    这四个字就带有拨撩人心的嫌疑了。她听得心头一软,“季悯你干嘛突然这么苏…”    他转过脸看向她,只是匆匆的一瞬,安清甜能感受到他眼底的那份严肃和郑重。    “我的愿望就是嫁给你呀。”她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告诉他自己一度期待的事情。    系统告诉她已经有了预知的小技能,但她却预知不出和结婚有关的未来。    她想嫁给他啊,特别特别想,就是怎么也梦不到。    红灯前,他放慢车速停了下来,再次看向她的时候温温柔柔,眸中盛着深情,她不由得一怔。    “今天就做季夫人好不好?”    这是第一次,季悯像极了一个讨糖吃的孩子,每一个眼神都小心翼翼,充满了希冀和顾盼。    他在说什么啊…安清甜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眼泪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掉下来了。    “安清甜,嫁给我好不好?”    没有单膝跪地,没有玫瑰花,甚至没有看到戒指,他们在车上,前面是红绿灯,他在向她求婚。    “季悯,这是我见过的最草率的求婚了…”她红着眼睛笑着娇嗔。    红灯倒数最后二十秒。    “不要哭。”他一点一点拭去她眼角莹莹的眼泪,一直都分外珍惜。    “呜呜呜都没有玫瑰花和戒指!季悯你一点诚意都没有!就只知道仗着自己长得帅呜呜呜呜…”她语无伦次地不满道,话里却是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妆哭花了一会儿就不好看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小巧的鼻尖红红的。    她一下子就止了哭,嗔怒地睁大眼睛瞪着他,“我不管,反正我再不好看都要嫁给你的!季悯你必须娶我!”    红灯变成黄灯,最后三秒。    “今天就娶。”他轻轻地笑,将那个黑色的文件包递到她的手上,然后发动了车。    安清甜噙着泪水,哭嘤嘤地打开文件包,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暗红色的本子。    她心跳加快,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    眼前赫然躺着两本户口簿。    一本季家的,一本安家的。    她努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但说的话还是带了哭腔,“哎你怎么…呜呜呜难怪你突然改口喊爸妈了…”    好像七年了,她一点长进都没有。    一哭起来还是高三时候需要他柔声安慰的小姑娘。    拐过这个路口,轿车稳稳当当地停在民政局门口。    她大概是为数不多的被新郎抱进民政局的女人了。    她紧张得擦干眼泪,紧张得补口红,镜子里的人儿桃红色的眼尾都是幸福的笑意。    红色的结婚证上印着的就是新郎二十四岁生日的日期。    上面的两人合照,新娘长得很漂亮,眼睛湿漉漉的,粉红的眼影,发红的眼尾,软软糯糯,唇瓣也亮晶晶的。    与她肩膀紧贴的新郎颜值极高,那眼神,仿佛他身边的就是举世无双的绝世珍宝。    两人的手未入镜,十指相扣。    他从未打算松开。    结婚证弄好了。新娘她一接过,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新郎将她揽腰入怀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分明就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啊。    在场的工作人员看了都忍不住艳羡。    有人上前询问,安清甜想也不想地回答:“我遇见他就是为了嫁给他呀。”    这是明明白白的大实话。    医院检查做下来的结果是没有怀孕,确诊为急性胃肠炎。    虚惊一场,季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其实我还蛮期待我们俩的宝宝的,一定长得很好看。”    “这算不算一个契机?我现在是季夫人啦。”    “哼,罚你一礼拜不许爬床。”    前面两句话,他听得笑弯了眼眸,到了第三句…他的手开始做劲,沉了脸,怎么看都是不同意这个惩罚的。    她吐了吐舌,无所顾忌地蹦蹦跳跳的。    当被勒令不准吃冰激凌的时候…有那么点开心不起来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夜里因为她拿着结婚证不能自已的一句“我嫁给你了”,他将她压在身下好好欺了一番。    所以,所谓的惩罚是根本没有用的。    在那天之前,安清甜还真想不到自己会先江音音一步领证。    关系亲近的几个好友知道后纷纷包了个大红包给她,还有不靠谱地调侃早生贵子的。    和季悯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安清甜就越觉得自己以前担心的事情根本无足轻重。    意外穿书,亦或是以前家庭支离破碎,这都是上辈子的事啦,在他身边一直平平安安就好,其余的根本不重要。    两人研究生毕业,安清甜选的工作不忙,不会耽误画画。    而季悯拿到建筑行业TOP3公司的offer后,年收入直接碾压了她。    时间久了,同一实验室的同事也混熟了,有一天问她:“清甜,你和男朋友感情这么好,怎么还不结婚啊?”    “我早就嫁给他了。”    安清甜莞尔,同事听得不太明白。    老板说上一个项目做得很好,给她额外多放了五天假    听季悯说他那边图纸交上去了,好像也有几天假期来着。    安清甜暗搓搓地想着他们可以去旅个游了。    这幢教堂是季悯他们团队设计的。    中西合璧的设计,在国际上得过奖的。    安清甜一脸自豪地推开教堂大门,仿佛这个荣誉也分给了她一半。    映入眼帘的是纯白教堂,一路的玫瑰花瓣,一席亲人好友,牧师捧着圣经站在最前面。    恍惚间,好像与梦境重合,一切自然而然。    一场西式婚礼,安清甜被带去洁白的婚纱。    梦中情人他单膝跪地,执着她的手,为她戴上戒指。    “我爱你。”    她知道的呀,是从第一天在一起开始就郑重承诺的。    多年前,她一眼望进了他的眼底。    多年以后,她想自己还是会大着胆子厚着脸皮踮脚吻他。    从来不是浅尝辄止。    一直都是食髓知味后的不知收敛。    恍如昨日,她有目的的觊觎,踮起脚尖,他耳根发烫,深深描摹彼此的唇形。    番外1    ——今天的安可爱爬床了吗?    ——爬了。    上午十一点多, 季悯拖着行李箱打开了家门。    他弯腰换鞋,厨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安清甜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他正好把行李箱放进卧室走出来。    “咦, 你提前回来啦?”她的眼睛里藏着星星点点的惊喜。    他颔首, “嗯, 比赛结束了直接改签先回了。”    他的女人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睡衣,漂亮的锁骨一片雪白,盘子盛着的是一道菜色还算过得去的青椒肉丝。    “正好呀,我这几天在家勤练厨艺,你快尝尝。”她两步并一步,哒哒哒走到他跟前,拉过他的手往餐桌走。    他反手将她搂在怀里, 一边细细吻唇, 一边解去她的围裙。    吻末了, 她两手揽着他的腰,喃喃评价:“性子越来越急了。”    “是。”季悯轻笑着咬了一下她的软唇,眉尾带着轻佻。    转身离开的时候视线还黏在他身上, 她抬着下巴示意:“哎我去拿碗筷,你先坐。”    她一个人就只做了一素一荤,回来后殷切地夹菜到他的碗里。    “怎么样?有没有好很多?”她笑眯眯地凑过去问, 眸光流转。    “进步了。”他如实地点头。    她的厨艺确实精进了不止一点两点。    安清甜听了眉开眼笑,满满的动力, “我晚饭再多做几个菜呀,又学了不少菜式。”    “辛苦了。”他抬眸同样给她夹菜。    “诶辛苦了什么?”她含着笑意, 一副装得没听清的样子。    “辛苦了,老婆。”    她的小小伎俩,他每一次都会如愿满足,从不觉得厌烦。    她笑吟吟地俯身过去,在他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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