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
力,那点嫩苗又抽出来一点点,嫩嫩的颜色在深色的土壤里格外显眼。 易叶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乍起的动静吓了易叶一个激灵,指甲一根根弹了出来。她平复一下心境重新压回去。把手机拿起来,来电显示是她的公司。 她已经请了很久的假。 她看了眼暂时恢复平常的手,沉默地望着震动不停的手,直到铃声挂断,才如梦初醒。 她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最后吐出一口气,伸手回拨过去。 “喂?陈姐好。是……我可能……对,抱歉……” 另一间屋里的光团听着她们隐约的谈话声音,在犹豫了良久之后,易叶最终还是辞去了正在实习中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橙汁也是□□啊! ——那些年,你所不知道的没节操人类。 ☆、委托,搞事,切国 再一次去看长谷部之前,易叶先去进行了资金兑换。她从剩余的七十点中支出了三十点,换取了三万三千块。 光团贴着她的脸鼓励她,“再接再厉,总有一天能身家亿万,走上人生巅峰!” 易叶背着深棕色的挎包,包的内侧衬布已经破损,外面的pu皮没有出什么问题,还能够进行使用。她收好银行卡,吐出口气,“希望那天快点来。” “美好的一天总会到的!工资也发下来了,你要不要去买个新包!”光团在她面前飞舞,“电影里那个白色的就很好看!” 光团看的电影易叶也扫过一眼,这时候目光复杂地摸了摸它的头,“这些钱只够买那个包的一根包带。” 光团停在包上,呆住了。 易叶没有捏揉它,放任它当了一个守包小精灵,一路守护挎包直到她们到达修复工坊。 今天来修护刀剑的人并不太多,七宝坐在门口咬着干货吃,却心不在焉地差点咬到舌头。易叶不意外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靠在墙边的切国,那张白布将他整个人覆盖,不停地颤抖着。 光团撞了撞她的包,等待着她把之前用旅行装盛好的灵力取出来。 易叶把它捞到肩上,刚打开包,听见屋顶上的瓦片响动,一道红影已经落在了切国面前。 犬夜叉粗暴地扯掉包裹着切国的白布,切国埋着头不肯起,发出动物般的呜咽声。犬夜叉捏着他的脖子把他硬拉的后仰,扳住他的下巴,强行把滴着血的手腕塞进了他的口中。 那一瞬间,切国安静了下来。 像是汲取乳汁的婴儿一样贪婪地吮吸着犬夜叉的血,一滴都不肯浪费和遗漏。从一开始的抗拒,渐渐变成了贪婪和沉迷。到了后面,已经不是犬夜叉扳着他给他硬塞,而是他主动抱住犬夜叉不放。 “嘶!”被舔舐到伤口的犬夜叉脚掌踏在切国肩上,把八爪鱼一样的付丧神踩着从身上撕开。“差不多有神智了,赶紧去天市找个主人,别在工坊门口堵着!” 切国舔掉唇边的血迹,失焦的眼睛好半天才恢复神采。他抓住掉在一边的破布,低下头轻声道,“她会回来的。” 犬夜叉被他固执的回答气的放下袖子就走,脸上重新挂满了冷漠神色,“随便你!要是被人抓到了,不要指望我会出来救你!” 切国抓着破布重新蜷缩成一团,他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这一次却不是缺乏灵力……易叶听见了他压抑不住的低哑哭声。 抓住想去劝解的光团,易叶踏进了店内,“他应该明白那个人不会来了。” 光团茫然地“啊?”了一声。 它不大明白,看着易叶的眉目中也挂上了和犬夜叉一样的烦躁,觉得可能不是个追问的好时机,沉默地停在了包上。 “喂!”门店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屈着腿坐在那里的犬夜叉低下头,与易叶目光相接,“听说你缺钱,接外快吗?” …… 进入工坊之后没多久,易叶折返到了切国面前。 白布下的切国微弱的哭声停止,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泪渍已经抹净了,那张总是阴郁着没什么表情的脸还是和往常一样泛善可陈,无味无趣。 易叶站在他面前,眼中流淌着的并不是温柔的怜悯,要光团来说的话,那更像是某种审视。 “你坚持的是什么?”易叶望着他的眼睛,没有说他绝对等不到前主,而是这么发问了。 没有说什么仿品不仿品,切国垂下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易叶沉默了片刻,就像刚刚离开的犬夜叉,也转身离开了。 切国低下头,觉得她不会再来了。 他靠在墙上,脏污的白布遮住了落下来的阳光。直接咽下的鲜血效果并不够好,转化的时候身体还会疼痛。 进出工坊的人,总会把目光停留在身上。好奇的,同情的,还有的带着暧昧的黏腻。 有些人蠢蠢欲动地走过来的时候,切国能感受到工坊里刀一般劈过来的妖气。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很难感受到,现在稍微精神了一点,才能分辨出是谁。 红衣的……半妖。 时间推移,血液带给他的力量慢慢减退,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阴影,抬头去看,是从工坊出来的易叶。 她站在那里,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话。 切国依然不答,浑身乏力,身体又开始渴求灵力。只是理智地理解着她的问话,就已经是一种疲劳的消耗。 易叶好像并不在乎答案一样,切国沉默,她也沉默。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又走了。 她肩上的光团跳下来,停在切国面前,犹豫着小声道,“你的前主……” 切国打断了它的话,吐字很费力,却依然回道,“她会来的。” 光团也离开了。 这个下午,陆陆续续地有人来询问,又陆陆续续地离开。暧昧的在他身上徘徊的目光已经无法清晰地感知到了,极度缺乏清醒的神智反而在昭示着他的安全。 日落月升,易叶又一次站在了他面前,开口,还是同样的老问题。 切国在听,然而脑子已经停止了运转,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回答。 然而这一次,没有得到答案的易叶却没有走。 她伸手掀开了包裹着他的白布,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的脸,然后揪住了他的衣领。 “唔!”毫无抵抗的力气,切国整个人都被她拖了出去,一路摩擦着地面被她拽着拖进工坊。 “我改变主意了!”易叶翻开包,在他面前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瓶子,一点一滴,倒进了工坊庭院的树下。 切国的目光从瓶子拿出来开始就没挪开过,手指想去挖掘湿润的土壤,被易叶扯着摔在了地上。 “虽然作为刀来说不合适,但是人形长得很好看。”易叶轻而易举地把没什么力气的付丧神按的动弹不得,“我最近有点缺钱……你懂?” 切国的头脑空白,终于来了和震惊恐慌的情绪复杂地交织在一起,“你说过……不要我。” “人是会变的嘛。”易叶扯着他的白布,用力地去擦他的脸,“你长得好看,男客女客应该都喜欢,能给我赚很多钱。反正都要做流莺,家养野生区别也不大?” 切国躺在地上,喉结滚动了一下,本体被他送向易叶的肚腹。绵软无力的动作被易叶轻易挡住,她握住切国刀鞘的那一瞬间,切国爆发出了最后全部的力量——回抽了刀刃。 更理想的应当是切腹。 这个念头滑过切国的脑海,他扬起脖颈,让刀刃撞上去的更为顺畅。 然而刀刃被抓住了,易叶伸出手,紧紧握住了缺乏灵力的切国本体。即使切国没什么灵力和气力,她的血也溢满了刀刃。 作者有话要说: 叮!您的客人向您发出委托,请选择是否接受。 【是,否】 易叶:还选什么当然是拿钱搞事! ☆、破碎后的重生 切国的目光凝滞在她受伤的手心上,呼吸粗重起来,眼眶发红,目光恍惚间能和饿极了的野兽重叠。他的腿在爆发过力量后彻底失去了站着的力气,咕咚一下跪倒在地面上,浑身只剩下喉咙不断滚动。 他之前的反应让易叶有了猜测,“向伤害了主人的敌人示弱而被抛弃,表明了忠诚就能够回去……哪怕是以消亡的形式回到她手中?” 切国之前的回答始终没有变过。 ——她会回来的。 所有人都清楚他的主人不会回来接走他,但所有人得出这个结论的前提都是切国还活着。假如他死了,为了守候主人而死了,他的旧主会不会至少回来看上他一眼? 切国没有接受任何人的好意,他当然不会接受——他下定了决心要送死。 他的左手向着易叶的方向伸出,去抓他所渴求的灵力。右手却递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下去。 他一点都没有对自己手下留情,手腕上瞬间涌出了比易叶更多的血液,疼痛使他从本能中解脱出来,往常沉郁的翠色瞳孔明亮的使人心惊。 那不再是一双黯淡的眼,蒙在上面的灰尘一旦被拭去,便露出底下惊世的华彩,胜过世间一切珠玉宝石。 绚烂生光,动人心魄。 这是他的坚持,绝迹于易叶曾经的生活。或许愚蠢,或许可敬,烈烈燃烧,其势咄咄! 非常可惜…… 她的前主,永远也不会知道曾错过了什么。 “你这么坚持,就是为了你的主人?” 易叶放下刀刃,手指捏住了他的脸。切国原本紧咬着的牙关被迫分开,离开了他的手腕。 “抱歉……”带着灵力的血被易叶涂在切国的唇上,她自上而下,看着切国痉挛了一下,那使人目眩的神采山呼海啸般摇晃,一点点崩塌破碎。 他燃烧一切绽放出的光彩,来之不易,要摧毁却轻而易举。 灵力,那是食粮,也是毒素。 切国无力地挣扎着。 “团子。”易叶喊出光团,“准备易主。” “不……”切国竭力吐出嘴里的血,灵力的干扰使他脑子混沌地如同一锅浆糊。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坚定的声音已经裹上了软弱的哀求,“不……不要!” 易叶的血还没凝,在他唇边又覆上一层。切国浑身没有一处不抖,抓住他的手腕,像是要抗拒,又似乎想索取。 光团悬在空中,一丝一缕的光垂下,在易叶和切国之间隔出一道光幕。若以更深的境界去看,可以看到光幕里交叠变换的复杂阵法,精妙绝伦。 易叶握紧了他的手,一点点地将他向光幕的这边拉出。 切国绝望地撑着软绵绵的身体,只是克制着不要主动扑过去,就已经用尽了全力。“求你了……这样……我还具有什么意义……” 眼泪悄无声息地掉下来,砸在他脏污的衣服上,“决心……都没有意义了……” 那是一种濒临破灭的神态,任何人只要一看就知道,这把刀即将报废。 在绝境山岳般沉重的压迫下,切国包围住内心的壳终于破碎。光彩被强行剥夺之后,软弱被迫暴露在外,恐惧而柔弱地颤抖着。 他终于哭了出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哽咽着,断断续续地继续着无望的恳求,“存在的意义……不是山姥切。我也很优秀的,不只是仿品啊!” “如果……如果不能坚持下去。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安土桃山时期,天正18年,刀匠堀川国广受城主长尾显长之托,作山姥切国广。 仿制山姥切而作,因山姥切而生。从一开始存在的意义,就已经永远地和山姥切交缠在了一起。 “被永远地比较,以为主会是那样看着我,以为拥有了真正的山姥切仿品就没有意义……她说,是仿品也是她的刀,绝对不会因此就卖掉我,不会抛弃我……” 易叶托着他的脸,听他崩溃地,将所有心事倾泻出来。 “我也是优秀的,明明想证明给她看的,不想被轻视……” 因此加倍加倍加倍地努力,冲锋陷阵,冲在最危险的地方,不顾安危地打败难以战胜的敌人,即使因此身负重伤。 最终却还是被刀解了。 “我尽力了……”切国的视线已经一片模糊,“最后能证明的……只有这个了。” 当拼尽全力都无法得到爱惜,他唯一能自证的地方,只有忠诚了。 切国的声音走调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掺着血,“求你了……” 易叶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珠,用纸巾擦掉了他的泪水,在切国面前投影出一片屏幕,“知道这个?” 联络器,总部版的手机。 切国的目光投注在上面。 “犬夜叉给她发了信息,说你不找新主,切腹自尽,被救下来重伤垂危,让她赶紧回来。” 那个时候没有人猜到切国的打算,犬夜叉只是单纯编一个借口来唬弄他的前主回来。 而对方的回答。 都刀解了不关我的事!他明明可以找下家的!别再联系我了,他不找新主随便,当流莺还是怎么样都跟我无关!只不过是个仿品!还是有正品之后的仿品!这么没完没了地闹腾,哄他这么久我早就受够了! 切国的身体僵硬,希望也好绝望也好,他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彻底的,完全的,破碎了。 他不再推拒易叶,不再抗拒滴在唇边的血,神色空洞,外表和内里,都已经被破坏一空。 易叶继续伸手拉他,这一次无比轻松,没受到任何抵抗地将他一把拉出了光阵。 灵力的联系被构架,易叶擦去了他脸上的血,“不说话吗?” “还有……意义吗?” “不知道,这该问你自己。”易叶托着他的脸,让他抬头与她对视,“自身的意义由自身决定的。” 切国的眼睛茫然而空洞。 易叶抿了抿唇,扣住了他的下巴,“算了,既然你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那么我的话就是你的意义!” 她拽着切国的领口把他拎起来,一路拽着扔进了一间屋子。 犬夜叉在里面等候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洛琴”,灌溉营养液 读者“余霞尤染淡红妆”,灌溉营养液 读者“惆怅的猫”,灌溉营养液 读者“兔子”,灌溉营养液 咕嘟咕嘟咕嘟,补充营养的一天 余霞尤染淡红妆扔了1个火箭炮 hhhhhhh这次终于屏蔽了后缀的干扰,后台**好(^o^)/~ 虎摸揉头么么哒(づ ̄3 ̄)づ╭?~ ☆、修复工坊的老板 犬夜叉面前放着两案食物,一桌上面摆着的是些小零食,另一案上面是正经的日料。 “带来了?”犬夜叉放下手里的零食袋子,“七宝一会儿过来,会带你去看手伤,你先吃饭。” 易叶手上的血很容易被误会成切国的,但是犬夜叉并没有这样的困扰,早在她过来之前就闻到了伤口的血气。 易叶落座,动筷之前先问了一句,“长谷部吃过晚饭了吗?” “啊,吃过。”犬夜叉拎起浑身破烂的切国,把神情麻木屈服于宿命的刀轻而易举地扛在了肩上,踏出了房门,“那家伙在刀刀斋那里,明早才能出来。” 带着切国转过几个弯,犬夜叉拐进了升腾着炉火的房间里,把他扔到了地板上。“把身上的衣服脱掉,那边有水,自己去清洗干净。” 易叶说过的缺钱,此时让他脱衣的要求,这一切让切国得出了一个十分糟糕的结论。为什么犬夜叉之前不让别人接近,到了易叶这里却不管,似乎有了答案。 切国眼帘低垂,沉默着没有动,良久之后才低声道:“这就是……仿品的宿命吗?” 他的声音很小,按理来说不会被听见,可惜前一个易叶听力灵敏,现在待在他旁边的犬夜叉听觉比易叶更胜一筹。 “砰!” 半点不温柔,犬夜叉的拳头砸在了切国的头上,“别想奇怪的事。” 切国头皮一跳一跳地疼,不用摸也知道起了一个包。成为付丧神,拥有声音和驱动肢体的自由后,疼痛也随之而来。 犬夜叉拾起他的本体,比用对待人形慎重的多的态度拆解开来。切国并不是没有接受过修复,立刻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 “她请你……修复我吗?” 付丧神安静下来,那双灰暗的眼睛再一次,微微地透出希望的光来。 彻底地摧毁,破坏,信念连根拔起,意义全部丧失之后。随着一滴水地落下,荒芜皲裂的土壤中终于又有新芽小心翼翼地挣扎着钻出。 自掏腰包修刀请人的犬夜叉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取出打粉棒等物,并不解释,作心不在焉状,“不然是拆了你吗?” 那一点含着希望的微光终于停留在了切国碧绿的眼睛里。 …… “你不介意是剩饭就行啦。” 吃饱的易叶将剩下的食物分给并不介意的七宝和云母,看他们捧着碟子开始风卷残云。 犬夜叉备下的食物确实好吃,完爆了她曾经吃过的日料。倒不是做法特殊,主要是食材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坐在一边,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白色的纱布被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 七宝狼吞虎咽过后打了个饱嗝,对易叶道,“明天你就能接长谷部回去了,切国那个状态,你得七天后来接。” “这个是犬夜叉那家伙让我转交的,里面是说好的600点报酬,和切国整一年的生活费120点,共计720,你看看有没有错。” 易叶收起七宝递来的卡,交给光团查看无误后,收好放入了包中。 之前她问过光团,现在天市上切国这类刀的成交价,稳定在120点左右。 犬夜叉付出的生活费不算,仅仅委托费就是市价的五倍,还要亲自贴补资材修复切国。 这些事情说出去,三岁的孩子也不会相信他不中意这把刀。可偏偏他一点也没有收下这刀的意思,反而委托她收下使用。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缘故,犬夜叉和七宝都不提,易叶也不打算贸然追问。 天色已经很晚,她准备和七宝告辞回家。七宝带着她向外走,远远地听见门店处一片欢声笑语。 易叶跟着加快脚步的七宝一起过去,云母窜到了店内刀匠——它的主人珊瑚身上。 在珊瑚的身边,除了之前见过的法师弥勒外,另站着一男一女。女子梳着姬发,白衣红裤,巫女装扮。皮肤莹白胜雪,瑕疵全无,白皙细腻的程度压过易叶所见一切女子。 如此出众的白,竟显得她不真实起来。仿佛侧身站在那里的并不是具有血肉之躯的一个人,而是烧制出的一樽美人像。 易叶的鼻端闻到一种陌生的味道,那味道带着淡淡的土腥味,给她一种说不上的冰冷荒芜感。 女子发现了她的目光,看了过来。易叶因此得以见到她的正脸,冰冷圣洁,清丽无双。 发觉到易叶和女子的对视,女子身边穿着现代服装的男子也转过头,喉结突出,棱角分明,五官刚硬些许,却和身边女子的长相贴合了九成。 两人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中倒出来的,是龙凤胎吗? 易叶猜测。 七宝扑到了那名男子身前,向易叶介绍到,“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老板,日暮篱。” “篱?这个含义……笼目歌吗?还是六芒星印?”光团探究道,“好有趣的名字。” 易叶不明白光团说的典故,只是单纯觉得用日暮篱这名字的应该是个女孩子。 “篱是神社出身,大概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这名字。不过要说起咒术来,还是他的妻子更精通。”七宝笑起来,示意她们去看那巫女装束的女子,“这是我们老板娘,桔梗。” “她们……是夫妻?”易叶望着那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觉得可能走进了骨科现场。实在是……无论谁来看,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龙凤胎而非夫妻。 不过要真的只是平常夫妻,模样相似到这种程度,真的是奇缘。 七宝又对日暮篱说了些什么,他看过来,点头笑了笑,十分的友善开朗。 易叶礼貌性地回以一笑,老板人大概不错,只是交流不起来。 唯一能担当翻译的七宝知道她要回去,略作几句介绍后就没再留她。 他们坐下来聊天说话,一派和乐,景象温馨。易叶告辞出门的时候,还从并不理解的语言中分辨出了刀刀斋的名字。 只是……即使以她的耳力,从头到尾,也没听见有人提过犬夜叉一句。 这里面大概有个很深的故事,只是越深的故事越无法为外人所知。 她把光团放在装了报酬的包上,带着对点数丰收的愉悦感,脚步不停地离开了修复工坊。这一次到了半路的时候,没再次忘记买一只营养剂。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宝宝们不喜欢红白玫瑰,我也不喜欢,所以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 被被这个情况,因为前主拥有山姥切,心理压力和内心症结成井喷式翻涌。然而被被是个笨拙的被被,撒娇技能零,甜言蜜语技能零,喜钻牛角尖,简单的事情被搞得复杂化,何况这个事情本来就很纠结。 前章可以看出来,对原主本来的孺慕忠诚和对自身的意义交缠在一起,比起死亡更害怕没有意义。 结果前主以前都是骗他的,从头到尾完全否定了他作为付丧神和作为刀的存在意义。 所以彻底崩坏成眼神空洞。 作为这时候收下他的易叶,即使作大死,都不会受到反抗。假如易叶真的接的是桃色委托的话,此处应有结局——【刀男的沉沦,欢愉地狱,无机质的活色生香】 当然易叶是个并不开桃色的宝宝,比起随便变卖的刀子,其实更把付丧神看做人类。这是刚刚化形,更看重主刀关系的付丧神都不太具备的。 假如是正常入手的被被,永远不会像现在的被被一样这么驯顺,因为那是正常生长而不是遭遇毁灭性打击的付丧神。 而且,正常入手,易叶她,买不起orz 这只被被真的很甜的,我们先观察他一段时间,让实习生被表现出他的魅力。如果行,我们留用。不行的话,到时候送到二狗叽身边。 刚好二狗子现在身上没刀【剧透划掉】 然后 评论区来更多的评好不好,需要动力才能茁壮成长啊翻滚 到一百评的时候加一更! 就这么说定了! 不反悔! ☆、主与刀的谈心 营养液一点十瓶,因为对任何时期的植物类都有着好处。最后出店门的时候,本来只打算买一支的易叶干脆拿了十瓶走。 回到家给草籽灌溉过后,第二天起来时,那抹新绿果然拔高了一大截,玉色的草茎在晨曦笼罩下恍若生光,看着极美。 易叶轻轻摸了摸它,为它灌溉过后才出门去了工坊。长谷部已经修复完毕,她到的时候,他正在和切国说话。 易叶收下切国的事他是知情的,比切国本人更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主人会拥有更多的刀剑从来不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长谷部接受这件事的速度很快。并未向易叶表达不满和委屈,甚至在她之前先一步地开始熟悉未来的同僚。 切国泡在池子里,之前破烂脏污的衣服早就被当做垃圾处理了,身上裹着件白色的浴袍,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旁。 切国的神情随着易叶的接近变得更加拘谨,下意识地低下头,掩去脸上的慌张无措。 易叶在他们身边坐下,取出三人份的小笼包,豆浆还腾腾地冒着热气。 长谷部有条不紊地将袋子里的食物分好摆正,筷子掰好放在易叶面前。 切国的人形僵的跟铁块一样,易叶没有强行和他搭话,沾好调料专心对付小笼包。 等到吃完饭之后,易叶站起身,伸出了手。看着瑟缩一下最后并没躲开的切国,上手揉了揉那头柔细的金发,“晚上和长谷部一起来看你。” 长谷部的目光在易叶的手上停留了很久,渴望被牢牢地压制在眼底。转开眼先一步地收好塑料袋,把东西整理干净,和易叶一起离开了工坊。 回到家之后,易叶继续去对着帛书钻研妖力的控制。她这两天精力都集中在这上面,房间没怎么整理过。 虽然算不上脏乱,但明显没有之前整洁了。长谷部没有打扰她,自行取了清洁工具扫除。 等到易叶告一段落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房间都收拾好,进浴室冲洗满身灰的他自己了。 放在花盆里的草又蹿高了一截,易叶给它灌溉了营养液,怀疑这株才发芽没多久的植物等到晚上就能窜到孩童那么高。 光团窝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看的入神,面前摆着虽然不能吃但十分应景的薯片可乐。 易叶坐在它旁边,稍微侧过去一点就可以看到洗脸间。长谷部换了身长袖长裤出来,对着镜子用干毛巾擦头发。 水珠不怎么往下掉之后,长谷部并没有着急吹干。他看了会儿镜子,修长的手指搓揉了一下煤色的发丝。发质触感并不细软,偏硬,很顺滑。 他用手指捻了一会儿,才拿出吹风机,插上电使用。吹风机的噪声很大,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完全被盖住。 易叶原本一个人住,有噪音也不会影响什么,从没在意过吹风机过大的声音。听不清声音的团子终于不再沉迷电视,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自娱自乐。 长谷部吹干了头发之后收好吹风机,易叶按了下身旁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浴室里从洗发水到沐浴液放的全是易叶新买的套装,带着柠檬的味道,每次洗澡后她都能从身上闻到。现在也不例外的,从使用相同产品的长谷部身上闻到了。 易叶伸出手,揉了揉刚被吹干,隐约还有一丁点潮意的发丝。“你盯着切国看了很久,没理解错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长谷部才清理干净没多久的地面上又多了几瓣樱花,这几乎已经是日常了。 他不需要回答,凭花瓣易叶也知道他心里的答案了。 果然是很想和她亲近一点。 “我收下新的付丧神,长谷部会不安吗?” 长谷部回答道,“只要是主的意愿,收集刀剑也……” 易叶按着他的头前后摇晃了一下,语气很耐心和温和,带着股循循善诱的味道,“不用说套话,对待我可以诚实一点,长谷部不信任我吗?如果不是我太笨理解错误,长谷部应该很想成为我最信重的付丧神,要做到这点就要比其他刀剑都更诚实,长谷部说对不对?” “还是说……”易叶笑了起来,“长谷部想做个佞臣?只要是我最喜欢的就好,其他都不管了。” 长谷部低下身,从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变成跪坐在地,“主想要什么?忠臣?佞幸?只要是主的意愿,长谷部一切遵循。” 易叶觉得这个回答非常狡猾,一切由易叶来决定,虽然决断权在她,但是给长谷部留下了非常大的余地退路。 比如,她回答的是忠臣。那么即使有一天长谷部因为耿直触怒了她,也可以瞬间按照她的意愿重置行事风格,而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她是决定他全部,最重要的主。 这个出发点是真诚的,不带丝毫杂质。正是因为这样,即使觉得这样的回答非常的狡猾,也无法感到讨厌,反而让长谷部显得很讨人喜欢。 “要你诚实地先回答之前的问题,你会感到不安吗?”易叶问。 这样直白的问题,像是拿着探照灯直探长谷部的内心。这样单刀直入略显粗暴的做法,使长谷部无法隐瞒或回避。 直呈自己的心使他感到不安,然而与易叶视线相错的时候,望着那双偏琥珀色的眼睛,他忽然觉得不安的同时又有种奇异的安定。 在矛盾的情绪中,长谷部开了口,“有一点不安,害怕被主人轻视,遗忘。” 乃至抛弃。 易叶一圈一圈地搓揉他煤色的发丝,“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扔掉你的。” 长谷部试探着搭上她的手腕,发现没有被拒绝,将她的手掌贴在了他的眉眼上。“不会另主失望的。” 易叶感觉到手掌被轻轻蹭了蹭。 长谷部曾是刀刃时,是无法这么做的,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尝试。这样温热的亲昵,只有具有生命后才能体味。 这应该就像被一只汪星人撒娇。 易叶这么想。 可是身体直接的感官和理智分析出了偏差,落在她手背上的发丝蹭的她有些痒,那双充满依恋的眼睛看的她心底一颤。 明明这次做好了准备,可心跳还是止不住的,加快了。 ☆、你身上有别的味道 他是刀。 去到总部的时间里,易叶总是会被各种各样的大事小事接二连三地侧面提醒这个事实。然而长谷部这么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如何与付丧神相处,这是比怎么和人相处麻烦的多的事。刀心人貌,要考虑的事情就有很多。 就像现在,抽回手伤害自家刀敞开交付的心灵,不抽手伤害她高速跳动起来的心脏。 难以抉择的易叶感受着完全不能算是痛苦的煎熬,直到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铃响。 长谷部很克制地松开手,没有真的像粘人的宠物一样扒着易叶不放。他起身从冰箱里取出几个橙子,默默地给她榨起了橙汁,预备一会儿给她解渴用。 来电的是易叶的好友,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透着股温暖柔和的味道,极度的熟悉让易叶毫不费力地就能勾勒出电话另一端好友甜软的笑颜。 “小叶子。”好友说话的调子是绵绵的,很软,“周末有时间么,去漫展玩呀。” 她们有很长时间没有聚在一起过了,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抽不出什么空闲来。或者有了闲暇的时间,却互相错开了。 这样的邀约已经夭折过几次了。 易叶此时已经辞去正在实习中的工作,虽说空闲的时间是大把抓,然而这几天依然奔波不断,劳心劳力。 虽然心里是想去的,然而帛书上的内容没有吃透,稍微刺激一下尖爪就会原形毕露。漫展那样热闹的场合,去了简直是坐等上新闻。 易叶除了拒绝没法给出第二个答案。 好友还不知道她辞去工作的事,以为是要加班,还关切了她几句,要她照顾好身体。 挂断电话之后,光团滚到了易叶膝上,安慰道,“慢慢就能学会的。” 易叶应了一声,又展开了那卷从买来开始就几乎没怎么放下过的帛书继续钻研,好彻底控制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弹出去的指甲。 在这方面长谷部帮不上什么忙,榨了壶果汁出来之后安静地坐在光团旁边,跟它一起盯着电影频道看,在观影中飞速扩展着词汇量。 然后在晚上到来之前,带好零钱出门买菜,准备亲手做晚餐。 易叶柜子里的方便面已经被长谷部处理掉了,这两天易叶没有自己动手做饭,冰箱里剩下的一点点食材怎么也不够三个人吃,出门势在必行。 作为冲锋陷阵的刀,切菜做饭也是从前并未有过的事。不过是为了主,那么也没有什么难以接受。 从分不清哪个菜要怎么做,到烹饪地好吃,长谷部很努力地提升着厨艺的熟练度,并且卓有成效。 菜铺的老板已经和他熟悉起来,在他挑菜的时候,还会和他闲聊几句。 其实现在长谷部在小区周围的存在感很强烈,毕竟他模样英挺俊朗,而大多数人类都是诚实的颜控。 易叶没有费心遮掩他紫色的眼睛,把一切都归在混血头上。其他人也果然没有起疑心,从正常的思维角度来说,混血比付丧神要容易想到和接受的多。 结账的时候,旁边同样买菜的女孩子悄悄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紫色的美瞳女孩自己也有,可是感觉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其中的差距就好像劣质塑料球和打磨好的宝石那么大。每一丝微妙的色彩,还有伪物无法被模仿出的神采,都使两者天差地别。 明明是戴了之后让自己变得更好看的东西,被真正的美色一比,顿时成了地上的泥巴。 这种级别的颜值完全可以放到荧幕中去,她相信绝对可以碾压一片当红鲜肉。看着靠脸也能闯出一片天的人拿着零钱包在这里买菜,总觉得有种如在梦中的虚幻感。 长谷部拎着菜走出很远,她还没从这种感觉中脱离。等到回过神来才恨不得捶胸顿足地发现,这种也许人生只能遇一回的颜,她居然没有求拍照! 怀抱遗憾回了家,心塞塞地发了条微薄。没感叹多久,就被发现少买了一样菜的老妈重新赶出去买菜了。 站在寒风里,冻成狗的女孩缩了缩脖子。 有道是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我欺! …… 温暖的室内,捧着帛书的易叶正全神贯注地研读。整个下午的时光并非毫无功效,就在刚才她又吃透了一节,隐约感到了一点力量的提升。 长谷部把买回来的菜放在厨房,给易叶加了一条薄毯。刚要转身,被易叶抓住了手腕。“你去了哪里?” 易叶依然能从他身上闻到很淡的柠檬味,但除此之外又夹杂着什么,具体的味道她也形容不出来,只是感觉上非常讨厌。 比累了一天得知要加班的感觉还讨厌。 长谷部也举起了袖口细嗅,然而没有察觉到半点异味。他看着易叶眉头紧撇的样子放下了手,退远了一点,“我这就去洗干净,请主稍等。” 易叶觉得可能是她过于敏感,然而心里实在是猫抓一般的烦乱,因此点了点头。 长谷部进了浴室,易叶再想细细地看会儿帛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水声哗哗不断地响着,易叶却觉得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了。 指甲已经弹了出来,易叶心里的烦躁感越来越盛,口中蔓延起一股细微地痒,用舌头轻轻一舔,感受到了不同往日的锋利。 易叶有种不妙的预感,到梳妆镜前一照,就看到她口中伸长的两根尖牙。 她之前长出指甲的时候想到了金刚狼,现在看着獠牙想起了吸血鬼,拒绝去回忆聊斋女鬼的形象。 沉迷电视的光团被她的模样惊地蹦了过来,“你怎么了,修炼出了什么岔子么?” “不知道……”她明明是有了增进才对,摸了摸那看起来也能戳破个把东西的尖牙,易叶敲了敲浴室的门。 果然怎么想,都和长谷部身上的味道有关系。 “长谷部,你洗好了么?”易叶问,“你今天去了哪里,带我去看看。” 她说完的下一秒,门就被拉开了。把自己擦干穿戴整齐的长谷部出现在她面前,头发还湿着,柠檬味更浓了,然而那股另易叶感到烦躁的味道却更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余霞尤染淡红妆”,灌溉营养液+12017-11-13 20:53:48 读者“四月桃花”,灌溉营养液+12017-11-12 21:09:23 读者“余霞尤染淡红妆”,灌溉营养液+12017-11-12 20:40:32 读者“四月桃花”,灌溉营养液+12017-11-11 22:04:42 读者“四月桃花”,灌溉营养液+12017-11-11 22:02:49 读者“四月桃花”,灌溉营养液+12017-11-11 22:02:47 说起营养液,草籽要成熟了w 余霞尤染淡红妆扔了1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017-11-13 20:53:48 比一个心,是爱你的形状~ ☆、本能杀 鉴于让易叶产生不适的源头也许并不安全,再次出门的时候,长谷部换上了出阵服。 盔甲带刀上街的人在现在的人类社会并不常见,光团试图阻止,“不是任务范畴内的事,后勤不会管,这样容易被发现。” 易叶穿上大衣,“所以你之前是有后勤打底才敢和我一起放飞自我吗?” 光团理所当然地回答,“是啊。” 长谷部的手握着刀柄,请示的目光挪向易叶。易叶给了长谷部一个公园老太太练剑养生用的剑袋,让他委屈一下遮着刀。然后进了趟卧室,从衣橱中找出一件深黑色的毛呢大衣,让长谷部套在外面。 她的衣橱里面放着些不太好让长谷部看到的**衣物,所以长谷部是不整理那里的。在此之前,完全不知道这件大衣的存在。 因为是非常宽大的版型,除非按下去摸,否则穿上之后一点也看不出来出阵服的痕迹。 易叶站远了前后看了看,光团在她身侧上下晃动模仿点头,“挺合适的,原来这件是给长谷部买的吗?” 它还记得那个场景,狐狸绒,一千七百块。领到工资却并没有放开花钱的易叶肉痛了一会儿,还是把它打包买回了家。 易叶浑身上下的每一件东西没有超过一百块的,那时候光团以为她是特别喜欢,有工资后终于舍得买给自己。 其实大衣是明显的男款,但它还不太能分的清男女款式,接受现在的男人已经不会穿高跟鞋的事实都用了段时间。 长谷部用手摸了下面料,敏锐地发问,“这件衣服……是否让主破费了?” 作为国宝,长谷部接触的东西并没有太廉价的。他身上毛呢大衣的用料还不能算是首屈一指的好料子,但是按照易叶展露出的经济情况,这样一件衣服已经远超出她的消费水准。 “还好。”易叶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的后面,“刚刚领到报酬。喜欢吗?” 长谷部露出笑容,“不胜喜爱,主的礼物,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易叶带上口罩,套了双猫爪形的毛绒手套,长谷部打开门锁,循着他之前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在小区侧门的位置,易叶闻到了比长谷部身上浓烈多的气味,并且还在逐渐加重。 往味道的源头探寻,半路上易叶在草丛中发现了一袋已经碎掉的豆腐,一块块的渣子和土壤混在一起,染上了灰尘泥垢。 易叶的耳朵动了一下。 隐约地,她听见了沉闷的呜咽声。含混不清,几乎捕捉不到。 声源……和味道的源头一样! 胸中的烦躁感越来越强,恨不得抓些什么东西来摧毁破坏才好。她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是以前从没有达到过的速度状态。 光团紧紧地贴在她身上,长谷部紧跟着,没有半点吃力的样子。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和光团也能听到微弱的闷哼声。他先一步拐过墙角,握刀的手蓄势待发。 出现在眼前的既非鬼怪也非妖精,使得易叶状态失常的源头,是两个普通的人类。年轻的女孩被男人压在身下,嘴巴被牢牢封住,只能传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唰!” 易叶没有丝毫停顿和思考,从墙后拐出,一秒的凝滞都不存在。墙角的景象似乎映入了她的眼底,又似乎没有。 那一刻她的眼中满是燃烧般的杀意,利爪弹起,从厚厚绒绒的手套中刺出。丁点弄清始末的意思都没有,无比干脆地一爪劈开了才刚刚惊慌起来的男人。 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男人当场倒毙,表情凝固在凶恶又惊慌的脸上。 随着男人的死亡,那种令易叶心神不定的味道消散了。杀意像潮水一般从她身上褪去,她深吸一口气,被本能所支配的头脑重新回归到理智手中。 墙角的女孩睁大了眼睛求救地看着易叶,被束缚的手脚挣扎着。她的右胸插着一把折叠刀,在她胸口上起伏着,上半身的衣服已经成了角落的一堆破布。 长谷部挡在易叶前面,握刀的手并没有松开。 “主。”他表现的很平静,不像第一次动手夺命后有些恍惚的易叶,“她看到你了,怎么处理?” 非任务期间,是没有后勤帮忙收拾善后的。可是把女孩子放掉,也许后患无穷。 女孩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惊恐地看着甚至还在微笑的长谷部,往墙角缩了缩。 易叶扯掉手套,女孩的眼泪流下来,拼命地对着她摇头,目光笼罩上一层绝望。 易叶恢复正常的手按在她的肩上,“你别动!” 女孩伤的很重,易叶甚至不需要杀她,只要把她放在这里不管,她就会死去。这种时候挣扎扭动,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团子。”易叶把光团托到另一只手上,“在这里能开总部的门不?” “可以。”光团飞到空中,撑起了门,“你要带她过去?” 易叶没把女孩弄起来,让光团过来直接把她没进去。忽然想到件事,又挡了光团一下。“她不会也晕门?” 光团否定,“晕门是开门的技术不好,我的技术不用怀疑。” “你不觉得你的话哪里怪怪的么。”易叶松开手,在光团把女孩拉入门中前,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在了身上。 女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眼前一黑,到了完全不同的地方。易叶把男人的尸体也踹到了过去,将现场抹消地除了血液什么也不剩。 除非是同行,否则再高明的侦探,也找不到跑到另一个世界去的线索。 广场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往这边看了几眼,但并没有震惊哗然的趋势,反而透着股司空见惯的意思。 还有几个人观察了一下她们的情况,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我想带她去樱桃屋。”易叶直言,“但是她太脆弱了,恐怕不能被我随便搬着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易叶:再高明的侦探,也找不到跑到另一个世界去的线索。 女孩:是要被拉到什么特殊地界封口了么(ΩДΩ) 卡文卡的**orz 说好了过一百评加更,我继续去码下一更,可能会很晚,宝宝们该碎觉就碎觉了 ☆、桃花妖,桃花污 刀剑付丧神有修复自身状态的工坊,易叶这样的血肉之躯也有专门治疗的店门。樱桃屋就是其中一家,之前和七宝聊天的时候,他曾提起过。 这是家新开的店面,然而水准是绝对不差的。质量高价格低,只是宣传的薄弱,口碑暂时只在相熟的人里面流传。 让女孩签了借据,易叶为她先付了十点的治疗费用。男人的尸体被易叶拖到了之前透着铁锈味的饮品店,店主十分热情地收下了那个麻烦,大概用不到一天就会连渣都彻底消失。 顺手帮忙的人已经走了,樱桃屋里只留下两位店主和易叶她们。门店不大,各处角落摆满了插花。包括屋顶梁柱等地方,都生长着灼灼怒放的花枝。 据说两位店主都是花树修成的妖精,这些脆弱的花朵才能在这个季节开的如此娇艳。 女孩被桃花妖带去室内了,樱花妖给易叶倒了杯水,还取了一摞书给她解闷。 能精确地区分两位花妖,不是因为易叶分得清她们身上细节处花饰的不同,她一进门的时候甚至以为满屋开着的花都是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句好像是出自诗经的句子实在太有名,凡是提到粉色的花树,大多人想到的都是桃花,再次杏花。 结果樱花妖就把本来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桃花妖带了过来,说是难得,她们从前遇到的人第一反应都是樱花。 易叶听完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樱花在霓虹确实更有存在感。 她借了樱花妖的联络器给犬夜叉发了条信息,让切国不要等着她,她这边可能会弄的很晚。 发完之后,易叶把联络器归还,并认真考虑购入一个。普通手机在这里没有信号,没有联络器确实很不方便。 长谷部出去买晚餐了,易叶先灌了几口水对付肚子。从樱花妖给她的书中抽出一本,文字是某种藤蔓一样扭曲勾连着的陌生字体,完全看不懂的易叶把它放在一边,重新抽出一本。 连续经历了藤蔓文,霓虹文,和其他几种陌生的文字后,易叶终于捞到了一本中文的。 封面上水蓝色头发的青年女性红着脸皱着眉,长长的题目几乎挤满书籍——来自兄长的溺爱,对弟弟们的有求必应。 这个书名…… 易叶翻开到中央,画师过硬的人体和线条呈现眼前。表情和躯体都表现的十分到位,没有长时间的练习磨不出这么好的画工。 非常可惜,易叶不爱扶她本,画工虽好,不是她想上的车。 内容里她看见了五虎退,虽然知道她才是年纪小的那一个。但回想着短刀的天真可爱,觉得对他的邪念都应该划到三年起步类。 惋惜地把本子放到一边,易叶又抽了几本,再次看到一本能看懂的。 熟悉的画风,俨然跟刚刚那本是一个作者。神情迷离的长谷部被手铐锁住了右手,三只小老虎围绕在他身旁,两只已经化出了人形,手掌探入了他的出阵服。 浅紫色的书名被一线排开在封面长谷部的头顶——少年熟睡后不知去向的五虎,本丸的绮丽秘事。 成年向扶她本的醒目标志打在其中一只小老虎身上。 易叶:……! 她手一抖,这本书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易叶弯腰去捡,店门口风铃一响,长谷部的脚步声已经传入了她的耳中。 易叶以最快的速度拣书放好再盖几本上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长谷部已经看到了。 这片刻的功夫,他已经走到易叶面前,取出了晚餐摆好了碗筷。易叶着急放没有混好,她看过的那本被放歪了,在一列整齐地书籍中探出小小三角。 易叶干咳一声,正想着该说点什么。樱花妖就从治疗的房间里出来了,带着点愁容,“伤患不肯配合治疗,可以麻烦您过去劝一下吗?” “好。”易叶站起身,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努力挣扎着想活下去的女孩子忽然不肯配合。进去一看,桃花妖紧紧按着女孩的手,正用某段形状可疑的树枝往她嘴里塞。 易叶:…… 这种小型本子现场是怎么回事。 她仿佛知道了夹杂在一堆正经书里,扶她口味本子的主人是谁。 女孩剧烈地干呕,虽然知道桃花妖并不想真的对她做些什么,然而只要树枝一接近就条件反射地剧烈干呕颤抖,让治疗根本无法继续下去。 樱花妖帮女孩顺了顺气,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和她谈谈心,不然就只能把她捆绑起来了。” 易叶觉得不用谈心她也知道为什么了。“……那个树枝的形状?” 樱花妖看了眼树枝,笑容柔和,“是桃的主意,因为觉得单调,所以加上了一些点缀。树林里很多树下都会生长菌类,可惜我树下没有长过。这样一加,确实很有趣呢。” 女孩干呕的症状停止后,脸上露出一点想白成黄的羞愧神色,“我……我再试试。” 然而树枝靠近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抑制的,强烈地反胃干呕起来。 易叶一爪杀死了施暴的人类,没有受到任何暴力胁迫。女孩却不同,那是她人生中最煎熬最漫长的一段时间,造成的创伤除了**,还有心灵。 她已经在努力克服了,接连遇见了这么多偏离正常轨道的事,她的表现已经很好。但心理疾病努努力就能克服,心理医生就可以全都失业下岗卷卷包袱回家卖红薯了。 易叶没法帮她克服,只能尽量不去刺激她心里的症结。 向樱花妖讨了一朵花,易叶直接套在了雕成菌类形状的树枝上。然后又撕了片花瓣分成三块拼出笑脸形状,贴在‘花心’里。 最后把手放在了她眼前,“能不能接受,不然把眼睛盖住。” 女孩摇头,看不到她更害怕。 如此忙碌一番,桃花妖的树枝总算成功深入了女孩体内。樱花妖说如果伤者有灵力是不用这么麻烦的,可以直接灌输妖力进行治疗,普通人类就要多很多道程序。 易叶留下女孩接受妖力灌输,一出房间,就看见长谷部脸色通红地拿着她刚刚拿着的书,仿佛已经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和姬友上午互相抛了半天的开车梗,包括但不限于壁【哔——】梗,n【哔——】梗,mo【哔——】梗。 说的热血沸腾斗志满满。 然后…… 互相敲碗等粮。 桃花妖的两个本子是上次互相抛梗的时候爆发的灵感,没得写,啧,只能画车充饥了。 ☆、被被被失约 本子主角是自己时会产生什么微妙感受? 易叶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问题。 长谷部发挥出最快的速度,一气把手上的本子合拢塞回书堆,若无其事地帮易叶开餐盒。 易叶盯了眼他通红的耳垂,假装没有看到那本封面异常熟悉的本子。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提起里面的内容。 因为两位店主是植物类妖怪,今天晚餐长谷部买的全都是肉食,避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冲突。 樱花妖笑语盈盈地递给他们几个桃子解腻,只嘱咐到时候记得把核留下就行。 光团说这是已经去了灵的果实,易叶不太懂具体的意思,总之能吃就是了。 天气冷了,在家附近易叶已经买不到足够鲜甜的桃子。水果店里那批温室的味道不太好,远不如樱花妖给她的。 长谷部静静地把他的那份放了起来。 治疗室的门被推开,桃花妖带着女孩走了出来。女孩胸口那道伤已经消失不见,脸色看着还有些苍白,但已经恢复到了可以正常生活的状态。 原先染血的衣物被换成了桃枝编成的裙子,细枝上绽放着零星几朵桃花。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之前没有的淡粉色花纹,覆盖了半张脸,像是张面具。鬓发变成了细细的枝条,打着细小的花苞。 和桃花妖站在一起,反而是女孩看起来更像妖怪。 “她太弱了,只能治到这步,不然会被妖气侵蚀堕为鬼怪。”桃花妖摸了下女孩的脸,“得留在我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异状会消退,快慢看她身体的恢复程度了。但是她底子太差,又重伤来治,身体被妖气熏染过深,以后不可以再接近任何克制妖怪的东西!” 说这一句的时候,桃花妖近乎疾言厉色,神情认真,显然不是随便说说。 长谷部站在易叶身后,看到半面妖纹的女孩子,所持有的戒备和敌意降低了一些。 易叶不想被发现自身的异常,他就会为她除去一切不稳定的因素。女孩的身体受到这种影响,以后多的是要倚仗易叶的地方,跟易叶一样需要戒备被发现。 如果不傻,应该会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樱花妖建议道,“她看起来是个普通的人,发生这样的事,还要待在总部,现世的麻烦一定不会小。我想,是不是可以让她以借贷的形式,雇佣后勤部的人员?” “咦?!”光团惊叫了一声,“后勤部?雇佣?” “是。”樱花妖笑起来,“闲暇之余接些外快,很多部门人员都有做的。” “好的。”眉头紧皱的女孩终于露出了一点放松的表情,“可以告诉我他们的联络方式吗?” 这种外快易叶也许有一天也会需要,留下来多看了一段时间。等到后勤整个处理完,才从樱桃屋出来,到了修复工坊。 这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工坊已经关门,是犬夜叉专门出来接的她们。 “一直睡不着,觉得是又被丢掉了。”犬夜叉一手推开了大门,打着哈欠转身就离开了门前,“你跟他说!” 门的内侧,切国正蜷缩在被子里。棉被向他之前披着的那块白布一样,把他整个遮盖起来。他看见易叶进来,眼睛眨了两下,“哗”地一下掀开了棉被,光着脚走过来。 赤足踏在地板上的时候,仿佛有人在为他用鲜花开道,使得屋内地板上落满了粉嫩的樱花。 切国手里拽着本来该铺在床上的被单,感受到一点安全感,张了张嘴,吐出一个“你……”来。 并非是没有之后的话要说,但又害怕后面的话让易叶生气,他说话总是让人生气。 易叶看着他,在等待他的下文。 切国的身体紧绷起来,搜肠刮肚地想着该如何说话,嘴却始终无法张开。时间越久身体绷的越厉害,什么也想不出来。 就在他差不多要自暴自弃的时候,易叶接过长谷部手里的饭盒,放在了食案上。“处理点意外,时间拖得久了,所以晚餐的时候没过来。” 长谷部跪坐在她身旁,帮着她把食盒拆开,露出里面精致的菜肴。 “犬夜叉用联络器联系我的时候说你没吃饭,过来。”易叶抬头看向切国,“坐下把饭菜吃了。” 她说这句话,用的是命令式的口吻。 不知所措、无所依从的切国似乎从这样的命令中找到了重心,安静地跪坐下去,手伸向了长谷部摆在他面前不远处的筷子。 抖着手,他夹起了最近的一道菜。 切国使用筷子的动作不太灵敏。 他手臂上有一处深可及骨的伤口,现在好了一点,但还没恢复完全,影响着他夹菜的动作。 易叶之前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 长谷部不同,他不但早上就发现了这件事,还十分具有同僚爱的特意给切国带了勺子,此时为他换上,并且帮忙给夹了菜。 长谷部的态度很积极。 易叶不是一个恶劣的主。这些小事,他如果不做,易叶就会去做。 这样一想,还是由他做更为妥帖。 沐浴在易叶含笑的目光里,正拿着水杯喝水的长谷部唇角悄悄上扬,眉毛也悄无声息地扬起。 切国局促地接受了长谷部的好意,捧着叠满肉菜的碗,知道应该有所回应,然而在绝不想要惹人厌弃的此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在拥有他的人手里,他难以相处已经是大多数人的共识,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他就是有能把任何话题硬聊成尴尬局面的本事,难以交流的付丧神。 “这家店做的好吃吗?”易叶问。 这并不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比仿……比我做的好多了。”斟酌着,切国开了口。他的语气不安而踌躇,那张失去遮蔽的脸上展露的神情,简直在说我是不是又搞砸了不要讨厌我一样。 易叶打碎了支撑着他的所有信念,使他暴露粗内心的软弱后,支撑着他的那层壳短时间内似乎撑不起来了。 紧张、忐忑、方寸大乱、无所适从。 好像一只被摔懵了的幼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才好。 “恩,那下次还买这家。”易叶点头。 切国犹豫了一下,把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要试试吗?不过和仿品一起用餐,你应该是没有兴趣的,我知道的……” 明明是紧张期待着的表情,然而说出的话依然不能算的上动听。切国也意识到这一点,拳头暗暗地握紧了,嘴唇抿起来,脸上的表情因此立刻变成了一副又凶又冷淡的模样。 眼眶却因为挫败和难言的委屈而红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动力地像一条咸鱼 求评啊宝宝们,让我知道泥萌都在! 200评再来一次加更! ☆、社交进行时 易叶的手按住了切国的头。 因为刚从床上下来,切国细软的金发有些凌乱,易叶揉了一把,看着切国抿住了嘴,不说话了。 只有花瓣一直往下掉。 长谷部立即拿出了另外的筷子,双手递给易叶。 “长谷部也一起。”易叶接过来,目光望向长谷部,“还有筷子吗?” 当然是有的。 为了在任何时候都不令主失望,长谷部准备的极为充分。三人围坐在桌案旁边,切国还是拘谨,但比起之前已经缓和了一些。 易叶之前晚饭已经吃饱,现在纯粹是陪着他一起吃,细嚼慢咽地很不着急。长谷部取出之前留下的桃子,放在易叶面前。 易叶有点意外,但仔细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之前也想过是不是所有刀剑都对主人这样忠心耿耿,到了总部才知道,即使是在付丧神之中,长谷部对主的忠心也是名列前茅的。 她拿起桃子一点点剥开皮,露出里面鲜甜的桃肉来。 “长谷部。”她把桃子递过去,示意他伸手接着,“这是给你的,不用为我留着。” “可是主……唔……” 易叶直接把桃子塞进了他嘴里,话说了一半的长谷部咬在桃子上,桃肉太嫩,根本咬不住,只好伸手扶稳。 “甜吗?”易叶拿湿巾擦干净手,笑问道。 切国的目光也扫到长谷部脸上,本来有点慌乱的长谷部镇定地把嘴里的桃肉咽下去,露出万可挑剔的完美笑容,“主亲手赏赐,比任何食物都甜。” 切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划进需要学习的甜言蜜语范畴,因为无论怎么看,那个仪态完美到散发着刻板气息的笑容都……非常的真心实意。 拿起勺子又舀起一点饭,从开始就没从紧张中完全释放出来的切国试图从里面尝出比平时更好的味道来,和饭菜较上了劲。 一顿饭的功夫很快溜过。 切国一直把易叶送到工坊外,站在门边踯躅了片刻,艰难地组织起语言,“即使你今天来的很晚也算了,反正我只是仿刀,无法跟……” 长谷部在易叶之前按住了他的头,模仿着易叶的样子摸了摸切国的金发。手感柔软,确实令人喜爱。 “你是否欣喜于主依然前来呢?”长谷部比切国高一些,此时的姿势和神态使他们两个看起来像兄长和弟弟。“即使有事无法准时前来,依然在结束了事情后赶来,而不是放到明天。” 切国看了眼易叶的反应,斟酌着点了下头。 “主是非常好的人。”长谷部早在心里给易叶加上了许多让人体会不到谦虚为何物的盛赞,‘非常好’这种形容词根本是毛毛雨,由内而外地散发着真诚感,“她绝不会无事爽约,在她手下,你可以安心一点。” 切国嘴唇抿紧又放松,搜肠刮肚之后才回答,“我明白了……即使是仿品她也可以接受,那种不会挑拣的人。” 虽然还是没有说得动听,但这已经是切国最终努力的成果了。 “我会……”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紧紧地攥住了手中唯一握着的刀柄,张合着宣泄压力,“会好好地等着你再来看我,所以……” 这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