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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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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嗤一声。    “家中没有长辈,谁教我?”    戏十姨脸色一顿,用力抿唇,“快进去。”    白泞也不多说,跟着两个弟子就进去了。    看着她被黑暗吞没,卓景脸色冷凝的看向戏十姨。    “国师大人当真不想出去?”戏十姨变了个脸色,“还是想去和我们副门主喝杯茶?”    卓景直接看向了站的不远的石英。    “我也要进去。”    戏十姨摇头,笑道:“国师大人又没做错事,怎么需要进去呢?”    话虽这么说,但若是真的这样,戏十姨又怎么会带他过来?    卓景冷笑一声,突然伸出手,对着最近一个弟子发难,抓住他的领口就将人狠狠的摔在了一旁的石壁上,那弟子抱着手痛出一身的冷汗。    旁的弟子一下子就拔出剑将卓景给围了起来。    卓景盯着自己面前的人冷笑。    “那这样可以了?”    ……    这石洞里面,和白泞相信的有些出入。    没有可怖的刑具,也没有凄惨的叫声。    白泞甚至看不清前头的路,昏暗的油灯只有寥寥几盏,她得扶着一旁的墙好一会儿才迈出两小步。    跟在她身旁的弟子也没有催她。    明明只该是一段路,白泞却觉得走了有半个时辰那么久,周遭静的连她自己的心跳都显得格外响亮。    “到了,进去。”    弟子猛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洞穴里如同惊雷一般。    接着白泞就被半推进一个小房间,里头灯光昏暗,她只能看个大概。    弟子将门给锁好,抬步走了出去。    白泞四处摸索了一下,眼睛还是没能适应过来,索性盘腿坐了下来。    不到一会儿,她就又听见了脚步声。    猛地抬头,借着昏暗的灯光,她隐约看见自己的门开了。    然后又一个人被推了进来。    她目光一狠,拔下发间银簪,握在手上,后背一阵阵发凉。    而同样被毫不温柔的推进来的卓景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泞。    她自己大概是不知道的,在这一片暗处里,她的一身白群上绣了上好的银线,与这漫无边际的黑灰之中,十分亮眼。    他看见她从脑袋顶上拔出银簪,警惕的对准他的方向。    她看不见他,也认不出他。    57、伞与面具 ...    “谁?”    白泞皱眉, 努力的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前面的人。    卓景没动, 反而是翘起唇角看着白泞。    他做梦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心甘情愿为了某个人被困在这里。    他抬脚往前迈了几步,就看见白泞蹭蹭往后退了几步, 挨到了背后的墙,她猛地又弹回来,像只一惊一乍的蠢兔子。    他欣赏的怡然自得, 殊不知白泞此刻手心里已经是一片冷汗。    卓景看不下去了, 伸出手一把抓在她的肩膀上。    白泞完全是下意识的就猛地用簪子往对面那人的脸上扎过去。    卓景脑海里浮现出她还小的时候,就是带着这样的狠劲儿把罗崇年的一只眼睛给戳瞎了,当即头皮一麻将她另一只手给制住,开口带了三分的无奈。    “是我。”    白泞一颗跳个不停的心终于安安稳稳的落回到胸膛里。    “卓景。”她松了气,靠着墙就要滑下去, 被卓景稳稳的带住。    “你不舒服?”卓景皱眉, 就要去摸她额头。    “没有,就是看不清楚。”    她伸了伸自己的五指,“这里怎么这么暗呢?”    “暗处能叫人害怕。”卓景垂首,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淡淡移开视线, 声音轻松,“你看不清?”    虽然暗了些,但应该是能看清楚的。    “恩,我晚上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看的很清楚?”卓景疑惑, “扎罗崇年的眼睛一扎一个准。”    白泞知道对面是他之后就放松了下来,靠着墙壁盘腿坐下来,卓景陪着她坐在对面。    半响,他听见小姑娘轻细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几分久远的追忆。    外头的烛火晃了晃,似乎是灭了几根蜡烛,有人影晃过,脚步无声,在不远处站定,目光深深的看着白泞的方向。    可惜卓景看着白泞,没注意到。    而白泞连面前的卓景都看不清楚,更别说是不远处的人了。    戏十姨刚站定,就听见小姑娘的声音传出来,一字一字压在她的心口上。    “十二岁那年,白景设计把我缩在地窖里过,里面挺黑,比这里黑多了,我倒是不怎么怕,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之后,一到晚上我就感觉自己还是看不清,问过御医,他说这不是用药能治的。”    她语气轻松,浑然察觉不到对面卓景越发冰冷的眼神。    只是还陷在自己的追忆里,甚至还露出三分笑意,“白景其实都不敢惹我了,就是那一次皇后忘记了答应给他的生辰礼物,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送给我了,他才疯了一样的追着我咬,虽然他后来也讨不了好。”    想起白景如今见着她还绕着走的样子,白泞笑开,眼尾都弯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卓景却觉得刺耳,伸手压住她唇角。    “别笑了。”    白泞收起笑声,转头看他。    “怎么了?”    “看不见也没事。”卓景抿唇,眸光里常年累积起来的戾气散去,清澈温和,只可惜白泞她看不见,“等会儿出去我拉着你出去。”    白泞皱眉,反应了一会儿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卓景眼角一抽,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你什么意思?”    白泞分外警惕,坐的远了些,卓景抿唇不说话。    “你是不是想趁机欺负我?”卓景在她心中早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    “我告诉你,就算我看不清,我也不需要你扶我,给你推我一把的机会。”白泞义正言辞,十分自信又笃定,“墙这种东西,做了就是用来给人扶着走的。”    “……。”    就在卓景一片真心喂了狗,忍不住的想要开口冷嘲的时候,他们两个听见门开的声音。    “白泞,你可以出来了。”    声音被压的很低,两人都没有听出来是戏十姨的声音,卓景倒是看清楚对面的人,但那人刻意转过了脸,叫人看不真切。    “我可以走了?”    白泞愣神。    “恩。”戏十姨看着小姑娘皱着眉问,“那他呢?”    “国师大人还得稍待一会儿。”戏十姨看着卓景的时候面色冷淡。    “那感情可好。”白泞笑的没心没肺,笑着拍了拍卓景的肩膀,手指微微用力,她勾唇,“那我在外头等你啊。”    卓景余光略过肩膀,不说话。    等到白泞跟着戏十姨出去了之后,卓景才不紧不慢的从自己肩头的衣襟上拔下刚才白泞插在他衣服上的东西。    一根极细的银簪,用来撬锁再好不过。    只是……她怎么知道他小时候就学了撬锁的?    白泞扶着墙,一步步走的很缓慢。    冷不丁手被人牵起来,缓缓裹住,若是原本她一脚像是踩在棉花上,那此刻便是终于落回了实处。    “你也是这里的弟子?”    白泞皱眉问道。    “恩。”    戏十姨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你拉着我做什么?”白泞抽了抽手,没抽动,“我可以自己扶着墙走的。”    “你很喜欢墙吗?”戏十姨轻笑一声,眼底却凉的很,“皇宫里的日子舒服吗?”    白泞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问起这个,但还是回答了,“舒服啊,锦衣玉食,华服锦缎。”    戏十姨接着沉默,她小心的握着白泞的手,等快到洞口,白泞都看到外头浅浅的光了,戏十姨松开了手。    “你怎么了?”    白泞手上一空,顺带着浑身都觉得有点发凉。    “你出去。”    戏十姨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融在阴影里,“我要在这里守门。”    白泞收回手,磨了两下指尖,真是奇怪的人。    “外头有人在等你,你出去就能看见。”    “行。”    白泞头也不回的就走,戏十姨看着她一步步向光亮处走去,那被浓浓的戏装遮住的脸上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神情。    而走出去的白泞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很浓的脂粉香,她轻笑一声,和那个抓了她进往生门的女人身上一样的气味。    她只是眼睛看不清,鼻子却还是在的。    “白泞?”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头看一眼,前面一人站在柳树下,天色暗下来,落了几滴细雨。    那人撑着一把伞,伞面压的有些低。    青色的伞,上面是漂亮的翠竹。    来人穿了一身鹅黄长裙,拖曳及地,伞面缓缓往上,她对上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白泞浑身僵直,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    “娘……娘亲……!”    对面的人听见她这话,缓缓笑开,眼底漾出江河山海,手指一松,指尖捏着的一块银白面具掉在地上,混了被雨打湿的黄土。    而与此同时,深深的洞穴内部。    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锁开的声音。    58、请宽衣解带 ...    “你该叫我一声小姨。”    对面那人笑的十分温柔, 伞下一双眼睛微微弯起, 余阳撕破阴雨下的乌云,有光透进来,照亮她的脸。    原先的相似淡了三分,从眉宇到五官, 皆有细微的不同,尤其是眼神。    她生母的眼底是淡烟雾霭,叫人觉得疏离。    这人的眼睛里却是万千山河, 气度不凡。    白泞定下一颗心, 视线落在她掉下去的面具上,熟悉的很。    “范霖?”    她扬眉。    范霖是女人的事情她不意外,之前就已经打听出来了,但是范霖是她小姨?    她抿唇不说话,疏离冷淡的瞧着她。    范霖盯着白泞的眼睛出神, 仿佛一切都回到那一日, 她们一家被流寇所杀,只剩下娘亲和她们两姐妹。    当时娘亲含着泪说非得卖掉一个,养活另一个。    年仅七岁的她缩在屋子里,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和长姐。    范霖知道姐姐从小就看她不顺心, 因为爹爹更宠爱她。    当时她已经觉得自己退无可退,肯定是要被送去牙婆手上的了。    只是没想到当时已经是半大姑娘的洛琳耸了耸眉,轻笑道:“娘,你别看她了, 黄毛丫头一个,人又蠢又不机灵,就算被卖到大户人家也爬不上高位成不了气候。”    她语气寡淡,一字一句却尖锐。    “这样的蠢丫头,也卖不出好价格。”    她当时年纪小,指着姐姐的鼻子就是一顿嚎啕,却没注意到母亲对长姐越发愧疚的眼神和崩溃的掩面而泣。    最终她那位了不起的长姐和牙婆谈了一番话,牙婆生生将价格涨了三倍。    再之后,她再也没找到过长姐。    长姐走前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却叮嘱母亲。    “让那蠢丫头多看书,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皆是屁话,她若是不好生念书只直到绣花发懵,早晚有一日我回来会打的她屁股生花。”    尽管她之后也再没有回来过。    但若不是长姐最后的这句话,母亲并不会因为心中愧疚割舍出银钱给她买书,送她入学堂,不然她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    回忆渐渐收拢,她看向白泞的目光又添上三分暖色。    “白泞,我真的是你小姨。”    长姐自牙婆手中各路辗转,却入了宫,难怪她连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    虽然她如今还不清楚长姐到底是如何去世的,但白泞……她想好好和这个孩子聊聊。    “你是不是我小姨不重要。”白泞此人于她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    这几日接触下来,范霖觉得这就是一个爱笑又温和的小姑娘。    但如今她站在自己面前,浑身锋锐一点都不加以掩饰,眸光又冷又僵直,“是你叫人抓我进往生门的?”    范霖没想到她开口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洛琳不重要,她也不重要,她只是想知道,谁要抓她。    “我……。”    却不料白泞眼睛一转之后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范霖这才意识到她没有撑伞,细雨绵绵,卷起春日桃香梨花芬芳,却依旧能打湿她的发鬓,染透小姑娘的双睫。    “好。”    范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往僻静的地方走去,不久之后,戏十姨也从暗处走出来,望着两人的方向眼眸深深的定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白泞跟在范霖身后,颇有些心不在焉的,往生门是很好没错。    但再好。    也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这地方不适合她。    这里的人骨血都是热的,与她天差地别。    她默不作声,范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半响之后,她试探性的问道:“泞泞?”    白泞不吭声,抬眼看她。    见她不生气,范霖心里一乐,又叫了一声。    “泞泞?”    “范大人。”    白泞皱眉,“你让往生门的人带我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在宫里过的不开心对吗?”范霖眼眸深深,抿唇道:“往生门一年换一次地方,接了我这单之后,他们就要换地方了。”    白泞仿佛意识到她想说的话,闭上了嘴巴盯着她看。    “我可以让人做出你已经在外头被歹人劫持身亡的假象,你……你跟着我回大兴。”    白泞猛地抬头。    范霖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没挺清楚她说的话,便再重说了一遍。    “泞泞,你跟着小姨去大兴!”    她没办法看着长姐的孩子留在大怀看人眼色仰人鼻息过日子。    “你们可真是……。”白泞愣着愣着,突然笑出了声,“范大人,你做事一贯如此的吗?”    范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睁着眼睛迷惑道:“什么意思?”    “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回去,就先动手把我劫出来?”    范霖身子一僵。    她在跟着大兴新帝征战四方的时候,不管多么优秀的将领或者是文臣,皆对她十分敬仰与信服。    不知不觉就忘记了,白泞不是她手底下的人,也不一定以她的话为命令。    “对不起泞泞。”范霖伸出手,想要去拉住白泞的手,“这是小姨的错,但你不能再留在皇宫里了,我打听过了,你在皇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我怎么能让你回去过仰人鼻息的日子?”    她是她范霖唯一的亲人了。    娘亲因病去世,长姐客死他乡。    她绝对要带着白泞一起回去,只要在大兴,就没人敢对她不敬!    白泞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就听见了一阵响亮亢长的哨声。    很快一道道白影就对着声音的来源处奔过去。    正巧一个胖嘟嘟的身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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