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住在对门的男主播08┃富二代
阮晟整个人是懵的, 面对这个突然贴上来的小子,只要他随手那么一推, 这小子必定飞出去。可是这具身体很瘦弱, 贴上来又很软, 让他不忍心推开。 他垂下眼睫看着某人,这家伙醉的不轻, 眼睛都闭上了。他能感觉到某人在用舌头撬自己的嘴唇, 理智来讲, 他应该一个大耳光抽出去, 把这小子脸打歪。可是阮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跳竟然跟着加速, 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嘴唇就已经不由自主地放那家伙的舌头进来了。 湿湿软软的, 带着一点威士忌的余味,有些辣, 也有丝丝的甜。 阮晟竟莫名觉得这小子的舌头很美味,他忍不住去舔舐吮吸,直到自己的眼睛也闭上,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交缠的舌头和某人的呼吸。 不知不觉, 他的手也终于搂上了方淮的腰, 真的太纤细了, 他忍不住往下摸,摸到屁股, 又觉得格外挺翘有弹性。阮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子的身体会勾人,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一丝都没浪费。 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把方淮推开,“你刚才说什么?” 方淮醉眼朦胧,声音发软,“嗯?” “那人要怎么你?” “他要潜我。” “那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方淮不说话了,那双大眼睛里好像镀了一层水光,像是小狗的眼睛,特别无辜,棕色瞳仁外面那一圈金色好像被放大了,看得人心颤。 “亲都亲了,你到底要不要我啊?” 阮晟听见自己心脏咕咚一声,好像掉进了无底深渊,捞不回来的那种。他垂眼看着方淮湿润的嘴唇,终于哑下嗓子,“要。” 方淮已经醉的神智不清了,醉到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他只是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个很高大的人抱在了怀里,那个人不停地摸他、亲他,恨不得把他揉碎了在怀里一样。他迷迷糊糊的,中间好像睡着过,又好像没有,再有意识的时候人是在床上。 一瓶烈酒太猛了,猛到视线模糊,黑灯瞎火的,他只能用手按按床垫,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床。 有人在脱他的衣服,然后是裤子,然后是内裤。一双炙热的大手在他的敏感地带摸来摸去,方淮感觉自己好像在叫,酒劲大,浑身都烫,他忍不住在床上劈了个叉,然后身后的人停顿了一下,接下来就是一阵剧烈的刺痛。 方淮忍不住大叫,又疼又舒服,他好像终于明白了。 他应该是在哪家SPA做按摩。一定是在某个该死的杀青仪式上又被导演监制灌酒了,喝多了迷迷糊糊就来做按摩,指望着要把酒劲按出去。 按摩的话就不能大喊大叫了,显的自己很没见识一样。于是方淮拼着最后一丝清醒憋住了叫声,对服务员嘟囔了一句,“您劲可以再大一些,我承受能力很强的。” 身后的人似乎是僵硬了一瞬间,紧接着,一阵更加快速猛烈的疼痛和快|感同时袭来,像是一**巨浪,汹涌地迎头拍过来。方淮在痛感和快|感中几乎窒息,他咬着牙继续撑面子,“这才……对嘛……就得这样,不然像……没吃饭一样……” 奇怪的是,这个按摩越做浑身越疼。方淮想回头看一眼这个不专业的按摩师长什么样,可他实在太累太困了,头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 …… 第二天清晨。 方淮睁开眼睛的时候,真·一脸懵逼。 这不是他的房间,高档的欧式落地窗纱,柔软宽大的床,还有……身边这个比整个房间所有家具加起来都贵的男人。 方淮戳了下男人胳膊上光滑紧实的肌肉,“兄弟,我们怎么睡在一起?” 阮晟被捅醒,睁开眼睛看了方淮一会,“你说呢?” 方淮愣了一秒,“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哑?” “昨晚上被人嫌弃没吃饱饭劲太小,不小心用力过猛,消耗有点大。” “哦,这样子。”方淮低下头,揭开被子,淡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裸|体,和男人的裸|体,舔舔嘴唇,“你确实比我结实不少哈。” 男人看着他,“嗯。我身体还挺好的?” “特别好。”方淮动了下腰,贼酸,他不动声色地把被子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在腰后边掖住,笑嘻嘻地往床下遛,“那什么,大兄弟,我先回房间了。” 脚下踩着洁白松软的地毯,方淮刚走一步,身后的被子就被拽住了。 “这就想走?” 方淮心里咯噔一声,扭回头讪笑,“大白天的,孤男孤男共处一室,不太好。” 男人似笑非笑,“难道昨晚黑灯瞎火的,共处一室就好了吗?” “这不一样,两个醉鬼神智不清,做什么都有可能。”方淮连忙摆手,这一摆手被子顺着腰往下滑,他连忙又提住,勉勉强强遮住了关键部位。 阮晟忽然从床上坐起来,那双黑眸严肃地看着他,“你喝醉了,可我是清醒的。” “……” “滴酒未沾。” “……” 方淮感觉自己脸上的尬笑已经快挂不住了,“大兄弟,我们是邻居,没有隔夜仇的,你不要这么……” 男人忽然大手撑着床边滑到他身前,抓住他的肩膀,“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呃。”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男人皱着眉,上下扫了方淮一眼,“你连裤子都没穿上,就不认账了?” 男人的表情里好像写着“你怎么这么渣”的控诉,他愤怒地看了方淮半天,“昨天开始的是你,厚着脸皮踮脚尖亲我的是不是你?” 方淮咕咚一声咽口吐沫,“是我。” “在车上挂在我身上下不来,嘟囔热拼命扯我领带的是不是你?” “是我。” “叫我阿晟、夸我腿长、还让我用力上你的,是不是你?” “……” 不是,昨天晚上已经这么不要脸了吗?也太特么刺激了。 方淮痛苦地扶额,“是我,都是我。” “那你什么意思?”阮晟抓着方淮的手,“我们都是成年人,我愿意为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负责,你呢?” 方淮舔了舔嘴唇,看着男人,“我要是说不负责,你会不会揍我?” “会。”男人斩钉截铁。 方淮叹了口气,认命地弯腰开始捡地上的衣服。从内裤和外裤飞出去的距离来判断,昨晚战况确实激烈。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把衣服勉强穿整齐,往门口走。 “你小子,到底怎么个意思?没后续了?” 方淮手握在门把手上,无奈扭头说道:“我负责,但我也得回房间啊。” 床上的男人眼睛一亮,过了两秒后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兴奋有些太明显,于是他压抑了一下,稳重地点点头,“那你先回去。” 方淮叹了口气,揉着自己跳痛到爆炸的太阳穴打开阮晟的房门。小心翼翼地往外探了下头,小客厅里没人,于是他连门都没来得及关,立刻一路小跑到自己房间门口,掏钥匙开门,然后从里面砰地一声把门撞上了。 他的房间还是和昨天走之前一样简单,但是他的生活一夜之间已经不那么简单了。 方淮无法描述自己内心的感觉,既无奈却又很踏实,他揉着自己酸痛到几乎直不起来的腰,缓缓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然而脖子和锁骨上布满了羞耻的草莓。方淮沉重地叹了口气,在脑海里对系统说道,“你怎么不拦着我。” 系统,“方先生,不得不说,您昨晚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 方淮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隔夜水虽然有股怪味,但却好像唤起了知觉,他几乎能感受到胃袋干瘪的形状。懒得应付系统的调侃,方淮虚弱地拖着脚步去客厅的冰箱里翻吃的。 冰箱里有分区,别人的都挺满,唯独元玺那里几乎全空。方淮目光一扫,落在写着“阮晟”标签的那个格子上,那里面塞满了各种进口食品饮料。 床都上了,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方淮拿了火腿、芝士、鸡蛋、橙子、牛奶、小煎饼。想了想不够吃,又把男人之前做好的厚蛋烧和糖醋排骨也翻了出来,捧了个满怀,用下巴顶着饭盒,艰难地准备下楼去找微波炉加热。 然而刚刚走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方淮脚下一顿,缓慢地回过身来,就见阮晟站在门口,有些发懵地看着他手里小山一样的食物。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过了几秒钟,男人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往后靠倒在门框,扶着自己的腰,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摆手道:“抱歉抱歉,我出来的不是时候,我什么也没看见,你自便。” 方淮舔了舔嘴唇,“回头我会还你的。” 男人嗯了一声,想了想,“不如今晚来还。” “……也好哦。” 方淮顶着男人笑眯眯的眼神艰难地转过身,迈着自己酸疼的小腿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下楼。 什么叫卖身度日啊,什么叫臭不要脸啊,方淮啊方淮,你真是越来越厚颜无耻了。 系统在脑海里欢快地说道:“方先生,恭喜您解除饿死危机,可以专注于任务了。” 方淮翻了个白眼。 吃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饱的一顿饭,撑到两眼翻白几乎嗝屁,却依旧顽强地用勺子把盒子内壁最后一口酸奶刮了下来放进嘴里。草莓果肉的甜酸在味蕾上欢快地跳舞,宿醉+纵|欲的混乱终于散去了一些。方淮掏出手机,点开R站个人主页。 昨天虽然半道开溜,不过毕竟也算是在媒体前露了一丢丢脸,上次的视频也还在首页挂着,粉丝数已经快要四十万了。方淮在几个官方直播间都转了一圈,好像没什么关于自己的节奏,看来昨晚虽然冲动,但没留什么罪证。 松了口气,方淮突然想到什么,又点开了阮晟的直播间。 昨天关于延迟直播到十二点开始的公告还挂在那里,直播间里除了几个房管和僵尸粉在线,基本没人。R站有个付费回翻弹幕评论的功能,方淮花了五个币,点开了昨晚阮晟直播间里的评论。 23:55——“前排坐好,坐等爸爸上线。” …… 23:59——“倒计时了,我要做第一个和男朋友说晚上好的人。” …… 00:00——“诶,怎么没人?” …… 00:01——“不是,关注主播两年了,从来没迟到过。” …… 00:05——“迟到五分钟了……” …… 00:08——“我看了R站的活动直播,活动现场好像没有阮晟啊??人呢??” …… 00:10——“爸爸不会真的不来了QAQ” 00:12——“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啊?我的天,男朋友从来没抛弃过我们啊。” 00:30——“看来是真的不来了,散了。” …… 01:15——“哎,还是无法置信,我以为世界末日那天男朋友都不会缺勤的……” …… 02:02——“还没走的兄弟姐妹们,我们来猜猜,主播今天到底在干嘛?” 02:02——“不知道,但肯定是比天塌还重要的事。” 方淮看到那句“比天塌还重要”,定了一会,而后他轻轻放下手机,又用勺子刮了刮酸奶盖子。 阮晟为了他食言了,直播间两百万观众说鸽就鸽,开播两年从不断一天的记录说破就破。方淮默默舔着已经没什么味道的酸奶盖,心里有些暖。 “系统先生,你说邱城怎么就这么爱我呢。” “……在下并没有说过阮先生就是邱先生。” “但我知道他是。昨天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彻底醉,我是有点借酒劲的。如果不确定是他,我不会放纵,更不会有感觉。” 方淮拄着脑袋想了想,又说,“而且做的时候,他的很多习惯和动作,喜欢的体|位,回想起来都和赵丞一模一样哦。” 系统顿了两秒,“其实在下也很忙的,如果只是单纯为了秀恩爱,您可以不要来烦在下吗?” 方淮勾了勾唇角,“说正事。我昨晚被人坑了,能帮我查这事是谁干的吗?” “不能的。” “哦。” 系统拒绝为他提供昨晚坑局的真相,这意味着昨晚的事情与任务相关,也就是说,昨晚的事情与三层的某一个人有关。排除掉自己和阮晟,还剩下平姐、铃兰和萝卜。 按照常理,王总是R站的高管,铃兰和萝卜的段位应该不够认识他,背后要害他的人就应该是平姐。 可方淮觉得那个人不会是平姐,平姐年龄最大,对三楼的几个男孩子都很好,只是阮晟很少和大家碰面,萝卜天生带刺,只有元玺好说话,所以平姐最喜欢他。而且方淮在这里呆这几天,也能感觉到那种喜爱是真心的,绝对不会在背后坑他。 那如果不按常理推断呢? 昨天那个包间里不仅有王总,也有几个R站舞见,王总口味奇特,就喜欢面容清秀的小男孩。如此推断,难道是萝卜?昨天萝卜阴阳怪气地说的那句有朋友带他参加活动,是什么朋友?难道这小子背后还有人? 方淮仔细琢磨又觉得不太对劲。如果萝卜背后的人是王总,没道理王总不推他上首页啊。 这个楼里的每个人都看起来简简单单,但是实际上都藏得很深。就像冰山,浮在海面上的永远都是很小的一角。方淮一边琢磨着一边回忆昨晚在包间里发生的一切,那三个小男孩他都面熟,跳舞的那个最近很火,另外两个都是粉丝十万左右的。 千头万绪,实在是让人烦躁,方淮郁闷地抓了下头发。元玺有点营养不良,头发掉得很厉害,抓一下手指缝里就会有好几根。方淮看着那些黑黑的软毛,突然想到了什么。 昨天跳舞的那小子,是不是黄毛? 方淮打开R站,顺着主页往下拽拽,找到那个舞见最近一期视频点开,这小子果然是金毛,偏金黄色。头发后面到脖子,两侧盖住一半耳朵。方淮把酸奶盒子往垃圾桶里一扔,蹬蹬蹬地往楼上跑,直接跑到阮晟门口敲门。 男人开门很快,看见是方淮后便把门大敞开,眼神带笑,“吃饱了?” “嗯。”方淮推着他进屋,把门关上,问道:“你记不记得洗衣机爆炸那天,你从地上捞起一根棕色头发?” 男人愣了一下,回忆了两秒,“是。” “那个颜色具体什么样,还记得吗?” “有点发金发黄,怎么了?” 方淮激动地举起手机,“是不是这个颜色?” 阮晟看了半天,“比这个深一些,不过视频加了滤镜,所以真实颜色应该差不多。”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看长短是吻合的。” “这个舞见是不是R站签约的?住在哪?你知道吗?” 阮晟又看了两眼屏幕上的人脸,点点头,“他也是签约up主,但是不住这片,公司在大胡同那边也有一套集体式公寓。” “嗷!”方淮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气得原地剁脚,“老子就知道这小子心术不正!” 阮晟直皱眉,“他招你了?” 方淮哼了一声,“这个R站太不靠谱了,高管就是个蛀虫,签约的up主们素质也良莠不齐,多的是妖艳贱货。” “到底怎么回事?” 方淮措辞了一下,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们的萝卜同学应该是王总常约的一个小男孩,这个up主是另一个。姓王的精力旺盛,喜欢时不时来一场多人play,所以萝卜才会带回来这个up主的头发。萝卜喜欢你,他昨天看见了我穿你的衣服,又发现你带我去party,于是就给我使了绊子。” 方淮说完又仔细琢磨了一下,没错的。平姐有轻微洁癖,卫生间平时都打扫的纤尘不染,那天被他带进卫生间的衣服除了自己的就是萝卜的。再加上萝卜那天去了大胡同,应该是王总接人的地方在另一个up主的住处,他要坐车过去汇合。完事之后王总带几个小朋友去购物,他就买了那些最新的化妆品,而从市中心商场回家有通地铁,不需要买票,所以他的裤子口袋里只有去大胡同的单程票根。 至于为什么萝卜没让王总推他上首页这个困惑,虽然暂时没有解开,但并不影响前面的推测。 方淮气得牙痒痒,“真是人面兽心啊,之前和我好的什么一样,发现我和你的暧昧,立刻就给我使绊子。” 阮晟看着他,有些迟疑,“你确定是他吗?直接这么推测未免有些太主观了。” 方淮的很多证据不能对阮晟说,毕竟那样就会暴露自己一直在背地里调查大家。于是他想了想叹口气,改口道:“也不那么确定,但我知道萝卜喜欢你是真的,王总要害我也是真的。” 男人嗯了一声,走到角落里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方淮,一边淡定地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了,萝卜这边我觉得证据不足,但是王建那边,他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方淮一愣,感觉有些不对,从前自己也是经纪公司的绝对一哥,每年给公司创造九位数的利润,但也绝对不好意思去干涉高管们的私生活有多混乱啊。 他旁敲侧击着问道:“打个招呼就能说服高管,你面子也太大了,兄弟,你到底每年给R站创收多少?” 男人没什么表情,看方淮不接水就干脆咔嗒一声替他把矿泉水盖子拧开,塞进他手里,用讨论天气的口气说道:“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R站是我父亲的产业啊,我只是兴趣使然在这里做个主播而已。不过这几年父亲开始把产业逐步转移到我名下,前几天R站法人名字刚刚改成了我,哦对,就是你请客吃饭宿醉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