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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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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回现世    池愿觉得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倒霉了!    想当初他一个大好青年,不过是沉迷一下剑三,顺便沉迷一下每天在门派频道给自己浇个水,再光合作用一下。竟然在他给自己也浇杯水-泡茶-的时候,一个脚滑加手滑,穿越了!    穿越成了真·盆栽!    好嘛,在他爹的期盼开导(唠叨)下,他花了三个月认清事实,决定认命!    不就是盆栽吗?按他爹的意思,他是能化形的!    在他爹爹的不懈努力下,还真找出来了一本能增加经验值的心法秘笈——《万花诀》。    是的,没看错,就是增加经验值!在他爹对着他读那本《万花诀》的时候,他花盆上浮出来了一经验条!并且经验条动了!所以他严重怀疑他是带着传说中的“剑三系统”穿了!    但不管怎么穿,总之是穿了!经过了解他还穿越成了一个仙三代。    爹是个天元之体的元婴大佬,爹爹是个化神期的大大佬。    是的,也没看错!他有两个爹。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是个盆栽的原因!    继续说回来,他爹爹的爹还是个仙门大派的掌门人!这么光明的前途等着自己,他就卯足了劲儿化形。    然后,他化形了!    但是!    他这一化形,他爹道心圆满,要化神了!    他爹这一化神,空间都被扯破了!    然后,他爹本来准备将他塞进空间法宝遨天境,保他平安。    天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他爹将他一脚踹进遨天境的同时,通往遨天境的那一小片空间,忽然被扯开了一道虚空,他就掉!进!去!了!    他还是个盆栽,面对他化神大大佬的爹,都措手不及的空间裂缝,他很绝望!    眼前一黑再一亮时,他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道长,正一拱手对另一人道:“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这道袍很眼熟,另外一人的穿着也是很眼熟的古装,看来只是去空间裂缝里溜了一趟又回来了嘛~    他正要安心,却听周围忽然惊呼声四起。    他好像要砸到那个道长了!!!    千钧一发之际,他觉得他急需一个太阴指!    然后,他连苗带花盆忽然往旁边弹开了一尺远,完美避开道长,滚落到了地上。    带着盆栽一起咕噜噜在地上晃了好几圈,差点把自己都晃晕菜的池愿,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旁边的摄像机是什么鬼?还有涌过来的这一大群现代装束的人是什么情况?    “天泽,你没事?”有人急冲冲就冲了过来,把道长上下打量了一番。    “还好道长反应快,拿剑将那花盆挡开了!”一个看起来显得很是心宽体胖的人道。    “这花盆怎么会忽然从楼上掉下来!”也有人立刻抬头往上看。    “我没事。”纷纷攘攘中,一道清朗的男声,气息平和陈诉了自己的情况。    池愿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他这别是回来了!!    还没闹清楚情况,池愿就感觉自己的花盆被人给捡了起来。    旁边似乎是场务小哥,开口问:“要不花盆先给我?你们接着继续?”    捡他的人却道:“还是交给我,一会儿我想去问问,是谁丢的花盆。”    说完,这人还给了场务小哥一个微笑。    笑得真尼玛好看!    笑得场务小哥一愣,然后才想到了什么,忙应道:“好好,你先收着。我一会儿先帮你去问问。”场务小哥看向道长的目光中,无形中多了丝担忧。    池愿都可以猜到场务小哥脑补了什么。拍戏中花盆忽然从天而降,目标还一看就是道长,怎么想都觉得是有人要对付这个演道长的?    不存在的好吗?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道长”将他连花盆一起托在掌中,还在仔细端详。甚至小声嘀咕道:“刚刚剑碰到花盆了?怎么感觉是花盆自己弹开了?”    池愿将自己的皮给绷紧了,才忍住了要抖叶子的冲动。    如果真的是回到了他的出生地,据说建国后不许成精!他能说他是人生的,不是妖吗?    池愿还在胡思乱想,他所在的花盆,被那人放在了凳子上。    只刚被放在凳子上,脱离了那人的视线,就听那边应该是导演的人道:“这一场收工。刚才那个镜头已经拍完了,很完整,不用补了。”    ……    还能不能给点缓冲的时间了。    果然,穿着一身道袍的那位笑起来很好看的帅哥,又将他拿在了手上,背上凳子上的背包,进了一间似乎是化妆间的地方。    过来帮着卸妆换戏服的场务小妹,还看着被放在化妆台上的小花盆,问:“咦,这花盆哪来的?”    池愿看着镜子里那个两叶一须的小苗,和小苗托身的那个五色彩虹条陶盆。    很好,他确实还是个盆栽。    不带这么玩的啊,如果真是回了他当初出生的那个时代,能不能把他肉身还他?顺带他当年刚拿到手的大学毕业证?    他一个刚刚学会化形的盆栽,在这么一个……灵气好稀薄!!    终于意识到重点的池愿,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算他要化形,也是要耗费灵气的啊!难道他以后,要作为盆栽,过完余生?    天知道他到底能够活多久?永远不能动……哦,可能等不到那么久,没人给他浇水,他大概就枯死了!!    被自己的人生给悲惨到的池愿,从沮丧中回神时,却发现自己的归属忽然就被确定了。    之前很是担忧“道长”的那位场务小哥说:“我上去问过了,不知道这花盆是谁的。”    “嗯,既然这样,那我带回去好了。”道长如是说。    “差点砸到你,你还搁家里带啊?”场务小哥问。    “道长”笑了笑,说:“就是因为差点砸到,才搁家里带啊。要真砸到了,可就带不了了。”    帮着卸妆的小妹听着觉得挺有趣:“什么事情被‘李道长’一说,都变得很有缘。”    看来,“道长”姓李,名天泽?    李天泽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换好衣服背上背包,就带着小花盆离开了。    池愿被带上了大巴,然后被他带上地铁。    “下一站,世贸大道。请要下车的乘客……”    听到这个报站,池愿没忍住抖了抖卷须。    世贸大道!他家以前就住在这儿!    虽然穿越前,地铁还属于在建,城市似乎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这应该就是他穿越前所在的那个城市没错!    花盆中的小芽卷须动的那刹,李天泽正在往耳朵上挂耳机的手,也忽然停下,往搁在腿上的花盆看去。    这一看,李天泽就看出新问题了。    从差点砸到他头的高度摔在地上,还打了好几个晃,这花盆里的泥面却半点没有松散的迹象,更不要说有泥从里面掉出来了。    但盆中的泥,却是一副一看就松软的样子。    李天泽眯了眯眼,看来感觉没错!    世贸大道下一站,李天泽下了地铁。    再然后,池愿就被李天泽带回了家。    单身公寓的一室一厅,房间内布置的挺清新。    把花盆带回家的李天泽,将池愿放在了客厅的原木色茶几上。    池愿正打量着客厅装饰,进了一趟房间的李天泽,将一张扑克牌放在了池愿所在的茶几上。    看李天泽放第一张的时候,池愿没在意。到第二张、第三张……池愿敏锐的发现,情况不太对!!第八张扑克牌在坎位上摆定,扑克牌上印着的八卦图案亮了!!!    什……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竟然感觉到了封禁阵法?    池愿的小叶子都差点抖起来。    现在的人都这么彪悍的吗?他随便遇到一个明明应该是演员的人,竟然是个修行人?    坐在沙发上的李天泽看着依然一动不动的盆栽,低声嘀咕道:“奇怪,竟然没反应?”    要什么反应?!!他一个盆栽该有什么反应?!!    绷紧了皮一动不敢动的池愿,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馅。    李天泽在沙发上坐着等了等,盆栽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的感觉应该没错才对。    李天泽伸手,准备将用于锁灵的八卦阵收起,手指都压在了特制的符牌上,忽然又歇了撤掉的心思。    虽然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他却总觉得花盆里的小芽,一副很紧张的模样?    或者是错觉?    身为一个修道中人,李天泽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松开手指,已经激活了的符牌还亮着,李天泽决定符牌保持这样,先去洗个澡。    爬了爬落到额前的头发,李天泽脱掉外套,伸手拽住T恤的后领,很轻松单手就将T恤给脱了下来。    随着他的动作,露出来的光裸脊背,动出了好看的肌理曲线。    美得很刺激!    池愿很庆幸,自己现在是个盆栽,没鼻子!    好看的美背,在皮带被解开后,还露出了两个好看的腰窝。    再然后,卫生间的门“咔嗒”一声扣上,遮掩了好风景。    十个花哥九个妖,作为一个真花哥,池愿表示,他是剩下的那个。    可惜,有贼心没贼胆,也没有好运气的遇上过什么他真看上的人。在穿越前,还是个初哥的池愿,现在很想问,这个大帅哥,算不算他穿越往返成就达成,老天爷送的赠礼。    前狼后虎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池愿想再好也是没用的,事实就是,他还是个盆栽。    李天泽做什么与他毫无关系,他顶多被摆在茶几上当个摆设。    李天泽到家时,已经是傍晚,洗完澡出来,天色已黑。    穿着一条宽松运动裤的李天泽,进房间去套了个运动上衣,就出来叫了份外卖。    喷香的饭菜被李天泽放到茶几上时,池愿觉得自己也饿了!    从他穿越到现在,小算算也该有百多年了。他的身体是个真·盆栽没错,但是他的灵魂曾经生而为人啊!不能吃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在他面前吃得这么香!    简直,不能忍!    最惨的是,不能忍他还必须忍着,毕竟还没搞清楚目前的状况,他只能老实作为盆栽,在茶几上呆着。    接下来几天,池愿就连个窝都没被挪过。    李天泽身为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他的生活竟然很规律。    池愿在李天泽家的第一天,太阳从窗外晒到池愿所在的茶几上时,李天泽就已经从房间的床上爬起来开始洗漱,然后就换上运动服下楼跑步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带着一身薄汗的李天泽才再次出现。    池愿在李天泽家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下雨。    李天泽的这套房子不大,却有个很宽敞的阳台。不能跑步,李天泽就在宽敞的阳台上打完了一套太极拳。    第三天,天晴,李天泽大概又下楼跑步了。    早晨是运动,吃完早饭李天泽就会在家里看书。已经是智能手机泛滥的时代,这人看得还是纸质书。    下午的李天泽则会挑一部电影看,国产片或者国际大片都有。    这大概也是池愿一天中,比较有趣味的时候了。唯一不好的是,得控制情绪,否则,他的叶子和须须不小心就会跟着摇动起来。就像人高兴就会笑,难过就会哭一样,这是本能。    克制本能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池愿表示,没试过你都不会知道,简直精疲力竭。    晚饭后的李天泽,会燃一炷香,在沙发上打坐。    如果不是最开始出现的地方是在片场,还有幸看到过新鲜的**,池愿都要以为自己穿到了一个老头子的家里。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天下午,李天泽接到一个电话。    旁听的池愿听李天泽的说法,似乎是接到了一个新的角色,对方让他明天下午三点之前去试镜,李天泽也很认真的答应了下来。    大概是觉得实在没有等到什么反应,接完电话的李天泽,总算将那圈带有封禁阵法的扑克牌,从池愿周围撤去了。    阵法撤去的瞬间,池愿小心地放松下来。    放松下来的小芽叶,无形中看着就显得有点萎靡。    李天泽看着花盆中显得蔫哒哒的小苗,发现花盆中的土色,似乎比刚刚带回来时显得干燥了许多,给花盆浇了一杯水。    虽然是普通的自来水,并没有什么灵力,觉得自己花盆中的土已经有点干燥的池愿,还是舒服了很多。    第二天要出门,李天泽将花盆浇完水,就将一直放在茶几上的池愿,挪到了他家大阳台的栏杆上。    直到李天泽在客厅打完坐,关上灯进房间去睡觉时,都还显得一切正常。    几天下来一直精神紧张,总算没人动不动就盯着自己,封禁阵法也被撤去的池愿,竟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就有点睡过去的池愿,是被嘈杂的声音给吵醒的。    “让开,这是我先发现的!”    “你才让开,它好香啊!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好香那也是我的!”    池愿醒过来时,元识所及,便是看起来空无一物的阳台,竟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屏障外面几个灰色的团子正在拼命的挤来挤去,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几只灰团子,黑溜溜的眼珠子里,看着他全是贪婪,总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如果它们有嘴的话。    这是什么东西!!    池愿看着和自己咫尺之隔的几个灰团子,须须都炸直了。    不等池愿看清楚这些东西,远处一道带着血色的黑影从屏障上一晃而过,将那几只灰色的小团子给吞噬了进去。    “啊啊啊!救命!”随着之前那几只灰团子的尖细叫声,池愿已经感觉不到那几个小团子的存在。    那团似乎染着血色的黑影“嗝”了一声,往外绕了个圈又“嘭”一声撞在了屏障上。    屏障上爆起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池愿也在那团红黑的影子上,感受到了莫大的恶意。    如果说之前那几个灰色小团子对他是贪婪,这团黑红色的血影子,对他就是一种狩猎者志在必得的杀意。    身在东图洲那么多年,他作为盆栽虽然没怎么出过门,他爹爹却没有少教他东西,面前这个东西,怎么看怎么像他爹爹说过的那种名为“血魑”的东西。    这东西是由人的恶念而生,且是由有杀孽之人的灵魂中诞生出来的。这东西虽然出自人的灵魂,却已经脱离了人的根本,由恶念主导。这东西在九华大陆对修者而言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是一旦落到凡俗中人的所在,却可以闹出不小的事情。    他爹爹当初那么详细的说给他听,是因为这东西对于初生灵智的生灵,也有着威胁。    池愿在这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还是在九华大陆。    但窗外不远处的世贸大楼几个字,灯光明亮的穿透着夜色,窗外还有夜行的车辆从小区外路上疾驰而过的声音。    池愿很是恍惚,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血色黑影子一次未能得逞,已经再一次绕远又划着弧线往阳台上,池愿所在的位置撞过来。    “嘭”一声,池愿看着面前的屏障,似乎变薄了一层。    拉着窗帘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卧房中,本该睡着的李天泽,忽然睁开了眼睛。就算隔着自己设下的结界,也能闻到窗外传来的腥臭味道。    按理说,他家应该是这些东西避之不及的地方,竟然有这种脏东西,堂而皇之的找上了门,还在冲击他设下的结界?    这东西撞击的那个位置?好像就是前几天带回家的小盆栽今天放着的位置。    已经准备下床的李天泽顿住了动作,果然,那小盆栽还是有问题?    坐在床上的李天泽闭上双眼,打了个响指,再睁开眼时,那双眼睛的眼珠已经变成了浅银白色,这样的颜色在乌漆麻黑的房间中,亮得很突兀。    阳台外,那个血色黑影子又往阳台的屏障上撞了两次。    随着一次次的撞击,那屏障显得越来越薄,池愿的小卷须也不由得越吊越高,就像他此时七上八下的心一样。    这房子的主人,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这血魑明显是冲着他来得,不知道结界被这样冲击,有没有惊动李天泽。如果结界不被撞破还好,一旦撞破,他是动手还是动手?    前有狼后有虎,不管怎样好像都是一个死字。死在这他伸手就能捏死的小东西手上,似乎也太丢脸了。大家都是人的话,也许,大概,可能,还有商量的余地?    撞了几次之后,忽然开窍的血色黑影子,忽然把自己从团呼呼的圆形,变出了一个尖锐的矛爪,朝着结界再一次撞过来。    “嗤”一声,那个尖锐的血黑色矛爪竟果然刺破了已经相当薄弱的结界。    只刺破的一瞬间,那矛爪就化作一只大手,朝着池愿所在的花盆方向罩了过来。    一道墨绿色的灵光从池愿的卷须上弹了出去,再下一瞬,又一道墨绿色的灵光有如游龙般往那血黑色的爪子撞去。    仿佛听到“唰”一声,只有一小部分探进了结界内的血黑色影子,忽然连结界外的部分,也悄无声息的爆开来。血黑色被那些绿色的灵光净化的干干静静,只余下数个清透的白色小灵球浮在空中。    其中,血黑色影子的大手部分化出来的一个小灵球,从池愿所在的花盆上方,飘飘悠悠落在了池愿的小叶上。    看着血黑色的影子忽然消散,池愿没有太吃惊。看到这小灵球竟然没有被花盆的结界阻挡,而是直接落到他身上时,池愿却是吃了一惊。试探着接触到小灵球时,池愿的枝叶就像久旱逢甘霖般,迫不及待就将这灵球吸入了体内。    竟然是很纯粹的灵力!!    看着自己又动了一节的经验条,动了动通体舒泰的枝叶,池愿的卷须一副垂涎的模样,转向了还飘在结界外的那几颗小灵球。    一只大手忽然将那几颗灵球拢在了手中。    谁!抢老纸的灵力球!    下一秒,池愿僵住了刚刚还显得非常活泛的须叶。    李天泽看着又开始装乖的小盆栽,有些好笑的将手中的几颗灵球放到了小盆栽面前,诱哄的口气:“想要?”    这纯粹的灵力比世上最美味的饭菜,对如今的池愿更具备吸引力。小卷须根本克制不住的就往小灵球的方向探了过去。    “想要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李天泽笑眯眯地问。    我们聊聊    时间,凌晨两点。    地点,李天泽家的客厅。    事件:审讯?    “能听懂我说的话吗?”李天泽将手中的几颗灵球拨来拨去的数弄着,对被重新摆到茶几上的小盆栽问。    小卷须点了点须头。    “那你会说话吗?”李天泽问。    犹豫了一小会儿,小卷须又点了点须头。    “那就来说话。”李天泽道。    “说……说什么?”奶声奶气的奶娃娃音。    李天泽有点惊讶,能单独对付血魑的小妖,怎么看也不应该是个奶娃娃。    用这样奶娃娃一样的声音说话,池愿也不想的!!!    但他现在这个身体,化形出来是个才巴掌大的肉团子。    团到什么程度?大概相当于漫画里的三头身。刚刚化形,从年龄上来说,确实还是个奶娃娃,他的声音也就只能这样了。    但既然都被人识破了,能说话那就还是说。万一沟通不良,产生误会被咔擦了怎么办?    “你多大了?”李天泽听着奶娃娃音,决定还是问清楚点儿。    “一百多岁?”具体多少岁,池愿自己也拿不准,毕竟睡太久了记不太清,另外,灵魂应该算是前生的,那个二十多的年龄到底要不要加上?    听到这个不确定的年岁,李天泽反而没了疑惑。指望一个小精怪能记清楚自己的年龄?显然不太可能。作为木属灵植,一百多岁能有灵识已经出乎意料,奶娃娃音似乎也就能理解了。    “该怎么叫你?”李天泽又问。    “池愿。”名字这一点,池愿也是很意外的。这是他穿越前的名字,没想到穿越成这个盆栽之后,还叫这个名字,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既然有名字,李天泽就要问了:“名字谁帮你取得?”    “我爹呀。”这个问题,池愿回答起来全无负担。    “那你爹呢?”李天泽笑问。    ……    池愿这才发现,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他刚刚就压根儿没看出来,这问话是一环套一环的。    他出现的时间地点很突兀,让他自己来说,他都觉得自己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我爹……”被问到池愿这几天一直在下意识回避的问题,池愿终于不可避免的开始担心起他的两位爹。    他身为盆栽的这些年,在他没化形之前,确实是不能说话的,但他却能听到该听到的。有了即墨微的教导之后,也能通过书写与两位父亲简单沟通(毕竟毛笔字难写,能简单就简单by懒人池愿)。    他知道他的诞生经了万里跋涉和百年孕育,才有了他需要化形才能为人身的这个身体。    那些他都没有参与,却能从两位父亲对他的悉心中,知道这两个人对他格外珍惜。哪怕他生来都不是人身,只是一颗胎种,也将他费尽心思的养大了。    他很喜欢他的两位父亲,时间和亲情也让他认同了那样一个身份。    他现在忽然穿越了时空,最希望的,反而是两位父亲都以为他进了遨天境,暂时不要发现他失踪,这样他爹才好顺利晋阶化神。    最好池秋钰晋阶化神之后,也真的能超然物外,心境豁达,发现他失踪了,也不要担心挂怀。但一想到即墨微早就已经化神,却从来没有少过的关怀,池愿就觉得这个事情,大概不可能了。    李天泽就看到自己面前的小盆栽,小卷须忽然萎靡,一直弯垂到近乎挨到泥面上,奶娃娃音也格外沮丧:“我爹可能还没发现我不见了。”    “呃……”李天泽忽然有了点负罪感,伸出手指,顺了顺那根垂下去的小卷须。    精怪这些东西,生来就不是人,很多都有着与本性分不开的奇怪嗜好。孩子丢了这种事,在万物之灵的人身上还有可能发生呢。丢了孩子还没发现这种事,发生在这些小精怪身上,在李天泽看来,实在不足为奇。    只不过,李天泽就好奇了,这小盆栽长得看起来像刚发出来的豌豆芽。但,从它能吸引那些东西对它垂涎不已,就能猜到,这绝对不可能真的是个豌豆芽。    池愿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像是人名,身为这小妖父母的精怪,倒很像是已经融入了世人。    网上一直流传着“建国后不许成精”这样的说法,事实虽不是如此,却也有着相关的规定。这个世界,远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是对大部分人来说,确实是这么简单。而对于另外一部分来说,除了要遵守法制社会的规则,还需要遵从另外一套规则。    李天泽还在考虑要不要安慰下小盆栽,就看那小卷须稍微精神了点儿挺起来,问:“我能不能在这里,等我爹和爹爹?”    “爹?和爹爹?”李天泽觉得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等池秋钰和即墨微穿越时空找过来,池愿觉得,这得天大的运气才能做到。但凡事也有可能啊,否则他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里看起来明明就是他曾经在的那个阳城,甚至他都在之前和李天泽一起看的电影中,看到了他认识的明星,却忽然出现了血魑这样的怪物。池愿也拿不准这个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构成了。在摸清楚情况之前,至少他暂时不要离开比较好。    李天泽住的地方既然有结界,显然是知道情况的人,他先在这里了解清楚了,再想办法自力更生也不迟。    奶娃娃音很有欺骗性,李天泽似乎也已经认定他是个小妖怪,那他就先装一波小妖怪好了。为了生存,池愿分分钟就将节操抛到了九霄云外,奶娃娃音格外入戏:“我爹和我爹爹可疼我了,肯定会很快就找来得。”    李天泽看着桌上精神起来摇晃着的小卷须,有些想笑。    都三天了,真疼你却没发现你丢了?小家伙你怕是自我感觉良好哦。    这些精怪天生就自带天赋,对于自己一脉传承的孩子,也有着各种古怪的方法可以找到。三天都没有找来,要么是木属的精怪果然天性迟钝,要么,可能是发生了其他的意外。    想到这小盆栽当时是从空中直接跌落下来的,李天泽心中觉得后一种可能更多一些。    既然只是个小娃娃,身上又不带恶念,李天泽觉得收留一下也未尝不可。便答应道:“可以。”    “真的吗?”池愿的奶娃娃音很是惊喜的问。    “当然。”大半夜被吵醒,本来是一件闹心的事,听着这奶娃娃音,李天泽竟然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好了。    心情好了,李天泽一撒手,便将手中的几颗灵球,洒落到小盆栽的须叶上。    但下一秒,李天泽觉得自己美好不了了。    将灵球飞快吸收到须叶中的小盆栽,真心诚意的对他说:“你真是个好人。”    忽然被发好人卡什么的,他还是回去睡觉。    李天泽从浅灰色的布艺沙发上放下盘坐的双腿,穿好拖鞋,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唉?唉?我们不再聊聊吗?”小盆栽还在茶几上对着他奶声奶气的喊话。    想到这小东西离开他的场,似乎会引来什么不该来得东西。已经走到房门口的李天泽,啪哒啪哒几步走回来,将小盆栽抓在掌中,道:“不聊了,我明天下午还要去试镜。”    “不是下午吗?你可以睡晚点起来。”小盆栽不屈不挠的继续求聊天:“我说完了我,不是应该轮到你说说你吗?比如你是谁呀?你多大呢?你一个人吗?”    李天泽看着这装了几天乖,今天终于说话就似乎要刹不住车的小盆栽,严重怀疑自己捡到的是个小话唠:“如果你不乖乖闭嘴,我就把你再放到阳台上去!”    小盆栽立刻老实了,小卷须都不晃了,等李天泽将盆栽放到床头柜上时,小盆栽的卷须须才怯生生蹭了他的手指一下。    微微凉的触感一触即分,李天泽看着那小东西假装什么都没做过的安静模样,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极轻的笑。    这小东西,在家里大概是极受宠爱的,性子有点天真,还有点胆大,却还算可爱。    这么想着的李天泽,盖上被子,闭上了双眼。    听到李天泽的呼吸声逐渐平缓,池愿将自己的元识也稍微放开了些。    黑暗并不能遮挡他的“视线”,黑暗中睡着的那个人,眉目英俊,是那种极为端方的俊,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正气,这种正气如果加上他第一次看见这人时候的道袍,便很容易地转化为仙风道骨。轻易就答应收留他的人,似乎有着充分的善意和温暖。    对阵法和禁制都了如指掌,明明应该是个世外高人,或者高人弟子,却是个混着娱乐圈的人,池愿觉得,不仅他现在的所在很迷,他遇到的这个人也很迷。    明明他都已经做好了做仙三代的准备,为什么老天就是不给他机会让他逍遥一把,竟然把他扔到了这迷一样的地方来,还将他与亲人生生分离?    他已经努力的不去想了,被李天泽忽然问起来,池愿发现,才离开三天而已,他已经开始想他那个有两位爹的温暖小家了。    如果这里也是个可以修行的世界,是否代表着,他还有能回去的可能?    确定所处    窗帘被“唰”一声拉开,早春的阳光从落地窗外倾泄到房内。    突然明亮的空间,让池愿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两片小叶子颤抖着,小卷须也被坤直了,“嗯啊~”一声,小盆栽伸了个懒腰。    奶声奶气的小嗓子,配着那小模样,让李天泽忍不住手痒,从窗前走到床边,勾着手指挠了挠那根弯弯的小卷须。    “噫!”池愿被吓了一跳。    李天泽笑了一声,已经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蹲在盆栽里的池愿晃了晃卷须,意图将卷须上感受到的温度晃掉。    要不是他现在伪装自己是个幼体盆栽,他就可以警告李天泽,这是骚扰!    昨天接到电话的李天泽,今天很罕见的打开了电脑,似乎在查阅什么资料。    午饭是李天泽自己准备的,蒸得喷香的米饭,色泽鲜嫩的清炒虾仁,煎得色泽金黄外酥里嫩的五香鱼块,还有一碗番茄紫菜蛋汤。    被挪到茶几上的池愿,看着自己身边色香味俱全的两菜一汤,忍无可忍的抗议了:“我又不能吃,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挪到这里来?”    “你前几天不也一直呆在这里?我以为你很喜欢这个茶几。”李天泽笑着伸手又挠了挠那很惹人的小卷须。    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语气里的幸灾乐祸!    池愿不情愿的将小卷须甩开,躲过了李天泽又挠过来的手指。    李天泽就在手指和小卷须的嬉闹中,愉悦地吃完了这顿午饭。    临出门之前,李天泽特地将小盆栽挪到了能晒到阳光的小阳台上,勾了勾小盆栽的卷须须:“我走了。”    看到阳台,池愿就觉得不踏实,虽然现在还是白天。    李天泽正转身要走,小卷须忽然缠到了他的手指上,奶娃娃音里全是舍不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李天泽又没忍住手,顺着小卷须摸了摸,应道:“不出意外,八点之前应该能够到家。”    “那,那你早点回来!”池愿依依不舍的道别。    要不是这小盆栽的声音奶声奶气的,李天泽都要以为自己娶回来一个小娇妻。    背上背包出门的李天泽,心情迷之愉悦。    看到大门从外面嘭一声关上,池愿松了口气。    伪装什么的,他真的不太在行。还好装的是个奶娃娃,并不需要太费脑子。    李天泽走了,他也没别的事情做。    又不像原来和两位爹在一起时,还有成吨狗粮可以食用。    蹲在阳台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池愿竟然觉得有点无聊了。    人的习惯真可怕!    池愿看看窗外,再看看屋内,视线忽然在李天泽房间的电脑上停住了。    李天泽的电脑,好像没有密码。    如果,可以登上游戏,他就能确定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池愿终于不再犹豫,决定从阳台上回李天泽房里。    太阴指既然有用,商阳玉石也有用,小轻功想来也是有用的。    被李天泽放在阳台上的小盆栽忽然动了,一个直线前行,然后翻滚着往阳台的地面上落下。    一个蹑云加侧翻小轻功轻松落地,池愿顿时信心大增。    嗨呀,虽然距离不那么远,至少他确实是能自己动的呀。    小盆栽从阳台欢快的蹦跶到客厅,再一个二段跳前进半尺的嘿咻嘿咻往卧房前进。    如果李天泽现在回来,就会发现他捡到的小盆栽,像个五彩的跳跳蛙一样往他的卧房蹦跶。    进去卧房之后,一个扶摇爬上电脑椅,再等一个扶摇爬上电脑桌。    小卷须够呀够呀,总算按到了开机键,电脑传来非常熟悉的系统启动音。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win10的标准桌面,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日期,池愿才发现,时间距离他穿越到九华大陆,竟然还不到三年。    把自己的花盆挪到了笔记本电脑触摸屏的旁边,小卷须从花盆里弹出来,在触摸屏上摸索着,很好,鼠标动了。    翻了翻李天泽的电脑,除了系统自带的软件,大概也就只多了几个播放器。    没有在电脑上看到游戏,池愿打开浏览器,伸长了卷须在键盘上一个一个键的敲字:“j-i-a-n,剑,s-a-n,三。”    选择了浏览器自动弹出来的剑三官网几个字,很快出现了搜索结果。    池愿看着“《剑网3》重制版官方网站”这行字,原本很笃定的心情,又变得不太确定。    不过在他穿越前,剑三官方就一直在画重制版这个大饼。    快三年过去,重制版真的出来了,似乎也并不奇怪。    抱着这样的想法,池愿还是点进了官网,并且开始下载游戏。    在等待的过程中,池愿顺便看了看贴和论坛消息,看到了账号数据全部同步等消息,心中又稍微安稳了一分。    李天泽的网络速度挺快,过了三个多小时,八十多个G的游戏客户端竟然就被下载下来了。    安装好游戏,池愿忽然有了点儿近乡情怯,点开那个熟悉的游戏图标时,池愿的小叶子都忍不住有点颤抖。    然而,他白抖了,满以为打开客户端就能登陆,他竟然看到了什么?12个G的更新?    别人家一个游戏都没那么大,剑三的一个更新竟然能这么大。    池愿一边吐槽,一边只能老实等更新。    等游戏客户端的“开始游戏”四个字终于亮起来时,池愿的那些伤春悲秋也被消磨殆尽。    输入了账号和密码,池愿的卷须挪到了回车键上,到底还是有点儿紧张,池愿犹豫了一小会儿,才终于“啪”一声按下了回车键。    正在连接服务器,请稍候……    稍后,弹出了选择服务器的界面。    池愿紧张的连心法运转都暂停了,选择了他当年在的那个大服之后,池愿点下了确定。    画面一转,久违的花哥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他果然是回来了!    池愿说不清是什么想法,有点惆怅,又有点感伤。    比起九华大陆,他对这里其实没有太多的留恋。    小的时候父母离异,打离婚官司的那段时间,有一次他被父母留在家里,高烧到四十度都没人管,后来还是隔壁阿姨发现他情况不对,给他外公打了电话,才算把他给救回来。    他后来身体一直不太好,刚好外公是个儿科老中医,他就一直由外公照顾。    父母离婚之后,他爸很快就和那个小三重组家庭。    他妈对他爸的感情,在打离婚官司时完全被恶心没了,连带对他也没了那么多感情。    等她寻到第二春,更是干脆远嫁了。    到他穿越前,他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他爸。    和他妈妈的两次见面,一次是外婆去世,一次是外公去世。    外公去世后,他妈到他穿越前连个电话都没给过他。    最在意的外婆外公都不在了,他对这个世界真没什么留念。    但不好好活着,到底辜负两位长辈对自己的期许。    他很用功的读完了大学,再努力找工作。    用论坛偶尔别人用来开玩笑的一句话,来描述他最合适不过——只有这游戏还能给我点温暖。    想到在九华大陆被两位父亲精心呵护的那么多年,池愿苦笑之余,发现这句话还真挺对的。    毕竟,他就连穿越都是穿成了个盆栽。    就连现在穿越回来了,他竟然也只能先通过游戏来确定自己的曾经存在。    哦,不对!    他其实还有□□、yy、微信啊!!    反应过来的池愿觉得自己像个sb,大概因为变成了盆栽,所以只剩一个盆栽脑?    在李天泽的电脑上找了半天,好,企鹅没有,他找到了TIM。    输入账号,输入密码……    他需要通过手机验证才能登陆□□。    再!会!    等等,既然他确实是回来了,那他原来的身体还在吗,还在的话是不是可以拿回来?    还有他的手机,身份证,学位证,公交卡,□□……    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也不怪池愿要异想天开一下。    当然了,如果身体拿不回来,其他东西对他而言也就是浮云。    还在想东想西的池愿,压根儿没发现天已经黑了。    直到客厅的方向传来“嘭”的关门声,池愿的小须须才猛然一僵!    李天泽回来了!    客厅的灯被打开,瞬间将屋内照亮。门口传来李天泽换鞋子的声音。    李天泽换好拖鞋,正准备去阳台上看看小盆栽的情况时,走到客厅忽然发现房间的电脑竟然开着。    昏暗的房间中,笔记本屏幕前面的那个小盆栽,格外显眼。    李天泽站住脚步,往卧房的方向过来了。    池愿的卷须回过神一般的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拍到了哪里。    等李天泽走到池愿面前时,电脑上传来了各种游戏技能的音效,和npc格外响亮的一声“客官,里面请~”。    “……”他现在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来得及吗?    李天泽回身看看空空如也的阳台,再看看昏暗的房间里,用他的电脑开着游戏的小盆栽,心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话。    你永远不知道电脑对面和你聊天的到底是谁。    比如这里,就是个盆栽。    游戏里传来了叮咚叮咚的密语音,池愿根本无暇去看到底是谁在密他。    卧房的灯被李天泽打开来,明亮的灯光下,小盆栽的卷须已经很乖顺的垂下了须头。    完全是正在玩电脑,被父母抓个正着的小模样。    龙宝苏园    李天泽在电脑椅上坐下来,看向电脑屏幕的左下角。    【密语】执笔画墨悄悄对你说:兄弟,你这是回归了?    【密语】执笔画墨悄悄对你说:兄弟,是本人吗?    【密语】执笔画墨悄悄对你说:兄弟,你这一个工作找了两年,现在稳定了没?    【密语】执笔画墨悄悄对你说:兄弟?买的号?还是忘了我是谁?    “找工作?”李天泽颇有趣味的问池愿。    “我……我总不能跟他说,我是个盆栽?”池愿觉得自己昨天大概做了无用功。    李天泽觉得自己要重新评估下这个小盆栽。    说话虽然奶声奶气的,但是既然会玩游戏,还能把游戏里的好友骗的以为这是个即将工作的人,灵智大概可以等同于一个成年人?    现在的精怪都这么不按套路来得吗?明明还是个奶嗓子。    或者这小东西对一切心知肚明,只是觉得自己这里安全,所以暂时找个地方留下来?    想到这里,看在池愿气息纯正的情况下,李天泽决定暂时不去追根究底。    李天泽笑了笑,问:“你不用回他的消息吗?”    池愿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架在火上的肉,问题这架子和火还是他自己准备好的。    当着李天泽的面,池愿伸长他的卷须,往游戏里敲字。    【密语】你对执笔画墨说:只是上来看看,一会儿就下了,有缘再见。    然后,池愿也不理会执笔画墨说了什么,火速关掉了游戏客户端。    李天泽若有所思,过了会儿对池愿道:“想玩可以玩的,反正我用电脑的时候不多。”    “你……你不问我什么?”池愿觉得这氛围,让他提心吊胆。    “等你愿意说的时候,自然就不用我问了。”李天泽很随意地道。    “……”虽然求之不得,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两个人相遇不过三四天,这种穿来穿去的事情,池愿觉得就算说出来,大概也没人会信,还不如不说。索性,那就先这样。    李天泽也没有再问,顺势转移了话题:“今天去试镜通过了,下周进组。你怎么安排?”    池愿想到前晚阳台上的经历,直觉让他做出了选择:“我能跟着去吗?”    李天泽笑了一声:“跟过去的话,电脑我不会带哦。”    “……我又没有网瘾!”池愿觉得超委屈,他都断网一百多年了,他说什么了吗?    “你真的懂很多哦。”    池愿觉得有必要给自己挽个尊:“我都一百多岁了!”    一百多岁的奶娃娃,可能是与普通的奶娃娃不一样的。    李天泽这么想着,对小盆栽的隐瞒又没那么介意了:“行,到时候带你去。”    池愿听完,松了口气。    李天泽和池愿说话时,脱了外套,从衣柜中把睡衣取了出来。说完就往浴室那边去洗澡了。    穿着睡衣的李天泽,洗完澡就去了客厅。顺手将池愿也从卧室捧了出来,将池愿放在茶几上之后,李天泽才后知后觉的问:“对了,你今天怎么进房间的?”    “我……蹦进去的。”池愿答。    李天泽没说什么,但是!等他打完坐,准备去睡觉时,却对池愿道:“来,蹦一个给我看看。”    自己蹦不觉得有什么,被要求蹦进去,为什么就觉得好羞耻!?    抵在卧房门框上的李天泽,似笑非笑:“不来的话,晚上说不定又会遇到什么呢。”    ……    QAQ他错了还不行吗?来个好心人将他捧进房里行不行?    显然这里没有好心人。    无奈之下,五彩的陶盆往前蹦跶了一小步。    李天泽看着茶几上的小盆栽,竟然真的动了,心情忽然愉悦。    蹦跶了一下,好像把羞耻感都抛开的小盆栽,很快往前蹦跶了第二步,再来第三步……到了茶几边缘,干脆放飞自我蹑云逐月凌霄揽胜。    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李天泽觉得,等小盆栽真的这么蹦进去,他大概会忍不住笑出来。    几步走出来,将还在努力往前蹦跶的小盆栽捧在手心,一本正经道:“白天真是辛苦你了。”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正在努力憋笑!    小盆栽表示很生气,并不想理你!    李天泽将小盆栽捧进卧室,照旧放在了床头柜上。关上灯,睡觉。    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池愿,有点儿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虽然被捉弄了,却就这样被接纳了呢。    李天泽说得下周进组,其实很快就到了。毕竟他去试镜的那天已经是周六。    以前看着电视上的那些光鲜,池愿总觉得演员是一份很轻松的工作。    跟着李天泽还没几天,池愿就发现这世上任何一行,都称不上轻松。    收拾了行李箱的李天泽,将池愿揣在兜里,抵达了影视城之后,就跟着剧组的人员一起上了大巴,据说要去往龙宝山。    龙宝山是阳城隔壁省的一座山,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龙宝山虽然没有仙,却有一座被称为隐园的苏园。    当然,隐园算委婉的说法,大部分人更喜欢叫鬼园。    苏园在当地是个传说,据说抗日战争时期,鬼子打到龙宝山就像入了迷宫。    活生生的一万大军,竟全都进了那不算大的苏园,出来时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听到枪响竟跟疯了似得自相残杀。    后来鬼子的大部队过来想要火烧苏园,龙宝山上诺大一座庭院,竟然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等抗日战争结束,那座苏园才又完整不缺的出现在了龙宝山上。    建国时期,那座建筑和艺术人文凝结体的苏园归了国家。    作为龙宝山当地的一个景点,这些故事也被当地人和导游们宣扬开来。    至于真假,大家都是来听个乐儿,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探究这个。    身为阳城人,和龙宝山虽然不在一个省,却只隔着一条省界,这些故事也都耳熟能详。    这次李天泽跟得这个剧组,要拍的一部剧名为《大镜》。据说故事就是从苏园衍生出来的,所以大镜剧组的郑导,就干脆将这次的拍摄地点定在了苏园附近。    其中一部分镜头,甚至会在苏园取景。    听到龙宝山苏园这么个地点,小盆栽池愿总觉得很不妙。    以前听归听,他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现在连血魑都打过了,池愿就听得卷须都炸起来了。    “不不不……不会真的是个鬼园?”池愿表示自己hold不住了。    说来惭愧,身为一个男孩纸,他以前最怕看恐怖片了。    咒怨能把他吓得哭唧唧,从来就没敢看完过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告诉任何人呢。    不沾这些东西,他是堂堂七尺男儿。    沾了这些东西,呵呵命最重要,让他怂一会儿好了。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呀!!    李天泽看着在膝盖上瑟瑟发抖的小盆栽,有点诧异。    李天泽打量了一番四周,其他人都没动静,这小奶音,是直接出现在他耳朵里的。    这小东西,竟然还会传音入密?    李天泽也低声道:“你连血魑都打了,难道还怕鬼吗?”    “那能一样吗?!!”池愿想哀嚎。    “有什么不一样?”李天泽问。    并不能说出什么不一样,但是就是觉得很害怕的池愿语塞。    李天泽却接着说道:“真说起来,不是应该血魑更可怕吗?鬼严格来说还算是人死后化来得,而多半能成为鬼的,都是被人所负。而血魑呢?是活人心中生化而出。仔细一想,不是人心可怖吗?”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池愿觉得这么一听:“就更加可怕了好吗?”    李天泽忍不住低笑出声。    坐在同一排,隔了一个座的汪芸听到笑声:“看什么好玩的呢?转个看看?”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捧着盆栽的李天泽应道:“和朋友聊天呢。”    看到李天泽手上的盆栽,汪芸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怎么还带着个盆栽?”    “我自己养的,这次进组要一个多月,没人照顾,就顺便带过来了。”李天泽答道。    身为剧组的工作人员,在这个圈子里混得也算有点资历了,汪芸对李天泽还有点了解,就顺便将话题转移到了这次要去的苏园上:“说起来,你演的几个剧,都是道士这种角色,演了好几个了,你懂不懂这些?”    “谈不上懂,总得知道点儿。”李天泽笑着应。    “他懂得可多了!”池愿吐槽。    这小奶音当然还是只有李天泽能听到,对于这样孩子气的小盆栽,李天泽只觉得果然还是个小娃娃嘛,似乎有点可爱。    “那你说这次去的那个苏园,会不会真的有那么玄乎?”汪芸又问。    李天泽并没有趁机宣传迷信思想,而是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如果不存在因果,也不在规则内,一辈子都不入另一界,对这些人而言,自然是不信则无。    但如果有些人,本来也与另一界没什么关系,却信了什么,比如信之甚笃的有些人,会拜神请神,这就有了因果,那就成了信则有。    汪芸显然只是随口问问,李天泽也就随口答一答。    两人顺便聊了些别的,离阳城本来就只有一个多小时车程的龙宝山,就已经到了。    大巴停在一个还飘着桐油味的大院子里,身为剧务组的工作人员,汪芸已经下车去准备相应事宜了。    车上另外一个叫做何琳的,则过来负责安排李天泽这些人的食宿问题。    他不是人    李天泽被安排在一个二人间,李天泽到的时候,另外那个人还没到。    将小盆栽放在了房间的窗台上,李天泽就听小奶音又冒了出来:“咦,这里灵气比你家里好唉。”    “怎么说也是山上。”李天泽勾了勾他的小卷须:“那你好好呆着,我出去给大家打个招呼。”    “嗯嗯嗯。”池愿应了,小卷须灵活的打开了老式窗户的小木栓,推开了窗。    李天泽看他适应良好,放心的打开门出去了。    池愿呆在窗台上,从窗户往外望出去,不远处的另外一座山顶上,就是那座传说中的苏园。    远远看去,有红墙琉璃瓦从葱郁的树丛中透出来。    早春的天气里,苏园的花色繁茂,似乎能远远嗅到香味。    明明距离不过几公里,苏园附近喧闹的像另外一个世界。    人来人往中,苏园却有着能压住这种喧闹的静谧,那些喧闹只在苏园外面存在。    也难怪苏园的逸事直到如今,都还广为流传。    池愿觉得世事果然难料,想当年他还是有手有脚的大好青年,竟然都没到这邻省的龙宝山来逛一趟。    如今都变成个盆栽了,却跑到了龙宝山上来,和苏园咫尺之隔。    兴奋了一小会儿,池愿就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打量这间租下来作为拍摄场景的大院子。    说大院子一点都不过分,这是个四进的大院子。    车上和李天泽说话的汪芸,正指挥着十来个人,从院外往道具室内搬各种大小箱子。    正看着时,院外有辆车一直开进了院子里,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看着二十七八的男人。那人一出现在院子里,就往池愿呆着的窗口看了一眼。    那人长得很是英朗,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人,池愿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定要说的话,就像是这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有体温,唯独这个人没有。    如果和他一样是个盆栽也就算了,但这人却是个人形。    化形?池愿最先就想到了这个。    池愿的卷须又差点炸起来,对方不是人?    正在一惊一乍,李天泽从外面回来了。    站到窗口的李天泽,和窗外正望着池愿的那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李天泽朝着那人远远示意,那人先一步挪开了视线。    李天泽则对池愿道:“郎远,这部剧的男二。”    “他不是人?”池愿下意识就问了。    “嗯。”李天泽应得很随意。    “喝!!?”池愿只是凭着直觉一问,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李天泽听着那被吓到的奶娃娃音,他就想笑。    “那……那他是什么?!!”池愿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玄幻了,似乎是个道士的人来当演员就算了:“不是人竟然也能来当演员的吗?”    就那个架势,他就算之前没在电视上见过这个人,光从那随行几个人的神色,也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个小角色。    李天泽应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是演员吗?”    虽然来了没几天,池愿却已经不记得自己问了些什么。    “你做不做演员,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池愿就更不懂了。    李天泽笑了一声。    池愿:别以为你笑得那么苏,我就不问了!    “因为界内钱,不能花在界外事上。衣食住行这些界外事,就只能想办法挣钱来养活了。”李天泽说道。    “什么界内?界外?”池愿听得更迷糊了。    李天泽跟哄孩子似得:“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当他三岁呢?    看小东西又开始把卷须往旁边绕,似乎生气了的小模样。    小东西气性还挺大。    李天泽只好解释道:“简单的说,人有人道,妖有妖道。”    “你也是人啊。”池愿应,又问:“妖还有什么道?”    那他到底算人还是算妖?魂算是个人,身体发肤也受之于人。    “你问这么多,我从哪儿开始说?”李天泽问。    “不如你先说说你是哪个道?”池愿问。    “嗯,我属于道人。”    ……    我可以打人吗?池愿想问。    院内,郎远已经跟着何琳,往院中一间客房走去。    郎远带着一位助理进了客房,过了片刻,那位男助理就带着小礼物,往剧组里各处发了一圈。等一趟走完,又出来时就敲到了李天泽所在的房间。    李天泽过去将房门打开,男助理笑着打了招呼,也递给李天泽一个香包:“提神醒脑的小香包,算我们郎老师一点心意。”    李天泽将香包接过来,说了谢谢。    男助理看着室内两张床才占了一张,留下这个香包便告辞离开。    李天泽喊了一声:“请等一下。”    说着,转身进了房内,从背包里也取出来一个小香袋。    绣着平安褔文字样的金色香袋,比对方送的那个小了一半。    李天泽将香袋递给助理,道:“里面是平安符,就当心意了。”    小助理将平安符袋接过来,笑道:“懂得懂得,毕竟苏园,你也用心了。”    李天泽笑了笑,并不多说。    小助理告辞离开,李天泽将香包拿在手中嗅了嗅,香包里是香樟叶的香味。    比寻常外面能买到的香樟叶香包,多一份很凝神的灵香。    拿着香包靠近窗口,李天泽将香包摆在了花盆旁边的窗台上。对池愿道:“可能是棵香樟树。”    “咦!这你就知道了?”池愿将卷须往那香包探了探,觉得自己很是舒服,含着木息的灵香,让他如沐春风。    郎远走进院子,就觉得这地方有东西给人感觉不太一样。身为一只妖,想要好好的在末法时代活着,就必须遵守相应的规则。    虽然身为一只木属的妖怪,他不像兽属的妖那样需要吃大量的肉来维持生存,却也需要好山好水来安置自己。    人口大爆发的现代社会,寸土寸金,大好的灵山灵地早已被抱团的人修占据,想要找到这样的好地方,并不是容易的事。    当然,末法时代也有末法时代的好处。    大家在规则之内,也可以用钱来解决问题。    比如,挣钱买一套宝山灵地的别墅房,把自己的本体移进去。    如果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只剩下怎么挣钱的问题。    身为木属的妖修,郎远化形时便是依着他曾见过最俊俏的人类,又按着自己的喜好修改后化形的。    有了这样一张英朗的脸,进入娱乐圈就是很好的选择了。    木属妖修化形慢,也有慢的好处。    历世够久,活得通透,什么角色都能信手拈来。    虽然没什么背景,郎远也在这娱乐圈中机缘巧合混出了一亩三分地。    这次接的这个片,是一部名为《大镜》的民国奇幻片。    郎远觉得人类真是有趣,除了道门中人,其他人明明并不能发现他们的存在,却总能在臆想中诞生出他们的故事。    来到苏园这么个地方,进了院子发现了不一样,他本来还有点担心。    但后来出现在那个小盆栽旁边的年轻人,看着不过二十一二的样子,身上却带着道者的气息。    他的担心似乎多余了。    不过,这点多余只是对那个道者而言。    被邀请来拍这部片的时候,郎远同期还接到了另外一部片的邀约。    后来郑导专程给他打电话,说决定在苏园取景。    虽然噱头是足够了,郎远却觉得郑导真是会搞事情。    苏园是能随便来得地方吗?还带着一班人过来拍奇幻片。    郎远说要接郑导这部剧时,还和自家经纪人起了点儿小矛盾。    毕竟另外一部片相比大镜,是一部网文大热ip,怎么看都是那部剧更有话题性和前景。    但,郑导对他有知遇之恩,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劝都没法儿劝。    何况郑导,要真知道有这种事儿,大概不仅不会知难而退,还会更感兴趣的扑过来。    话不好多说,他只能跟着一起来一趟。    只不知道,那位道者,是否和他一样的目的。    郎远正想着时,小助理已经回来了。    装香包的纸袋内还余着几个,助理袁亮对郎远道:“有几位老师还没来,就剩下了几个。”    郎远就问了:“我刚刚说得那个……”    袁亮已经很人精的接道:“李天泽,香包他收下了,还回赠了一个平安福袋。”    说着,袁亮将福袋从手提纸袋中取出来,递到了郎远手上。    这个平安福袋,在袁亮看来,只是一个自我安慰的福袋而已。    落在郎远手中,郎远唇边却现出一抹笑意。    这位道者年纪虽小,道法之术却显然极为高妙。    这平安福袋拿在手中,仿佛一个炽热的小太阳。    这种东西在他这样修自然法的妖修手中,就算不遇到什么事,也能襄助修行。    若果然遇事,这炽热的道法能量,也能将一些魑魅魍魉吓退。    看来对方,对苏园的这些事,也是信以为真的。    独身往苏园过来时,郎远还担心自己应接不暇。现在忽然多出了一个友军,郎远也不由放松了许多。    袁亮看郎远似乎放松开来,也很善解人意的道:“明天就要开机了,郎老师要不先休息,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    “嗯,我出去走走。”郎远看袁亮开始整理行李箱,从善如流决定去吸收一番山野灵气。    意外化形    前期人员到齐,大镜剧组第二天便举行了简单的开机仪式。    《大镜》讲诉的是民国时期一个大户家中发生的故事,家主詹盛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将家中正堂挂上了一面镜子,要求家中子女,每日对镜三省吾身。    开机仪式上,作为这部奇幻剧主角的一面古色古香大镜子,也在郑导的带领下,由几人挂在了正堂的中堂上。    这部剧的第一幕,便是詹盛花重金买回这面铜镜,并将之悬挂在正堂上。    开机仪式上废了老大劲,将镜子挂上去之后,为了下午的拍摄,又将镜子从中堂上取了下来。    这么一番折腾,一上午就过去了。    郑导招呼大家在大院子的后厨,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大锅饭。    吃完饭,摄像演员都正式就位,开拍。    饰演詹盛的演员是老戏骨黄海源老师,穿着长衫的长者,只几个动作,就将现场挂镜子的郑重表现的淋漓尽致。    男主是剧中詹盛的二儿子詹元,由一位小鲜肉姜恒饰演。    詹家正堂正热热闹闹挂着镜子时,李天泽饰演的江道长恰好从詹府外经过。    詹府的镜子挂上去的瞬间,詹府的气场有变,经过詹府的江道长掐指一算,却是这镜子有异。    本来只是剧情,李天泽这掐指一算,本来也该是演戏。    镜头下的李天泽却在镜子真的挂上去的瞬间,觉得有什么异动,真正掐指一算时,却发现果然不对。    这假戏真做,被镜头全部收录到众人眼中。    副导演邵常兵,看着镜头下这名年轻道长的一举一动,觉得甚是满意。    就连微表情都能如此引人入胜,就算不是科班出身,也前途无量。    选人的时候他就觉得李天泽演的道长很有灵性,戏服一上身,更是仿佛这人天生就是个道长。    人选定下来之后,邵常兵也多了解了下自己经手定下来的几个演员。    李天泽入行以来,演的几个角色都是道长。    邵常兵觉得挺有意思,将李天泽的几个剧都找出来看了看。    每个道长却都演出了角色该有的特色,而不是千篇一律。    圈中许多人,入行之后都会遇到这种情况。    一个角色演好了,便会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剧组和演员之间虽然是双向选择,但真正能一步步拓宽戏路,最后走到高处的人着实不多。    邵常兵看着这样的李天泽,忽然起了爱才之心。    李天泽还不知道自己鸿运当头,按剧本将自己的戏份演足,随着邵副导的一声“卡”,圆满退场。    属于主角部分的其他戏份,今天还要继续,李天泽的戏份则在后天才会接着继续。    将自己的戏服换下来,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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