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放弃？
“何掌柜！”来人小声叫了一声，然后到了何之文的面前才开口问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虽然蓬莱阁也在玉容街,不过此时正当值,店里的人很少这个时候来街口，更别说作为掌柜的何之文了。 所以来人有些惊讶。 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奉命守着顾禾的小厮刘磊，人称小刘。 何之文见到来人是小刘松了口气,看了看周围，他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说。” 小刘自然不会反对，见何之文手上拿满了东西，连忙上前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掌柜的,快给我,这些东西都给我。” 随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小茶馆坐在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小刘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心想着自己的这活虽然看上去闲,可是天天在太阳底下盯着人却一点也不轻松啊，不过他嘴上可不敢将心里想的话说出来。 相反小刘十分的殷勤,何之文刚刚落座他便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对方的面前：“掌柜的，天热，你快喝点茶解解渴。” 何之文倒是十分满意他这样的态度,点了点头笑了,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说道：“小刘，你也坐。” 听了他的吩咐，小刘这才坐在了一旁，然后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不断气地喝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了，因为知道天气热还特地带了水，不过早早就被喝完了，因为要盯人再加上离那人收摊的时间也没多久了，他就没去打水。 以至于他现在这副模样就像是离了水的鱼一样。 何之文见状不由又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小刘缓过了气，视线落在了何之文买的东西上。 他盯了顾禾这么久，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 香皂和镜子。 这两样东西可是在郁阳掀起了不小的波浪，家中有钱的娘子要是没有买这两样东西，肯定会被其他人瞧不起的。 而他也知道，自己盯着的人短短时日便挣了无数的银子，不过因为他只敢远远的看着，所以对方具体卖了多少银子，他也不清楚。 不过很多就是了。 这么想着他又想到以前自己得到的吩咐，小刘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掌柜的，你怎么也去买了这些东西？” 若是往常，何之文很大可能是不会搭理他的，不过这段时间一直是小刘盯着那摊主，在这期间他十分的机灵也没有打草惊蛇，所以便生起了培养他的心思。 于是何之文淡淡地说了一句：“东家等不及了。” 他们一开始的打算是等着那摊主将存货卖完，然后盯着她，看她到底是从哪里进货的。 没想到又是近半个月过去了，她竟然还有存货。 小刘脑子转得快，听了何之文的那句话只觉醍醐灌顶，可不是嘛，盯着那姑娘这么久，可是一点大的进展也没有，东家肯定会着急的。 何之文的手指点了点木桌，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随后说道：“小刘，从明日起，只要那摊主摆摊，你就找人将她小摊上的东西全部买了。” 小刘十分的惊讶，“掌柜的，这......这样不会亏本吗？” “怎么可能亏本。”何之文听了他这话忍不住笑了，见小刘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他不由顿了一下，不过想着竟然准备培养小刘，他便生起了解惑的心思，于是提点了一句：“蓬莱阁可不止郁阳这家铺子。” 小刘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来是这样。 何之文见他懂了忍不住点了点头，他们可不是第一次在那姑娘的小摊上买东西，之前买的镜子和香皂都拿去当试金石了。 不负所望，那些东西在其他地方卖出了那些东西应有的价值。 十两银子，不仅不亏，反而是一本万利。 要知道，现在只有郁阳在卖这两样东西，他们在其他地方倒卖不过打了个水花，然而大庆地大物博，有的是客人。 这也是他们费尽心思让人盯着那摊主的原因，要是找到了货源...... 仅是这么想着，何之文便忍不住激动起来。 而小刘也是一点就透，立马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看来自己的活还挺重要的，小刘连忙说道：“掌柜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照你的吩咐做。” 他知道，掌柜的这样说大概是东家怕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何之文嗯了一声，端起茶喝了一杯，然后出声说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他看了小刘一眼：“将她的货物全部消耗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你会知道的。” 小刘自然知道掌柜这样说还是不放心自己，可是他丝毫不觉得气馁，反而生出了士气，忙不迭地点头。 何之文见他这副尊敬自己的样子对他更加满意了，挥了挥手：“不用这么拘束，要是这事扮成了，绝对有你的一份功劳。” 小刘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 “不过小刘啊，越到最后越要稳住，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可是饶不了你。”何之文怕他被夸就不知道轻重于是又给了一个棒槌，随后嘱咐道：“我看那摆摊的姑娘不像是没有脑子的人，相反，她十分的警惕。” 上次东家想去套近乎，结果什么也没有套出来就是一个例子，要知道东家因为长相斯文，十分有人缘啊。 没想到今日兴起去了那小摊倒是知道了她的存货不多了。 想到这儿，何之文拍了拍小刘的手臂，“你找人去那小摊买东西的时候可要小心点，一定要像真的客人，千万不要太过惹起她的注意。” 见他神色有些严肃，小刘连忙点了点头：“掌柜的你放心，我一定注意。” “那就好。” 顾禾自然不知道有人在谈论自己，她和她爹一起将银子存在了钱庄便回到了家。 一进了内院，便见她娘夏蓉正坐在葡萄架的石凳上绣着什么东西，石桌上还放着针线篮。 夏蓉见丈夫和女儿回来了，下意识地将手里的绷子扔到了阵线篮里，同时嘴上说道：“二妞回来了。” 本来顾禾一开始没有注意，她娘这个动作却是让她皱起了眉，“娘，你在干嘛？” “没干嘛，我能干嘛。”夏蓉翻了翻针线篮，然后转移话题：“二妞，你饿了没有？娘去给你做点吃的。” 要是没什么就怪了。 顾禾没再说话，直接走过去将绷子翻了出来。 紧接着便在绷子上的绣帕上看到了一个布庄的名字，顾禾鼓了鼓腮帮，“娘，这是不是你在布庄接的绣活？” 夏蓉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哪里是，只是我想给自己绣一条绣帕罢了。” 然而她话一落，顾禾便在针线篮中翻出了好几条白色绣帕，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些无奈地叫了一声：“娘！” 夏蓉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没想到就这样被抓包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开口说道：“二妞，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绣点绣帕赚点盐巴钱。” 顾禾本来还有些生气，因为她娘本来就因为当初绣活做多了眼睛不好，她想她娘好好歇歇，然而她娘这话却是让她心酸极了。 “娘，我们家现在什么都不缺，你别做这些了。” 夏蓉瞪了一眼在一旁看好戏的丈夫一眼，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女儿说书的一天，不过她的心中却是暖得不行，“二妞，我现在一天做的事也没有往日半天做得多，闲不住啊。” 而被瞪了一眼的顾明孝也连忙说话支援。 夫妻俩一唱一和，最后顾禾不得不退步了，不过她娘还是同意了会注意休息，不能像以前那样。 宅子内一家人其乐融融，生活的气息随处可见。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顾禾换了一身青色的衣裙，出了屋子去了货房。 桌上仅仅的香皂只剩三十块不到，镜子一面也没有了。 顾禾坐在桌边撑着腮帮看着那些香皂不由陷入了沉思。 如今在郁阳县，香皂也卖出去许多块了，短短时间就卖出去了这么多，完全是因为香皂新奇，比胰子好了许多的原因。 而镜子，也卖了很多面了。 依着小哎说过的市场饱和，估计接下来的时间来买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该怎么办呢？”顾禾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小哎适时说了一句话：“宿主，我不能帮你出法子，这事只能你自己想办法。” 顾禾听罢嘟了嘟嘴，其实她并不是没有法子，只是不知道如何选择罢了。 第一个法子，她可以通过系统再进其他的商品。这个法子肯定有用，不过有劣势，其一是她不认识系统上的那些字，只能随机，所以到底会进到什么她也不确定，其二便是她总是拿出稀奇的东西，一定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 第二个法子，继续进香皂或者镜子，可那就不能一直呆在郁阳了，得去没有香皂和镜子贩卖的县城甚至府城，可是她一个女子，别说爹娘不放心，她自己也不想出远门。 她暂时只想到了这两个法子，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或者就这样放弃？ 毕竟如她娘所说，现在的银子已经足够他们一家这一辈子挥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