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校
好多天没回学校。 一到宿舍楼下，李欢早在门口等着。 拉着她左看右看，确定没哪里伤着，这才放下心来。 钻葑吐着舌头，“欢妈就是欢妈，总有操不完的心。” 李欢戳着她的眉心，“知道就好。” 谈之洲靠在车边站着。 冷风刮起，一旁的银杏叶簌簌直落。 黑车与黄叶勾勒出绝佳画面。 “wow，好帅…” “气质绝佳！” 学生从边上经过，都不免回头打量起谈之洲来。 李欢深呼吸一口气，仰头道：“谈导，到海源市拍戏，麻烦你多多照看下钻葑。” 谈之洲的目光落在钻葑身上。 头上顶着个蓬松的丸子头，浅粉色宽松毛衣。 含笑的眉眼。 这么细细一看，钻葑其实和姜照一点都不像。 一个是暖风，另一个是冰窖。 谈之洲点头，“会的。” 钻葑朝李欢使眼色，“欢妈，我不是小孩子！” 李欢瞥了她一眼，叮嘱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钻葑只好悻悻闭了嘴。 想着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回校，李欢知道钻葑心心念念二食堂的鱼头和煲仔饭，三人也就没到外面吃饭，直接去了珲春园。 找了位置坐下，钻葑把包往李欢怀里一塞，“谁都别跟我抢，今天我请客！” 一溜烟跑去窗口点菜。 李欢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缓了一下，道：“她永远都这样。” 谈之洲看着钻葑的身影，“什么样？” “明明已经二十多岁的人，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你以为她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又顽固到叫人生气。” 说到这里，李欢想起什么，目光很严肃。 她看着谈之洲，道：“谈导，钻葑和姜可欣之前就有冲突，现在两人都在娱乐圈，我们帮不上忙，只能拜托你了。” 谈之洲凝神，道：“这点你可以放心。” 他的语气虽然轻，但眼神比她还郑重。 李欢微微松了口气。 “来了来了…” 钻葑端着一份剁椒鱼头、一份葱烧辽参“咣当”搁桌上，“终于抢到了最肥的鱼头。等一下还有…” 话没说完又冲了过去。 煲仔饭窗口的排队人很多，钻葑突然想起谈之洲在车上随口提过一句牛奶醪糟，又想起今天周五，有酒酿汤圆供应，这是李欢的最爱。 放弃排队，到了地方小吃窗口。 她点好东西，刚一转身，一下子撞上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 热气腾腾的牛奶醪糟不仅撒了大半，还烫得她龇牙咧嘴。 姜可欣毛呢大衣上泼了一流白，“没长眼睛吗你！” 一抬头，见是钻葑，立马就炸开了。 窗口没在他们所处位置的视线范围内，谈之洲去了卫生间，李欢在和宿舍另外两人聊微信。 聊了半天，谈之洲还不见回来。 李欢仰头四望，没瞧见人。 她悄悄在手机记事本上，记下了今天的日子。 还写了两句话。 “钻葑还没回来？”谈之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欢忙伸手遮挡手机，慌乱道：“嗯…” 她机械转头，瞧见谈之洲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而是看着窗口的方向，稍微定了下心。 正好在食堂遇到同学，同学有堆资料要给她。 李欢给谈之洲说了声，去食堂楼下取。 等了几分钟，钻葑还没来。 “诶？这女生起冲突就是不一样，起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势，继而滚滚长江，再继而飞流直下，终至铁马冰河…” “说人话！” “女生吵架，我等拜服。” 边上走过两男生，端着餐盘边走边说。 谈之洲蹙了一下眉，叫住两人聊了两句。 高高瘦瘦的男生又来了兴致，“话说二女相争，其一姿容昳丽、身姿姣姣，于临大久有盛名。其二…” 边上高半个头的眼镜男扫了他一眼，他赶忙正经道：“艺术院院花姜可欣跟人吵起来了…” 姜可欣？ 谈之洲脸色变冷，忙起身赶了过去。 ———— 他赶到的时候，钻葑手里还端着两个碗。 姜可欣抱着手，眼神轻蔑看着她，“不是都当女主了吗？还来食堂吃饭呢？还吃三块五的汤圆？” 钻葑手上被烫得肿了一片，又木又疼。 “姜可欣，我都给你道歉了，你的衣服我也说过会帮你处理干净，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姜可欣朝身后的助理示了个意。 人高马大的助理二话不说，揪住钻葑的手腕不让她走，另一只手已经准备好手里的冰红茶泼了过去。 “哎哟！”饮料瓶掉落在地。 姜可欣还没得意两秒，一张脸全拉了下来。 号称武术冠军的助理表情扭曲，面部肌肉抽动。 谈之洲拧着他的手腕，看着姜可欣：“姜小姐，又见面了。” 助理想发力逆袭，但谈之洲的手劲大得惊人，他也不敢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人一用力把他手腕掰折了。 钻葑把碗一搁，咬了一下唇，“我说过我会做出赔偿。” “哼？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 谈之洲道：“看来姜小姐不想和解？” 姜可欣指着自己衣服上的白渍，“谈导，道歉有用的话，这个世界需要警察做什么？”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姜可欣看着钻葑，“如今讲究公平，她弄脏了我的衣服，按照公平原则，我还回去就OK。” 还没等谈之洲开口，姜可欣咯咯笑了两声，“看在谈导的面子上，要么我泼回去，要么赔钱。” 看见钻葑就让她想自己三番两次的栽跟头，她完全不想保持所谓的亲|民人设。 钻葑愣了两秒，“好，我赔。” “赔？这件大衣可是K＆L今年的主打款，你四年的学费都不够！” 谈之洲手下用力，“咔嚓”一声，助理的肩膀骨头错位了。 一米八几的助理疼得当场就哼出猪叫声。 姜可欣脸色微变，她之前就以为谈之洲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没想到竟然下手这么狠。 ———— “我可以告你寻恤滋事，蓄意伤人！” “请便。” 助理疼得厉害，使劲挥动着胳膊。 谈之洲又下了狠手。 姜可欣觉得自己面子受损，出手制住谈之洲的手腕，“别欺人太甚！” 她手上拎着钥匙扣，金属扣擦过谈之洲带着的手表。 看清牌子的刹那，姜可欣脸白了。 谈之洲摸着被刮花的表盘，“姜小姐，你身上这件外套的价格，只是这块手表的零头。你看要怎么处理？” 姜可欣气急败坏，“你！” 谈之洲：“你弄坏我的手表，我的朋友无意弄脏了你的衣服，既然都要追究，姜小姐觉得哪种情况更恶劣一些？” 他接着道：“我和姜小姐也有几面之缘，姜小姐打算怎么做？” 姜可欣明白，如果这种情况下自己还强行要求赔偿，损失最大的是自己。 “互不追究。” 谈之洲嘴角一动，“好。” 助理还在求饶。 “滚！”姜可欣恼羞成怒，扭头就走。 导演还说这人人高马大，模样也还不错，带出来倍有面子，呸！ 谈之洲倒也没难为他，等姜可欣走远立马就把他放了。 钻葑吹着自己被烫伤的右手，“表盘真的刮花了？” 谈之洲没回，拉着她去了洗手间，开大水龙头。 “好些了吗？” “嗯。” “如果姜可欣一直坚持，你真的会赔偿？”谈之洲问。 “可能...也许......”她没有明确的回答。 “不是姜可欣弄的。” 钻葑呆了，“什么？” 谈之洲这才道：“昨天在拍摄现场被道具刮到。” “啊？” 想不到平时一本正经的谈导也会唬人？ 谈之洲柔柔看她，真是难以想象，在姜家那样的环境下，她是怎么养成这样的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