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开拍
自打姜照在黑糖CLUB动怒过后，但凡钻葑出席活动, 享受的全是VIP待遇。 媒体也有意无意在各种宣传稿时带上她。 李欢邹蓝她们倒是十分高兴。 不过钻葑就没这么开心了。 每一次见她上新闻, 妈妈那脸色都跟冰霜一样。 钻葑跑到厨房里发愁。 张姨到处找她，见她杵着根茄子发愣，小声问：“妹妹怎么了？” 虽说最近姜董脸色一直没好过, 但有钻葑在, 家里气氛好很多。 钻葑垂头丧气答：“和赵氏集团的合作黄了。” 那晚哥哥帮她出头把人赵恒打了一顿, 赵恒也是个硬骨头, 回头就宣布和江山集团的合作终止，重新竞标。 早有人眼红江山集团在全国的地位, 这么一来, 像是大坝开了道口子, 集团的很多问题凸显出来。 纵然有妈妈哥哥坐镇, 她从来不用担心，但每隔两天, 就有集团各种各样的新闻推送。 “张姨, 我觉得自己很有负罪感。” 自己对集团从来都帮不上什么忙，闯祸倒是很有本事。 她一直没抬头, 也不知道张姨早去前厅忙了。 谈之洲在边上看了她半天, 实在看不下去她把茄子杵成一个矮冬瓜。 那晚自己在星市参加一个行业讨论会，出事当晚接到消息后就急匆匆赶了回来。 姜照和姜慈都没什么, 倒是钻葑一直觉得两家合作无法进行是自己的原因, 几天来一直闷闷不乐。 钻葑秀眉皱起，抿唇深思。 “想帮忙？” 突然的一声吓得手里的茄子都掉了, 钻葑仰头，一喜：“谈之洲？” 谈之洲把她头发上的细小菜屑拂掉，“唉声叹气可不是你。” 钻葑从椅子上直起身来，“我想补偿点什么。” 总不能妈妈哥哥为了集团累出各种病，自己还跟个傻瓜一样坐享其成。 “好。” “你有办法？” 谈之洲笑：“当然。” 钻葑迫不及待问：“什么什么？” “先洗手。” 钻葑看着自己一手灰的手掌，飞奔去洗手池边。 ———— 姜家的人对谈之洲已经熟得不能再熟。 吃完饭，钻葑拉着他问自己可以怎么帮。 谈之洲神秘摇头，“你乖乖去午休就好。” 钻葑不依，拿出了小时候惹恼爸爸撒娇的态度。 “告诉我行不行？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她一边说，一边朝谈之洲抛媚眼。 见这招行不通，她干脆黏住他的胳膊，“就...” 姜照带有警告意味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 钻葑心里一抖，最近哥哥比妈妈还可怕。 忙笑嘻嘻回头打招呼，“哥，你休息好了？” 姜照拿了份文件拍在她脸上，冷冰冰开口：“下一部电影计划，自己回屋去看。” 她二话没说就给姜照一个熊抱，拥抱还没停留三秒。 钻葑转身朝谈之洲开口：“那我先看看？” 自从《五十弦》之后，递上来的本子多到手软，但妈妈和哥哥看过后一个都没让她接。 说烂。 今天谈之洲自己送了个本子来，说故事不错。 本子还没到她手上，就被哥哥劫走。 还以为这次又要泡汤，没想到哥哥这里竟然通过了！ 谈之洲点头，“去。” 她眼角瞥了一眼冷冰冰的姜照，扯着谈之洲走远，“那帮忙的事？” 谈之洲敲敲她的头，“最迟这周末就会有结果。” 钻葑这才放心地边走边拆开文件袋。 等她走远，谈之洲和姜照到了亭子里坐下。 谈之洲完全没有在别人家的拘束，双手交握，“姜照，这次的方案怎么样？” 姜照冰冷的眼神盯了他一会儿，“你似乎很早就确定我不会和赵氏合作？” 他给姜照的不仅仅是钻葑新电影的计划，还有Guan集团和江山集团深度合作战略计划书。 原本和赵氏谈的已经接近尾声，有很多工作已经开始。但现在赵氏突然撤资，不少方面都不太好开展。 最近战略部正在筛选合作合伙人，但无论其他人给出的条件多么看上去漂亮。 都不及谈之洲短短十页的计划书。 谈之洲笑答：“我并不确定你会和谁合作，但我知道姜总挑选合作人，人品是第一关。” “你给的条件在备选中并不算出色。”姜照冷声开口。 谈之洲敲着指尖，“的确。所以，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人。” 他接着强调：“一个目前各大公司都愿意花重金抢聘的天使投资人。” 姜照微微动了身子，谈之洲知道他来了兴致，把一张名片移了过去。 “蒋延？” 谈之洲点头，“四年间他只投资过二十个项目，但百分百盈利。至于他的其他事迹，姜总应该比我更清楚。” 蒋延在投资界的名声，类似玄幻仙侠中的英雄不败少年。 稳、准、狠。 姜照在几次财经会议中见过蒋延，也不是没想过挖他来，但蒋延这个人软硬不吃，谁都没如愿。 “他会来？”姜照并不十分相信。 谈之洲收回身子，确信点头，“如果合作能达成，百分百能来。” 姜照扬眉凝神片刻，“条件是什么？” 谈之洲一本正经，“只需要姜总的一样东西。” 姜照敛眉，“什么？” “提唇，笑。” 钻葑之前跟谈之洲吐槽，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没见过哥哥笑过几次。 谈之洲说是人都会笑，钻葑说姜照就不会。 于是两人打了个赌。 如今钻葑都没办法办到的事，他不费吹灰之力做成了。 谈之洲收好手机，两人就具体合作方案梳理了个大概。 最后，姜照问：“你要照片做什么？” 谈之洲有模有样道：“我敢说，除了我现在这里的这张，没有谁手里有你除了冷冰冰之外神情的照片。” 像是应验他这话一样，姜照的脸色冷得像是要冻人。 他笑了一声：“只是有人说从来没见他哥哥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钻葑从远处兴冲冲走过来。 姜照收回身子，盯着他问：“你放着好好的公司不管，跑去做什么导演是为什么？” 要不是上次会议上谈之洲表明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有点才气的导演而已。 他敢肯定，知道谈之洲身份的，不会超过十个人。 谈之洲眼里全是朝这里走过来的钻葑，“那么请姜总回答我一个问题：钻葑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姜熙不做，跑去拍戏？” 他自问自答：“因为人总该有一些想做的事。” 骨子里的相似，他和钻葑才会互相吸引。 ———— 第二部电影终于定了下来。 谈之洲告诉她，她不用花心思思考怎么帮助家里，只要好好演好这部戏。 “这有关系吗？” “这是江山集团投资的首部电影。” 钻葑一愣，不可置信问道：“我妈同意？” 谈之洲翻着剧本，“姜照签名同意。” 钻葑稍稍松了口气。 谈之洲突然来了兴趣，“你不是最近在撮合李欢和你哥哥，情况怎么样？” 钻葑瘪了瘪嘴，“正在努力。” 她第一次做红娘，但进展很是不顺利。 “你哥哥有多少前女友？” 在谈之洲的认知里，像姜照这样家境的人，一般都是十个起步。 钻葑细细想了想，比划了个“0”。 “姜照没有谈过恋爱？”谈之洲有些惊讶。 她凝神想了会儿，“算是。” “本来我们都以为她和海姐姐会在一起的，结果成了兄弟。” “海姐姐？” “嗯，唐阿姨的女儿，海唐。” 海唐比姜照小三岁，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她遗传了唐佩佩的基因，从小就很漂亮。 初三的时候，明艳的海唐被校外的小混混纠缠，正好被姜照碰上。 一贯好学生形象的姜照和人大打出手，满脸血被送到医院。 海唐哭着趴在病床边守了一夜，谁都拉不走。 原本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波爱情稳了，两家父母都无比期待。 特别是唐佩佩和姜慈，甚至都考虑到了以后婚礼在哪举办。 哪知等钻葑急匆匆赶到医院，海唐拍着钻葑的背，抹了一把脸。 说了一句钻葑至今都无法忘记的话。 她说：“从今儿起，我妈就是你妈，你哥就是我哥。” 随后，对着床上刚醒过来的姜照，弯腰鞠躬。 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哥”。 自此两人成了青梅竹马的兄弟。 如今，海唐在肯尼亚的孔子学院教中文，和姜照很少联系。 ———— 周致敲门进来，打断两人的话。 他把电影配角资料送了进来，钻葑给他倒了杯茶，“周叔，这次电影的男主是谁？” “谈导没说？” 钻葑恨恨道：“谈导说这是机密，要保密！” 她问了谈之洲好几遍，奈何谈之洲还是像以前一样，说官宣前不能泄露。 周致想都没想，“这次和你搭档的男演员，为人狠厉、好耍大牌、十分不好相处...” 听得钻葑心里凉了半截，她看剧本，里面有不少感情戏。 “那...” 谈之洲从阳光里抬起头，“是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