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
子,险些让他都认不出来了。 终于,佟夫子宣布了课业结束。苏涟韵只仿佛脚下生了弹簧般,“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毕竟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一秒不想多待。却不想,一直等候在外面的梨木,却提醒了一个她差点就忘记了的事实。 “小姐!”梨木见苏涟韵快速的收拾完,似乎下一秒就要出宫了的架势也赶忙拦了下来,道:“小姐,您忘了夫人昨日和您说要把镯子还给皇后娘娘的事了不成?夫人眼下已经在皇后娘娘宫中等着您了。” 苏涟韵走路的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眼神幽怨:“梨木,你非要提醒我这个残酷的事实么…” 调戏 “小姐?”梨木眼神有些困惑,昨天不是就已经说好了的么,而且她家小姐也没有那么排斥的样子。怎么今日突然这么排斥了起来?莫不是还有些舍不下那镯子? 苏涟韵看着梨木一副什么心事都挂在脸上的样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惜她心中的痛啊!竟是无人能分晓! “苏小姐。” 正在苏涟韵整个人都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一步拖着一步向前走的时候,突然一道男声响了起来。声音还算是温润动听,不过倒听起来是不像是她认识的人啊。 苏涟韵抬头,看着站在在她面前的男子。男子背光而站,显得面容似乎更看不清了些,不过就算看清她估计她也是想不起来了的。毕竟现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啊,叫她如何想起?不过人家都主动跟她打招呼了,就直接这么走过去当没听见似乎也不太好的样子… “公子好…”苏涟韵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已公子二字来称谓一下的方便些,左右应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那男子看着苏涟韵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笑意更浓,随即掏出怀里的折扇,故作潇洒的扇了两下道:“苏小姐莫不是不记得在下了不成?可真是让在下难过,毕竟昨日苏小姐那威风凛凛的样子鄙人到现在也还是深深的拓印在脑海中呢。” 苏涟韵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不禁抬起头,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面如冠玉,衣着干净,倒还是算那么回事啊,不过这说不来的话,怎么感觉那么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 苏涟韵不禁有些警觉的后退了半步,面色冷硬道:“公子有事不妨直说,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臣女等下还有事,就先告退了。”苏涟韵刻意用了臣女二字,也是希望警示一下面前的男子,现在可是在宫里!一切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呢,最好注意一下自己身份。 “唔…”男子拿起折扇敲了两下头,似是很困扰:“在下名叫杨煜秦。是昨日和苏小姐产生瓜葛的杨玉琳的哥哥,不知这样说话,是否能让苏小姐想起来一二?”说完,还勾起唇角,似是邪魅一笑。 苏涟韵看着那笑只觉得有些恶心,语气嘲讽道:“那阁下可是替昨日您的妹妹来讨回公道了?” “不不不。”男子摇头,“昨日我在场,都没有阻止,如今又怎么会再去怪罪呢。在下只是觉得小妹生性顽劣,怕惹到苏小姐不快,故,特来给苏小姐陪个罪。”说完,还轻轻的鞠了一躬,似乎真的认为很抱歉似的。 “呵呵,如果是这件事的话,那也不必再说什么了,告辞。”苏涟韵冷笑着说完,便侧过身边的男子直直的走了过去。走过后,还轻拍了拍刚刚和那男子擦肩而过一边的衣袖,只仿佛那上面像是沾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让她很是嫌恶。 杨煜秦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回,便就遭到了这般直接的甩脸子,一时之间表情也是僵在了那里,样子看起来倒是很滑稽。 苏涟韵只抬步走着,未去注意身后男子怎么样,毕竟那也和她无关不是么。不过内心中还是有些生气,和鄙夷。 她还当是内男的会说什么呢,如果是为了昨日她吓唬了杨玉琳而充当好大哥警告和提醒她几句,她或许都不会产生现在这样的感觉,还只会去敬那人是个汉子,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胆子和将军府唯一的嫡女较劲的。可没想到的是来找她说话说的居然是说她教训的好?怎么的,难道还希望她以后再去教育教训那杨玉琳不成?真是有病的一家子。 苏涟韵在这点上还是完全遗传了苏家人爱护犊子的这点的。不管家里人做了什么事,是大错,还是小错。不管外人怎么传,怎么说,家里人,那绝对是要第一个挺在身后的啊,不然要你这家人何用?所以这还是苏涟韵第一次见到居然世界上还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妹妹的…再想到刚刚那人说话的轻佻,轻浮的样子,不禁心中更加鄙夷和鄙视起来了。 刚刚苏涟韵和杨煜秦的一段对话其实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的,不过碍于人家也是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的讲话,也并没有犯什么忌讳,索性大家也都没有很注意。不过还是有那个八卦的某些人悄悄的竖起了耳朵,听了个一清二楚。眼下看到杨煜秦这般尴尬滑稽的样子,再扭头看看杨玉琳,这下子二人倒真像是一对亲兄妹了。 段宸轩就是那悄悄听八卦之人的其中之一。他摸了摸下巴,眼神倒是看不出在想什么,不过却还是低诉了一声道:“这苏涟韵,倒是开始有趣起来了…” 昨日的事他也是算有所耳闻的,不过毕竟他没有眼见为实,所以还是保持着一二分怀疑的态度。眼下见了苏涟韵这般似猫咪一样挥舞着尖利爪子的样子,倒是觉得那事,似乎也不是他人的胡乱谣传了。 “你!”杨煜秦也恢复了神态。转身便跨步去追赶了走在他背后的苏涟韵。男子的脚步跨的大,几步便追上了苏涟韵。此刻离上书房其实也是有一段距离了的,周围也有一些树木植被,倒是看不见其他什么人的样子。 男子见周围没什么人样子,也索性不再掩饰什么,直接走上前抓住了苏涟韵了左臂,接着便露出了和刚刚截然不同的样子,眼神凶狠道:“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好好与你讲话你就是这个态度?” 梨木也是大惊,刚想要开口把人喊来,就听那杨煜秦语气似是玩虐冲着梨木道:“你喊啊,你叫来越多人越好,看看你家大小姐与我这一男子悄悄的躲在这里是干嘛呢,人来的越多我才越不怕呢。” 梨木听了这话,到嘴的话一时也是僵了僵,似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喊出口了。他说的没错,若是让其他人看见了小姐和这么个陌生男子在一起,还有些拉拉扯扯的的样子,不知道第二日就会流出怎么样的流言蜚语。可,若是就这么不管的话,小姐该如何是好啊! 求死 “放开。”苏涟韵朱唇轻启,语气倒一时间辩不出喜怒一般。不过声音,却仿佛带了冰渣似的,直教人听了就恨不得浑身打个哆嗦一般的冰寒入骨。 “放开?”杨煜秦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道:“老子平日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群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今日,你若是求求我,我便放开你,怎么样啊?”说完,脸上又挤出了和刚刚在上书房前一眼的笑容,不过看上去却只有那说不出的猥琐之感了。 “放开我,我只再最后说一遍。”苏涟韵抬头,眸中神色说不出的厉感。倒是把那杨煜秦吓得似是后退了半步。不过已经到这个地步,他是说什么也得再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依旧拽着苏涟韵的衣袖丝毫不松,似是不听到苏涟韵求他,他便永远不会放手了一般。 不过虽被那眼神吓的后退了半步,但杨煜秦还是有着很好心里的素质,马上在心中便给自己鼓起了劲来。苏涟韵是什么人,娇滴滴的小姐一个。而且也是京中有名的无才懦弱之人,怕是现在这么凶,也只是被逼急了才导致的。不过他也不怕什么,等下拿女孩子的闺誉威胁两句,他就不信苏涟韵还敢再提什么。 而且纵使那眼神现在凶了点,那也只是更增添了一些别的风趣不是么?一个女孩子家家,他还相信翻不起什么巨浪。想着,眼神还随即飘忽的更大胆了起来了。 “不知死活!”苏涟韵低骂了一声。 虽被抓住了左臂,但右手还是无事的,随即,右手紧握成拳,全力间便直接挥向那杨煜秦的肚子,一拳到胃,打的她手都有些酸了呢。男子被这突然的一拳打的手自然是就放开了苏涟韵,松开后,还没完。接着,苏涟韵飞起一脚,肚子上再来一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杨煜秦也没想到苏涟韵一个小女孩居然会真的动手打人,而且有如此大的力气。一时之间被那突如其来的一拳加一脚弄的他肚子也有些疼的直不起腰来,只蹲在地上,一直哀声叫着。 苏涟韵甩了甩自己的右手,嗤笑了声,“皮还真是厚啊,打的我骨头都疼了呢。不过若是打的不用力点,怕是你也难真正记在心中,你说对么?杨少爷。”说完,苏涟韵步伐缓缓,一步一步便朝着那杨煜秦走去。 “你!你别过来!”杨煜秦现在看苏涟韵的眼光也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个妙龄少女,只仿佛看着一个怪物般。一边坐在地上,四肢撑着往后倒退爬着,一边叫道:“现在这是在皇宫!你不能杀我!” “呵。”苏涟韵冷笑一声,看着那吓倒在地的男子,眼神,只仿佛在看一只蝼蚁般:“杀你?你觉得你配?只会让我脏了我的手。” 不过若是仔细去看那杨煜秦的眼神的话,其实恐惧中,还是夹杂着一丝愤恨与强烈的杀意。他想杀了她。 那眼神宛如毒蛇牙尖上的毒液,只等待着猎物一时的松懈,怕是马上就可以喷涌而出了一般。此刻,一切的臣服之举,只仿佛皆是掩盖那眼中的一切不平,和羞愤。毕竟,现在,他才是输家。所以,他臣服了。 苏涟韵读懂了那眼神。笑了,不禁心中感叹了句,不愧是亲兄妹。连眼神都是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杨玉琳比起她哥哥,似乎还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虽都是一样的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但对比杨玉琳内点只想给她耍点小阴招,让她吃点小苦头的思想,对比他哥哥可真是差距不是一点。 她哥哥的眼神可是要杀人的眼神啊。不过杀人,也得要先掂掂自己的分量才行。想做梦?现在可是白天。 苏涟韵笑了笑,左手伸入另一边的衣袖中,竟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把小巧精致的匕首来。她俯身蹲下,侧脸贴近杨煜秦耳朵,脸上还带着那般温柔和煦的笑容。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事一般,才让她笑的这般柔情。 “你想杀我?”耳边,传来少女那略带些俏皮的声音。若是不仔细去分辨话是什么,只听这话音,还仿佛在问你喜不喜欢这个?似乎像是在讨论一件商品般的欢愉。 “我,我,我不敢!还请苏小姐饶了我!”杨煜秦又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贴紧了那宫墙,才彻底停了下来。眼神也一下子中只剩下恐惧和求饶,再无其他。 “可你刚刚不是这么看我的啊,你很害怕?”苏涟韵依旧在笑,不过却把手背了起来。背后,右手中的匕首悄悄藏在了腰间,只偷偷的拔开了那刀鞘。似只等待着那出鞘的时候了。 “小姐!”梨木站在她身后,自能看见苏涟韵都做了些什么,也不由惊呼出声,这样的小姐…是她从没看过的。看着只让人觉得无端的感到陌生,和无端的害怕… 苏涟韵回头,斜瞥了梨木一眼,道:“我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她心中都无比的清楚和无比的冷静。垂眸,看着那卧倒在她身下,躺在地上还在抖着的男子,这感觉,着实是让她兴奋的。 不过梨木这一声倒是提醒她了,一切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毕竟等下还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刚刚已经拖沓了很多时间了,现在还是赶快解决。 苏涟韵这时才掏出一直藏在后背的匕首。飞快出手,一把便把那匕首钉在了杨煜秦耳边,贴的极近。再多一寸,怕是那耳朵,便就要不属于他了。 苏涟韵贴近,眸色低沉,只用了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你给我记住,你刚刚那眼神,我不喜欢。如果再让我看见一次,我便直接把你的眼珠子给你挖出来,不信你且就来试试!”说完,还调皮似的用左手轻点了点那杨煜秦的睫毛,语气戏谑。 说完,她便把那钉在墙上的匕首斜着拔了出来。匕首她是横着插进去的,眼下斜着拔出来,那刀刃,到底还是刮到了杨煜秦的耳朵。而且顺带着的,似乎还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也一并低落了下来。 吓傻 杨煜秦已经现在是完全傻了的状态,只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良久,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看着手心中顿时泛起的一片通红。接着,便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叫嚷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叫喊声如同魔音灌耳,简直可怖。 苏涟韵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那刀刃上沾着的血迹。接着,随手便把帕子甩给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梨木道:“拿回去烧掉,晦气。” 梨木此刻也有些犯傻似的,只点了点头,接着便把那帕子收了起来。然后眼光便直愣愣的盯着苏涟韵手中的匕首挪不开视线了一般。她的小姐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东西啊!她都不知晓! 而且如此锋利可怕的东西,居然还有人敢给小姐,此人当真应该拉出去打板子才好!她的小姐啊…曾经纯真善良小白兔一般的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居然就变成这样了! 擦干了匕首上的血迹,苏涟韵回眸扫了一眼那还在地上哭嚎叫嚷着血啊血啊的男子,不禁心头顿时开始烦躁了起来。 “梨木。”苏涟韵喊了一声,“把刚刚内块帕子拿出来,塞在那人嘴巴里。”说完,苏涟韵眼中闪过一丝麻烦。叫唤其实都没什么的,她只怕再这么下去,马上便会把人给招过来。而且她自己的步子走的又不是很快,怕是一会听到了杨煜秦的叫声而赶过来的人到的时候,她自己应该还在那搜寻范围之内的,那可就很麻烦了。 并且,就杨煜秦这么个喊法。苏涟韵怕他等下自己不小心再咬舌自尽了…她目前可还没想让他死。 至于这个手帕到时候会不会查出是她的东西这个问题,苏涟韵表示自己并不担心。她向来喜爱纯素色的帕子,从不在那上面有过多的装饰。而且她也没有往自己东西上绣东西来表达自己的所有权的这个毛病。毕竟苏家就她这一个大小姐,弄混乱用什么的,还是不存在的。所以那帕子若真查起来,也只是块再普通不过的布料罢了。若不是因为这样,她也是不敢就随便把自己的东西就这么随便处理的。 “小姐…”梨木的脚步有些迟疑,她有些犯怵。此刻杨煜秦也不知道是吓傻了导致的,还是故意的,竟是把那血摸的满脸都是了。阴影中看过去,的确是很可怕。 “算了,给我。”苏涟韵走过去,一把拿过刚刚的内方帕子,随便揉成了一个团,便直接塞到了杨煜秦的嘴巴里。直到听不见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才退了一步,端详了一二,道:“嗯,现在应该没事了,梨木,我们也快走。”这次说完,才真的只抬起脚,快步向凤舞宫的方向走去了。 不多时,后面的树丛中才传来一阵抖动的声音,竟是一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看身上那沾染叶子的情况,怕是已经躲在那里观察很久了的样子。 是段宸轩。 毕竟要去皇后宫中的话,走这段路的确是最近和最方便的,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段宸轩也会在这里了。不过段宸轩也没想到,路上居然还会意外的碰上了这一幕。 其实他从杨煜秦抓住苏涟韵胳膊的时候就已经躲在一旁偷看了,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及时出来英雄救美?他表示嗤之以鼻。英雄救美?那能当饭吃么?而且救的那人还是苏涟韵,她算个什么美人。 毕竟段宸轩现在的心中,早就已经把今日早上自己看苏涟韵背影看呆了的那件事自动删除了。看呆?美人?不存在的。 不过事情的结果倒是很出乎段宸轩的意料。那个他眼中一直软趴趴的跟个小受气包一样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么锋利的一面?别又是他眼花了… 段宸轩钻出树丛,抬脚大跨步走到了杨煜秦面前定住,停了下来。 杨煜秦现在还在发着抖,双手拥抱似的环绕搂着自己的胳膊。不过由于嘴巴被堵住的原因,只发得出一些呜咽般的声音,听起来倒是颇让人觉得可怜动容。 杨煜秦低着头,突然间,视线内出现了一双黑色的,上面还绣有一些金线的皮靴。他抬头,是个男人啊! 他怕了… 见识过了刚刚苏涟韵那彪悍的一幕,他现在怕了。以前他从未觉得女性居然是如此可怕的生物,而男人,却又是如此的让人感到亲切的存在… 苏涟韵不知道的是。她今日的这一番壮举,不仅是彻底把杨煜秦给吓怕了,吓怂了。而且还彻底把人家性取向给吓扭曲了… 从此杨煜秦再见女人时,只觉得每个温柔的女人都有着潮水猛兽般的一面,只是还未爆发出来罢了。只有在见到男人时,他这颗受到严重创伤的小心脏才能得到一点安抚。 “侠士,侠士!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杨煜秦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段宸轩只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忙揪出塞在他嘴巴里的帕子,便紧紧的抱着他的裤脚不肯松开,“求你带我出去好不好!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段宸轩看着那双抱着他靴子不肯松开的手,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这人有洁癖… 杨煜秦的内双手根本就没擦过,上面还沾有血迹的。此刻,他的靴子倒成了给他擦手的了。好在是黑色,倒还算不是那么明显罢了。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很嫌弃! 身下,那抱着他裤子的不撒手的那人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出段宸轩马上要爆发出的雷霆之怒,只抱的更紧,然后哭的更大声了起来。 终于,段宸轩忍无可忍,一个手刀便拍在了杨煜秦的脖颈之上。耳边的声音,这时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流枝!”段宸轩低吼了一声,“把这人给我拖出去,随便丢在哪里。” “是。主子…”那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语气恭敬的应着。不过若是仔细听得话,那答应的语气中,分明还在憋着笑。 收藏 流枝的确在笑。主子这么憋屈的样子一年也见不到几回啊!回去之后定要和林岸他们好好说一下!毕竟如果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话,也太憋着了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段宸轩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那双靴子,眼神嫌恶。可惜这是在宫中…而且他也不可能随时带着双靴子防备换洗的。眼下,也只得先忍到去完凤舞宫再说了啊。 不过也就在这时,段宸轩才注意到了地上的那块紫色帕子。他勾勾唇角,这个东西…貌似是刚刚内个炸毛小猫留下的,居然如此大意么? 不知何时,段宸轩对苏涟韵的印象已经从一只柔软可捏的小白兔变成了一只别人摸摸便会张牙舞爪露出锋利爪子的小母猫的形象了。至于为什么都是动物?他自己也暂且说不出来为什么。不过他对现在自己的这个比喻,表示觉得很贴切。 “流枝。”段宸轩喊了一声。 “啊?主子您还有什么吩咐?”流枝才把杨煜秦扛起准备轻功离去的时候就听见了这么一句,顿时立刻把力道和脚步收了下来。不过也就因为这么一收力气,倒是差点险些没把他自己的这把老腰给折断。别看这杨煜秦看着挺瘦弱的,但是这么一扛起来,倒还感觉够沉的啊。 “唔…”段宸轩故作深沉的摸了摸下巴道:“流枝,你把这地上的帕子也一并带走好了。不过帕子记得不要丢掉,回去弄干净,给我留起来。” “主子你说认真的?”流枝面露惊悚。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他家主子居然收藏女孩子家的帕子!而且这帕子都这么恶心了…上面沾满了口水和零星血迹。可是即使是这样,他家主子都没有嫌弃? 主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流枝现在的内心如同天人交战一般,毕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过还是沉了沉声音,语气平常道:“好的主子。”说完,捏起那帕子边上干净的部分,包好。这才收了起来。 段宸轩没想到自己的这么一句话居然会使他的属下联想到这么多,恨不得都快把他的儿子名字想好了的内种。不过他要是知道流枝现在心中所想的话,也只会立刻给他一个手刀。把他脑袋劈开,看看里面一天到晚的到底都在想什么。 他只是觉得那帕子在未来或许是有用途的,就当做抓住了苏涟韵的一个小把柄?他现在只想到这么多。 凤蝶宫内。 “皇后娘娘,娘亲。”苏涟韵莲步款款,慢慢走进殿中。脚步缓而不急,姿态端庄且雅正。随后行的礼,也是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现在只怕是任谁应该也联想不到刚刚那个踹起人来毫不手软的泼辣女子,和眼前这个似弱柳扶风一般的千金娇女,居然是同一个人了。 “韵儿来了啊。”高舞蝶起身,走下来,轻扶了一把苏涟韵,道:“你这孩子,就是太过于拘谨了些。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再去在意那些个虚礼了。” 苏涟韵起身,唇角含笑:“礼不可废。一切还是按照规矩来的好。”说完,双目环顾四周一圈,才方又对着高舞蝶笑了笑。 高舞蝶眼眸只闪过一丝惊讶,她倒是没想到,一个从未在深宫中待过的闺中秀女,竟也可以考虑的如此深远和谨慎。苏涟韵倒是每次都给她一些个惊喜了。 在安佩英坐着的内个角度中,高舞蝶是挡着苏涟韵的。所以她们二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倒是也听的和看的不太清。不过看她们二人似还在保持着刚刚的内种姿势也有些略皱起了眉头。“皇后娘娘,韵儿可是怎么了?” 高舞蝶回神,牵过苏涟韵的手,让她坐在了她旁边的软塌上,道:“我刚刚只是在夸韵儿才小小年纪,居然礼仪和姿态就如此到位了。真的是让人觉得后生可畏,这到底也都是你教的好的缘故。” 安佩英听着高舞蝶这般调笑的语气也是松了口气,她刚刚还以为怎么了呢,竟是连她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 “皇后娘娘你可莫要再夸她了,再夸的话啊,只怕她等下就要翘上天了呢。”安佩英掏出手绢,掩唇笑道。 就在众人说笑且欢快时,一个肆意且张扬的声音传了进来。 “姑母!” 苏涟韵心头顿时一惊,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冤家路窄啊!说的就是他们,段宸轩居然也来了。 也是…皇后娘娘是他的姑姑,他来是最正常不过的了。早知道她今日出门的时间就应该多看看黄历啊!今日不宜出门,苏涟韵悔不当初。 “来了啊。”高舞蝶慈祥的看着门口那缓缓向她走来的挺拔俊秀少年,笑容绽的也愈发明朗。不过眼神中却并未流露出多少段宸轩突然的到来所造成的诧异感。毕竟从段宸轩刚入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如果段宸轩今日不来她这里,那她才会真正诧异呢。 “可是来的不巧了?”段宸轩笑道:“没想到这个时候苏夫人和苏大小姐竟也在这里。我这么唐突的就过来,是不是打搅你们说话了?” “你真是就爱胡说。”高舞蝶嗔了他一眼,道:“人多岂不是更热闹些,你且先坐下。不过怎么来的如此慢?按理说上书房不是早就放你们了么。韵儿都来了,你莫不是比个姑娘家走的还慢不成?真不知道你又去哪里疯了。” 段宸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才神色不明似的笑道:“姑母,你这可冤枉我了啊,我在宫中还哪敢胡来。不过确实是因为看到了些好玩的东西,这才耽搁了些时间来迟了。”说完,抛给了苏涟韵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又接着玩世不恭的和高舞蝶打趣着。 纵使现在的苏涟韵心中那是怎样的翻江倒海捶胸顿足,不过这面上,她还是依旧保持着一片平淡和波澜不惊的感觉。仿佛任何事,此刻都与她无关一般。不过在看到段宸轩的那眼神的时候也是心里一咯噔,段宸轩这什么意思? 嫌弃 段宸轩刚刚瞥的那一眼其实是极快的,就连高舞蝶都没有发现其中玄机,只当是他在看向自己。毕竟一个眼神而已,谁也没想那么多。但眼下苏涟韵会心慌,说白了也只是因为她自己做贼心虚罢了。 苏涟韵垂首,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那眼眸中的思绪,模样看起来只仿佛像是女子见到外男而害羞的不敢抬头的样子罢了。不过那双手,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捏紧了裙摆。 段宸轩看着她的小动作笑而不语,只低头又端起茶来饮了一口。眼神玩味道:“姑母,我在这里终究还是打搅到你们了。看苏小姐见到我都害怕的抬不起头来了呢,到底是我在这里吓到人家了。” 苏涟韵抬头,似想说什么。但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安佩英开口一把打断道:“段小侯爷这说的哪里话。韵儿只是有些内向不喜说话罢了,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应该说是我们打搅了您才对,您自小就和皇后娘娘亲,我们在这里才是碍眼了。”说完,站起身来,只仿佛作势要走的样子。 其实昨日的内些个陈事安佩英都是知道的。她虽不提,但却不代表全部一点都不知晓。不提只是不想再让她的女儿想起那些个糟心事罢了。 在她心中,她自己的女儿,那就是京城中第一顶好的姑娘家。却被传的是被嫌弃的那一个?这让她怎么能接受,所以眼下见了段宸轩心中也是有一股子怨气在的。 瞧不上我们家韵儿?抱歉,我们也同样瞧不上你的,谁稀罕似的。 “佩英?可是怎么了?”高舞蝶轻柔唤了一声,她有些弄不太清她这是突然怎么了。 毕竟昨日传的内些个流言蜚语什么的她宫中的宫女也都未敢全部与她说。毕竟宫中大忌就是随意乱去谈论什么贵人,和乱嚼舌根。而且那流言听起来就一点都不靠谱啊,她们也就更加不敢擅自传报了。就怕传了只会发现是假的,然后她们再落个胡乱传言的谎报军情的罪过。这赌的风险太大,她们不敢赌。 安佩英被这突然一叫也察觉出了刚刚她的言行确有不妥。不过面容上,却没有太大波动,只语气淡淡道:“娘娘,妾身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之前也和您聊了许久,您定然是也乏了,不若我和韵儿就此告辞的好,也好让娘娘您和段小侯爷多谈一会,您也可早点歇息。” 苏涟韵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懂的,也赶忙站起身来,微微向高舞蝶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那臣女就先在此和家母先行告退了。” 高舞蝶被弄得有点晕晕乎乎的,但也直觉出了肯定是段宸轩这个小子惹的祸。不由斜过头,怒瞪了段宸轩一眼。 不过她也知道如果眼下强留下安佩英她们弄清楚的话,事情倒是有可能反而会更加弄巧成拙。还不如现在就先让安佩英她们先行离去,等下她弄清楚事情真的的来龙去脉,再去做补救应该也来得及。 “那好。”高舞蝶起身,走到段宸轩身边,笑道:“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强留你们了。不过,若是因为这个皮小子的缘故的话,那你们也不必气闷什么的,直接与我说便是了。我定不会因为他是我侄子我便偏着他什么的,我这心啊,定是会向着你们的。所以还望你们也看在我的面子上,莫与他计较的好。”说完,高舞蝶还故作惩戒似的怒拍了一下段宸轩的头。 安佩英也知道是自己小家子气了。 高舞蝶一个皇后娘娘能做到这份上其实已经是实属不易的了。虽然她们是闺中蜜友,但现在他们的身份,终是隔着一道臣子与皇家的距离的。 而且以她刚刚的内种态度是逾越过多的,可即使是这样,高舞蝶也并未怎么生气。还语气调笑,似丝毫没有在意。她现在若是再拿乔的话,那可就真是她不识抬举了。 安佩英也只再语气哼了哼,道:“没什么事的…若是有时间的话,妾身和韵儿还会再来看娘娘的,娘娘那时切莫嫌弃我们烦就好。” 高舞蝶看着安佩英这般别扭的样子也是心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啊,那将军府的人可就是出了名的别扭性子。安佩英嫁进去这么多年,这点上,倒是越发与他们肖像了。 高舞蝶笑的温柔:“好,只要你们肯来,我断然没有拒绝你们的那一天。” 安佩英听了这话也只搅了搅手里的帕子,似是不知道再说什么。方才拉着苏涟韵的手,告辞了。 看着那二人的身影越走越远,高舞蝶这才回过头来。语气似是凶悍,冲着段宸轩道:“你这个臭小子,还不快点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段宸轩闪的飞快,一个箭步便窜到了另一旁,道:“没什么事啊,姑母你想多了,与我有什么干系。” 高舞蝶看他闪的飞快的样子也是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这小子定然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苏家姑娘的事了,不然的话已安佩英的性子也不可能突然这样。况且他还溜的如此快,肯定是心虚! “你这皮猴子还想框我?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么想的我能不知道?还不快点从实招来。”高舞蝶见他溜的远,也不去追了,只坐到软塌上,缓缓开口道:“你不说?” 这最后的语调拉的长长,只听起来颇具威胁的意味。 段宸轩听到这后面的语气也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这才拖着脚步这才走到了高舞蝶跟前,老实的坐在软塌之上。 毕竟若论段宸轩最怕的人是谁?那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皇后陛下了。皇后虽偏疼他,但对教育段宸轩这点,那可是一点的心软都没有的。若是真动气怒来,那可是比段宸轩他老子的手段还要狠。 所以段宸轩一听这语气也就顿时服了软,端坐在高舞蝶一旁,撒娇道:“姑母,这件事当真是和侄儿没关系的。”说完,眼睛眨眨,神情颇为无辜。 成长 “与你无关?”高舞蝶挑眉,“你这是当你姑母我老了呢。”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一般。 “哪能啊。”段宸轩说着,然后随即就狗腿的转到后面给高舞蝶捏了捏肩膀,道:“姑母您现在的样子,谁敢说您老啊。如果谁说您老的话,那人可当真是眼睛瞎了的。” 高舞蝶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但思索了片刻,还是索性闭上了眼。只任由段宸轩给他捏着肩膀,不再去提刚刚她问的那个问题。毕竟以段宸轩的性子,若是很好开口是事的话,想必他也不会这么闪烁其词了。而且在这么的逼问下,他都不肯将问题讲出来,看来他是真的不好开口了。 “好了。”高舞蝶感受着肩膀上用力的按摩,这才忍不住轻诉开口道,“你既不愿说,那就不说好了。不过你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怎的今日还来上书房听课了?可是有什么事?”说完,高舞蝶也给自己也给自己松了松肩膀。暗叹,这小子的力气真是越来越大了,这肩膀捏的她还真是有几分生疼了。 “姑母。”段宸轩也没去纠结其他,听到高舞蝶不用让他捏了,也只马上乖巧的转过来坐在一旁的软塌上问道:“那敢问姑母您昨日为什么叫苏小姐来您这里?您找她又是有什么事?” 高舞蝶凤眸一转,有些疑惑问起:“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叫苏家姑娘陪我说说话怎么了?你怎么还问起这个来了?”高舞蝶坐直了身子,仔细的盯起段宸轩来,毕竟他来主动提起一个女孩子家?这还真是反常的紧。 “额,没事没事。”段宸轩也忙坐直道:“我还不是被您给吓怕了啊。小爷我还想继续潇洒几年的,您和我娘这天天的逼我娶这娶那的,所以,被你们给整怕了。”段宸轩耸耸肩,语气似是无畏。 “你这泼猴子。”高舞蝶也被他的语气逗笑,“只怕我明白佩英刚刚为什么生气了。你也是别想太多了,看佩英的意思,你想娶?人家还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呢。” “再说了,苏家姑娘那么好的一个孩子,配你?还真是算委屈了人家呢。”说完,摇了摇头,嫌弃的扫了一眼段宸轩继续道:“虽然我是有那个意思想把她和你撮合一下,但看你们这样,还是算了的好。毕竟强扭的瓜也不甜。”高舞蝶想到此处也是不禁叹了口气,段宸轩居然都怕到这份上了?她只是找人说说话他都能想到如此的多么?眼下的高舞蝶,只仿佛已经全然忘了她当初,确实是有把苏涟韵塞给段宸轩这个念头的。这点上,高舞蝶倒是和段宸轩有着十成十的相似。 罢了罢了,高舞蝶摇摇头。还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以后也还是别插手太多为妙了。 马车内。 “娘亲?”车内,苏涟韵甜甜的声音响起,“娘你怎么啦?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苏涟韵看着那坐在角落,似是自己在跟自己生闷气的安佩英也忍不住偷偷暗笑了起来。她娘还是这样,有什么事就喜欢一个人那么默默地坐着,似坐到地老天荒,才能消气了一般。 “你还偷着乐!”安佩英扭头间就看见苏涟韵一副拿袖子掩着脸笑的模样,不禁也有些羞怒,道:“你这小妮子,连你娘都敢笑了。你娘还不是担心你啊,居然还笑。” 安佩英说完,又径自一人扭身靠着马车,不再理会对面的苏涟韵。 “娘,女儿都明白。”苏涟韵伸出双手,拉过安佩英的袖子,抚摸着里面安佩英的掌心道:“娘说的我当然都明白,哥哥和祖母的担心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娘,女儿已经长大了的。所以,您尽可以放心了。”苏涟韵眨眨眼睛,唇角似是划过一丝看不明的笑意。 苏涟韵似是自嘲。 安佩英总是这样,似乎喜欢把关于她的事情,都一手扛下来才好。可是这样,似乎不仅是安佩英累,她也是有些累的。苏涟韵能明白安佩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有的时候,这种无形的爱。也将她们彼此都束缚的似乎很紧,她有时也想要透透气。 安佩英听了这话,身子顿时也是一僵,迟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来。 她看着坐在她身旁的苏涟韵,神情也是有些微楞。女儿依旧是那副面孔,依旧是那么的稚嫩般。可是说出的话,却怎么都不能让她平静。 “韵儿…”安佩英张开了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似的,只喊出了这两个字,便顿时停了下来,似是不知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娘,您别想那么多。”苏涟韵垂首。片刻后,才抬起头,眉眼弯起道:“女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女儿也长大了,也能为娘分忧了的。您若是什么事都喜欢一人扛起的话,女儿也心疼。” 苏涟韵知道,如果若是直接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的话,定然会很伤安佩英的心。她眼下也只能这么略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了。她娘亲,应该也会懂得。 果然,安佩英听后眸光微转了一下,随即唇角绽出一抹笑容。只一把伸出胳膊,把苏涟韵揽入怀中,道:“女儿长大了啊。”语气似有感慨,“都知道心疼娘了呢,娘这心里,也是高兴的。” 苏涟韵的话也点醒了她,往后的路,都是要苏涟韵一人走的,她护,也不可能护一辈子。一切,还都是要靠苏涟韵她自己多得多。而且,她轻轻抚摸着苏涟韵的发丝,看着苏涟韵那愈发张开的眉眼。距离苏涟韵的及笄,也时间没多少了啊。 “韵儿也马上就要及笄了呢,马上是个大姑娘了。确实,眼下许多事的确是要你自己来了。”安佩英顿了片刻,才继续道:“毕竟母亲也不可能帮你一辈子。不过,你也需记得,切莫自己一人那么逞强,有什么事,还是要与我们来说的。” ------题外话------ 潇湘今天又抽抽了啊_(:зゝ∠)_ 准备 苏涟韵听着这话题似乎越来越沉重了似的,也连忙开口打断了一下,笑容重新绽起的说道:“母亲!不过现在女儿不是还没及笄么。那您挺多事还就是得帮我的。”说完掏出怀里那一直包着的镯子。继续道:“譬如这个,咱们今日还没把这镯子还给皇后娘娘呢,等于您还白跑这一趟了。” 苏涟韵不喜欢讨论沉重的话题,所以此刻的语调也是说不出的轻快,只一扫刚刚那种压抑沉重的气氛了。 安佩英看着苏涟韵手中的镯子,心中也是一阵懊悔。她真的是…哎,她今日入宫居然还把正事给忘了,然后居然就这么走了。安佩英觉得自己大概是老了,脑子都不太好使了。 “韵儿…”安佩英单手撑扶着额头,声音低微:“要不这镯子就先再放你这里一段时间好了,你娘我近日,怕是都不打算再入宫了。如若你不放心,那你明日自己去找皇后娘娘还也行。”安佩英只觉得自己得好好歇歇了。这年纪大了,脾气不好,记性也不行了。再不调养调养,那可就真是要了她这条命了。 苏涟韵看安佩英这幅样子的确也像是累坏了的,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取过另一旁的毯子,小心的盖在了安佩英身上,道:“娘您既然累了就先睡一会的,反正还得等会才能到府里的。”说完,又仔细的替安佩英掖了掖毯子角,这才放下了心来。 “嗯…”安佩英应了一声,被苏涟韵这么一盖毯子,她也才方觉出来自己是真的有点困了的。舒适的角度,摇晃的恰到好处的马车,怎么能不让人睡意朦胧?安佩英撤下那刚刚一直支着额头的手臂,喃喃道:“那娘先歇一会了,韵儿倒时候你叫我起来就好了。” “好。”苏涟韵笑应着。迟了一会,见安佩英彻底睡熟了,她才动作轻柔的翻出放在一直地上的书盒,从中抽出一本诗集,仔细看了起来。 若是现在的安佩英醒着,定是会眼睛都瞪圆了。苏涟韵居然主动!而且还是看的她一向认为最没有和繁琐麻烦的诗词诗句什么的,当真是天上下红雨了般。 苏涟韵她此刻也不是为邀功什么的,所以她才趁着安佩英睡着了才看的。毕竟若是被安佩英她们看到的话,少不得就是又一顿盘问和摇晃肩膀,问她到底咋了。她总不能说是为了几日后的春日宴做准备! 毕竟这个时候大家都还没接到这个讯息,苏涟韵也只是根据前世的时间推算,来估摸着算出的个大概时间而已。正所谓临时抱佛脚啊,佛祖应该能感受到她的诚心,让她记的更深刻一点? 苏涟韵翻着手里的诗集,越看越觉得这上面写的东西,如果要她全部背下来,那感觉怕是比让她一天之内学一套拳法还难似的。正当苏涟韵双手放下诗集,想要说要不回府再去看,给她自己找个理由就是不想去背的时候。她脑中却突然一闪而出了段宸轩的今早的脸,那张顽劣和仿佛世间一切都需要他俯视来看的傲然的脸。 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是一张如此欠揍和欠扁的脸啊。 苏涟韵咬了咬牙,低头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那诗集,又想了想段宸轩那张似是嘲笑的面孔,只感觉浑身上下间仿佛又来了一股劲了一般。 毕竟前世的春日宴中,参加的人虽多,可却只有她一个什么都写不出,什么也都说不出。从而被各家小姐给争相哄闹取笑了一番,使得她成了整个宴会上的取笑品。而其他人怎么说,怎么讲,她都完全没有在意。毕竟那时的她眼中,只容得下一个段宸轩。其余的人,又如何能入的了她的视线? 在当时苏涟韵的心中,其实还是对那天的事保留着的,内心深处始终奢求着一丝希望。她觉得,或许段宸轩看到她当时内副被众人讥笑,和取乐的样子,会心软,会突然挺身而出,会拯救她于水火之中。毕竟那些戏折子上都是这么写的不是么?可现实的真相,却向一记狠狠的耳光般,抽打到了她的脸上。段宸轩只是嫌恶的看了她的方向一眼,随后便转身拂袖而去了,之后的宴会中,也再没出现他的身影。 若论那天真正伤苏涟韵最深的,不是旁人的流言蜚语,也不是那些众多觉得她可怜和像白痴一般的讥笑目光。只段宸轩的那一个眼神,便顿时使她置身于寒冰之中,让她再动弹不得。 这时,马车外一阵清风刮过,吹起了帘子。阳光也瞬间洒了进来,刺目的光线照耀下,刚刚一直陷入回忆沉思中的苏涟韵顿时也被那阳光晃的有些双眼有些神色迷离。 苏涟韵掀开车帘,马车外,阳光耀眼依旧。她伸手抚了抚马车窗,没想到的是,竟是抚摸到了些许的裂痕般。毕竟昨日还没有的呢… 苏涟韵眯起眼睛,看了眼那挂在天上的太阳。一切似有变化,但又似无变化般。太阳依旧是那个太阳,没有变化。变的只是车子,大概是因为忍受不住太阳太过于灼热的炙烤,而产生了的裂痕? 苏涟韵嘴角弯起,放下帘子,又看了眼还一直牢牢抓在手掌中的诗集。太阳当然不会变,至于其他的东西?那可就不一定了呢。 “小姐,夫人。将军府到了。”帘外,响起车夫的声音。 苏涟韵抬头,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顺便伸了个懒腰,这一路她也就才背下了五首七言诗而已。而且还是挑的简单的,就是不知道按照这个速度,到底在春日宴内天能不能赶得上啊。 “小姐?您可是睡着了?”梨木此刻在马车外忍不住催促了起来,小姐在马车上就那么睡着的话,会不会着凉啊。毕竟看小姐和夫人似乎是要说体己话的样子,她也就没进去马车内。眼下,她也是不知道车内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状况了。 变化 “好了,我们马上就下来。”苏涟韵清了清嗓子,随后快速把手中的书给收了起来,这才推了推对面的安佩英道:“娘?我们到府里了,您也该醒醒啦。” “唔…这么快啊。”安佩英揉了揉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坐直身子,看了看周围,确实是到家了啊。 “小姐。”帘外,就看见梨木早已伸出手,正准备着小心的把她搀扶下来。 “嗯。”苏涟韵点了点头,已示回应。她转头,安佩英也在诗情的搀扶下,慢慢走下了马车。 “娘。”苏涟韵见状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了安佩英的左边,道:“娘,您才刚醒,这外面还是有些小风的。您也快些让诗情扶您回去,可莫再让风吹了。” “好。”安佩英伸手抚了抚苏涟韵的发丝,“韵儿也早些回去休息的就好。晚上切莫要记得去你祖母她老人家那里吃饭,你都不知道,她老人家念叨了多久呢。” “嗯,韵儿晓得。” 门口外,也不宜过多的寒暄。故,也只就再交谈了几句,苏涟韵便就和安佩英道了别,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去了。 “梨木。”屋内,苏涟韵半卧在软塌上,语气慵懒的开口,“你把门关上,我有话同你讲。” “是…”梨木听到苏涟韵这个的说话语气,不由觉得双腿有点发软。因为这感觉,直接就她想到了今早苏涟韵那下刀毫不手软的样子啊,小姐现在这个样子,莫不是要杀人灭口! “小姐…”梨木关好了门,这才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小碎步走到了苏涟韵面前,用着有些颤颤的语气,开口道:“小姐,您要和奴婢说什么事啊…” “瞧你吓得内样。”苏涟韵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放心,如果我需要杀人灭口的话,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在这个屋里么?你个小丫头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说着,苏涟韵坐直了身子,伸出手臂,轻敲了一下梨木的额头。 梨木有些吃痛,不禁捂住脑袋后退了半步。揉了一会刚刚被弹的地方,这才嘟起嘴巴,带着似有些愤愤的语气道:“小姐!您最近是真的反常!您到底怎么了啊?” “没什么。”苏涟韵只又瘫倒在了软榻上,缓了一会才翻了个身,趴在上面。接着扭过头,眼神只似有星光点点般,她道:“你觉得最近你小姐我这样,对比之前,还算如何?” 梨木被这个突然的跳跃问题问的也有些呆滞,“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若以梨木的角度来看,苏涟韵最近的确是变了的,而且变化很大。毕竟她这个陪伴多年了的贴身婢女有的时候都怀疑这个正待在她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她的小姐了。 可这话如果说出去未免还是有些太过于大不敬,而且虽说小姐她最近确实是有变化,可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的小事,和习惯,这些却还是都还保留着的。这些细小的事情,就算是模仿,也是模仿不来的。所以她这才把这些事都一一压在了心底,不让自己去想那么多,眼下苏涟韵居然就这么直接的问了出来?她也是有些犯了踌躇,这件事还真是不好说啊。 苏涟韵看着梨木那抠着手指头的样子就知道她想什么了。梨木从小就有个毛病,一想事情就爱抠手指头,而且想的越深,抠的也就越严重。 “梨木,你那手指头要是再那么抠下去,怕是指甲等下都没了。”苏涟韵翻了个白眼,“你就照实说就行了,我就想听听你的真心话。而且这也还关着门呢,除了你我,也没人知道了啊。你就大胆直接说就行了。” 她就是想知道如今在外人眼中的她自己个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如果有什么不好,不完美的地方,她好再改。毕竟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是要为了内个可能就要准备的春日宴做准备了啊,她绝对这才要拿出最完美的自己!虽不说去力求那天可以有着艳压群芳,但也绝对要有什么一枝独秀的出挑感觉才行。也不枉她好歹是重生了这一回。重生之后的一切,她可都打算以最完美的力度,来要求她自己才行的。 梨木把双手背后,只为了防止自己再抠手指头。像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她这才低头道:“小姐,您最近的…胆子变的大了许多?”都敢用匕首直接伤人了呢!小姐的胆子最近确实是飞速增长的阶段啊。梨木舔了舔嘴唇,只冒出了这么一句。 “额,还有么?主要说说有啥缺点,当然,优点也要概括!”虽说提缺点能让人马上知晓和去实施改正什么的,但苏涟韵只怕到时候梨木爆出来她的缺点过多,然后她一下子再自暴自弃就麻烦了。所以还是优劣皆说的好,或许到时候也还能暂且让她洋洋得意一下? “还有…”梨木抓抓脑袋,“还有就是小姐你最近变的没有那么懦弱了,变的霸气了!这个可以算是好事的。而且穿衣风格也不一样了似乎…还有还有,小姐我最近感觉也稍微变的优雅了点?”梨木看着苏涟韵那盯着她自己盯的越来越紧的眼神也是赶紧说了好多好话。 小姐最近给她的感觉确实是变的优雅了许多,虽都是不经意间一般。只仿佛举手投足间多了一抹优雅的气质,可若是再去仔细探寻的话,却又完全找不见内种感觉了。反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苏涟韵听了这话也是扭过去了头,不再去理会身后的梨木。心道梨木她可是真不愧是她的贴身婢女了,真是知道刀子应该往哪里捅才是最疼的了。 梨木说的没错。关于她的行为举止这一点,当初她确实是下了狠功夫的。当然,为什么下如此苦的功夫,不用多提,她当然还是当初为了段宸轩。 梨木刚刚的那么一提,不禁又让苏涟韵想起了曾经为了段宸轩做的那些个许许多多费力不讨好的事了,当真的让人提起来就觉得恼怒的紧! 怨恨 “小姐?”梨木看着苏涟韵那扭过去的头不禁也有些舌头打结似的,摆手道:“这只是奴婢一人随便说说的而已了!小姐您不当真也没事的。” “没有。”苏涟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我就是脖子酸了,转个方向而已。你过来继续替我捏捏好了。”说完,又把头扭了过来,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 苏涟韵从小就出生在了武将世家。一般来说,武将世家对于名门闺女的内些个繁琐的规则规矩什么的,要求都是没那么严苛的。 苏家也不例外,所以对于苏涟韵的那些个规矩束缚什么的自然没有那么强硬的规定。譬如过她一定要练的如何如何一般,只让她学的过得去便也就足够了。 而她的母亲安佩英更是自在闺中的时候就是京城中有名的直爽不拘的性子,只不过是在嫁了人这些年才稍稍收敛了许多。所以对于这些个所谓的礼仪,安佩英自己也只是个葫芦画瓢的样子罢了。若是真让安佩英来教苏涟韵的话,只怕是教出的结果还不如现在的苏涟韵。 再加上苏涟韵当时自小就对这些个事兴趣缺乏,本是可以做到五分的样子就好的成绩,到最后也竟是硬让她给拖成了三分才作罢。 旁人纵使看到,定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子去斥责讥笑她什么,但背地里的话语,却当然是怎么不堪入耳怎么来了。 贵门家中唯一的嫡女,既有着不俗的美貌,又有着来自哥哥父母的各种疼爱,毅没有其他的闲杂人等的的出现来惹人烦。这样完美的家室和境遇,当真是任谁看了都不由觉得会嫉妒。 人们又似乎总是是羡慕和嫉妒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美好的东西,当然是谁都想拥有,可若是不属于自己怎么办?那便是只能祈祷拥有的人,能马上再去失去了。或是再去放大那人家别的不好的地方再细细品嚼唾弃一番,似乎只有这样做,才仿佛心中能稍稍好过了那么一点点似的。就如同若是自己倒了霉要死的话,如果能要求陪葬,那当然要全天下一起来陪葬是最好了的。 但是如果说妇人们尚可理解说是妒忌着安佩英纵使脑子不好使,不会耍心机,却有着全天下最疼爱的丈夫和最贴心的儿子。少女们又是为什么话脱口而出如此难听呢?前世的苏涟韵不明白,也没仔细想过。 当时的她,只当是她内番倒追段宸轩的样子让京城中的其他贵女觉得很掉价,很丢人。毕竟都在同一片土地下长大的,出了她这么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子,其他人也会觉得很没面子。 不过今世…苏涟韵扭了扭脖颈,想了想之前那杨玉琳的所作所为,她似乎突然是明白了。大概是她的样子,刺了她们的眼了。 不是每个女子,都有着能倒追男人的勇气。 而且她的内番倒追,也还没让苏家把她给打出去。最后的最后,苏家竟也算是半放任了她的这种行为。 京中那时当时有除了她之外应该也还有不少的女子心中暗暗把一抹芳心寄托给了段宸轩身上。可寄托,暗恋,那又能如何?她们不会让段宸轩知道,更甚至不会让除了她们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毕竟若是传出去的话,那便是不检点,不自爱,丢了闺誉的了。 可那时的苏涟韵却硬生生的把这一切的规矩都漠视了,略去了一般。所以,她们恼了,怒了。 只仿佛她的行为似是玷污了她们这些个少女心中最纯洁且不可触碰的禁域了似的。所以当然是苏涟韵越出糗的厉害,她们也就越更加开心。 况且自古女人们的眼光都是最是过毒辣的。如若是想要挑出一个人的错的话,只怕是连根头发丝都不会放过。定要细细的捻出来,再放在那太阳底下,用着放大了无数倍的眼光再去好好的挑剔和审视一番。 故,苏涟韵在这种毒辣的目光审视下,终是把那些个妇人小姐一切能想到,未想到的全部毛病礼仪,都给一一做了调整,直到再无人能挑出她的毛病。最终那些人也只是语气哼哼了两声,称赞了她一声好仪态。可能语气中还有些不服气,但也终是无可奈何了。 后背,梨木不轻不重的按摩还在继续着。想着梨木刚刚说的话,前世的记忆和声音也仿佛又一次在苏涟韵耳边回响了起来。 苏涟韵蓦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暗沉。前世虽过,但那些个恩怨?她可是最不会忘的。 想到此,她不由伸了个懒腰。今世许多事似乎从她去上书房的那日起就已经在悄然改变了,毕竟前世中这段时间可没有发生那么多事。不过苏涟韵相信,宿敌就是宿敌,冤家就是冤家。纵使千秋轮转,怕是也到时不会变太多什么的。 春日宴?只怕到时候可能又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呢。 “梨木。”苏涟韵扭过头看向身后的梨木,开口道:“你捏了这么久也累了,我就先睡一会了。记得到时候喊我起来就好,今日祖母还在等我们一起吃饭的,我可别迟到了。”她揉揉眼睛,最近发生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多的,她得好好休息一下了,毕竟一切的假设,那都得是先得建立在她身体好的基础上。 “嗳。”梨木脆生生的接了一句。随后取过毯子,轻柔的盖在了苏涟韵身上,这才轻手轻脚的掩门退了出去。 戌时。 苏涟韵准时到了慈安居,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是倒数第二个到的了。现在是只差苏柏川没有来了,她还以为她来的不算迟的说。 “娘亲,哥哥,祖母。”苏涟韵乖巧的问着好,上去一步,主动的凑到了王慈环跟前,撒着娇道:“祖母,孙女儿是不是来迟了?大哥和母亲倒是来的好早啊。” 这上了年纪的人,一般普遍都喜欢看个笑脸。眼下苏涟韵笑的这般甜腻腻的样子,只怕就算是她犯了天大的错,那也是不忍心苛责什么的啊,况且她也没出什么岔子。只是安佩英和苏墨烨来的过早些,而衬的她似的来晚了一般。 赶回(首推求收求留言qaq) “来了啊…”王慈环念叨着,虽声音听起来还有些似冷硬的感觉。但那眼角的笑意,却还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 “是我们来早了呢,韵儿你来的正好。”下面,安佩英也拿起帕子掩唇笑了起来,“快别腻着你祖母了,地方就那么大点,如今你也这么大块头,再回头挤到你祖母可怎么好。” 王慈环嘴巴撅了撅,孙子们就是长大了才不爱黏着她了呢。怎么,如今好不容易才黏了她一会,安佩英她这个当娘的竟是连这点都看不下去了不成?王慈环抿了抿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正好不巧被一个风风火火的进门打断了。她不禁也有些眼神中带着怨气似的盯着那进来的人。 到底是谁?居然特地还挑在了这个时候进来?连带着她要讲的话都被打断了。 是苏柏川,看姿态,显然是急忙赶回来的样子。 苏柏川近日一直都只在军营中休息,一直没回到将军府。眼下这般匆忙赶回的模样,看起来这场家宴也似乎对他是十分重要的样子啊。瞧这脸吹的,现在看起来的效果简直是要比那煮熟的虾子还要红了。 “爹。”苏涟韵笑的甜甜,声音更俏的喊了一声。 她爹莫不是有着苏墨很重要的急事赶回来要说不行?看这般匆匆忙忙的样子,竟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了。就算是家宴,也不必如此着急。而且那衣服上…苏涟韵伸鼻嗅嗅,她似乎还能嗅到一丝尘土味的。 “老大,你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啊。”王慈环咳了咳嗓子,这土味,她坐在这都能闻见了。不由从怀中掏出了块帕子,掩鼻道:“你就是有什么急事,也得先换换你那身衣服再来,等下这里还吃饭的。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弄得到处都是灰,这里还怎么吃啊。” 苏柏川挠挠头,他是没想那么多…他这不是一接到消息就感觉往回赶了么,生怕慢了一点。谁能想到他就不在府两天,居然就能冒出这么多事来? “娘,孩儿这就去换衣服去了。不过您下次也别再这么…”苏柏川咳嗽了一声,接着用眼神轻瞥了一眼苏涟韵和苏墨烨。他儿子女儿都在这儿呢,王慈环居然就直接这么毫不留情的训斥上他了。好歹他也是做爹的人了!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让他们看自己的老子爹挨骂?苏柏川这老脸只觉得有些挂不住。 王慈环被那么一提醒显然也是才注意。她也是一时习惯罢了…不过再转头去看了看身边苏涟韵和座下的苏墨烨,一个还是在那般安静的饮茶,只仿佛这世间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的清明模样。一个是还缠在她身边,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显然也是没注意那么多的样子。 王慈环不禁心中有些得意,不亏是她的子孙,这眼力劲,拿出去,也是万里挑一的了。 “行了行了。”王慈环这才挥了挥手,似有不耐,道:“你且先回去换衣服,这席我们也先摆上的。你回来的时候,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