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车在民政局门口停下, 秦野把锁着的车门打开。 偏头看她：“怎么，后悔了？” 梁月心里是在打鼓，但没敢说是后悔了。 “秦野, 咱们能不能慎重点？我们才认识五个月，谈恋爱三个月。” 秦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我不慎重？既然我认定你, 认识五个月和认识五年有什么区别？” 虽然道理没错，但是梁月心里就是不舒服。 秦野见她纠结，于是把问题转回最原始的那一步。 “你喜不喜欢我？” 梁月：“嗯。” 秦野给她洗脑：“你喜欢我, 我也爱着你。我终其一生都不会爱上别人, 你会喜欢上别的男人？” 秦野这句话里挖的大坑, 梁月还是能识别出来的。 “当然不会，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秦野满意：“一辈子就这么短，我们为什么不珍惜点日子，把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给解决了。” 梁月觉得他是歪道理, 小声反驳他：“一辈子那么长, 咱们着什么急呀？” 秦野见她还跟自己墨迹, 只能使出杀手锏。 叹了口气：“算命的说，我三十岁之前不结婚，就会有大凶兆！” 梁月简直被他骗婚的手段惊呆，秦野的这个理由她怎么都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憋了半天, 后红着脸说出一句：“你封建迷信！” 秦野霸气地问：“那你信不信？” 梁月偏偏还就信了, 虽然是封建迷信, 但是还禁不住心里作用。 结婚梁月心里愿意, 她不愿意的是秦野做的这个决定, 太突然了。 这种无形的逼迫让梁月心生退却。 秦野打开车门下车后，把她副驾驶的门打开。 梁月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被秦野揪了一把脸颊：“高兴点。” 秦野牵着她的手进大厅，今天不是休息日，应该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大厅里排队的人不多。 先是拿了一份传单，一些关于婚姻保鲜秘诀的。 秦野牵着梁月坐在前排的长椅上，两人没说话，就这么牵着，跟周围一起来领结婚证的人里面显得特别的格格不入。 终于轮到他们俩，秦野牵着她的手。 两人往那一座，□□的人不禁多看了他们俩几眼：“带照片了吗？” 梁月：“没带。”他俩那么急，只接的带人来了。 □□的人：“户口本带了。” 秦野：“带了。” □□的人看了梁月一眼，多问了一句：“决定了就行，没带照片，出门左拐有个照相馆，去那拍照片。” 拍照的时候，他俩的照片一直拍不好，摄像师可能是个完美主义者，要么说秦野的肩膀高了，要么说梁月眼睛没睁开。 几次这么下来，耽误了不少时间。 秦野看了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大厅□□的人就下班了。 “下面这张，不管排成什么样儿，我们都拿走。” 摄像师无语了，他工作认真负责，还是第一次有人嫌他墨迹的。 最后这张拍的挺好，梁月一脸笑容，秦野被摄像师折腾，眼里隐隐有杀气。 □□的人，看到他俩照片时，敲章的手还顿了顿。 深红色的印章戳伤，秦野终于露出那么一点点满意的神色。 梁月没什么感觉，她似乎还没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她的身份已经发生变化。 两人回家后，秦野一个人进屋 梁月跟在他后面，被他推了出门：“等会儿。” 梁月：“？？？” 不知道秦野干什么去了，好久才把门打开。 梁月见他两手空空：“我的本本呢？” 刚才明明看到秦野拿进来的。 秦野一把年纪，跟她个少女玩幼稚。 “我变了个魔术。” 梁月：“？？？” 秦野：“把结婚证变没了。” 梁月：“那我能当自己没结过婚吗？” 秦野：“挺皮的呀？” 梁月：“不敢不敢。” 秦野真的把结婚证收起来了，梁月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过。 梁月本来想在朋友圈秀一波恩爱的，结果秦野死活不拿出来。 这是她第十次问他要结婚证，秦野终于回了她一个正经的眼神。 “你要结婚证干嘛？” 梁月：“发朋友圈呀？” 于是秦野发了一张昨晚睡觉，梁月枕在他手边的照片。 梁月：“什么意思？” 秦野：“这比结婚证恩爱多了。” 梁月气：“你这直男脑回路，就该没女朋友。” 秦野翘着腿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伸手把她一搂，一副有妻在怀，啥也不愁的样子。 “可我有老婆呀。” 梁月：“.……” “你就把结婚证拿出来给我看看嘛。”梁月还没冲秦野撒过娇。 靠在他身上，真诚脸看他：“那天刚拿到证，你被你拿走了。” 秦野：“其实结婚证也没什么用，就是看着红彤彤的，图个吉利。” 梁月：“那你还急着要拿。” 梁月现在嘴太伶俐，秦野现在靠单纯的话语已经吓不住她了。 于是换上一个稍微凌厉的眼神：“结婚证真的没什么用，你不要老惦记着它。” 梁月觉得，秦野就是个老狐狸，没证的时候惦记着。 现在有证了，又不给她看。 梁月瞪他：“结婚证有用啊。” 秦野心里一紧：“你想都别想。” 梁月一脸单纯：“楼下那个夫妻火锅店，夫妻进去打五折，我要是不带结婚证，怎么证明我们是夫妻？” 秦野心被她吓得狂跳了好几下，结婚证真没别的用，只有在离婚的时候有用，俗称以旧换新。 “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店做活动，咱们都可以拿结婚证去吃。” 秦野简直要被她蠢哭。 “咱不去占人家便宜，人夫妻开店多不容易，咱不打折就原价吃。” 梁月：“.……” 就这样，从结婚后，梁月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结婚证长什么样儿。 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往年秦野都是在小院跟发小他们一起过年，今年因为多了梁月，担心她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于是就没有跟她提。 秦野上班一直上到年三十的前一天，本来商量好的年货采购也一拖再拖。 年三十这天，一早两人就出门买了鲜花，炮竹，去超市屯了不少的年货。 超市的人流堪比春运，梁月采年货的记忆还停留在几年前她爸爸在世的时候。 那时候大家都习惯提前几天备年货，三十这天反而人是最少的。 到了超市，秦野让她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超市人实在太多，梁月只是拿了瓶酸奶的功夫就看不见秦野的影子。 她刚才顺着卖酸奶这儿长长的冰柜过来，秦野可能还在一开始的地方。 往回走担心跟秦野走错开，于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他。 等了两三分钟，头顶上出现一只大手。 把她带的羊绒毛压了压：“小朋友，找不到家长了吗？” 梁月：“.……” “嗯，我跟我叔叔走散了。” 秦野一口老血堵在心口，“那叔叔可别要了，还是跟老公走。” 梁月笑他：“我那叔叔，跟你还挺像的。” 秦野：“正好我家也丢了个媳妇。” 二楼的生活用品去，人少了很多。 秦野一手推车，一手牵着她的手：“要不把你放推车里？人家小朋友都是这么干的。” 梁月：“人家那是小朋友，你家的朋友有这么小吗？” 秦野：“小朋友放在推车里不是因为他小，而是因为那是宝贝。” 梁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撩的满脸通红。 “可别，你家大宝贝脸皮薄。” 边上都是人，有几个人年轻的小情侣扯着男朋友的袖子。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多会说话。” 小男朋友一副很社会的表情：“大叔人谈过的恋爱，可能比咱接过的吻的都多。” 梁月当做没听到这句话，在她没遇到秦野的二十多年里，他们都会遇到其他形形色色的人。 但这些人都没有挡住他们最后的相遇，并且相爱的结局。 除夕夜这天下午，陈少绕扯着掰着要让秦野陪他喝酒。 大过年的喝什么酒？ 梁月长了个心眼多了问句怎么了？ 秦野：“李茉要跟他分手。” 梁月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相信，这又是李茉的爱情策略？ 晚上六点多到了小院这边，陈少绕和李茉已经到了。 陈少绕的情况有点惨，眉尾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印在他光洁的脸上，有点血腥。 他俩这分手，三天两头的闹腾。 秦野看热闹不怕事大：“哦呦，上次被野猫挠得，这次怎么受伤的？” 陈少绕咬牙切齿：“野猫咬的。”一边说一边偷偷看坐在一边的李茉。 梁月跟李茉出去说话，见李茉身上没受伤：“他没打你。” 李茉眉头一皱：“他敢。” 梁月笑了，看来没什么大事儿。 她突然看到李茉手上的钻戒：“你们俩也结婚啦。” 李茉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什么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