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秦盏坐在车里, 看着热闹的街道上大步跑来的那个急匆匆的身影。 似起了风,钟拓额前的碎发被吹了起来。没拉拉链的外套也鼓胀着。 门被拉开,凉风一涌而进,沾在他身上带了点别的味道。 那双黑眼沉沉地望了秦盏一眼, 然后手里的大塑料袋被扔到后座。 秦盏看了一眼分量, 忍不住问:“你买了多少啊?” 钟拓系着安全带,声音如常:“每种都试试。” 秦盏:“……”工程量浩大啊。 回到家, 钟拓将那一袋子东西拎回卧室, 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件衬衫。 秦盏看看了一眼,“现在就洗澡?” “嗯。” “不歇一会儿?” 钟拓声音格外低沉:“急。”说完把衬衫塞进秦盏手里, “一起?” 秦盏抖了抖手里的衣服, 心里冷笑。一起洗,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出来, “不要。我不喜欢站姿。” 钟拓低声笑出来,“你躺着就行。” 语言上的撩拨多了容易让人冲动。秦盏哼了一声,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可能是因为一会儿要进行她这辈子的第一次, 秦盏洗得格外仔细。就怕哪个地方照顾不到,没洗干净。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已经洗完澡的钟拓看着时针从八走到九,浴室门依然毫无动静。他终于坐不住了。 绷着脸起身,直接推开浴室的门。身后突然冒出的人影令正在吹头发的秦盏下了一跳。 她拍拍胸口,没好气道:“你进来不知道敲门?” 钟拓靠在门边,懒懒望着她,“这是我自己家。” 秦盏白他一眼, 继续吹头发。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味,窜进鼻腔,刺激着大脑。钟拓默默看了一会儿,拿过吹风筒,站在秦盏身后,动作轻柔地帮她继续吹。 柔和的灯光下,浴室里只有吹风筒发出的嗡嗡声。秦盏看着身后眉眼低敛神色认真的男人,微翘的唇畔不觉一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钟拓仿佛越吹越爱不释手。最后弄得秦盏心烦了,转身推开他,“有完没完?再吹我要分叉了。” 说完推开人走了出去。 钟拓看了一眼手里的吹风筒,随意一扔,跟屁虫一样跟了出去。 秦盏正靠在琉璃台边喝水。 她身上穿着钟拓给的那件浅蓝色衬衫。领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精致纤细的锁骨,长长的袖口被她卷起,摇摇晃晃套在手臂上。衣摆垂落,堪堪遮住腿根。再往下,那双腿匀称笔直,膝盖骨清晰,最特别的是……他知道两条腿韧性极佳。 钟拓喉结微动,像一只动静结合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猎物。 眼前光线被遮挡住,秦盏抬头,对上钟拓那双深黑的眼睛时心里没由来一跳。 这眼神,完全就是野兽看见猎物蓄势待发的样子。 她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抵在冰箱上。正想说话,钟拓将手撑在她脸旁。 秦盏顺着他修长的手臂目光往上移,然后一顿,“你怎么……”把纸飞机贴到冰箱上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钟拓已经压下来,用热烫的唇舌堵住她的。 秦盏心脏猛烈地跳了几下,感觉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下一秒,钟拓托着她的臀部将人抱了起来。 他的唇从她的嘴角慢慢往下,移到了脖子上。秦盏双手攀着钟拓结实的肩旁,两条腿夹紧他紧致的腰,嘴里哼出压抑的低吟。 钟拓密密麻麻地亲着秦盏,抱着人走进房间。门被他嘭地一声踢上。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混着男女清晰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暧昧。 秦盏被钟拓放到床上,没等松一口气,那具火热的身体便压了下来。 渴望彼此太久,**一旦将要得到满足便是**,难以控制。 秦盏身后是柔软的床垫,身前是钟拓火热的身体。她慢慢打开自己,放任他的唇和手在自己身上点火。 窗外月色如勾,月光淡淡洒进来将钟拓的脸映得格外深邃。室内温度好像一下子达到顶点,两人身上都是汗水。 钟拓喘着粗气,不停地撩拨她。秦盏沉溺其中,脑子却又十分清醒。 她想,他们两个就像饿了一万年的僵尸,终于发现对方就是自己的美食。 临门一脚时,秦盏艰难回神,手在钟拓肩膀上轻轻锤了几下,“去拿东西。” 钟拓一顿,悬在她上方喘息几下,下了床。 秦盏大大方方打量他漂亮的身体。无论是比例还是体形,都称得上完美啊。 钟拓拿了东西回来,见秦盏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没忍住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那恶狠狠的模样仿佛想把她拆入腹中。 “帮我戴。” 秦盏看了一眼扔到面前的长方形纸盒,笑了声坐起来。慢条斯理拆开包装,轻轻哼着小调:“在那山滴那边海滴那边有一群拦精灵……” 这样的气氛下女朋友忽然唱起儿歌,钟拓眼角不由一抽。然而下一刻,被人掌控在手里的感觉让他喉头一紧,直接闷哼出来。 酥麻的感觉从大脑窜到脊椎,钟拓下颚线绷紧,跳上床将秦盏扣子在身下。 “你他妈想掐死我?” 秦盏挑眉,丝毫不畏惧,“谁让你咬我。” 钟拓双目窜火,气吼吼往前一撞,“你给老子等着!” —— 第二天秦盏睁开眼睛的时候正是艳阳高照。 天很蓝,阳光很美好。秦盏动了动,感觉身子又疼又酸。 恍惚中,她想下次钟拓再说让她等着,就算是爬,她也要离他远点。 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秦盏对着天花板打了一个哈欠,一只手缠到了她的腰上。 钟拓手臂一收,秦盏便紧贴到了他身上。她抬眼,看见一张餍足的脸。 “发什么呆?”他声音里还带着刚起床的嘶哑。 指尖在他性感的喉结上轻轻点了几下,秦盏对于昨晚的事做出总结:“你昨天像个失灵的打桩机。”而她,几乎要散了架。 钟拓听出她嗓子哑了不少,低笑了几声。抱着她蹭了蹭,在擦枪走火前下床倒了一杯水进来。 他坐在床边,像抱小孩一样架着秦盏腋下将人抱到腿上,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喂她。 昨晚到现在,两人都是最原始的装扮。秦盏喝完水已经感觉到了变化。 她撑着钟拓肩膀要起身,“你可有点人性。” 这样的情况下视觉冲击本身就够刺激,再加上秦盏较软的语气,钟小弟更加昂首挺胸。 “别动。”钟拓蹙眉揽住她的腰。 秦盏以为他大发善心,没想钟拓箍着她身一挺。 “我日……”秦盏直接骂人了。 和着不让她动是在这瞄准呢? 钟拓搂着她,在她耳边哑声笑:“语言精准又简练,难怪以前语文经常得满分。” 秦盏被折腾的差点哭了,“你去死!” ☆ 再次从床上爬起来已经下午一点多。秦盏觉得钟拓的现在的生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荒淫无度。 为了制止他的没节操没尺度,秦盏在他的杂物间翻了半天,终于将之前送的飞机杯给找了出来。 下午两点,两人才吃今天的第一顿饭。秦盏有气无力,将东西扔到钟拓身上,“接下来几天麻烦你用这个。” 钟拓直接扔到一边,笑里藏刀看着秦盏,“尝过还让我用假的?”可能吗? 秦盏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拿眼白他,“不用你就忍着。” 从昨晚到现在,不过二十个小时,秦盏已经领教够了钟拓的战斗力。她想,如果以后落魄了,靠着这一身本领,钟拓也能混个鸭中之王什么的。 钟拓当然不知道秦盏心里的腹诽,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吃完饭就叫了快递把东西寄给赵凡白了。 下午,秦盏刷手机的时候意外看到一个消息—— 惠康药业资金链断裂,很可能面临破产危机! 信鸽基金被污蔑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星期,惠康就走到这个地步,听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秦盏坐在沙发一边,抬眸看着钟拓沉静的侧脸,想了想,把手机递到他眼前,“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搞陶家的?” 钟拓垂眸看一眼,不轻不重道:“我回国前。” 陶家这几年做起来了,但手段不太干净,跟赵家也有了牵扯。赵凡白家早就看不顺眼陶家,得知钟拓回国便起了心思。 陶家倒了,钟拓出气,赵家也算稳固了地位。 秦盏瞬间反应过来:“所以你们是不是其实是在盼着陶然挑事呢?”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收拾他。 “差不多。”钟拓喉结一动,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但现在后悔了。” 早点弄得陶家鸡飞狗跳,陶然大概没有时间弄这些幺蛾子,秦盏就不会被牵连进来。 秦盏知他意思,没说话,也抬起手揉了揉他脑袋。 钟拓瞬间顶了一个鸡窝。他拉住秦盏的手正要化身为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秦盏挑着嘴角推开钟拓,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手机都看不下去了。” 她接起电话,听见李晓亦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现在回来一趟。” 秦盏拧眉,立刻问:“怎么了?” 那端静了良久,开口道:“你母亲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让你们在儿童节坐上去幼儿园的车,看谁说我还不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