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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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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黎家的小洋楼, 陆年开车送初白,系上安全带,他问:“回公寓?”    “嗯。”    初白变回人形, 懒懒的靠在椅背上, 偏头看着外面。    “不舒服吗?”    “没有。”    陆年踩下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    初白纳闷的抬眼, “干什么……”    一抬眼, 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    陆年侧过身, 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别逞强。”    “你在说什么。”    初白扭头。    他伸手将她的头扭回来:“你出汗了, 很不舒服?”    初白忍了忍, 终究还是没忍住的捂住嘴, 脸色煞白:“为什么你会知道……你不要老盯着我看……”    “想吐?”    陆年打开车控, 扶着她下了车。    初白蹲在路边,干呕了几声。    有点想吐, 又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胃里泛着酸,生理性的恶心让她蹲在路边的身影像是一只蔫哒哒的猫,透着无比的沮丧。    陆年蹲在她旁边,抬手用袖子给她擦了擦嘴。    “干嘛用衣服。”    “车上的纸用完了,还没补充新的。”    “那也别用衣服。”    初白推开他的手,陆年的衣服没有一件便宜的,普普通通的一件衬衫都贵的出奇。    “无所谓,好点了吗?”    陆年又给她擦了擦, 还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唔。”    初白任他拉着, 蔫哒哒的被牵回车上安置好。    陆年也没急着开车, 将她靠着的座椅调成可以躺着的姿势,让她躺着能舒服点。    车内的空调被调整了出风口,不至于让冷气直对着她吹。    初白懒洋洋的看着他,咕哝了句:“我没那么娇气。”    她是九尾灵猫,天生血脉稀有的大妖怪。    酷寒和极热之地都去过,就连世界法则的碾压都扛得住,现在只不过是有点心理阴影,根本不需要被如此呵护。    谁让她小时候倒霉的掉过一个虫窟,被里面密密麻麻的虫子吓哭过好多次。    在虫窟那会她虽然只是只幼猫,却已经在外面闯荡许久。    九尾灵猫素来独立,就算她因为掉进虫窟许久没有回族地,长老和那些小伙伴也以为她猫在哪个角落里玩的忘记时间,压根没人来找她。    她在虫窟里待了好几个月。    最初的时候挺惨的,不但连那些虫子都打不过,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啃噬殆尽。再加上虫窟内能找到的吃的有限,她那会还没辟谷,一直饿着肚皮和那群虫子斗。    要不是后来在虫窟底部发现了一处水洼,她早就饿死了。    那几个月她一直靠着吃水洼里的鱼为生,吃饱了就抖抖毛冲出去和虫子厮杀,寻找离开的方法,然后被打的灰头土脸的又滚回水洼吃鱼舔伤口。    也是因为那段日子,让她觉得这世上不会有比鱼更美味的东西了。    虫子密密麻麻纠缠扭动的样子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以至于哪怕后来她的实力抬抬手指都能碾压那片虫窟,这阴影依旧挥之不去。    今天母蛊炸开那一幕,直接勾起了她的回忆。    那种被虫子爬遍全身的恶心感,让她瞬间觉得遍体生寒。    这种心理感觉无关强弱,她只是需要缓一缓。    “我知道。”    陆年拧开一瓶水递给她:“是我想照顾你,这和你娇不娇气无关。”    初白接过水喝了一口。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希望你能多依赖我一点,不要总是一个人抗住所有,高兴的时候会一起分享。难过的时候,不舒服的时候也会想起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哦。”    面对他这一长串话,初白只干巴巴的挤出一个字。    陆年俯身接过她喝完的瓶子,却没离开,反而低头吻住她。    “唔……”    初白有点惊到,脑子晕乎乎的想着。    虽然她刚才没有吐出来,但一般人会想亲吻刚刚有想吐**的人吗,更何况陆年还有洁癖……他就那么稀罕她吗?    腰间的软肉被掐了下,似乎是惩罚她的不专心。    陆年压着她亲,唇舌交缠,却极其温柔,仿佛在安抚她的不舒服。    一吻结束,他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道:“我说初白……”    “嗯?”    她伸手抵在他胸前,微微的喘。    “我爱你。”    他的声音淡淡的,却仿佛有万钧之重,狠狠的砸进了她的心里。    陆年俯身吻她的距离很近,她能很清晰的看到他墨黑的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他凝视她的样子很认真,语调虽然漫不经心,眼里却透着隐隐的期待。    “我想睡会。”    初白沉默的扭头,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嗯,睡,我不偷袭你。”    陆年也没失望,他知道她的防备警戒线一向很高。    他将放在车里的外套搭在她的肚子上,省的她受凉。然后将自己的座椅也放倒,闭眼躺着。    在陆年看不见的角度,没人看到,初白脸上是呆愣愣的神色。    她抓着外套,盖住半张脸。    被外套盖着的脸孔,倏地满脸通红。    初白觉得脸很烧,心跳的很快,她很想变回本体,好歹有一层毛遮着,不至于怕被陆年看到。    这、这算什么啊。    陆年说过无数次喜欢她,他看她的眼神总是直白的不肯掩饰,他总是追逐在她身后,无论面对什么都想要护住她。    可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坦白的让她明白他的感情,那个眼神……    【我爱你。】    这三个字一直萦绕在耳畔,让初白又往外套里缩了缩。    怎么办,心跳的好快……还有这种从心底涌上来的陌生情绪……    呜哇,她觉得很高兴……特别开心!    这种情绪,她也是喜欢陆年的吗?    活了几千年的大妖怪,生平头一回动心。    总觉得这种情绪……好可怕。    一脸认真的模样,眼里只能看的到她的样子,说了无数遍的‘我喜欢你’……如果她喜欢陆年,以后她也会变成那样吗?    她会被族里那些混蛋笑死的。    初白无声的低吟了下,想要将脸埋进毛里。    一旦彻底的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总觉得……特别害羞!    陆年对她表白了那么多次,每次说完之后都会用格外炙热期待的目光看着她,他也是想听到她的答复吗?    喜欢。    初白无声的启唇,结结巴巴的练习。    我、我喜欢你。    陆年,我喜……    初白:“……”    摔,说不出口啊!    她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可以煎蛋了,扯着外套,将头埋进去。    算、算了,以后再说。    初白窝在外套里不吭声,陆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车内静谧无声。    好半响后,初白悄悄的探了探头,发现陆年躺在驾驶座上睡着了。    他侧着身子躺着,脸冲着她的方向,睡的似乎十分沉。    这家伙……似乎自从出了魔修的事,就没怎么好好睡觉。    初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柔软的黑发,是她喜欢的质感。    还有这张脸,这种长相也是她喜欢的,不过她从来没说出来过。    陆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气息,侧头在她的手上蹭了下,呓语了一声。    初白愣了下。    心惊于他对自己的信任感。    陆年出生在陆家,又经常在龙组出任务,像这种经过常年的训练和任务磨练的人,警觉性是非常的高。    再加上陆年自幼身体不好,养生了不习惯人近身的性子。若是有旁人在,他都睡不着。稍稍有人近身,就会立刻清醒的。    可现在不但在她面前熟睡,就连她碰触他,他都没有醒。    就那么的……信任她吗?    初白的唇角忍不住翘起,她捏着外套,轻手轻脚的俯身挨过去,偷亲了他一下。    改天,她会好好说的。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陆年。    ……    陆年猛然睁眼,对上初白的眼。    他打了个呵欠,眼里还有几分困意:“我睡着了?”    初白心跳如擂鼓,强自镇静的道:“嗯。”    刚偷亲完,人就醒了,差点被抓包!    陆年将座椅放回正常位置,脸上犹带着几分困意:“感觉好点了吗?”    “嗯。”    “还想吐吗?”    “不。”    “还继续睡吗?”    “不。”    初白怕他发现,面无表情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陆年刚醒,思维慢半拍,一时也没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俯身给她寄安全带,寄好后顺势压着她吻了下。    初白被动的承受着他的吻,模糊的想着。    又伸舌头。    她偷亲他,和他吻她,感觉果然不太一样。    但心跳却一样快。    亲完,陆年发动车子,却没急着开。    他坐在位子上摸了摸唇,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初白面无表情的催他:“开车,我要回去补觉。”    被她一打岔,陆年只能将错觉丢开,将车直接开往明月楼:“先吃饭,吃完再回去睡。”    “不去。”初白拒绝。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用秘法救了方卉,被龙组传唤,拆穿黎家的把戏,抓捕魔修。再加上察觉到自己对陆年不同寻常的……    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睡一觉。    “明月楼最近推出新款鱼菜,据说是从国外深海捕获的海鱼,加上特级大厨的调味……”    陆年握着方向盘,车速一点没减,直奔明月楼而去。    初白:“……”    她抗拒的态度不是那么坚定了。    “还有你喜欢的小银鱼汤和干炸小黄鱼。”陆年补了一句。    “上……”    她扭头,小小声的冒出声音。    “嗯?”    “上次吃的那个松鼠鱼呢?”    陆年唇角微微扬了扬,“今天也有。去吃饭吗?”    “……去。”    陆年和载着初白直奔明月楼而去。    而在另一个方向,距离小洋楼两公里远的路边,一辆眼熟的豪车上,楚纨绔一副铁骨铮铮,不为外部威胁所迫的架势,死都不肯将阵钥交出去。    虽然金大腿说过这阵钥里融过他的血,只有他可以使用,就算落在旁人手里也没用。    但楚恒之人脉广,三教九流都认识一些,说不定就有什么招数将这阵钥改了,然后拿着修改后的阵钥去夜袭金大腿。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大腿吃亏!    就算楚恒之是他小叔,那也不行。    楚恒之靠在椅背上,噙着笑,漫不经心的道:“放轻松,不给阵钥也可以,你帮我约初白出来,我只是想要见见她而已。”    楚天警惕,“你见她做什么?”    就算有什么过去,那也已经是过去了,适当的时侯放手才是好男人,死缠烂打会被人讨厌的,懂不懂!    “那当然是重新追……”    楚恒之说到一半,突然捂住额头,觉得头疼的厉害。    楚天愣了下,“你怎么了?”    这是旧病又发作了?    楚恒之顾不上回应他,只觉得头像是要炸了一般,像是有什么东西往他的脑子里钻一样的痛。    “小叔?车钥匙给我,我带你去看医生!”    见楚恒之的脸色白的可怕,楚天有点急,这明显不是装的,难道楚恒之得了什么病?    “没事,我不是……”    楚恒之捂着头,疼的咬破了嘴唇。    他想说什么,结果还没说完,脑内又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疼痛,这疼让他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小叔!?”    楚天吓得连忙探了探他的鼻息,见还有气,才略略放心。    他将楚恒之搬到车子后座,让他躺着。    自己摸出车钥匙,一脚油门将车往医院开。    黎家主死了,死状恐怖。    和他一起被发现的,还有一具老人的尸体,同样死状凄惨,身上魔气浓郁,成了黎家和魔修勾结的铁证。    黎家名下的资产被冻结,产业全部查封。    所有还活着的黎家人都被收押,华夏法律里没有连坐之说,不会牵扯到无辜之人。但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清白的,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作为黎家仅剩的嫡系,黎若一直被单独关押,从养生丸里的蛊虫暴露的那天起,她就被关在龙组防备最严密的房间,24小时都有人看守。    也许是为了不暴露更多的情况,也许是有别的考量,也许是等着黎家来救她。    黎若从被关押的那天起,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直到现在听到黎家主和老人的死讯,她猛然抬头,隔着探视窗瞪着外面的看守,声音颤抖:“不、不可能……”    父亲死了?    就连老祖宗都死了?    她们黎家最大的依仗没了。    这怎么可能!    “你骗我的,不可能的!你骗我!”    黎若扑到门口,透过门上那小小的探视窗,一叠声的追问,想要眼前这人告诉她,他是在开玩笑!    就算养生丸里的蛊虫暴露了,但黎家屹立了几百年,底蕴不止这么一点。而且那些已经被下过子蛊的人数也不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    就算父亲解决不了这次的事,那老祖宗呢?    那么厉害的老祖宗,那么神秘的魔修,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看守黎若的人只是按照上头的吩咐将消息带到,多余的话一个字都没说,有些嘲讽的看了她一眼。    昔日高高在上,端着女神范儿的黎若,如今淡然从容不在,那冷静自持的面具裂开,露出了她内心的惶恐害怕。    黎若嘶喊了几声,得不到丝毫回应。    她的心一沉,知道黎家恐怕真的没了。    龙组关押黎若的房间条件还可以,单人间的大小,里面家具一应俱全。    黎若转身回到床上坐着,她抱着膝,将头埋在膝间。    看守的人瞄了一眼,确定她没有自杀倾向,就不再关注了。    ……    一夜过去,在天色将明时,黎若沙哑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    “开门,我要见王老。”    门外守着的人没理会她,天还没亮呢,喊什么喊。    而且王老是随便就能见的吗?    真还当自己是黎家小公主呢?黎家做出那种事,都已经倒台了,还摆什么谱。    “我有重要的事要跟王老说。”黎若多加了一句。    看守的人听到这话,略略提了点精神,打开监视窗,透过小口审视着里面的黎若。    “你终于肯交代了?”之前死都不肯开口的劲头呢?    “我要见王老,不是王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门内,黎若一字一顿的道,她的眼睛亮的可怕,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    陆家    陆家主和陆夫人看着电视内对黎家的报道,自从黎家大火之后,黎家的新闻就没断过。    真正的内幕是不会被报道出去的,涉及的面太广,不但牵扯到特殊圈子,还有上头的高层,这些若是一起爆出去,引起的混乱可想而知。    所以对于黎家被查封的原因,新闻里只是以涉嫌违禁药品而草草的带过。    一连串报道的都是关于黎家位于哪里哪里的产业被查封,今天又抓了几个黎家人暂时收押。    陆夫人摇头叹息:“我虽然不喜欢黎家的作风,也不太喜欢黎若,但没想到他们的野心这么大,和魔修合作,想用魔蛊丹操控特殊圈子和高层,难道他们就没想过失败的后果吗?”    一个兴盛了几百年的大家族,就这么倒台了。    以黎家做过的那些事,还活着的那些黎家人,就算真的是清白的,以后肯定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    “是他们太贪心,而且与虎谋皮,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陆家主坐在一旁,也摇了摇头。    魔修那种东西是能轻易沾的吗,一旦沾上,就再也摆脱不掉。看似利用魔修的力量得到了利益,但是一旦出事,代价就是整个家族的覆灭。    黎家既然敢沾,那就要做好失败的准备。这苦果,谁也不会替他们吞。    “还好那个养生丸你和儿子都没吃,这要是吃了,你的脑子里也要多条虫了。”    陆夫人抿唇轻笑,想到黎家那险恶的养生丸还有些后怕。但如果陆家主脑子里有虫,想想那画面也挺喜感。以后那些讨厌陆家主的人骂他时,肯定会多加一句‘那个脑子有虫的陆军华’。    “就算有虫,这不是还有儿媳妇在呢,肯定能救回来。”    陆家主摸了摸脑袋,想到初白的身份,忍不住骂了一句陆年。    “那个小兔崽子到是瞒得紧,要不是他将初白弄成龙组的特殊编外人员,老子至今还要被他蒙在鼓里。难怪他就那么喜欢那只奶喵,这是打从一开始就盯上人家了。”    陆年和初白之间的事堪比连续剧,看的陆家主一愣一愣的。曾经他还担心儿子对一只奶喵太上心,都不找女朋友什么的。    结果现在事实告诉他,那只奶喵就是儿子相中的女朋友,以前只不过是因为吃错药而变小了。    这话要不是从儿子嘴里听到的,陆家主都以为是谁编出来哄人的。    陆夫人没接陆家主的话,心底微微叹息。    儿子是看上人家了,但人家看不看的上儿子还两说。    她看的出来,那女孩看陆年的眼里,也许有喜欢,也许有信任,却没有深爱。    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了解,陆年是个死心眼的,一旦陷进去,就很难在喜欢上别人。    若是初白最后不喜欢儿子,若是初白对陆年的感情一直淡淡的。以陆年的性子,一直压抑自己下去,累积的情感终有一天会爆发,最后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希望儿子能幸福。    想到这,陆夫人躇眉,犹豫的开口:“你空了教教儿子怎么追女生。”    陆家主一愣,随即想起初白身边那个一直围着她转的楚天。    难道儿子还没出手?    陆年从小性子淡,总不会连追求女人也慢吞吞的。    这样很容易半路被撬墙角的!    想到这,陆家主也坐不住了,他还指望抱孙子呢。    “行,交给我。”    龙组内,初白检查完最后一个被下蛊的人,收回手示意这个也没问题了。    在诊疗室外,有不少龙组成员偷瞄她。    “那个就是隐世家族出来的人?好像叫初白?”有没见过她的人轻声问。    “嗯,就是她。不但识破了黎家的魔蛊丹,就连被魔修力量侵蚀的莫南都救了回来。”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人提了句,眼里满是赞叹:“莫南都那样了,居然还能救回来,当初黎家都表示没办法的。”    “黎家靠着魔修走的邪门歪道,能有办法才有鬼了。黎家里已经死了的不算,其他活着的人多多少少都和魔修有牵扯,一个个进去了,估计没几十年出不来。”    另一个人靠过来八卦着:“不过我听说黎若没进去,她还好吃好喝的住在龙组的特别室里呢。”    “啧,就她不用进去?上头总不会真的信了她说的‘什么都不知道’这话,这不是扯淡么。”    “谁知道上头怎么想呢,也许想留着她钓大鱼?”    “大鱼都死光了,还钓什么,估计是……啧,你懂得。”    见初白诊疗完,外面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    那些人的声音低,诊疗室也有着不错的隔音,但以初白的神识还是将他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上头放过了黎若?    初白跟着陆年往外走,路过关押黎若的特别室。    黎若刚好从里面出来,身旁是龙组负责看守她的人和张凯。    两人视线对上,黎若深深的看了初白一眼,然后垂下头,跟在看守的人身后离开。    初白扭头问陆年,“你猜她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要将我碎尸万段?”    陆年捏了她一下:“别诅咒自己。”    “上头为什么放过她?”她问。    “利益交换,黎若将她自己所知道的黎家的丹方、手决、秘本,全部贡献了出来。甚至答应将自己的炼丹之术传授出去,这在传承断代的现在,份量足以让黎若活下去。”    虽然依旧会受控于龙组监管,依旧没什么自由,但好歹命是保住了,生活在外面就算再不自由,也好过进牢里。    黎若提出的交换条件被上头接受,又肯接受监管,自然这事就成了。    初白赞美了句:“你们人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    才被人家下了魔蛊丹,差点弄成傀儡。    一转头,竟然就放过了黎若。    以为黎家倒了,黎若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很好掌控的样子,就放松了的心态。    这种作风要是放在天赐大陆,早就够死一万次了。    斩草不除根,是找死的典型。    陆年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冒出来的词,她从一开始似乎就没有将她与他们归为一类。    大妖怪的骄傲吗?    “我敢打赌,黎若绝对不会任由上头操控。”    “要我杀了她吗?”陆年突然问。    “你舍得?”初白笑得没心没肺。    黎若是个美人,现在美人落难,红颜憔悴,看起来格外让人心疼。    龙组那些之前还恨黎家入骨的人,在黎家倒台后,见黎若孤苦无依的样子,尤其见黎若肯将自家珍藏全部贡献出去,难免对这样的黎若又多了几分不忍怜悯。    好了伤疤忘了疼,人类总是有一些劣根性。    就像那个张凯,冷着黎若几天后,现在不又跟在黎若身边了。    “如果她对你动手,我会杀了她。”陆年淡淡的道。    上头的决定他干涉不了,但护住初白,是他唯一会做的。    初白歪头:“杀人是犯法的,我可不想去里面探监。”    “没有人会发现。”    听到这话,初白忽然笑了,她赞叹了一声:“陆年,你这样子在我老家也能活下去。”    老家?    陆年默默的记住这两个字,眼波平静。    另一边,黎若跟着看守的人去见王老。    这是她自从被关押后,第一次踏出关着她的地方。    阳光洒在脸上,温热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龙组内的人看她的眼神,让她再一次清晰的感受到。    黎家倒了,她从此以后再无依仗,只能靠自己。    以往黎家靠着垄断丹方和炼丹手决崛起,她现在却只能靠出卖了黎家的根基,从而活下去。    黎若心底恨的滴血。    恨初白,如果不是她识破了魔蛊丹,黎家怎么可能落到如今的地步。    恨陆年,恨他袖手旁观,恨他站在初白那边。    恨那些以往追捧过她的人,黎家才倒台,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变了。以往的爱慕尊敬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调笑和怜悯。    这让心高气傲的黎若如何能接受!    在最绝望的时候,她想了一整夜。    她不能死,也不能去牢里。    她必须待在外面,想尽一切办法待在外面。    她要报仇,复仇的念头支撑着她,让她彻底冷静下来。    那些毁了黎家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楚恒之突然晕倒,楚天飞速将车开到医院,结果医生检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    体征正常,检查结果就只是陷入深度睡眠,没有丝毫异常。    要不是楚天一脸的正经,不像是开玩笑,医生还以为楚纨绔耍他们呢。    医院检查不出来什么,楚天无奈,只好开车将楚恒之拉回自己的住处。    他不信楚恒之没问题,说话说一半突然倒下,还脸色惨白,怎么看都不正常。    楚天寻思着,要不要找金大腿来给楚恒之看看。医生检查不出来,但金大腿肯定可以。    只是想到初白和楚恒之那不清不楚的过去,还有陆年杀气腾腾的眼,楚天犹豫了。    这都大半夜了,今晚就算了,要是明天小叔还没醒,他再找初白来看看。    楚天这样想着,被放在沙发上的楚恒之忽然动了动,先是手指抽动几下,然后缓缓睁眼。    楚天还在寻思明天去找初白该怎么说,听到响动,他抬眼,满是意外:“小叔?”    楚恒之已经起身,半靠在沙发上,捂着头。    “小叔?你头还痛?”    楚天见人自己醒了,微微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去面对陆年那逼人的杀气了。    楚恒之半响没说话,也没理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手,扭头看向他。    楚天在一瞬间心跳了下,总觉得楚恒之看自己的目光特别古怪。    不过这仿佛是他的错觉,楚恒之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闭目靠在沙发上。    楚天以为楚恒之还不舒服,拎着条薄毯子扔给他:“还头痛呢?盖着点。”    楚恒之将毯子盖在身上,忽然开口:“帮我约初白出来。”    听到他又提这个,楚天头大。    怎么都晕过去一回了,竟然还记得这个!    第二天一大早,楚天将楚恒之送回他的住处,敷衍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自己赶紧溜了。    楚恒之掏出钥匙开门,环视了一眼自己所住的地方。    高档住宅,摆设和家具都表明了此人拥有不错的财富。    而且没记错的话,刚才开车送他回来那人,是楚天。    最近和那只灵物走的特别近的男人。    而那个楚天喊这具身体叫‘小叔’,所以这具身体是楚恒之?楚家那个古武天赋还不错的男人。    ‘楚恒之’低低的笑了,眼神诡异。    从小洋楼逃离时,他本来只想随便找个人附身,藏在正常人的灵魂深处,慢慢在做下一步的打算。    没想到,阴差阳错附身的这个人,条件还不错。    楚恒之,楚家人。    在特殊圈子里不算是核心,但有钱有势力,他的侄子和那只灵物牵扯很深,想必那只灵物对楚天也没多少防备。    这样看来,可以利用的机会太多了。    只要能吞了那只灵物,那他的修为更进一步,说不定就能走到破碎虚空的地步。    那时,他就可以真正离开这个末法世界了。    不过在吞那只灵物之前,他需要一具身体,只有灵魂是没办法的进阶的。    ‘楚恒之’检查了下自己暂时附身的这具身体,最终撇撇嘴,放弃了夺舍这具身体的念头。    古武天赋不错,在圈子内也算是个人才。但和陆年那具完美的身体比起来,就差太多了。    若是现在夺舍了这具身体,那他以后要花更多时间来修炼和改造。    这不划算。    夺舍并不是可以无限制的使用,一个人一生能夺舍的次数也仅有一次而已。    他对自己未来的身体要求格外高,哪怕是在几百年前,快要灵魂溢散时,也没有将就的夺舍那个黎家老祖宗,而是选择了附身控制,慢慢养魂。    这样虽然留下了夺舍的机会,但他的力量却无法完全发挥。靠着替身和丹药,终究不是如自己的本体。    以至于在三年前,让那只灵物跑了。    还好三年后的现在,又让他碰到了那只灵物。    想到在小洋楼看见的初白,‘楚恒之’笑得阴森。    虽然可以化成人形,但比三年前还弱,看来那只灵物受的伤也没好。    她身边还跟着陆年,说不定这一次他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楚恒之’冗自畅想着未来,发出恐怖的笑声。    “喵嗷~!”    一只白猫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冲他喵喵叫,还蹭了蹭他的裤腿,表示自己饿了,猫粮呢?    ‘楚恒之’皱眉,嫌弃的看着裤脚上沾着的白毛,他挥手想要将猫扔出去,抬起手的时候又顿了下。    被灭杀掉全部替身,以真身灵魂状态逃离,他这次的损耗十分大,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现在,他还不能被看出异常。    感受到意识海里属于楚恒之本人的灵魂正在逐渐苏醒,‘楚恒之’缓缓闭上眼,将自己藏入深处。    ……    楚恒之猛然睁眼,愣了几秒才发现自己在房间里。    他找了楚天出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脑海里的记忆有点模糊,让他不得不努力回想了下。    突然头痛,晕了过去,楚天送他去看医生,在楚天的别墅醒来,确认没问题后,被楚天开车送回来。    这段记忆虽然有点模糊,但还是能想起来。就像是隔着一层纱看画面一般,总有点不真实感。    “喵,喵喵嗷!”    白猫蹭着铲屎官的裤脚,蹭了半天发现铲屎官都不理会它,它怒了,猛然立起,爪子抓着铲屎官的裤子,想要往上爬。    楚恒之伸手将它拎起来,看了看空空的猫盆。    “别叫了,这就给你开罐头。”    他单手拎着猫,走到放置猫罐头的储物柜前,拿了一罐出来,打开倒在猫盆里。    白猫本来以为今天只有猫粮吃,结果猫粮变罐头,它顿时忘了刚才的愤怒,扑到猫盆前,吭哧吭哧的吃着。    楚恒之给猫顺了顺毛,揉了揉额角,总觉得头还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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