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印若最近日子过的很无聊,袁莹莹每日在宫中装病,不来烦她。 印四的好感度缓慢而稳定的上涨。 她撑着下巴看向印四。 印四若有所感的抬起头,印若美眸半垂,眼中波光粼粼,唇边一抹似笑非笑。印四羽睫颤了颤,向前走了半步。 他低声道:“主子,有何吩咐?” 他咬词有些怪异,在黑暗里,许久不曾开口说话,他已经快要忘记该如何发音,如何措辞,现在都要重头来过。 犹如孩童般牙牙学语。 印若眸中闪过一丝亮光,轻轻笑了笑,“来。” 印四俯身上前,此时宫殿里的宫女已经全部退下了,只剩他们二人在此。 印四低垂着头,印若能看到他乌黑的发髻和属于男子的秀白的脖颈,凸起的喉结。 他在等待着她的指令。 印若开始怀疑印四在床上会不会也不是这般,动也不动,等待着她的指令才会行事。 她道:“小四儿,若是有一天,我强迫你做了某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会怨我么?” 印四垂着头,重复:“主人的命令就是我的使命。” 印若笑了笑,果然和她所料不差。 到了夜晚,宫殿里来了个熟人。 萧郯这次是从正门走进来的,宫殿里已经大变模样,金碧辉煌,烛灯流转,长长的流苏遮摆垂地,这里真正是个娘娘住的地方了。 很符合她的身份。 萧郯神色冷漠,看向坐在贵妃椅上喝茶的印若。 印若:“坐。” 他撩袍,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皇族风范。印若掀开茶盖,茶香浓郁,茶水清淡,墨绿色的茶叶在滚水中沉沉浮浮,萧郯手掌握住茶杯,却并不喝茶,只淡淡的说:“你送来的药,我喝了。” 印若抿了口茶,她早就派印四每日给萧郯送去治疗伤风感冒的药,看他今日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模样,应是每日都有在认真的吃着。 她点头:“我知道了。” 就这样?萧郯握紧茶杯,内心深处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渴望,他渴望她的关注,更多的关心,甚至是——他不再想下去。 印若不说话,萧郯便也沉默着。 两人一杯一盏浓茶,细细地饮着,茶水从浓变淡,天色从暗至明,不过须臾之间。 到了寅时,天光泛白,萧郯放下茶盏,道:“我该回去了。” 印若将壶中的水倒进,淡淡的说:“已经决定好了。” 萧郯掩在袖子下的手握紧,眼神却越发的清明,坚定:“是。” 印若放下茶壶,郑地有声,她道:“好,有魄力,怕么?” 她抬眸看着萧郯,这是这个晚上她第一次正眼看他。 萧郯心中涌起股不可言说的灼热,他挺起胸膛,沉声道“单凭刀山火海,一往无前。” 印若点点头,丢给萧郯一个本子,道:“你根基太差,起步太晚,这上面的内功心法,你能学多少就学多少,有不懂的招式再来问我。” 萧郯拾起本子,低语道:“谢谢。” 印若耸了耸肩,转身回内屋,陪萧郯干坐半个晚上,她早就困到不行了。萧郯望着她的背影,苦苦压抑了一个晚上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你会侍寝么?” 少年的声音呢清朗又嘶哑,包含着迫不及待和某种不欲戳破的窘迫。 印若还在往里走,声音懒懒的:“看心情。” 少年的胸口像是被撕裂了般,他想起那晚,他站在窗外看到的一切。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理智,他握紧双拳,大声喊道:“我会做到你要我做的,我一定会!” 少年嘴唇微微颤动,他眸光如炬的看着印若的背影。 女人停住脚步,少年心中冉冉升腾起星火般的渴望。她回头,却并未看他,纤长的食指抵在红润的唇上。 “嘘。” 她不再停留,继而转身回屋,萧郯眼中的亮光渐渐消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沉的黑,和野望。 印若瘫倒在床上,在冷硬的板凳上坐了半宿,她腰酸背痛。 一双温凉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揉的她很是舒服。印若索性将自己的头靠在印四的大腿上,任他好好的给自己揉一揉。 起先,他的身体还僵硬的似一块石头。印若拍了拍他的大腿,懒道:“放松些,太硬了。” 大腿上坚硬而紧张的肌肉睡的她硌着疼,印若睡着不舒服,睁开一条细缝儿。 印四带着人/皮面具,脸上显不出颜色,两只玉白色的耳朵却出卖了他。 她哼笑,自然而然的伸手把玩着他的耳朵,触手冰凉,耳尖却是滚烫,灼人心扉。 印若指腹间揉搓着他的耳朵,感受着身下的躯体慢慢地,一点点的变硬,直至变成雕像。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 她的手从耳尖滑到喉咙,细腻冰凉的肌肤,滑动的喉结。 印若捏着印四的下巴,“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情,反抗吗。” 印四迷蒙的看着印若,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身上燥热无比,像是有把火在烧着他。 印四默了片刻,咬字胶着:“这是,主人的,惩罚。” 印若推倒他,跨坐在男人的腰上。 斯条慢理的解开他的衣襟。 印四一脸懵懂的看着她。 他还不明白在他身上即将发生什么。 印若英气的眉眼有些冷淡,不急不缓:“居然把这么美妙的事情说成惩罚。” 她用手指点点他的脸颊:“如果你不是任务对象,我会把你从床上扔下去。” 印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想反抗,与生俱来的克制却时刻告诉他。 绝不能伤害主人。 印若缓缓地坐下去。 满是旖旎。 萧郯自拿到秘籍后便足不出户的开始修炼书本上的内功心法,他天生聪慧,书上的心法他一点即通。 只是果真如印若所说,他身子骨太差,底子弱,也许这一生都练不到最。只能堪堪到中等水平,便再难进一步。 今夜,印若便是去赴会和他过招,看看他已经学到第几层。 几个月不见,少年的身子骨似乎又抽条了,身姿挺拔如一颗白扬。五官更加锋锐,狭长的凤眸深如海洋,一眼望不到底。 印若拍了拍手,道:“不错,进展很快。” 听到印若毫不掩饰的夸奖,萧郯心中终于涌现出些欣喜,多少年来,自母亲走后,他便再也没有笑过,也不知快乐究竟是种什么滋味儿。 如今,不过得了一句她的夸奖,他便觉得,自己很快乐,很欣喜。 少年手持木条,昂首道:“来,试试我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