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去玩的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周五放学, 又轮到乐樱这组做值日。 乐樱做好值日后，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乐樱、陆丞以及刘文静和杨林川结伴往校外走。 没走两步, 乐樱便看见等在校门口的楚珏言, 想着陆丞和刘文静都已经知道这事，就差杨林川了, 乐樱也没再隐瞒。 她冲楚珏言招招手, 抬腿跑过去。 杨林川小心脏一抖, 下意识看陆丞的脸色, 他怕他今天的性命又不保。 然而陆丞神色自然, 好像没什么太大反应。 杨林川低头看了看刘文静，后者也没什么情绪。 杨林川怀疑自己见了鬼，有点惊悚。他舔舔干裂的下唇，道：“陆哥啊，你看见乐樱了吗？” 陆丞看傻子似的看他。 “你真看见了？！”杨林川不可置信，他指着前面正聊天的乐樱和楚珏言，“那是乐樱你知道吗？！” 陆丞“哦”了一声，“然后呢？” 杨林川：“……” 这踏马什么情况, 不是前段时间还因为楚珏言气得小命都要没了吗？ 那头杨林川怀疑人生, 这头陆丞稍微有了反应：“噢, 楚珏言啊。” 杨林川立刻道：“对啊, 乐樱认识楚珏言！他俩很熟！” 陆丞皱起眉：“这真是太糟糕了，杨林川，咱俩是兄弟不？” 杨林川：“当然！” 陆丞欣慰地点头：“你帮我, 我这脚腕还没好利索，再打一架恐怕得废。” 杨林川皱皱眉：“这……打人家不太好。” 刘文静插嘴：“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听说楚珏言打架也很厉害的，你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作为一个打架小王子，杨林川听到这话就不太服气了，他挺了挺背：“嘁，我还能打不一个书呆子？！”说完，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走。 陆丞和刘文静站在后面看戏。 杨林川一直走到乐樱身边，气势汹汹瞪了楚珏言一眼，然后把乐樱拉到自己身后，“小樱樱，干嘛呢你。” 楚珏言被他瞪得莫名其妙。 不过再一看后面笑得天花乱坠的陆丞和刘文静，大概也就明白了什么。 楚珏言皱起眉头，觉得这帮小孩真是闹腾。 乐樱知道杨林川是误会了，她刚想解释，校门口便开过来一辆车。乐心从车窗里探出头，喊：“言言，樱樱，你俩干嘛呢？” 楚珏言抱臂应道：“来了。” 乐樱也抓着书包要往车上跑。 临走前，她还没忘记回过头好心给杨林川解释：“这是我哥啦。” 杨林川：“……” 他听到了什么？ ？？？ 等乐樱一家人离开，陆丞才慢悠悠跟上来。 杨林川还没反应过来：“陆哥，刚刚乐樱说什么？” 陆丞道：“她说楚珏言是她哥。” 杨林川：“……，你早就知道了？！” “哦，”陆丞满脸没所谓，“是啊。” 杨林川：“……你丫的我要跟你拼了！！” 11月1号是乐樱的生日。 刚好是小光棍节，为此乐樱被乐心嘲笑了十好几年，说她命中注定母胎单身。 乐樱对此深信不疑。 她觉得自己稍有懦弱的性格实在麻烦，祸害祸害自己就得了，还是别去祸害别人了。 1号就是乐樱和杨林川约好一起去游乐场的日子，她早早起床，认认真真捯饬了自己。 高中生不好化妆，她便让乐心给她扎了鱼骨辫，又换上一身特清新的小裙子，最后在棉服和大衣之间选择了大衣。 她也纠结了好半天，但一想到陆丞嫌弃她的棉服，便不自觉地选了大衣。 乐心一边帮她拾掇一边痛心疾首：“女儿大了不中留啊，以前你过生日都是黏在我身边的，现在……啧，对了，你要出去玩的那几个同学，都是什么来路？” 乐心不喜欢扒户口本，但她想知道自己的傻闺女是和男生出去还是和女生出去。 乐樱自然知道亲妈的想法，她面不改色：“刘文静。” 说完，自己有点佩服自己。她现在真是不得了，撒谎都不带脸红的了，十分棒！ 乐心给乐樱扎辫子时，楚珏言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长腿交叠，腿长得恨不得伸出去好几米。 他有意无意瞥了乐樱一眼，眸光含着深意，但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乐樱需要和人交流，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能说几句话的，他这个当哥的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收拾完，乐樱背着小包出门。 乐心拿着钱包追她：“樱樱啊，多带点钱，出门用得到。” 乐樱怕乐心追上来，连忙加快脚步，一边走一边回头应道：“我的钱够了，压岁钱还没花完。” 亲妈亲爹再加上一众亲戚给的压岁钱，凭乐樱的花销，再花上两年都花不完。 估摸着再攒攒压岁钱，她大学毕业后也能自己创业了。 说完，乐樱就调过头，加快速度往公交站走。 乐心停在半路，看着背影活泼的乐樱，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从前她和楚永忙于事业，一直忽视对孩子的教育，楚珏言和乐樱小时候基本上没见过爸妈几面，后来乐樱甚至还发生了不太好的事。乐心一直觉得乐樱性格内向是那件事造成的，所以一直努力弥补。 现在看着乐樱渐渐愿意和人交流了，她也开心。 乐心乐完，又忍不住吐槽：“这傻闺女，怎么还蹦跶起来了，像个兔子。啧啧，傻样遗传了谁啊。” 正在院子里浇花的楚永立刻表态：“肯定不像我。” 乐心：“……” 像她喽？ 虽然是周末，但因最近几日气温下降快，游乐场内游人并不多。 乐樱一向不喜迟到，她是所有人中第一个到的，还没到开门的时间。 等了不到5分钟，乐樱就开始佩服起大众的智慧来，这天果然……很冷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冷，明明去年这个时候大街上还有穿单衣的。 乐樱虽然穿了遮风的大衣，但冷风还是嗖嗖的往里灌，她有点怀念自己丑陋的棉服。 大概十分钟后，其余三人陆续到了。 陆丞来的最晚，他上身套了件宽松的白色棉服，下身是休闲牛仔裤，他身材清瘦，长腿逆天，和这一身正配。乐樱看他穿校服褂子看惯了，猛地看到这修身的一身，小心脏还不正常的乱蹦了几下。 陆丞这人太散漫，走路姿势散，笑容也散，乐樱从前最不喜欢这种性格的人。 她喜欢当兵的，腰背笔直，随便一站都是气势。 可今天看见陆丞，乐樱心跳得越来越不正常。 乐樱抱着刘文静的胳膊，往她身后缩了缩。 陆丞慢悠悠过来，注意到乐樱躲避的动作，忍不住揪着她的鱼骨辫把人拎出来。他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你躲什么？” 乐樱脸一红，小声道：“我、我冷。” 陆丞垂眸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 薄薄的一件灰色大衣，将她身材勾勒得正好，往日的学生气淡了几分，多了点成熟的感觉。不过这感觉不深，毕竟那张脸还没变，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吹弹可破，白皙得诱人。 陆丞挑着眉，声音不太正经：“你不是怕冷，故意穿成这样？” 小心思一下子被戳穿，乐樱脸蛋更红，她死扛着不承认：“我看错天气预报了，以为今天挺暖和的。” “嚯，”陆丞道，“北城看成三亚了？” 乐樱：“……” 就他话多！ 四人一齐往游乐场里走。 走了两三步，乐樱才发现这三个人身后都背了个大书包。 乐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单肩包，有点奇怪：“你们要去……学习吗？” 刘文静回头，古怪地看着她：“你疯啦？” 乐樱：“……，不学习为什么要背这么大的书包啊。” 刘文静晃了晃身子，“锻炼身体啊，你不知道吗，就是身上负重多点，能锻炼……锻炼肌肉！懂吗，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乐樱茫然地点了下头。 不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从小到大大家嚷嚷的都是减压来着？？ 进了游乐场，乐樱立刻往儿童区跑，她最喜欢儿童区的碰碰车。然而没跑两步，就被刘文静拽了回去，“不是说好了先去坐大项目吗，这些大项目坐完了再来玩小项目，不然一天玩不完。” 乐樱心里咯噔一声：“大项目指的是？” “过山车啦，新建的情景鬼屋啦，激流勇进啦……” 乐樱：“……” 坐完这些……她怕是要直接死过去了。 刘文静指着园区内最高的过山车：“先坐这个，听说很刺激的。” 乐樱磕磕巴巴：“我、我就不去了，我害怕。” “啊，你不去的话谁陪我坐啊，都是两人一座的。”刘文静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杨林川正要帮腔，一直没开口的陆丞忽然插嘴：“你和杨林川上去，我们在下面等。” 杨林川惊讶：“你不坐？” 陆丞好像最喜欢这些刺激的东西。 陆丞抄着口袋倚着身后的墙壁，看起来不太爽：“坐腻了不行吗。” 杨林川看看陆丞，又看看乐樱，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拉着刘文静去排队了。 等两人离开，陆丞摘下书包递给乐樱：“拿着。” 乐樱乖乖接过来。 这一接，才发现陆丞书包格外重，乐樱险些没拎住。 她用手戳了戳书包，发现陆丞好像真背了一包书。 额，难道他原本打算在过山车上复习？ 乐樱陷入沉思的空档，陆丞已经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他揪着乐樱的辫子过去，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嘴还很毒：“真是不嫌冷，穿大衣能让你漂亮多少？” 外套上沾了陆丞身体的温度，刚一贴到乐樱身上，乐樱便感觉到一阵暖意。 她一呆，怔怔地抬头，发现陆丞身上只剩下件卫衣。 “看什么？” 陆丞俯身将书包拿了回去。 乐樱双手解脱，连忙去扯外套：“我不怎么冷的，你这样会感冒，赶紧穿……” 陆丞按住她扯外套的手，“行了你，我不冷。”他勾着唇，似在嘲笑，“只有你这种天天不运动的人才怕冷，我们冬天打球也是只穿队服。” “可……”乐樱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但她的力气到底不如陆丞，只好半推半就地披着。 陆丞踮起脚尖向四周望了一圈，“你刚才想去玩什么？” 他个头本来就高，现在一踮脚，乐樱不得不抬头仰视他：“想去玩碰碰车来着。” “哦，怪不得要去儿童区。”陆丞转身往儿童区的方向走，“跟你年龄挺配。” 乐樱大约是被损惯了，听着这话还挺习惯。 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还有活力呢，她就是爱玩碰碰车，不行吗？ 不过见陆丞真要走，乐樱还是上前拦了拦他：“不等文静和杨林川了吗，他们俩不是要玩大项目？” 脱了外套的陆丞身子更显清瘦，他余光瞥了她一眼，“傻。” “啊？” “到这种地方，当然是玩自己想玩的，还分什么大项目小项目。” 乐樱觉得有理，她点点头，小跑几步跟上了陆丞。 四个人一起走还可以理解为是集体出游，一男一女两个人单独走却是真暧昧了。 乐樱留意到，她和陆丞往儿童区走的这两分钟，路上回头看他们的人不下10个。 每个人都是先看陆丞再看乐樱，最后露出点意味深长的目光。 乐樱余光使劲往陆丞身上瞟。 上午的太阳不算温暖，但他身上总能留住几束清透阳光，和他清澈的眸光正相配。 打眼一看，就是个长相极佳的阳光大男孩。 大概是乐樱看得太明显，阳光大男孩懒洋洋地开口：“再看几眼就看没了。” 乐樱：“……” 一点都不阳光！！ 游乐场人少，排队玩碰碰车的人却很多，且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乐樱的背挺了挺，自信一下子来了。 排队过程中，有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从后往里挤，他刚刚去了洗手间，母亲正站在最前排等着。 挤到乐樱旁边时，乐樱给他让了位置，陆丞没注意到，他站着没动。 也不知是不是陆丞长得太凶，小男孩看了陆丞好几秒后，他回头扯了扯乐樱的衣角：“姐姐，让你男朋友让让好不好。” 乐樱懵了懵，下意识拽了拽陆丞，示意他让开。 等小男孩安全通过了，陆丞才回过头，淡定道：“男朋友？啧。” 乐樱埋着头，脸通红。 ……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早熟。 又一轮游戏结束，队伍往前进了进。 工作人员在前面喊：“小朋友必须和大人一辆车，不能单独坐。” 陆丞看了眼乐樱，“完了，咱俩得坐一辆车。” 乐樱没回过味儿来：“为什么，车不够……你才是小朋友！” 陆丞陪着乐樱坐了三遍碰碰车。 每场时间3分钟，乐樱总共玩了9分钟，其中有6分钟都被陆丞逼到角落里开不出去。 气得她分分钟想跳车。 游戏结束，乐樱气鼓鼓的往前走，头都没回。 陆丞在后面懒洋洋地跟：“喂，包不要了？”他挥挥自己手里乐樱的包。 乐樱生着气，不太想理陆丞，但又想起自己包里还有刚买的超喜欢的钥匙链，她就有点犹豫。 犹豫了两三秒，乐樱扭头往回走，她走的很快，且压根没正眼瞧陆丞，一把抱住自己的包，刚想用力，她辫子已经被陆丞拽了过去，乐樱连忙躲。 她躲得幅度太大，陆丞来不及收手，直接把乐樱辫子上的头绳拽了下来。 乐心辛辛苦苦编了一早上的辫子至此落幕。 乐樱：“……，陆丞！很难编的！” 陆丞手里还拿着黑头绳，他眨眨眼，声音没什么自信：“那个……我错了。” 这歉道得没什么用，乐樱人已经扑向陆丞。 陆丞边跑边道歉：“再编一个再编一个，回头就给你编。” 乐樱恼火道：“我不会，你会吗？！” 陆丞答得自然：“大老爷们怎么可能会这个？” 乐樱：“！” 她再次追上去，拳头落在陆丞身上。 别说，乐樱看着弱不禁风的，但真被惹火了，这小拳头打人还挺疼。 陆丞倒吸一口凉气，躲到墙边，终于没地方再躲了。 乐樱还绷着小脸：“陆丞！” 清纯的外貌，魔鬼般的声音。 陆丞打了个哆嗦，赔着笑：“咳，回头我就学，肯定再给你编一个。” 乐樱：“呵呵。” 陆丞：“你……别、别过来啊，我喊、喊了啊。” 陆丞抱着自己的书包，可怜兮兮缩在角落里。 乐樱气势汹汹地看向四周的人。 的确有人在看他们，只不过看他们的人都在笑，大家把这当成小情侣间的情趣，没人当真。 乐樱冷冷一笑，杀气腾腾：“你叫啊。” 陆丞：“……” 叫……叫？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别扭。 好在早就坐完过山车的杨林川和刘文静找了过来，暂时解救陆丞。 午餐在游乐场内部的餐厅解决。 没什么好吃的，都是些快餐，要么是汉堡，要么就是盒饭。味道不怎么样不说，价格还死贵，不过这时候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乐樱坐在小圆桌前啃汉堡，陆丞在一旁赔着笑。 “这有可乐，喝点，别噎着。” “慢点吃慢点吃，你看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你……” 乐樱瞪了他一眼：“你话好多。” 陆丞乖巧地闭上嘴，下一秒，乐樱一口咬上了纸袋子。 陆丞模样无辜：“你不让我说的。” 乐樱：“……” 杨林川和刘文静对这俩货已经采取了无视模式。 从刚刚他们抛弃他们去坐什么碰碰车开始，他们四人的友情基本上就走到头了。 吃过饭，刘文静轻咳一声，“樱樱，我们去洗手间。” 乐樱点点头，起身和刘文静一起离开。 路上，刘文静问乐樱：“你俩刚才闹腾什么呢，旁边那么多人围观。” 乐樱抓着自己散下来的头发，想想自己不如出门时美了，心里还有气：“我一年才能编几回辫子？！” 刘文静纳闷：“这还不是想编就编。” 乐樱一愣，回忆从前，她好像只有重要节日才会特意捯饬下自己。 刘文静挽着乐樱的胳膊，亲昵道：“我的樱樱樱啊，你哪都好，就是太较真，还非得等节假日再编辫子。答应我，周一去上学，你先学学理化生好吗，不然咱俩以后怎么考一个大学？” 提到学习成绩，乐樱又开始愁，她叹了口气，没接话。 刘文静继续道：“而且陆丞肯定是重点大学随便挑的那种，你最起码得跟他去一个城市。” 乐樱闷闷不乐：“恩对……额，我为什么要和他去一个城市？” 刘文静：“呵，你问我哦。” 女孩子去洗手间的时间相对较长，两人洗好手后回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 餐厅离洗手间不远，乐樱刚走没两步，就见人数不多的餐厅里杨林川正在忙活着什么。 陆丞和杨林川正好相反，他依然坐在位置上，长腿交叠，活像个大爷。 刘文静低声骂了句：“这两个笨蛋！” 乐樱：“怎么了？” “没事没事，樱樱，我们去那个娃娃机那看看，我想抓！” 乐樱心里觉得可疑，她狐疑道：“可是你以前不是说这个都是骗人的吗。” “骗、骗人……怎么会呢，谁会忍心拿这么可爱的小玩偶骗我们，走啦走啦。” 乐樱半信半疑。 不过她好歹是跟着刘文静走了，刘文静心里松口气，她觉得自己的说谎水平再一次得到升华。 刘文静抓了大概5次，这里的娃娃机3块钱一次，转眼间15块就没了。 她估摸着杨林川和陆丞应该已经搞好了，便道：“走走，抓不到。” 乐樱却没走。 娃娃机里是装死兔挂件，乐樱挺喜欢的，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兔子再抓两次估计就抓出来了。 乐樱换了币，投钱。 刘文静看热闹：“你也喜欢这个兔子啊。” 乐樱皱着眉，认真操作机器，没空和刘文静搭话。 她认真的程度就好像自己是什么飞机维修师，稍一不注意飞机就会掉下去。 “樱樱，抓这个抓这个，这个好看。” 乐樱看了看玩偶的位置，没听刘文静的，转而抓了另一个，“我觉得这个好抓点。” 话说完，钩子下去了。 乐樱估算的没错，她都没用上两次，直接就把兔子抓了上来，旁边的刘文静十分惊悚。 “……，我靠，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抓上来！” 乐樱解释：“因为你抓了很多次啊，刚刚有个小姑娘也抓了四五次，我觉得爪子这几次就能紧了。”说着，她把兔子递过去，“给你。” 刘文静惊喜：“给我吗，你不喜欢？” “还好，不过我是捡了你的漏才抓到的。” 刘文静抱住乐樱：“樱樱真好。” 乐樱差点摔倒：“好了好了，回去。” 两人这才往回走。 餐厅内，陆丞和杨林川都坐了下去，坐得十分板正。 乐樱没走两步人就愣住了，她低头看着桌面上摆着的小蛋糕，一时间都忘了走路。 刘文静笑嘻嘻地拽她：“走啊，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杨林川为了带这个小蛋糕进来还特意搞了个保温杯呢，就怕它坏。” 蛋糕很小巧精致，因为没空白处写字，卖家就在上面插了个小人，小人举着伞，上面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乐樱盯着蛋糕，脑袋晕乎乎的。 除了家里人，还从来没有人给她过过生日呢。 杨林川笑嘻嘻的：“行了，别忙着感动，我们还准备了礼物呢。”说着，他从包里直接掏出一条围巾递过来。 刘文静一边拿出自己的礼物一边嫌弃道：“我去，你连包装都包一下。” “那么麻烦干嘛，能戴就行呗。” 乐樱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背着个大书包。 那陆丞…… 乐樱低头看向陆丞。 后者笑眯眯地坐着，动作仍然有些不羁，他慢吞吞拎起自己的书包，直接递给乐樱：“喏。” 乐樱脸颊莫名其妙红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刚才有点失态，眼眶都红了，她怕再有眼泪掉下来就丢人了。 乐樱伸手接过陆丞的书包，书包依然很重。 乐樱忽然想到自己曾经拿过这书包，她心里顿时生出不太好的预感，她皱着眉打开书包，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 乐樱：“辅导书？” 陆丞笑眯眯的：“看，我的礼物最实用。” 乐樱：“……” 实用个鬼。 乐樱瞥了他一眼，不太开心：“你怎么不直接送《五三》大礼包呢。” 陆丞惊讶：“那套辅导书你看得懂？” 乐樱：“……” 讨厌死了！ 三人给乐樱简单过了个小生日。 虽然陆丞的生日礼物让乐樱分分钟想打他，但总体上来说，这个生日过得还是蛮开心的。乐樱很感动，心里也暖洋洋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笑得停不下来。 下午还得继续玩项目，吃过小蛋糕，四人一齐往外走。 路过娃娃机时，刘文静嚷道：“刚刚樱樱去抓兔子，一下子就抓上来了，我抓了好几次都不行，我不服！” 陆丞瞥了眼乐樱，低笑：“这你就不懂了，她们是一家人，好说话。” 刘文静：“啊？” 乐樱：“……” 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跟陆丞说话了。 11月份，天黑时间越来越早，几人玩完项目出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晚上乐樱还要回去陪家人，四人便没再约，刚好陆丞和乐樱家是一个方向，刘文静和杨林川家是一个方向，四人便在公交站分道扬镳。 陆丞和乐樱上了公交车，找了排没人的空座，一坐下陆丞就开始补觉。 乐樱想想也是，陆丞这么一个天天恨不得睡上几个小时的人，肯定早就困了。 很快，车到了乐樱要换乘的站。 她起身想下车，又怕吵醒陆丞，只能小心翼翼地走，然而走到一半，还是把陆丞惊醒，陆丞一把拽住她手腕，将她人拉了回去。 陆丞曾经在乐樱住的小区打工，他知道那里的位置，他闭着眼睛简短道：“过两站再换也可以。” 乐樱被他拉得一懵，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懵懵懂懂地“恩”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公交车重新起步，马路上车不少，公交车晃晃悠悠地走，路灯投出的灯光被树影切割成碎块，洋洋洒洒飘进车窗。 乐樱莫名觉得现在氛围不对劲，她一紧张就坐得端正，一动都不敢动。 终于，公交车再次停靠在某一站，陆丞说了声“下车”。 车下是乐樱从未来过的世界。 她生活封闭，几乎只熟悉学校附近和家里附近，北城有许多地方都是她去都没去过的。 乐樱好奇地打量四周古朴的二层小楼，这些楼古色古香，胡同狭窄却不脏乱，耳边则是杂乱的说话声。 乐樱从电视上见过，这大概就是北城的老城区。 一路上，陆丞没提换公交的事，他带着乐樱七拐八拐，越绕乐樱越晕。 路上还有不少人站在自家门口看着陆丞和乐樱，笑眯眯地看，有的会和陆丞打招呼，有的不打，但不打招呼的也都认识陆丞。 有人小声议论：“陆家的孩子这就带女朋友回家了？” “现在的孩子，开放嘛。” 乐樱听得脚底发凉。 陆丞带她……到他家？ 这…… 乐樱还来不及有什么不健康的想法，走在前方的陆丞忽然停下，乐樱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了上去。 她一边揉额头一边惊恐地打量眼前的房子。 是个很气派的四合院，门口拾掇的十分整洁，连片多余的叶子都没有。 陆丞回过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