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节
了,更别说肖想景爷了,这不是找死吗?” 我身子一顿,莞娘竟然是寡妇,我以为她只是没成亲而已,抿了抿唇,“抱歉,我也没多想,倒是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情。” 莞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家那口子死的早,以前倒是别人要是提起真的会难受好一阵子,不过现在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了。” 须臾,莞娘告诉我,她像我这个年纪时,家里穷,她爹和她娘为了供他弟弟娶媳妇,只好将她卖给别人去做小妾,她出嫁的那天,正好遇到一窝强盗来抢劫,看到莞娘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自然也直接就抢上山做压寨夫人了,莞娘那天正好穿的嫁衣,当天就和那寨主拜堂成亲了。 刚开始的日子莞娘还有些不愿意,可女子被睡了心也就交出去了一半,再加上寨主对莞娘呵护有加,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莞娘也就认了命想和他好好的过日子了,可是好景并不长,隔壁山上的一窝强盗半夜里来玩黑吃黑,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寨子上下哀惨声一遍,横尸遍野,寨主中了剑,拼了最后一口力气将莞娘送下了寨子,便咽了气。 莞娘当时的天像是塌了一样,失魂落魄的往山崖走着,想就这样去了,没想到遇到了正向人追债的老三,便救了下来安置在了天若赌坊里面,莞娘也算是在这赌坊里面看尽了世间百态,精神到也算是恢复了起来,慢慢的帮着老三打理着赌坊,后来能力出众,景笙就将格斗场的区域划分给莞娘让她来管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莞娘的故事讲完了,屋内青花缠枝香炉里面的香片也烧完了,只剩下淡淡惆怅,也怪不得她和老三的关系能够那么好。 “生活总是要向前看的,不会因为你悲惨而为你将时光停留住,我很庆幸可以见到今天明媚灿烂的你。”我看向莞娘,由衷的希望她能够在找到幸福。 莞娘声音有些哽咽,叹了一口气,“我已非完璧之身,也不寻求再找个如意郎君,只求在这乱世中安安稳稳的渡完余生。” 这个世道,对女人很不公平。 我将莞娘的手握住,“女人安身立命不容易,若是遇到了合适的,就嫁过去,总比孤零零的好。” 莞娘苦笑的动了动嘴,最终没有在说什么。 ..... 晚上的时候景笙依然没有回来,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拿起了一盏油灯披了件外衫朝院子里走去,海棠花已经凋谢的所剩无几,光秃秃的树枝上点缀着几点艳红。我坐在门槛上支着下巴望着漆黑的空中,脑中混乱一片。 影子在油灯下被无限拉长,不时飘来几朵海棠花飘落在上面。 突然地上多了个影子,身后熟悉的味道多掺杂了几分女子的脂粉香,我整个人变的心烦意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忍不住转身就要回房,景笙突然拉住了我的,微醺的灯光罩住了他的脸,他眯着眼睛问我怎么还没有睡。 我要和他成亲了 突然地上多了个影子,身后熟悉的味道多掺杂了几分女子的脂粉香,我整个人变的心烦意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忍不住转身就要回房,景笙突然拉住了我的,微醺的灯光罩住了他的脸,他眯着眼睛问我怎么还没有睡。 我无名升起了一股气,有些讽刺说景公子没人在怀,关我干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溢出一声笑,“怎么,你在气什么。” 我心里一抖,嘴上死不承认。 他朝我逼近,我向后退着,后背抵在了墙壁之上,再也没有了后路才不得不停下来。 夜色微浓,景笙的半边脸隐藏在黑夜里,他笑得有些恐怖,阴的令人发怵。 他见我没有了退路,整个人欺身而上,他身上那股不属于他的香味很浓,人人有些作呕,我别开头说既然景公子面色,那我要去睡觉了。 他似笑非笑问我怎么像炸毛的小猫一样。 “来者是客,难道客人连喜怒哀乐都不能有吗?” 他手指慵懒卷起来我披散的一缕长发,放在鼻子下轻轻嗅着,“长公主生气景某自然是管不着的,只不过,现在长公主是景庄上的客人,客人生了气,景某做为主子,便是我待客不周了。” 我瞪着他一眼,冷冷的笑着,“是我自己的事情,怪也怪不到景公子身上去。” 他将头发含在自己唇间,我几乎停止了呼吸,抬眼便要醉在他深邃狂热的目光里,“长公主是吃醋了吗?” 我笑得发阴,伸手正要夺回被他咬住的发丝,“景公子也太看得起了自己了。” 景笙牙齿咬的很紧,似乎根本不给我得手的机会,反而将我一把拽到了他的怀里,他坚硬的身体撞的我眼花缭乱,恍惚中他的鼻尖抵在我额头,笑着问我怎么还不承认。 我说景公子想的太多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他犀利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一字一顿道,“可景某就愿意在长公主面前自作多情。” 我的心砰砰直跳,他指尖戏弄在我的唇上温柔的蹭着,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不知道,这样的你有多么迷人。” 我用力将他在我脸上肆无忌惮的手指掰开,“景公子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好聚好散吗。” “尤物难得遇到,不握在自己的手中,怎么能便宜了他人。” 我将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全脸,眼神绝情又倔强的说,“我要和他成亲了,就在他回来之后。” 烛火在我手中被吹得微微发晃,景笙的脸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秦大人就这么没用,难道要一辈子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面。” 我凌厉的剜了他一眼,略带警告的说,“景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景笙斜靠在门扇上,轻佻的问道,长公主为他牺牲了这么多,只可惜,他还是蒙在鼓里的。 我一言不发,沉默的将他推在了过道,他饶有兴趣的盯着我。 我转身回到房间,狠狠摔上了那扇木门。 景老板贵人多忘事 我蹲在地上捂住脸,头发垂落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发冷。 我承认我闻到景笙身上陌生女人的味道心里有一股力量要失控了,越来越不能预料事情的发生,事情在我手中越来越脱离掌握,那个味道给我带来了一种烦躁的感觉,和任何事情无关,才让心慌。 我满身的骄傲,从不愿低头,可遇到感情的时候却一刀也躲不了,推开他的那一瞬间,我并不快乐。 我早已经学会了一个人送走落日,一个人等待星光,我的爱早已在每一个孤立无援的日夜里被磨灭的一干二净,变的盘算和冷漠,即使是面对对秦子玉,我也是在算计着他给予的重量,互相利用,心安理得的用爱纯洁圣神的名义来掩盖着肮脏下的交易。 景笙的出现打破了我的现世安稳,他就像是那抹朱砂痣,把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颠覆了我这么多年的爱情观,点亮了我这么多年勾心斗角的恶毒黑暗外的时间,让我的心有了不能忽视的波动。 他让我觉得我自己并不是那么恶毒,他的恶他的狂,与我的狠我都奸并没有任何区别,他不像如嫡仙般秦子玉那样高高在上,让我不用在自甘堕落,自轻自贱。 只有逃离和躲避才能将我回归平静而又安稳的生活,这场偷欢纵爱,就像天空中绽放的烟火,昙花一现,转眼纵横消失殆尽在无尽的黑夜里。 过了今夜,我与他永远背道而驰,我是万人面前风光的秦夫人,而他是不可一世的魔教教主,永远两不相干。 它死了,它亲手被我杀死在这个海棠落尽的夜晚。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我将景笙送给我的衣服叠整齐放在衣柜里,我推开木门出来,发现景笙在海棠树下逗弄着那只画眉鸟。 我越过他的头顶看那湛蓝碧空如洗的天空,景庄的景色很美,有水有花,我想,如果下了今年的初雪,海棠树上裹上一层银装,应该分外的好看。 有权有势者可以心无旁骛的在这里看风景,可穷老百姓为了温饱生计劳碌奔波劳累的人,哪有心思在欣赏沿路的风景。 寒门的士子们不择手段削尖了脑袋想要出人头地,而手握重权的却更想往上爬,人人都想要当这所显赫身份的宅庄主人,就因为有权有势的世界太过快乐了,人上人的日子过上几天谁愿意在去给别人舔鞋舔屁股,那怕现在苦,累,只要想到以后的辉煌,所以所有的人都拼尽全力的想要博一把。 你凭什么不努力,又什么都想要。 我也不例外,在高处站了那么久,更接受不了大起大落,也没有勇气在咬牙从头再来,女人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永远很卑微,手段耍得硬一点狠一点方才能在这个残忍的世界占上一席之地。 我告诉景笙我要离开了,他在树下逗鸟的手顿了顿,“时间真快,我倒是忘了。” 一阵冷风吹散了我的头发,我拢了拢衣领,咧着嘴没心没肺的说,“景老板贵人多忘事,自然是记不得这芝麻大的屁事的。” 硬骨头 景笙眼眸中毫不掩饰对我的掠夺,阴沉沉的笑着,“你越是带刺泼辣,我便越是想啃你这块硬骨头。” 我冷冷瞧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他没有叫住我,出庄子的路更是畅通无阻,空无一人的长廊,倒有些像我此刻的心。 我按住了心脏很久,才发现它微弱的跳动着,有些奄奄一息的缓慢。 适可而止的放弃至少不会让我在最后输的那么狼狈,我花光了所有的野心和精力才会极度向往安稳,最初的不相识,最终的不相认。 一瞬间如释重负,一瞬间心如刀绞。 马车在长公主府门口停了下来,春雨和芝兰急忙跑来问我这些天去了那里,府上没敢告诉宫里头的人,都快要急疯了。 我随口拿出唐婉莹当挡箭牌,她最近正在筹办嫁妆,我和她是手帕交,现在走的近一点无可厚非,也没有人会怀疑。 芝兰还想问我些什么,我闭上眼装出一副疲劳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开口。 我躺在美人塌上小憇了一会,春雨半跪在下面帮我揉着太阳穴,说着近日宫中和府中发生形形色色的事情。 宫中近来所有人都夹着尾巴,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倒是府中,因为全面封索了长公主府的消息,可难为了有的细作们。 春雨贼笑的说,“主子可真的是厉害,那个嚼舌根的翠儿果然是有问题,自从长公主府禁止出入后,那婢子做事屡屡出错,怕是已经心急如焚了。” 我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她只是一个虾米,真正的大鱼早就已经上钩在建山招兵买马,急不可耐了。” 春雨笑嘻嘻的说,那主子要不要帮那人一把呢。 我半眯着眼睛笑了笑,何乐而不为呢。 春雨为我泡了一壶茶,忙进忙出的伺候着,芝兰在旁边看的有些不是滋味,我叹了口气,其实我看见芝兰还是心中有些别扭,那天是我自己耍性子去看热闹出了事情,和芝兰无关,怨不得她。 我看着眼眶发红的芝兰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让她和春雨去准备准备我进宫时要穿的行头。 她这才破涕为笑,赶忙着去翻箱子了。 去宫里的路途中,马车外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声音震耳欲聋,小厮在旁边吹打着锣鼓,不远处还有舞狮。 我问车夫前面怎么了。 车夫没有掀开帘子,在外面语气恭敬的告诉我说,前面有一家新的酒楼开张了。 我心中有些好奇,偷偷掀开了马车的一角观望着,目光穿梭过人群,看到店面的牌匾上写着老酒馆,从外面看里面十分雅致,墙面上写着含有杜康的诗句,摆设着无数坛大大小小的佳酿。 秦子玉除了逢场作戏一般是不怎么像我一样爱品酒的,他更爱茶,说是修身养性,我却是和他恰恰相反的,从小便和唐婉莹去偷酒吃,有时闲了也会在午后温酒煮海棠来喝,车夫将马车停在车旁,我正犹豫要不要下去买几坛来。 宸爷 从远处的街道拐角处一个高大的男子骑着一匹骏马而来,衣着华贵,一副风流成性的样子,正是那天在赌坊**包间出来的翩翩公子。 街道两旁的人群商贩自觉为他腾出了一条道路,店家掌柜都堆满笑叫了声宸爷,我想起他应该是景笙手底下的人,那这酒馆十有**也和那位脱不了什么干系,也没有了买酒的兴致,阴着脸放下车帘子让车夫赶路离开。 车夫有些懵,但毕竟我是他主子也不好多说什么,甩着鞭子抽打着马屁股。 走了一段路,突然从后面骑马追来了一个小厮,抱了两坛子酒说是老板送给我的。 我决定和景笙断绝的一干二净,也不打算在收他熟人的东西,推辞着说不用了。 小厮面色为难的挠了挠头,说这是宸爷送给您的,是他的心意,不关别人的事情,还有如果您不收的话,回去他也没好果子吃。 我正犹豫不决时,芝兰在旁边提醒说,主子若是在不离开,一会误了时辰,晚上可就要留宿在宫中了。 我将推辞的话咽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请向我和你家老板道谢,又让芝兰递给了小厮两份不薄的红包,一份是让他交给那个宸爷的,就当是今日他酒馆开业的礼金,又一份是给小厮的,就当是跑腿费。 小厮看见后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估计是没有见过我这么出手大方的金主,急忙跪下道了个谢,说,姑娘的心意,小的自然会如实传达,我这才放了心准备进宫。 车夫在前面赶着马车,春雨有些不能理解的问我为什么要给小厮包那么大的一个红包。 我听到后笑着点了点她的头,“我和那位宸爷无亲无故,我收了人家的好酒,人家今天正好开业,作为心意自然是要放上礼金,而我给那小厮红包,他肯定不会将收了银钱的事情说出来,一来他不会贪了那些礼金,而且帮我在宸爷面前说些好话,二来,我也算把人情世故做好了,也不会被人弄上一个不懂规矩的名声。” 春雨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还是主子厉害,奴婢看来还要像主子学的多着呢。” 我弯起嘴角笑了两声,想到了爱算计别人腹黑的景笙,“这又算那门子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