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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085 震惊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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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另一个……竟是对着自己亲生女儿……表现出男人明显的强烈占有欲……    哈哈哈哈哈!鬼帝再次心底大笑。    “本座走了,你们……好自为之!”艰难的说完最后一句,北阴酆都摇晃地身形一闪,终是离开凡间。    那一刹那,鬼帝的脸上满是苦涩,伴随着坚忍,他承认……自己……认输了……面对这种情况……他无能为力……    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也许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也许一切……真的应该就此结束……    看着碍事的人离开,银发男子嘴角才开始勾起明显的弧度。    因为刚才……就连冥珺也叫鬼帝离开……不是么?呵呵~!    所以原本还环在女人腰间的手,猛地用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同时男子本就染上欲火的眼,此刻占有意味十足,并且带着明显的霸道。    “珺珺……”轻吟一声,唇再次靠近对方。    “……。”    始终隐在暗处的某人……看见这般情况……终是无法忍耐……    “……放……开她。”苍老的声音带着说不清的苦楚。    同时门被猛地推开。    看清来人,银发男子双眼微眯,该死的,竟然来破坏他的好事!    然后再看向怀里女人,此刻的冥珺,哪里还有方才一星半点的媚色,双眼清明,脸上白皙,毫无一丝红晕。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冥珺的眼底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有喜悦,有哀伤,有责怨,更有着明显的心痛。    因为对方……已然老的连头发都开始脱落,原本满头银丝,现在头皮外露,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根发丝垂在一边……,脸上的皱纹干枯开裂,而双眼浑浊不复从前,就连薄唇都是不雅的乌色。    难怪……难怪……他始终不肯……出来相见……    曾经那样俊美高洁的男子……现在竟是……落魄到……这般境地……    “……父亲……”从未这么叫过身旁的银发男子,但见到这个落魄的老人,一开口,冥珺就是唤了一声……父亲。    而且生怕对方下一刻就会消失般,立刻上前一把抱住他,“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有些呜咽,这一刻冥珺承认……她哭了。    看着孟婆为自己变成这样,如何还能把持得住那最值钱又可以说是最不值钱的眼泪。    “该死!”身后同样银发,但依旧俊美的男子低咒一声,下一刻就跃窗而逃。    他是吸取了太阳烛照的能量,而且趁还在抵御烈焰的孟婆不备,强行吸光了他仅剩的所有法力,并且不忘窥视对方记忆,最后才能假冒孟婆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为得到冥珺这名绝色女子。    但即便现在的瘟神有了一定实力,也只能逃跑。冥珺是何方神圣,单凭这点力量就想要对抗她,完全不可能。    却不想一众士兵早已候在窗外,此刻正举枪瞄准这名想要逃脱的男子,而且同时,颜汐也在人群中一脸寡淡的看着对方……    逃?他能往哪里逃?虽然不老不死,但还是凡人,**凡胎如何经得住子弹穿膛?    更何况里面还有一界天君好么?!    这一晚,当还被蒙在鼓里的崔府君和黑白无常,冲到外面,就看到罪魁祸首瘟神被捕,而大人紧紧跟着一位老得掉渣的男人,寸步不离。    “这是什么情况?”三人莫名。    直到冥珺一把拽住老人的手臂,确定他无法逃脱,才缓缓向三人解释。    原来那一晚,当欧阳信长跟着假扮的孟婆去了隔壁房间,冥珺进去后,就察觉不对。    曾经她和孟婆虽然接触不多,但对方绝不会轻易触碰自己。    这点该有的礼节,真正的银发男子还是知晓的。    更别说……对方当时还用拇指摩挲她的肩膀。    这在天冥二界,可谓得上轻薄。    而后当晚她想要离开的时候,门突然自己开了,从北阴酆都震惊的表情和接下去的行为来看,鬼帝就像是看到了幻象……    所以当北阴酆都对孟婆出手时,她制止了。    原因不是怕制服不了瘟神,而是想起那日在圣地,这名银发男子明显是后出现的那一位……    那么第一个飞身而出,速度极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的白袍男子又是谁?    答案很明显,他才是真正的孟婆!    只是孟婆为什么要逃跑?冥珺不知道。    因此才想到将计就计,顺着瘟神的意思,假装中药,想要骗出躲在暗处的生父。    然而却是看到他形容枯槁……这才明白了对方一直不肯现身的原因。    还有欧阳信长,怕也是之后看出不对,所以才在暗中配合自己,完成了今天的一出好戏。    另外颜汐身为一界天帝,岂会无知。因此在警局的时候,冥珺不过一个眼神,他就退出去,向警方了解情况。果不出所料,瘟神岂肯败坏名声,之前对众人所说的计划不过是他早作准备,最终会将一切祸事推到季浩凡身上。    可怜的男生,也许就是因为那天,和自己妈妈在门卫室的一番对话,被瘟神听到,得知母子二人也对冥珺有意,才会落得如斯田地。    只不过还有一人……鬼帝……想起他刚才离开前那身形不稳的样子,冥珺知道对方定是误会什么了。    尽管两人尚未和好,冥珺也依旧对北阴酆都和情儿的事心有芥蒂,但等这边事情全部解决后,她……还是想去看看……那个因此而受了‘伤’的男人,心里多少还是会记挂。    之后随着天再次大亮,一众人等将瘟神送到警局,并且把他所有恶行公布于众。    只不过,说他是瘟神,怕没人会信。    就干脆用孟奕这个名字,让他彻底身败名裂。    牢房里,瘟神坐在床铺上,一派淡然。不就是做个牢么?他有的是机会和能力逃跑。    但当一个女人凭空出现后,某人的表情就不能再淡定了。    “你……你想干嘛?”瘟神害怕的往后退缩。    随后就听来人冷笑一声,“收回你身上所有神力,包括在凡间自学而成的术法。”    冥珺说的轻松,下一刻无视对方剧烈摇晃的脑袋,“不,不要,求你不要。”    女人周身三色异芒将男人包围,颜色随之越来越耀眼。    直到男人四肢一软,大口喘着粗气倒在床上。    “你……你……凭什么……”拿走太阳烛照和混沌之力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要将他在凡间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微弱力量也取走。    之后直到三色异芒退去。    女人冰冷的看着他,“凭我是地府阎罗,天界女尊。在本君面前耍花样!找死!”    想到自己父亲变成这般模样,也不知道身体还能不能承受得住原本的混沌之力,万一一个受不住……,该死的都怪这个瘟神!    尽管也是因为对方作乱,真正的孟婆才得以现身,但冥珺怎么可能‘感谢’瘟神。    最后离开前,冥珺忽然想起什么,“王晗的魂魄在哪,还有之前那个魔怪崔府君也是你造的?”    “我不说,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把我的法力还给我!否则打死不说!”瘟神满脸不服,哼!什么女君女尊的,差一点就成为自己的胯下玩物!    然后就看见女人手起手落一道暗芒射出,随后鲜血四起,某人感觉下身一阵剧痛!    “啊!”痛苦的惨叫一声。    “本君看你还能不能作恶,还有刚才的问题,如若不答,接下去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唔……”男人痛苦的呜咽,“好好好,我说我说。”    “王晗……王晗的尸体连同魂魄……被我锁在一间废弃的工厂,还有……那个魔怪……是……是我做的。”    “为什么要做个假的崔府君。”    “因为……因为讨厌鬼帝,我想……唔,想要他死,所以才做了个妖怪,去试试看你们,但没想到那天躲在暗处,竟然看到……看到他身边还有你这么个漂亮的女人……就……就起了其他心思,这才假扮的孟婆。”    天帝大婚,三界众神官皆到场,所以孟婆一事早已传开。    听后冥珺略一沉吟,他和鬼帝有仇?于是再次发问,“那冥界的那名女子也是你做的?”    冥界的女子?瘟神表示……他没去过冥界啊……讨厌鬼帝,也不过是多年前在凡间和北阴酆都有一次过节。    “不……唔不是我,而且我没去过阴间……”    不是他?奇怪……,那情儿怎么可能复生?冥珺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竟敢骗本君!”威吓出声,因为除了他还有谁有这种能力。    对方立刻满脸惊恐,“真的……真的不是我,况且……我去冥界造个人做什么……”    看瘟神一脸惊恐的样子,不似作假,冥珺再次试探性问了一句,“那么那个血色时钟,你又丢去哪了?”    什么血色时钟……怎么这个女君问的话自己完全听不懂啊,“唔……我不知道啊,什么钟?姑奶奶,我说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啊,我……不就造了个崔府君、王晗,然后去天界偷了点东西嘛!”    “……。”    对此人的说法,冥珺感到无语。去天界偷了点东西?那可是太阳烛照的神力!如若不早点找回,那三界迟早大乱!    可是他说,情儿和血色时钟都不是他做的……    那……难道说……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危险存在?    不行,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众人,还有北阴酆都那边,她也要回去一趟。    然而当冥珺将事情告诉颜汐等人后,回去冥界。    竟然看到酆都大殿内……    此时一派歌舞升平。    一众舞姬穿得性感妖娆,除了关键部位遮住,其他地方……几乎不着片缕。    再看向大殿主位。    女人妖娆的眸闪过暗芒,就见北阴酆都戴着面具,情儿正一脸醉意的不停朝鬼帝灌酒。    而且两人的姿势……几乎紧密贴合在一起。    ------题外话------    小剧场    冥珺冰寒的坐在休息室,没人敢上前    因为她周身法力似乎随时都会爆棚的样子    众人无奈,黑白无常走到干瘪老头面前:那谁,你…去和大人说说    孟婆把头上仅剩的一根头发拔掉,抠抠脚底:不去,我这模样见不得人    兄弟二人无奈再次来到欧阳信长面前:那谁,还是你去    而司令大人正在调戏狐狸男,崔府君已然被他逼到死角,因此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许峰都那混蛋活该!小妹最好一掌劈死他    二人再次叹了口气,看了看角落里始终抱着小梼杌不肯放手的某位天帝……    好,这个人他们决定放弃,成天和个“孤寡老人”一样,就知道抱着“小猫”    缘分天空(粉丝宝宝)突然出现:我……我能去么?    不出意外……瘟神再次跳出来:美女!美女    但才出声,就被缘分打趴: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147 怀孕    北阴酆都……!没想到你竟是这种男子!人前人后完全是两番模样!    冥珺双拳握紧,也许是因为怒气,就连身体也跟着颤栗。    而后,当殿内其中两名舞姬交换位置,就是这一个空档,门口一名女子的身形,立刻落入鬼帝鹰眸。    女子黑色长袍,墨发轻扬……    主位上,鬼帝的眼底很快划过什么,但下一刻却是硬生生掩下。    “来,情儿~!”一把搂住身边女子,北阴酆都执起酒盏,送到女子唇边,看似动作轻柔的喂情儿喝了一口地狱烈酒。    但只有鬼帝自己知道,此刻的手甚至都在颤抖。    所以不小心将酒水洒了一些出来,情儿受宠若惊并未发现鬼帝异常,只是在轻抿一口酒盏后,立刻用衣袖擦去对方身上酒渍。    远远看上去,似在轻抚男子胸膛。    呵呵……,多么……刺眼的一幕。    冥珺紧握的拳终是松开,他们……才是一对……不是么?呵呵……    然而却是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痛了。    而且这种痛一点一点蔓延,就像是陷入泥沼想要自拔,却只能越陷越深,越来越痛苦。    直到呼吸都开始变得艰难,她……才转身离开。    北阴酆都就这么一直紧紧盯着殿外,尽管舞姬一次次将女子身形挡住,他的视线也不敢有片刻转移。    情儿这才发现鬼帝异常,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抹黑色身影正在转身离开。    阎罗女君?心底画上问号。应该是她没错,这身装扮但凡冥界中人都熟悉。    可她来做什么呢?还有大帝为什么一直看着对方?而后情儿就想起上次也是,酆都大帝让自己滚,紧接着就去追这名阎罗女君……    莫不是……莫不是真如传闻般,酆都大帝对阎罗女君动心?而且两人好事将近?    那……她要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二人在一起,自己……只能做小?    不成……她不想做小……大帝昨儿个回来后,就对自己不一样了。    又是安排歌舞给自己解闷,又是赏赐了不少东西。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情儿不想放弃,一旦做小,那就什么也没了。    曾经只是酆都大殿里最下等的佣人,每日只能远远看着鬼帝却不敢靠近。    但不知为何忽然有一天,她失去意识,直到最近醒来,才发现竟然躺在冰棺里。    没错,情儿的出现,的确不是瘟神刻意安排,也不是谁暗箱操作。而是当初冥珺的最后一魄雀阴,用昆仑镜强行穿到女子身上,而后才导致了一系列变故。    之后随着时间推移,原本就一直沉睡在情儿体内的本人魂魄终于苏醒。    “大帝,来情儿再敬您一杯~。”酥软的声音,伴随着淡淡酒意,女子将酒盏再次递于北阴酆都。    可是这一次鬼帝没有反应,面具下的鹰眸始终凝视着那抹已经远去的黑影。    珺……心底强忍住的痛楚,再次弥漫。    情儿的手僵住,大帝……    冥珺回到庄园,黑白无常和崔府君正在修剪草坪。    看到她一脸阴沉,三人有些奇怪。    大人不是去冥界找鬼帝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么?怎么这就回来了,可北阴酆都人呢?    颜汐怀里抱着剧烈挣扎的小梼杌,此刻看见冥珺一个人进屋,凤眸有着一丝不解。    “冥珺,你……”怎么独自回来了,然而话到嘴边赶紧打住。“血色时钟的事,欧阳信长已经派部队里的人去查了。”    闻言冥珺收起刚才的阴沉,恢复一脸平静,随后微微点头,四下看了看,“他人呢?”    “在房里,关着门不肯出来。”    “知道了,我去看看。”    他……自然就是孟婆,那个强弩之末的男人。    自从被冥珺使计诱出后,就一直躲着众人,不肯露面。    所以现在于冥珺而言,生父显然更加重要。    “咚咚—”敲了敲房门,不出意外没人回应。    等了片刻。    “我……进来了。”冥珺的声音很轻,随后“咔嚓—”一声打开房门。    整洁的房间内,一名白袍男子立于窗前,没有回头,但光是萧条的背影就让人看了不禁心疼。    自负如他,骄傲如他,现在失去法力,样貌更是比起凡间的孤寡老人看上去还要衰老。    “父亲……”冥珺轻唤一声,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    “出去……,为父的样貌会污了你的双眼。”孟婆的语气很淡,如往日一般,即便面对爱女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同。也许并非他本意,而是落魄如斯,以孟婆心性,如何还敢再谈骨肉之情,更别说往后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又有什么资格以父亲的身份站在儿女身旁,只会成为累赘罢了。    但听他这么说,会污了自己双眼……,冥珺的心没来由的一痛,“样貌而已……子不嫌……”    一句话还没说完,“出去!”银发老人激动的呵斥。    他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哪怕是自己儿女……也不行。    冥珺并没有因此退缩,“我不会走的。”淡淡说了句,然后就坐到一旁,垂下头静静思索该如何劝服对方。    所有人她都可以放弃,哪怕是北阴酆都……,即便心里再痛苦,也拿得起放得下,但唯独父亲……她冥珺做不到。    虽然孟婆曾经在恶人的诱导下,一次次暗害生女,甚至还将冥珺丢去十八层地狱,但……非他所愿,如若早一步知道实情,怕是宁死,这个男人也会保住自己骨肉。    凌霄殿那日,他的所作所为,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么……呵呵。    想到这里,冥珺再次尝试开口,“父亲……不若……我们试试,把瘟神强行取走的混沌之力……”    然而银发老人再次打断,“出去。”语气决绝。    冥珺也仍旧执意,“为什么不肯尝试?你这样自暴自弃,又有什么用……”    只是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因为她也知道,以孟婆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能承受得住强大的混沌之力。取出容易,再融合……怕是不可能了。    “为父自知天命将近,一切皆是徒劳,只想安静度完余生,也不想日后拖累你们。”这一次孟婆说的淡然,只是苍老的脸上,满是冥珺看不见的苦涩。    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想带女儿再回一次那片密林,想将过往种种一件一件的告知,包括当年她第一次出生时的情景,自己第一次为人父的喜悦,以及太多太多藏在心里对她的牵挂。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亲手为女儿做嫁衣,梳发髻,亲手送她出嫁,但……也会厚着脸皮跟她去到夫家,无时无刻不守护在旁,直到确定她会永远幸福,才会真正安心离开。    可惜,天不遂人愿,呵呵……,以他现在的情况,还能撑多久?孟婆心里有数。    冥珺忽然想到什么,“父亲……我,如若哪一日你重归混沌,我可以让你重新现世。”就像北阴酆都,就像欧阳信长,她都做到了!    谁知对方却是淡漠的笑了笑,“傻孩子。他们尚有年岁可活,自然能重新现世。”    但他孟婆呢?早已时日无多,即便用药,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听到最后的希望破灭,冥珺有一瞬间的呆愣。    父亲活了这么久说的必然就是真理,所以……所以……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么?    不……她不能接受……    自幼无父无母,不懂世间冷暖更不懂何为亲情,但现在她好不容易体会到了……对方却是要……离开……    妖冶的眸有些模糊,一颗泪悄然滑落。    都说神泣最为珍贵,但她……堂堂神尊,近日来却是动不动就哭,真真是浪费了这些宝贝。    似乎感觉到女儿在落泪,银发老人终是有些忍不住了……    转过身,此刻满是裂痕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心痛。    比树皮还干裂的皮肤,比污水还浑浊的双眼,唇有些颤抖,却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看到这样的孟婆,冥珺再也忍不下去了,眼泪快速滴落,“父亲……”呜咽出声。    什么是害怕?她地府阎罗从来不知,即便面临刀山火海,也不曾皱眉。    但现在……她怕了,真的怕了,还是害怕到不知所措。    她不要,不要刚找回的父亲就这样离开,没有法力,没有骄傲,就连唯一的容貌都无法保存。    “别……伤心了,我老了……总有一天也是要离开你的,就当这一天提早来临了罢……。”    多久了,多久都没有再流过泪的孟婆,此刻也是落下清泪。    门外,颜汐抱着小梼杌,向来寡淡的脸上满是动容。    “老子回来了!”欧阳信长一把推开庄园大门,狂野的声音响起,粗线条的他完全没意识到此刻房内压抑的气氛,只是如同以前一样,一出现就气焰嚣张。    听到动静,房内的两人立刻擦了擦眼角。    “信长,你进来。”苍老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欧阳信长一愣,怎么他肯见自己了?之前不是还一直都关在房里,任谁敲门都没反应嘛。    摸了摸头,大踏步朝着角落里的房间走去。    颜汐退到一边,看见欧阳信长轻轻对他摇了摇头,“里面的人,时日无多,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就抱着小梼杌离开,现在恐怕是这一家人最后的话别了,颜汐……承认他没办法继续‘偷听’。刚才就连自己这个旁人,都……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悲伤。    看到颜汐这样,欧阳信长更是一头雾水,搞什么?什么时日无多,里面这家伙不是向来很有能耐嘛?    但在推开门,看见银发老人的容貌明显比昨晚看到的还要苍老,欧阳信长一顿。    怎么……会老化的这么快?    “父亲。”鲜少这么称呼对方,总觉得这两个字念起来怪怪的,别人都是叫爸爸……他为什么要叫父亲,但现在看到孟婆这幅模样,司令大人心底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快速蔓延,因此忍不住这么唤了一声。    闻声,老人的脸似乎笑了笑,只是随着笑意,干枯的裂痕扭曲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可怖。    看着这样的孟婆,欧阳信长有些不忍,别过头,“别笑了……,难看死了。”粗糙的军官不善言辞,本意不过是想表达自己的父亲老了,这样子笑起来,让他……心里觉得难受,但听在对方耳里……和所有正常老人一样,儿子……也是嫌弃他了。    于是很快敛起笑容,孟婆再次背过身,像是害怕让人看到自己的容貌一样。    沉默片刻,银发老人叹了口气,“为父知道……你……喜欢……,但就当为了你母亲,为父不求其他,只求……你能……留下一个后人。”    这一刻冥珺没有说话,因为这是一名父亲对儿子唯一的期许,她……不便插话。    欧阳信长则是瞬间尴尬,这……怎么就扯自己头上来了,而且……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该死的,是谁多嘴!    于是没有回答。要他碰女人?打死也不干!    “且当为父,对你的……最后一个要求。”这……也是孟婆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无论冥珺和欧阳信长再说什么,他都没有开口。    为什么呢?也许……是那句别笑了……难看死了,真的伤到他……仅剩的一点自尊心。    冥珺没有发现,欧阳信长也没有发现。    为人儿女就是这样,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也许就能彻底伤透父母那颗脆弱的心。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崔府君和黑白无常知道气氛不对,所以每天都很识相,话不多,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小梼杌也已经能和颜汐和平相处,似乎是习惯了对方每天的抚摸,有时就连睡觉……也不放过它,会把这团毛茸茸的东西,塞到被窝……    而冥珺每天都会去看孟婆,尽管对方自从那日后就不再说话,她还是会自顾自的说些过往的事情,包括在凡间或是天界,所有开心的或是不开心的事。    只有对冥界,只字不提。不想回忆起那里的人或事,哪怕寸草寸木,现在的冥珺都不想记起。    欧阳信长那边,堂堂野战军,当然很快就查到了那日血色时钟的相关信息。    包括生产厂家,发货城市,和经销商等等。    只不过现在的冥珺,没心思管那些。血色时钟到底说明什么,她不想知道。只想陪着孟婆……走过最后的这段时日。    就这样一转眼,真正的夏日来临。    期间冥珺回过一次天界,将太阳烛照的法力交还,所以现在凡间的烈日高温,并没有什么异常。    庄园附近,有两栋别墅。    只不过其中一栋,颜汐偶尔会回去,而另一栋……房主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那人就是……许峰都。    他在哪呢?当然是在冥界,而且身边还多了一名女子,情儿。    所有冥界的鬼使鬼差都已经适应了鬼帝的变化,无论到哪儿,都会带着情儿小姐。    有的鬼差私下里,甚至已经称呼对方为‘冥界娘娘’。    北阴酆都知道么?当然知道,只是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他身为一界鬼帝,并不在意。    地府,牛头马面也很快听了到风声。    心底略略不平。之前还听新任的渡河鬼差说过,大帝心仪的是他们家女君。现在是怎么回事,女君不过是出使凡间,这鬼帝就变心了?    以前还号称但凡女子靠近,就要打入地狱。切~,现在看来,鬼帝也不过是胡说!    于是悄悄遣了一名鬼差,将这件事传给黑白无常。想着是不是要让大人回来,好好治治这鬼帝!就凭他也敢花心?    自家女君早就是天界神尊了好么?!那实力可远超他酆都大帝!    所以这一日,当黑白无常收到地府送来的口信,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赶紧去找崔府君,把事情告诉对方,三人一起商议对策。    “这……要不要告诉大人?”    “唔,我看不要。”    黑白无常说完,崔府君漂亮的狐狸眼很快出现一抹了然,“难怪……那天大人一个人回来,我说怎么没看见鬼帝……八成是那时就撞见他有了新欢!”    就这样三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房里冥珺这几天总觉得浑身无力,还瞌睡。    神官怎么会嗜睡?而且她还是一界女君和神尊,这就更不可能了。    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修炼的少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这几天除了去探望孟婆,其余时间都在房内闭门清修。    这一会瞌睡劲又犯了,决定干脆出门转转,以保持清醒。    但才踏出大门,就看到崔府君和黑白无常鬼鬼祟祟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于是冥珺隐匿身形,上前探听。    “那什么情儿如果真成了冥界娘娘,我们大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甩了鬼帝,和天帝在一起不就好了!”    “唔,对,天帝喜欢大人。”    “可这口气有点咽不下去,凭什么是他鬼帝先变心,咱们大人实力可比他强多了,追求的人也比他多多了!”    “就是,竟然敢背着大人私下里和其他女子交好,真是可恶!”    “唔,小三都变冥界娘娘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发现说的话已经落入……冥珺耳中。    女人隐匿了身形,但此刻听到他们所说,气息竟是一个不稳,“呕~”地一声,干呕起来。    崔府君和黑白无常一惊,而后就看到身边,冥珺的身影渐渐显形。    “……大……大人……”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唔,气吐了?”    三个大男人立刻上前,一把扶住冥珺。    但女人不习惯他人触碰,所以推开三人,“无妨。”    待气息调顺后,冥珺再次开口,“你们把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本君。”    “这……”崔府君和黑白无常对视一眼。    “你说。”    “不,你是判官,官高一级,当然你自己禀报大人。”    “唔,你官大,你说。”    说完,黑白无常退到一边,这种事情,他们才不要亲口告诉大人。太气人了不是!    崔府君瞪了兄弟两人一眼,明明是他们收到的消息,怎么每次倒霉事都推给自己!    无奈之余,只好将刚才牛头马面遣人送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冥珺。    天气晴好,飞鸟在空中欢快的追逐嬉戏。    然而冥珺却是知道了……北阴酆都不仅有了新欢,现在的情儿,更是成为冥界众人口中的……娘娘。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与这大好的晴天,形成鲜明对比。    难道,就连上苍都认为……这是……喜事么?    呵呵……    冥界有了娘娘,当然……是喜事……    而她……不过是鬼帝一时兴起的玩物……腻了……自然就……丢弃……    “呵呵。”女人淡笑一声,只是脸上毫无笑容。    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也没听到身后三人满是担忧的叫唤。    冥珺只知道,那强烈的呕吐感,又一次来袭。    她……是阎罗……是神尊……但也是……女人。    所以这一刻……往日为何嗜睡……为何无力……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    她只有过一个男人……    此刻体内……恐怕是……呵呵……有了……他的……骨肉。    但那个男人呢?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就连一眼都不曾再来看过自己……    就算有误会……那又如何?就可以有新欢了?就可以不顾往日誓言了?    呵呵……果然……世人皆说男人的话不可信……是有道理的……    “珺,跟我回……天界。”敏锐如颜汐,刚才一番对话,没有逃过他的法耳。    天帝心里是什么感觉?其实并没有幸灾乐祸。    看到冥珺这般,颜汐承认,他心疼了。    往日的好感,早已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变成了爱意。    而且他们还有过去,不是么?    只不过……那些过去……颜汐谎称忘记了……    实际呢?就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颜汐要带她走,要回去天界。而且只要冥珺愿意,他随时可以准备大婚,不同于瑶池,这一次的婚礼,他天帝要亲手筹办。    要给冥珺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要让她沉溺在自己织造的幸福中,要让她彻底忘了北阴酆都。    “我……现在只想休息。”面对颜汐炙热的眼神,冥珺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意,但现在,她没能力思考,也不想再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好,我陪你。”男人的声音温和。    这天晚上,当欧阳信长回来后,就发现崔府君和黑白无常一脸颓丧,而客厅里没有小妹也没有颜汐的身影,司令大人有些奇怪。    “怎么了?小狐狸,是不是爷没宠幸你,不乐意了?”欧阳信长调侃出声。    但今天黑白无常没心情瞎起哄,崔府君更是对这个变态男厌恶至极。    所以三人都没有理会他。    欧阳信长发现不对,“到底怎么了?难道……”狂野的眼骤然紧缩,难道……父亲他……    “不是,是鬼帝……”看出这个一根筋的男人明显想歪了,白无常出声解释,但后面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因为北阴酆都的行为实在太可恨了!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    客厅里的人立刻升起警觉,就连不懂这些门道的欧阳信长也是一样。    大热天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阴寒的风,而且还是在房内,那就更不可能了!    随后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    “谁!”欧阳信长大喝一声,阳刚气十足,什么妖魔鬼怪,他才不会怕!    但之后,随着崔府君和黑白无常缓缓睁大双眼,欧阳信长看着他们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看到什么了?”为什么他看不到?难道是什么鬼魂?    “你……”白无常指着门口,声音中满是震惊。    “到底是谁啊,你们快说啊!要急死老子吗?!”    “是廖彤彤。”崔府君受不了欧阳信长毛毛躁躁的性格,干脆将他们看到的阴魂告诉对方。    而且此刻,廖彤彤的魂魄看上去十分虚弱,就像随时会倒下一般。    “你怎么会找来这里?怎么没有鬼差带你去投胎?”不知谁问了一句。    随后三人就看到廖彤彤一瘸一拐的走进客厅,“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快别跪下,你是怎么了?”这一次是白无常开口,以前在度假村别墅见过这个女孩,只不过后来惨死魂魄也跟着不见了,起初他们还以为是被瘟神打散,魂尽了,没想到魂魄竟然还在。    “我被……孟教授困住,好不容易逃出来,才到处找……你们……”    “找我们做什么?”    “因为……孟教授当时说……你们就是黑白无常……,许峰都是……鬼帝,珺珺是……阎罗王……,所以……所以我才来找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孩的魂魄看上去的确不稳,如果再不送她回地府投胎,恐怕就真要魂飞魄散了。    欧阳信长虽然听不见廖彤彤说话,但从白无常的问话当中,也能猜到对话内容。    性感的唇扬起,“白脸小子~!这妞喜欢你!”    之前小妹被许峰都带走,他一直在冥珺宿舍附近转悠,自从这个叫廖彤彤的女孩子精神病不大正常开始,另外两个室友嘴里总是念叨着什么七爷以后出现看到她这个样子会不喜欢,还什么下次让珺珺把谢必安带来。    好奇之余就让人去查了,原来小妹身边的黑白无常,以前在凡间用过七爷八爷的名号,其中一个真名就是谢必安。    呵呵,没想到还有人喜欢他~!    可白无常一听当下脸就绿了,“别胡说!”    同样听到冥珺大哥说出的话,廖彤彤原本白的透明的脸,现在也是一红。    她是喜欢七爷没错,而且在知道他竟然就是鼎鼎有名的白无常后,爱慕的心反而更甚。    反正自己也死了不是么?也许……也许……    “好了,我送你去地府投胎。”白无常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当下就做出决定。    “唔,我也去。”黑无常不是多事,而是想趁这个机会去冥界看看,鬼帝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崔府君也有一样的想法,毕竟只是听牛头马面的一面之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他……还真的有点难以相信,北阴酆都那个痴情的男人,会说变就变。    最后直到三人一魂离开,客厅里只剩下欧阳信长。    看了看角落那扇紧闭的房门,眼底情绪复杂,想进去,又不敢……    每次见他,都只有愈发苍老的容貌,欧阳信长承认,自己这颗铁汉的心,早已随之发涩。    楼上,冥珺一直在房内,现在也已不再干呕,正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    小梼杌就窝在她脚边,时不时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一下对方。    颜汐则是静静的坐在旁边,室内始终沉默。    刚才……他看见冥珺……呕吐……    那一瞬间,天帝就意识到了什么。但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问。    只是心微微揪起。    竟是……有了北阴酆都的……骨肉么……呵呵……    唉……,看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但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咆哮。    “父亲!”    似乎是欧阳信长的声音,而且带着强烈的痛苦。    冥珺一惊,赶紧起身,同时小腹处传来刺痛,但顾不得那么多,直奔楼下。    见此颜汐和梼杌也不敢迟疑,一人一兽立刻跟上。    而后当赶到楼下,角落里的那个房间,此刻似是有着点点星光。    “父亲!”冥珺大喊一声后急忙冲进去。    就见房内,银发老人依然立于窗前,背对众人。    只不过现在身影已经变得很淡很淡,周身还有一点点淡淡星芒。    “父亲……!”冥珺再次痛苦的大喊一声,也是她第一次歇斯底里,第一次痛苦至极。    老人始终没有转身,没人看得见他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    是解脱?是苦涩?还是……一贯的淡漠?    冥珺忍不住冲上去想抱住他,却被人一把拉住。    “不可以。”是颜汐。    孟使……这是在重归……混沌……。如若靠近,那很可能会被一起带走。    “不,放开我!父亲!父亲!”冥珺极力挣扎,她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这一刻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不能,那是她的父亲,是为了救她才落得这般下场的父亲啊!    发狂中的女人力气极大,梼杌跟在后面,帮着颜汐咬住主人衣裙,不让她靠近。    欧阳信长怔怔站在原地,他不懂的事情太多,但现在,任凭傻瓜都能看出来,银发老人……这是要……仙去了……    来不及体会此刻心情。因为眼前的星芒越来越多,先是老人的脚……开始消失,而后……双腿……    直到上半身也开始消失,孟婆才缓缓回过头……    俊美的五官,一头银丝,哪里还有之前半点老态?    “为父,可还难看?”淡漠的嘴角,此时有着明显的笑容,极美极美……    从未见他这般笑过,一众人竟是迷乱了心神……    之后不等他们反应,老人就回过头,俊美的面容瞬间变得更加苍老,整张脸乌黑如枯枝,就连双眼都变成浑浊的灰色……    是的……即便下一刻就要离世……他还是将体内……仅剩的那一丝法力强行逼出……变回了那……风华绝代的样貌……只愿在儿女心中……他是……最完美的……父亲……    随着最后一点星芒消失……房内没有尸体,没有魂魄,什么都……没有……    冥珺哭了……    欧阳信长也哭了……    就连天帝寡淡的眸中,也泛出淡淡水色……    孟婆……活了这千万年……真正笑过的……又有几回?    真正幸福过的……怕也只有那沧海一粟间的怦然心动……    靠着孟婆汤,靠着仅剩的一丝余念,独自一人,留守在忘川河边……    为了什么?也许仅为了那冥冥中残留的感觉……因为只有待在那里……他才会觉得心安……    因着恶人作祟……他以为孤独了千万年,但却不知心爱的妻子就在身边的三生石内,心爱的女儿就在不远处的阎罗殿内……    所以没人能理解……他知道事情真相后……那一刻的心情……    是比死还艰难的痛苦悔恨,是比十八层地狱更让人痛不欲生的无尽折磨,所以明知大闹凌霄殿的后果,他依然这么做了……    为了赎罪……也为了……解脱……    忘川河旁始终淡漠的那名银发男子……?崂山上采草药的那一抹白色身影……冥界极北之地,黑暗中落泪抱起女儿的父亲……密林木屋前手足无措的孟婆……过时的中山装遭人嫌弃……还有最后凌霄殿内双眼猩红的渡魂使者……从此世间……再无此人身影……    最后直到冥珺伤心欲绝,女人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倒在……颜汐怀里……    ……    一个月后。    天界玄女宫内,一名女子坐在石桌前,一脸淡漠。    自从这一次回到天界,女子脸上再没有出现过任何表情。    双眼空洞,面容也显得有些消瘦。    大长老、天帝,每日都会过来,有时天帝还会一日过来好几次。    这让一众仙娥有些吃惊。    虽然知道宫里的是玄女后人,天界新任神尊,但也没见过天帝对谁这么上心过。    即便是以前快要和瑶池仙子大婚,他也没有这么频繁的去探望过对方。    “神尊……怕是要成为天界娘娘了。”    “我看也是,神尊不仅容貌无双,就连两仪二圣都不是她的对手,这……天帝肯定是对她动心了。”    两名小仙娥窃窃私语,还时不时的看向独坐在石凳上的冥珺。    “放肆,竟敢窥视神尊。”寡淡的声音响起。    仙娥赶紧跪地行礼,不敢抬头。怎么天帝陛下来了都没人通传……    “来人,将她们打入天牢,另换两名仙娥过来。”炎羲再次发话,而且这一次语带天威,不容违抗。    两名仙娥一听,当下就慌了神。    这……可如何是好?天帝陛下何曾如此严苛过?虽然曾经为人处世十分寡淡,但也从未因一点小错,就把人打入天牢。    “请……请陛下恕罪,小娥……小娥再也不敢了。”    然而炎羲并没有姑息,下一刻天兵出现,就将两人带走。    是的,天帝也变了。这一次回来后,他……变得杀伐果决,尤其事关女尊,他一概不留任何情面。    冥珺……已经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哪怕是再一点,炎羲都怕她会支撑不下去……    而崔府君和黑白无常自从那日从冥界回来后,就找不到冥珺。    三人去了军区,才听欧阳信长说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得知天帝将大人带走,本想去天界寻她,但想了想,觉得这段时间还是让大人一个人清静清静,比较妥当。    所以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回去地府继续当差。也想着是不是要找机会,将这件事情告诉鬼帝。    再怎么说,两人之前也是一对,大人此刻最需要的恐怕还是鬼帝陪伴。    但谁知,崔府君和黑白无常每次刚靠近酆都大殿,就会被人请回。    就像是故意不想见他们一样,实在可恶至极!    “北阴酆都会后悔的!”    “对!我也这么认为!”    “唔,再也不理他了!”    这是三人最后一次去找鬼帝时得出的结论。    而事实上,北阴酆都完全不知情。更不知地府有人三番四次请求觐见,都被……某位女子直接遣人给挡了回去。    “大帝……,情儿想将那破旧的地牢重新修葺一番,您看如何?”女子娇柔的声音,妩媚动听。    北阴酆都戴着面具,没有说话,就连鹰眸也没有看对方,似在想什么事情。    见此,情儿以为鬼帝答应了,立刻着人去准备。    以前她不知道,最近才听人说起这地牢百年前关了一头凶兽,其中一间牢房被毁,而鬼帝却是没有让人整修。    堂堂酆都大殿,如何能容得下那种破破烂烂的地方,所以情儿才自作主张,想要将那里重新修葺一番。    而当北阴酆都回过神,发现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没有多心,“怎么,今日不看歌舞了?”声音冷漠,没有其他情感。    女子似是早就习以为常般,“情儿……更喜欢看着大帝……”说完娇羞的低下头。    却是没发现,男子的鹰眸中划过嫌恶。    “出去。”果不其然,下一刻鬼帝直接开口赶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女子矫揉造作。    只可惜,情儿始终不明白这点。    不情不愿的离开大殿,而后换了身衣衫,对着身边几名鬼使说道,“走,我们去地府~!”    想着地府那些人总是有事没事地来找大帝,哼!那她就去瞧瞧,这帮人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是想拆散她和鬼帝,那不介意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再说现在她身边,可是有着酆都大殿的鬼使撑腰!才不会怕那些地府小喽啰!    ------题外话------    小剧场    总觉得有一道道犀利的视线射过来,某张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读者们争相丢来鸡蛋、大白菜还有一些不明物体    “把孟婆还回来!快!不然打死你!”    另一间休息室里,银发男子正在吃盒饭,“好吃好吃”    秦清欢(粉丝宝宝)递上纸巾:孟婆,我想知道你真名叫什么?真的是前文提到的孟婆娑?    银发男子海吃胡塞,嘴里塞满了各种食物:唔,我,我叫……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猛地推开,“老子回来了!”    不出意外,这个声音这个语气……就是欧阳信长那不争气的混小子    银发男子一把丢掉手中饭盒:你竟敢说我笑起来难看死了!(所以我临死前就笑,就笑,就笑!)    欧阳信长一个哆嗦:那……不是隔壁某张安排的台词嘛,怪我咯?    炎羲寡淡出声:是,怪你    小梼杌跟着点头    于是休息室内暴打声响起    148 许峰都离开,情儿闹事    地府,崔府君和黑白无常正在……插科打诨。    自从他们三人回来后,牛头马面就被派出去执行任务。    而且由于凡间阴魂数量较多,所以一众鬼使鬼差也没能闲着,基本都散在外头。    没人通传,一名暗红长袍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众鬼使进入阎罗大殿。    暗红长袍……那是冥界娘娘才有资格穿的服饰。    这情儿的胆子……不可谓不大。    所以当崔府君第一个看到来人,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难不成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冥界已经举办过鬼帝大婚?    黑白无常发现他一脸吃惊的模样,也跟着看过去。    “……这……他们大婚了?”    “唔,没听说。”    而后等女子走到三人面前,头微微昂起,早已不像当初刚出现在酆都大帝和阎罗女君面前时那般,现在的她已然被这一个多月来,众人的吹捧冲昏了脑袋。    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冥界娘娘了。    “你们三个,见到本姑娘竟然不行礼?”情儿开口,语气傲慢,但还不敢直接自称娘娘。    崔府君三人对视一眼,行……行礼?    “敢问姑娘……这是已经和大帝……拜过九天,行过大礼了?”崔府君发问,并不是嘲讽,但……事情总得问清楚。否则,凭什么要他们向一个没有任何品阶,原不过是奴役的女子行礼?开玩笑么不是!    但这话落入情儿耳中,就是**裸的讽刺。    而且就是因为没有举办过大婚,她才只能这般名不正言不顺,连自称都只能用本姑娘。现在就像被人戳中脊梁骨,又不能当面反驳,真是快要把她气死了。    情儿没有回答,而是对身后鬼使使了个眼色,“去,教训教训他们。”    立刻,几名身强力壮的鬼使上前,相比崔府君和黑白无常,看上去威猛不少。    肌肉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呵呵,地府判官会怕这种莽夫?    所以不出意外,当几名身强力壮的鬼使被打趴在地,情儿的脸气得又红又绿。    “你们……好啊你们!竟然敢动手打酆都大帝的人!”脑子一转,女子看着这几名趴在地上的使者,怎么说也是鬼帝的人,直接搬出冥界至尊,想要吓唬他们三人。    岂料崔府君三人一听,气焰变得更加嚣张,“鬼帝算什么?!还不如我阎罗女君来的厉害!”    说的是实话,而且现在面对的又是‘小三’,想拿鬼帝压他们?没门!    “好好好,本姑娘这就回去,将你们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酆都大帝!”情儿一甩衣袖,下一刻带着众人离开,已然忘了来这里的初衷,现在只想回去告状。    她就不信了,鬼帝如果听到这几人的狂言,会不动怒!到时候一定要你们地府所有人好看!    于是一回到酆都大殿,情儿褪下装束,还在脸上伪造了一些伤痕,而后一脸委屈的去找酆都大帝。    男子此刻面具下的鹰眸微微合拢,似是在浅眠,又似是在想事情。    是的,他的确是在想事情,而且……如同方才一样,始终在想着……冥珺。    她……这一个月来还好么?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还在和……那名银发男子……唉……    微微叹息,北阴酆都承认自己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个女人。    即便她当着自己面……和别的男人……他依旧忘不了对方……而且思念随着时日,越发强烈。    可每次当鬼帝快要忍不住想去找冥珺的时候,就会被突然出现的情儿打断,而后看着她一脸纯净的模样,再想起那个女人竟是和自己生父……    又硬生生压下去找冥珺的冲动。    “大帝……呜呜……”女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而且这次带着明显的哭腔。    面具下的眉轻皱,他……不止烦女子娇柔,还极其厌恶那哭哭啼啼的模样!    所以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情儿继续哭泣,断断续续的说着,“鬼帝……地府……地府那些鬼使也太……欺负人了,呜呜。”    地府?一听到这个熟悉的词,鬼帝的鹰眸瞬间睁开,立刻看向面前女子,“地府怎么了?”声音有些急促。    但听在情儿耳中,就像是酆都大帝已然动怒,女子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他们……他们说您,说您不是阎罗女君对手,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鬼帝愈发着急,都听到阎罗女君四个字了,他……能不心急么?    于是会错意的情儿继续,同时加快语速,“还说您拜倒在他们女君裙下,无法自拔,现在更是连娶个妾氏都不敢,说您胆小如鼠,没一点儿男人的样子。最后还……还打了您的手下,就连我也挨了他们……几个掌掴。”    一番话添油加醋,就差没说他鬼帝巴巴地给人女君提鞋了。    不出意外,北阴酆都眼底腾起怒气。    他倒是无所谓成为世人眼中的‘妻管严’,可他们家女君!和自己生父苟且!而且事后不知悔改,连一声歉意都没有!    现在竟然还纵容手下闹事,散播闲言恶语!实在欺人太甚!    但才燃起的怒气……,下一刻又堪堪消退。    呵呵,是啊,即便她不来看自己,连一声解释都没有,自己不也是一样……成日的思念着她么?呵呵……地府的人……没有说错。    眼看着鬼帝从刚才的愤怒到下一刻的平静,情儿满脸震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男人不介意自己在外头的名声?    “大帝……您看……您看咱们是不是把地府的人先关押起来……,否则,否则他们继续在外胡说八道的……”情儿只好继续怂恿,虽然只是关起来,明显罚的太轻。哼~!照她说,就应该把这些人统统打入地狱!但看大帝这样子……怕是不会肯。    “出去。以后没事不许来烦扰本座!”不知为何,北阴酆都竟是说这么一句。    闻言……情儿直接惊到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面具下的男子,是不是……不是鬼帝……    就连这种事,他都能忍?这……怎么可能呢!    还有以后没事不可以来找他了么?这……又要她情儿如何是好……    原本刚才说的那番话,就是想激怒鬼帝,而且她才不要做什么小妾,就是想鬼帝听后能一怒之下,立刻和自己举办大婚,这样她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冥界娘娘啊!    怎么非但没处罚地府那一众人,反而不让自己靠近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两名鬼使一边嘀咕一边进入酆都大殿。    “你说……这事是真是假?”    “我看八成是假的,阎罗女君怎么可能答应这门子婚事。再怎么说她也是咱们冥界中人。”    “这倒是,虽然现在是神尊了,但也不至于跑天上去当娘娘……”    二人轻声嘀咕,但却是一字未漏的落入鬼帝耳中。    “将你们听到的事,完完整整的报于本座!”北阴酆都突然出声,让两名鬼使吓了一跳。    刚才他们也没注意,说话间就这么走进大殿了……    天知道酆都大帝竟然在……    这下可完了,原本并不打算将这个传闻说出去,现在也是没辙了。    “回禀大帝……,属下听说……,咱们冥界的阎罗女君,就要成为天界娘娘了……”    其中一人如实回答。不过也只是传闻,并未证实,后面这半句鬼使还没来得及说出,主位上……哪里还有酆都大帝的身影?    鬼帝早就一个闪身,去了……天界。    情儿愣在当场,没有丝毫法力的她,如何制止?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一听那个女人要和其他男人大婚,什么都没交代,立刻闪身……离去。    去了哪?呵呵,情儿苦笑一声。怕是去天界找对方当面证实了罢……    “冥珺,来尝尝这个,是刚从仙树上摘下的,对你……有好处。”炎羲拿着一枚仙果,递到女子面前。    对她有好处?呵呵,其实是对她体内胎儿有好处,但……就是不想这么说。宁愿装作毫不知情,也不想承认……自己心爱的女子,有了他人骨肉。    算是自欺欺人么?算……,但他天帝又能如何呢?    冥珺没有接过,此刻一脸平静,自从孟婆离世,她连话也变少了。    “吃,该不会是想要我喂你?”熟悉的话,曾几何时冥珺在凡间被颜汐囚禁的时候,他也这么说过。    只是这一次,冥珺依旧没有反应,也没有让他把东西放到一边,说自己过一会就吃。    炎羲轻叹一声,“罢了罢了,看来本尊还真是得亲自喂你。”    说完,白皙的素手开始将仙果表皮去除,动作很慢,明显十分细心,就连一丝残余都没有留下。    片刻后,再次将去了外皮的仙果递到女子面前,“吃,你……太瘦了。”    看到冥珺还是没有反应,天帝无奈之余,缓缓起身,走到女子面前。    由于对方坐在石凳上,所以现在身为天帝也只能一点点蹲下,“来,张嘴,听话~。”语气中满是哄意。    这样的画面,无论是谁看见,都会……有所误解。    别说男子还是一界帝君,就是普通凡人,蹲在一个女人面前,手里拿着去了皮的水果,温和的喂她吃东西,也绝对是极为宠溺的情侣关系。    冥珺没有回应,炎羲就这般一直蹲在原地。    过了多久呢?不知道。一名仙娥经过,因着刚才还有姐妹被罚,不敢窥视,就连惊讶都不敢,只是加快步伐离开,直到第二名仙娥经过,第三名……    最后……一名暗红长袍的男子出现……    面具下的鹰眸一缩,此刻竟是有着难言的……痛心……    多么和谐的画面,多么般配的一对璧人,呵呵。自己呢?又是什么……    一听说冥珺可能要成为天界娘娘,脑袋瞬间空白,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来到这里……    “你们……”北阴酆都才开口就发现竟然不知该如何发问。    你们要成婚了?你不和孟婆在一起了?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没有一个问题是鬼帝此刻问得口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炎羲缓缓起身,一脸寡淡的看向来人,同时凤眸中有着浓浓敌意。    北阴酆都,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在冥珺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竟然……在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    还有北阴酆都你知不知道,她还怀了你的骨肉!    炎羲此刻一脸怒容,但落在对方鹰眸中……就像是女人前任相好出现,未婚夫气急败坏,呵呵。    只有冥珺,始终坐在石凳上,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这个人……来与不来……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因为经过这段时间,冥珺明白了一件事情。    世间所有男子,唯有……他一人……无论发生任何情况……都会誓死保卫自己……    那个他……便是……父亲……    可惜……孟婆……已经不在了……    而且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    呵呵……曾经自己发誓不会原谅的父亲,曾经自己最为厌恶的银发男子,在对她这个做女儿的付出一切后……就这么走了……消失了……    留下的,只有那些会背叛她,会误解她,会不停伤害她的可恨男子。    “你还来做什么。”是炎羲寡淡的声音,若不是冥珺有孕在身,怕伤了对方胎气,他不会和北阴酆都多话,此刻就直接动手。    然而鬼帝没有回答,鹰眸看向女子……她……瘦了。    可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清瘦?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是?    “你……珺,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么?”带着丝丝乞求,这是北阴酆都现在唯一能说的。    女子没有反应。    “你没资格和她说话,请你离开。”炎羲有些愤怒。他竟然还敢厚着脸皮想要单独和冥珺说话?怎么,还想解释自己的见异思迁不成?不行!他天帝第一个不允许!不允许冥珺再被这样的男子蒙骗!    “本座的事,轮不到你多言!”北阴酆都也不客气。然后再次转向冥珺,“珺……好么?”    “冥珺不会再听你任何一句废话,识相的赶紧走,否则本尊不会对你客气!”    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眼见着就要大打出手。    “好了,你走,我不想见你,以后也是一样。”女子清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闻言北阴酆都一愣,是因为……那日自己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出……对情儿的特别么……他……,他认错,他道歉,他是混账!但……珺……你和孟婆……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真的要和天帝……大婚了么?    纠结半晌,终是问出一句,“你……和炎羲……”    “没错,所以请你不要再多做纠缠。”对方还没问完,冥珺就开口打断。    无论北阴酆都要问什么,都脱不开她是不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是么?呵呵,可笑。    不出意外鬼帝再次愣住。    竟是……呵呵……真的要大婚了……    “我……知道了,希望你们……”白头偕老,四个字还未说出,就听到女子响起一声干呕。    炎羲赶紧上前,“你……可还好?”顺手端起一旁的茶盏,递到冥珺手中。    干呕……炎羲……大婚……    北阴酆都瞬间明白了什么,鹰眸中闪过各种复杂情绪。    惊讶、失望、沉痛还有着他无法形容的苦楚。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怀了他人的孩子,现在两人还要准备大婚……    而他鬼帝呢?就连情儿的一根手指头都未曾碰过,相敬如宾,为了冥珺守身如玉……    呵呵,可笑的他,可笑的北阴酆都,是真正彻头彻尾最可笑的傻子!    “哈哈哈哈哈。”留下一串疯狂的笑声,男子一个闪身,消失踪影。    炎羲不知道北阴酆都笑什么,也没有在意,只是不停的替冥珺顺气。    军区,这一个月来欧阳信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复往日张狂,每天都阴沉着一张脸,让一众士兵不敢靠近。    血色时钟的事情也随之被众人抛诸脑后。    那个准备盒子的人,似乎除了送来这个‘礼物’,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头儿,有个女的说要见你。”一名士兵进来禀报。    “不见。”什么女的,他最不喜欢看见的就是女人!而后忽然想起……父亲对他的最后那句话……    “带进来!”面色愈发阴沉,要他传宗接代?可恶,为什么男人不行!非要女的才能生孩子,真是麻烦!    “头儿,人带到了。”    士兵说完就退出去。    欧阳信长看了看来人,没想到是她。    “找爷干嘛!”男人语气不善,这女的一会最好别婆婆妈妈,否则就直接把她丢出去!管她之前是不是兄弟的女人!一样照丢不误!    “我……能不能再见一次冥总。”来人正是廖聪聪,而且现在的她比起冬天那会,气色看起来明显好了许多。    “怎么?找我小妹有事?”欧阳信长也有一个月没见冥珺了,想着她回天界也是好事,换个环境,心情也能好些。    小妹?冥总什么时候成司令大人的小妹了?廖聪聪有些不解,但也没多问,只是将自己来意道明,“我想和冥总学本事,只要她肯收我为徒,我什么都肯干!真的!”    “去去去,别瞎整。她现在没那个闲心,更何况你能做什么?”说完欧阳信长就想赶人。    没想到廖聪聪竟是直接跪下,“司令官,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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