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判决
次日,一辆马车进了郑府。 五日后,判决书下达,张贴在衙门的布告栏上。 那两位欺负子灵的恶贼,秋后处斩,其余人等判流放之刑十年,玉无痕判死刑,但不是秋后处斩,而是流放边关做苦役,其实是一种变像的处死,这比一刀下去,可是更受折磨。 文书告言,因玉无痕罪大恶及,处斩己不能平民愤,还要他受到刑苦。 众人无不拍手称快。 但有的人却另有想法。 陆子渊看着那墙上的告示,紧紧的握住拳头。 “子渊,子灵可以安息了。”谢远哭泣,“可太不值了,太不值了。” “不。”陆子渊目光露出狠光,冲出人群。 “子渊,你去那里?” 子渊一口气跑到衙门,敲响了鼓槌。 郑德江立即升堂,见是他,问来,“陆子渊你为何敲鼓?” 陆子渊跪在大厅,“草民恳请大人判玉无痕一个秋后处斩。” 郑德江愣了愣,问道,“告示己经说明了,玉无痕罪大恶及,要先送去边关做苦役” “大人。”陆子渊激动的打断了郑德江的话,“为何要多此一举?既然大人承认他罪大恶及,何不改为立斩?大人先前也说过是秋后处斩的。” 郑德江被问住,一时答不出话来,又不能丢了面子,“啪”的拍响惊堂木,“这是依法所判,岂由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押送边关变故太多,难道大人就不担心,路上走失了罪犯。” “放肆。”郑德江吹胡子瞪眼,“你这是藐视国法,还是质凝朝堂?本官可治你大不敬之罪。”还未等陆子渊反驳,郑德江又道,“但本官知你痛失亲人的心情,情有可原,不追究此事,你退下。退堂。” “威武——”衙役高呼依次而退。 “大人。”陆子渊急急拦住郑德江的去路,“不能这样判是否玉家给了大人好处?” “放肆。”郑德江惊鄂不己,“来人,将此人拉下去再胡言乱语,杀威棒伺侯。” “大人,为何不秋后处斩?为何不秋后处斩?”陆子渊的声音响彻在大堂之上,被衙役拖出了衙门,并“咚”的将衙门关上,凭陆子渊如何拍打也不相应。 “子渊?” 一辆马车经过,萧烨挑起帘子,见此一幕。 “不仅是死刑,还要流放边关做苦役,这大公子也够惨了不,不,是活该。”翠儿念叨。 无瑕正在做针钱,一针刺伤了手指。 她一天都心神不宁,只觉没那么简单,果然到了夜晚,曹盈来了。 “玉无痕的事听说了吗?”无瑕问。 “我来正为此事。”曹盈道。 “你发现了什么?” 曹盈点点头,“你父亲去过清风院,之后石坚去了郑府。” 无瑕紧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父亲去清风院定是为玉无痕求情,但我却不明白,石坚为何要出手?” 曹盈摇摇头,一拳打在手心,“他定是受了你父亲贿赂,偏偏我却抓不住他的把柄,因大燕开国以来,常有将死犯送到边关做苦力的例子,那些死犯要么死在路上,要么死在苦窖里,若真是如此,倒也该玉无痕所受,但就怕” “就怕中途有变故,是死是生,谁能知道。” “原来你也想到了这一点。”曹盈道,“可咱们又能如何?这便是权大者一手遮天。” 无瑕气得咬牙切齿。 “不过,你也放心,即便玉无痕中途逃离,他这一辈子也只有隐姓埋名了,再也不敢出现。” “如此,子灵如何得到安息?” 曹盈也长叹一声,颇为无耐,她握上无瑕的手,“我能了解你的心情,就如我明知凶手在眼前,却不能报仇的一样,你曾劝我,凡事不得冲动,目前你我能做的只有忍耐。” 无瑕听言闭了闭双眼。 无痕被押解去边关的日子转眼即到,李氏去送行,无瑕去了作坊,路上,但见人群涌动,皆往前跑。 “玉无痕出来了。” “活该。” “这一去无回哦” 众人议论,无瑕拉下马车帘子,吩咐福伯,“走另一条路。” 马车调头,无瑕面无表情,到了作坊立即与赵胜商谈良久。 “此事要快,你再去约约钱老板,那批玉料的事,如此对他说” 回到玉宅,听说李氏病了,晃氏来看望被李氏赶了出去,父亲一整日呆在书房里,没有出过门。 无瑕知道,他们都是因为玉无痕,她直接朝书房而去。 推开房门,但见父亲闭目抑靠在椅子上,屋内没有点灯,有些昏暗。 “父亲。”无瑕上前唤道。 玉清没有睁眼,只道,“无痕的事” “都过去了,父亲不要伤心。”无瑕打断玉清的话,将心中愤怒,恨意强制压了下来。 “是呀,都过去了。”玉清喃喃道,神情没落而苍老,“你回,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是关于作坊的事,钱老板的那批玉料” 玉清这才睁开双眼,“玉料怎么了?” 无瑕垂了垂眸,“赵胜听说钱老板来苏州了,今日便去拜访,在客栈里见到了萧家的人。” 什么? 玉清一怔。 都知道在萧家的暗中打压下,许多玉商将玉料的价格提得极高,断了与玉家的玉料供应,这番萧家见钱老板,难道也是如此? 玉清嗖的坐直了身子。“如何?” 无瑕道,“赵胜不知道萧家与钱老板说了什么,但无瑕以为拖不得了,得尽快与钱老板签下合约,不过,钱老板却改口了,将三千订金改为了五千。” 言毕,紧紧的看着父亲。 玉清脸色顿显慌乱,“五千?” “是,可咱们家的现银只有三千两”无瑕试探着说道,“先前父亲说将作坊拿去抵押,不知此事如何了?” 玉清一颤,看向无瑕,无瑕赶紧低了低头。 “哦,这事我是说过,也己经谈好了,好,明日我就去拿银子,然后咱们一起去找钱老板,不能再让萧家坏了玉家的生意。” “是。”无瑕应道,“但是父亲当真想好了,要将作坊抵押?” 玉清叹道,“如今只有这样了,玉家作坊不能毁在我的手里,现在眼见生意有了起色,我便堵一把。” 无瑕听言点了点头,眼中却极快闪过一片阴翳。 次日,无瑕亲眼看着父亲出门,她想了想,却是朝陆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