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章离家出走
顾惜柔一下像疯了一般,一把抓,住轩辕念的衣领:“你还我嫣儿,还我嫣儿。” “顾惜柔,你不要这样,念儿他也不是故意的。”眼见着轩辕念吊在顾惜柔的手中脸色惨白,沐倾倾顾不得一身是水,赶紧从顾惜柔手中将轩辕念抢了回来。 “娘,亲,念儿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轩辕念抱着沐倾倾哭的稀里哗啦,直晃着脑袋。 “出了何事?”轩辕墨闻讯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顾惜柔一下便扑了过去,脚步戚戚的倒在轩辕墨的怀中:“皇上,您可要为嫣儿做主,他,是他,是他将嫣儿推入水中的,可怜了我的嫣儿了,就这么没了。” 轩辕墨瞧了一眼瑟瑟伏在地上的宫女身旁那早已没了呼吸的女婴,心中满是不忍,轻轻的拍了拍顾惜柔颤抖不止的脊背,轻声安慰:“惜柔,不要难过了。” “阿墨,念儿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沐倾倾拉着轩辕念一下跪在轩辕墨跟前。 顾惜柔偷偷的瞧了一眼沐倾倾,伏在轩辕墨的怀中哭的更为凄惨了:“皇上,你可要为嫣儿做主,为惜柔做主,嫣儿,她死的好冤。” 轩辕墨无奈的叹了口气,扶上顾惜柔:“朕先送你回宫。来人,赶紧将小公主好生安葬了。” “皇上——”顾惜柔执拗着不肯离去,缓缓站直了身子,一下便又晕了在了轩辕墨的怀中。 “我先送惜柔回去,倾倾你放心,此事我定会妥善处理的。”轩辕墨瞧了一眼沐倾倾又瞧了一眼倒在怀中的顾惜柔,轻叹了口气。 月依旧清冷的悬在半空,沐倾倾犹豫不决到底还是入了顾惜柔的寝宫,门口的宫女正欲匆匆去报,沐倾倾摆了摆手,怕是她也不一定愿意见她,只是轩辕嫣之死终究是与轩辕念脱不净关系的,她到底还是要来瞧瞧她有没有好些了,她才安心。 沐倾倾伸手正欲轻扣上门,屋内却传来极为细小的说话声,轩辕墨也在,或许是一直在,她刚经历失女之痛,他定是要安慰她的,即便只是安慰,也让她心口堵的厉害。 伸上前的手缓缓落了下来,沐倾倾瞧着门窗上缓缓重叠在一起的剪影,终是忍着泪,背过身去。 夜凉如水,入骨入髓,脚下的步子不觉有些踉跄,直往宫外奔去。 “惜柔,念儿他真的不是有意的,朕希望你——”轩辕墨将顾惜柔缓缓扶直,微微错开了些距离。 “皇上是要惜柔不要计较?”顾惜柔缓缓倚着床,带着泪唇畔牵出涩涩笑意:“那可是惜柔的骨肉,惜柔唯一的寄托。” “要如何,才能稍稍让你安心些?”轩辕墨不忍,他只想尽量补偿与她。 “皇上当真愿意补偿惜柔?”顾惜柔微微收了泪,却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嗯,你尽管说便是了。”轩辕墨轻点着头。 “那皇上能给惜柔一个孩子吗?”顾惜柔缓缓抬了眼,有些怯怯的看向轩辕墨。 俊朗的眉慢慢拧做一股麻花,轩辕墨紧抿着双,唇,半响,才徐徐开口:“朕能给你的便只能是锦衣玉食,朕给不了你心,亦给不了你人,惜柔,即便你我真有了孩子,你也不会快乐的,这辈子,我是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我,更不舍得再见她伤心难过。” 白皙的小脸一下褪了所有的血色,面色如灰,明知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是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自取其辱,锦被早已在手中揉做一团,另一只手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似乎也不觉得疼。 “皇上,不好了。”门口是双儿急切的声音。 轩辕墨一下站起身来,脚步匆匆赶往门口。 “皇后她——”双儿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轩辕墨一把抓,住了手臂:“她怎么了?” “连夜出宫了。”双儿好不容易将话说完。 轩辕墨瞬间撒了抓着双儿的手,脚下步子不觉匆乱:“这么晚出宫,去哪了,你们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出宫。” “双儿失职。”双儿紧紧跟在轩辕墨的身后。 顾惜柔无力的趴在床,上,她声嘶力竭的喊了那么多声,轩辕墨却像没听见一般,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夜,轩辕墨差点将洛城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有瞧见沐倾倾一丝半点踪影。 “不过是一夜时间,皇后应该也走不远。”双儿在一旁小声同白奇嘀咕着。 轩辕墨的脑中忽而像闪过一道光,随即便又匆匆提起步子,掉转了方向,急急忙忙赶去。 天色初明,崖底还萦绕着层层淡淡的雾气,微薄的光透过云层浅浅淡淡的落在那雾气上,带着淡淡的金辉。 悬崖边清冷孤寂,轩辕墨迅速翻身下马,一眼便瞧见了悬崖边那只精致的绣花鞋,心头一紧,弯身捡起揣入怀中。 “皇上——”还未等双儿白奇反应,轩辕墨便纵身跳下了悬崖。 耳旁是呼呼的风声,一条粗,壮的藤蔓紧紧攀着崖壁,一路蜿蜒而下,直达崖底。 大,片,大,片的湖水依旧平静无波,泛着凌凌波光,湖畔,一抹白色身影正面对着湖静静的坐着。 轩辕墨不由心头一喜,大步上前,一把便将沐倾倾拉入怀中。 “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明明是想责备,更多的却是担心,环抱着的手臂愈发的收紧,似乎害怕怀中的人儿下一秒便会消失不见。 “你怎么来了?”沐倾倾从轩辕墨的怀中缓缓抬起头来,心头既惊又喜。 白皙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带着几分倦怠,轩辕墨不由心疼的伸手轻轻抚上湿漉漉的泪痕,轻轻擦拭着:“听说你连夜出了宫,我怎么能不来,这一夜,我都将洛城翻了个遍,却在悬崖边捡到了你的鞋子。” 轩辕墨说这话是,声音依旧带着颤抖。 “是我下来时不小心弄丢的。”沐倾倾含,着泪,轻轻笑了笑。 “为何一声不吭就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擦着泪的手缓缓停在了尖尖的下巴上,这一刻,他的心还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