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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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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想着能在回京后能与定安先生一叙, 说一说自己这一路所经历的事,岂料这元胤前去食来运转时,只是得了个定安先生许久未来, 且不曾留下只字片语的信。    又因着丰州之事, 牵扯之人甚广,朝堂论辩也足足用了好些时日,最终元胤下令, 由江眠暂时接任静安军都督一职,待得日后有了合适的人选再做更换。    而原先贪墨的周海堂及官窑署官盐署的官员,皆以抄家伏法, 而从周海堂家中搜出贪墨的钱财,竟然达数百万两之多, 加上另外两处的官员家中搜出的钱财, 竟有国库的四分之一,这贪墨的数目之大, 令众朝臣都为之瞠目结舌。    入夜后的甘露殿中, 元胤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借着灯光仔细的瞧着小路子搜罗回来的这些话本。    有意思的是这些话本不仅有情节,还有画儿, 画的细致入微, 竟比那些春.宫图还要好看。大魏男风盛行已有多年, 可这样细致的去了解那些房中之事,元胤还是头一遭。    “陛下,外头下雪了, 早些歇着。”小路子在一旁守着,瞧着元胤那瞧着话本津津有味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忧。    元胤根本不理会小路子的话,只一门心思的翻着手中的话本,直瞧得的面红耳赤,心绪不宁,就连腿那物也昂扬挺立着,格外的不舒服。    “小路子,你说外头下雪了?”元胤连忙合上书本,转头瞧着身边的小路子,问道。    望着他满脸通红的模样,小路子登时惊讶无比,忙道:“陛下的脸怎么这样红,怕不是受了风寒了,奴才这便去唤御医前来。”    “站住,朕不是病了。”元胤连忙唤住,他可没脸说自己是看这些话本看的面红耳赤,起了反应,只是拿过了一边的大氅裹上,站起身就往殿外走:    “朕记得去年便不曾下雪,如今下了初雪,朕正好去瞧瞧。”    元胤顾不得身后小路子的惊呼,昂首阔步的走出了甘露殿,凉意扑面而来,这一下,便将元胤心头的火气扑灭了些许,可依旧是杯水车薪。    洋洋洒洒落下如絮的雪花,元胤站在殿前,伸手接住雪絮,侧身瞧着身边站着一脸焦急的小路子:“怎么了,朕不过是看看雪。”    “怕陛下你受了风寒。”小路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元胤借着光瞧着雪絮在掌心中缓缓消失,笑道:“朕自从萧卿那里学来,每日绕着这个甘露殿跑上十圈,如今也是身强体壮,才不会像从前那样弱不禁风。”    更何况他还打算压倒萧戎,若是不再加强锻炼,依着萧戎那体格,说不准还真压不住。    他好歹是九五之尊,堂堂的一国之君,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若是在他人身下承欢,日后岂不是叫他人笑话,所以该是他压倒萧戎才是。    他心里如此想着,又瞧着这样的雪景,有些怅然,若是此刻萧戎在身边就好了,他也不必如此寂寞。    “小路子,这到了年下了,想必这坊间应是很热闹,明日叫上元皓,随朕出宫。”元胤负手笑着望向小路子,随即回到寝殿钻进了被子里。    如今心火消了,便也能安歇了。    腊月初八,天气阴沉,却是无风无雨,因着一夜飘雪,这城中的屋宇上皆是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而这腊八粥的香味也从各家的后厨飘了出来,引的垂涎三尺,元皓此番来京城时,比从前阴郁了许多,元胤知道他是突逢变故导致,故而对他也格外的上心。    街边小摊落座,小路子及伺候着元皓的内侍贺亭守在一旁,而元皓坐在元胤身侧,凝望着元胤的侧眸道:“皇兄待臣弟真好,就连皇祖母也这么说。”    元胤回眸凝视着元皓,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髻道:“你是朕的弟弟,朕自然疼你啊。”    “那萧表兄呢,臣弟回来京城后,发现皇兄与萧表兄格外的亲昵,都胜过臣弟了。”元皓不满的噘了嘴,可视线却依旧落在元胤的脸上,想将他的模样刻在自己的心里。    元胤被元皓的话问住了,不由躲过他的视线道:“萧卿……不一样的,他与皓儿你不一样。”    “为何不一样。”元皓追问着:“你是皓儿的皇兄,与他也不过是表亲,况且还是皇祖母的亲戚,与你的关系早远了,你亲他如何能亲的过我呢,皓儿不依。”    瞧着元皓那撒赖的模样,元胤倒觉得这样的元皓才像了他此时的年纪,这遗失多年的情分,终究是让他找补回来了:“皓儿乖,你永远都是皇兄最亲的弟弟,好不好。”    元皓仔细想了想,却是抱臂偏了头,奈何却瞧见了萧戎自街口而来,身边还跟着一位衣着朴素的公子,元皓连忙回转身,继而往元胤的身边挪了挪,冲着元胤撒娇道:    “既然皇兄说我是最亲的弟弟,那你抱抱我。”    元胤无奈一笑,伸手抱住元皓拍了拍他的被,却在抬头是撞上了萧戎略微阴沉的脸色。    他身侧站着的杜仲手中提着不少的盒子,顺着他的视线瞧来,却是遇上了元胤,不由有些无奈一笑:“萧兄,那不是你表弟?”    “给瓦窑集妇孺的药已经差不多齐了,杜兄不妨坐下歇歇脚。”萧戎侧首瞧着他邀请道。    “不必,萧兄知道我最是与这些富家公子合不来,如此便借你的小厮一用,将这些东西送回瓦窑集。”杜仲左右瞧了瞧,双手不空不能与萧戎见礼,无奈一笑,便从元胤的面前走过。    而萧戎则是坐到了元胤的面前,朝着他们二人略微施礼道:“在此处也能遇见二位,当真是巧。”    “这皓儿好些年不曾回京,想着今日腊八,越是临近过年,这城里便越热闹,故而带皓儿一同来转转。”元胤望着萧戎那双幽深的眸子,嘿嘿一笑。    “陛下日理万机,如今又要照顾郡王,实在辛苦。”萧戎依旧冷着一张脸,语气如常,可元胤却始终听见了那么一丝丝的醋意。    仿佛自己当初知道萧戎有心上人一般,虽然面无表情,可那话却是不加。    “萧卿为朕授课之余,不也会去瓦窑集为那些老弱诊脉,比朕辛苦。”元胤假装听不出萧戎的醋意,朝着他抱拳说道。    萧戎颔首沉默,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笨拙,从前的他也是口若悬河,几次与元胤交锋,皆教他无言以对,如今却是颠倒了,这元胤一句话倒是教他说不上来,实在可气。    瞧着萧戎颔首不语的模样,元胤实在是通体舒畅,也顾不得身边的元皓,便挪了位置到萧戎的身侧道:“萧卿,朕实在不明白,朕与这杜公子无冤无仇,为何他那般不待见朕,莫不是因为你与朕亲近,他不开心?”    “他是几次落第的秀才,又在考场与世家公子起过争执,自此后便不愿与这些人来往。”萧戎斟了热茶轻抿一口,这才缓缓道来,将自己摘的干净,不想让元胤误会什么。    “既是如此,那他为何独独对你这么友好啊。”元胤依旧不解的问道。    “因为找他要过钱。”萧戎盯着水杯中的水,目不斜视,轻描淡写的将原因倾吐出口。    “什么?他一个落第秀才哪里会有钱,朕竟然不知萧卿竟然也有做这些事的时候。”元胤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戎,恰逢他转过头来,对上他的双眸,元胤这才看向别处。    萧戎道:“正是因为他是落第秀才,身无分文,又不肯受人接济,臣想帮他,借了他银子,许了还钱的时间,既不伤他的面子,也能让他在京城中生活下去,久了,便交好了。”    “原来如此,难怪朕觉得他从第一次见朕就不待见,合着他以为朕是在炫耀家世去接济他们啊。”元胤不怒反笑,这解了心中疑惑,元胤心里也痛快多了,瞧着眼前的元皓,又瞧了瞧时辰:    “这也快到午膳时间了,萧卿不妨与我们一起去食来运转用膳,朕请客。”    瞧着元胤那豪爽的模样,萧戎颔首点头算是应下了,元皓也频频点头,蹭到了元胤的身边,拉着他便出了小茶摊。    熙熙融融的大街上,元皓亲昵的拉着元胤的手,瞧着元胤另一侧走着的萧戎,心里格外的不舒坦,便把元胤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阿兄,我这边位置宽些,你走过来些,莫被人绊倒了。”    瞧着萧戎与元胤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元皓的心里便痛快了,可萧戎却是蹙了眉头。    果然这武英郡王回京以后,自己的位置便是岌岌可危,如今走在一处都不行了。    萧戎若无其事的走着,不过两三步的距离便又蹭到了元胤的身边,宽大的袍袖遮着他的手,他偷偷的勾住元胤的小拇指,这才心满意足。    元胤觉得手上那轻微的触感在熟悉不过了,可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偷偷摸摸在袖中勾起了小拇指,这心里总觉得有些痒痒的。    “阿兄,你说这食来运转的食物真有那么好么?”元皓往元胤的身上靠了靠,故意亲昵的问着。    萧戎在袖中的手,又勾住了元胤的无名指,元胤的脸上挡不住笑意,只得点头笑着说道:“是,味道比宫中御厨还好,今日腊八,想着他们应该也会做腊八粥,所以想去尝尝。”    “既是如此,咱们快些走。”元皓瞧着又站到元胤身边的萧戎,不由加快了脚步,可元胤却停在原地拉着元皓道:    “慢些,人多,莫摔了。”    元胤不是不走,而是在元皓说要走快些时,他的手便整个落入到了萧戎的掌心中,紧紧地包裹着,暖着元胤的心。    元皓停下脚步,略有些不满的瞧着萧戎,规规矩矩的走在元胤的身侧:“阿兄,快些,我好饿呢。”    “好。”元胤嘴上答应着,可脚步却依旧不曾加快。    元皓叹了口气,却也有些不甘心,自己才是元胤最疼的亲弟弟,他的位置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因着是腊八节,这腊八粥便是这节日最不可或缺的食物,故而连着饭庄子上都熬的有,每桌客人都会送一份。    依旧是翠竹轩中,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一桌子美食飘香,惹人垂涎。    “对了萧卿,你可知定安先生去哪儿了么?近日来与他写信,他都不曾回朕,也不曾留下口信,实在太奇怪了。”元胤搅动着眼前碗里的腊八粥,舀了一勺吹了吹。    萧戎凝眸微愣,随即道:“许是家中有事耽搁了,臣也许久不曾见过了。”    “唉,若定安先生在,朕还想让肖掌柜给先生留一碗这香喷喷的腊八粥,可惜,他没有口福咯。”元胤无奈一笑,可一旁的元皓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    “皇兄,这定安先生是谁啊?”    元胤笑着侧眸,瞧着翠竹轩中的那架墨竹屏风道:“喏,便是画这幅画的人,亦是你皇兄的好友。”    “能入皇兄眼的,想来一定是大才才对。”元皓冲着元胤笑着,望去萧戎时,眼角微微的带着得意。    萧戎不语,只是静观着眼前的兄弟两人,元皓所做的种种,似乎都是做给他看的,好似要表明什么,唯独只有元胤,还天真的以为眼前的弟弟没有别的居心。    “萧卿,镇国公可回来了?”元胤忽的想起什么似得,连忙抬头望着眼前直盯着自己的人。    萧戎垂眸道:“不曾,不过来了书信,左不过在小年左右就能到京。”    “你可有与镇国公说过,让他带子期表兄回来?”元胤又道。    萧戎的呼吸略微沉了沉,忽道:“陛下,臣这碗粥,似乎不甜。”    元胤一愣连忙道:“为何不甜?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的都甜。”    瞧着元胤的话头被带偏,萧戎心中隐隐窃喜,却往元胤身边挪了挪,舀了一勺粥递到元胤的嘴边道:“不信的话,陛下尝尝。”    元胤将信将疑的将萧戎勺子里的粥含进嘴里细细品尝,甜味正好,不腻不淡,不免有些奇怪的望着萧戎:“粥是甜的,萧卿莫闹。”    萧戎坐正了身躯,这才舀了粥送进嘴里,满意的点点头:“果然甜了。”    元胤瞧着萧戎含住勺子送粥到口中,再夸粥甜,不由惹得元胤脸颊微烫,就连神情也有些不太自然。    元皓瞧着萧戎那副心满意足的模样,眼珠一转,将粥碗推到了元胤的面前,认真道:“皇兄,我的粥是苦的。”    萧戎舀粥的手微顿,忽觉得大事不妙,元胤自然也察觉到元皓的意图,瞧着他望向自己的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不由叹了口气,舀了一勺粥递到他的嘴边:    “皇兄喂你,是不是就甜了。”    元皓嘿嘿一笑,将元胤喂来的粥吃掉后连连点头:“难怪萧表兄会说甜,是真的很甜。”    元胤无奈扶额,一个是自己要励志娶回家的,一个又是自己的弟弟,他似乎该找个时机跟元皓说清楚,他与萧戎在自己心里是不同的,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弟弟。    他们是一家人,不能这么没规矩,要和平相处!    腊八一过,渐渐地便有了年味儿,除尘扫旧,采备年货都是接下来会做的,尤其是这西城商铺,纷纷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迎接新年。    因着元皓也是多年不曾回京,此前就算在京城时也不曾出宫玩耍过,此刻瞧着这京城里的模样,倒也是稀奇的紧。    “贺亭,小路子。”元胤唤道。    随行伺候的人立马行礼道:“奴才在。”    “郡王鲜少出宫,你们要伺候好了,若是有丁点闪失唯你们是问。”元胤神情严肃的吩咐着,贺亭与小路子再次行礼,跟上了元皓的步伐。    元胤刚刚迈步,这手便被萧戎握住,瞧着那偏僻的后巷,便钻了进去,借着院墙外长着茂盛的翠竹将两人的身躯遮挡住。    “堂堂一国之君,竟与自己的臣子钻后巷,也实在有趣。”元胤背靠在墙上,双手捧上萧戎的脸颊,打趣着说道。    萧戎的呼吸略沉,手掌抵在墙壁上,身体紧紧地贴着元胤的身体,凑近低声道:“陛下可有想臣?”    萧戎的话音刚落,这头顶便传来了轻微男人惊呼喘息的声音,娇媚婉转,竟比女人叫的还有趣,听得元胤脸颊绯红,直勾勾的看着萧戎:    “萧卿竟带朕来这种地方。”    萧戎的脸色也不大好,垂眸躲开元胤的视线道:“臣并不知道这里会是小倌馆后的后巷。”    “萧卿真是凑巧来的?”元胤依旧一本正经的盯着萧戎,疑惑的问道。    有那一瞬,元胤怀疑自己眼花了,他竟然瞧见了萧戎脸颊上泛起的微红,元胤正欲张口打趣,却被萧戎贴近身体,含住双唇。    嘴唇上温温柔柔的触感令元胤格外心慌,尤其是听着阁楼上传来的喘息声,更是惹得他心火难忍,恰逢萧戎主动送来双唇,他自然是不会错过了,张嘴含住,与萧戎纠缠在一起。    元胤伸手将萧戎紧紧抱着,因着自己此刻的姿势,似乎所有的主导都在萧戎手中,这让他有些不适,嘴上不歇,可却在暗中较劲,元胤紧紧抱着萧戎的腰,嵌在他双腿间的那条腿脚下用力,正打算来个翻天覆地。    却不曾想这萧戎竟是纹丝不动,却将元胤抱得更紧了些。    “唔……萧……卿……”元胤艰难的在亲吻中吐出两个字,奈何萧戎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在元胤张嘴的瞬间,巧舌侵入,更是勾的元胤心火旺盛,险些将心都灼化了。    身体间因着亲吻摩擦碰撞着,猛然间,元胤只觉得萧戎的身体竟也起了反应,不免有些慌了,连忙拍打着萧戎的肩头。    双唇分离,元胤呼吸着,萧戎起伏着胸膛,却是垂眸瞧着元胤那双被吻的通红发凉的嘴唇,正欲低头再吻上,却被元胤挡住了嘴唇,正色道:    “你我都是男人,有些话就明说了,朕这会儿起了心火,该得败一败,你是朕要娶的皇后,这有些事早做也是做,晚做也是做,朕知道你也心火难消,不妨咱们找个地儿解决了再说。”    萧戎原是动了情,瞧着元胤这样一本正经的邀请,这心里头便更是痒痒的,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咱们可得说好,你是朕要娶的皇后,这你得在下边。”元胤刻意不去瞧萧戎那双含情的眸子,别过视线,听着心里扑腾扑腾的响声,竟然有些诧异自己的话。    他在做什么?竟然在邀请臣子去做那档子事,虽然他喜爱萧戎,想要娶他,可现在就做未免有些早了……    “不行,我不在下面。”萧戎深深呼吸,尽量克制着心头那股子要将元胤就地法办的念头,捏着他的下颌直视着他的双眸。    “朕也不行,朕堂堂一个一国之君,在他人身下承欢成何体统,你是臣子,就该在下面。”元胤对视萧戎那双眼眸,义正言辞的说道。    萧戎凝望着元胤那双眼眸,许久才道:“没得商量不成?”    “有啊,你在下面。”元胤斩钉截铁的说道。    萧戎瞧着元胤那微肿的红唇,又凝望着他那双眼眸,坚定道:“不行。”    “既然如此,那不做了。”元胤冷下一张脸,别过脸不再看着萧戎。    “陛下。”萧戎的手抚上元胤的脸颊,却被他用手挡开了,元胤瞪着萧戎道:    “不必多说了,你是朕要娶的皇后,就该清楚自己的位置,朕是不可能在下面的。”    萧戎垂眸沉默着,眼神却是格外的坚定,收回在元胤身上的手,轻叹一声,道:“既是如此,臣也是不会让步的,时候不早了,怕是武英郡王该着急了,陛下还是与郡王殿下回宫。”    萧戎往后一步,让开一条路来,元胤瞧着萧戎那双眼眸,原本动情的视线此刻缓缓消失,恢复平静,元胤便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朕会压倒你的,哼。”    元胤一副气势昂然的模样,瞪了萧戎一眼,转身往巷外走去,而阁楼上那少年的声音却是愈发的大了,听得元胤不由驻足,却依旧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巷。    萧戎瞧着元胤离去的背影,敛眸轻叹,眼中却闪过一丝精明,负手站立在后巷中,凝望着元胤越来越远的背影。    阁楼上的窗户被打开了,衣衫凌乱的少年发丝散乱,一副媚态,他倚在窗上,瞧着萧戎笑道:“公子,怎么,被心上人抛弃了啊。”    萧戎睨了一眼窗边的美少年,收回视线,亦迈步走出后巷。    少年拢了拢衣襟,冲着萧戎的背影喊道:“公子,这有些人就是口是心非,不妨用一两次强的,乖了就好了。”    萧戎没理会少年的话,毕竟要让他对元胤用强,还是有些舍不得的,那些事是该两情相悦,情到浓时做的,就算要睡到元胤,那也该是他心甘情愿的才行。    心甘情愿……    萧戎站在巷子口,忽的想到了什么似得,唇角微微上扬,不过一瞬,便消失在他的表情上。    然后迈步走上大街,往镇国公府走去。    愈到了年下,朝上的风向却有些怪。    以往元胤都是格外器重萧戎的,故而这朝上总有些人明里暗里都在巴结他,可近来这元胤却在朝上亲近许太尉,而身为御史大夫的萧戎也是怪,每日上朝下朝便是直挺挺的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散朝后,丞相魏为安瞧着与他一同走出宣政殿的萧戎,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萧大人近来是怎么了?”    萧戎侧身瞧了魏为安一眼,有些不解:“怎么了?”    “按理来说这丰州一遭,陛下与萧大人该是更亲近才对,况且萧大人还救驾有功,为何这回来一趟,萧大人便失了圣宠,实在令人讶然。”魏为安轻抚了胡须,不由笑道。    萧戎笑而不语,毕竟元胤与他闹别扭不过是因为谁在上谁在下而起了争执,元胤生气归生气,可到底还是铁了心要娶他的,故此萧戎才万分的放心。    “丞相大人,陛下恩宠谁便是谁的福分,就算不受恩宠,也得做好分内之事。”萧戎侧眸瞧着魏为安,心里想着元胤,故而这说话时也温柔了几分。    魏为安打趣道:“萧大人准备何时娶亲啊?”    萧戎微愣,略有些不解:“此话从何说起啊。”    “萧兄,咱们同朝为官也有好些年了,谁人不知你萧戎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就算是朋友,也从不曾见过你如此温柔细语的,若说是没有心上人,任谁都不信你萧大人会突然转了性子。”魏为安轻拍了萧戎的肩膀,就连眼神也变得玩味起来。    萧戎颔首不语,算是默认了。    萧戎的祖上本就是名门世家,现如今的镇国公也是文武双全,取得状元之名不说,还在边关树下威名,因着自己的亲妹子是当时的太子妃,又是后来的皇后,故而这身份便是越发的显贵。    可这显贵之余便是遭人嫉恨,镇国公膝下有三子,除了长子留在京中做官以外,其余两子却是做了外放官员,政绩也是突出。    好在这三子并未因家世显赫便心生娇宠,皆是顶天立地,且知进退的男子汉,不然在官场沉浮几年,便也会落下不少把柄,晋国侯当年处心积虑的想要扳倒镇国公,也正是因为抓不住任何的错处,其子嗣后代也是行的端坐的正,故而才没能让他得逞。    因着次子与三子是外放官员,一年到头几乎不能与家人团聚,镇国公夫人虽然明着没说什么,可心里却是思念的紧。    好在萧戎出生,这镇国公夫人才宽心了些,含饴弄孙,倒也自在,待得长大一些,镇国公便教他学武,夫人却格外的宝贝萧戎,生怕他冷着冻着累着。    不过萧戎也算聪明,年仅五岁便识的千字文,可镇国公却有了别的心思,家中三子皆做了文官,可他手上的那柄银枪却是后继无人,便也不顾夫人反对,带着萧戎进了军营磨砺成长。    再苦再累,萧戎依旧不曾忘记学习,不过八岁的年纪,四书五经吃的通透不说,就连行军打仗的兵法,他都能略知一二。    镇国公甚是欣慰,想着自己手上的银枪总算是有继承人了,便更是大加栽培,可萧戎却道,他想做的是父亲萧玉璋那样能匡扶社稷的肱骨之臣,守卫边境,为国征战虽好,可若朝堂不清,边境守的再好也是枉然。    镇国公第一次朝着萧戎发脾气,奈何夫人疼爱孙儿,将他护着。    故而这萧戎的身上虽有些军人的气魄,可到底这心里却是温柔似水,却不想他在山原县任县令时,祖母病故,因着接到书信已是半月以后,错过了祖母的丧期,萧戎对此也是心怀愧疚,此后渐渐地便少言寡语起来。    御花园内,萧戎此刻正搀扶着太皇太后在花园中闲逛着,许是太皇太后听说了朝中的事,故而在萧戎快出宫前将他唤住,让他来了御花园。    冬日里的御花园倒是格外的好看,不似春日那般百花齐放,银装素裹自成一派,假山石上落着的积雪都格外的有趣。    “近日来朝上的事哀家也听说了,你怎么看呢?”太皇太后慈爱的问道。    “许是臣哪里做的不对,惹陛下不高兴了。”萧戎恭敬的说道。    太皇太后驻足,侧首瞧着身边长身挺立的青年,脸上依旧是一副慈爱的模样:“这兄弟间总会有些摩擦,当初皇帝要去丰州,指名要你随行,哀家就知道皇帝是信你的,况且这两年你待他如何,他也知道,这两日他犯了糊涂,你可不能犯糊涂,身为臣子不可以因陛下的恩宠便谄媚或是心生怨怼。”    “太皇太后的教诲,臣记下了。”萧戎依旧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态度。    “你啊,自幼就是这样,不像萧艺,哀家虽只见过他一次,可他那调皮劲儿是陛下都比不来的,听说,年初时他还立功了?”太皇太后抓着萧戎的手,有些欣喜的问道。    “回太皇太后的话,是,他带人劫了北夷军马的粮草,迫使燕幽城外的北夷军退兵。”萧戎回答着。    太皇太后听完甚是满意:“好啊,朝中有你,这边境除了你祖父,又有一个萧艺,好啊,我萧家一门也算是不负皇恩了。”    “是呢,昨日收到祖父的来信,他与子期已在回京的途中,左不过就这两日便到京城了。”瞧着太皇太后那欣喜的模样,就连萧戎也愈发的温柔起来。    “也好,也好,等着萧艺回来,便带他来见哀家,想想也有好多年没见了,他只不过比你小三岁,如今也是大人了。”太皇太后与萧戎拉着家常,倒也不觉得身子疲乏了。    两人走着走着,忽听得前面梅园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听着也有些熟悉,太皇太后脚步微顿,瞧了瞧身边的萧戎,他便立即会意,与太皇太后一道走向了梅园。    不过刚到门口,便瞧见贺亭及小路子守在外面,而换下朝服的元胤与元皓在梅树下穿行着,时不时的捡起树下的团成团,相护扔着。    “皇兄,你该让着我些。”元皓实在是比不来身手矫捷的元胤,被他的雪球扔的只有举起袖子挡脸的份儿,好不易有机会拿雪球扔元胤了,却还被他轻巧的躲过。    元胤笑着继续团了雪球朝着扔了却,却不想雪球却在太皇太后的脚下散开,惊的元胤立马站直了身躯。    元皓因是背对着园门,故而不知道太皇太后前来,只知道元胤站直了身体不懂,便瞅准了机会,团了雪球扔到了他的脚边:“我也能扔中了。”    “一个皇帝,一个郡王,如此嬉闹成何体统。”太皇太后脸色略沉,不由说道。    元胤瞧着她脸色不好,忙跑了去挽住她另一只手臂道:“祖母,梅园雪景正好,孙儿也许久不曾像今日这般开心了呢。”    太皇太后瞧着元胤那般玩赖的笑脸,便再也生不出责备的语气,瞧着垂眸小心翼翼朝着自己行礼的元皓,便亲自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来:    “你也是,你才多大,如何能赢的了你的皇兄啊。”    “祖母,皇兄是天子,孙儿就算能赢也不能那么做,更何况根本赢不了,且皇兄疼爱孙儿,孙儿就该更加疼爱皇兄,只要皇兄开心了,孙儿也就开心了,无关输赢。”元皓瞧着太皇太后不曾责备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瞧了一眼她身边的萧戎,这才乖乖巧巧的说道。    腊八那日他虽然好奇京城中的事物,可心里却是惦记着元胤的,岂料这一回头,身后除了贺亭与小路子,根本不见元胤及萧戎的影子。    元皓心里不舒坦,想着元胤也会与萧戎像跟自己这般亲密,心里更是焦灼不堪,便也不走了,就站在街上,任贺亭与小路子劝说,他也不肯走。    不过等了一会儿,便瞧见这元胤气呼呼的模样从一条巷子里出来,不过许久,这萧戎也出来了,元皓便断定是萧戎欺负了自己的皇兄,奈何自己又不能帮自己的兄长做些什么,只能在今日见面时,那话讽刺他。    太皇太后只道元皓越大越懂事了,可唯独萧戎,瞧着元皓那双眸子,便知道他那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萧戎这心里登时有些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这个元皓看上去年岁小,这心思鬼着呢,比他兄长鬼多了,若是这元皓一直留在京城,自己与元胤的上下问题又还没分出来,只怕这最后也会有一番不小的波折。    故此萧戎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行。    翌日一早,元胤接受了朝臣的拜贺山呼,可瞧着那最前该是萧戎站着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不由心里一惊询问过后才知道这萧戎竟然告了病假,在家休养。    元胤在心里啐了一口,就萧戎那身板儿,上一次受风寒还是因着在甘露殿外站了一个时辰,这会儿又不曾受什么风雪,如何能称病不朝。    他不过就是因为元胤几日不理他,这会儿他干脆就来早朝了。    这个奸臣贼子,好一副手段!    元胤心中虽如此想着,可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的,昨日在梅园与元皓玩的开心,过后萧戎离宫时也不曾前去相送,便想着是不是萧戎吃醋了,跟自己使小性儿才不来朝的呢?    元胤越想,便越是担忧,想着萧戎那称病不朝,别扭的模样,应该很有趣。    “陛下。”小路子轻唤一声,元胤连忙抬头瞧着他:    “何事?”    小路子连忙将袖中的信笺交到元胤的手中:“奴才今日出宫时特地去了食来运转,巧了,正好定安先生的书信就来了。”    元胤连忙拆开信封,瞧着这心中定安先生的笔迹,元胤的心里可算踏实了些,脑海中灵光一现,忙道:“小路子,明日休沐不朝,朕要出宫去镇国公府探病,你一会子出趟宫,将朕写给定安先生的回信送过去。”    “奴才领旨。”小路子连忙行礼,遂瞧着元胤一脸欣喜的摊开了纸张,提笔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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