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混合副本]打雪仗
最近藤丸立香发现画风一向很酷炫的八神真昼开始变得贤妻良母了。 “你在做什么?” “织围巾。” “做什么呢?” “缝扣子。” “你看看我这个魔术用的怎么样?” “我在缝小熊, 不用看都知道你的魔术阵画错了。” 都顾不得她挑出来自己的错处, 藤丸立香坐在她身边, 语气认真的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织围巾缝扣子小熊什么的……他心灵手巧的女同学做起来倒是毫无违和感,但是她是强大到手撕英灵的八神真昼啊。 他以为她进厨房而不是炸了厨房就已经是世界奇迹了呢。 好在这些日子经历的事大多不可思议,他很快接受了神秘魔女其实非常接地气的这种设定。 他问:“你是要送人吗?” “嗯。” “送给谁?”他说完才发觉问的太傻, 又说,“送给刀剑男士吗?” “嗯, ”八神真昼扯断多余的线, 不是很满意的摆弄着灰色的小熊, “你说为什么刀剑会喜欢小玩偶呢?难道是因为化形时是个孩子模样吗?” 藤丸立香说:“或许。” 她又问:“你看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藤丸立香把小熊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 “耳朵……左边的比右边的大一些?” 八神真昼面无表情, 抄起剪子就剪了过去,藤丸立香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 连声说稍微改一下就好, 不用把整只熊都剪了。 “你会改?” “会改会改。” 他回答的太快, 反而惹来了八神真昼的怀疑,“你怎么会做这些?”男孩子缝布偶什么的, 画风那么奇怪呢? 她的眼神直接表达了她的意思,藤丸立香在心里吐槽, 整天醉心于魔术的八神真昼上能进厨房, 下能缝小熊, 他怎么就不能会了? “学校里有手工课, 做些缝纫啊雕刻之类的东西。”他一边拆熊耳朵, 一边回答。 八神真昼心想,普通人的学校还有这么奇怪的课程吗? “感兴趣吗?” 八神真昼摇头。 他就像没看到一样,低下头继续拆耳朵,“有机会……我是说等这场战争结束,我带你去我的学校看看。普通人的世界比魔术师的世界热闹很多,我想,你会喜欢的。” “啊,发现学长了,又在和学姐说悄悄话。”玛修站在两人面前控诉。 藤丸立香立刻苦着脸讨饶,“玛修,饶了我,我实在不想待在有美狄亚小姐的厨房里啊。” 玛修说:“厨房里的人手不够,美狄亚小姐来帮忙是一番好意,谁让目前的迦勒底没有挑大梁的大厨呢?” 小姑娘一脸认真,义正言辞,目光却时不时的往她这边落。 就好像在说“把学姐留下啊,那就不用吃美狄亚小姐的黑暗料理了”。 本丸那边过年,迦勒底自然也要过年。 不过八神真昼提前就说了,她不在迦勒底过年,所以需要的吃食点心都要他们自己动手。 技术宅和科技怪们表示……做不到啊! 美狄亚做出的食物是寻常人的胃能消化的吗? 他们不想难得的年在医务室的床上洗胃啊摔! 藤丸立香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觉得留下八神真昼这事玄,不管理由是什么,她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 “八神君……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过年吗?” 即使如此,还是要垂死挣扎一下。 “不了,有人等我回去。” “不再考虑一下吗?” 八神真昼没有直接回答,问道:“想和我一起过年?” 藤丸立香忙不迭的点头。 “你会给我唱歌?” “咦?” “你会给我跳舞?” “这个……” “你能穿女装给我看?” “纳尼?!” 八神真昼起身,顺便拿走了他手里的熊,居高临下的说:“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说罢,对玛修点了点头,踩着高跟鞋走了。 藤丸立香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后,扶额无奈的说:“八神君,对女装还真是执着啊。” 玛修想了想,说道:“学姐对所长好像说过这么一句话——男人漂亮起来,就没有女人什么事了。” 藤丸立香大感惊奇,“八神君还这么说过?” “嗯,下一句是女人帅起来就没有男人什么事了。” 藤丸立香:“……” …… 很快就到大晦日前一天,该做的准备都差不多,只需要等待节日的到来,可是心被高悬着,怎么也静不下来。 八神真昼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节日所谓的热闹带动起情绪,觉得又新奇,又激动。 她在本丸里逛来逛去,转过拐角的时候突然抬手,把雪团握在手里,抬头看去,穿着内番服的平野睁大眼睛,见差点砸到她,连忙跑过来。 “对不起,主公,我……”不是故意的。 啪! 斜飞过来一个雪球,一下把平野砸到在地。 “平野!平野你怎么了?” 她看到寡言少语的鸣狐飞奔过来,肩上的小狐狸代替他说着话。 鸣狐半跪在地上,戴着保护脸部的甲胄,眼神平静毫无波澜,而肩上的狐狸却悲伤的快要哭出来了。 “呀平野你怎么了,你放心,鸣狐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鸣狐:“嗯嗯。” 八神真昼:“……” 你们认真的吗? 平野会被一个小雪球一砸就倒? 还有你,平野又不是碎刀了,一副白发刀送棕发刀的样子是闹哪样? 没等她把这些疑问问出口,鸣狐揉了两个雪球跑了,她抿了一下唇,走到平野身边蹲下来,“还不起来?” 躺在雪里很好受吗? “主公请不要和我说话,我现在是碎刀状态。” 这话听得八神真昼额头青筋直抽,“那你睁着眼睛,还说话?” 平野不说话了,这时包丁和秋田抬着担架跑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平野抬走了,全程表情严肃的好像真死了兄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这时脑后一道冷风袭来,她把手里快要融化的雪球往后一扔,把那东西撞开。 她回头一看,屋顶上少年背光而坐,看不清表情,依稀是嘴角上扬,笑吟吟的模样,对她招了招手。 “他们在做什么?” 屋顶上还有积雪,但是她坐的地方的雪已经被扫开了,还垫着羽织,八神真昼直接把羽织扔进他的怀里,随意的坐下。 冲田总司把羽织搭在臂弯里,托着下巴往下看:“打雪仗嘛。” 八神真昼往下一指,“迦尔纳和阿周那呢?”他们两个的画风一看就很怪好不好? “一起打雪仗啊。”冲田总司微笑着说。 八神真昼:“……” 什么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你这么胡说八道我会信。 “要不要一起玩?”他问她。 “不了,”她想了想,问道,“你们是怎么让他们两个参与进来的?” 冲田总司说他也不知道。 八神真昼看了一会,不远处是粟田口和左文字的战场,因为刚才把平野砸退场的就是宗三左文字。 不过,纵使粟田口刀多势众,雪球像是雨点一样密集,宗三左文字都一一躲过,身姿优美,如穿花拂叶的蝴蝶,游刃有余。 再远一点,虎彻兄弟似乎在和国广兄弟争夺什么,有树木挡着,她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蜂须贺虎彻那一身金太显眼了。 他们抢什么呢? 八神真昼跃下屋顶,趁着他们对啄的时候站在那片空地上,明明被踩了好几脚,雪松还是松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下面是不是埋了什么。 她蹲下,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伸出去的手突然一顿,眼睛向后转了一瞬。 来了来了! 爱染对明石/国行示意了一下,他侧躺在屋顶上,眼睛在暖洋洋的冬日阳光照拂下眯成了一条缝。 他其实对什么家庭活动没兴趣,不过萤丸和爱染喜欢,其他刀派的家长也会陪着小孩们参加,他就没有偷懒的理由啦。 他把卡住雪球不让它落下砖瓦拿走,与此同时,爱染松开一直环抱着的大雪球,五个滚成半人高的雪球同时从屋顶上滚落。 好不容易把髭切和膝丸两兄弟引来的萤丸拨开光秃秃的绿植,刚一抬头,就见主公在他们约定好的陷阱下,大雪球已经在半空中。 “主公——!” 八神真昼不急。 她甚至还有时间回头看了一眼从天而降,占据她全部视野的雪球们。 继而施施然默念咒语,不长,足够她漂亮的闪身离开了。 然后她就被人扑倒在地,差点一头扑进雪地里。 扑倒她的人浑身温热,手边的雪融化了不少,加上铠甲硌人,她倒是很容易猜到这人是谁。 “迦尔纳?” “啊,”他从她身上起来,用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应了一声,“御主,我来晚了。” 他站起身的同时,背上的积雪已经化作了水蒸汽。 或许是太阳神苏利耶之子的缘故,他的温度总是最温暖的。 八神真昼彻底弄清楚了他们想做什么,原来还是为了迦尔纳和阿周那两兄弟,希望在这种活动中培养感情,然而这两兄弟之间的事不是简简单单的误会就说的清楚的。 好在他们对彼此依旧不友好,但是对刀剑男士们的好意并没有恶感。 活动以国广兄弟的胜利为结局落幕,可以说是爆了大冷门,不是刀多势众的粟田口一家,也不是随便一个就战斗力爆表的印度兄弟,而是山姥切国广、堀川国广和山伏国广的兄弟组合。 鹤丸把三个奖牌交给八神真昼让她颁发,她还在想他们玩个小游戏还做奖牌,结果用手一模,外面一层金箔纸,里面估计是巧克力。 八神真昼都不好意思发这么廉价的奖品,她直接把金箔纸包了,自己把巧克力吃了,自己回房间把自己动手做的东西拿来。 “这个给你。”一双白色的羊毛手套。 “这个给你。”一条深靛色的长围巾。 “这个给你。” “……” 山姥切国广抱着小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想屋子里还有没有给小熊的被单。 “早知道赢了有奖励我也参加好了。”加州清光偷偷的对大和守安定说。 大和守安定说:“只能是兄弟或者是同一刀派组合。” “我和你不行吗?” 大和守安定表示和你并不是兄弟。 加州清光:“……”天凉友尽。 玩闹了那么久,大家各自在大广间找了个位子待着,或是聊天,或是做些剪纸。 阿周那本想离开,在看到御主挪到迦尔纳身边时脚步顿住,随即坐了下来。 八神真昼问他在这里生活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没有。” 八神真昼又问他对之前的模拟战斗有什么想法。 “没有。” 接连问了几个问题,迦尔纳的回答不是同上就是摇头点头。 他坐在榻榻米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又不能像明石/国行那样随便一趟,脸上的表情是沉静稳重的,身体的小动作却表现出不安与急促。 这反差……真萌。 八神真昼看着他,他的脸上仿佛写着“老实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她似笑非笑的说:“我说了那么多,你只回答几个字,就这么不耐烦?” 迦尔纳不说话了。 他安静的垂首,长长的睫毛覆了下来,像是停在花上休憩的蝴蝶。 就在八神真昼想要说自己不过开个玩笑时,他开口了,“曾经有一位御主说过,我说话不是太短而是太少,可是该怎么做呢?我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向八神真昼,“人们真的可以通过语言相互理解吗?” “不能。” 虽然八神真昼是个人类吹,但是她认为人与人之间通过语言是不能相互理解的。 “不过,少说话并不是什么坏事。任何说出口的话语就好像一个承诺,能履行就是幸运,不能就是失望和灾难。” 所以她愿意做很多,却不想嘴上说些什么。 “迦尔纳,不用放在心上,保持现状,我就很满意了。” “……谢谢,御主。” 印度曾经有个非常脑残的制度,名为种姓制度,人一出生就分三六九等,低种姓的人不能和高种姓的贵族通婚,不能从事当时高贵的工作,甚至不能学习各种技艺。 迦尔纳的种姓是“苏多”,在当时是逆婚,逆婚所生之子一生都是贱民,他四处拜师学艺,但是没有大师愿意传授“贱民”技艺,后来谎称自己是婆罗门(贵族种姓)才拜到一个师傅,却在后来被拆穿,被师傅驱逐,如此还不够,师傅诅咒他在最关键的时候忘记自己一生所学。 这也是最后他会死在阿周那手里的原因之一。 他一生都饱受着出身带给他的不公平,没有人认可他,没有人夸奖他,母亲贡蒂希望他站在侮辱他的般度五子这边,养父也劝他不要和阿周那为敌,仿佛他退让才是理所当然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身上得到对自己的夸奖和认可。 敲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