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联手合作（二合一）
一更 谢纯秉持着技术宅的脑回路, 压根没往那处想。 “一起去干嘛？”她问。 周昊成一怔：“反应这么慢，你这些年是怎么在娱乐圈生存下来的？真是个奇迹……” 看她一脸正直又无邪的样子，他现在倒有点怀疑谢纯之前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总被黑粉和营销号们集体围攻了。嗅觉迟钝到这种地步, 真不像是会和别家艺人撕起来并闹得满城风雨的人。 他接着解释道：“闻家的意图你是明白的, 咱们俩现在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如合作一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是啊, 与其像一对被捉｜奸的狼狈男女、遮掩退避，不如坦荡地昭告天下：今天你们之所以能看到我们两个的绯闻和照片, 那是因为我们真心相爱, 并且早八辈子打算自行公开了！被算计？不存在的。 闻家就是想看周昊成绯闻闹大之后气急败坏、越描越丑的样子。他可不要给这些人机会——他要让他们的计划从第一步就开始失算。 “当然可以了, 需要我做什么？”谢纯以为他是需要自己的技术，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做我女朋友啊。”周昊成挑挑眉。 “……什么？”闻家有没有措手不及她不知道，但自己确实是挺措手不及的。活了二十多年, 她还是第一次听一个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着自己说出这句话。 周昊成眯缝起眼睛，略带“不平”地说：“想什么呢，当然是假的了……” 自打毕业回国接管起MZ公司的事务，他身边就总有络绎不绝的异性前来接近。含蓄点的用言语暗示, 急不可耐的那种连初见时投向他的眼神里都写满了志在必得的野心。镁光灯下的年轻女孩们似乎都知道她们只要和周少产生了联系，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能让自己的星途如虎添翼, 获得更多的资源。所以这块肥肉摆在眼前，谁不想要呢？ 而今天周昊成从谢纯下意识流露出的神态中看到，她貌似就不太想。 “假装情侣，然后呢……？我想听听看你的计划……”谢纯的眼神有点躲闪——其实也不能怪她脑子慢或者心态差。对暧昧的话题有些过敏, 这恐怕是许多技术宅身上的通病。在这些人眼里，和鼠标键盘交流比面对一个会说会笑会撩的大活人要简单得多。 此刻，她突然想起了网络上无数个调侃程序猿情商低的段子。面对周昊成的邀约，她有点担心自己人情不够练达，乃至于有可能成为一个拖后腿的猪队友。 “……怎么一副我占了你多大便宜的样子？我像是心术不正之人么？” “不是……” “好，我明白了。”周昊成说，“我会亲自跟李时元解释清楚的，这下你没什么顾虑了？” 他把“亲自”这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提起了什么不愿意提到的事似的。 “为什么突然提到李时元？我和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听到他这样盖棺定论，谢纯感到有些生气，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也十分严肃。 “那你的顾虑是……不妨说来听听？”周昊成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一个更放松的状态往沙发上一靠，静待着她的答复。他很好奇今天提起李时元时谢纯为何会如此抗拒——两个人吵架了吗？还是不想在别人面前透露出更多**？可出于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他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这时，天色已然亮了，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了屋子，斜斜映在周昊成的一双眼眸里，让他的目光显得格外深邃、认真。 谢纯一抬眼，突然发现他也挺好看的——如果他不做经纪人，而是用这种脸和气质真身上阵去混娱乐圈，估计能抢走许多流量明星的饭碗。最重要的事情在于，别人是演出来的霸道总裁，而这位，是真的。 “喂，怎么不说话？”见她半天没动静，周昊成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谢纯这才回过神来。 “……主要是，你知道的，我有社交恐惧症……”她微微收起下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个被捉住做了坏事的孩子。 “嗨……”他咧嘴一笑，“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都交给我来安排，你啊，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周昊成的最后一句话在谢纯这里起了极大的安抚作用，瞬间压下了她心中的急躁和茫然。一股莫名的力量促使她对他产生了极大的信任，然后沉下决心，点点头说：“那好……” 说实话，谢纯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推出来当枪使，她丝毫不埋怨周昊成的“牵连”，因为她明白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都是闻家，而自己不过是误入了一张盘根错节、暗不透光的棋盘。下棋的人只关心能不能赢，谁会管棋子受到怎样的伤害？ 或许和周昊成合作是最好的破局之法。 想到这里，谢纯捂上了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最近的种种事件摔打出了免疫力的缘故，谢纯这次居然没有紧张得打嗝。 得到了当事人的许可后，周昊成也没浪费时间，他立刻去酒店前台新开了一个套间，就在谢纯对面。 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是猫也要在捉住老鼠之前先将它玩弄一番，闻家嘛……就让他们先在虚假的胜利之中狂欢一阵子再说。所以开完房间之后他暂时没做别的，而是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又睡了场回笼觉。 谢纯有些担心，发信息问他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周昊成回复：先休息，养精蓄锐。 过了没几分钟，他又不放心似的嘱咐了一句：“放轻松，今天和明天都先别看手机。” *** 晚上，微博热搜上准时出现了一个带红色“爆”字的话题——“周昊成谢纯 恋情”。 事关一个腥风血雨体质的流量小花和一个圈内现实版“霸道总裁”，微博的服务器都快要崩溃了，一度让许多用户无法登陆。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貌似还是奥运会中国队斩获金牌榜第一、全民狂欢的时候。 无数技术部的工程师都迅速赶回公司，连夜加班来拯救溃不成军的服务器。他们本来还好奇着半夜三更能出什么大新闻，居然能搞得服务器瘫痪了？但听到了周昊成和谢纯这两个自带流量的名字之后便不觉的奇怪了。 闻家买的通稿延续了上次的故事，给广大吃瓜群众们事无巨细地普及了一个“与全世界为敌也要爱你”的总裁文，还再次强调了一下周昊成和谢纯是一对心机爆棚的CP，为掩盖恋情不惜把李时元这样“半个”外国友人推出去挡刀。通篇充满了“让你们打死不认，现在还不是败露了”的打脸感。 通稿的配图则是今天周昊成站在谢纯宾馆房间门口的照片，画质模糊得妈不认，可那张脸孔一看便知是周昊成。 评论区再度炸开了锅： 抱走时元欧巴，我们不约谢谢。被木糖蠢**们围攻了这么久，是时候还人清白了！咦？木糖蠢**呢？骂人的时候气势汹汹，道歉的时候都变哑巴了？！ 眼见未必为真！纯宝现在没有经纪公司撑腰，妖魔鬼怪都敢来泼脏水。理智粉等待当事人澄清，不传谣不信谣从我做起。造谣的那些黑子们，你们等着收律师函，祝你们早日铁窗泪。 啧啧，周昊成挺好一高富帅，怎么年纪轻轻的眼睛就瞎了呢？ 天哪，周少……我要脱饭了。是谁不行，居然是谢纯？ 某黑料女星粉别蹦跶得太欢了，忘了社会你纯姐和多少男艺人传过绯闻么？这次说不定又是捆绑炒作，心疼周少一秒…… 得了，花痴周昊成的也收敛点。他的绯闻对象不比任何一个艺人少好么，要不要帮你们数数？粉丝还有脸说别人！ 上次唐罐说的也没错啊，人家只说是“被韩国人用过的”，又没说是哪个韩国人。贵圈这么乱，谁知道呢。 如果这事是真的，谢纯还真蛮可怜的……周昊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花花公子，估计只是想玩玩或者找个炮|友，不会给她什么名分的。看看现在，都被拍到了还不出面表态，要凉要凉。 自打这条评论出现，底下的评论就都一边倒去讨论“周昊成究竟会不会给谢纯名分”这个问题了。有人还类比了好些个香港豪门，以此来证明豪门多薄幸，谢纯这回是赔了自己又折兵。 “要不是为了打闻家的脸，早就把你们都删光了。”他嫌恶地说。 过了没多久，热搜榜上又出现了另一个话题——“周昊成 私生活”。 二更 “老大，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公关部，十二个小时之内可以撤掉全部的话题。”杨Andy大晚上看到了微博上的爆炸新闻，连忙爬起来往公司赶，召集了十来个人开完紧急会议才给周昊成打了这个电话。 “现在不用撤，省点子弹过两天用。”周昊成说。 “……真的不用吗？老大……” “等等……”周昊成突然叫住了杨Andy，“撤一部分——仔细甄别一下，关于我的先别管，把谢纯的差评都撤掉。不用管公关费多少。” “老大，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那就别问。” “别啊……”杨Andy着急道，“老大，你和谢纯是真的吗？网上的传闻夫人知道了，她现在特别生气。” “真的。”他淡然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方才有了声音：“……老大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乱说什么的。但夫人确实已经到公司了，她都在总裁办待了半个小时没出来了，你……” 周昊成大概猜得到杨Andy那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你自己保重？你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这个总是被他骂“没脑子”“办事不靠谱”的家伙今天终于眼疾手快了一回，周昊成还是很欣慰的。 “哎，过阵子给你发奖金。”他说。 “什么？”杨Andy突然懵了。 “稳住MZ的大本营，有些事情替我好好跟进。我需要离开公司几天，交给你了。” Andy突然被委以这样的重任，怀疑这个世界很不真实之余又感到无比光荣：“好好好……好的老大！我，我我一定会帮你收拾残局！哦不不不，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有‘残局’……” “好了，知道啦……”周昊成笑了笑，挂掉了电话。谁知道刚挂掉这个电话，下一个就无缝衔接打了进来。 “你现在在哪？”周太厉声问道，一副要和周昊成断绝母子关系的架势。看样子她已经在总裁办结束了对周允成这个兄长的问责，跑来直接找始作俑者本人了。 “怎么了？”他早料到了会有这一出，所以应对起来十分自然。 “我警告过你不止一回了，你还敬酒不吃吃罚酒。行，你是我儿子，我这个当妈的没本事管不了你，但对付谢纯还是绰绰有余的。” “郑女士，我也向你表达过不止一回了，现在不是封建时代，我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这事若放到之前，或许周太并不会那么生气，只当儿子是一时糊涂偏离了轨道——年轻人嘛，在这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圈子里玩玩岂不是很正常？但现在好不容易和闻家这样一个强大的联姻对象牵好线搭好桥，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却闹出了这样带石锤的新闻，闻家会怎么想？他们那种珍视名誉的书香世家还会把自己的宝贝千金嫁过来吗？ 更确切地说，周太压根不介意他私底下怎么玩、跟谁玩，但这是捅到台面上来并且让闻家知道，就是罪过。 周太见这样的交流方式于事无补，就换了一种语重心长的口气劝说：“小成啊，你为什么总觉得妈妈在害你呢？闻家明明也有和咱们联姻的意思，但你上次吃饭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现在更看好你哥哥啊！你不着急吗？万一最后闻小姐真的死心塌地要嫁给你哥哥怎么办？到时候你哥哥身边站着的是闻小姐，你呢，身边只有一个对你事业毫无帮助的野鸡艺人，你拿什么名正言顺从你哥哥手里接过一把手的位置？” “妈，谢纯现在是我女朋友，你对她不客气就相当于打你儿子的脸。”周昊成打断了周太，“而且闻雪妍和她的家人，连我哥一根头发都配不上，他们还是不要妄想了。” 周昊成单方面结束了这次谈话——其实没什么好和周太“恋战”的，他本就没打算说服她。况且既然说好了和谢纯合作，自己就一定会护她周全。他要是有心，周太也奈何不了谢纯。 何必呢？他有时也特别好奇郑女士的脑回路：论资产，MZ比闻氏要家大业大；论股票行情，MZ一路高涨，而闻氏已经绿了好久了。这种吃老本的夕阳企业，三年五载之后搞不好都是要被他彻底踩在脚下摩擦的，所以这样的联姻有什么意义？他自然是不屑的，更别提闻家人都是那副德行了。 周昊成又打开手机，一瞅微博实时热搜——呦，这才是闻家真正想放出来的东西？ 点进“周昊成 私生活”话题里去，第一篇推送的标题就是《盘点MZ小太子周昊成历代绯闻女友——谢纯究竟能排第几？》 “新任国民老公、现实版霸道总裁周昊成今日被抓拍到与谢纯共处一室的照片，坐实恋情传闻。不过谢纯究竟能不能顺利‘扶正’、成为新一代豪门阔太呢？让我们先来盘点一下周少的历代绯闻女友： 1.日本女歌手野田有希； 2.香港嫩模张幼琳； 3.…… 10.电影学院校花杜芊。 可谓是铁打的周公子，流水的女朋友。周少的历任绯闻女友全都肤白貌美、腰细腿长，这点谢纯也是具备的。可吃瓜er们不要忽略一个问题：以上这十个女孩子通通有殷实的家底和高学历，可就算是这样，她们也没一个人被周少公开承认过，大多暗中交往几个月就被分手，无名无份。那小城市出身中专毕业的谢纯呢？po主并不是很看好。 总而言之一句话，女孩子提升阶层还是要靠自己。人人都想嫁进豪门，可是豪门又不傻，凭什么要你？弄到最后赔上了大好青春，却白白沦为毫无尊严的玩物，实在是不值得啊。大家说呢？” 周昊成冷笑了一声——居然还有模有样地盘点了十个人？Well，这十个名字里面，他没有一个是认识的。有些人可能只是擦肩而过了一次，却被营销号们写成了暗中交往数月的女朋友。 娱乐圈炒绯闻不过就是那两下子，有时候手段也挺简单低级的。他还记得有一次在红毯上给一个女艺人让了路，那人当时说了两句客气话表示感谢。谁知道第二天，女艺人的团队就买通稿说周少在红毯上对她一见倾心，两人当晚就一起去酒店共度春|宵。 当时他年少气盛，一气之下就告了女艺人的团队，最后那个小作坊也只得认错道歉，并且赔偿了三十万元。 不知道这次要闻家赔偿多少比较合适呢？ 周昊成动动手指转发了这条名为《盘点MZ小太子周昊成历代绯闻女友——谢纯究竟能排第几？》的微博，并评论道：“当然排第一了，你列的这十个人是谁？” *** 闻雪妍躺在柔软的床上，正津津有味欣赏着闻家的“杰作”。 面对周昊成这个二十多年来唯一拒绝过她的男人，她一度是不想看到他有什么好下场的。如今家中的安排正好替她出了一口恶气。 “……什么？”她突然看到了周昊成的微博，发现了他评论的那条“当然排第一了，你列的这十个人是谁”。 闻雪妍一下坐了起来，把手机拿近了好几厘米，一度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什么？！这算是彻底公开了吗，我的周少啊…… 天哪老公，我失恋了………… 这么速度？周少，你允成哥还是单身啊！你居然赶在他之前了。 楼上的，他嫂子是我，我和允成哥也快公开了2333 哎妈呀，有没有人发现周少发的这条微博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谢纯还没回复。脑补出来一个傲娇宠妻暖男形象，有点甜啊。 靠，我从今天开始就把ID改成“周昊成谢纯今天分手了吗”，然后每天打卡，有要一起来的么？ 营销号凉了，蒸煮亲自下场打脸，只认这一个女朋友，KK 这情景和闻雪妍想象中的完全是两样——他连自己都看不上，会看得上绯闻累累又出身低微的谢纯？周昊成分明应该像惹了一身骚一样急着澄清？但是他没有，好像还欣然承认了…… 闻雪妍都没意识到自己平日里甜美端庄的脸孔中多了一丝狠厉，她拿起手机发信息给周昊成：“你真和她在一起了？” 隔了许久，周昊成才十分不经心地回复了四个字：“干您何事？” 闻雪妍攥紧了拳头，打字时两只手上的汗甚至弄花了屏幕：“这样拿不出手的小野花就是您周公子的品位吗？真是低级。” 又过了一阵子，周昊成回复：“她比你高贵得多。” 看见了这几个字，闻雪妍一把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屏幕碎了，个别零件直接和主体分了家。 “把我的自尊心放在地上践踏，你们两个，谁也不要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