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这么简单?!
炎忠生的伤口溃烂, 已经发了黑, 他是被鬼给咬的,要特殊处理才行。木槿开了去毒气的药方子, 熬成浓胶状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再包扎。 炎忠生疑虑重重, 因为木槿用毛笔, 写的还是繁体字,开的方子听都没有听说过, 又见她年纪这样轻,不知道能否真的收服女鬼。 炎彧把一枚棺材钉塞到炎忠生手里,“要是女鬼突然来找你,你就拿这个扎它,鬼都怕。” “这是什么?” “棺材钉。” 炎忠生的手一抖,险些掉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小槿给我的法器,可以防身。” 炎忠生去看木槿,木槿笑笑, 她身后就是窗户, 中午的阳光给她的身上渡了一层金色, 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炎彧眯了眯眼,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让她站到炎忠生身边,“小槿比关昕好多了, 她从不任性,人又善良,还比关昕有本事,就连道教协会的会长都要敬她三分,她做你的孙媳妇你的脸上多有光。” 炎忠生暗暗吃惊,就这么个小姑娘有那么大的能耐? “今晚爷爷亲眼见了就知道了,我们先去吃饭,还饿着呢。” 炎彧带着木槿下楼去了,留下炎忠生一个人,他默默地躺着,置身于一房间的符纸中,他第一次期待夜晚的到来,如果木槿真的能收了女鬼,他肯定举双手赞成他们的事。 一下午的时光过的也快,炎彧带着木槿四处逛了逛,给她看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王妈很早就准备了晚饭,吃过后,炎彧和木槿就待在炎忠生的房间,等待着女鬼的到来。 想必女鬼知道炎彧在,故意不露面。 木槿拉起炎彧,“我们去别的房间。”悄悄塞到炎忠生手里一张符纸,便去了隔壁。 她盘膝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摒除杂念,强逼出一缕神识,飘到了炎忠生的房间。 炎忠生一手攥着符纸,另一只手攥着棺材钉,紧紧盯着天花板,女鬼很喜欢从那里出来,它喜欢张着手脚,背贴在天花板上,然后朝着他嘿嘿冷笑。 天花板上慢慢浮现出一个人脸,那人脸越来越凸,像是要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炎忠生啊一声,每次看每次他的心跳都忍不住加速。 女鬼的身体也从天花板上凸出来,悬吊在那里,鬼气森森的双眼紧紧勾住炎忠生,“我改主意了,今晚就先杀了你,再去找炎彧算账!” 它突然欺近炎忠生,焦黑的手在快要到碰到炎忠生的脖子时,一道光从他身上猛烈地照射过来,女鬼的手如被电到快速收回,它咦了声,转头看向门口。 木槿环抱双臂站在那里,“为害人间二十几年,鬼差竟然不带你走,真是失职。” 女鬼桀桀怪笑,“我冤仇未报,就算是鬼差也不能阻拦!” “可惜啊,遇到了我。”木槿拂过十八串珠,手执宝剑,宝剑上闪着火焰,“我这把剑叫鬼煞,专门用来杀鬼的,你阻拦我和炎彧的婚事,鬼煞饶不了你。” 脚尖轻点,如离弦之箭刺向女鬼,女鬼也不硬挡,转身欲逃。 木槿冷笑,飞手扔出一枚棺材钉,扎在它面前的窗户上,女鬼骇然,急停后,往侧面跑。 炎彧喊道:“让我来!”他拿着棺材钉,快速跑过去,举手朝女鬼的身后扎。 女鬼忽然转身,朝他喷出一口气,全是黑色的灰烬,木槿急忙撞开炎彧,一脚踢出,正中女鬼的腹部。 女鬼抱着孩子的手一松,那孩子直直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女鬼急忙去抱孩子,可那孩子已经快速朝炎忠生爬去。 炎忠生十分害怕这只小鬼,每隔一段时间,它就会吃自己一口肉。 小鬼眼看着就要到了炎忠生的床上,炎彧跑了过去,举起棺材钉就扎。 小鬼的脑袋突然朝上,嗷一声吼,炎彧生生被震退了一米,还未站稳,小鬼已跳转身子朝他爬了过来。 木槿打算上前帮忙,女鬼身子一挡,将她挡了个严实。 木槿的眼中滑过一丝杀意,从串珠里拿出大网,朝女鬼的头上掷去,女鬼知道那东西的厉害,化成一缕黑烟朝窗户飞去,木槿爆喝一声,“休想逃!” 挥剑砍在了黑烟的中部,只听一声惨叫,女鬼现了形,身体被斩为两段,伤口处流着黑色的液体。 小鬼一看母亲被砍伤,眼睛变成血红,抓住炎彧的腿便咬,炎彧也不是吃素的,举起棺材钉扎入它的后背。 小鬼仰天长嘶,房间里顿时刮起狂烈的阴风,掺杂着鬼叫。 女鬼也红了眼,跟着一起叫起来,木槿尚好,炎忠生和炎彧被这鬼叫震的气血翻涌,炎忠生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木槿见状,一剑刺入小鬼的脑中,小鬼立刻息声,身体随着宝剑一起燃烧,渐渐化成一滩灰烬。 “啊啊啊啊!”女鬼大叫着朝木槿扑过来,可她只有上半身,一边爬一边叫,眼睛里流出血泪。 “我送你们一起去。”木槿挥剑砍在女鬼的头颅之中,女鬼跟小鬼一样,化为一滩灰烬。 木槿把两堆灰烬收在一起,包在手绢里,放入乾坤袋中。 炎彧坐在地上,被小鬼咬中的腿变成了黑色。 木槿给他处理伤口,炎彧问:“你把灰烬收起来干嘛?” “他们也是被害死的,是可怜之人,我让少湖给它们念些经文,希望可以重塑魂魄,让他们来世再做母子。” 炎彧摸摸她的头,“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是少湖辛苦。” 炎彧笑笑,任由她包扎上伤口,扶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炎忠生不确定地问:“这样就被收了?” “是啊,以后就不用再担心女鬼来麻烦了。” “这么简单?” 木槿笑了笑,“是啊,这么简单。” 所以他找来的道士是有多么菜包,这么简单就能收服,却被耽搁了这么多年。 他自是不知道,木槿手中的十八串珠是静虚观世代传下来的宝贝,从中修炼出来的鬼煞更是宝贝中的宝贝,莫说是木槿这种有法力的,就算是没有法力,也能杀死一般的小鬼。 炎彧让爷爷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二十多年了,炎忠生怕是没有睡过一夜安稳觉。 木槿扶着炎彧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若不是顾忌着人多,炎彧又想让她睡在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就可以。恋恋不舍地把她安排在隔壁房间,回去挺在床上养伤去了。 第二日,木槿照例早早起来,到院子里打了一套拳,王妈说她这习惯跟老年人有一拼。 木槿只是笑,上楼简单洗了洗,换了套衣服,炎彧和炎忠生都起来了。 炎忠生的气色不错,没了糟心事,老爷子乐呵呵的,也不叫木小姐了,随着炎彧一起叫小槿。 炎彧特别高兴,拉着木槿坐到身边,木槿看了下他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今晚再敷一次药就可以了。 炎忠生问炎彧,那个青釉的瓶子什么时候给拿过来,送出去的东西还往回拿,也不嫌丢人。 炎彧乐,要不是他咄咄逼人,谁会做那么丢份的事,“明天我开车再拿回来,那可是宝贝。” “你爷爷不知道那是宝贝么,那可是我未来的孙媳妇送给我的。” 木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歪过头去,不想看他们爷俩。 炎彧轻笑,手指刮了下她的掌心,木槿嗔怪地瞪他一眼。 瞧着两人的小儿女情态,炎忠生的心里五味杂陈,若是当初不那么固执,说不定他现在也在享受着齐天之乐。 其实严桓的死并不只是自杀那么简单,他的情人被烧死后,就来找了炎忠生,一定要让他偿命,严桓也恨父亲狠心,杀了他心爱的人和孩子,炎忠生跟他解释,他也不听,他打算殉情。 就在一次与妻子的争吵中,严桓知道了真相,妻子是借着父亲的手杀了他们。 严桓怒不可遏,可一贯的良好教养让他下不去手打女人,吵了几句后,严桓的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想法,他要带着妻子一起死,让她偿命! 死后的严桓来找过炎忠生,也看到了浑身焦黑的爱人和未出生的孩子,可人一旦变成鬼就没了人性,更不要说他们死时怀着极大的怨气。 女鬼根本不理严桓,严桓为了救儿子和父亲的命,当着女鬼的面将自己的魂魄打散了,他不要来生,只要赔罪。 女鬼伤心至极,在严桓心里,父亲和儿子远远比自己重要,即使他那么地恨他妻子。 女鬼暂时饶过了炎忠生和炎彧的命,它要他们更痛苦的死。 炎忠生拍了拍炎彧的肩膀,“来,咱们一起吃早饭,吃完早饭,你们跟我去公司一趟。” “去公司干吗?” “爷爷老了,该退休了,原来有女鬼在,不得不硬撑着,女鬼被收了,爷爷也该享受下悠闲的日子了。” 对于炎彧来说,太突然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炎忠生当然了解孙子,叹了口气,“我想让你娶关昕,是想安关安平的心,让他继续为公司效命,……如今就看你能不能让他继续呆在公司为你卖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