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长得可真像(致“轩辕御谶”童鞋打赏的和氏璧加更~)
到达市中心的胜利饭店,警卫员停稳车,回头发现首长抱着酒瓶不撒手地仍处于凝眉思索的状态,犹疑着要不要提醒他一声饭店到了。 这时,车外,一名上了年纪但保养的很好的老人,拄着手杖,健步走来:“老夏到啦?咋地这么迟?就等兄弟你了。大伙儿都进去了,我想着你应该快到了,就等你一起去给宁老献寿撒。” 夏兆元这才回过神,没留意,开门下车,没留意把怀里的酒瓶也带下去了。 正巧来人也是个老酒虫,鼻子嗅了嗅,闻到异样的酒香,伸手就要拿酒瓶:“给宁老的礼吗?什么酒这么香!快给我闻闻。” “嘿嘿,这个不能给你。这是我一个晚辈孝敬我的,宁老的礼在后面。小兔崽子,还不赶紧麻溜地把寿礼拿出来。” 警卫员哧溜跑到后车厢,打开盖子抱下首长从京都带来的寿礼。 “你手里的到底什么酒?”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夏兆元手里的酒瓶。 夏兆元笑得很嘚瑟,但同时又后悔,咋这么不小心把酒瓶带下来了捏,这下怕是逃不掉被别人喝一口的命运了。 “老胡,这话我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这是上好的猴儿酒,无意中得来的。你要替我保密,我就分你一口。” “一口哪够啊,半瓶。” “胡敬业你强盗啊!他奶奶的老子一塌刮子才得这么一小瓶,你想分走一半?拉倒!” “拉倒就拉倒!回头我和老陆、老萧说,你夏兆元得了好酒吃独食,以后钓鱼吃酒再不叫你了!哼!” “不叫就不叫,稀罕啊!老子后车厢还有坛上了年份的人参酒,本来想分点给你们几个尝尝的,这下老子一个人喝。哼!” 老小孩老小孩,老了又跟孩子似的,打起口水仗谁也不让谁。 胡敬业吸吸鼻子,实在抵挡不了瓶口溢出来的酒香,又听老夏说,车里还有坛十五年份的老山参泡的酒,肚子里的酒虫叫得更欢了。舔着脸和老友打商量:“那给三分之一?” “最多小酒盅一酒盅,再多没商量!”夏老将军昂起下巴。 “两酒盅?”为了好酒,胡老将军也豁出去了。 “没商量!” “行,一酒盅就一酒盅。” 胡敬业一脸肉痛相,但也知道眼前这兄弟,脾气最是说一不二。再讨价还价下去,恐怕连一小盅都喝不到了。 “话说,你哪个晚辈孝敬的?这么大手笔。” “那是!老子福气好,你羡慕不来的。” “哼!老子福气哪里差了?我告诉你,前儿个捎给你的烟,就是那帮小子孝敬的!” 谈妥条件,两个一把年纪的老战友,哥俩好地勾肩搭背进饭店,一路上竞相比着各自的小辈哪个更能干、更孝顺。 寿宴厅里,宴席还没正式开始,女眷们围着宁老夫人闲话家常。 宁老今天过八十大寿,做为妻子的宁老夫人,其实才只六十五岁。因为她不是宁老的结发妻,而是抗战胜利后,嫁到宁家续弦的。 宁老的结发妻,在战火最激烈的那几年伤寒过世了。 正因这个原因,宁老前妻所出的子女,都不怎么待见她。而她因为年轻时溺过水,中医诊断患了宫寒症,这辈子注定膝下无子,这也是和前任丈夫离异的原因。 今儿宁老八十大寿,小辈们该出席的都出席了,却没一个到她面前来给她敬茶问安。 一干女子学校时结识的小姐妹们替她打抱不平。 宁老夫人和善地笑笑:“算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已经不想孩子不孩子的事了。今天是老宁的寿诞,咱们多说些开心的话。” “说起开心的,我这倒是有一桩,可惜当时没想起来,生生给错过了。”一个打扮利落的妇人,坐在宁老夫人的下手边,笑着说道,“去年入冬前,我不是去南城走了趟亲戚吗?回来火车上,遇到一个小姑娘,你们绝对猜不到她长得像谁。” “好姐姐,您就别打哑谜了,快告诉我们!”一旁几个小姐妹笑着嚷道。 妇人被她们逗笑了,清了清嗓子,坐正身姿宣布答案:“那姑娘呀,长得可像年轻时的文娟老师了。” 文娟老师是现今萧家掌权人萧老爷子的母亲,她们这帮小老太刚念女学那会儿,文娟老师还当过她们一学年的国学老师。 虽说文娟老师那会儿就已年近半百,但很受年轻姑娘们的喜爱。师生交情相当好,学生们经常去文娟老师的宿舍谈谈心、说说话,因此不少学生都见过老师年轻时候的照片。 “真的?” 在座诸人皆纷纷感叹,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宁老夫人笑眯眯地打开手提包,拿出一本泛黄的相册。 “我就想着坐一起说话时,难免缅怀过去,出门前就把这本咱们读书时的珍贵相册带来了。我记得里头有一张文娟老师年轻时的半身照,我找给你们看啊……” 宁老夫人说着翻开相册,一张一张翻下去,找到启蒙老师的照片,指给大伙儿看:“瞅瞅,老师年轻时漂不漂亮?横扫咱们好几条街啊。哈哈!” “哎呀!我说的那个小姑娘,长得和老师真当像啊!我家里也有老师的照片,可惜是咱们毕业那会儿拍的,我依稀辨着那姑娘和老师很相像,没想到看了姐姐手上的照片,我敢说何止像啊,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底下一片惊叹声:“真的有这么像啊?” “什么这么像?” 宁老由夏兆元、胡敬业搀着走过来。 “腿脚不好,怎么还走来走去的?”宁老夫人嗔睨地起身扶丈夫,顺手把相册交给身旁的小姐妹。 夏兆元无意中扫去一眼,瞄到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觉得照片上的人有几分眼熟,不由凑近多看了几眼,心里哟了一声,这不是小向媳妇么。说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但医院里见过一面,又近距离聊过几句,这点印象还是有的。 ☆、第384章 后悔当年没除掉(致“开心珞巴”童鞋粉丝值达一万加更~) “照片上的人是谁?”夏兆元好奇地问。 女眷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这是我们女校时的启蒙老师。” “叫文娟,姓什么不清楚,因为当时介绍的时候,她只告诉我们她叫文娟,让我们唤她文娟老师。不过冠夫姓的话,应该姓萧。” “就是目前萧家老爷子的母亲。” “对!没错!” “年轻时真是有气质啊!” “真的好羡慕……” 夏兆元听得脑仁疼。不管年轻的还是年老的,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不过总算从诸人口里拼凑出了几点有用的信息: 一,照片上的人是老萧的母亲;二,老萧的母亲和他见过的小向的媳妇非常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三,老萧家丢过一个女娃。 想到这,夏兆元神色一肃,眉头拧得越发紧。 可惜,宁老的八十大寿开席了,一时半会抽不出身给老萧打电话求证。 好不容易挨到寿宴结束,送走寿星宁老,夏兆元抱着那瓶舍不得喝的猴儿酒上车直奔军区。 一到司令部就往京都拨电话。 岂料,萧老头不在家,说是跟几个老战友去承德避暑了。接电话的是萧家老大萧敬邦。 “夏老?您是有什么急事吗?方便的话告诉我也行,等父亲一回来,我就转达给他。” 夏兆元想着这个事一时半会说不清,便说:“急倒也谈不上,就是有个事想找他求证一下。这样,等你父亲回来,你让他给我挂个电话,我接下来有事可能会在X省待上个把月。他知道怎么联系我。” “好的好的。” 萧敬邦挂了电话,刚要回房,却见妻子站在二楼楼梯口,表情有点阴郁,纳闷地问:“不是说头疼想睡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刚是谁的电话?”祝美娣揉揉额角,眯着眼盯着电话机不答反问。 “哦,是夏老,找爸的。” “没说找爸什么事?”祝美娣若有所思地问了句。 这几天她总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右眼皮上下跳个不停,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X省那边怎么还没消息?按理说该给她反馈信息了。 姚木……这个人当年没除掉,是她这辈子最大意也是最后悔的事。 但愿杜建雄有点本事,聪明地把这件事办妥了。 “我问了,他没说。不过听上去应该不是什么急事,许是拉爸去哪儿钓鱼。” 萧敬邦没察觉妻子的异样,打了个哈欠,趿着拖鞋回房睡觉去了。 祝美娣定定地看着丈夫的背影,半晌,缓缓呼出一口长气。 明天看来得往X省挂个电话了,这件事必须趁早解决、不宜再拖。 …… 那厢,盈芳家,贺医生还在为那盅猴儿酒和向刚扯嘴皮:“就分我一口?半盅!半盅就够了!尝个鲜嘛,你半盅、我半盅,刚刚好……” 向刚不声不响地拿来一个更小的酒盅,倒了半酒盅给他:“就这么多。” 贺医生幽怨地瞥他一眼,好小气! 分半盅,还要挑个更小的酒盅出来。不过确定自己说再多,这冷冰冰的家伙也不会再多分自己一点,小心翼翼地举起酒盅,正要往嘴里呷一口美味的猴儿酒。 蓦地,手上一轻,酒盅不见了。 抬头一看,金毛笨手笨脚地捏着小酒盅,正仰头望嘴里倒。 “老子的酒啊——” “吱!”那明明是老子的酒。 金毛朝他做了个鬼脸,蹦回阳台和金牙玩起皮球。 盈芳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见贺医生幽怨地瞧过来,忙说:“对不起啊,金毛不懂事。这就给您再倒一盅。” “好好好!再倒一盅,我不介意的。”一听盈芳要给他补倒一盅,贺医生哪还有怨言啊,兴奋地直搓手,等盈芳倒了一盅,迫不及待地拿过去一饮而尽。 “好酒!”贺医生满足地砸了一下嘴,就是有点意犹未尽啊。 绿幽幽的目光旋即投向剩下的那半盅小酒。 向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举起酒盅呷了一口,然后夹了筷菜,送到嘴里,满足地吃喝起来。 贺医生那个后悔啊。后悔得想捶胸顿足。那么珍贵的猴儿酒,居然被他一口吞了,都没怎么品出好酒的滋味。 吕大舅闷声不响地吃着菜、喝着火辣辣的烧刀子,生怕这个馋酒的医生追着自己讨猴儿酒。 同时心里美滋滋的,外甥女对自己真好,给了一小瓶猴儿酒。回去看看家那边有啥东西外甥女这边缺的抑或是有票也难搞到的,给她邮过来或是托人捎来…… 一顿饭吃到星子满天。 临走前,盈芳将白天的劳动果实拿出来给贺医生看。 归整好的草药也就算了,做成的草药图谱着实让贺医生惊喜了一把。 他原本以为她会把草药粘贴在纸上,然后在下面备注草药名称、药性之类的,因为他们小组讨论的时候,就是这么设想的。 没想到盈芳是描绘的,备注内容也十分详细,连山上分布的大体位置以及推算的产量都有,比传统的草药图谱来得具体实用多了。 “好好好!”贺医生欢喜得眉开眼笑,拍着盈芳的肩迭声说,“小舒你有心了!这下我真不发愁了,晚上绝对睡个好觉。咱们组上交的任务,肯定全医院最完美。” “是是是。”向刚敷衍地应道,拉下贺医生的手,将本子塞到他怀里,推着他往门口走,“天不早了,我送您回旅馆睡觉。事情办妥了,猴儿酒也喝了,这下能睡个安稳觉了?” 贺医生乐了,指着向刚笑骂道:“你小子!喝你半盅猴儿酒,就记仇到现在。”又说,“放心放心,你媳妇帮了我介大的忙,少不了她的功劳。只是她到底不是咱们医院的在编职工,图谱上只冠她的名恐怕有点难。不过可以换个方式,就说是咱们找你媳妇了解并合作完成的,回头有什么奖励,我都给你争取来。” 向刚眉一挑。心说谁要你的奖励,老子只是担心媳妇儿累坏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