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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闹范阳(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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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周上靖和皇甫廉二人正与一众人忙活着,见来了一个人,竟然是高凤麟,二人吃惊不小,高凤麟向二人打了一个眼色,二人随即放下手中事务跟着高凤麟出了去,三人进了旁边一所无人的柴房之中,进去之后高凤麟连忙说道:    “事情有变,我们今夜就走,你们晚一些时候与前辈送酒菜过去,天一黑就动手。”    周上靖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高凤麟说道:    “说来话长,再晚只怕事情要败露了,你们两个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皇甫廉问:    “那师兄你怎么办,如何脱身?”    高凤麟道:    “这个你们不必担心,我找个隐蔽的地方,天一黑就从地道出去,到时候我在另一边等你们。”    此刻尚是未时,离太阳落山尚有两个时辰,而另一边,安禄山下令彻查蚯蚓出土一事,直接从北边戍卫队调集一队人马过来,到城西一带搜查。戍卫队接到命令后,直接来到城西,但是由于此事发生的奇怪,已经过去了好几日,那几户人家早已将出土的蚯蚓搬到别处,此刻也早已经被晒干死掉了。这就对戍卫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无奈只能以第一个事发地点为中心,慢慢向四周扩大搜查。    这样一来,搜查的进度就被延缓了很多,一直到天黑,戍卫队都未找到地道的入口,夜间视线黑暗,就更不容易寻找了。安禄山大发雷霆,一旁的谋士严庄对安禄山说,范阳本就是安禄山的地盘,一直相安无事,如今有人偷挖地道,极有可能就是冲着不久之前来到范阳的霍加。与其浪费时间和人力在搜查一个水桶大小的地道口上,不如加强对霍加的看护,守株待兔。安禄山采取了严庄的建议,增调两队人马入府,将阁楼围的个水泄不通。    周上靖和皇甫廉刚刚准备送酒菜过去,就瞧见大量人马将阁楼团团围住,二人大惊,终究还是安禄山快了一步。与此同时,安禄山又调集了五百精兵分别驻守在都督府四周,一旦发现可疑人物,格杀勿论。    都督府那条地道的出口是在离都督府不远的一条暗巷当中,由于刘同将入口伪装的很好,没有被人发现,但是在出口附近等候的刘同和平青云发现突然多了很多士兵,大概已经猜到发生何事了,赶紧避开士兵的耳目,暗中窥视着地道出口附近的情况。同时,在废园当中的张宣和陈金发二人在下午时候就瞧见四处搜查了戍卫队,早早的将枯井的入口隐藏的实实的,自己也藏好了踪迹,是以戍卫队尚未发现这里的可疑之处。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霍加如何从阁楼中逃走,通过地道潜到府外,眼下阁楼外面就二百余人的精兵把守,要想出去谈何容易。周上靖和皇甫廉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这酒菜是送还是不送,如何才能冲破重重包围冲出去,他二人都无完善的计划,正在焦急时,高凤麟来到趁着混乱找到二人,三人隐身到无人之处,周上靖急忙问道:    “师兄,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的行事肯定是败露了,安禄山才派重兵来把守了。”    刚才一幕,高凤麟也瞧出端倪来了,说道:    “如今看来,一件好事,一件坏事。”    皇甫廉不明,问道:    “什么好事,什么坏事?”    高凤麟道:    “坏事就是我们出不去了,好事就是他们还有发现地道的任何消息,所以只能派兵镇守阁楼,来个守株待兔。”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高凤麟思考了一会,说道:    “这样,待会你二人依旧给前辈送酒菜过去。”    皇甫廉说道:    “这能行吗?你看他们将阁楼围成那样,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进去?”    高凤麟道:    “不管怎么样,你们先送去,如果进不去就回来,但如果放你们进去了……你们可就得想想办法了。”    周上靖问道:    “什么办法?”    高凤麟道:    “办法我还没有想出,只能随机应变了。”    周上靖和皇甫廉都不知如何应对,周上靖说道:    “如果我们硬闯,胜算有多大?”    皇甫廉道:    “对方几百人的精兵吗,就凭我们几个,想要硬闯无异于以卵击石,胜算几乎为零啊。”    高凤麟道:    “既然不能硬闯,那就只能智取。”    二人同时问道:    “如何智取?”    高凤麟叫二人附耳过来,在两人耳边嘀咕了一阵子,二人看着高凤麟同时露出了笑意。    听从高凤麟的话之后,周上靖与皇甫廉并未同时前去送酒菜,皇甫廉和高凤麟则是去了别的地方,因为都督府中所有的兵力守卫都集中到了阁楼下面,是以其他地方就几乎等同没有了,凭借二人的身手,轻而易举的溜进了府中的库房,从里面顺手牵羊出来一把弓和几支火箭。周上靖还是依旧带着酒菜送过去,不出所料在这等严密守卫之下,酒菜都不是那么轻易送进去,尤其是这命令刚刚下达的时候。    周上靖吃了一个瘪,只得将酒菜又领了回来,高凤麟和皇甫廉瞧他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都猜到是何结果,周上靖道:    “师兄,你看,不出所料,这饭菜这会啊肯定是送不进去的。”    高凤麟笑道:    “没有关系,你去把钱大管事找来。”    周上靖一愣:    “找他做什么?”    高凤麟道:    “你去找到他,跟他说明情况,叫他带你进楼。”    周上靖半信半疑的看着高凤麟,问道:    “他会就这么带我进去么?会不会也一样被赶了出来?”    高凤麟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接着在周上靖耳边又嘀咕了几句,完了之后周上靖说道:    “师兄你这法子行不行啊,万一不行怎么办?”    高凤麟道:    “这法子嘛,我也不敢肯定就一定行,但是也有七成的把握,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现在情况紧急,周上靖也无暇多想,照高凤麟所说,将酒坛中的酒换成了水,又特地加了一坛,然后就去了前院找钱能。    第十五回 大闹范阳(六)    那钱能精瘦精瘦的,五十来岁,身上衣饰显得也十分华贵,周上靖找到钱能后上去就慌张说道:    “钱管事前管事,不好了,许多士兵把咱那阁楼给团团围住了,我们连个酒水都送不上去。”    对于此事,钱能早已知道,虽然具体什么事不是那么清楚,但是肯定是发生了大事,士兵才围楼,对周上靖说道:    “如今城中发生了大事,咱们这里更是不太平,这酒菜,你还是晚些时候再送过去。”    周上靖道: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只怕楼上那位真的要不高兴了,难得他最近心情很好,肯和两位先生畅谈,假如因为今天送迟了,叫他饿了肚子,万一这心情不好了,咱们怕是担待不起啊。”    钱能一想他说的对,心想那么多人守在外面谁能逃得掉,但是这饭菜酒水是一定要吃的,不然哪来的力气,万一他肚子里的五脏面没有祭祀饱了,叫人家变了卦,这个责任可是谁都担不起的。于是钱能壮着胆子说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我随你过去看一看,让他们将饭菜送进去。”    周上靖点了点头,说道:    “管事肯出面那是最好了。”    说着,钱能就带着周上靖一同往阁楼过去,来到楼下面见密密麻麻围了几百人,钱能径直来到人群中,朝其中一人说了一句:    “把你们赵将军叫来。”    钱能是都督府的管事,跟随安禄山十余年了,不管是府中上下,还是外面的侍卫,都认得他。赵勤听说钱能来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到钱能,问道:    “钱总管找我何事啊?”    钱能瞧了瞧这阵势,问道:    “赵校尉这是做什么啊?”    赵勤回头看了看阁楼,说道: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点不太平,都督叫我们加强守卫。”    钱能点了点头,道:    “是,守卫是不能松懈的,但是这肚子也得填饱啊,咱们奉命伺候楼上那位爷,这要是人家连吃都吃不好,喝都喝不好,岂不是掉了都督的颜面啊。”    赵勤对这个管事本就忌惮,他虽是武将,但品阶很低,在军中都排不上号,而钱能虽只是的管事,但是贴身伺候安禄山,安禄山的诸多心腹都对他礼数有加,赵勤听他这么一说,本就有几分道理,也不好违拗钱能的意思,便说道:    “钱管事说的在理,是我等粗人疏忽了,我这就将酒菜送上去。”说着就伸手去那周上靖手中的酒菜,但是周上靖却有所迟疑,对钱能说道:    “管事大人,楼上那位爷一直都是叫我等陪他饮两杯酒,今天这么多人守在这里,只怕他已经很不高兴了,不如由我送上去,再与他喝两杯水酒如何?”    这事钱能一直都是知道的,听周上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就看了赵勤一眼,赵勤自然也是知道的,见钱能看着自己,心中也有了数,便道:    “既然这样,那你需得早点下来,晚了以免生出枝节就不好办了。”    周上靖连连点头说道:    “是是是,小的一定早些下来,不耽误大人的正事。”    赵勤和钱能见周上靖一直都十分的机灵,都对他十分满意,赵勤便朝身后诸人说道:    “让他上去。”    人群中两边一字排开,让出一条路来,周上靖在百来十号人的注视下上了阁楼。霍加看来周上靖上来了,赶忙问道:    “外面发生何事了,是不是我们的计划暴露了?”    周上靖示意霍加不要说话,低声说道:    “还未完全暴露,我们现在就出楼去。”    霍加一愣:    “现在就出楼去?”    周上靖道:    “来不及解释了,赶紧将身子弄湿。”说着就将两坛子酒打开,咕噜咕噜的将酒水从头浇到脚,不一会霍加全身就湿透了,他原以为是酒,没想到淋到身上后竟闻不到一丝酒味,原来是两坛子水,正疑惑时,只见周上靖也将一坛子的水对自己也是从头淋到脚,霍加问道:    “我们这是做什么?”    周上靖道:    “前辈稍等片刻。”    霍加依旧没有理解周上靖在说什么,见周上靖一言不发的盯着楼下和外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阁楼之中一下子安静的离谱,只有那水滴打在木板之上的声音,“滴答滴答”。突然,一声箭响划破整个夜空,一支火箭不知从哪里射到阁楼之上,楼下的守卫一阵喧哗,还未搞清楚什么情况,只听“嗖嗖嗖”又是几声响,好几支火箭从黑暗中射了出来,一支支火箭都射中阁楼之外,那火箭之中沾了火油,射到墙板上时火油四射,大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这天刚刚入秋,天气干燥的很,大火势头很猛,不一会就将整个阁楼烧到了。    众守卫见变故陡升,楼下一下子都炸开了祸,赵勤赶紧招呼大家救火。只是那火箭射的方位高的很,一般人根本无法够到,众人手中又没有救火的器具,一时片刻大伙都不知该干什么了。偏偏这个时候,又有几支火箭射到人群之中,火油沾到之处,尽成一片火海,阁楼之下乱成一团。赵勤见这般事故,心中早已急得焦头烂额,大声呼喊的“不要乱不要乱。”但是在大火焚身的惊险之下,赵勤的声音是显得多么弱小。但是赵勤身为守卫的校尉,出了这等事故,自己是逃脱不了干系的,见火箭都是从身后射过来了,叫了身边二十多个未被大火烧身的朝箭矢射来方向寻了过去。    那暗箭放火的自然是高凤麟和皇甫廉,二人从器库房取了好些火箭,这一下子全都派上了用场,高凤麟早已想好对策,那就是制造混乱趁机逃走,所以他叫周上靖去找钱能争取让周上靖上了阁楼上面去,上了阁楼就将身子弄湿,以免大火烧到了自己。    周上靖和霍加就等的这个机会,只见外面大火冲天,叫喊声震天,正是逃走的好时机,趁大火还未烧到阁楼里面时,趁这人乱,从阁楼中偷偷溜了出来,周上靖领着霍加朝外面奔去,出了小筑,就打算往地道的入口处奔去。    第十五回 大闹范阳(七)    二人刚出得楼来,就被两个卫士打扮的人搭住了肩膀,二人一惊,回过头去发现竟然是高凤麟和皇甫廉二人,他们不知道时候换上了卫士的装扮,赵勤此时去带人去抓人,这下子恐怕要扑了个空了。    趁着一片混乱,高凤麟与霍加和两位师弟慢慢往都督府院墙的边角过去,终于四人掩入了漆黑的夜色中,从地道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都督府。过地道时周上靖在前,霍加紧随其后,在后面是皇甫廉,高凤麟最后一个入地道。这地道长约十来丈,再出来时,已经是府外了,但是刘同和平青云均都不在,待四人都出来后,漆黑的巷中没有一人,高凤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按照先前商定好的,刘同和平青云应当在此处等候的。正疑惑时,就听见不远处有人数走动的声音和叫喊声,高凤麟朝巷外慢慢挪步过去,发现外面来来回回的全是士兵,个个严阵以待。    高凤麟心道不好,外面这么多卫兵,如何才能赶到废园之中,也不见刘同和平青云的身影,不知道他们是否出事了,而废园那边的张宣和陈金发情况又如何,一时也不明朗。    等到外边士兵稍微少点的时候,四人徒步过了街道来到对面不远处的一条巷子中,夜黑灯暗,四人倒是有惊无险的过来了,只是此处离废园尚还有一段距离,如何赶过去与他们汇合却是个问题了。    正当高凤麟想着如何赶过去,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兵器交接的声响,高凤麟倒吸一口凉气:“莫不是平小将军出事了?”    正如高凤麟所料,不远处正是平青云遭遇了士兵的围堵,他与刘同正在奋力抵抗。平青云与刘同在夜里行事隐秘,但是奈何安禄山派出的人马众多,终究还是遇到了一对人马,对方上前盘问起来,见平青云二人可疑便就要将他们带走审问,平青云和刘同哪里会同意,一言不合就拔刀相见,乒乓之声正巧就传到了不远处的高凤麟耳中。    周上靖道:    “我去看看。”    高凤麟止住道:    “等会,如今我们不宜分散开,还是一起过去。”    四人从内街绕过坊区,见不远处兀自有一群人在激斗着,透过火把的光亮瞧去,正是平青云和刘同二人,他二人被五十余兵士逼的连连后退,眼见就要不支了,高凤麟等四人大惊,未及思量便从旁边巷中一齐拥出,高凤麟和皇甫廉各举兵刃迎了上去,霍加与周上靖走的匆忙,未有兵刃,只得在一旁游斗。    发现平青云这一队人马只是城中搜查的其中一支,另外尚有十余支队伍在别处,听见这边的打斗声,不远处另一支队伍也闻声赶了过来,不过好在这一队人马不是出现在高凤麟等人的背后,不然两边夹攻,他六人就难以脱身了。    平青云见高凤麟等人从一旁突然杀了出来,而霍加也被解救了出来,心情大好,大笑一声横刀斜劈出去,登时对面一人被劈的血肉模糊。高凤麟从平青云右边冲了出来,首先将最前面三人一刀逼退,得了半点空隙之后,踏步上前一招“横扫千军”又逼退了四五人,一旁皇甫廉也同时举刀趁高凤麟逼退敌人之际,在旁边又加补了两刀,敌人又退两步,如此一来,四人便等朝平青云奔了过去与之会合。    由于街道并不宽泛,士兵之中只能并列站立七八人,如此对面百余号人便不能一拥而上,高凤麟等几人有了周旋的余地,且战且退,才不至于被人群一吞而没。    此处距离废园尚隔着两条街,几人边站边退,意欲退到废园之中,但是偏偏这个时候身后又有一队人马闻声赶到,如此两面受敌形势更加困难了。平青云回过头去见又有人马赶至,心下大惊,正面已有一百余人,这背后如再有人围堵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了。    众人之中,当属高凤麟武功最高,其次便就是霍加和周上靖,高凤麟拉了一把周上靖,说道:    “后面来人,不能让他们将咱们围堵起来,你与我二人朝后杀出一条路来。”    平青云边站边退道:    “你去,这里我们先顶住。”说完大喝一声,一改交手一来且战且退的颓势,横刀卷着一股劲风朝人群中杀了过去,皇甫廉武艺本不低于周上靖,在此危急时刻哪里还有半分隐藏,他与霍加二人也如平青云般冲了上去,刘同见其余三人都这般勇猛,自己武艺虽平平,但也不能落了后,喝了一声也冲进了人群。    平青云本就常年征战,似这等交手战况不计其数,见他招式简单明了,刀法大开大阖,这时刀法中以少对多的优势慢慢显现出来了。对面最前排的八人当中,平青云一人就牵制了其中三人,刀法之中长江大河般的气势滚滚而来,对面三人当中一人见平青云如此勇猛,也不甘示弱,喝了一声将刀从中门攻向平青云,平青云见刀过来,脸色不变,手中横刀转了一个腕花,将这一刀格了开去,他膂力惊人,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刀却夹杂着巨大的力道,那人不明就里,手中握紧的刀竟然被远远的弹了开去,震的虎口巨麻。另外两人见同伴吃了亏,也不甘示弱,大喝一声两刀齐齐从额头上方砍来,平青云哪里会跟他们浪费时间,猛喝一声,横刀朝上迎了上去,对面二人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从自己手中刀传来,手臂被震的隐隐作痛,趁此良机,平青云向前踏了一步,侧身上前用肩膀将中间一人向后顶了一下,那人两边有人手脚受缚施展不开,被平青云顶中腹腔,平青云又大喝一声,使出全身的气力将对面那人向后推了过去,对面背后的几人未瞧清状况,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挤压了过来,脚下不稳也向后倒了下去,平青云这虎啸般的一推,竟将对面十余人推倒,其不可谓不猛也。    皇甫廉本善用长枪,见对面有一人使枪,先挥刀上前,直取那人中门,一刀刺了过来,未中,旁边两人将他招式使尽,一齐挥刀砍了过来,想将皇甫廉砍死在乱刀之下,哪只皇甫廉是故意卖出一个破绽来,早就准备了后招,等那旁边两人砍将过来时,身体一躬,着地滚了过去,避开两刀的同时将那使枪的人下盘击倒,趁机夺取了他手中的长枪。皇甫廉一枪在手,果断弃了手中的横刀。这使枪和使刀的皇甫廉判若两人,只见他长枪挥舞的虎虎神威,一招“铁牛耕地”攻击对面下盘,好几人闪避不及,脚踝处被枪头点到,登时鲜血直流,倒地不起了,然后皇甫廉接着又是一招“三潮浪”,长枪骤点三下,分取左中右,又将两人扎倒在枪下,一时间对面竟无法靠近皇甫廉身去。    平青云和皇甫廉以少敌多,已将对面的攻势压制了下去,刘同和霍加在一旁轻松许多,二人游走在平和皇甫二人身边,从旁协助,将势头反转过来,生生将对面百余号人逼退了几丈。    第十五回 大闹范阳(八)    高凤麟见二如此勇猛,当下也放下了心,与周上靖二人提着横刀往身后杀去,一路奔出十数丈,眼见与对面就要撞在了一起,高凤麟突然大喝一声,旱地拔葱般从地面之上高高跃起,落在了人群之中,由于前面的第一排人冲锋在前,后面之人冲跑起来,与第一排的间隙就大了许多,高凤麟凌空落下,后面之人都吃了一惊,只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高凤麟在空中时早已做好后招,横刀在胯下急速狂舞着,下面之人不及反应纷纷躲避让开。高凤麟安然落地,落地之后弹指之间,横刀之左向右横劈出一刀来,这一刀气势恢宏,刀锋所向,无不睥睨,士兵本就被突兀一幕惊的不及反应,再加上高凤麟如此一刀,更是闪避不及,中刀的中刀的,后退的后退,人群当中,竟然以高凤麟未中心,周围两步以内无一人,形成了一个围圏。    周上靖见高凤麟一下子吸引了对面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在外围便与高凤麟在圈中相呼应,大喝一声,身子至于右向左转了一个圈,横刀也舞了一个圈朝人群中卷了过去。众人先前被高凤麟镇的不敢乱斗,此时又从正面迎来一个煞神,一招就将迎面的三人斩与刀下,这一招“杀鸡儆猴”与其名字一下,交手的初始时就震慑了所有的对手。    好在安禄山的手下无甚弱兵,在短暂的惊愕之后都恢复了初始时的冷静,见高凤麟孤身一人在人群之中,正是绞杀他的好时机,纷纷出刀朝高凤麟劈过去,高凤麟环顾四周,先朝最先出刀了那一人迎了过去,速度之快,直叫所有人都匪夷所思,他趁那人刀还未砍出去时举刀后发先至,将其逼了回去,身体又移到其身边,用背靠了一下那人,那人脚下不稳被迫后退了两步,待其余人将刀劈出时,高凤麟已经出了圈子,那几刀都劈了个空。    第十六回 三绝剑圣(一)    第十六回 剑圣传说    后方包操的人马此时已经狼狈不堪,皇甫廉作为最后突出重围的一人,为了大家能够安然出逃,面对重新整装过来的士兵,再一次施展出强悍的作风,面对狼狈的一众人,长枪出手,“铁牛耕犁”、“灵猫扑鼠”、“群拦枪”等招式一拥而出,长枪连点对面之人下盘,此为以少对多亘古不变之理。    高凤麟对皇甫廉的能力较为放心,护送霍加先行撤离,张宣说道:    “我和陈前辈在废园等待时发现外面就有不少士兵来回巡查,如果就这么到废园中,从地道出走,怕是走不了多远啊。”    高凤麟道:    “那我们就带他们多绕几圈。”    平青云边跑边瞧两边屋舍并列,排列整齐,说道:    “我们上屋顶去。”    张宣叫道:    “如此甚好,上屋顶后便能轻易摆脱他们一段时间。”    此时皇甫廉也提起轻功追了上来,一众人都是武林高手,追击的士兵虽无太多辎重,但是若论起脚下功夫,只怕还不足他们的一层,高凤麟等人上了屋顶之后,不断的在房屋巷子中穿插,绕路而走,始终不去到废园当中,不出半柱香时间,士兵们就只能追着众人的残影了。    又绕过两条街坊,众人藏身在一所民宅院中,此时天黑,家主都已睡下,加上众人轻手轻脚的进来,无人发现,此时算是彻底将尾随的士兵们甩开了,高凤麟问道:    “师叔,废园那边什么情况,有没有被发现?”    陈金发说道:    “还好,废园那边位置比较偏僻,入口又在枯井当中,不易被发现,我和子俊过来时尚无人发现。”    高凤麟点了点头,说道:    “这样,为了安全起见,我先去废园查探一番,确保安全无事之后,再来叫上各位,我们这就出城去。”    众人点了点头,周上靖道:    “师兄千万小心。”    高凤麟朝他点了一下头,示意无妨,从院中翻了出去朝废园那边过去了。到了废园附近时发现有一队人马在搜查,为了安全高凤麟在暗地里发出一点动静,将人引到了南边的坊区。然后他再回到废园去,在周围观察了一阵,确定没事后再折回去通知众人到废园去,依着顺序,刘同先下地道,其次是陈金发与霍加,再是平青云和张宣,皇甫廉周上靖垫后,最后是高凤麟。    在众人的帮助下,凭借着刘同出神入化的挖掘之术,这条一里多长的地道才得以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地道的外口在城外西北角一处小山坳下,众人在这狭窄闷热的地道中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得以到达终点,当霍加出了地道口,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吐出了一口:    “今日这番真是要多谢各位仗义相救,霍加才得以重见天日。”说完深深的朝他们鞠了一躬。    陈金发笑道:    “霍加老弟,回头你可得请我喝回纥最好的酒啊,此番为了你,我老陈生平第一次钻这矮不拉几的地道,可把我把老骨头折腾的够惨。”    霍加深受中原文化熏陶,一言一行都与汉人无异,说道:    “那自不必说,回到回纥我定以最好的酒肉招待各位。”说着霍加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    “不知我女儿现在何处?”    高凤麟道:    “前辈放心好了,令嫒此时正在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等着我们,我们这就过去与他们汇合。”    几人稍作收拾,便起步朝树林中奔去。还未出走多远,就听见背后马蹄声大作,似有一队人马从西门而出,朝树林中快马骑去了。众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假如他们闯入林中,那边只余剑通和阿依慕两人如何应对这么多的人马?    平青云耳朵凝听的远处,脑中正在不断的计算着,不过一会,他张口说道:    “这一队人马约莫二百余人,并且马匹健壮,都是上等的马种,这安禄山果然是打战的行家,手底下的马竟这等彪悍。”    张宣急忙道: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赶到树林,不然怕是余前辈与依依姑娘有危险。”    众人不做逗留,都施展出脚下轻功来,朝树林中奔去,只是人力怎么和马力相比,此处距离树林尚有十里之远,功力稍差这如刘同,轻功内力均是平平,怎能和高凤麟相比,奔出三五里后就渐渐落后众人了。    高凤麟师兄弟三人与霍加功力稍胜其他人半筹,领先在前,见那一群人马已经超在前面,高凤麟说道:    “各位,我先行一步。”    众人均点了一下头,高凤麟运气体内天罡真气,倏地将真气注满全身,尤其的脚下诸般穴道,一下子身体轻盈了许多,一阵风般的疾驰而去。    从之前在城内的迹象来看,高凤麟等人出逃的方向不是向北就是向西,是以在城中与之交手过后他们一下子都突然消失了,于是对方判断他们怕是已经出了城,于是连夜调五百轻骑分两路追截,这一路便是朝西边过来,喜欢地势比较空旷,只十里外有一树林,是个绝佳的藏匿之所,是以这一队人马直接朝这边追了过来。    高凤麟提起真气跑了过来,速度近乎接近烈马的脚程,追兵刚到树林中时,高凤麟只落后他们一里远,也紧随其后入了林子。    第十六回 三绝剑圣(二) 一更    这处树林本是两个大土包之间,土包地势较为平坦,马在林中行走还算顺畅,高凤麟料定二人没有出这树林,但是这两个土包方圆也有好几里,树林很大,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们,又担心平青云他们过来之后不知方位,万一与追兵碰见,那就不好了。好在追兵搜查起来较为缓慢,不过一会周上靖与霍加等人陆续赶到,瞧见不远处的追兵,黑暗中摸寻到了高凤麟,高凤麟示意大家不要出声,低声说道:    “他们在搜林,我们得在他们前面找到余前辈和依依姑娘。”    平青云稍微观察了一下地势说道:    “此处是两个土包,马匹没那么容易上山,他们一定是在中间山坳的某处,我们只消沿着两包之间寻上去,应该能找到他们。”    平青云分析的有几分道理,张宣说道:    “不如这样,我们分成两组,沿山坳边侧寻进去,这样也好避开这些追兵。”    高凤麟道:    “子俊主意甚好,那就我与师叔和前辈还有皇甫师弟一组,从右边进去,你们从另一侧进去。”    众人同意过后分成两组进了林中,高凤麟一路进去脚程甚快,陈金发却边走边笑,高凤麟不明所以,问道:    “师叔你为何发笑啊?”    陈金发笑道:    “你这个臭小子,自从你来了河北之后,我发现你现在做事越来越缜密,越来越谨慎了,你看,除了周小子和皇甫小子,另外那几个人对你说的话倒是言听计从的很啊。”    高凤麟尴尬道:    “师叔你这是啥意思啊?”    陈金发讪讪发笑道:    “没事没事,我看你们几个倒是挺投缘的。”    高凤麟不明白他说话什么意思,说道:    “师叔,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情说这些有的没的。”    陈金发道:    “诶,你个小混蛋,现在敢和师叔这么说话了,敢目无尊长了啊。”    高凤麟知道陈金发的脾性如何,见他这样说来,怕是要开始数落自己了,连忙投降认输道:    “我怎么敢不尊重师叔你啊,侄儿可不敢。”    陈金发冷哼了一声,道:    “不敢就给我把嘴闭上,赶紧赶路。”    高凤麟无奈,只得继续往林中深处赶过去。突然听见林中传来一阵马鸣之声,四人对望一眼,心下叫道不好,连忙朝声音来处奔了过去,声音是从一株大树下传来的,当高凤麟他们赶到时,就看见二百人的追兵队伍将十余匹马围在中间,那些马儿受到惊吓,发出了阵阵嘶鸣。    高凤麟仔细瞧了中间,看见里面只有马,余剑通和阿依慕不见踪影,心下暗道:“定是余前辈知道了追兵众多,舍弃马匹,与依依藏了起来,只是这偌大一个林子,如何将他们找出来,还有如果一旦马匹被追兵带走了,那么自己这十人如何能够在短时间内离开河北地界?河北是安禄山的地盘,自己一众逃了出来,只能快马加鞭,趁文书没有下达到河北各地,还能抢先离开,这下该如何是好?”    正思考着如何摆脱这些追兵,突然又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他们在这。”    高凤麟和霍加同时心中一凛:“难道是依依被发现了?”    两人闻声望去,只看见不远处的山坡上有几个黑影闪过,高凤麟与霍加同时跃起朝那边山坡追了过去,这边追兵之中也过去二十来人,高凤麟与霍加就远远的与其保持一定的距离,翻过这边山坡就看见前面有两人在奔跑,瞧身形正是阿依慕与余剑通。    霍加许久没有与女儿见面了,本就思女之心非常急切,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要去追杀他的女儿,他哪里容忍得了,猛吸一口气,正准备发力朝追过去的几人杀去,突然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呼啸而过,转眼望去,只见高凤麟疾箭一般冲了过去,将前面追的几人尽数撂倒,此时高凤麟掌力全开,只一招“大巧若拙”拍出去,掌之所到,筋骨尽断。就听见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余剑通和阿依慕回过头来发现一个黑影站在自己的面前,脚下躺着四个人,阿依慕一眼就看出那是高凤麟的身形,喜形于色,只是这黑夜之中,又是被许多人追杀着,没敢发出声来。    那边跟着过来二十来人瞧前方半路又杀出一人来,纷纷举刀劈了过来,高凤麟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来,见冲过来的二十来人,大喝一声也迎了上去,脚下步法骤快,手中横刀舞了起来,确是那“**刀法”,高凤麟与平青云切磋时间已经不短,对**刀法领悟已经更上一个境界了,只见他双手握刀,横刀在身前或是横劈,或是竖砍,将“**刀法”中精炼的要髓全部发挥出来,他本就内力雄厚,又加上全力使出的刀法,追兵们根本抵挡不住,前面尚有七八敢迎上去,但是见他攻势所向披靡,而且刀刃所到之处,己方兵刃都尽数折断了,这惊心一幕看的后面的十余人触目惊心,只觉得这人武功和刀法都奇高,自己恐怕都抵挡不过他的一招。    见这么一个煞神挡在身前,追兵们心中十分恐惧,都纷纷掉头往回跑去,还没跑到一半,只见迎面又来了一众人等,竟是追寻过来二百余人的追兵尽数都过来了,看来这边的打斗已经惊动了黑夜之中的所有人。    那跑回去的几人又被重新拉了回来,高凤麟听见来人的声音不对,忙向后对阿依慕和余剑通说道:    “快跑,往林子里面进去。”    此时一旁的霍加和陈金发、皇甫廉也一道过来了,阿依慕见着爹爹以后,更是欢喜,但是眼下却没有多少时间给她欢喜了,只听陈金发说道:    “对方所有人都往这边来了,赶紧走。”    皇甫廉边走边道:    “我们还是尽快想办法与周师兄他们汇合才是。”    高凤麟回道:    “不错,我们在前方转道左转,到对面土包上去找他们。”    余剑通问道:    “那些马怎么办?”    高凤麟道:    “眼下是顾不上了,我们先和子俊他们汇合再说。”    一众人在前面转道向左,下了中间的山坳,往另一边的土包上跑了过去。这边的追喊人实在是太大了,平青云与张宣几人想不知道都难,也依着声音寻了过来,高凤麟几人刚上土包,就遇见了他们。    见面之后,周上靖见他们身后的追兵甚多,连忙问道: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高凤麟骂了一声:    “还能怎么办,跑啊。”    又跑了两步出去,只听张宣问道:    “这些追兵全部都追过来啦?”    高凤麟所知也不详,说道:    “我也不清楚,瞧这阵势,怕是有一两百人。”    张宣立马说道:    “这山坡之中地势险陡,他们都是徒步追了过来,那么我们所停下来的地方必定空虚,我们只消夺下几匹马来,要想逃脱,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言倒是提醒了高凤麟,脑中如电光火石般飞速旋转,道:    “子俊说的对,我们折回去,抢他几匹马。”说折就折,众人在林中绕了一个大圈子,又重新绕到了追兵围捕马匹之处,果然这里留守的人数不多,只有一队人马五十人而已。    第十六回 三绝剑圣(三) 二更    高凤麟与张宣依旧分成两组分在山坳两边,将后头的追兵甩出了一段距离后两方一共十人朝那五十人中冲了过去,一众人等均是武林好手,自恃武艺高强,完全不将那五十人放在眼里,十人偷偷靠近之后猛的发难起来,各自夺了一匹马来,意欲朝外头奔去。    那五十追兵反应还算快,见有人要夺马,立马整装阵型朝十人杀了过去,若论马战,众人当中自是以平青云为首,他长年征战边塞,马上功夫早已登峰造极,平青云朝皇甫廉道:    “皇甫兄,借你兵器一用。”    皇甫廉将手中长枪递与平青云,听得平青云大喝一声,一人一骑朝人群中杀了过去。他本军中战将,杀敌无数,如今面对这些追兵,隐约有种回归战场的感觉,只见在于最前端一人即将相撞时,猛了勒住马缰,那马一声长鸣止住前蹄,马蹄蹬了起来,如此平青云居高临下,长枪猛的扎向那人,那人被平青云这番气势所惊吓,竟然愣住了,冷不防迎面刺来一枪,那枪扎进腹中,平青云大喝一声将其从马背之上支起,然后朝人群中扔了过去,众追兵受此震慑,都心生了怯意。    若不是这时后方大队人马赶到,领兵的校尉大声斥喝道:“不要跑了他们。”众追兵闻此叱喝都壮起了胆子,双腿都夹了一下马肚子,朝平青云等人奔了过去。    这时高凤麟从后方转了回来,骑马冲到那一群马匹中间,从一旁的树上折了一根树枝,使劲的在那些马屁股上拍打,那些马一个个惊的四处乱窜,叫后面的大队追兵心中叫苦,这马跑了也就算了,还有些不识方向的四处乱窜,差点将自已人都踩踏在马蹄之下了。    平青云见高凤麟帮了大忙,长枪倒转回来,枪头朝下,双腿又猛夹了一下马肚子,朝前奔出,平青云倒转枪身,自右向左横扫一圈,见迎面来了一人,那人体型彪悍无比,手中一把长戟自左上方斜劈了下来,平青云举枪抵挡,兵刃相交时,平青云被震的双臂一麻,只觉得这人力大无穷,一杆铁戟其重无比,好在自己膂力不小,双腿夹紧马背,大喝一声,一股力道从胯下而起,经腰到肩再到双臂,猛的一发力,将那铁戟弹了开去。    那人将铁戟倒转一圈,复又从左上方斜劈了下来,平青云已知对方力道惊人,不便与其硬拼,将长枪从右下方斜地里朝上方提上去,连消带打,将这一击化解了过去,平青云还枪在前,朝中路刺出一枪,那人还手挡去,平青云又复一刺,那人依旧挡了过去,如此连刺了三四下都未果。倏地平青云又刺出一枪,那人依旧照着先前几次的习惯举兵格挡,岂料平青云中途蓦地里转了方向,本是中路刺去,却改向那人左肩,那人冷不防,不知是体大笨拙还是反应未来的急,这一枪险些刺中其肩头,好在平青云这一招乃是变招,威力不甚很大。但是正是这一变招平青云发现此人地道虽大,但是反应过慢,不甚灵敏。    平青云观察的十分敏锐,这人空有一身气力,于招式之上就笨拙许多了,是以平青云后面连出三招虚招,那人未及判断就盲目出招,如此三两下后就分不清虚实了,平青云瞅准一个破绽出来,大喝一声,长枪自左边横扫过去,将其挑落马下。    追兵见己方折了一员大将,心中又生了两分怯意,平青云对不远处的高凤麟喊道:    “凤麟先走,我来垫后。”    高凤麟瞧他刚才那万夫不当之勇模样,没想到他面前敌军之时表现的如此强悍,对他甚为放心,道了一声“好”后,就朝张宣等人快马过去。    平青云长枪立马挡在两百人面前,喝道:    “谁敢上来?”    一声喝令,震耳欲聋,震动整片林子,划破整片夜空,一众追兵被惊的一度止住了呼吸。平青云凝视着前方追兵,只见后边马匹惊乱,队形散乱,又因跑了马的缘故,尚有许多人无骑可乘,只前面约莫几十人队形整齐,平青云心中就暗暗计划:“倘若将前面这一群追兵打散,我们就能有充足的时间逃脱出去了。”    又见这群人前有一人也是长戟银铠,想必是其首领,突然发起难来,大喝一声朝那人逼了过去,长枪从中路刺出扎向那人,未及到跟前,从旁边杀出两人来,平青云陡转枪头,握紧枪尾出,将枪杆向左上方推去,那突然杀出的二人长刀还未尽数使出,就被逼的迫于招架,那使长戟之人趁机将长戟向下画了一个圆,从上头劈了下来,平青云回枪架住,旁边两人又来搅事,长刀又劈了过来,平青云奋力将长戟挡了回去,收回长枪,身子向后闪避过去,将两人劈来的两刀躲了过去,随即左脚踢出,踢在了枪杆之上,长枪从下而上猛的提了上去,二人反应不及,胯下战马被惊的连声嘶鸣,向后退了好几步。    长戟复攻而至,平青云倒转手中枪,枪头从头上扫过去,将长戟消带向右,突然平青云将长枪疾收回头,朝那人左肩扎过去,那人应声倒下马来。平青云夹了一下马肚子,冲进人群之中,长枪挥舞不停,枪头所到之处,人人倒下马来,平青云有不停了将对方的马匹刺伤,只几个喘息之间,人群一片大乱,溃乱不成形,平青云满意的笑了笑,提枪驱马而去。    夜空之下,一人一骑一枪,马蹄嘚嘚,长巾飘飘,说不尽的写意。平青云快马加鞭与高凤麟汇合,再往西去是一条大河,一众人折道向北而去,行了一夜,已经出了范阳范围。余剑通天亮之后便与众人告辞南下,刘同本也想回去范阳,但是自己摸金倒斗之事河北之中相识者颇多,这挖地道之事如果彻查起来怕是很快就能查到自己的身上,便索性与众人一道赶赴漠北,见识见识那回纥汗国的风景。陈金发也告辞离开南下,安禄山起兵在即,洛阳情况不明,他得回去与余兆岳商量下一步做何打算,就此与三个师侄分道扬镳。    出了幽州之后,一众人也没都放松警惕,他们仍在河北安禄山的势力范围之内,是以他们避大路改小路,易装而行,很快便出了长城之外了。    第十六回 三绝剑圣(四) 三更    这一日,一行人来到永兴县外的鸣鸡山,当初突厥犯中原,边民不得安宁,太宗皇帝亲征,驻跸此山,夜闻山上有鸡鸣声,故称鸡鸣山。这鸣鸡山上有一座古老的道观,名曰碧霞元君殿,高凤麟昔日曾听袁成子说过此观,为道者没有过而不入的,高凤麟对袁成子最是尊崇,今日来到鸣鸡山下,哪有不上去参拜的道理吗,便对众人说道:    “各位,昔日听闻袁成子师尊道,此处有一座碧霞元君殿,至今有两百余年的历史了,他老人家早年游历天下时,曾在此处下榻,我想上山去看一看,你们继续赶路,晚些时候我们在前面的文德县汇合如何?”    众人都点头道好,让高凤麟自己多加小心,张宣说道:    “我也曾经常听人提起这碧霞元君殿,今日路过也想见识一番,我与凤麟兄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见张宣也留了下来,二人相互照应,平青云和周上靖等人也就放心了,毕竟安禄山的人马一路北追过来,他们时刻都有遇敌的危险,既然如此都告诫两人要多加小心些。    二人一路徒步登上山,沿着山上小路在山腰处寻到那碧霞元君殿,道观不大,正殿加侧殿不过五间房舍,此殿始建于北魏孝文帝年间,至今已有二百七十余年了,香火十分旺盛,二人上来时也不时遇到来此许愿或者还愿的香客。    高凤麟入正殿向碧霞元君拜了拜,礼毕之后,高凤麟向一旁的道童问道:    “小师傅,敢问贵观的云阳子道长可在观内?”    那小道童起初并未注意,但是听到他说“云阳子”三个字的时候方才注意,问道:    “居士是哪位贵客,如何识得我云阳子祖师?”    高凤麟道:    “在下自长安而来,听长辈言道此处有一位云阳子道长,德高望重,深得世人尊崇,今日路过贵宝地,特来拜见,不知在下可有此福缘?”    那小道童说话老成,道:    “居士好意,小道士这番心领了,只是我云阳子祖师早在三年前就已仙游,未能领受居士好意,惜哉惜哉。”    高凤麟差异,不敢相信,又重复了一遍:    “三年前就已仙游?”    那小道童道:    “正是,仙祖师三年前在住持房中仙游而去,无甚病痛,甚为安详,想必是羽化登仙而去了。”    高凤麟见这小道童不过十四五岁,说话客气周到,不像同龄之人,便问道:    “那不知现在观中的住持是哪一位呢?”    那小道童摇摇头道:    “此间观中并无住持。”    高凤麟更是为之诧异:    “我看观中香火倒是旺的很,怎地却没个住持?”    说到此处高凤麟方才想起来,自进门之后确实没有瞧见一名道士,除了门外一个扫地的老汉外,就只有在这大殿之中的小道童了,这是张宣说道:    “好像除了他,没有看见别的人啊?”    高风麟问道:    “这是何故啊?”    那小道童反问道:    “居士说是从长安而来,不知居士在家读的是那一本道藏啊?”    这话乃是道家一派的内行话,道家自黄帝开始,称黄帝为始祖、老子为道祖、张陵为教祖。是以道家之中存有不同分支,西汉景帝时期,咸阳道士茅盈及其弟茅固、茅衷因采药炼丹著称于世,创茅山一派。到东汉顺帝时期,沛人张陵于蜀中创立正一盟威道,这便是后世俗称的五斗米道,或者称其为天师道。到了东汉末年灵帝时期,黄老道教徒张角在中原地区创立太平道,后张角发动黄巾起义被镇压,太平道一度销声匿迹,但也却一直流传了下来。除此之外,终南山中也就有不同分支,除三清观一派,另外最负盛名的还有终南少阳派,而茅山派也有南茅山与北茅山之别,不同的分派通读不同的道藏经典。    高凤麟师承三清观,属天罡一派,大唐奉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自然首推黄老,三清观便是传自黄老。高凤麟见这话出自一个小小道童口中,不禁对其刮目相看,说道:    “在下颇通黄老,最近读的是《道德经》。”    那小道童微一点头,道:    “不瞒居士,祖师云阳子在世时有两位徒弟,我有幸侍奉祖师的大弟子凌虚子,只是凌虚子师傅一直未收我为徒,在云阳子祖师仙逝前几个月,凌虚子师傅也因病而故,不久祖师仙游,这观中便就没有了住持。”    张宣又问道:    “那云阳子道长不是还有个二徒弟么,他呢?”    说到这,那小道童摇摇头,道:    “我听祖师说,他那二徒弟早已破门而出,不问师门事宜了。”    听到此处,高、张二人不甚唏嘘,偌大一个道观,竟只有这一个小小道童主持着观中的事宜,而且这观中香火依旧鼎盛,对这小道童生出一股敬佩之意。    张宣问道:    “不知小师傅如何称呼啊?”    那小道童道:    “你们叫我云华就好了。”    张宣道:    “云华小师傅,这三年来都是你一个人在打理这道观吗?”    云华摇摇头,道:    “也不全是,云阳子祖师仙逝不久后,突然有一天门外来了一个老头,我瞧他可怜,孤苦无依,就将他收留下来扫扫地,除除尘,这几年都是我们两个一齐打理观里的事务。”    张宣瞧了瞧门外扫地的老头,见他鬓边花白,皱纹横生,几缕银丝随着山峰飘摆,更显孤寂,虽也穿着一件道袍,但明显这件道袍不太合身,小了许多,不知是从哪里翻了出来的,怕是他无力购买一件新的衣裳,见这一老一小守着这座庙观,着实不容易。    张宣见云华身上的小道衣也破旧不堪了,心中动容,问道:    “观中香火尚好,应该有些香油钱,为何你二人穿着如此破旧呢?”    小道士笑了笑,说道:    “祖师在世时,时常教导我,出家人求个内心豁达,这香油钱本就从百姓中而来,应该归还到百姓中去,所以我们除了观中的一点线香、蜡烛、灯油、金纸等物品需要,其他的都买米施给给一些穷苦人家,这衣服嘛,尚还能穿,不讲究这些。”    这一番言论真叫高凤麟与张宣二人汗颜,小小年纪,竟有此等胸襟和领悟,他日修为定不可限量啊。张宣实在瞧不过去,便施舍了一些香油钱,除此之外,又拿出一些零碎的铜板,给到云华手中,说道:    “这点钱你拿去换身衣裳。”    云华从未遇到如此情况,看着张宣,又看了看高凤麟,见高凤麟点了点头说道: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小师傅就收下。”    云华心中所想却是:“这些钱又能多买两斗米了。”当即就将钱收下了,张宣又出了门去,找到扫地的那老头,给了他一些钱,让他买件合身的衣服。    高凤麟和张宣二人对云华一见如故,见他小小年纪,谈吐却不凡,隐隐有股名家风范,见时间尚早,就留下与云华一起谈论道藏,说到这道藏,云华也是通读百家,且都有一番自己的见解,高凤麟对道藏本就所读甚少,与云华谈论起来,自然只能附耳恭听了。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晌午,突然高凤麟和张宣问到一股米香,只见一旁灶房内,那扫地的老头出来招呼道:    “二位远道而来,山中简陋,只一些粗茶淡饭,望二位切莫嫌弃。”    张宣听到有的吃,喜上颜色,说道:    “多谢老丈了。”    云华招呼高凤麟和张宣灶房内用膳食,正吃着米粥,忽然听见观外传来一阵阵的声响,像是有一群人朝这边过来,听声音不像是上山来朝拜的,况且这个时间不应该有人啊,四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便放下碗筷出门去看看什么情况。    第十六回 三绝剑圣(五) 四更    四人出得门来,瞧见门外山下浩浩荡荡上来了几十人,均是士兵,高凤麟和张宣二人心中一凛,难道是安禄山的人马了过来,他们怎么知道二人在这碧霞元君殿的?    不出片刻,一众人马三十多人尽数进了观中,为首的两人瞧他们的铠甲模样,多半也是个将军校尉之类的头衔。高凤麟与张宣瞧他们已经确定就是安禄山的人马,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上他们的,还这么清楚知道二人就在这元君殿中。    只听为首的那个高的将军对四人说道:    “你们当中谁是云阳子啊?”    对方这么一问,四人更是不知所谓,高凤麟和张宣心头也放下了大石,原来不是找他们的,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二人就在此。    云华上前一步,朝那将军行了一礼,说道:    “这位将军,云阳子道长早在三年多以前就已仙逝了。”    那将军眉毛一挑,道:    “三年前就死了?那现在谁是观主啊,凌虚子吗?”    云华回道:    “将军明察,凌虚子师傅三年前先于云阳子祖师病故了,眼下观中并无住持。只我跟一位扫地除尘的老人家帮忙打点观中的事务而已。”    听到凌虚子也去世了,那将军眉毛挑的更高了,说道:    “怎么都一起死了,这么大一间道观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吗?”突然转头看向高凤麟和张宣,问道:    “你二人是何人,为何在此地啊?”    云华连忙道:    “将军,这二位是本观的信主,恰巧今日中午在此,我就陪他们二位一起用点粗茶淡饭。”    那将军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周围几间房舍内都无他人,表情甚是怪异,突然将眼神盯到了云华的身上,说道:    “你是凌虚子的徒弟?”    云华道:    “将军抬举,我只是个在一旁端茶递水的童子,并非什么弟子。”    那将军不耐烦道:    “什么童子弟子,我问你,这里现在是不是你做主。”    云华不知其意,迟疑了一下,说道:    “小人只是原来的一个童子,两位道长不幸接连去世,我就只好留在在观中,做一些为信客上上香,点点灯的事请,做不了主的。”    那将军哈哈一笑,说道:    “早在山下之时,本将军就听说这碧霞元君殿的住持是一个十几岁的孩童,我道是他们说笑,没想到啊却是真的,哈哈。”    云华瞧这将军态度傲慢,不像是个虔诚的信客,便问道:    “山野荒地,不知将军不辞辛苦,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那将军说道:    “本将军与你这孩童就不计较什么,我奉镇东大将军之命,前来取一件东西。”    包括云华在内,高凤麟张宣几人都不知所谓,云华问道:    “不知将军要取一件什么东西?”    那将军将右手平摊开来,伸了出来,一副懒洋洋的语气说道:    “那就把《三绝剑谱》交出来。”    云华一愣,《三绝剑谱》是什么东西?自己从未听说过,张宣更是闻所未闻,那扫地老头也无甚表情。    云华又行了一礼,说道:    “将军明察,小人在这里数年,从未听过什么《三绝剑谱》,会不会是将军搞错了?”    那将军一听,心头立马不高兴起来,厉声道:    “你是说本将军欺骗你不成?还是你敢欺骗本将军?”    云华战兢道:    “小人不敢欺瞒将军,实在是小人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三绝剑谱》,望将军明察。”    那将军听云华这么一说,猛的将摊开的手掌握紧成了拳头,随即松了开来,突然和颜悦色起来,说道:    “嘿嘿,小师傅,我也不是想为难你,只是我也是奉了镇东大将军的命令,你可别为难我啊。”    听这将军语气突然变了,高凤麟就觉得这人倒还懂得软硬兼施,硬的不行来软的,果然只听他又说道:    “小师傅,说起来,我家镇东大将军与你这元君殿还有些渊源呢,就是那云阳子道长,我们家将军还得称人家一声祖师爷啊。”    这话云华就听不懂了,云阳子两个徒弟,大弟子凌虚子膝下并无传人,只自己一个随身侍奉的童子,至于云阳子的另一个徒弟,早就杳无音信了,哪里又冒出一个大将军徒孙,只怕是这人捏造出来的。    云华道:    “不知道大将军如何得知本观有这么一本剑谱的,这剑谱藏在哪里,肯请将军明示,我好为将军取来。”    那将军一听,表情立马变了个模样,喝道:    “好一张伶牙利嘴,本将军要是知道藏在何处,还用得着让你交出来么,早就自己去取了。”    云华又道:    “小人实在不知,小人只是个端茶递水的,似将军说的这剑谱想必是重要之物,祖师断不会轻易告诉无关之人的。”    那将军一听,说道:    “恩,你这个小师傅,我瞧你说话实诚,谅你也不敢欺瞒我,至于你说的嘛,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我家将军交代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剑谱给找出来,来人啊,给我挖。”    这一突变叫云华和高、张二人惊讶不已,只听一声令下,后面窸窸窣窣就涌进来好些人,一个个带着锄头铁铲,看来真的要掘地三尺挖剑谱啊。    云华连忙说道:    “将军明察啊,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剑谱啊。”    那将军一脸的不屑,喝道:    “老子拉下脸面跟你个小崽子好说歹说,你小子却蹬鼻子上脸了还。”    这是一旁的张宣看不下去了,上前抱拳道:    “将军,何苦为难一个孩子呢,我瞧他话中,确实不知道有这么一本简谱啊,肯请将军放过他们。”    那将军瞥眼看了一眼张宣,喝道:    “我耿匽怎么会为难一个孩子,我只是要将这座道观拆了而已。”    高凤麟一听,那还得了,也说道:    “耿将军,这座道观至今已有二百余年的历史了,可谓历经风霜,也算是附近远近驰名的名殿了,您看着香火就知道了,如此强拆了只怕会惹来民众百姓的不满啊,将军三思啊。”    张宣补道:    “没错将军,我大唐崇尚道教,更奉其为国教,高宗皇帝更是奉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举国兴道,小人只听建新的道观,还未听说有人强拆道观的,将军这么做,只怕会引起朝廷的怪罪,恳请将军三思啊。”    那耿匽不屑道:    “这山高皇帝远的,那长安城里的皇帝还真的能管到老子这里吗?竟然还敢吓唬老子,陈启,还不赶紧给我挖。”    那站在一旁的另一位校尉陈启一直没说话,听耿匽一声令下,领了命令,便要开始动土开挖了。    见这耿匽依旧冥顽不灵,高凤麟和张宣都义愤填膺,但对方人多势众,真要交起手来,只怕会连累这一老一少,见一众士兵冲将进来,便要动土开挖,心中都强忍着,不敢冒然出手。    只见已有七八人先行上前,欲到碧霞元君大殿之中,高凤麟不敢乱动。突然,只听见呛啷啷一声响,似乎是拔剑的声音,还未等高凤麟反应过来,就看见那七八人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身前站着的却是那扫地的老头,只见他一柄长剑在手,剑刃之上仍不停的滴着鲜血。    第十六回 三绝剑圣(六)    这一幕叫所有人始料未及,云华瞪大了双眼看着那老头,原来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老人家,竟会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官兵。高凤麟与张宣二人更是诧异,这老头的武功简直深不可测,尤其高凤麟,以他的修为和功力竟然一点都没瞧出此人身怀神技。    那老头一柄七星宝剑斜向地面,鬓角的碎白发在山风凌乱的飘着,眼神凛冽的看着前面众人,面无表情,好似深山中一股寒风。耿匽和陈启瞧这老头眼神中的杀意,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好在想起来自己一行三十多人,山下也还有一队人马,还不至于怕了这个老子,那耿匽壮着胆子叫道:    “你这老匹夫是何人,敢杀我的人,不想活了么?”    见对面武功身法高强,耿匽说话也不敢太放肆,语气中也少了一分底气,只听那老头冷冷说了一句:    “你们敢动这里的一砖一瓦,定叫你们有来无回。”语气中冷若寒冰,透着一股寒意,叫人不寒而栗。那耿匽叫唤道:    “我乃朝廷封的的五品将军,你敢杀我,是想造反了吗?”    那老头冷笑一声:    “五品将军?我道是多大的官,你知道我是谁吗?”    耿匽不知,问道:    “我管你是谁,敢杀我的人,我叫你死无全尸,来人,给我先砍了他。”    一声令下,人群中冲出三人,举刀朝那老头看去,只见那老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眨眼之间,那三人倒地而亡,老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似是没有动过一样。    这一幕旁人没有发现,高凤麟却瞧出了端倪,这老头明明以极快的速度连出三剑,将那三人毙于剑下,只是出剑太快,寻常之人根本瞧不见他出招,见这老头出招,高凤麟惊出一声冷汗,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就算是自己,若是与他较量,必败无疑。    耿匽和陈启二人没有瞧见什么情况,见三人无端倒地身亡了,还以为闹了鬼,都惊出一身冷汗,那耿匽不信这个邪,大喝一声:    “全都给我上,上。”    此时耿匽已经近乎扯破了嗓子在喊,身后尚有的二十来人一齐拥上,欲占着人多企图将那老头乱刀分尸。那老头面色依旧不改,见对方围上来二十余人,将剑尖缓缓指向前方,冷哼一声,身形跟着微微晃动。只看见一点寒光暴涨,声声剑吟不绝于耳,寒光犹如一杆墨笔在院中龙飞起舞,笔走龙蛇,寒点游走在众人之间,其轨迹汇聚成一条弯曲曲折的线路,细看之下倒像是在写字。寒光每到一处,就有一人倒下,不出几个眨眼之间,全部拥上去的二十四人尽数倒地,或伤到手,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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