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步尘清目光落在这句诗上时, 好看的桃花眼微垂下来, 遮住了他眼底惆怅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话本中最后他们在一起相视而笑的模样, 不知怎么就有些欣羡, 倏忽间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 扔了块中品灵石，便将几个玉简都扔进储物戒指里, 他当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会看哭这种一点都不浪漫的理由才要买话本回去看的！ 随后, 步尘清转身离开了书坊, 书坊外清风徐徐, 阳光温和而不刺眼，带着暖色, 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小铺们的生意都极好的样子, 路上的行人都相伴而行, 语笑嫣然，仿佛整个定江城都在这暖阳中柔和了下来。 人群中有一个有着一头长发的少年，五官精致，一双杏眸清澈见底, 忽闪忽闪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带着好奇却不恼人的打量，慢悠悠地走着。 就这么混在人群堆里，步尘清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少年，看着少年的时候, 他脑海里想起了一幅画面，那是他有一次与洛琰桐坐在一个屋檐下，一起仰着头仰望着星空的时候。 那是他最后一次离洛琰桐那么近，近得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抱住洛琰桐，他却是侧着头看着洛琰桐柔和的五官，洛琰桐正仰着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像是被他注视得不耐烦了，偏过头笑着说：“别看我，看夜空。” 他想说星星哪有你好看，却已经失去了说这暧昧话的机会了，他仰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满天繁星，还有在繁星中都显得极为显眼的那颗璀璨无比的北斗星，他想洛琰桐就好像是他遇、见的北斗星，明亮得让他想不注意都不行，他心里有些郁郁，他仍旧仰着头，然后问道：“你最后为什么选择了他？” 他没有敢看洛琰桐对着另外一个魔深情的模样，却听见洛琰桐语气轻松，仿佛只要提起心中所爱，声音都变得甜蜜起来：“因为我不想放开一个哪怕逆着人流也要来牵住我的人的手。” 这话就这么突兀地浮现在步尘清的脑海里，然后步尘清向前走，不一会儿，就对上了少年惊艳却含笑的双眸。 步尘清习惯于把他的读心术隐匿起来，看着少年却是有种想看看少年看到他是究竟想到了什么，然而念头一起，随性惯了的他就听到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纷乱的思绪，吵得很。 他心神一凝，蓦地桃花眼略微睁大，他低头掩住自己的兴味和惊讶，这么一瞬并没有感受到少年的任何情绪和想法，原来少年就是那个与洛琰桐来自同一个故乡的人族么？和洛琰桐当初一点都不像，当初初来乍到的洛琰桐，一点惊慌也没有，对什么都早有预料一般，沉着冷静，透着一股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 而少年则有着符合他模样的好奇，连偶尔扬起的笑容都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像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世家子弟一般，单纯又安静，很是乖巧。 步尘清有些惊诧，就是这少年写出了让他情绪都有些波动的话本的么？步尘清缓缓走到少年边上，少年正在站着一个字谜摊子前，自己不猜字谜，眨巴着眼睛看别人猜，别人猜中了少年也会露出愉悦地扬扬嘴角，别人要是猜错了，少年则也会露出几分遗憾的模样。 “看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自己猜呢？”步尘清一出口自己都有几分惊讶，他很久没有主动搭讪过别人了。 步尘清敛下自己心中的惊诧，就看到少年挠了挠头，脸颊染上了绯红，有些不好意思般地说：“我觉得看别人猜比较有意思。” 闻言步尘清想到他第一眼注意到少年，就是因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有少年停住脚步，站在一旁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你看我猜？”步尘清不由对少年产生了几分好奇，见少年弯了弯眼角，点了点头，不由心情漾出几分轻松。 “老板，我要猜几条字谜。”步尘清对着穿着黑色道袍，有着一头白发的老头缓缓说道。 老头看起来格外的慈祥，步尘清一眼就能看出老头年纪并不大，骨龄约摸着也就四十几的样子，老头摸了摸白白的长胡子，缓缓开口：“此字表面长得黑，添上眼睛立马飞。” 步尘清眨眼便知道了谜底是什么，余光看到少年思索的模样，却不急着说出答案，直到少年眼前一亮，步尘清才说道：“乌。” 老头接着又道：“良辰美景画中看。” 这也不是一个难的字谜，步尘清扫了眼专注看着他的少年，沉吟了一下，便开口答道：“田。” 一连又猜对了好几个，步尘清特意让自己显得是越猜越快，注意到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心满意足，步尘清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尔后步尘清笑着对少年说道：“在下步尘清，你呢？” 少年闻言，双眸睁大，清亮的杏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惊讶，脱口而出一句：“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叫答字霁。” 听了后，步尘清想到打字机这个笔名，不由莞尔：“原来你笔名是你名字的谐音么？” 答字霁笑笑却没有否认，当听到步尘清邀请他一道去茶楼喝一杯的时候，出于对这个传说中的多情浪漫的亲王的好奇，答字霁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步尘清是一个十分善于拉近距离，十分会聊天的魔，且行为举止都在无意中透露出了他的涵养与风度，快进茶楼时遇到一撮看杂技的人群，步尘清会伸出长臂，让答字霁走得丝毫感觉不到拥挤。 当进了茶楼之后，步尘清也会体贴地让答字霁挑选想喝的茶，并适时地进行介绍，介绍的时候不说茶的品相，只会说茶的口感，同时还会简单带两句某款茶的来源与其典故。 就这么通过挑茶时风趣的介绍，就使得答字霁放松了下来，话匣子也渐渐打开了。 步尘清也就得知了原来答字霁果然如同他猜测的那般，看似无意看来来往往的人群也好，还是看似觉得有趣围观别人猜字谜也好，实则都是为了通过看人们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情，姿态，动作来加深他脑海里对不同人物的刻画。 如此一来，步尘清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单纯安静的性子能够写出打动他心的故事，想到这，步尘清不由真心实意地感慨道：“你的故事很好，我很喜欢，我都差点看哭了。” 看着步尘清轻笑着说自己都快看哭的模样，答字霁不由讶异，表情里明晃晃都是“你都是千帆过尽的魔了还这么容易被触动的么”，步尘清看着答字霁毫不掩饰的表情，不由好笑：“没办法，有时候刚好感同身受罢了。” 果然是一个有故事的魔，答字霁心里感慨着，就听到步尘清十分坦然地说：“心头那抹白月光，要放下太难。” 答字霁点了点头，看着步尘清感慨的模样，心中灵光一闪而过，步尘清看着答字霁清澈的杏眸，不知怎么，久违地产生了倾诉的**，谁都觉得他就应该是一副浪子多情的模样，谁都不信他曾经真的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谁都不信他其实也会很难过，也会很自卑，于是他只能高昂着头颅，表现得毫不在意，仿佛这样心尖就从来没有滴血过。 步尘清说是倾诉，但并非是说故事般娓娓道来，反倒更像是回忆般地抱怨，惆怅大于埋怨。 “我也曾在他眼底留下过影子，就是不太争气，留不住。” “他看我的时候更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骄矜又任性的孩子，所以他会对着微微笑，我所有看似浪漫的手段，就在他的笑里轻描淡写地全部分崩离析。” “他说最后选择的不是我，是因为他选择的那个家伙，会逆着人流牵住他的手，我想说我也会，却因为害怕他会觉得为难，所以什么都没说。” 他从没有这么笨拙得喜欢过一个人，最后却输得一败涂地，答字霁这样想着，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听着却有些难过，情之一事，若是用心了，总归会有那么两三分入骨之痛，但因为这痛是那心上人带来的，便总是心甘情愿，如食蜜糖。 “让你见笑了，”步尘清抿了口茶，心中放松了几分，他眉眼含笑，“听了我这么多废话，辛苦了。” 答字霁摇了摇头，顿了顿，尔后说道：“我没经历过这样的感情，只知道常有人说情劫最是难渡，在我看来，心头那抹白月光，你若是觉得自己可以放下，那便试着放下，若是真放不下了，那便将那抹白月光高高挂起，挂在你的心头也无妨。” 说着答字霁轻笑：“反正你也摘不到，摸不着，不是你的终究还不是你的。” 步尘清听过太多放下之说，闻言不由大笑：“好一个不是我的终究还不是我的！” 相谈甚欢的答字霁和步尘清饮了几壶茶水后便相约下次再聚，看着步尘清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开，答字霁也往回走去，脑海里已经想了不少故事。 就这么走着，一道倩影映入答字霁眼帘，答字霁脚步不由一停，看着那人缓缓走来，步步生莲，墨黑长发只用一根长绳随意地高高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眸宛如黑曜石般明亮，气质高傲清冷，就简简单单的一身黑色长裙，却偏生有一股英姿飒爽的意味。 真好看！ 答字霁这般想着，那人便径直走过了他，答字霁犹看着她的背影发愣，他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了，好看的能把人的视线一眼就吸了过去，上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还是见到阿墨本体模样的时候，想到这，答字霁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自己脸蛋两下，又振作了起来。 而答字霁不知道的是，令他看呆的人耳尖微微泛红，迅速地拐进了一个巷子里，然后靠在墙边，探出一个头，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黑曜石般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谈邵墨，谈邵墨感觉到打字机便是他要找的人以后，当发现打字机的新话本在定江城首发，心中就莫名肯定，打字机此刻定然就是在定江城，偶后便二话不说来到了定江城。 今天是他来到定江城的第一天，他走在街上，本想去书坊看看能不能又什么线索，可是走着走着，撞见一双清亮的杏眸时，他便不由浑身一颤，他他他，他找到了！ 然后紧接着谈邵墨就发现那清亮的杏眸一直盯着他瞅，他不由得便抬头挺胸，想到自己此时是女.身，脑海里浮现出了岑一凛曾说过的“姑娘家家的走路，若是如男人似的，步子迈得极大，便会很丑”，然后他下意识地控制了一下他的大长腿。 等一溜进了巷子后，谈邵墨就不由有些脸热，不知道他刚刚表现得好不好，能不能让答字霁满意，这般想着，又不由探头看着答字霁，慢慢消失，然后他感受到了答字霁很满意，他脑海里听到答字霁心里想：“真好看！除了阿墨之外见过最好看的了！” 谈邵墨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心砰砰跳得有些快，不由自主露出了一抹笑，他想，真是的，怎么这么会夸人！ 此时云坛上出现了一个画风极为可爱的帖子。 #我们土豆精！真的！不胖！真的很苗条！# 主楼的最美土豆精：今天看完《快穿之让你做梦》，我真的被甜到了，想给打字机大大比小心心，但我有一点一定要说，希望打字机大大能看到，我们土豆精可苗条了！真的！我们就本体可能看起来比较圆润！ 一楼的小魔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主你这么可爱，你们族长知道么！ 二楼的楼主：回楼上，知道啊，我们族长看着我发贴的，他很支持我。 三楼的金元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土豆精全族原来都这么可爱的么！笑出声 四楼的大白菜：我知道，我认识一个土豆精朋友，画风和楼主一模一样，真的很讨喜了！可爱 五楼的木头：我只想说，这一卷后，土豆精单身的就少了。深思 六楼的飞雪：好了，我要去东南城抢土豆精当道侣了！ 七楼的糖糖：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他们所说的是《快穿之让你做梦》里的一个世界，左梦很生气，所以对着蛋蛋提出了要让自己挑选炮灰，挑选世界的要求，蛋蛋欣然同意了，毕竟在蛋蛋看来左梦是一个十分敬职敬业的优秀宿主，所以就扔给了左梦几个话本让左梦自己选。 左梦快速扫完后，选了一个仙界傻白甜的故事，故事虽然发生在仙界，但因为是一个恋爱话本，反而出乎意料地人际关系简单，而这个话本里也只有一个炮灰，这个炮灰就是一个在左梦看来蠢兮兮的土豆精。 土豆精是被仙君下凡历练的时候无意中捡回来的，因为捡回来了所以就顺手扔到园子里，小土豆沾染了仙君的仙气，又加之仙君的园子满是灵土，小土豆便成了精，变成了土豆精，土豆精性子单纯，很想亲近仙君，仙君看土豆精蠢兮兮的，便也多有照顾。 土豆精小小的，胖乎乎的，戳起来软乎乎的，仙君便时不时将土豆精揣怀里，让蠢兮兮的土豆精长长见识。 直到有一天仙君捡回了一束兰草，兰草有些蔫蔫的，却嫩绿嫩绿的，仙君怕兰草养不活，便放到了他房中的花瓶里，灵水养着，没两天，兰草便挺拔了。 土豆精几次找仙君的时候都发现仙君在专心侍弄着兰草，土豆精蠢兮兮还笑兰草自己不会在泥里滚滚，向他在泥里滚滚就长得可好了！ 土豆精不知道的兰草是仙君的官配，直到有一天兰草化成了人形，纤长又精致，与他截然不同。 在话本里土豆精就识趣地躲了起来，直到后头有一次仙君受了伤，土豆精便将自己的精元全都给了仙君，然后这一次他终于成了只能呆在泥里，连滚都滚不了的普通土豆了。 左梦之所以选土豆精，是因为在他看来，越是单纯的，记挂得越少，那么越容易陷入美梦。 而左梦进入世界的时候，兰草已经化成了人形，左梦对土豆精说：“你想不想和仙君一直在一起？” 土豆精偷偷看了一眼又在给变成原型的兰草浇水的仙君，点了点头：“想呀。” 左梦很满意，这蠢兮兮的土豆精根本都不用糊弄，于是左梦说：“闭上眼睛，你就可以一直和仙君在一起了。” 土豆精睁开眼的时候，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眼仙君的房间，然后发现窗台上没有插着兰草的花瓶，土豆精心里不由一喜，然后美滋滋地在园子里滚了两下，又坐好，捧着脸看仙君的房间。 土豆精其实很喜欢园子，因为园子正对仙君房间的后窗，他能一眼就看到仙君。 等看到仙君向他招招手，对他说：“走，带你出去逛逛。” 土豆精一路小跑，就看到仙君对着他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好笑地伸手摸着他脸：“是又撞到哪儿了么？撞疼了，都掉眼泪。” 他没掉眼泪，他只是发现仙君好久没带他出去过了，他摇了摇头：“没，就是想仙君了。” “你呀，”仙君语气中带着宠溺，“没了我你可怎么办啊。” 土豆精一听，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越发往下落，没了仙君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啊？他没有兰草好看，长得不精致，也没兰草那么苗条，他胖乎乎的，他也不聪明。 越想土豆精越难过，便哭得更厉害了，这下子本以为土豆精只是摔着了的仙君，向来温和平淡的脸上也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慌失措，他抱起土豆精，软软的，软得仿佛眼泪都掉进了他心里，让他止不住地心疼：“不疼哈，不疼哈，乖……” 疗伤仙法不要仙气似的一股脑儿地往土豆精上洒，土豆精一边哭，一边情不自禁地吸着仙气，吸着吸着，土豆精打了个饱嗝，伸手搂住仙君，小声地囔囔着：“仙君我好困啊……” 仙君看着靠在他肩头哭着哭着就睡着的小土豆，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却仍跟哄小孩睡觉似的，轻轻拍着小土豆的背。 在梦里土豆精不住黏着仙君，左梦这次已经明确感受到土豆精肯定已经沉溺在美梦中了，左梦感觉自己简直要被自己的机智折服。 而左梦不知道的是，随着土豆精陷入美梦，仙君察觉到小土豆的神魂沉寂，便一路寻到了土豆精的梦境当中。 当仙君看到抱着他睡觉不撒手的小土豆时先是一愣，偶后又拉了拉小土豆身上的被子，露出了一大截腰，万一梦里感到凉怎么办。 土豆精缓缓地睁开眼，入眼就能看到仙君的感觉真好：“仙君！仙君！今天不是说要教我背诗的么？” 仙君面不改色地装作自己什么都知道，然后拿出了一本诗集，让土豆精挑一首，土豆精伸手一指，仙君便缓缓开口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土豆精是知道这诗的，这是他唯一记得的诗，是他有一次看到仙君不管他嚷嚷只管给兰草浇水一气之下跑出去的时候，他偷偷下了凡，无意中走到了一个学堂，学堂里有个蓝衣长发背着手的男人，缓缓地讲着这首诗。 “这诗的意思是，经历过波澜壮阔的大海，就不会被别的水吸引了……在你心里他就是最好的人，没有人可以替代他……” 没有人可以替代他，土豆精听着就默默把这首诗记住了。 当听到仙君这么念着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本是一首悲伤诗词的土豆精，笑眯眯地仰着小脑袋说：“仙君，你就是我的沧海。” 小土豆眼睛晶亮晶亮的，满眼都是他，身子软软的，声音软软的，对他说，他就是他的沧海，然后仙君脸上被软软地贴了一下，小土豆蠢兮兮地笑着：“我的。” 一瞬间，仙君有点嫉妒小土豆梦里的仙君，他的小土豆该醒了。 于是当左梦喜滋滋地哼着小曲儿，准备自杀的时候，就看到仙君大踏步走来，左梦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不去抱兰草来这干嘛！” 下一刻，左梦就脱离了土豆精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仙君抱起土豆精，吻了吻土豆精的眼睛，温柔地说：“没抱过他，只抱过你。” 土豆精睁开眼睛，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以为仍在梦中，便顺手回抱住，然后“唧”了一下仙君的脸，傻乐般地笑了。 蛋蛋开心地打着旋儿，毫不客气地夸奖他勤劳努力的宿主：“这个世界完成得比之前都要快的，我以为你自己挑是想放松一下，没想到你这么努力！” 左梦扯了扯嘴角：保持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比心心大大们么么哒！ 【小剧场】 答字霁：呀！真好看！ 谈邵墨：怪不得我把魂印给了他，真会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