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拘小节
正想着，凤熙霂听到外面有动静，是几个人在说话的声音，凤熙霂一阵紧张，把柳卿言给他的信号弹紧紧攥在手里，准备一会儿一旦那些人发现他，他就把信号弹放出去。 当然，他也得先确定那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来抓他的，那就没必要了。 他紧张地等着外面的动静，结果听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人好似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 结果他才刚松了口气，就又听到外面有动静，还是很清晰的脚步声，离着他越来越近的……凤熙霂整个人都非常紧张，就在他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外面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把信号弹顺着扔了出去。 站在外面拎着一只鸽子的柳卿言整个人都傻了。 他就这么看着他给凤熙霂的信号弹顺着他的脚边滚了出去，然后在天上绽放开来…… “你在我面前向我扔信号弹，你这是庆祝我打猎归来还是怎么的？” 凤熙霂一愣，结果就看见柳卿言站在自己面前，整个人都傻了。 “欸，怎么是你回来了？” “怎么不能是我了？”柳卿言无奈，“你听不出来我的脚步声？” 凤熙霂摇头：“听不出来，我就能听见有人朝着这走过来，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怕是抓我的，所以一紧张就给扔出去了。” “呵，你现在是真的知道紧张了是吗？那我就得问你了，当初我不让你跟着凑热闹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不让你凑热闹，你非得去，现在被人家盯上了，你又开始紧张。臣想请问当今陛下，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说您还有什么别的打算，能否先告知微臣，好让臣心里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手足无措。” 凤熙霂心虚地摆了摆手：“没了没了，真的没了。谁能想到明明就只是单纯地看个比武招亲，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就不看了。但是奈何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所以即便我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不过你放心，经过这件事我确实是长了记性，我以后不会再轻易凑热闹了，真的，我向你保证。” “你保证的我能信吗？” “当然了，我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我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你当然能信。” “我今天真该找几个人在这给我好做个见证，免得到时候你又用你的金口玉言反悔的时候说我没证据证明你之前说过这话……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啊？是，你是陛下，你确实金口玉言。不过你的金口玉言那都是对别人，对我你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等将来自己做不到的时候就说我当初听错了，其实你什么都没说。” “我才不是那种人。”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既然你说我评价的不对，那你自己来评价一下自己。” “我还是很说话算话的。” “呵呵。”柳卿言不再说话，开始给凤熙霂烤鸽子。 凤熙霂本来就饿了，没过一会儿，香味就已经冒出来了，凤熙霂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瞧瞧你这馋样。”柳卿言无奈，“要是被你的臣子们看到你现在这样，他们得怎么笑话你？” “你也是朕的臣子，怎么，你打算笑话朕？” “臣不敢，臣什么都没看见。” “我本来也没做什么。”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凤熙霂想了想说道：“我还是想去江南。我觉得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了，如果不去江南的话就可惜了。” “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想去江南，那你就必须得路过白岩镇，沈家庄的人……” “没事，我现在不害怕了。” 柳卿言挑眉：“是吗？” “有你在啊。之前你不在，我肯定是害怕的。不过现在你在我身边，有你保护，那我当然就不怕了。再者说你不是已经有计划了吗？到时候我就按照你的计划，换上和你一样的衣服，估计他们就认不出我来了。” “我看也未必。” “就算认出来了，你也会帮我，把我安全带走的。”凤熙霂拍了拍柳卿言的肩膀，“我对你绝对信任。” “行了，赶快吃你的东西，不饿了是吗？” “当然不是，我很饿。”凤熙霂一边吃着鸽子一边夸赞道，“你这次的烤鸽子比之前的烤鱼好吃。我看东西好不好吃完全处于你现在的环境，如果下一次你再更倒霉点，兴许我做点树叶炒树叶你都觉得好吃。” “我又不是失去味觉了。” 柳卿言叹气：“今天晚上就休息在这，明天再回去，你有意见吗？” 凤熙霂摇头：“没有。” “不过你不是不想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如果留在这的话，这里没有床，我们就得睡在一起。你看这里地方就那么大，我也无法保证我们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你能接受吗？” 柳卿言这次把话都说在前面，免得回来凤熙霂不高兴。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大丈夫出门在外不拘小节。” “你现在倒是不拘小节，之前在客栈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在客栈的时候，那是因为凤熙霂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不一样了。 之前在客栈，他是觉得两个男人住在一起很奇怪，而且睡在一张床上太尴尬了。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就想能和柳卿言近一点，这样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柳卿言就能及时地过来帮他了。 嗯，他的想法非常完美。 “来，我帮你看看伤。” “哎哟，疼。” “疼就忍着点，我得看看你伤口的恢复状况，上个药。”柳卿言看了看凤熙霂的伤口，虽然已经处理好了，他也给凤熙霂点了止血的穴位，但看上去还是有些狰狞。 “我要帮你换药，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 “放心，我能忍。” 柳卿言递给凤熙霂一块手绢。 “实在不行你就咬着手绢，别咬着自己的舌头，听见没？” “知道。” “咬嘴唇也不行。你浑身上下受伤都不好恢复，可不要我现在给你治疗伤，结果你自己又把自己给弄伤了，我会很麻烦。” “好，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连这点疼都忍不了呢？” 别看凤熙霂现在说的好似很轻松，其实他确实怕疼，说这些话也就是为了给自己鼓劲儿，觉得自己说完这些话之后可能就不那么害怕了。 实际上柳卿言再给凤熙霂换药的时候也非常小心，生怕把凤熙霂给弄疼了。 “你打算在外面呆多久再回宫？”为了让凤熙霂转移注意力，好不那么疼，柳卿言开始和凤熙霂聊天。 “我还没想好。其实我之前的想法是，我要在外面呆到知道我找到可以成亲的姑娘为止。” “哦，那我估计你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啧，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别这么诅咒我啊？难道你不觉得我越早回宫越好？” “我是希望你早点回宫，但是我对你能找到这样一个姑娘也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所以这么想，那你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去。不过我觉得你的父皇和父后不会一直帮你收拾烂摊子，如果他们也跑了，看你到时候找谁帮忙。” “他们跑不了。有那些大臣们盯着，他们哪儿都跑不过去。” “你倒是想得好。” “唉，没办法，我这也是情势所迫，我总得为我自己好好想想。我是逃跑。如果不能好好计划，那我跑的就没意义。” 聊着聊着，柳卿言就帮凤熙霂把药换好了。 “疼吗？” “好像不疼。” 柳卿言摸了摸凤熙霂的额头。 “现在倒是不烧了。你先睡觉，睡到明天应该就会好很多。不过你现在刚好赶在你身体不舒服的这两天，先看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 “看看你明天能不能走，如果你明天身体恢复的不好，那就只能再留在这呆一天。” “不会？这就是个山洞，勉强留在这睡一个晚上倒是没关系，时间太长也不好……” 柳卿言淡淡地瞥了凤熙霂一眼：“你现在还挑呢，你身体没恢复，一出去就遇见沈家人怎么办？” “有你啊。” “我不是万能的，我能对付，那也得看有几个人。如果一下子一群人，我不仅要对付他们，还得保护你，那我就不能确保一定安全了。” 凤熙霂扁了扁嘴。 “好，我现在只能听你的，谁让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呢。” “听我的就对了，乖。”柳卿言把自己的外衣拖下来铺在地上，“你枕在我身上，应该会舒服一些。” “唔。” 现在的凤熙霂也没时间想什么两个男人在一起靠得太近不合适，他想的就是安全就行。 “其实宫外还挺好玩儿的。”凤熙霂喃喃道，“不过要是没有这些麻烦就太好了。” “没有什么地方是一点麻烦都没有的。你之前在宫里，你所谓的麻烦就是那些大臣们的逼婚，就是朝廷大事。现在你到了民间，你就得体会体会百姓们的麻烦。” “也没有哪个百姓会成天面对这种因为逼婚而造成的麻烦？” “所以你不想以后再遇到这样的麻烦，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以后不要随便凑热闹看人家招亲。”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