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节
玩萧黎的长发，他从包裹里拿出了木梳，一遍遍的帮萧黎梳头，这柔顺的长发，梳子放上去，能自己滑下来。 萧黎转头看着专注盯着他的楚穆，原来楚穆居然这么喜欢他的头发，难怪家里的木梳多了好几把，感情都是楚穆上街的时候偷偷买的。 “家里多出来的几把梳子都是你买的，”萧黎问道。 “嘿嘿，你这都知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楚穆摸摸脑袋说道，他每次买来梳子就放在柜台上，他喜欢萧黎换各种不同的梳子梳头，每次早晨萧黎起来做完早饭后，就会回屋子里梳头，他就偷偷看着，感觉特别的幸福。 “你把梳子换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萧黎笑了，那时他也看到过楚穆盯着他梳头发傻，不过他倒是没有往梳头发上面想。 “从明天开始我教你赶马车，现在回车里，太热了，把马车两边的窗帘都拉开，前面的也是，有风灌进来，会凉爽一些，”萧黎拍拍已经被晒红脸的楚穆说道，脸皮儿嫩，这一晒就红了。 太阳越来越烈，气温也开始升高，渐渐的坐在马车前面被太阳晒着，就像被火炉烤着一般，中午已经到了。 “阿黎太热了，我们的马不是能自己走吗，你进来一点，先喝点水，”楚穆在喝了一杯水后，马上又倒了一杯递给萧黎喝，这太阳火辣辣的，比起前几天温度不知道高了多少。 萧黎一边喝着水，一边感受着背后的扇着的风，他还以为楚穆带着这把扇子，是为了让他记得给楚穆扇风的，没有想到楚穆也知道帮他扇，虽然这风其实是热的，不过萧黎一点也不介意。 “大家听着，今天气温太高了，我们就在前面的树林休息，等太阳不在这么烈后在赶路，”商毅策马从前面奔来大声通知大家伙，要准备停下马车，不止人要休息，这马更是金贵，如果那只被晒病了，他们损失就大了。 “真的啊，商头儿你真是太体谅我们了，要是在不找个地方休息，小爷我就快煮熟了，以后打死我都不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子钻出马车大声叫道。 “真的要休息了，太好了，阿黎你还好，”楚穆躲在马车里问道，这火辣辣的太阳底下实在太热了。 “还好，我禁热，想当初更热的天气，我照样跟着军队行军，现在也不算太热，”萧黎把杯子递给楚穆说道。 马车很快就在商毅的带领下，来到树林中的空地，这是过往商队夏天休息的地点，巨大的树木遮住整片空地，马车停放在树荫下，马被解开套子拉到河边喝水啃食草叶，伙计们开始准备生火做饭。 “这树林就是好啊，还有小溪，”楚穆和萧黎把马车停在河边，解开套子任由马儿走到河边喝水，楚穆拿着布巾就走到小溪的上游，先是掬起水狠狠的往脸上扑洗了几次，这才拧好布巾往回走，萧黎正拿着黑的喂两匹马，跑了这么远的路，该犒劳犒劳。 “阿黎我帮你擦擦脸，凉快凉快，”楚穆走到萧黎面前，拿着湿润的布巾帮萧黎擦过额头，脸颊，脖子。 “好了，你看着马匹和车，我去弄点汤喝，”萧黎笑着，在别人目光的死角，亲了一下楚穆的脸颊一下，这才去马车拿铁锅。 楚穆傻笑着去摸被萧黎亲过的脸颊，原来阿黎也有闷骚的时候。 楚穆很快就收集了一些枯枝，萧黎已经磊好了石头，锅里装了半锅的水，一些菜干被萧黎扔进锅中，切下几片腊肉，几颗干货香菇和黑木耳。 萧黎摇头看着楚穆，到现在还没有学会用火折子，点不着枯草，伸手接过火折子，萧黎拿到嘴边吹了几下，在火折子冒出火星后，这才把火折子放在枯草的下面，轻吹了几口，火苗就窜了上来。 锅里的水很快就煮开，粉条放入煮开的锅中，几滴料酒和一点盐巴加进去后，顿时空地里都飘着腊肉炖粉条的香味，不远处还在做饭的伙计们已经开始吞口水了，就连几个跟着商毅一起第一次走商的小东家，也开始蠢蠢欲动。 “我们就像野炊一样，刚才我还没有胃口，现在感觉能吃掉一天牛，”楚穆闻着锅里的香味说道。 “流了不少的汗，你等下把上衣脱了，我帮你洗了，等商队再次出发的时候，衣服就能干了，”萧黎说着，舀起一碗粉丝汤递给楚穆，他自己也舀了一碗，之后把马车里的烙饼拿出来准备吃饭。 “商大哥你们还没有吃，过来喝一碗，我家阿黎做的很好吃的，”楚穆对商毅叫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可是闻着香味来的，还要带上我弟，我这里有玉米饼，来两个，”商毅的几辆马车就停在两人马车的边上，他把所有的人都安顿下来后，又对了一下人数，没少人也没少货物，这才准备和弟弟喝水啃干粮。 “没事，锅里还有不少，不过你要带碗过来，玉米饼看着不错，”楚穆喝了一口汤后说道，接过两个巴掌大的玉米饼，和萧黎一人一个。 四个人站在马车边上，商毅大口的吃着玉米饼喝着汤，他弟弟看着是个腼腆的书生模样，头发虽然不长，不过容貌比较清秀，应该是个哥儿才对，年纪看着也不大。 商勤时不时的看看萧黎，他吃东西很挑，不过今天口味清淡的粉丝汤，让他很喜欢，连带着对哥儿有恐惧心理的商勤，也对萧黎很有好感。 吃过饭后，楚穆就开始折腾起来，萧黎看着不肯闲下来的楚穆，也懒得管他，坐了一早上的马车是该动动，而萧黎自己是躺在敞开的马车里闭目休息。 楚穆拿着块黑布，又拿着柴刀砍来几根细竹，他准备在马车的前面弄个雨篷，这样总比太阳直接晒在头顶好多了。 折腾了一个多钟头，楚穆才把细竹固定在马车头，黑色的布也白紧紧的扎在上面，这下就应该能遮住太阳了，楚穆看向马车，萧黎已经睡过去了，他小心的下了马车，跑去洗了手洗了脸，折腾了这么久，换下来的衣服又有些汗湿了。 楚穆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洗了一下，一同挂到刚才萧黎帮他洗的衣服边上，商队里的小东家们睡在马车上，伙计们都坐靠在车辕边上睡，现在天气热，一般都要赶路到天黑才会停下休息，所以伙计们是有其累。 光着上身楚穆爬进车里，萧黎侧侧身子，由着楚穆把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手里抓起边上的蒲扇，轻轻的扇着，今年的天气比往年热的早了一些，去年这时候还没有这么热的，这出乎了萧黎的预料，渐渐的天空中一朵朵乌云形成,萧黎感觉到凉爽后，放下扇子给睡着的楚穆拉肚子上盖了条小毯子。 突然萧黎睁开眼睛，立马起身出了马车，当萧黎看到大片的乌云聚集而来的时候，他跑过去收回楚穆的两件衣服，一件已经全干了，一件还有些湿，放回马车后，又把栓在树上的马给拉回来，套上马车。 “商大哥要下雨了，我们感觉找个地方避雨，”萧黎一边套马，一边朝着商毅那边喊道。 一听到下雨两字，不管是商毅还是伙计们，都一个激灵爬起来，顿时整个营地是乱糟糟的，萧黎已经驾着马离开空地，商毅家伙计是最快的，马上就先头带路往前面赶去，他们是老走这条道的，知道那里能休息，那里可以避雨，商毅的行程都是记在脑子里的，不会随便在某个不熟悉的地方随便停留的。 ☆、38 “快点,快点，去前面的义庄,那里可以让我们所有人和，马车避雨,”商毅大声的朝着这些年轻的，第一次出远门的小伙子们吼道,伙计们都是比较有经验的,快速给马车套上马,跟着前面的马车往前面赶。 还在睡觉的楚穆终于被颠簸醒来,他感觉有些凉快，拿起边上已经干了的衣服穿上,撩开帘子,就看到天空像压下来一般,越来越低。 “阿黎要下雨了，我们现在这是去那里，”楚穆叫道。 “楚穆你把窗户上的帘子拉好，带子系好，要不然雨水冲进来会把货物弄湿，”萧黎头也不回的对楚穆说道。 “哦，知道了，”楚穆爬到后面站起来，先把后面的帘子紧紧的系牢，这样就算下雨，也不会有雨水溅进来把货物打湿，摇晃间楚穆把马车两边的帘子也紧紧的系住扎紧，他这才有空爬到马车的外面，这马车狂奔起来，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 “阿黎我弄好了，”楚穆扶住马车门叫道。 “下雨了，呆马车里别出来，赶快把斗笠给我拿过来，”萧黎转头叫道。 “好的，我就去拿，”楚穆说完，马上又在马车里一阵翻找，最后其实斗笠就在他的眼前，楚穆拿着斗笠撩开帘子递给萧黎，萧黎刚才早已把头发盘起来，要不然头发淋湿了容易得风寒。 “我帮你带上，”楚穆说完坐在萧黎的边上，歪歪扭扭的帮萧黎系上斗笠带子。 “好了，赶紧进去，看好货物，别在淋湿了，你可没有衣服换了，”萧黎伸手拍拍楚穆的手说道。 楚穆看着萧黎，他不想让萧黎担心，现在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好就是配合萧黎，听萧黎的话。 “架、架……”萧黎赶马车的技术很不错，一点也没有落下，紧紧的跟着前面带路的马车，商勤对这路相当的熟悉，如果不是看着黑压压的云层和越来越大的风，他真的不愿意去义庄，虽然那里能避雨，但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 “哗啦啦，哗啦啦……”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几乎是瞬间，萧黎的全身衣服就湿透了。 “阿黎你湿透了，”楚穆一边叫道，一边连忙把一筐筐的货物都给叠上去，免得从帘子缝隙冲进来的水把货物弄湿了，幸好当时他们在马车底部都安放了五厘米高的竹架，而溅进来的水都顺着马车预留的空隙流走。 楚穆拿着布巾不停的擦去往车内涌的雨水，他的耳朵里除了萧黎架车声就剩雨水声。 十多分钟的狂奔后，前面的马车伙计终于放慢速度，马车来到一座义庄，义庄的院门很大，马车可以直接拉进去，小伙计跳下马车，拉着装满货物的车子进入义庄。 楚穆就听到一声驭，马车的速度马上就慢了下来，萧黎从车上跳下来，拉着马车进入义庄，这里非常的荒凉，院子内长满了杂草，幸好里面并不漏雨，马车被萧黎拉到宽大的走廊上停好，雨水滴滴答答的从马车上滴落下来。 “楚穆可以出来了，”萧黎拉开马车的帘子叫道。 “阿黎我，唔，”楚穆从马车里跳了出来，马上冲到回廊下，哇哇哇的什么都吐干净了，摇晃的太厉害，刚才因为怕货物被弄湿了，没有感觉，这一停下来，马上就吐个干净。 “你没事楚穆，我给你倒水，”萧黎马上撩开马车帘，从竹筐里拿出水和杯子，倒了一杯水走到楚穆的身边。 “来楚穆喝口水漱漱口，”萧黎一边把水递给楚穆，一边拍着楚穆的背。 “唔，太难受了，”楚穆漱口后转头对萧黎说道。 “萧黎你衣服都湿透了，赶紧的去换衣服，”楚穆一口灌下杯子里剩下的水，吐了以后肚子舒服好多。 楚穆拉着萧黎回马车里，催促萧黎赶紧把衣服换掉，身上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如果路上感冒，会非常麻烦。 萧黎也没有在犹豫，如果他生病了，就没有人能照顾楚穆。 “楚大哥，萧大哥怎么样了，”商勤在弄好自己这辆车后，马上走过来问道，还往马车里张望。 “嗨，小家伙你虽然你也是哥儿，但是你如果看了阿黎，我还是会很介意的。”楚穆拉住商勤说道，他家阿黎自然只有他一个能看。 “楚大哥你没有看到我是短发的吗，我可不是哥儿，我是男子，”商勤立马反驳道。 “你是男子，长的柔柔的，怎么看都是个哥儿，我居然也有走眼的时候，小子从现在开始不许靠近我家阿黎，他可是我的媳夫，”楚穆上下打量着商勤说道。 “你们两个，别闹了，楚穆哥儿耳朵上一般有耳洞，阿勤小弟没有，他现在年纪小，所以才看着像个哥儿，”萧黎换好衣服从马车里出来说道。 楚穆摸摸鼻子，他还真没有注意到哥儿的耳朵居然有耳洞，他家阿黎好像没有耳洞。 “萧大哥我已经不小了，我都十六岁了，”商勤在被萧黎打趣后叫道。 萧黎把换好的衣服拿出来，接着把马套解开，边上小伙计已经升起了一个大火堆，一辆辆马车也缓缓的进入义庄。 商毅同样浑身湿透了，他要保证不掉一辆车和一个人。 萧黎湿掉的衣服被挂在树枝上，放在火边烤着，火堆上已经开始烧姜茶，喝了去去寒气，楚穆看看没有什么事做，他看着这个荒凉的巨大宅院，觉得有些奇怪，屋子看着也不错，怎么就没有人住，而是荒废在这里，走着走着就走远了。 楚穆推开一扇门往里面走去，越往里走，就越阴沉越阴暗，楚穆看着空荡荡荒凉的大宅院，刚才还能听到伙计们的呼喝声，现在都已经消失，楚穆现在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感觉这里越来越吓人。 楚穆这时的好奇心也被猫杀死了，他转身就回头，这地方怎么看都有点邪门，还是回去比较好。 萧黎在煮好姜茶后，分给所有的人喝，每个人都喝上两口，驱驱寒气，小伙计们都很高兴，谁都不愿意在路上生病。 “阿勤你有看到楚穆吗，”萧黎在找了一圈楚穆没见人后问道。 “刚才不是还在吗，现在没有看到啊，我帮你问问伙计们有没有看到楚大哥，”商勤对楚穆说道。 两人问遍商队所有的人，连商毅也帮忙询问，结果谁也没有看到楚穆，也不清楚他跑哪里去了，萧黎想着楚穆肯定是跑进义庄里面去了，这可不是好地方，商毅正准备上香点蜡烛来告罪居住这里的孤魂野鬼，毕竟这里主要就是给那些孤魂野鬼居住的，他们现在留在这里避雨，打扰了那些亡灵，总需要贿赂一下。 萧黎让商勤帮忙看一下马车，就往义庄里面走去，义庄的最里面一般都是放置那些没有亲人的尸体，还有牌位。 萧黎找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一间又一间的屋子，都没有找到楚穆，最后萧黎决定在最后那栋房子停下来，因为所有房间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