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就是你们的分部门？”出了警察局, 清漪二人就跟着管升来到这里, 说是灵异局的分部。 这个传说中的分部卡在两个店铺之间。清漪看着紧允许一人进出的小铁门, 有些怀疑管升之前说的四千万能不能给她了。 “这是打掩护。”管升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尖,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在里面建了地下室, 空间很大的。”说着，他拿出钥匙把铁门打开, “麻烦在最后的顺手关一下门。”说着, 他打开灯, “下面是楼梯，小心点别摔了。” 商长琦非要走在前面, 清漪只能落后一步, 进来的时候将门给关上。走了会儿，通道方才宽敞起来，变成有一米多宽。 再往里几米, 管升就停了下来，走到门口旁边, 墙壁上有一个凹槽。他将右手放上去, 一道光扫描完手掌, 旁边的铁门缓慢地打开，露出里面的空间。 清漪看过去，发现里面就是一个小型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不远处五六个人凑在一起，手中都拿着本子, 应该是在讨论些什么。大概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齐齐看了过来，眼底透露着好奇。 “跟我进去。”管升先走了进去，招呼几人过来，“刚好，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清漪跟商长琦。” “商长琦？”在场的五位年轻人都将目光投到最前面的商长琦的身上，在g市呆的时间不长，但她们对商长琦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现在突然见到真人，一下子就有些好奇。 “胡玫，人家比你好看多了，枉你这**血统，还比不上人家好看。” “胡天，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长相艳丽的美女嫌弃地散了身边人一眼。 倒是另外一位比较年长的将视线投到清漪的身上，突然后退两步，警惕起来：“你是天师？” “天师？”另外五人连忙看向清漪，默契地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清漪发现这灵异局倒是个有趣的地方，居然找了只鬼来当差。而且这五个青年貌似也不是寻常人，其中一对长的相似的男女真身是狐狸，另外一个半人半妖，剩下那高高胖胖的青年和那个一脸害羞躲他后面的少女才是真正的人类。 只是这两人看起来也不简单。青年高高壮壮，看起来憨厚老实，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浅灰色；而那个少女，虽然是人类，但头上却长着一双尖尖的耳朵。 清漪收回视线，转头看着管升，“不说看资料？” “嗯，这边走。”管升点推开一边的门，回头叮嘱，“小六，一会儿你给我送两杯温水进来。” “好。”其中那个高高壮壮的青年点头。 清漪注意到那青年就下意识多看了她身后的少女两眼，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腰间一疼。 “……嗯？”清漪倒吸了口气，她都忘了自己的腰被自己找了个可以偷袭的对象。 “看这么久我会吃醋的。”商长琦将捏转为搂，凑近清漪耳边说话。 管升拿着文件回来，看见就是两人交头接耳，一副暧昧的姿势。 “咳咳。”管升出声示意两人注意一下场合，方才将资料夹递给清漪。 清漪推开商长琦，接过文件，到一边坐下。而这时，小六端着温水进来。 “我说两杯温水你就真的只打了两杯水？”管升哭笑不得，将两杯温水放在清漪二人面前，又让小六再去给他打杯水过来。 “好的。”小六点头。 清漪翻开文件，第一页就是李国勇尸体的照片。照片上的李国勇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生前应该遭受到虐待。那伤口有大有小，也没有规则的形状，真要说的话，只能偏向椭圆形？ 商长琦也凑过来，有些疑惑：“这伤口是怎么来的？感觉形状很奇怪，不像是用什么尖锐的武器刺伤的。” “我们在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利器。”管升解释道，“我们怀疑凶手是有特殊的杀人癖好，将人杀死放血，而且还喜欢虐待死者。” “其实李国勇不是第一个被这种手法杀害的，而是第三个。这里是另外两个死者的资料。”说着，他又找了两份资料给二人。 清漪接过来，先给商长琦拿着。 “虽然说李国勇本身罪孽深重，但这不是凶手杀人的理由。”管升揉了揉眉心。李国勇才被举报是前不久三名空姐遇害的凶手，结果上门搜查发现李国勇已经被人杀死，还是这么个惨状，实在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外。 刚开始以为是连环杀人案，但是陆续出现了非正常现象，案子就转到灵异局这里。 清漪还在看李国勇的资料。家庭那里写着他小时候父母就去世，有一个大他一岁的哥哥李国中。 说来这两兄弟也可怜，五六岁的时候就没了父母，吃着村里百家饭长大，成年后来到g市搬砖，干了两年又转行当司机。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从资料来看，这李国勇作奸犯科的事情没少做。除了之前一起奸杀三位空姐，几个月前还用同样的手法□□好几位女乘客，然后杀人埋尸，这是找三位空姐尸体的时候一同发现的。 “有他哥哥的资料吗？”清漪问道。 管升转身找了个文件递给清漪，迟疑了下，“你觉得是他哥哥？” “我可没这么说。”清漪看了下李国勇哥哥的信息，发现没什么异常，就很正常的轨迹，找一个同龄人结婚，然后生了个女儿。 将李国勇两兄的资料放在一边，她又翻了翻另外两位死者的资料。 第一位死者死亡时间是在半个月前，是一位四十岁的叫做徐佳慧的女教师。根据女教师丈夫以及同事的笔录来看，这女教师为人严肃甚至可以说得上苛刻。无论是对学生还是自己的家人，都有很强的控制欲。但除此之外，为人并不坏，在生活中也并没得罪人或者做了什么坏事。但就是这么一位女教师，在夜晚开车回来的路上被杀害，报警的是一个不相关的路人。 第二位死者死亡时间是在一个多星期之前。刘邦德，男，三十岁，是一位没什么名气的漫画里。是房东第二天过来催水电费的时候闻到屋子里臭味然后破门而入，才发现他被人杀害了。 三位死者年龄不同，性别不同，为人有好有坏，除了死因一样之外，仿佛没有什么共同的联系。 “我们至今还没有任何关于凶手的证据。”管升苦恼地开口，“而且我们怀疑作案的不是人类。” “怎么说？”清漪挑眉，看着管升，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根据李国勇的邻居说，李国勇死的那天晚上他们听见叫喊声连忙出来的时候看见一团黑色的东西飘走了。” “你是说是厉鬼报仇？”清漪沉吟，摇了摇头，“你见过哪个鬼报仇是用刀子把人捅了然后还旋转钻孔的吗？” 管升噎住，但还是挣扎着说，“万一是直接拿手抓的呢？然后搅来搅去就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他本是随口一说，结果仔细一想还是挺有道理的，毕竟那伤口也很像被什么抓伤，十个爪子抓伤的话，很容易就戳出满身小洞来。 “你是说那只鬼用长长的爪子刺进别人的皮肤然后在里面搅来搅去？”清漪一言难尽地看着管升，“你以为你是在吃泡面吗？搅来搅去。” 管升被噎住：“……”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吃泡面了！ 管升很忙，让清漪有事情吩咐之前那几个年轻人就好。 看还有时间，清漪打算去李国勇家里，而老六是司机，那个害羞的小姑娘也是跟着一起坐在副驾驶座。 距离案发也还不到两天时间，清漪进了屋子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低头一看，地板缝隙处还有不少凝固的血迹。 她看了下这屋子的格局，发现东西摆的很随意，而且还有些犯冲。比如说，这镜子照着床头，就犯了大忌。镜子一般用来折射煞气，对着人摆放很容易让人失眠，而且还很容易招引恶鬼。 “这是什么？”清漪视线一转，注意到门板下有一块黑色的尖起，走过去捡起来，发现是羽毛一样的东西。 “这是鸡毛吗？”小六二人也走了过来，“只是怎么是黑色的？” “你就不允许人家是乌鸡吗？又没有规定鸡毛一定是黄色的。”清漪若有所思地将羽毛收起来，看向两人，“还是说你们还搞肤色歧视？” 小六沉默。为什么这话题能从一只鸡上升到肤色歧视？ “汪汪汪——” 清漪听见狗叫声，走进窗户，发现外面是个小院子，院子养着几条狗狗。只是这狗狗性子貌似不大好，旁边有人路过的时候都会犬吠不听。 看了两眼，清漪就收回视线，“去问问附近有没有谁养鸡。” “啊？”小六一脸迷茫地看着两人真的出去，连忙跟了上去，“这附近的人家脾气有一点凶，你——” 出门时清漪看见隔壁家刚好有两位老人家在打量着这边，笑着走过去，“美女，问你个事呗。” “诶哟喂，老头子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叫我美女。”被叫的老奶奶一脸开心，推推身边的老爷爷，“你学着点，天天叫我糟老婆子。” 清漪笑了笑，“心态年轻的都是美女帅哥。” “诶哟，这话我喜欢听。”老奶奶拍了拍大腿，笑得跟朵花一样，“小姑娘，你就说你要问什么事。” “就是前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或者动静？”清漪指了指旁边李国勇他家屋子。 “这还是我们报警的。”老奶奶明白了，将之前跟警察问的发现案发现场的过程重复了遍。 “本来我跟老爷子已经打算睡觉了，结果刚躺下，就听见汽车声响了起来。” “那时候大概九点多点，你也知道，老人家睡的比较早。” “刚开始听见车声我们也没在意，毕竟这边不远处就是马路，有车身也很正常。” “只是没一会儿，我们就听见了尖叫声。”老奶奶叹了口气，“我跟老头子出门，风一吹，我们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你都不在知道，那血都留到门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我们怀疑出事，就报警了。等警察来，我们就看见那人躺在血泊里面了。” “那你们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车声算不算？”老奶奶有些迟疑，“我听那汽车声很奇怪，像是汽车声，又好像不是汽车声。而且那声音是越来越大的，但是等我们出门的时候，压根就没什么汽车。” 一边的老爷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这么对待。” “那说不定凶手是开车过来然后又开车走的。”小六插嘴。 “不一定。”商长琦摇头，“汽车声跟尖叫声的间隔大概有多长？” “汽车声持续了一两分钟，距离尖叫声大概不到一分钟。” 商长琦点头，“如果你是凶手，你会在暴露了痕迹的时候，还有心情关门，然后再开车离开？” “万一这凶手比较严谨呢？”小六撇嘴，“要知道这个凶手是惯犯，自然不会留下线索。” “那你为什么不去调查一下附近的摄像头呢？”商长琦挑眉，“你可以去看看又没有可疑的人选。” 小六起身：“你以为我不会去啊。” 商长琦：“那你去啊。” 清漪没管两人，看向一边的老奶奶，问道：“你们跟李国勇很熟吗？” 说到李国勇，两人都有些嫌弃：“邻里街坊哪能不熟？这小子目无尊长，而且脾气古怪，跟他那哥哥一个德行。” “他怎么了吗？”清漪学着两人坐在台阶上，一脸好奇。 “前不久，他哥的狗咬了别人的宠物，然后被人给打死了。这两人倒好，非跟别人不屈不挠，还打起来了。” 小六没想到还有这事，顿时凑过来问：“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不知道。反正那个年轻人被打得很惨。”老老奶奶看向自家老伴，“老头子你知道吗？” 老爷爷也摇头。 清漪又跟两人聊了会天，方才起身离开。 小六上了轿车驾驶座，“接下来要去哪里？” 清漪思索了会儿，才说：“看他哥哥。” “我刚好认识路。” 李国中的家也住在附近，开车四五分钟就到了。 等到李国中家外的时候，清漪挑了挑眉。面前这屋子门窗紧紧关着，而且还拉上窗帘，最重要的是门上还挂着个牌子写着：“主人已外出，归期不定。” 小六摸了摸鼻子，“既然不在，我们就先离开。”说着，他转身打算走人。 “等一下。”商长琦叫住两人。 “我好像听见呼吸声，应该是有人在里面。”商长琦敲了敲门，“你好，请问管先生在家吗？” “咔嚓——”等了会儿，房门真的被打开。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三人面前，她疑惑地看着面前三人，“请问找我丈夫有什么事情吗？” 小六上前，拿出自己的警徽，“我们是警察，想问你一些事。” 清漪注意到，小六表明身份之后那女人不易察觉地后退了步，连忙上前，一手按在门上，“准确地说，我们是想询问一下李国勇的事情。” 李国中的妻子下意识松了口气，将门打开，侧过身子，“进来说。” 清漪点了点头，率先走近这关得严严实实的屋子。因为关紧门窗的缘故，屋子里面显得十分的昏暗。屋子不大，大厅也仅仅摆着一张沙发，就没有多余的空地。 那李夫人去端了几杯水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不知道警察先生想要问些什么？” “怎么突然不开窗户？”清漪突然问。 李夫人愣了下，双手下意识握紧，而且不断地搅来搅去，“因为我老公不喜欢晒阳光。” 清漪盯着对方的手，也没再询问她丈夫的事情。 询问并做笔录是小六的工作，清漪便将话题交给小六，征询李夫人的意见之后就起身打量这屋子。这屋子虽小，但却装饰得很温馨，处处小细节可以看出来这李夫人花了不少心思。 没一会儿，清漪就被墙壁上面满满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照片的主人公不单单有李国中夫妻，还有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而且还有已经死亡的李国勇。 从左边看到右边，清漪还从其中几张照片上面看见了三条狗的身影。其中两条狗她见过一面，应该是李国勇外边院子里的那两条狗。只是第三只…… “李夫人。”清漪回头，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问，“这条狗是你们养了吗？”照片上是李国中跟第三条狗的合照，一人一狗正在草地上玩耍，十分融洽。 “啊，是，不是。”李夫人没想到清漪会问这个问题，明显有些慌乱起来。 商长琦坐直身子，像是察觉到什么，“李夫人，那条狗是不是被人砸死的那条？” 李夫人明显不是个会说谎的人，被商长琦一问，整个人瞬间僵住。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李夫人起身，“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需要去午睡了。” 这话明显就是在赶人了。清漪刚打算开口，就看见一道身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李夫人的腿。仔细一看，正是照片上的小女孩，只是看起来长大了不少。 “妈妈。”小姑娘看起来四五岁左右，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正打着哈欠，说话软糯糯的。 “朵朵，你怎么起来了？”李夫人弯腰将小姑娘抱起来，小声哄着，“妈妈这边有点事，你先回房间玩会玩具好不好？” “爸爸，怕怕。”小姑娘将脑袋埋李夫人脖子里，软软的声调让人听不大清楚。 清漪几个也不好打扰，说了声便离开了。 出了李国中他家，三人在门口相顾无言。 “回去。”清漪先打破沉默。 “我顺便送你们回去。” “不然你打算让我们挤公交？”清漪挑眉，一副“我总算是看清你”的表情。 商长琦默契地补了句，“果然男人都不可靠。” 小六：……靠。 小六将清漪二人送到小区门口，就接到通知，急急忙忙走了。 清漪看着汽车完全消失，才跟商长琦一起转身回家。 “我总觉得李夫人有事情瞒着我们。”进去电梯，商长琦出声。得不到回应，她撇过头，跟清漪的脸蛋仅仅差半个巴掌的宽度，闻到清漪身上若有若无的药草味，下意识就往前凑了凑，等触碰到清漪的皮肤，她才回过神来，但又不想挪开，一时之间有些纠结。 清漪倒是没注意商长琦这点小动作，脑海里都是李夫人那异常的表现。 “不是他丈夫就是那条狗的事情，或者两个都有关系。”她说。 “我在问她问题的时候，她明显心思在你那边。那样子就像是在害怕你发现什么问题一样。”商长琦的猜想跟清漪差不多，“尤其是你在问了那条狗的事情后，她的态度瞬间就变了。” “还有一件事。”清漪转头，刚好跟商长琦对上，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四目相对，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就在商长琦思考着要不要趁机亲一口的时候，清漪神色自然地转过脑袋，“我们压根就没见到李国中。” 商长琦见偷亲的机会没了，心底有些遗憾。但见清漪又说到案子上，便说：“你的意思是李国中有问题？” “嗯。你忘了他们家牌子上写的什么了吗？应该是写给某些人看的。” “有人在盯着他们家？” “不知道。”清漪一脸无辜地摊手，“我们现在有几个方向。第一个，找到跟李国勇两兄弟争执的那个人。第二天，让李夫人将隐瞒的事情说清楚。第三点，见李国中一面。能做到第二点的话，估计第三点也不是问题了。” “我找私家侦探帮忙查一下。”商长琦很快就将找人的任务揽了下来，“估计等上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清漪点头，下一秒电话铃声就响起。 商长琦看了下备注，说：“是阿琪，我先接个电话。” 清漪点头，“我去换身衣服。” 商长琦点头，到一边去接电话。 等清漪换了宽松的休闲服出来时，商长琦刚好打完电话。 “阿琪让我今晚带你一起去吃饭，还有阿简，我们四个人。”商长琦说，“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回拒她。” “没事，反正我们也要吃饭，一起就一起。”清漪止住商长琦打电话的动作。 “嗯。对了，可以教我新的纸吗？”她突然想起来这件事，问道，“毕竟师父你才教我画两张符纸，该不会打算不教了？” 被看穿的清漪扯了扯嘴角：“……怎么会呢？” “那现在就去。”商长琦强势地拉着清漪往书房的方向走。 清漪：……她想误人子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商长琦：你以为我会忘了亲亲吗？不！绝不会的！ 清漪：：） 谢谢大家支持=v= 谢谢”同学请睡觉了“的地雷 谢谢“小鱿”,“小楼一夜听春雨”的灌溉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