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号投稿。
情话讲完, 烟花结束。 摩天轮转过一圈,两人也从座舱里走出来。 工作人员小姐姐在提醒两人注意脚下安全时, 话没说完, 就见柯皑捂着脸一溜烟地混进附近游行的队伍里。 小姐姐不由得疑惑地看了沈容度一眼。 沈容度从容不迫地走出座舱, 臂弯里搭着柯皑的蓝白衬衣, 解释道:“急着去玩。” 柯皑混进人群后才把手放下来,心里默默吐槽沈容度太可怕了。 也吐槽自己为什么嘴贱, 嘴贱到在听到情话boy的话后,一时激动凑上去主动亲了对方一口。 然后就被摁住, 压在座舱的凳子上亲。 如果这个时间算到下午两人参加的接吻兑换免排队票里的话,估计柯皑可以不排队玩遍咕咕游乐场里所有的项目...... 沈容度也不急着去追,反而是转到了摩天轮售票的地方。 一般来说, 游乐园里所有的项目都会提供一个拍照留念的地方, 来纪念游客们在刺激项目中妖魔鬼怪的模样, 游客可以选择冲洗照片带回家。 摩天轮虽然不如其他项目那样让人出丑, 但依照规定也有提供这项服务。 今晚因为有烟火表演, 绮丽的表演映在玻璃座舱上,摩天轮这里冲洗照片的人倒还不少。 照片里大多都是情侣们,好看的小姐姐们惊喜地趴在玻璃上, 看着窗外盛景, 眼睛里熠熠生辉。 男朋友们或坐在位置上看小姐姐,或和小姐姐们一起看风景。 到了沈容度和柯皑这儿—— 座舱内空无一人, 只有五颜六色的光影。 “咦?”工作人员疑惑地在这张照片上停留了一会儿, “出问题了吗?” “没有。”沈容度点了点桌面, “这张照片打印一下。” 沈容度打印完照片后给柯皑拨了个电话,获得对方的位置后去寻人。 柯皑自己在游行的队伍里晃了一会儿,接到沈容度的电话后就跑出去了,特意站在一棵树下等着他。 “穿上”。 夜风渐起,沈容度把衬衣递给柯皑,“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柯皑套上衬衣,低着头撇了撇嘴,那和吃掉已经差不多了。 游行的队伍散去,咕咕游乐园也要关门了。 两人叫了辆车打算回去,沈容度忍不住问:“还记得我刚刚说过什么吗?” 柯皑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他起初了解到两人的生日只差一天时,满脑子只有好巧啊这种想法。 没想到大灰狼居然能由此想这么多,还能说的跟花儿一样。 一辈子的礼物什么的...... 柯皑想了想当时的场景就觉得心跳加速。 “不记得。”柯皑口是心非道,“只记得你的双下巴了。” “双下巴?”沈容度闻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柯皑把脸扭到另一边,“瞧你最近胖的。” 沈容度盯着柯皑扭脸时,下巴和脖子处明显多出来的一块肉,忍不住笑了笑。 “嗯,胖了,都是吃小蘑菇吃的。” 大灰狼会说情话,谁都挡不住。 到家后洗漱,收拾收拾也打算睡觉了。 柯皑明天有校选修课,正躺在床上和室友们商量明天谁去答到时,沈容度洗完澡进了卧室。 他裸着上半身,湿漉漉的头发未来得及擦干,柔顺地贴在脖颈上朝下淌水。 水珠贴着皮肤上滑过胸膛和腰线,带着氤氲水汽一齐流进腹肌的沟壑中,最终止步在腰间的浴巾上。 柯皑握着手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好像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沈容度的身材,虽然之前也没有远距离看过...... 沈容度拉开衣柜门翻找出浴巾擦头发,随着他动作,发丝上的水飞溅到柯皑脸上,让他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 再睁开时,眼前是凑近了的沈容度。 “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没,没啊...” 柯皑一边撒谎,一边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退,拉住被子盖上自己,,“我刚刚在看手机呢。” 说着,还晃了晃手机。 沈容度双手撑在床上,摁出两个凹陷,他拿开力道时,床垫又弹回原样。 他问:“是吗?” 柯皑忙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他克制着自己的目光,尽量不去看沈容度的胸肌腹肌,刚刚扑面而来的气息同荷尔蒙差点没把他烫死。 这么瞎看着,他突然发现沈容度右手手腕上有几道很明显的红痕。 当即凑了过去,问:“这怎么回事?” 沈容度垂头看了看,有点无奈地耸耸肩,“你抓的,鬼屋的时候。” “嗷。”柯皑拿手指轻轻碰了碰,“疼吗?” “你亲一下就不疼了。”沈容度逗着他。 没想到柯皑真的低头在他手腕上亲了一下,湿濡的触感瞬间让沈容度有点燥热。 有点想把这个小东西给吃了。 “还疼不了?”柯皑又朝红印子那处吹口气,“我觉得我的力道也不大啊。” 实际上他当时在鬼屋就是抓着人不放,用得力气也很大,红印子就是平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蘑菇搞出来的。 沈容度想了想,给小蘑菇减轻了罪行,“你当时抓的是不紧,但是当时我受了那两个游客的影响还有鬼屋里的工作人员。” 柯皑这才放下点心来,又问了白天问过的问题:“那你这个病怎么办啊?” “先这样,急不来的。”沈容度抽出手臂,翻出吹风机。 临出去吹头发前,他问柯皑:“今晚还让我睡床板吗?” 对于大灰狼来说,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小蘑菇思来思去,想到白天在游乐园大灰狼为了保护鬼屋中的自己,受尽折磨,还光荣负伤。 心一软,就准了大灰狼爬床。 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今天早上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爬到小床板的事。 今天是自己醒的早,万一明天是沈容度起的早呢? 那自己的脸岂不是丢完了...... 主观认为是自己爬床的小蘑菇,着了大灰狼的道。 步入初夏时节的城市,夜间的温度不冷不热得刚刚好。 虽然沈容度准备了两条薄毯,但可能到后来只有一条能盖到两人身上。 柯皑脑子里想着关于沈容度恐女症时,他的被窝被掀开,一条腿不由分说地搭到他身上。 “......”柯皑推了推他,“下去,我在很认真地想事情。” 腿是下去了,紧接着一条胳膊伸了过来。 那条胳膊揽住他,用力朝后一拉,柯皑的后背就贴上沈容度的胸膛。 沈容度闻着柯皑刚洗过的头发上好闻的味道,问:“想什么呢?” “想你有病。”柯皑这次倒是没再推开沈容度。 “还想这个啊?”沈容度另一只手也绕过来,捏捏柯皑的脸。 “真是皇帝不急...”柯皑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在骂自己,吃了没文化的亏。 改口道:“你之前相亲是为了治恐女症吗?” “是啊。”沈容度叹了口气,“不过没什么用。” “医生呢?有看过吗?”柯皑不死心地追问,“心理医生的开导有用吗?” “开导是没有用的。”沈容度无奈地摸了摸柯皑的头,“要是有用的话我早天天跑医院了。” “嗯...”柯皑陷入了沉思,觉得这如何是好... 沈容度虽然看不见他,但是从这声里听出了些关心,他笑了笑,道:“我注意一点的话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的,顺其自然就好。别想这么多了,你明天早上不是还要上课嘛,睡。” 柯皑还想说些什么,被沈容度强势地咸鱼一翻,面对面地睡了。 入夜。 沈容度在白天时,经历了这二十年人生中的最恐怖事件。 这件在他人生中没有之一的事情,不仅白天时对他的身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晚上的时候还在荼毒他的精神世界。 梦里沈容度依旧站在咕咕游乐园的鬼屋内。 四处一片漆黑,只有医疗器械和安全出口的灯光,红红绿绿到惨淡。 沈容度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影和鬼影,放开步子漫无目的地走着。 各个房间的鬼们拼命地恐吓他,或在房间内做出各种怪异的姿态,拿手术刀注射器等在自己身上割出伤口,或跑出房间阻拦他。 沈容度向来不害怕鬼怪类的事物,即使走在这种地方心态也端得很稳,宛若闲庭信步。 况且清楚地看到刚刚那些都是男鬼,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直到他走到了“妇产科”的灯牌下。 一阵阴风吹过来,沈容度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抬脚向里面走。 突然斜前方扑来一名女鬼,白色的护士服上血迹斑斑。 沈容度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这名女鬼抓住了手腕。 护士女鬼凑得很近,一头乱发甩到沈容度的脸上,另一只腐烂的手似乎想揽过自己的脖颈。 虽然已经有了肢体接触,但并没有不适感。 而人在做梦的时候似乎各种荒诞的状况都说得通,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沈容度这边制着女鬼那只想揽过来的手,没想到女鬼用力一条,一条腿勾住了沈容度的腰,用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挂着。 侵骨的凉意透过衣料而来,沈容度忍不住又瑟缩了一下,结果让女鬼钻了空子。 她用力挥开沈容度的手,直接就揽住了他的脖颈,两人姿势十分亲密。 沈容度心中一阵寒意,手脚并用地用力把鬼踹开。 这名女鬼被推开后马上就消散在空中,变得无影无踪。 沈容度这才松了口气,而此时梦中场景也切换到了冰激凌店外面的椅子处,沈容度松了口气这才咬了一口手中草莓味的冰激凌。 而此时的柯皑—— 被踹下床坐在地毯上,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