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盛超在录制现场的日子, 繁忙而充实，从孟荣昊走后, 他就时刻期待下一次见面。 然而他不仅没等到孟荣昊来探班，还等到了赵子涛这样一条消息。 那天盛超过得不太顺利。 为了给丁建安和珍娜夫妻示好，他会刻意制造一些话题, 给夫妻俩增添亮点，三个大人相处得和谐友好。可是到了下午, 橙橙突然打了蛋挞，并且拒不道歉, 小朋友们陷入纷乱，蛋挞哭了, 橙橙也哭了。 起因是小朋友们做游戏, 橙橙让蛋挞扮演侠客，蛋挞却想扮演柳树，橙橙给蛋挞解释了好几遍侠客才酷, 蛋挞仍然坚持当一棵树，橙橙怒了，把蛋挞打哭。 “橙橙, ”盛超负责哄橙橙, 急忙把橙橙拉到一边, 问道, “为什么要打弟弟？” “因为他傻啊！”橙橙还是很生气，还把自己气得掉眼泪。 丁建安和珍娜已经去安抚蛋挞和其他小朋友，橙橙踢了一脚旁边的塑料马, 居然不服气地跑了出去，被盛超在后院逮住。 “你要去哪儿啊？”盛超抓住他，单膝跪地跟橙橙说话，“你是大哥哥了，怎么能打完弟弟就跑呢？” 橙橙抽抽搭搭的倔强脸，快把盛超看乐了，但他不能乐，还要温柔地跟橙橙说：“别哭，打人和哭都不能解决问题哦。” “可他为什么那么傻呀！”橙橙还有怨气，不满地晃着胳膊，想挣脱盛超。盛超只好稍稍用力，迫使其跟自己对视，说：“橙橙，不要再说弟弟傻了，弟弟不傻，弟弟也是聪明的小朋友！” 橙橙从盛超的语气中感受到盛超的认真，不再暴躁地挣扎，改为看着盛超哽咽。 根据导演的安排，这个节目主要以卖萌为主，并没有任何教育意义，他们陪孩子玩是为了抓萌点，可不是来当导师的。所以他们只要把孩子哄好，就算完成任务。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盛超作为成年人，还是觉得不能避之不谈。 于是他跟橙橙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不能强迫我们，我们也同样不能强迫别人。你不喜欢吃萝卜，娜娜阿姨就不逼你吃，这是一种尊重，同样的，蛋挞不想做侠客，那我们就不能逼他，这也是一种尊重，你明白吗？” 小孩子当然不懂大道理，但他们会从大人的表情和语气中判断事态的严重性，他茫然地点点头，眼泪止住了。 “那我们去给蛋挞道歉好不好？”橙橙的情绪稳定下来，盛超谆谆善诱，引导着橙橙，“你把弟弟打哭了，去跟弟弟说声对不起好不好？” 橙橙还是不吭声，可当盛超起身领他回屋时，他并没有抗拒。 客厅里，蛋挞已经被丁建安安抚好了，虽然眼睛还有点红，但情绪稳定许多。 盛超把橙橙牵到身前，松开手：“去，给弟弟道个歉。” 橙橙抿着嘴，脚步迟缓地走到人堆，跟蛋挞隔着段距离，生硬地说道：“对不起。” “蛋挞，说没关系。”丁建安搂着蛋挞，小声提醒道。 可是蛋挞把脸埋进丁建安怀里，摇了摇头。 橙橙茫然无措，盛超鼓励他：“弟弟可能还在生气，你再说一遍？” 橙橙听话地走近一步，又说一遍：“对不起。” 可蛋挞仍旧摇头，并且坚决不把脸转过来，不跟橙橙说话。 “橙橙都道歉了，你原谅他。”爱丽丝在旁边帮腔，被花花抓住，不让她乱说。 橙橙看蛋挞那么不配合，刚压下去的委屈又上来了，拔高声调说道：“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说着，他就上前去扯蛋挞。 蛋挞吓了一跳，后怕之余抓着丁建安的衣襟，再次爆发哭声。 “橙橙！”盛超拉住橙橙， “为什么要去扯弟弟？” “我想让他跟我说话啊！”橙橙崩溃，又带上哭腔，“我道歉了他凭什么不理我？” “你道歉了，不代表他就必须原谅你啊。”盛超弯腰跟橙橙说，“不要哭，你好好说，弟弟总会原谅你的。” “我不！”橙橙大闹，“我讨厌他！我讨厌你们！” “橙橙！”盛超的语气从温柔变严厉，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如果你不讲道理，哥哥要罚你，今天晚饭不许吃。” “罚就罚！”橙橙在气头上，蹬蹬蹬跑上楼，把自己关在卧室。 “超，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摄像头这么多，珍娜怕他们闹起来，低声劝盛超。 盛超则对她笑笑，并没有真动气：“就因为是小孩子，所以才应该教啊。” 他本以为给橙橙一点时间，过后再哄一哄就好了。结果橙橙是个倔脾气，到了晚饭时间，也不肯出来。 有摄像机，他们倒不担心孩子出事。 “橙橙，吃饭啦。”谁叫都不好使，盛超只好自己来。 里面没声音，盛超轻轻扭动门把，直接进去了。 橙橙本来坐在窗前看书，听见盛超进来，立马扔了书，用后背对着盛超，不搭理盛超。 “橙橙生哥哥的气了？”盛超坐到橙橙身边，橙橙扭着头，不看他。 “哥哥给橙橙道歉，对不起，是哥哥态度不好。”盛超说着，往橙橙旁边靠了靠，继续道，“哥哥不该大声跟你说话，是哥哥不对。” 橙橙抠着手指头不吭声，可肚子不争气，咕噜噜一叫，破坏了气氛。 “是不是饿了？”盛超柔声问道，“今晚丁叔叔做了你最爱吃的鸡翅，可香了。” 他一说完，橙橙的肚子再次咕噜噜叫。小朋友面容松动，偷瞄了他一眼。 盛超笑着摇摇头，说：“但是你做错了事，就得认罚，不能吃晚饭就是不能吃。” 橙橙刚松动的表情立马变样，小脑袋又扭了过去。盛超浑不在意，伸胳膊把橙橙搂在怀里，让橙橙听自己的肚子叫。他好笑地说：“可是哥哥对橙橙态度不好，也是做错事。所以哥哥罚自己，跟橙橙一起不能吃晚饭。” “可是我好饿。”橙橙觉得有伴儿了，撇撇嘴。 盛超摸摸他的肚子：“那我们来做游戏，做游戏就不饿了。” 两个做错事的人就这么饥肠辘辘地玩到一起，自我催眠着不去想晚饭。 等别人都吃完了，橙橙也不生气了，盛超趁机又跟他讲了讲道理，丁建安适时地领着蛋挞上楼，橙橙为打人付出了代价，蛋挞便不再生橙橙的气，两个小朋友顺利完成了道歉和原谅的戏码，开开心心玩到了一起。 没过一会儿，蛋挞还偷偷给橙橙拿了饼干吃。 小孩子的问题解决了，导演却偷偷把盛超叫到一边：“盛超，你这样如果让家长知道，肯定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就不高兴，咱们有话题度就够了。”盛超表示出一心向着节目组的态度，导演叹了气，不跟他计较了。 他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有了戏剧性，能增加节目的话题度不假，最重要的是，他本人也在话题之中，到时候播出，他必然会被推到风口浪尖讨论，有骂声，就会有称赞。 况且他晚上还恳请丁建安给橙橙做了晚餐，认识到错误就行，并不会真让小朋友饿肚子睡觉。 也就是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他看见了赵子涛的短信。 刚刚还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淡定，顷刻无影无踪。 昊哥要双|飞？跟谁？在哪？为什么？ 脑子里瞬间涌入好几个问号，心也乱成一团。他佯装镇定地收起手机，还得强颜欢笑，去跟孩子们洗澡。 装着心事，每分每秒便被拉长，盛超度日如年地哄睡了小朋友，回到房间后再拿手机，竟然踟蹰着不敢打听。 孟荣昊在做什么？ 盛超想都不敢想。 孟荣昊先让赵子涛找了个地方，把龙凤胎安排了，顺便找了几个人看着，不让他们乱跑。 随后，赵子涛细细检查了龙凤胎坐过的后座，防止他们路上搞小动作。 “哥，你把他们带回来，就关着啊？”赵子涛检查完，确定车上没有被安窃听器之类的，又重新去开车。 “不然呢？”孟荣昊并不好色，再说就算他好，也不会随随便便要别人硬塞给他的。 赵子涛把孟荣昊送回公司，孟荣昊当真是以公司为家，整栋大楼，除了楼下的保安，就只有他。 “哥，要不你搬我那住去呗？”赵子涛于心不忍，离婚老男人的独居生活也太可怜了，天天住公司。 其实孟荣昊在公司的起居室并不差，面积也不小，甚至能开火做饭。但那股冷冷清清的寂寞味儿，连赵子涛这么个糙汉子都看不过去。 “麻烦，过阵子就能搬回去了。”孟荣昊拒绝了赵子涛的提议，让他带兄弟们走了，他自己上楼。 孟荣昊回去，把陆诗瑶留给他的文件看了，然后就去洗澡，打算洗掉一身的烟酒气。 然而他刚打开花洒浇湿了头发，放在洗手池旁边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盛超。 盛超鼓足了勇气打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他提起的心哐当摔下，碎了一地。 孟荣昊挂了电话，专心洗了个战斗澡。穿着浴袍出来，正准备给盛超回电话时，又不小心踢到了赵子涛给他买的泡脚盆。 据说还是高科技产品，特意买给他养生的。 既然这东西主动碰瓷，孟荣昊决定临幸一下它，于是他又去折腾泡脚盆，这么一拖，十几分钟过去了。 盛超拾起破碎的心脏，没再给孟荣昊打电话。他安慰自己，他跟孟荣昊八字还没一撇，就算孟荣昊给他脸，让他平时没少嘴上占便宜，但他们各自独立，孟荣昊有权利安排自己的私生活，哪怕是跟别人上|床。 道理都懂，可心里还是难受。 他无精打采地去洗澡，无精打采地躺进被窝，什么盛家，什么节目，什么公司，统统都进不去脑子，唯有孟荣昊的身影，不停在眼前打转。 这时，手机响了。 “昊哥！”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声音太大，差点把孟荣昊震聋。 孟荣昊快速远离话筒，等耳朵缓了缓，才重新贴近耳朵：“嗯，休息了？” “休息了。”盛超仔细地从听筒里分辨杂音，确认孟荣昊那边是否有人。 一阵窸窸窣窣过后，孟荣昊疑惑地呢喃传过来：“什么破玩意，怎么用的？” 盛超屏息，小心翼翼地问：“昊哥，你……干嘛呢？” “泡脚呢。”赵子涛还顺便给他带了一堆泡脚的中药粉，他呼啦啦倒了一堆，水都变色了。孟荣昊不管了，靠在沙发伸展脊柱，说：“赵总太不会买东西，一个泡脚的盆，还得连APP才能用，有病这设计？” 盛超噗嗤乐了，刚才的难受和郁结瞬间通畅。他的声音也含着笑意，问：“昊哥，你自己在家呢？” “废话。”孟荣昊一愣，回过味儿来，莞尔道，“你还敢查我的岗了？” “不敢不敢，”盛超在被子里笑成一团，努力压抑着听到孟荣昊声音的喜悦，“我就是想你了。” “……”每到这时，孟荣昊都觉得无奈。他不会回应盛超，给盛超不必要的希望。 同时，在心底某个隐蔽的角落，他又感觉到被需要的暖意，连工作的疲劳都减轻了一些。 他不回应没关系，盛超自愈能力强，马上转移了话题：“昊哥，涛哥晚上给我发短信，说你带人回去了。” “他可真闲的啊。”孟荣昊明白了，这是赵子涛故意涮他们呢。不过他也的确有事跟盛超说，于是正色道：“今天你大伯请我吃饭来着，还塞给我两个人。” 他简单地把晚饭情况告诉盛超，盛超静静听着，最后才说了一句：“他是想把你从我身边拉走，教训我。” “嗯。”孟荣昊当然懂，“既然你大伯那么热情，我总得表示表示。” “好。”盛超先是笑了，可笑容里泛着苦，他说：“其实昊哥你跟我大伯合作，才真的是利益最大化，你为了我跟大伯对立的话，就是跟整个盛家对立，到时候并不……” “呵，”孟荣昊轻笑打断他，“你是太看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盛家？”他干脆后仰躺在沙发上，声音透着慵懒，毫不在意地说：“说了帮你就帮你，咱们是有合同的。” 盛超抬起胳膊，用半条小臂盖住了眼睛，企图把眼角的温热压回去。 他不想让孟荣昊听出异样，便缓了几秒，故作轻松道：“谢谢昊哥，你对我真好。” “我对谁都好。”孟荣昊打了个哈欠，说，“明天就录完了是？让褚千柔去接你，明天爸爸带你们去装逼。” 以盛超的咖位，经纪人接送已经是很大的面子，况且孟荣昊还给他安排了专车，助理，司机，等等。乍一看，还以为哪位大明星。 盛超告别了小朋友和栏目组，迫不及待地上了车。 “我们去哪儿？”问完，盛超对身边的褚千柔一笑，“柔姐。” “孟董说要先给你放个假，休息休息。”褚千柔没穿她的职业装，而是穿了身运动服，说，“孟董还让你换身运动的，似乎是要去生态园。” 盛超瞅了瞅自己的卫衣牛仔裤，摆摆手：“这样就行，咱们快走。” 跟孟荣昊通完电话后，他就特别想见孟荣昊，想得差点没睡着。 孟荣昊在远郊有一大片地，在刘平的策划和实施下，建了个集餐饮娱乐为一体的生态园，竣工后一直在维护调试，没有对外开放。 盛永年受邀，觉得跟孟荣昊的合作更进一步，于是毫无顾虑地去了，还带着盛志刚以及一些心腹。 在孟荣昊的提醒下，他们都没西装革履，而是穿了家常便服，下了车走到酒店大门口，活像一支中老年旅游团。 “孟老弟！” “盛大哥！”孟荣昊带着一帮保镖在门口等着。见到盛永年，他张开胳膊，笑容满面地拥抱了盛永年，“你们可来了！” 他今天也一改往日的颓废形象，头发束在脑后，胡子特意修剪过。没有了衬衫西裤的束缚，他脚上踩着双黑色军靴，看着挺大，走起路来踢踏作响。再往上，他穿了条迷彩军装裤，一件纯黑色的短袖T恤，露出了平时遮挡严实的花色刺青。T恤的贴身和军装裤的肥大，把他精壮的体魄和修长的双腿勾勒得相当到位，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强大荷尔蒙冲击出的气场，毫无悬念地碾压这些中年人。 姗姗来迟的盛超远远地看到孟荣昊，急忙捂住了鼻子和嘴。 好帅，想吸！ “哎，大侄子来了！”孟荣昊也看见了盛超，跟盛超招手让对方过来，还不忘笑呵呵地跟盛永年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大哥你的侄子就是我的侄子！” 盛超很想反驳，一家人就一家人，但他绝对不当侄子！ 孟荣昊听不见盛超内心的呐喊，他右手搂着盛永年的肩膀往酒店里走，边走边吹牛逼：“大哥，不是我跟你吹，这地儿满城你找不着第二家，不是自己人我根本不往这儿领，昨天你给我的人真带劲儿，我得好好谢谢你……” 盛超在后面跟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盛志刚说话，可耳朵却紧紧贴着孟荣昊，并且十万分地想把盛永年推一边去。 酒店里有宴客厅，孟荣昊从来不讲低调，炫富起来不遑多让，跟盛永年请他那顿有过之而无不及。 “孟老弟破费了啊！”盛永年没多想，毕竟傻子也看得出，跟盛家合作可比带着个盛超强太多。孟荣昊把盛超带来，说不定是做给盛超看。 又是珍馐美酒，又是美人环绕。孟荣昊知道盛永年好色，便投其所好。 偌大的宴客厅，只摆了他们几桌，孟荣昊还特意让人在中间空出场地，摆了张长桌。 给盛永年倒酒的服务员，胸大腰细腿长，穿着低胸开叉旗袍，衬托的身材凹凸有致，盛永年瞄了好几眼，觉得那就是孟荣昊给他的了。 “老弟我是个粗人，”孟荣昊笑道，“光吃饭没什么意思，我还找了人来表演，咱吃要吃最好的，看也得看最好的，是不是？” “孟老弟真是有心。”盛永年眼睛不离那服务员，目光跟着服务员转到了那张长桌。 随后，有人抬着一条大鱼上来了。 “据说这生鱼片，新鲜的才好吃。”孟荣昊介绍道，“早上刚空运过来的，还是活的呢！” 是不是活的众人是没注意，只见孟荣昊话音落下，刚才还温柔小意的女人，倏地提起桌面上的刀，手起刀落，鱼头就被剁下来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血流了一桌，妹子面不改色。 孟荣昊笑呵呵地看着妹子处理鱼，盛永年刚还猥琐的目光此时收敛得干净，妹子刀法娴熟，大鱼在她手里迅速变成鱼片，不仅如此，她还会各种转刀花刀的玩法，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当！”利刃插|进桌面，妹子端着一盘生鱼片来到孟荣昊面前，孟荣昊扬扬下巴，妹子就先端给了盛永年。 “谢谢，放下。”盛永年哪还有心思看女人，满眼都是晃来晃去刀光。妹子不声不响地放下，却没走，而是站在了盛永年旁边。 “丽丽是我今天特意给大哥你安排的。”孟荣昊侧身说，还叼了根烟点上，边抽边说，“你放心，这全场的美人儿，除了我的人，大哥你看上哪个带走哪个，她们都会玩刀，玩得可好了！” “不用，不用……”如果这时候盛永年还看不出孟荣昊在耍他，他就是真的傻了。可这里是孟荣昊的地盘，他不好发作，只能悄悄给盛志刚使眼色，让盛志刚出头。 盛志刚收到，立马岔开话题：“孟董，不如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你这生态园的菜，看着比市里的五星强啊。” “那必须，佐料也不一样啊。”孟荣昊朝赵子涛示意，赵子涛身后的兄弟就走出去，在盛永年那伙人每人面前放了个精致的小托盘，托盘里是锡纸，锡纸里是白色的粉末。 孟荣昊勾唇，夹着烟的手一摊，说：“好不容易来一次，大家爽爽再回去。涛子，给大伙儿演示演示。” “好嘞。”赵子涛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托盘上的小白管，对着粉末就是一吸。 “哈！”赵子涛整个人都一激灵，大力撸了几把脑瓜，大呵了一声：“爽！” 众人吓懵了，盛永年面露惊恐，瞪着面前的托盘：“这是、这是……” “好东西。”孟荣昊仍旧笑呵呵的，“市面上可买不到，来，吸了咱就是一家人了。” “这还是算了，”盛永年尽力维持着假笑，心里痛骂孟荣昊，面上还要赔笑：“孟老弟，你玩儿的太开，大哥跟不上，跟不上。” “不喜欢？”孟荣昊点点头，“行，咱换个玩法。” 一帮人动作麻利地当即搬走了桌子，满桌食物众人连动都没动。随后，孟荣昊抓着盛永年的胳膊，强行把盛永年带到宴客厅门口，对面就是郁郁葱葱的人工园林。 “来。” 随着孟荣昊一声令下，准备在门外的保镖们上前，手里拿着防弹衣，护目镜，还有好几把枪。 “把兄弟们都叫上，咱玩儿刺激的。”孟荣昊叼着烟，戴上保镖递过来的手套，然后单手拎了把黑枪往肩上一扛，看向盛永年说：“这里面有一把是真的，但不一定是哪一把，怎么样，来不来？” 盛永年眼前一黑，气到发抖。孟荣昊之前喝酒时表现得那么配合，原来都在琢磨着耍他。 盛志刚跟过来，见大事不妙，扶住盛永年的胳膊，小声提醒道：“哥，咱们还是走。” 盛永年甩开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孟荣昊：“孟董，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吗？” “对啊。”孟荣昊呼出一口白烟，眯着眼说，“我多有诚意啊。” “好。”盛永年怒不可遏，勉强忍下了怒气，才扔下一句，“咱们走着瞧！” “哟，这就走了？”盛永年掉头就走，孟荣昊在身后继续补刀，“大哥慢走！下次来玩儿哈！” 听了他的话，盛永年猛地驻足，转身看向盛超：“你还不走？” 盛超围观了全程，此时扬起唇角，后退了一步，摇头。 “你别后悔！”盛永年七窍生烟，再不迟疑地带着人往外走去。 “呵。”孟荣昊冷笑，把枪给了旁边的保镖，“真没劲，还没玩够呢。” “哥，那咱们呢？”赵子涛嘿嘿直乐，并不像瘾君子。 “收拾收拾，今天咱们住下，当度假。”孟荣昊摘了手套，扔给赵子涛，众人四散而去，准备他们真正的午餐。 大家都走了，孟荣昊站在原地抻了个懒腰，他知道盛超没走，所以低声问了一句：“行吗？解气吗？” 盛超没动静。孟荣昊保持着伸展运动的动作，转身看向盛超。 谁知盛超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他。 “约法三章白说了吗！”孟荣昊使劲儿推他，骂骂咧咧道，“你感动个屁啊！放开老子！” “不放。”盛超动起真格的，孟荣昊居然撼动不了他。他紧紧抱着孟荣昊，深深吸了一口孟荣昊发丝间的气息。 “第一条我犯了，你罚我。”他闷声耍无赖，收紧怀抱道，“你罚我也不放，昊哥，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孟总是好人！是好人！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