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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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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面容,还有栗夏拎着自己的弓箭,腰上揣着小皮鞭,脚步生风的对着她和白妙的方向走过来。    “我和你们两个一组。”她利落上马,晨光落在她身上,渡上一层光晕,刺眼又自信,“等会儿你们两个跟着我就好,别给我捣乱啊,我带你们拿第一。”    嚣张到叫人讨厌不起来。    栗夏一个人在前面走着,白妙和白泞跟在后面。    “六公主,你怎么了?”白妙皱眉,“出来玩不开心吗?”    她问完这句话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小声说道:“你是不是,不想和庆阳郡主排在一组?”    白泞侧身看她,“怎么这么说?”    “小时候,你们两个不是还打过一架,后来贵妃娘娘的事情……也是和她有了牵扯……。”白妙说话的声音渐渐的淡下去。    白泞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关心她,都不该在这时候说。    其实小时候的事情,一些不太重要的她都记不得了,和栗夏打架的那一次倒是印象深刻,至今犹记得当时心口那份憋屈和窝火。    至于她的贵妃母亲……她本就不是好人,就算没有栗夏,她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也撑不过多久就会被她父皇发现的。    只是她好歹养她一回,说见到栗夏不别扭那也是不可能的。    “都过去了。”白泞叹了一口气,“你别管我,去打猎。”    “那怎么行,再说了,有栗夏在,你还怕不是第一……。”    这话还没说完,前面的栗夏突然停住了。    白妙脸色大变。    几个穿黑衣的人将她们三人围住。    弯刀,发饰,让白泞一刹那脸色苍白。    乌达木的人?    为何来此?    “番邦的人?”    栗夏也认出了这些人的装束,“为何来此处?”    “我们是来带走我们的王子妃的。”    最前头的那人就是这次匆匆赶来的时辰,青木缇,听说在乌达木那边的地位有如卓景在这里的地位。    白泞握紧自己的拳头。    王子妃?    怀帝这是答应他了?    他怎么可以!    那左袒人都不在了,如何成婚不说,难不成真照着乌达木那边的习俗,让她陪葬冥婚?    “呵。”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一声冷笑,是了,他是一国之君,怎么不可以了?    反正她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儿罢了。    白泞手已经搭上身后的长弓,刚要开始说话,却看见栗夏猛地抽出腰上长鞭,一鞭打在那青木缇身上,速来明艳的眼睛里拢上一层戾气。    “郡主这是何意?”    青木缇拔出了手上长剑。    “什么意思?”栗夏皱眉,反笑道:“心情不好,想抽人的意思。”    白泞如何都想不到,第一个站出来护着她的,居然会是栗夏。    那个每次见到,都会让她如鲠在喉的人。    那个她即羡慕,就连站在她身旁都会觉得刺眼又难受的人。    她看着栗夏将青木缇挡住,剑鞘带起凌厉的光,自她身边穿插而过,直到一颗圆溜溜的球被扔在地上,烟雾四起时白泞才猛地回神,手臂被人拉住,栗夏的声音传过来。    “快走!”    三人匆忙跑出去的时候,白妙为了阻挡后面的人追上来,还回身射了几柄暗器一般的东西。    看见那东西,白泞心口一跳,阻止的话还未说出,身后的惨叫声已经穿透过烟雾响了起来。    “啊!”    这是青木缇的惨叫声!    栗夏脚步一顿,咬了下牙齿,眼神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磨牙道:“真是麻烦!”    白妙就更不用说了,回过神来,定下心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    那青木缇……可别死了。    死一个王子那是乌达木自己的事情,若是使臣也死了,怕那些依附大怀的番邦小国再被乌达木扇动,也是不小的麻烦。    使臣出使,便是代表了一国之王的尊严而来。    白泞心中顿生几分无力感。    这次的事情她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是她在宫中的眼线不够多,也是她如今还仍旧弱小,至少比她想象之中的要弱上许多。    白妙有些不安,但奇怪的是,等她们跑出来之后,怀帝既不愿意见她,也不曾召见伤了人的白妙。    他只单单找了栗夏。    “公主。”    沈嬷嬷匆匆给她奉上一杯茶,“有消息了,陛下说,庆阳郡主重伤了使臣,要将她送到少管狱去。”    少管狱是专门用来管束那些整日惹是生非的贵族纨绔子弟,里面的日子绝对不算好过。    白泞死死的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不可能,栗夏之前那几鞭只是皮外伤,便是重伤也只可能是白妙伤的,她为何要替白妙顶祸?”    “公主,此事您身在局中,关心则乱,老奴我倒是有一言想说。”沈嬷嬷踌躇着开口。    “说。”    “天子脚下,且就凭着那几个使臣,如何进的了重兵把守的猎林?”    沈嬷嬷皱眉,“且两日前,听说陛下又将十万御林军遣到栗将军身边儿去了。”    白泞抬眼,沈嬷嬷自个儿先退下。    她的主子很聪明,这两句话足以让她从局中走出来。    一环套一环的事情,左袒的死是她蓄意而为,那么这次使臣的闯入,又真的是偶然?    想了想,她眼中闪过几次挣扎,最后还是轻叹一口气,“信可送到国师府了?”    沈嬷嬷点头。    “给我更衣,备车,去国师府。”    国师府!    管家将在猎场发生的事情都告知卓景之后,才奉上白泞送来的信。    卓景也不急着看,不紧不慢的摸着蹲在他膝上的松子儿。    “亲女儿到底是亲女儿,陛下这安排的一出好戏,愣是没叫自己女儿沾上一滴污水。”    他气定神闲的撕开信,“她居然还能给我写信?这件事情她已经被摘出来了,干净的很,倒是让我想不到她给我写信的理……。”    口中话说道一半,他脸上浮上惊愕的神情,随后嘴巴也闭上了,唇角抿起来。    管家心口一跳,这又是说了什么啊?    要是卓景心情不好,那他们这些下人可就要苦哈哈的夹着尾巴做人了。    却不料这次管家已经做好了准备,那阴晴不定的主子却突然笑了,眼底有碎冰破开,融春化水,他站起来,膝盖上的松子儿咕噜噜的滚下去,痛叫了一声。    “去将昨日绣坊新送来的那件衣服拿过来,给我换上。”    管家愣了愣,随后喜道:“大人这是要出门吗?”    那衣服着实好看的很,难不成是陛下传召了?    “不,不出门。”    卓景侧目看了他一眼,“我就是想穿而已。”    管家:“……?”    29、猫与兰花 ...    白泞到国师府的时候, 被国师府的‘遗世独立’吓了一跳。    原来那些传的谣言也有一些是真的啊。    比如说国师府旁边, 就没有什么人气儿,要不是有守卫守着,都能当那些个话本子里闹鬼的鬼宅了。    大门打开,里头倒是景致独好, 尤其放在小池边上那几株兰花,她在怀帝宫中就看见过几株,一株价比千金贵, 卓景这儿居然有整整一小排, 而且放在最中间那株兰花已经开花了,一层层的长上去,通体如玉,漂亮异常。    “公主,这边儿请。”    管家在前头带路, 走过长长的石子路, 白泞抬眼就看见了蹲在石子路尽头的黑猫。    这猫浑身毛皮黑的发亮,坐在地上,身后尾巴缓慢的一晃一晃,抬起前脚在自己的嘴上蹭了蹭,碧绿色眼眸如两块上号的翡翠, 撞进白泞眼睛里,只留下一抹绿,若漫山白雪里顶雪而上的春芽。    这猫很漂亮。    管家看见松子儿倒是先吓了一跳,这猫平常被大人给惯坏了, 若是猛地见到它不喜的人,脾气上来时除了大人谁都拦不住。    “公主,这猫儿你可莫要去摸它,它不爱和生人亲近,到时候要是伤到公主就不好了。”    管家赶紧自己站到白泞面前生怕这小祖宗发疯。    “喵~。”    没成想管家转头就听见了松子儿乖乖的叫声,一扭头,就见它也不舔毛了,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脑袋往上仰,身后长长的细尾左右摇摆,乖的不得了。    白泞看了这猫一眼,认出这就是卓景养的那只。    还不如小时候顺眼,果真谁养的就像谁。    “国师大人在何处?”    她转头看向管家问。    管家四下望了望,卓景已经不在刚才那个位置上了,去哪儿了?    白泞皱眉,耳旁却突然响起来细微的流水声,她侧目望去,不远处有个亭角,卓景坐在石凳上,玄衣玉冠,人模狗样的。    她一直都知道卓景这张面皮是世上少有,但却也不曾见过他这般……隆重的时候。    就算参加宫中的年宴,也没有今日这般盛装。    仍旧是他最爱的玄色,只是这件衣裳上还用红线银丝描上了边,压着瑰丽的底色,似潜动沉浮与天海一线下的半缕艳色,白泞觉得要是他眉心多上一束红痕,便是那神话里头号令四海的妖魅。    这架势……来者不善!    白泞憋了一口气,垂下眼睛走过去。    管家面色古怪。    今日他们大人看起来格外卖力啊?明明也没做什么事情,但是总感觉他连一个眨眼的动作都抠的极尽雅致美观。    “国师大人。”    白泞最先开口,“我信上所说之事,国师大人考虑的如何?”    “六公主不是有罗崇年吗?”卓景心情极好,尾音上都能听出此刻的愉悦,“你可是忘了在林子里的时候,我说要和公主同舟共济时,公主是如何报答我的?”    “要和公主合作的话,我实在是心慌的很啊。”他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视线落到白泞身上。    这丫头见到他的时候一直都是张牙舞爪的,少见的乖巧。    啧!    她这幅模样,他可就碾压的毫无意思了啊。    “公主不是说要将我好龙阳的事情写成话本子吗?”他声音透着凉意,“到时候若是写出来了,记得给国师府送一本来。”    白泞用力咬牙。    “国师说笑了。”    “啧。”    卓景越看越觉得没意思,站了起来,走到白泞面前,“与公主合作也可以,只是若是公主您有朝一日回头反咬我一口可如何是好?”    白泞忍了再忍,连语气都变得僵硬起来。    “那国师大人咬回来不就成了?”她唇线蹦的紧紧的,“左右我一口也咬不死国师大人不是?”    这才露出几分本来凶狠的小模样。    “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事?”    卓景挑眉问道,合作的话她也不需要如此的‘忍辱负重’,找他定还有别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是我父皇布下的局吗?”    白泞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乌达木的人,是他故意放进来的吗?”    卓景呼吸顿了顿,在她眼底看到几分复杂的感情,他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衣袖扬起,从她指尖滑过去,“是。”    她不亲怀帝的事情卓景早就知道,只是好奇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皇还是愿意护着她的话,会作何感想。    “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和栗夏分在一组?”卓景声音不自觉的温和了些,“那小疯子虽然爱欺负人了些,但……她是个好人。”    有些人日日在笑,却非善人。    有些人将鞭子捏在手上,心却是炽热的。    栗夏便属于那钟叫人又爱又恨的人。    “使臣重伤不是她的错。”白泞猛地抬头,看着卓景的目光里透出几分试探,“栗夏替我和白妙顶下了祸事,父皇不愿意见我,你能不能?”    “白泞!”    卓景挑眉打断她的话,“我愿意帮你,是你与我而言有用,栗夏与我而言有和用?”    “……。”    他见她不说话,又垂下眼睛,心头觉得不舒服,伸出手,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往上抬。    “要我帮你一次,你就得拿出东西来和我换,你觉得合适吗?”    白泞没有拨开他的手,“你想要什么?”    “猫。”    “……?”白泞不解的抬头。    “这黑猫本就是送给你的,我帮你养了两年,你自个儿抱回去,整日惹是生非,吵的我头疼。”他远远的对着黑猫招了招手,松子儿刺溜一下过来,亲昵的在他掌心上蹭着。    “它叫松子儿,我要是想它了,你再送回来。”    这要求来的莫名其妙,但足够让白泞闹心了。    她最讨厌猫了。    “国师大人。”    “恩!”卓景轻轻的应了一声,现场的手指搭着自己的下巴,点在红如玫瑰的唇边,“想好了?”    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身量小小的丫头,当初见到她是不过是小小一团,皱着眉头看人倒是十分有气势,此刻倒是将爪子都收回到自己一身绒毛里了。    “是!”白泞死死的低着头,掩在袖子里的手指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但凭国师大人做主就是。”    卓景轻轻一笑,心想这丫头这口气是又别扭上了。    管家在白米外等的是分外焦心,看见公主殿下抬头对上自家大人的时候,又怕自家大人吃亏,见卓景捏住白泞下巴的时候,又怕闹出人命。    就这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愣是给他过出了度日如年的错觉。    直到两人都平安的结束了这次的交流,管家才发现自己身上凉飕飕的。    “公主,小的送您出去。”    管家脸上堆上热切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这是第一位到了国师府还能成功活着走出去的姑娘,虽然这姑娘年纪小。    “不用了。”    白泞转身,不用面对卓景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彻底的拉了下来,黑沉黑沉的。    “我自己出去就好。”    听她这么说,管家倒是没多说什么,看着白泞往外面走。    只是……后面松子儿是怎么回事?    “回去。”    管家皱着眉头对着松子儿招招手。    松子儿睁大自己碧绿色的双眸,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继续在白泞身后跟着。    管家急了,眼看着它腻在白泞身后一跳一跳的就要走出去,忙伸出手就要去捞它。    松子儿当场翻脸,一爪下去差点没把他手给挠出血来。    “哎,这,这可……。”管家讪讪的收回手,赶紧跑到卓景身边去。    “大人,松子儿它跟着公主走了?”    卓景此时心情分外的好,白泞吃瘪他就舒畅,而且今日白泞在外头遇袭,整个人风尘仆仆的,从气势上就把那丫头压的死死的。    “恩,我让她带回去养一段时间。”    卓景轻笑道。    “可是,外头的人都认识您养的猫,这就让公主殿下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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