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要不是有人敲门, 玄陈就进入北夏了。 姑娘声音脆生生的, “里边是有人吗?” 玄陈也不藏了, “马上出去。” 姑娘笑了, “玄陈啊,你怎么在这儿呢?” 玄陈没答, “我等会儿下去。” “成。”姑娘应一声, 走了。 玄陈躺在地板上,那截还硬挺挺的朝着天。 北夏把他裤子扔过去, “穿上。” 玄陈拉住她胳膊,“想要了,特别想要。” 北夏把衣服整理好,“我现在不想要了。” 玄陈看着北夏, 觉得她心真狠。 北夏挪过去,很正式的问他,“你是要把我当成你的炮-友,对吗?” 玄陈似是听到什么荒唐,坐起来,“当然不是。” 北夏懂了,“那你喜欢我那话就不是闹着玩儿的,对?” 玄陈笑的无奈, “当然不是。” 北夏:“可我每次问的紧了, 你都不承认。” 玄陈身下的火渐渐熄灭,他把北夏搂进怀里,“因为我在你眼里看到期待, 但更多是害怕。” 北夏靠在他胸膛,如此亲昵。 玄陈双腿把她整个包住,又说:“你怕成那样,叫我怎么承认?” 北夏想想,好像是这样,每次一正视他们之间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时,她都一种想要又怕要的心理,她以为她藏得深,至少不会被人轻易看出,但还是低估了玄陈的细心。 她闷闷的,“我现在心里特别乱。” 玄陈亲亲她额头,“嗯,我知道,没关系,我们在一起,什么都能慢慢来。” 北夏抓着他将脱未脱的衬衫,“你还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玄陈几乎是脱口而出,“有。” 北夏心里堵得难受,“那你要不要告诉我?” 玄陈反问她,“如果我说这跟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并不冲突,你也一定要知道吗?” 北夏想想,与她无关,与他们的感情无关的事,告诉她与否,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可是,“我总抓不到你,不了解你,看不透你,而你却好像对我了如指掌,从来没这样过,我害怕。” 是的,害怕,北夏不想逞能,虽然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很匪夷所思,但她就是害怕,她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逃避,如果正视这个问题,可能避免将来受到伤害,她不介意放下姿态,从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女人蜕变成一个不用事必亲躬的小女人。 玄陈低笑,带着胸腔一颤一颤,“我跟你签了五十年卖身契,你还怕什么?” 北夏抬起头,又确认一遍,“你真的喜欢我是?你看清楚,我是北夏,我28岁了,跟你比我不年轻了,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朋友也少的可怜,外头评价我房顶开窗、六亲不认,我……” 玄陈低头擒住她,吻得她七荤八素,神识没了,头头是道没了。 北夏脸颊红红的,像个十七八初尝禁果的姑娘。 玄陈看着欢喜,又亲亲她脸颊,把她搂的更紧,“喜欢北夏,虽然她28岁了。” 北夏很丧,原来听到别人念自己年龄,心里这么不是滋味儿呢。 玄陈抱着北夏,烧火棍又开始了它的表演,得意洋洋那模样叫北夏啼笑皆非。 她掀起眼睑望着他,想让他熄火,但又难得的,说不出口。 玄陈委屈着,也无奈着,“又开始想。每天搂着你睡觉,我就是这样难过的。” 北夏吸口气,吐出去,预备了一个帮他的架势…… “这里空间太小,我缺氧,你要难受,我先给你……丰衣足食一把。”她说。 还害羞呢。 玄陈眼里有光,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北夏身体的哪一个地方,都能让他彻底放弃挣扎,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废人,要不是怕逼她逼得狠了,她翻脸,把他轰走,他早把原始的他请出来了。 北夏手艺还行,几个回合里,玄陈都是一种欲罢不能。 费了好一番努力,北夏终于叫他溃堤,一大把他的基因彩票一点不差全弄在手上。 玄陈从旁边纸抽里抽出几张纸,给她把污浊擦干净,又给她轻轻的按摩,“辛苦了” 北夏靠在他肩膀,唉声叹气。 玄陈笑,“怎么?还不开心啊?你不就是在等我的表白吗?” 北夏一顿,抬起头来,“什么?” 玄陈曲着脊梁去吻她,北夏闪躲不及,被他捉住,狠狠吮吸。 姿势太奇怪了,北夏推推他胸膛,“等,等一下,腰疼。” 玄陈笑,把她掫到自己腿上,一只手穿过后脑勺的黑发,托住她,再度用力吻下去。 北夏唔唔哝哝又开放了防线,让他攻城,让他掠地。 玄陈吻到她呼吸急促,脸憋的通红,适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你过来这里是不开心,过门不入是很不开心。我想着,你也被我折腾差不多了,一定在疑惑,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纯粹的想撩着你玩儿,或者想着你的身体,还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北夏对于他知道她什么心思,并不惊诧,他很聪明,在北夏认识的人,已然可以排上号。 玄陈又说:“你知道我等你迷茫,等了多久吗?刚签约时,我对你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在演戏,并不放在心上,其实那话我没骗你,我确实不想只做你的画家了,我想做你的男人。” 北夏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腹位置涌出,“谁让你一开始骗我!” 玄陈笑,“我哪知道,你对我骗你,这么介意,毕竟以往那些骗你的画家,你都很宽容。” 北夏不说话了。 玄陈还握着她的手,控制不住的抬起她下巴,亲亲她嘴角,“如果不是你介意。” 他没说完,而北夏知道后续:如果不是你介意,我怎么知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特殊的。 玄陈告诉她,“我约了他们吃饭是真的,在等你也是真的,如果你不来,我就吃饭,如果你来了,我就剖开自己给你看,然后带你一起吃饭。” 这是……要把她介绍给他朋友的意思? 北夏冷言冷语,“可你两次没让我出去,好像我见不得人一样。” 玄陈问她,“让你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是对你的不负责任,明明还没有的事被他们乱讲,那是委屈你。所以我要把没有变成有。而且如果当时我带你下去,我们两个人的事,又没有机会讲清楚了,你本来就犹豫,再看到那群跟我年纪差不多的朋友,我怕你狠心。” 北夏问他,“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不接受呢?没道理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 玄陈手伸进她腰侧,揉着她纤细的腰,“你又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北夏跟他说实话,“如你所说,我真的犹豫过。” 玄陈:“如果不是知道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会让你犹豫,我还至于一点一点循序渐进吗?我身边朋友都是强来,来对了就在一起,来错了就被甩巴掌再也不能见面。也许你会惊讶,可他们都这样,圈子影响人不是谬谈,我也存在这样的心思,然,跟你我真的不敢冒险。” 说的好有道理。 北夏认同。 玄陈:“幸好你对待工作的理性影响了你对待感情的态度,推不开了,就不推了。” 北夏自己都不敢说有他这般了解自己,“我怎么好像是在看心理医生?” 玄陈没接下去,什么叫旁观者清呢。就是这样。 北夏手松下来,触到他光溜溜的腿,一惊,“你把裤子穿上!” 玄陈把她抱起来,站起来,然后放下,“你给我穿。” 北夏不接,“你是不是忘了你姓什么了?我给你撸了一管儿,以后穿裤子都等着伺候了?” 玄陈脑袋歪着,手握着她胳膊晃,“你给我穿一下,好不好。” 北夏被他晃得,像小猫的小肉垫在搔她痒痒。 得不到北夏的答应,玄陈撒起娇来很是卖力,高高的个子,下巴垫在她肩膀,“好不好?” 北夏眼往下,他还光着下身,防止他年轻人,精力旺盛,她还是躬下腰,“腿伸进来。” 玄陈搂着她,乖乖把腿伸进去,裤子穿好,裤绳系好,又讨了一个亲吻。 从阁楼下来,玄陈一直牵着北夏,待她双脚落地,又牵起她另一只手,“跟我去吃饭。” 北夏想了一下,“好。” 玄陈嘴角的笑更深一些。 北夏‘嘁’一声,“那么开心吗?” 玄陈不说话,答案在眉眼。 出门前,北夏发现风衣上湿了一块,拿起问玄陈,“不都……在我手上了吗?” 玄陈给他解风衣盘扣,“你也……了。” 北夏倏地红了脸,气得不能把脑袋垂进地壳去,多大方的人在这种事上,还是赧然的很。 玄陈笑她的反应,把风衣脱掉扔一边,一手抄她进了怀,弯着脖子,去寻她眼睛,“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嗯?” 北夏踹他腿,“我本来也是姑娘。” 玄陈疼也没放人,敛敛她长发,工字背心把她姣好的脸蛋,婀娜的身材都显现出来。 “衣服给我,”北夏双手抵在他胸口,“我穿成这样,你朋友会怎么想。” 玄陈把自己撂在桌上的另一件衬衫拿过来,“已经成真的事,就让他们这么想。” 北夏放弃了自己的工字背心,选了他的衣服。得遮一遮小草莓。 玄陈握紧她的手,牵着往外走,门一开,楼下餐桌上嘻嘻哈哈的一群人都看过来。 北夏本能的退缩了,站定,望着玄陈,眼神里有逃避。 玄陈执起她手,亲亲她手背,“先下去,打个招呼,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就走。” 北夏被他照顾成这样,要再矫情,就讨厌了,收起一身毛病,跟他下楼。 那种冲破常规的兴奋和不守常规的罪恶齐齐堆压在心底,他们彼此吸引,只想着彼此吸引,却不想他们身上比平常情侣要多个全副武装,他们要面对的,都不是他们可以估量的。 北夏身上的骨头,只有一小节是懦弱的,它在此刻尽情发挥,耀武扬威。 旋梯二十多节,终于走到底。 玄陈领着北夏到餐桌前,把他们留给他的位置,给北夏,自己又拿了一把椅子,坐她旁边。 朱鹰很快反应过来,张罗大家,“来来!吃!你再不下来,连锅底都没有了。” 史迪没那么有眼力见儿,“哟!这个姐姐没见过啊!老陈你忒没劲!怎么能瞒着我们呢?” 玄陈给北夏捞了不少肉,她喜欢的菜又放了不少,云淡风轻的说:“没说过吗?” 史迪攥着啤酒瓶子走过去,猛喝一口,就着酒劲儿哈哈大笑,“你丫什么时候说过?” “你少吃点辣,”玄陈跟北夏说完,又随性的接史迪的话,“我女朋友。” ?! 朱鹰始终是在场反应最小的,他笑起来爽朗,跟北夏差不多大的年纪叫他没法儿用尊称,也不合适用尊称,可还是亲自倒了两杯酒,一人一杯,“以后我们玄陈,就拜托了。” 北夏对他这个拿玄陈当儿子的口吻挺新鲜,看着他模样显老,但应该跟她差不多大,也没多嘴他们之间的关系,反正玄陈都会告诉他。 喝过酒,史迪还闹,也要跟北夏喝,“姐姐我也要跟你喝,你长得特别像我上高中时那校花,我追了好几年都没追上,你一定得跟我喝一杯,给我圆个梦!” 北夏还没说话,玄陈扯开他,“找她喝酒,问我。” 史迪跟玄陈关系不错,笑么嘻嘻请求他,“哥们儿!兄弟!能不能让姐姐给我圆回梦?” 玄陈生怕北夏吃不饱一样,还给她夹,期间抽空淡淡道了句,“不能。” 史迪倒也没生气,还满脸的笑容,“瞅你那小气巴拉的劲儿!” 北夏多少年没被男人这样呵护过了,短短两个字,她甚至感受到玄陈的爱已经浓烈的足以把世界摧毁,感动在她心里交织,纠缠,她很快就忘记了他们之间九年的距离。 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 她看着玄陈,他们当起恋人来,原来那样驾轻就熟,原来他们之间,只是缺一个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