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137中文网 > 武侠仙侠 > 我在古代八卦的日子 > 第八章 (2)

第八章 (2)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妙人。    “王爷言重了,美好的东西,若是回到它主人的身边才有意义,我是很愿意成全。”阮黎落落大方道,“亲情本就不是可以用银子衡量的。”    “说的不错,亲情是无价的。”贺蘅的眼睛里倒映着阮黎的身影,与之前相比,那倒影更加鲜明了。    “王爷也很认同这句话,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亲情没了,就像心被挖掉了一块。”阮黎自己改编了一下,虽然有点不太恰当,但这是她能说出的最好比喻。    前世的她是个孤儿,这一世有最疼爱她的父母,有智商不够可以欺负的表弟,还有宠她入骨的外祖父,除了有两个瑕疵的存在,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和家人。    贺蘅其实有点诧异,他一直以为阮黎应该是个认为银子可以买到一切的人,因为她有个一点风吹草动,就喜欢送东西给她的外祖父。    这一点整个京城无人不知。    令他没想到的是,从小被宠爱,被溺爱着长大的阮黎,她还被人称为京城第一女纨绔,声名狼藉,这样的人性格理应嚣张跋扈,不讨人喜欢,可出乎意料的是,她虽然行事出格,却有着稚子一般的友善和纯真。    真正的阮黎就像一把火,散发的热度,吸引着身边的人向她靠近。    想到这,贺蘅忽然笑出声,眉眼尽舒。    谦谦灼灼,温润如玉。    阮黎不得不承认,这位衡王真的如传闻般好看,刚刚那一刹那,她便不自觉看呆了,要不是她还记得眼前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肯定会发更久的花痴。    她喜欢好看的男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颜狗一枚,只是这个秘密少有人知道。    她以前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就是阮丞相,年轻时的阮丞相,风采绝佳,貌似潘安,哪怕现在快四十岁了,气质反而沉淀下来,就像一口埋藏地下几十年的老酒,越品越有味。    丞相爹是自己家的,阮黎可以从小看到大,审美也被潜移默化着,一直看不上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古代的男人很多都是早早就成婚了,或养了一堆妾室,十四五岁的人,多数已经当爹。    所以阮黎一直觉得只有向丞相爹那样的男人,才算真正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不过今天她决定推翻这个想法,像衡王这样的男人,气质和魅力完全不输给丞相爹,颜值也比丞相爹高,这样的男人才是颜狗的终极目标。    “怎么了?”贺蘅发现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眼睛里像是冒出一团火,很明亮。    阮黎轻咳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应该像现在这样多笑笑,虽然你之前也有笑,但是总有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    她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想掩盖自己花痴的属性,不叫人发现,却不知,这句话无意间挑动了贺蘅的神经。    从来没有人看穿他的伪装,阮黎是第一个。    度过初识的尴尬时刻,两人聊天越来越投机。    阮黎发现自己挺喜欢跟贺蘅聊天的,因为不管她说什么,对方都没有对她不由自主冒出的奇怪想法表露出任何异样或不赞同。    随心所欲了十几年,阮黎真的改不了,哪怕面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衡王爷,她说着说着,也会不自觉的暴露出本性,换了别人,肯定会惊讶的跳起来,甚至反驳她。    两人在这边聊得火热,赏花会那边吟诗作对的活动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一开始是由才气比较高的贵女作诗,阮如曼是第一才女,自然避不可免,她原本也在等这一刻。    看似临时作诗,其实都是早就准备好的,阮如曼为了这场赏花会,准备了半个月,诗一作完便惊艳了全场,其他人随后作的诗也没有掩盖住她的锋芒。    尽管听得出来,这不是阮如曼当场作的诗,但只要她是凭自己的能力做出的诗,不管准备了多久,只要诗作足够出色,便能令人刮目相看。    不同的人,就算给你同样的时间,你也未必作得出如此出色的诗。    更何况,在座又有哪个人是没有提前做准备的,当你事先知道赏花的内容,你会忍着不去想吗,既然你做不到,别人做到了,那么荣誉便是别人的。    得到想要的荣誉和关注,阮如曼没有乘胜追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没有再参加后面的对对子。    进退得当,识大体的行为,人群中已经有一些人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赞赏。    然而这些人中并没有阮如曼想要的。    真正家中有权势的王公贵族的子弟,却几乎没有一个表示出对阮如曼的兴趣。    注意到其他贵女嘲讽的眼神,阮如曼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握成拳,心中很不甘心。    她知道真正有头有脸的家族是不会娶她这种妾室所生,在家中没有任何地位的庶女。    看中她的,只有家世不够好,或者出生寒门的子弟,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手指掐着自己的掌心,阮如曼强颜欢笑的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她要改变,就不能坐以待毙,必需主动出击。    没人发现阮如曼离开了院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穿过走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一刻钟前,她偶然看到沈将军之子沈子安往这边过来。    亭子下,一个长身玉立,风华绝代,面如冠玉的男人映入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 厚着脸皮再次求收藏,求评论,给我点动力~~~~~么么大家~    ☆、两个主子    这是阮黎第一次跟男人聊除吃喝玩乐之外的话题,还能聊得这么开心,同时也对贺蘅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她一直以为皇帝的儿子都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人。    没想到平易近人,蔼然可亲这些词也可以用在贺蘅这个受宠的王爷身上,跟他聊天甚至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要不是春花提醒,阮黎都没有注意到时间过得那么快。    “王爷,赏花会应该快结束了。”阮黎提醒贺蘅,本意是想告诉他,如果他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最好在赏花会结束前离开。    “阮小姐也不喜欢赏花会吗?”贺蘅没有接她的话,言笑晏晏的聊起另一个话题。    阮黎微微一愣,点点头,“花是挺好看的,不过我只懂得看。”    言下之意,她不会咏诗。    贺蘅已经充分了解到阮黎在某些方面的直白,不像其他人明明不喜欢,却为了讨好某些人曲意逢迎,这样的阮黎更加真实。    “英雄所见略同,我亦不喜此类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赏花会。”贺蘅淡笑地说道。    “我能理解,王爷玉叶金柯,贵不可言,讨好您的人可以绕京城几十圈,要是他们知道您在这儿,早就过来围堵了。”与贺蘅聊天,阮黎觉得很舒服,也渐渐放开了拘谨。    除了沈子安,也就只有她会当着贺蘅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他是王爷,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所以别人才会讨好她。    贺蘅却知道,阮黎只是单纯的这么说,未有其他想法。    “阮小姐既然也不喜欢,可要与我一同离开?”贺蘅站起来,向她提出邀约。    也多亏沈子安没有看到,否则两颗眼珠子只怕要掉下来,身为贺蘅的好友,他是最了解贺蘅的人。    表面如谦谦君子般一团和气,待任何人都和颜悦色,可正如阮黎猜的那般,贺蘅骨子里其实是个很冷漠的人。    阮黎有些意外贺蘅的话,但并没有多想,见石桌上的点心在不知不觉间吃得差不多了,也萌生了离开的想法。    “如曼见过王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亭子旁的走廊传过来,就像糖下多的声音,甜过头了。    她的话打断了阮黎。    阮黎越过贺蘅的肩膀,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阮如曼,微微欠着身,脸蛋粉嫩粉嫩的,低着头,欢喜又羞涩,活像个思春的少女。    阮如曼大概没有看到她,以为这里只有衡王一人,她的想法便不难猜测了。    顺理成章的气氛被打破,贺蘅好似没有听到阮如曼的声音,连头也没有回,只是看着阮黎,似在等她的答复。    阮黎看了眼嘴角僵硬的阮如曼,忍不住笑了,“好啊。”    阮如曼永远不会忘记仇人熟悉的声音,瞬间忘了礼仪,猛然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失声道:“阮黎,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总喜欢说这句话,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阮黎说着,又意味深长地问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不在前院面与大家作诗对对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我迷路了。”意识到这里还有衡王在,阮如曼立刻放软姿态,受惊般的瑟缩着,好像阮黎欺负了她一样,苍白的脸色透出几分楚楚可怜,如果她没有一边说,一边偷偷的瞄贺蘅的话。    “赏花会也不是第一次在公主府办,你竟然会迷路,可真稀奇啊,不会是跟着别人过来的。”阮黎有什么说什么,向来不会给她脸。    阮如曼咬了咬贝齿,委屈巴巴的抬起头,好似一只被欺负得不敢反抗的小白兔,“我知道姐姐一直不喜欢我……”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阮黎话接得飞快。    一旁的春花急得恨不得上去捂住小姐的嘴巴,衡王还在这里呢,小姐说得高兴,又忘了这里还有别人,可要是个普通人,她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阮如曼立刻红了眼眶,咬着牙不再接话。    心中窃喜,阮黎啊阮黎啊,你就不停的说,让王爷亲眼看看丞相的大女儿是个如何小心眼,粗鲁不堪,说话不经大脑的花瓶,你说的越多,王爷对我的印象就越好。    本以为能钓到沈子安这条大鱼便算不错了,万万没想到,她会遇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衡王。    这就像是上天对她的垂青,终于知道要补偿她这十四年来所受的不公平待遇。    尽管半道冲出一个阮黎,但是她说话一向不经大脑,没有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还是个劣迹斑斑的,会跟一群男人去青楼的女纨绔。    【金龟婿哪有这么容易钓,像贺蘅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只看外表,越是身处高位,越注重内心。】    【这个女人,找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找个不会怜香惜玉了。】    爱八卦的系统声音在阮黎耳边响起,忍不住偷偷瞄了贺蘅一眼,越看越满意,不会怜香惜玉就对了,说明阮如曼的把戏半点用处也没有,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一枚香玉。    贺蘅耳观八方,假装没有注意到阮黎偷看他的动作,只是为什么是满意,因为他没有理会阮如曼吗?    阮如曼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衡王开口,只得无助的看向贺蘅,却发现他正在看阮黎,面上带着微笑,眼角甚至没给她一个余光,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为什么,阮黎这般嚣张跋扈,丝毫没有身为丞相之女的风范,衡王该看的应该是她才对。    就在这时,朝阳公主出现了。    看到皇兄在这里,她没有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显然早就知道。    “二哥,阮黎,你们怎么都站着?”    阮黎瞟了阮如曼一眼。    朝阳公主看向阮如曼的神色冷了许多,“我道阮二小姐怎么不在前院,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怎么,我这公主府的院子,也让阮二小姐迷路了?”    话里的讽刺意味令阮如曼脸色难堪。    朝阳公主没理会她。    “公主,既然赏花会结束了,那我就先告辞了。”点心吃完了,阮黎也满足了,便站起来,拍掉双手的点心屑。    朝阳轻笑道,“谁说赏花会结束了,我只是中途偷个懒,过来看看而已,再说,你还真的每次过来只是为了吃我这些点心吗,好歹出去和大家见个面,打声招呼也行啊。”    阮黎虽然掩饰得不错,但是她早看出来了。    别的名门贵女参加她的赏花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出风头,多结识一些贵人,还有的是想为自己找户好人家。    也就只有她是为了吃的来的,好像没有点心,她就不来一样。    “还是算了,我跟那些人没有共同话题。”阮黎摆摆手。    她的才气没有名气响亮,嫉妒她的人,都爱拿知乎者也刁难她,虽然她也不怕被刁难,但是每次都来还是会厌烦的。    万一她赌气念了会背的千古好诗,以后麻烦定会接踵而至。    朝阳想想也是,便不留她了,“那我找下人送你。”    “不用,我和阮小姐一起走。”贺蘅开口,风度翩翩的模样,倒不像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王爷。    朝阳心中诧异不已,她这个二哥从来没有跟哪位名门贵女走得这般近过,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她没时间多问,因为前边院子的下人来找她,不一会就跟着府上的下人走了。    这边,阮黎见贺蘅就要走,转身准备跟上他的步伐,八卦系统忽然开腔了,内容令她怔在原地。    【我生平最讨厌有两个主子的人。】    “怎么了?”贺蘅发现她没有跟上,回头问道。    “没事,我们走。”阮黎摇摇头。    贺蘅颔首,迈开步伐。    “姐姐,不如我也跟你一起走。”眼见衡王已经离开了,阮如曼有些着急地喊住阮黎。    失去这个独处的机会,以后肯定没有了,她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阮黎刚走两步,回头瞥了她一眼,直白道:“我想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又不乘坐同一辆马车,再说了,你的小马车又跑不过我的大马车。”    阮如曼眼眶红了,“我知道我的身份没有姐姐尊贵,姐姐您也没必要这般羞辱于我。”    阮黎翻个白眼,真当她是傻子。    她只是不爱动脑筋,又不是真傻,会不知道阮如曼故意当着贺蘅的面这么说?    “人家已经走了,你说再多也没有听到。”阮黎都替她尴尬了,算计来算计去,人王爷还不是连正眼都没看过她。    阮如曼愕然的抬起眼眸,才发现衡王已经走出一小段距离。    阮黎说完便追上去,与贺蘅并肩离开公主府,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徒留身后又嫉妒不已的阮如曼。    阮黎走到公主府门口,看到贺蘅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她,不明所以地问道:“王爷可还有事?”    “这是一点小小的谢礼。”贺蘅从身上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红盒子,递给阮黎。    阮黎好奇的接过,打开一看,漂亮的眼睛霎时瞪大了,“这东西,怎么在王爷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囧,存稿箱忘记设置时间了    ☆、亲事    “前个儿恰巧在京城外一家小当铺看到,我想它可能对阮小姐会有点用处。”贺蘅简洁地说道。    “有用有用,太有用了。”阮黎忙点头。    那天翡翠簪子被阮黎买走,阮如曼找不到一样的替代品,回去后无法跟阮老太太交差,便和张氏一起欺骗阮老太太,说簪子在一次茶会上被人不小心撞到,上面的翡翠摔坏了,因为怕她生气,所以那天才撒谎的。    她嘴甜,尤其会哄老人家,阮老太太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有过多的苛责,也没有提出要看摔坏的簪子。    事情就这样被她蒙混过去。    阮黎正愁没有机会整治阮如曼,衡王就把机会送到她面前,就像一把及时雨,那支翡翠簪子果然没有白送出去,欣喜道:“王爷的礼物我很喜欢。”    “阮小姐喜欢就好,那么我先告辞了。”贺蘅笑着朝她点头,风度翩翩的走了。    “多好的人啊,明明是个王爷,却没有半点架子。”阮黎感慨的看了眼衡王的马车离开的方向。    “衡王长得真好看,奴婢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春花红着脸接话,又是一个被其魅力倾倒的人。    “我家春花终于也知道思春了,”阮黎也笑了起来,“周朝第一美男,不仅好看,还不摆架子。”    她见过皇室其他几位皇子,一个个鼻孔朝天不说,一口一个本王,好似愿意跟你说话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不像贺蘅,跟她说话,从头到尾都没有自称过一次本王。    阮黎虽然是颜狗,但也不是只要长得好看就一定会粉。    回到阮府,路过大厅时,阮黎看到阮夫人,阮老太太和张氏,大厅的气氛不太好。    “娘,看您一脸不高兴,是不是又有人气您了?”阮黎走进来,看也没看脸色不好的阮老太太和张氏,径自走向阮夫人。    “没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不是去参加公主的赏花会吗?”阮夫人不想让女儿也烦心,便转移话题。    阮黎听得出来,顺着她的话说,“结束就回来了。”    母女俩旁若无人,被忽视的阮老太太怒拍桌子,大厅立刻安静下来。    “阮黎,你进门都不懂得叫长辈吗?”阮老太太说完阮黎,又将矛头对向阮夫人,“赵秋灵,你就是这样教自己的女儿吗?”    阮黎有种掏耳朵的冲动,这话她都听过两次了,就不会换点新意吗。    “想讨论黎儿的家教,姑母还是等阮宣回来,再跟他讨论。”阮夫人秉承惯例,将锅甩给阮宣,不带丁点犹豫的。    阮老太太还想说什么,衣袖被张氏扯了一下,让她赶紧回到正题,别被赵秋灵跳过正事。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件事,但如曼的亲事,必须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如曼虽说是庶女,但她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你随随便便找些没身份没地位,家世不好的郎君就想打发了,我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阮老太太一口气说了许多。    “姐姐,如曼是我的女儿,我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将心比心,我想您也不会让阮黎嫁过去受苦。”张氏亦假惺惺地说道。    阮夫人被气得有够呛的。    阮黎大概理清思路了。    原来这才是张氏把阮老太太招到阮府的真正原因,替阮如曼找一门好亲事,不由觉得好笑。    张氏这是怕娘亲在阮如曼的亲事上作手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什么样的,就以为别人也这样。    “总之,我会待到如曼的亲事解决为止。”阮老太太又说。    言下之意,如果她不满意,是决计不会走的。    “姐姐,如曼的亲事就劳烦您了。”张氏也跟着假惺惺地说道。    阮夫人终于烦了,甩手道:“适合的人选我已经给找了,你们既然看不上,那就自己去找,我又不是阮如曼的亲娘。”    张氏一听眼睛就亮了,二话不说,“这话可是姐姐说的,既然说出口,就要遵守诺言,别到时候又想插手。”    凭相府的名声,要为如曼找门好亲事不难,她就怕赵秋灵插手,从中作梗。    “到时你们别来求我就行。”阮夫人不以为意。    阮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张氏是在打这个主意,有娘亲出面,那些人至少会给几分面子,张氏算什么,一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妾室,旁人怎么可能会给她脸面。    “你放心,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有我在,别人怎么也要给点面子。”阮老太太轻蔑地扫了赵秋灵一眼。    “谢谢大伯母。”张氏一副激动的样子。    张家在京城也是名门望族,尽管比不上以前,但多少还有点影响力,阮老太太又是二品诰命夫人,有她出面,阮如曼一定能嫁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阮夫人已经懒得说什么了。    【阮艳霞几年前确实是一号人物,靠有个丞相侄子,以女性的身份掌管整个张家,无人与之抗衡,张家几乎是她的一言堂。】    【张心慈因为嫁入阮府,有了价值方入阮艳霞的眼,这些年没少利用张心慈母女加深与阮府的关系,与京城的贵妇来往频繁,确实有些面子。】    【不过张心慈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这名字着实与其不配,双方不过是双互利用罢了。】    听到八卦系统的话,阮黎忽然灵光一闪,阮老太太不开口,她倒是忘了,系统曾经说过,阮老太太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还得从这方面下手。    “娘,今天有人送了支簪子给我,我拿给您看看。”阮黎拿出那支翡翠玉簪子,递给阮夫人。    阮夫人看簪子算不得多好,比这质量更好的,她屋里多的是。    以女儿对珠宝首饰的挑剔,这种有点劣质的簪子她应该不会喜欢才是,除非她是故意的。    有着玲珑剔透心思的阮夫人隐约觉得,阮黎此举和阮老太太及张氏有关。    “我送给如曼的簪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阮老太太尖锐的嗓门帮她解答了这个疑惑。    阮黎笑眯眯地转向阮老太太,“姑祖母弄错了,阮如曼的簪子早就摔坏了,这支不是她的,是别人送给我的。”    “不可能,别以为我老了就老眼昏花,我记得很清楚,这就是我送给如曼的簪子。”她不会看错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尤其是这支带有意义的簪子。    “那可巧了,送我簪子的人说是在一家小当铺找到的。”阮黎勾了勾嘴角。    一旁的张氏已经慌了,她当然也不会认错这支簪子,她就是女儿当掉的那支。    可如曼不是说她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当铺当掉簪子的,怎么会出现在阮黎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天都在火车上,火车上的味道,差点令我吐了,到现在都难受,总算可以更新了,各位晚安~    ☆、极品老太    张氏想说阮老太太看错了,但是作为簪子曾经的主人,是不可能弄错的,说不定还会惹恼阮老太太。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时候不说话比较好。    阮黎岂会让她如愿,这一出就是要让阮老太太与张氏心生隔阂,立刻问张氏,“你觉得这支簪子是不是阮如曼摔坏的那支?”    她还特意加重“摔坏”两个字的读音。    张氏暗恨阮黎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管承不承认,都不是好事,但是不承认,不仅老太太的疑虑不会打消,还会罪加一等。    欺骗加上不承认,绝对会触爆老太太,更严重点,万一老太太决定撒手不管如曼的亲事,那就得不偿失。    张氏的犹豫间接告诉阮老太太答案,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张氏和阮如曼欺骗了她,簪子不是摔坏了,而是被她们母女俩当掉了,又恰巧落入阮黎手里,脸顿时气绿了。    自己刚刚还为阮如曼的亲事出头,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阮老太太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哪怕再气,她也没有当场给张氏难堪,于是气呼呼的走了。    明知道回去后会被责骂,张氏也不得不追上去。    两人一走,大厅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黎儿,你是不是该说说,如曼的簪子,怎么会落到你手上?”阮夫人可不信事情真的有这么巧。    “娘,我不是说了,就是别人送的,我也是看到后才知道的。”事实就是这么巧。    如果不是衡王恰巧在找与这支簪子一模一样的,他也不会发现小当铺的簪子,更不会知道她在银楼买走他要找的那支。    阮夫人有些怀疑的看着阮黎,她是知道女儿有多么讨厌张氏和阮如曼,“那你倒是说说,送你簪子的人是谁?”    “呃,我要说是衡王,您信不信?”阮黎试探地问道。    “不信。”阮夫人回得十分干脆。    阮黎无奈的耸耸肩,“看,我说真话,您又不相信。”    阮夫人问,“你什么时候跟衡王扯上关系,你不是一向对皇室子弟最敬而远之吗?”    这也是阮夫人一直最放心女儿出去玩的原因之一,只要不与皇室中人往来,她的女儿就吃不了亏。    “这是意外。”阮黎想了想,就把自己正好买到贺蘅在找的那支簪子一事告诉阮夫人。    “原来是这样,倒是没听说过,不过……”阮夫人忽然正色道,“既然衡王没有声张过此事,以后谁也说,知道吗?”    “知道了,娘。”阮黎本来也没打算说的,抱着阮夫人的手臂,亲昵道:“不过娘,您知道那支簪子是什么来历吗,我看衡王似乎挺重视的,说是亲人的簪子,可是姑祖母又怎么会有那支簪子的仿制品。”    “这事我倒是没听说过,可能是你姑祖母曾经在哪里见过,特别喜欢,就让人仿造了一支一样的簪子。”阮夫人亦不知个人缘由,在她看来,不过是支簪子,没什么可纠结的。    阮黎一听也没有深究了,看到地上有份名单,让春花拿过来,上面全是阮夫人准备的各家郎君名单,一看上面的名字就知道张氏为何嫌弃这些人。    “娘,这些人您什么时候准备的?”    阮夫人揉了揉眉头,叹气道:“上个月张氏提过这事,我寻思着阮如曼也十四岁了,确实可以开始物色人选,就让人准备了这些。”    “可惜人家不领情,还以为您故意给阮如曼挑些家世清贫的郎君,让她嫁过去吃苦。”阮黎哼道。    母女俩都是目光短浅之辈,这份名单上的郎君家世是不怎么好,多是寒门子弟,但个个品性良好,他们也没有复杂的家族背景,阮如曼嫁过去,日子虽然说不上多富裕,但是绝对比大多数女子要好。    就阮黎所知,这些名单上有好几个郎君都是准备参加今年的科举,而且是比较有希望的,他们家世清白,一旦高中,势必会受到重用,平步青白。    娘这般用心良苦,张氏却半点不领情。    阮如曼是赏花会结束后回来的,这一趟收获不错,虽然错过衡王这条大鱼,但是因她在赏花会表现出色,又进退有度,知道适可而止,不少王公贵族子弟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好,其中也有她看中的。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见到张氏后,差点被她甩了一个耳光。    “娘,您这是干什么?”阮如曼还以为张氏会高兴自己钓到金龟婿。    “我还想问你呢,阮黎为什么会有你当掉的那支簪子,今天她当着你姑祖母的面拿出来,你姑祖母都知道了。”为了安抚大伯母的怒火,张氏挨了阮老太太一顿骂。    “不可能。”阮如曼立刻否定。    “有什么不可能的,那支簪子本来就是你姑祖母送给你的,我都能认出来,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张氏没好气,“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你想想怎么平熄你姑祖母的怒火。”    阮老太太是阮如曼最大的倚仗,得罪不起,只好过去向她老人家赔罪,低声下气,低眉顺眼,姿态都做尽了,阮老太太的火气才消掉。    经此一事,她也不敢再小看阮黎,连她当掉的簪子都能找到,极有可能已经知道她就是何明的幕后指使者,当然,也有可能不知道,她也相信自己的伪装,一支簪子不能证明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也得提前做好应对的手段。    阮黎却是低估了阮老太太厚脸皮的程度,在确定那支簪子就是她送给阮如曼之后,第二天她竟然当着阮丞相的面,提出让她把簪子还给阮如曼。    “我没听错,别人送给我的东西,就因为跟阮如曼‘摔坏’的那支长得一样,我就得无条件的把簪子双手送上?”阮黎很想掏掏耳朵,证明自己没耳背。    “如曼已经向我承认错误,她怕我责备,才撒谎说簪子摔坏了,实际上只是弄丢了,大概被人捡走了,才会出现在当铺里。”阮老太太理直气壮,这番说辞自然也是阮如曼拿来骗她的。    阮黎直接做了一个动作,令阮老太太气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改了,大家第二天上来就能看到,不用等到10点,么么大家    ☆、对质    簪子掉在地上,直接断成两截。    大厅落地无声。    阮黎掸了掸手,她宁愿把簪子摔坏,也不会给阮如曼,她的东西自己做主,老太太凭什么一句被捡走,她就得无条件白送。    从小就没受过委屈,哪怕阮老太太是爹爹唯一的亲人,得寸进尺到她身上,就别想讨到好。    阮老太太气得脸青了,手指着阮黎颤抖起来,“你目无尊长,真是反了反了,阿宣,看看你们教的好女儿,一点姐妹友爱都没有,现在能这样,以后嫁了人,还不得只向着夫家!”    “姐妹友爱?那你得先问问人家有没有把我当姐姐。”阮黎目光瞥向嘴角来不及隐去笑意的阮如曼。    “姐姐,您怎么会这么说,我一直把您当成亲姐姐的。”阮如曼垂下头,委屈地说道。    “我可没这个福气,真当你亲姐姐,哪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都不知道,”阮黎说完又看向阮老太太,“您怎么就这么确定,簪子是她弄丢的,而不是她当掉的。”    “这还用得着说,如曼又不缺银子,她有什么理由当掉簪子。”阮老太太自信得很。    阮黎耸肩道,“说不定她要干一件大事,而这件事大事需要一大笔银子呢。”    阮如曼握着的双手突然紧了紧,手心微微冒出汗渍。    知道真相的张氏也因为这句话冷不丁惊了一下。    “如曼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有什么大事可干,不过是你胡乱猜测罢了。”阮老太太还在替阮如曼说话,全然没有注意到张氏母女俩的异样。    “想要知道簪子是不是阮如曼当掉的,很简单,只要问问送我簪子的人,是在哪个当铺发现的,再去问当铺主人,对质一下就清清楚楚了,”阮黎冲阮如曼笑一下,“把我当亲姐姐的你,一定问心无愧?”    被点名的阮如曼背后立刻冒出一层冷汗,不行,不能对质。    女扮男装虽然能降低风险,但不是百分百,仍然有被认出的可能性,能不对质,最好还是不要。    看到阮如曼的表情,阮黎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小当铺是在京城外,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间,阮如曼如果离开太长时间,势必会被发现她不对劲,但是她又不能假他人之手,应该是连贴身丫鬟小青都没有告诉,所以她让小青在房间假扮她,自己出城当簪子。    “我当然问心无愧,”阮如曼见大家都在看她,强颜欢笑地回了一句。    “大伯母,我看不如就算了,簪子都摔坏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张氏急忙出来打圆场。    阮黎打断道,“不行,我可不喜欢正正当当得来的簪子,还要被人骂没有姐妹友爱,虽然我跟阮如曼确实没什么姐妹友爱。”    阮宣一直没有发话,本来想顺着张氏给的台阶下的阮老太太,听到这话又被气到了。    “阿宣,姑母知道你平时上朝忙,你媳妇总不忙,就不会让她管教一下阮黎吗,听听她都说的是什么话!”    “我说什么话了,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比如姑祖母您倚老卖老,以为自己辈份大,您说任何话,我们就得听,真不好意思,这是阮府,再者,但凡你们一开始提出花同样的价格把簪子买回去,我还能称赞你们一声有骨气,说不定考虑一下就卖给你们了,”阮黎不屑道,“你们到底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将几百两的簪子白给阮如曼,仗着一张风干的橘子脸吗?”    阮老太太胸口急剧的呼唤,肝肺也在抽疼。    “黎儿,怎么跟姑祖母说话的,”阮宣喝斥了一句,“既然这一切是簪子引起的,那就从簪子上解决,黎儿的朋友在当铺发现簪子,如曼却说弄丢了,如此,就把当铺老板找来问问。”    “老爷,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都是一家人,别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张氏抓着帕子说道。    “怎么没有必要,如果簪子是阮如曼当掉的,我很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需要当掉价值几百两的簪子,那银子又被她花哪里去了。”阮黎插嘴道。    “我什么也没做,簪子真的是我不小心弄丢的。”阮如曼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了。    “如曼不用怕,真金不怕火烧,对质就对质。”猪对队阮老太太上线了。    阮如曼恨得攒紧双手。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如曼啊,这可怎么办,难道真要等阮黎那个小贱人把当铺老板找来吗,万一他认出你怎么办?”一回到偏院,张氏再也冷静不下来,担忧得在原地走来走去。    “娘,不用担心,当铺老板认不出我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就算记得,也只是大概,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爹爹会不会信我。”这才是阮如曼最担心的事。    张氏一听也有点担心,“别怕,只要他们没有证据,我们就是安全的,你爹是朝中大臣,办事一向讲究有理有据,阮黎一张嘴再能说,没有证据也是白搭。”    阮如曼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黎儿,你之前不是说簪子是衡王送给你的,岂不是要去问衡王才知道是哪个当铺?”阮夫人也是回来才想起这件事。    “对啊,不过沈将军的儿子沈子安好像也知道,好像就是他帮衡王找到的。”阮黎点点头。    “那还是去问衡王。”阮夫人只是犹豫了一秒。    阮黎笑了,“为什么呀?”    “不是我想贬低沈将军的儿子,只是那个沈子安听说是个纨绔,跟他接触不太好。”阮夫人给了解释。    阮黎就更不解了,指了指自己,“我还是京城第一女纨绔呢,你侄子赵天也是有名的纨绔。”    “那怎么一样,”阮夫人不咸不淡,“你们这两个小纨绔有几斤几两重,我还不知道。”    所以比他们大几岁的沈子安,就是真正的大纨绔是吗。    阮黎无话可说,心里已经明白,在阮夫人心里,大概有着谦谦君子美称的衡王名声要比沈子安好得多。    不过为了问一件小事特意把人约出来,也不太好。    阮黎回房后,再三琢磨,决定写信询问。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太够意思了    衡王府    “王爷,这儿有您的一封信,是阮府的大小姐差下人送过来的。”管家拿着信走进来,恭恭敬敬地递给正在练字的贺蘅。    一手铁划银钩,苍劲有力的字,跃然于白纸上,笔尖锋芒微露,露锋处却含蕴雅致,不焦不躁,不乖不戾。    贺蘅收掉最后一笔,将毛笔搁置于笔架上,目光落在信件上,上面写着四个字——衡王亲启。    “呦哟,这真是那位号称女纨绔的阮大小姐写出来的字吗?”沈子安的脑袋凑了过来,惊乍的表情好像看到不得了的东西。    “你这个真纨绔,对她的字有什么意见?”贺蘅瞥了他一眼。    “外面的人不都在传阮黎不爱读书,当初上女子学堂不到一年,听说气病了两个夫子,成功荣获周朝历史上第一位被禁止去学堂的女子。”说到这,沈子安就想笑,“可是谁知道,这位阮大小姐就是不想去上学,才故意气病夫子的。”    贺蘅也听说过一点传闻,嘴角往上牵了牵,目光落在信封上的字,正所谓见字如见人,阮黎的性格在这字上也能窥见一二。    奇险率意,又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她的字特点太过明显,没有任何条条框框的束缚,张扬跋扈,不受束缚,每个字一笔而下,没有一丝犹豫。    就像她的人,总是说出让人出其不意的话,做出令人惊诧不已的事来,堪称特立独行。    “快看看她说了什么,赏花会才过去一天,她就迫不及待送信找你,该不会是主动来邀赏的。”沈子安哈哈笑道。    贺蘅想到阮黎那双明亮又总是带着满足笑意的眼睛,“你认为她缺什么,她爹是当朝丞相,从我这儿能图什么?”    “那可不一定,衡王妃可是块香饽饽,而且你还是‘那个’最有力的竞争人选,京城想嫁给你的女人不知凡几。”沈子安没有点明,他知道贺蘅听得出来。    贺蘅笑了笑,只说了一句,“她爹是阮丞相。”    沈子安哑然,阮宣在朝中是个异类,他是周朝最年轻的丞相,在如今几乎人人都已站位的振荡局势下,唯独他一直没有明确的表达过立场,可是没有谁敢忽视他。    阮宣的站位将会影响到朝中局势的平衡,所以每个有实力争夺皇位的皇子王爷都想拉拢他。    阮黎是阮宣最疼爱的女儿,谁若娶了她,相当于将阮宣绑到自己的船上,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阮黎如果真对王妃的位置感兴趣,根本不用她去谋取就能得到,要不是她名声不好,又有一对不着急她嫁人的爹娘,阮府的门早被拍烂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突然有种你能娶到阮黎,是你的福气。”沈子安一时无语。    贺蘅低声沉笑。    片刻后,他取出信里的纸,上面亦是阮黎的亲笔字迹。    开头便是一番感谢和赞美,直言很喜欢王爷送给她的簪子,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特别有眼缘,仿佛命中注定,说得天花乱坠。    最后才进入主题,说不小心把簪子摔坏了,伤心得晚上做梦都梦见簪子质问她,为什么要把它摔坏了,所以想问他簪子是在哪里买的,大抵是怕他说那支簪子是唯一的一支,还在信里特别强调,她想亲自去看看,就算没有,她也认了,可要是不亲眼看到,她就不死心。    “哈哈哈,笑死我了,眼缘,命中注定,还做梦梦到,这些话亏她说得出口,不就是想知道阮如曼当掉簪子的当铺在哪里,说得好像遇到一见钟情的郎君。”沈子安笑得肚子疼。    贺蘅合起信纸,转向他,“你今天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没啊,我能有什么事。”沈子安仔细想了下,确实没有。    “沈将军昨天还问我你去哪里了。”贺蘅说。    沈子安瞬间反应过来,举起手,“行行行,我走我走,真小气,让我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贺蘅听到了,没理会,让管家取张信纸过来,给阮黎回了一封信。    “小姐,小姐,衡王回信了。”春花拿着刚收到的信急匆匆的跑进来。    “这么快。”阮黎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瓜子。    信纸一摸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纸,而是特供皇室使用的明黄纸,上面写着阮黎亲启。    一打开信纸,阮黎第一眼就被上面笔走龙蛇,苍劲如松的字吸引了。    早就听说衡王的字自成一派,颇有大家风范,就连当代最具盛名的书法大家都称赞不已,这话果然不假。    若不是衡王的墨宝极少流落在外,只怕早就成为文人墨客竞相模仿的对象。    “小姐,衡王写了什么?”春花好奇地追问。    “他也太够意思了,一句话也没问就把当铺地址给我,还告诉了我一件重要的事。”阮黎欣喜的折起信纸。    “什么事?”春花问。    “秘密。”阮黎收起信纸,想了想,便又回了一封感谢的信,接着将当铺地址告诉阮丞相。    阮丞相出马,当铺老板很快就被带到阮府,毕竟阮如曼一个姑娘家,也不可能真的跑到很远的地方去。    张氏和阮如曼之后被叫到大厅,待人一齐,当铺老板二人就被叫进来。    “你二人看看,认不认识这支簪子。”阮宣让下人将断成两半的簪子端到当铺老板面前。    当铺老板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当朝丞相,他一个小老百姓,这辈子都没想过能与这么大的官面对面说话,双手紧张得冒汗,盯着簪子看了一会,点头,“回丞相大人,是这支簪子没错,只是后来被人买走了。”    “我不问买它的人是谁,你看看,这里的人,有没有当掉簪子的人。”阮宣面色威严。    他也不问是不是阮如曼,只问人在不在,这样如果人被指认出来,就不能说是受了别人的暗示,结果反而更有说服力。    当铺老板看了大厅里的人一圈,因着自家婆娘曾经说过,所以他直接略过男子,只看女性。    阮如曼一脸镇定,反倒是张氏,紧张得脸都绷起来了,尤其是当铺老板的目光看过来时,更加心神不宁。    当铺老板的目光没有停留太久,只一会就移开去看其他人。    这一口气刚松没多久,当铺老板的目光又很快粘了过来,疑惑又纠结的打量着阮如曼。    阮如曼后背立刻冒出冷汗。    “如何?”阮宣问道。    “回丞相大人,小人其实不确定那人长什么样了。”当铺老板抓了下脑袋,忐忑地回道。    阮如曼和张氏内心同时一松,忍不住雀跃起来。    “听听,我就说簪子不可能是如曼当的,阿宣你偏不信,还听信阮黎的话,这不就闹了笑话吗,既然已经澄清,阮黎是不是应该给如曼一个道歉?”阮老太太腰杆倍儿直的挺着,神色得意洋洋。    阮如曼楚楚可怜的低下头。    “谁跟你说澄清了,他只是说不确定那人长什么样,又没说不是阮如曼,话别说的太早,还有老板娘没说话呢。”阮黎瞥了她一眼,从容地说道。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是我真的只想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就好。”阮如曼眼眶微红,没发现当铺老板娘盯着她若有所思的眼神。    当铺老板娘突然眼睛一亮,指着阮如曼大声喊道,“没错,应该就是她,那天过来当簪子的人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还带人身攻击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我女儿,她那天根本没出过府。”张氏的反应比阮如曼还要快。    “爹,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老板娘为什么会指认我。”阮如曼也跟着叫冤。    老板娘是个不怕事的,立即回了一句,“我没记错,那人来的时候,身上的脂粉味跟这位姑娘一样。”    “一样的脂粉味不能证明什么。”阮如曼咬牙说道。    “如曼说的没错,”张氏似想到什么,腰杆突然直,“所谓送簪子的朋友也是阮黎说的,事实上有没有这个人我们根本不知道,至于当铺老板和老板娘,我们就更无从得知是真是假。”    当铺老板娘是个气性比较大的,看出张氏在阮府的地位不高,性格也不讨喜,便不客气的呛回去,“这位夫人,我只是个乡下糙妇,好话不会说,我若说半句假话,就让老天叫我家破人亡,倒是你的女儿,如果那日不是她,夫人可敢让她发誓?否则一辈子嫁不出去。”    “放肆,你一个平民,也敢咀咒相府的二小姐,我看你是活腻了。”张氏举起手就要打过去。    当铺老板娘立刻躲到阮黎身后。    阮黎抬着下巴盯着张氏,谅她也不敢,又看向阮如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那日去当铺的女人分明是你。”    阮丞相皱眉,看着阮如曼的目光哪怕收敛多了,也有种穿透力。    阮如曼被看得内心发慌,下意识喊道:“那天去当铺的人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是女人,是你们串通起来说谎的。”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你终于承认,簪子是你当掉的。”阮黎得意洋洋的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阮如曼。    阮如曼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如曼哪里承认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张氏还没反应过来。    除了她,其他人都听清楚了,包括阮老太太,盯着阮如曼,似乎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要当掉自己送给她的珍贵翡翠玉簪子。    “如果不是阮如曼,她怎么知道那天去当铺是个男人,老板和老板娘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除了他们,只有当事人知道。”阮黎事前特意吩咐过他们,指认的时候不要说出对方女扮男装,就是为了炸阮如曼的话。    果然,她一下子就上当了。    “为什么要骗大家,你其实把簪子当掉了。”阮丞相犀利的目光落在阮如曼身上,带着压迫感。    “爹,她不止当掉了簪子,还有部分首饰,你问当铺老板,听说当了有五百多两呢。”阮黎说道,不过,收买何明的银子是一千两,阮如曼当掉的首饰只得这么多,剩下的一半,她一直查不到是怎么来的。    阮如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有一声是张氏的。    “老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曼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她那个不成器的舅舅,我爹娘曾经说过,如果他敢再赌博,就把他逐出张家,结果他还是没控制住跑去赌了,还偷偷欠下一笔债,债主说如果期限到之前不还,就直接找上张家,他只好来找如曼,他是如曼的亲舅舅,总不能看着他送死,只好卖掉首饰,帮他凑银两还债。”张氏声泪俱下的道出前因后果。    阮黎暗道一声失算,没想到他们连后路都准备好了。    【没有给自己准备后路的才女不是聪明的才女。】    【一个能够从地位低下的庶女爬到周朝第一才女,被文人墨客所认同,足够说明她是个聪明人。】    【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书读得多还是有好处的,像阮黎这个宁愿气死夫子,也不愿意去学堂的女人,脑子果然还是简单了些。】    阮黎:“……”    我去,你个死八卦系统,还带人身攻击的?    “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你们欺骗了姑祖母,又想利用她从我这儿把簪子拿回去,你们母女俩真是打的好算盘。”阮黎嘲讽道。    阮如曼跪着爬到阮老太太跟前,仰起小脸,“姑祖母,我对不起您的信任,我知道您一向反对舅舅赌博,我怕您知道这件事后会气坏身子,才不敢告诉你的,舅舅向我保证过了,这一次之后,他绝对不会再赌博了。”    “如果您还不解气,您可以惩罚我,我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阮如曼说完就给她磕头认错,态度积极又诚心。    “要罚罚我,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忍心,才会同意她那么做。”张氏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阮老太太唉声叹气,转向阮宣,“阿宣,没想到这件事是和张涛有关,她们也是帮人心切,我看这件事就让它过去,你看如何?”    “就照姑母说的,”阮宣同意了,“不过做错事总要受罚,就罚她向黎儿道歉,和三个月的月例。”    “好。”阮老太太没怎么犹豫。    【老太太还能怎么办,阮如曼母女要靠她,她也要靠她们呢,当然只能选择原谅了。】    【心机婊是不分年龄的。】    阮黎:“……”    阮如曼尽管内心很不情愿,面上还是不得不做足态度,当着大家的面向阮黎道歉。    就在这时,钱管家匆匆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东西。    “老爷,夫人,小姐,刚刚衡王府的下人送了这两样东西过来,说衡王让交给大小姐的。”    “衡王?”阮丞相还不知道送阮黎簪子的人是贺蘅,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他竟不知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与衡王有了联系。    “给我看看。”阮黎注意到有封信,猜测是不是上次的回信。    钱管家将盒子和信件递到大小姐手里。    阮黎拆开信,看完顿时笑了。    “衡王在信上说了什么?”阮丞相问道。    “爹,把簪子送给我的人就是衡王,我之前算是帮了他一个忙,这是他给我的真正谢礼。”阮黎一边解释,一边打开盒子。    只见里面放着几本书,书上还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的,赫然是一支颜色极为纯正的手镯。    阮黎正想看看是什么书,阮丞相便站起来,“你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困得要命~晚安~    ☆、因为我名声不好    阮黎跟着阮丞相来到书房。    “黎儿,你跟衡王是怎么认识的?”阮丞相神情严肃,倒不是反对女儿跟衡王往来,衡王的秉性确实不错。    “事情是这样的……”阮黎屁颠屁颠地搬张小凳子坐在阮丞相面前,一副准备讲小故事的姿态。    阮丞相失笑的扶了下额头,他这个宝贝女儿,总是有办法让他严肃不起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等阮黎巴巴拉拉地说完,他还倒了杯水给她。    “谢谢爹。”阮黎捧起茶杯一口就干了。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你跟衡王还挺有缘分的,衡王是个重情义的男人,你把簪子还给他,他会回你这么贵重的谢礼也是理所当然的,”阮丞相了然,“只是没想到他会把这只帝王绿手镯送给你当谢礼。”    “爹你知道手镯的来历?”阮黎很好奇,手镯是帝王绿,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价值可以买好几支翡翠簪子。    “这只手镯是太后去年在国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赐给衡王的。”阮丞相当时也在场。    “这是女人用的手镯,太后怎么会把它赐给衡王?”阮黎更好奇了。    阮丞相见她是真好奇,并没有多想,无奈道:“自然是想让衡王把手镯送给女子。”    阮黎猛地一拍大腿,“糟了,那我是不是该把手镯退回去,京城喜欢衡王的贵女那么多,要是被她们知道了,我会被她们一人一口口水淹死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没有想过衡王送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把这只手镯送给你吗?”丞相大人稳如泰山,对阮黎搞错重点似有心理准备。    “我当然知道。”阮黎站起来,表情眉飞色舞。    “你知道?”阮丞相有点意外。    “爹你想啊,太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赐女人用的手镯给衡王,传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所以全京城惦记手镯的女人绝对只多不少,衡王拿着手镯如同烫手山芋,他肯定要找个机会把手镯送出去,这样就不会有人惦记了。”阮黎说完还觉得挺有道理的点着头。    “闺女啊,你的意思是衡王想拿你当挡箭牌吗?”阮丞相试探道,“有没有可能,他是喜欢你?”    “不可能。”阮黎毫不犹豫。    “你如何肯定?”    阮黎拍拍自己的胸口,“因为我名声不好啊。”    阮丞相:“……”    “再说了,我跟衡王前后加起来也就见过两面,爹您放心,女儿我虽然有那么点肤浅,也觉得他长的特别好看,但我还是会先看他的秉性的。”阮黎冲阮丞相眨眨眼睛。    阮丞相的口才第一次被堵得发挥不出来,要是被文武百官知道了,还不得惊呆他们。    曾经舌战群儒的阮丞相,竟然也会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你有分寸就好,你也快及笄了,爹不求你嫁个皇亲国戚,只希望你这辈子快快乐乐的,做个没有烦恼的人,至于道路上的障碍,爹会给你扫干净的,总有一天。”阮丞相放弃与阮黎讨论前面的问题,握着她的手,轻拍着手背,语重心长地说了点心里话。    “谢谢爹,黎儿最喜欢你了。”阮黎欢喜的抱住他,没有听出阮丞相话中有话。    阮丞相摸摸她的脑袋,想着这样就好。    “姐,难道就这样放过阮如曼,那也太便宜她了。”赵天越想越不甘心,阮如曼差点害死他姐呢,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你以为我想吗,我就觉得这件事不简单。”阮黎爱不释手的摸着手里的书。    “能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不就是阮如曼干的。”赵天抱着双臂,脸颊气鼓鼓的。    阮黎将目光从书上□□,安抚他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放心,虽然这件事无法证明是阮如曼干的,但是要对付她,机会有的是,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从我们面前消失。”    “姐你是不是准备……”赵天趴在桌上,在自己脖子上兴奋的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想什么呢,你姐我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阮黎白了他一眼。    “姐你要是温柔,那只要是女人都可以称为淑女了。”赵天拿起一颗橘子剥成两半。    阮黎劈头就把橘子抢过来,“好好说话,不然别吃我的橘子。”    “姐你是世上最温柔的人。”赵天一脸真诚。    “乖,吃你橘子。”阮黎笑眯眯的,把橘子又放回他手上。    “谢谢姐。”赵天心满意足地吃上橘子,“对了,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没查到,但是阮老太太跟张家一些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你说的是张子濯那一支。”阮黎说。    “是啊。”    “是你的个头。”阮黎头也不抬,“张子濯是张家老太爷妾室所生,跟姑祖母本就不合,要不是他是张家现在最有希望的男孙,有其张老太爷护着,早就被姑祖母打压得骨头都瘦了。”    赵天表情悻悻,“这不是你让我查的嘛。”    “算了算了,不用查了。”阮黎想通了,阮老太太要是真有秘密,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凭赵天的能力肯定查不到,还不如顺其自然。    赵天凑了过来,“姐,从我进门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手上的书,什么书这么好看?”    “话本。”阮黎把他的脑袋推开。    “什么话本,让我也看看呗。”赵天一听就很感兴趣了,他对四书五经这些都没兴趣,跟阮黎一样一看就头疼,话本倒是没少看,姐能看的,他肯定也能看。    “不行,这是别人送给我的。”阮黎合上话本,拉开与他的距离。    赵天瞄到了,哇哇地叫起来,“天哪,我没看错,这是东白先生的写的吗,我超喜欢他写的话本,姐姐姐,你怎么有他的,不是说他的话本很多都成孤本了吗?”    被他发现了,阮黎也不遮掩了,洋洋得意道:“这是衡王送给我的。”    东白先生是三十年前的作家,他的作品却是死后才被传开,所以很多都已经失传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把其他话本拿来冒充东白先生写的,但很快就被拆穿了,因为每个作家都有他自己的写作风格,是不是真迹一看就知道。    衡王当然不可能拿假的话本骗阮黎,所以上面既然写着东白先生,那就一定是真的。    “姐,你看完借我,借我,我找人抄一份,绝对不弄坏你的话本,好不好,好不好嘛?”赵天缠着阮黎。    “我借借借,别晃我手臂。”借之前,阮黎还是要跟他约法三章,“借你可以,但是不能拿走,只能在我这儿抄,而且抄完不能给你那群狗友看,不要就拉倒。”    “行。”赵天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反正不是他抄,不给他们看就不给看,他可以炫耀,“不过姐,衡王送你这么珍贵的话本,你是不是应该回礼?”    阮黎一脸沉思,“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回礼什么好呢?”    “你问我就对了,我知道。”轮到赵天得意洋洋的翘起尾巴。    阮黎眼睛一亮,“快说。”    “听说衡王喜欢养花,越稀有就越喜欢,在衡王府据说有一个花园,里面栽种的花多不胜数,全都是衡王养的。”    “中,决定了,那就送花,正好我知道哪里有最特别的花。”阮黎拍板道,“明天跟我一起去,就这么决定了。”    第二天一早,赵天过来找阮黎,姐弟俩便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话本:我是这么珍贵的东西o(* ̄︶ ̄*)o    帝王绿翡翠:o(╥﹏╥)o那我是什么    阮丞相:有个理直气壮说自己肤浅的女儿的我不说话╭(╯^╰)╮    ☆、新品种    “姐,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赵天站在一座青砖灰瓦造的房子前,说破也不算,但是很难想象他这个高贵美丽的表姐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早就知道了,”阮黎撩起裙摆走进去,“别看这里偏僻又破落,里面的人特别会种花。”    外面看着不起眼,其实别有洞天,满院子都是花卉,而且是在冬天里开得正艳的花,各种花都有。    种花人是一对中年夫妻,因为喜欢花,所以在这里种了许多花,他们种的花不是任何名贵花,什么盖世牡丹,天彭牡丹统统没有,而是寻常就能见到的郁金香,牡丹,玫瑰,春兰等等,种类特别多。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还引不起阮黎的注意。    这对夫妻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们通过杂交和嫁接,能培育出与众不同的花,既美观,又稀奇。    对有权有势的人来说,什么样的名贵花没见过,他们养花也不一定只要名贵花,真正爱花的人,只要是好看的花都会喜欢。    阮黎不是第一次来,这对中年夫妻一眼就认出她,知道她是为新品种来的,妇人热情的给阮黎介绍了几种花。    今年成功杂交嫁接的花不多,真正品相好看的也比较少。    “阮小姐今天来得巧,如果您再晚来几天,这些花可能就卖出去了。”妇人将他们带到院子角落那块花圃,那里种的都是成功的新品种。    不过也不是所有杂交嫁接的花就好,大部分都是失败品,品相好的,一百株里大概也就一株。    今年的失败率比较高,一百二十株里才成功了一株。    “姐,这些花真好看。”赵天不懂赏花,但也觉得这片花圃的花颜色最亮,最有生机活力,姿态最美。    “不然我来这儿干什么。”阮黎小声地说完,指着中间一株墨蓝色的兰花,“这株以前好像从未见过?”    妇人当即开心地笑了,称赞道:“阮小姐真有眼力,这株兰花是一个月前培育出来的,是一个新品种,它的品相是我培育这么多年见过最好的兰花,所以我们夫妇将其命名为空谷幽兰。”    “名字真好听,这株空谷幽兰我要了。”阮黎越看越喜欢。    “谢谢阮小姐,我给您打包起来,顺便把空谷幽兰的注意事项告诉您,因为是新品种,可能和其他兰花有些不一样的习性,而且比较娇弱。”妇人一边准备移植,一边提醒阮黎。    阮黎打算把这株空谷幽兰送给衡王,到时肯定要跟人家讲讲怎么养这株兰花,于是竖起耳朵倾听。    妇人之前其实成功培育过几株空谷幽兰,但是死了几株,最后只剩下这一要株。    像他们这种养花多年的人,都能把空谷幽兰养死,已经说明它的脆弱。    买完空谷幽兰,阮黎又选了几盆以前没买过的花,都是新品种,这几盆是送给外祖父的。    阮黎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因为她的外祖父也喜欢养花,后来一次偶然发现这家养花的,便偶尔过来买一盆。    她从不仗势欺人,又很好说话,容易满足,为人干脆,这对夫妇都很喜欢她,有什么新品种,总会给她留着。    搬花的时候,赵天一时粗心,把花盆碰倒了,湿润的泥土夹着根须洒了一地。    阮黎气得拍了他几下,幸亏摔的不是空谷幽兰,不然这花那么娇弱,肯定没送人就先死了。    “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