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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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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真的忍心叫他远去岭南吗?”    嘉泰帝本来就是一时气话,听了太子这一句劝,理智回来一些,想起儿子总归是亲生的,但儿子也同样是那贱人亲生的,就坚持道:“你只管这样说,再告诉她,吴家教女不严、祸乱宫廷,朕要将他们一家流放三千里!”    这就是故意气吴氏的意思了,太子答应一声,郭德胜遣了个小内侍带路,严昭就到了手臂和肩头中剑、却没有伤及要害的吴氏面前。    吴氏披头散发,身上那件最底层宫女才穿的青衣上血迹晕染,双手还铐着镣铐,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然而她还活着,还在喘气,严昭冷笑一声,把皇帝的话原封不动转述了一遍。    吴氏本来闭着眼睛不肯睁开,一听要把她心爱的儿子分封去岭南,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翻身坐起,不顾伤口疼痛,怒瞪着严昭骂道:“他敢!煦儿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把煦儿分封去岭南?我又做错了什么?难道孝期寻欢作乐的不是他?”    看守的内监一听这话不像,赶忙抢上来堵她的嘴,吴氏却挣扎着仍在叫嚷,“他自己好色无义,却把罪名都安在我头上……唔!”    “啊!”内监堵嘴的手被吴氏狠狠咬住,不由痛呼一声,赶忙抬起另一只手劈头给了吴氏一个大耳光,打的她松了口。    严昭懒得再看,转头就走,吴氏看见,尖声笑道:“你跑什么?你个懦夫!严昭,你就是个懦夫!杀了你母后的不是我,是你的父皇!你有本事弄死他……啊!”    内监又狠狠打了吴氏一巴掌,终于打的她头脑发昏、说不出话,回头看时,太子殿下已走到门口,正迟疑,就听太子吩咐道:“陛下说了,不许给她治伤,叫她慢慢把血流光,若是血自己止住了,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小的明白。”内监赶紧点头哈腰答应,等太子殿下离去,就找了把裁纸刀看着吴氏,随时补刀叫她血流不停,这样一直守到掌灯时分,吴氏才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此时乾元殿中的嘉泰帝已经服了药睡下,他到底没见宰辅们,分封皇子也不过是口头说说。严昭守在乾元殿,听说吴氏已死,只冷漠的点点头,说:“后事怎么处置,明日问父皇。”    嘉泰帝这一晚睡的并不安生,几次噩梦醒来,看见严昭在侧,总要赶他走,严昭自是不肯走的,如今正是要紧时刻,他怎么肯离了御前?反正嘉泰帝也是色厉内荏,力不从心。    于是第二日太阳升起,嘉泰帝起身时,因没睡好,脸色尚不如昨晚,他听说吴氏已流干了血死去,只哼一声道:“便宜了她!拉出宫烧化了。吴家流放的事办了吗?”    自然还没来得及办,于是嘉泰帝又发一回火,责令郭德胜亲自去办。    在乾元殿外候见的姚汝清听说此事,特意安排人留意,到第二天吴家一家被流放出京,消息也就传了回来。    “给吴承辉出谋划策的人叫陈鳌,原是集贤书院助教,据说颇有才名,不知为何没有报名科考,反而投了吴家。已派人往集贤书院去打听他的为人来历了。”    “此人现在何处?”    “被二殿下打了之后,吴家把他安置在广利巷一处宅子里,但小人找去时,早已人去楼空,据左邻右舍说,那宅子过了端午就再没见过有人进出。”    姚汝清点点头,交代属下继续盯着此事,也就丢开手了。如此又过了七八日,西京集贤书院那边终于有了消息,与消息一同传回来的,还有一封苗逸飞的信。    “陈鳌为人清高孤傲,在书院时,唯一交好的就是表少爷。”属下如此解释。    苗逸飞回去书院也快三个月了,期间其实没少给姚汝清写信,无非都是认错,求舅舅原谅他一时行差踏错,姚汝清只看了一封,剩下的干脆找了个匣子装起来,丢在一边。    不过这次不同,姚汝清听说苗逸飞与陈鳌有关,思及这个外甥对太子的态度,难免心生怀疑,就拆开信细读了一遍。    苗逸飞信中先问舅舅一家好,言辞十分守礼,接着就提及陈鳌,说此人是钱塘人士,祖上原是世家,虽到前朝就已败落,陈家却不甘如此,仍尽心培养子弟,希望家中能出一二高官,使家族重新兴旺。    姚汝清自己看完,见信中没什么不能给女儿看的,转手就给了姚白栀,“我问过了,此人没有到我门下投拜帖,无论是你姑父的名帖还是声称是苗逸飞引荐的,都没有。”    姚白栀还在磕磕绊绊的看信,繁体还竖版,这版式也太不友好了?!不过静下心来花点时间,她还是把苗逸飞信里明白写的和他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暗示都看懂了。    “看来我没猜错呀。”姚白栀跟丞相爹说,“这个陈鳌急于出人头地,听表哥说惹了您生气,恐怕他来了,您也未必收留,所以他虽然拿了姑父的名帖,到底也没来咱们家。正好曹家子弟给了他王家名帖,我就奇怪嘛,他一个刚来京不久的文士,如何能知道宫里三殿下的情形?”    她能看出这层意思,姚汝清自然不会看不出,但他并不在意,反而称赞太子说:“若是真的,殿下确实手段高超,眼力也超卓,换成是我,恐怕很难猜到废后的要害其实在那个从不出来见人的三殿下身上。”    废话!他是重生的,他已经知道刘太医是怎么回事,也知道皇后急眼了真会下手毒杀亲生儿子,当然一戳一个准啦!    “可是这么一来,三殿下岂不遭了一场无妄之灾?被生母毒害,又被貌似友爱的兄长利用,估计之后不久,太子殿下还会想办法把他和二殿下一起扫地出京呢。”    “不破不立。三殿下出京也是去做藩王,至少自己做主自由自在,不比从前那样困在一处小小宫苑里好得多?阿栀,凡事要往长远了看,好比废后一事,不管过程是怎样的,谁利用了谁,总归结果是好的,拨乱反正、洗清冤屈,让恶人有恶报,你能说是太子殿下做错了吗?”    他是没错啦,但我不想嫁给他呀!就算不为了任务、不虐他,我也不想嫁给这样一个人呀!    姚汝清看女儿绷着脸撅着嘴,一副“我不想听”的样子,便又缓和了语气,说道:“再者,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决定了看事情的角度。你如今是以旁观者来看待此事,又心软纯善,便觉着三殿下无辜可怜,那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亲眼目睹先皇后惨死的太子殿下也很无辜可怜?若你是太子殿下的亲人,亲眼看着他这些年来遭遇的不公和冷待,如今终于有机会为母报仇、为自己讨回公道,你还会像方才那样想吗?”    姚白栀再次在丞相大人的洗脑神功面前败下阵来。    她无可奈何,只能使出终极绝招:“可是,爹,阿栀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太子这个人,阿栀可以同情他,也可以支持他向废后复仇,但就是不愿意嫁给他!还有于姑姑,我不想要她陪伴了,她把我的事情说给外男听,简直太不像话!”    她这么一闹脾气,就是姚汝清也不敢再逼迫了,毕竟天正热着,她身体又确实比常人弱,万一闹到病倒就不好了。至于于碧珊,姚白栀的投诉很正当,姚汝清便也受理了,亲自打发于碧珊走,还把姚白栀的原话说给她听。    “殿下太过心急,以致适得其反,激起了阿栀的反感之情。此事恐怕得徐徐图之了。”    严昭听完于碧珊传回的姚汝清原话,惨然一笑,终于知道求之不得是个什么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严昭:(阴沉)苗逸飞你反咬一口玩的挺溜啊!    苗逸飞:过奖,反派都是这么玩哒!    姚白栀:给表哥点赞!    -------------------    跟大家商量一下,为了后天上收藏夹有个好位置,我明天不更,后天晚上再双更,可以吗?    (哦,红包晚上一起发哦~    ☆、隔空过招    飘着浓郁药味的房间里, 昏黑一片,沉闷压抑的让人根本不想踏进一步, 严昭却不得不迈着好似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进去, 因为里面躺着他的阿栀。    他的阿栀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如平时那般苍白虚弱, 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严昭忍不住叫了一声:“阿栀?”    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严昭心里有点慌,忍不住往前疾走几步, 到了床前。他想伸手拍一拍她, 却不知为何不敢伸手, 便又叫:“阿栀?是我,我来看你了。”    阿栀还是无声无息,严昭小心翼翼的在床边坐下, 试探着伸手握住她垂在床边的手,却彷佛握了一块冰一样, 他惊的放开又握紧,刚要斥责侍候的人不用心,旁边就有个冷漠的女声说:“陛下, 娘娘已经去了几个时辰了。”    严昭一瞬间就从手凉到了心,结了冰的心重得无法想象,拉着他一起向黑暗深渊跌去,他想握住掌中那只冰冷的手, 却很快就发现只是徒劳——他的掌中一无所有,阿栀早已舍他而去……。    “不!阿栀!阿栀!”    严昭一下子从梦魇中挣扎而出,睁开眼时,窗外仍是漆黑深夜,床边小内侍楚林正小心翼翼的叫他:“殿下?殿下可算是醒了,被噩梦魇着了?”说着倒了一杯温水送过来,“殿下漱漱口。”    严昭喘着粗气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贴身的衣服都湿了,胸腔里心脏在砰砰乱跳,梦中的刻骨恐惧仍纠缠着他,令人难以平静。严昭揉揉额头,干脆叫楚林打盆水来擦身,然后直接穿好衣服,也不躺回去睡了,径自坐到窗边榻上,睁眼等天亮。    比起永远失去阿栀、再也见不到她的痛苦,现在这点儿挫折算什么呢?而且阿栀现在不喜他接近也很正常,她前世钟情自己,是因上巳节亲眼见到自己意气风发、一鸣惊人,这一世苗逸飞从中作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变成了安国寺“偶遇”——现在想想,那时自己确实有些失态,难怪阿栀不喜。    本来他们可以有更好的开始的。严昭眯起眼睛,在心里给苗逸飞的名字上再次画了个猩红色的圆圈。    苗逸飞怎么收拾都行,阿栀这里,却得改变策略,以温柔耐心一点点去融化她的反感、攻克她的戒备了。    日出东方,金光万丈,严昭仰头迎视透窗而入的晨光,因为噩梦而徘徊不去的恐惧不安终于渐渐消散。没什么可怕的,黑夜再长,太阳也总会升起来将之驱走,正如他和阿栀之间,曾经那么多误会遗憾,甚至于生死相隔,不也都过去了吗?    他能重新来到好好活着的阿栀面前,就已经赢了一半了,至于另一半……,严昭低头一笑,“楚林。”    “殿下。”跟着捱了半宿没睡觉的楚林赶紧答应一声。    “那一窝奶猫养的怎样了?”    “回殿下,已经断奶了,也教了它们规矩。有两只长得特别好看,一只是金黄眼睛的虎斑猫,另一只眼睛是绿的,毛色更黑,精神着呢。”    “去带来孤瞧瞧。”    楚林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用小篮子装了两只小猫过来,严昭依次将小猫抱起来摸过看过,见两只猫儿都算温顺,长得也确实讨人喜欢,就吩咐道:“过会儿宫门开了,你亲自把这两只猫送去相府,就说是孤为于女官的事向姚家大小姐赔罪的礼物,再把怎么喂养好好告诉姚家大小姐的丫鬟。”    楚林就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了相府,见到了令他们殿下魂牵梦萦、片刻都难以放下的姚家大小姐。    姚白栀听说太子送来礼物,第一反应是拒收,第二反应是见见来送礼的人,“不识好歹”的说几句不领情的话,好叫人回去学给太子听,虐他一虐。    然而他送来的居然是猫!居!然!是!猫!是猫欸!还是小猫咪!是两只花色不一样的小狸花猫!我的天呀,这简直犯规!    前世只能云养猫的姚白栀实在按捺不住真正有猫的激动,二话没说就把礼物收了下来。    “这两只猫儿只吃肉,鱼虾若是新鲜,也能吃一些。小的现在一天喂它们四顿,每顿吃这个小碟子这么多,再大一点儿就能减成三顿喂了。”楚林看姚家大小姐十分喜欢两只猫儿,立刻把喂养办法讲了出来。    姚白栀答应的比松风还快,“好的,我记住了。你早上喂过它们了吗?”    楚林很会答话:“喂过了,殿下亲自喂的碎鸡肉,还喂了点鸡肝。这只绿眼睛的特别爱吃鸡肝。”    “是吗?它们取名字了吗?”姚白栀刻意忽略殿下那句,问道。    “不曾,殿下说,请大小姐取,左右大小姐才是主人。”    姚白栀点点头:“好,烦小公公替我多谢殿下。”看在猫的面子上,给你点儿好脸色。    她话说到这里,楚林就该告退回宫了,但他想到自家殿下夜不安寝就是因为面前这位大小姐,就大着胆子说:“是,小的记下了。不知大小姐打算给两只猫儿取个什么名字?它们的爹娘原是太后娘娘打小养的,公猫叫安仁,母猫叫延寿,在仁寿殿养到七八个月,太后娘娘就薨逝了。”    这小太监还讲起故事来了,偏偏姚白栀挺感兴趣的,就追问:“那后来呢?是太子殿下把猫接过去养了吗?”    “殿下那时正伤心,哪里顾得上。说也奇怪,这两只猫儿彷佛通人性,太后娘娘梓宫刚出仁寿殿,废后吴氏后脚派人去收整封存,就没见着这两只猫——大小姐可能不知道,废后吴氏极讨厌猫的,偏她每次去仁寿殿请安,安仁都要冲她大声叫,像要赶废后出去似的,因此废后极厌恶安仁。”    姚白栀听他讲的来劲,转头吩咐:“给小公公倒杯茶。”    楚林点头哈腰的道谢,还拍马屁说:“大小姐真是仁善,这对小猫儿跟了大小姐,算是跟对了主人了。”然后接着讲故事,“那会儿大伙都说,这两只猫跑了算是对了,逃过一劫。后来小的们除了偶尔听见几声猫叫,再没见着它们,奇的是,每到开春,延寿就大着肚子钻进东宫,生下一窝小猫儿,喂上半个月奶,它就又不见了。”    噗!东宫这是年年喜当爹啊!“这么说来,太后娘娘故去三年,你们东宫已经养了三窝小猫崽了呀?”    “可不正是么,算上这一窝,正好三窝,养活了九只。以前废后主持宫中事务,殿下不愿节外生枝,待猫儿断奶,就都送出宫去,给从前服侍过太后娘娘和先皇后的爷爷们去养了。”    “你是说,那些年老退休的公公们?”    “正是。有这些猫儿,倒解了他们不少寂寞呢。”    “那他们给猫取什么名字呀?”姚白栀想借鉴一下。    “都是内监出身,也取不出什么好名字,都是什么富贵、万福、吉祥一类的。”楚林说着又指指金瞳虎斑猫,“上一窝有只跟它很像,一身虎斑花纹,就取名叫大虫了。”    姚白栀被逗笑了,“叫大虫,那猫儿乐意吗?”她说着看了看一脸警惕、东张西望的金瞳虎斑猫,“你是金色眼睛,叫发财?你是绿眼睛,叫碧玉?”    楚林:“……”    两喵:“喵喵喵?”    姚白栀自己也笑了,伸手挨个摸摸小猫咪,道:“开玩笑的,就叫回青、金来。”    小安你听见了吗?再不回来,我可就要被古代统治阶级的奢靡生活腐化了呀!送上门两只小猫咪,软萌的心都化成水啦!关键是还有下人帮我伺候,我只需要玩就行了!这样的生活谁能不沉沦呀?    小安毫无回应,于是姚白栀心安理得的抱着小篮子回房吸猫去了,楚林也圆满完成任务,回宫跟他们殿下复命。    “回青?金来?有什么寓意么?”严昭问。    前世阿栀养的不是这两只猫,名字自然也取的不一样,他记得那两只一黑一白,黑猫叫攻城,白猫叫攻掠。他还问过阿栀,怎么给两猫起了这么充满杀伐之气的名字,阿栀被他问的一愣,想了想才说,是看这两只猫捕猎技能高超,所以这么取的。    “大小姐没说,小的怕多嘴引大小姐不悦,也没敢问。”    严昭点点头,夸了楚林一句:“你做得对。史公公一会儿替我赏他,这小子有点小机灵,还能得姚家大小姐喜欢,肯把取的猫儿名字告诉他,差事办的很好。”    史忠让答应一声,听殿下的意思,是等以后太子妃进宫了,调楚林过去服侍,顿时把脸笑成一朵菊花,“是呢,于女官那样妥帖的人,都没能叫姚家大小姐另眼相看,可见是楚林机灵,又得了大小姐眼缘。”    严昭只一笑,没有再多说。阿栀一向怜贫惜弱,楚林虽然机灵能干,却长得瘦瘦小小,还有一张娃娃脸,貌不惊人的,令人不敢重用,只有阿栀因此怜悯他,一直尽力提拔。楚林呢,也是个忠心护主的,要不是他为主鸣冤,恐怕自己一直都不知道阿栀的深情……。    “殿下,曹公子求见。”门外一声通传打断严昭的回忆,“叫他进来。”    曹毓很快就一头汗的进来了,严昭叫人用冷水投了巾帕给他擦脸,又上了杯温茶,等他喝过才问:“这时候进宫来,有什么急事吗?”    “陈鳌的下落查到了。”曹毓喝过茶擦过脸,那团因为热而涌起的红润消了下去,却越发显出他脸色难看,“他居然提前躲去了尤鸿信家里!”    “尤鸿信?”严昭想了想,“那个谄媚吴家的无耻小人?”    “正是,翰林学士尤鸿信。”曹毓一脸气愤,“他自己年纪和吴承辉差不多,居然无耻的把女儿嫁给了吴承辉!偏偏……”他说着看一眼西面,“圣上对他也有几分宠信。”    严昭笑了笑,他那位父皇宠信的人少有不无耻的,“不至于这么生气,怎么查到陈鳌在尤鸿信家里的?”    曹毓回道:“一早白虎观那边来了消息,说是张天师到了,我就自己跑过去盯着,没多久高望嵩就亲自带人去宣张天师……”    张天师进宫的事,严昭也知道,皇帝虽然没传召他,却把三皇子从他这里接走了,他正等徐岚的消息,“怎么?陈鳌到底还是搭上张天师那边了?”    “岂止啊!张天师跟高望嵩走了之后,白虎观就有两个道士去了尤家,一直到方才,才与陈鳌一起从尤家出来,直接进宫了!殿下,我总觉得事情不对。这个陈鳌好像铁了心要与您作对。”    严昭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问:“你堂兄近来写信了吗?苗逸飞可有什么动向?”    “前几日还收到信了,说苗逸飞一直很安分,只顾闭门读书,学问很有进益,连先生都夸赞了。”    “只顾闭门读书?那就奇了怪了。”如果苗逸飞确实跟他一样,也重来一次,在自己占尽上风的时候,他绝不可能安心闭门读书!可是苗逸飞到底是怎么蛊惑的陈鳌这么肯听信于他,居然一心反自己到底,连尤鸿信这等佞臣都搭上了?    陈鳌原来是这么没有气节之人么?是了,不过在相府做了两年文书,就觉怀才不遇,将自己拼凑出来的主家隐秘出卖个一干二净,还死咬着旧主不放,一定要姚家翻不了身,自己好取而代之——这等人哪里会有什么气节?    前世他投奔自己时,父皇已经中风,自己也渐渐手握大权与姚相分庭抗礼,陈鳌自然忠心不二,今生……啊!原来如此!苗逸飞指点陈鳌去扶植老三,不光是要自己损失一名干将,还要陈鳌这个利欲熏心的小人来与自己作对,让自己无暇他顾,无法跟阿栀顺利结成婚姻!    苗逸飞,重活一世,你长进不少嘛!    严昭攥紧拳头,哼道:“陈鳌就算进宫见了父皇,无非是进些谗言,叫父皇疑心我罢了,这个不要紧,左右父皇从来没信过我。至于他想捧三弟,也得三弟自己愿意才行。你给你堂兄写封信,叫他想办法盯紧苗逸飞,苗逸飞可能会怀疑他,让他另找合适的人去接近苗逸飞,最好是与你们家或者王家没有关系、想不到我身上的。”    他想算计苗逸飞,苗逸飞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实际上,苗逸飞早已有了新的计划。    断腿之痛令苗逸飞清醒许多,被发配到西京又远离京城那一团漩涡,更让苗逸飞多了几分旁观者的冷静,他深刻认识到自己在身份与权力上永远不可能胜过严昭,凭他一己之力,想扳倒这个连他舅舅都认可的东宫太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认真想过各种办法,连下/毒暗杀都考虑到了——毕竟这一手前世干过,业务熟练——可是现在东宫没有能为他所用的人,而且之前皇后还没倒台的时候,太子很少出宫,饮食上也防备着皇后,想杀掉太子绝难成功。    所以在见到陈鳌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之后,苗逸飞改变了思路,决心让这些王八蛋狗咬狗去。他欺负陈鳌不知京中情况,把太子的境遇说的很惨,又说若非二皇子太不像样,陛下易储之心早就得遂,换了三皇子,知书达理、聪慧过人,太子早就被废了。    苗逸飞深知陈鳌急于出头——他前世蛰伏两年多,是因为相府人才济济,确实没有他出头的机会,并不是陈鳌自己有耐心——所以苗逸飞故意装醉,哭诉自己犯了错被舅舅打了,还不许他回京,清醒以后又假装要面子不认,坚决拿了自己爹的名帖给陈鳌,让他去投相府。    陈鳌可不想去坐相府的冷板凳,他一到京城就去赶了吴家的热灶,撺掇着吴承辉想办法将三皇子接出深宫——他设想的很美,三皇子有他好好教导,等太子和二皇子闹到两败俱伤,三皇子再来收拾残局,那时自己不但有拥立之功,还是帝师,还不功成名就?!    苗逸飞一开始也以为陈鳌至少能折腾两年,给太子多添些堵,怎料到陈鳌这一去,竟成了送到太子手里的刀,他反手就插在吴皇后和二皇子身上了。    西京距京城有两百多里,消息总是要慢上几天,所以等苗逸飞听说的时候,吴皇后都已经被废了。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皇后被废,就等于太子真正铲除了他至尊之路上最大的障碍,如此一来,苗逸飞就更没有对付他的资本了!    不对,皇后倒台,太子没有朝不保夕之患,是不是就不会娶表妹了?!他不是更喜欢姚宁馨吗?想到这个可能性,苗逸飞就难忍兴奋,可他还没高兴两天,就发觉事情不对,因为曹家有个小子一直跟他套近乎,他这时候又想起陈鳌问过他王家如何,好像提过有人给了他名帖,说王家愿意招揽陈鳌。    苗逸飞赶紧往京里写信打听,这么一来一回,终于叫他将京中的事完全打探清楚,并且听说了太子特意在阿栀生日当天去姚家别院的事。    他母亲姚汝宁还在信中提及兄长反常的大中午叫姚白栀出去见太子,怀疑兄长有意让姚白栀做太子妃,并提醒儿子说,她正想办法求他舅舅放他回京,叫他再写信给舅舅认错,且绝对不许提及太子。    苗逸飞坐不住了。他本来不急着回京,但梳理完整件事后,他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太子跟他一样从头来过了!    呸!他凭什么?为了当皇帝自愿卖身娶阿栀,到头来却还不甘不愿,不肯跟阿栀圆房、生下嫡长子不说,他还恩将仇报逼迫舅舅致仕、逼死了阿栀,他凭什么从头来过?居然还想再娶阿栀,他严昭要不要脸?    苗逸飞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天理不彰,那他就只好替天行道了!    正好突然有两个寒门学子凑上来和他结交,苗逸飞和他们假意来往,并在一次宴饮中,趁人不备,偷偷往自己杯子里加了点料——他也没想到这一世他还没来得及给严昭下/毒,就先把自己毒了。    当晚酒席刚散不久,回到宿处的苗逸飞就呕吐不止、腹痛腹泻,好在书院里就有大夫,请来一看,典型的砒/霜中毒,立刻叫他喝水呕吐洗胃,又开了解毒/药,虽然遭了通罪,却没伤及根本。    饶是如此,消息传回京中,姚汝宁还是当场吓的昏了过去。姚汝清再心狠,这时候也不能说不去接外甥回家调养,他亲自出面请了位名医,随苗家接人的仆从一起赶去了西京。    正养猫养的烦恼尽消的姚白栀听说这事,也吓了一跳,“中毒?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说是书院一个学生下的毒。”姚汝清沉着脸答道,“那学生出身寒门,据说之前被你表哥讥刺过。书院报了官,通判带人去查,很轻易就锁定了嫌犯,嫌犯房里也确实有砒/霜,他自己说是拿来捕鼠用的,绝没害人。”    “呃,不管怎样,表哥没事就好。”姚白栀觉得这案子有点蹊跷,但她只听说这么几句,也判断不出什么,而且苗逸飞能因此回京,真是再好不过了,不然她还得跟丞相爹斗智斗勇,在婚事上做些让步,才能找到机会给苗逸飞求情。    姚汝清也觉得蹊跷,但以他了解的苗逸飞,无论如何不可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所以他也没怀疑外甥,等苗逸飞回到京城,姚汝清自己虽然没去探望,却叫夫人王氏带着两个儿子去了。    姚白栀却是去不成的,她已经过了十五岁生日,虽然是虚岁,在这里也算成人了,不好再去探表哥的病,就让弟弟姚仲谦带了句问候过去。    此时身处宫中的严昭,也知道了苗逸飞已经回家的消息,但他一时半会顾不上这边,因为他那个变着法儿不让他好过的皇帝爹,要将礼部侍郎姚敏之女姚宁馨定给他做太子妃。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小剧场:    严昭:怎么给两猫起了这么充满杀伐之气的名字?    姚白栀:……(what?功成,攻略,合起来就是攻略成功呀,我讨个好口彩而已,和杀伐之气有啥关系?)    --------------    苗逸飞:狗太子严昭为了当皇帝自愿卖身,到头来却还不甘不愿,不肯跟阿栀圆房生下嫡长子,简直无耻之极!    姚白栀:咳咳咳,那啥,其实是我不肯啦。(做个任务而已,不用那么没下限……    -------------------------------------------------------    啊呀,捋一周目剧情,纠结了两天,今天写的也很慢,没想到这时候才写完,让大家久等了    ☆、又被套路了    姚白栀听说这事以后, 表示喜闻乐见。这位姚宁馨姑娘可是太子殿下你自己认为很适合做太子妃的人选呐,你就别挣扎, 从了你皇帝爹!    真好, 有这么多人帮她阻击严昭,她以前怎么就把那个渣皇帝给忘了呢?皇后虽然倒了, 但不代表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啊!皇帝可还在呢!嘻嘻, 真没想到吴皇后倒太早,对太子竟然也有坏处——嘉泰帝身体没垮, 于是吴皇后干的那些坏事,虽然也给了嘉泰帝一些打击, 却不足以给他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这不, 病了没几天, 嘉泰帝居然就挣扎着起来上朝了!而且比以前还勤政,据说亲自接见了一些低阶官员呢!很好很棒,皇帝陛下你继续加油给你儿子添堵, 省得他送完了猫,又开始每天变着花样往相府送东西。    什么东城的冰糖豆花、西城的烤羊排卤牛蹄筋, 什么太子殿下亲手种植培育的碗莲——送来时居然还带着个青花瓷缸!这么好看的东西叫人怎么拒绝嘛?而且她以前都没见过黄绿色的荷花,现在居然可以养在自己院里,随时欣赏, 这怎么拒绝得了嘛?!    这个太子实在太有心机了,真的,送来的东西就没有一件不合姚白栀心意。连西域进贡的哈密瓜都送了一筐给她,虽然这具身体有点弱不能多吃, 但如此消暑佳品,市面上还买不到——丞相爹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都不过只赏赐了一篮子四个瓜——谁拒绝谁是傻子!    偏偏那个小太监楚林还说:“殿下担心大小姐苦夏,就把东宫分得的蜜瓜都拿来给大小姐了,说他自己吃不吃都能过暑天。”    居然装可怜!哼,别想轻易打动我!我可是什么都吃过的现代人!哈密瓜有什么稀奇的?你们现在是交通不便利,这玩意儿才显着稀罕,放现代……放现代……,好,放现代姚白栀也还是挺喜欢吃哈密瓜的。    于是姚白栀终究感觉到一点儿吃人嘴短,除了道谢,没再说什么扎严昭心的话。想着算了,反正系统始终不开机,她自己孤军奋战,用不着搞太紧张,再说万一惹怒了太子,他搞什么强取豪夺戏码就不好玩了。    没想到她刚自暴自弃没几天,嘉泰帝居然雄起了!真是天助她也!姚白栀抱着绿眼睛的小猫回青美滋滋寻思半天,才发现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丞相爹半天蹙眉不语,似乎心情不太美妙,赶紧收敛喜色,小心问道:“怎么了,爹?”    “唔。”姚汝清回神,看向天真不知愁的女儿,随口说了一声,“没什么……就是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他本来习惯性的不欲对女儿多说,但随即想起今时不同往日,又解释起来,“皇上要立太子妃,这没什么,此事从春吵到夏,早该定下来了,但皇上这次根本没找中枢重臣商议,反而拿张天师那个道士的话来搪塞群臣,这就很不对劲了。”    姚汝清总觉得,整件事情似乎隐隐透着一丝针对他这个丞相的味道。    “张天师?他怎么说的?”    姚汝清露出一丝嘲讽笑意:“说姚侍郎的女儿生辰八字与太子殿下极为相合,还能有助国运——他真是年老昏聩了,敢说一个女子的八字旺国运,你猜太子殿下怎么应对的?”    姚白栀摇头:“猜不到。”    “殿下说,既是有助国运,该皇上纳了姚氏女才对。”    噗!狠!这跟现代那些被父母逼着结婚生孩子的年轻人,反击说让父母自己生二胎,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不过太子难道真的对姚宁馨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吗?他重生回来,为什么只盯着原主呢?    姚白栀脑子里转着圈,眼睛却看到金来哒哒哒跑了过来,就把回青也放下,让两只小猫去玩后,问道:“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斥责了太子,但看群臣都不苟同,也就暂且放下了此事。”姚汝清看两猫追逐打架,就问,“这两只狸奴还乖巧吗?没吵闹你?”    “没有,到晚上钟妈妈就带它们去厢房睡,不吵女儿的。”    姚汝清点点头,话题一转,又说起了太子,“兴许是太子这阵总派人往咱们府上来,引得有心人注意,向陛下进了谗言,你还记得吴家那个叫陈鳌的谋士吗?”    姚白栀刚想说那快叫太子别派人来了,就听姚汝清后面再次转折,她有点没跟上节奏,就只点点头。    “他跟张天师搭上了,张天师引荐他面圣,已获封中书舍人,虽无实职,却可常在御前。皇上还听了他的劝谏,给三皇子另行安置了住所,甚至给三皇子赐了名。”    “这位谋士对三殿下还挺执着呀。”    姚汝清微微一笑:“嗯,据说他还自荐去做三皇子的先生——一个进士科都没考过的人,野心倒是不小。”姚汝清哪里会给他机会,当即推荐了朝中博学大儒去教导三皇子读书,断了陈鳌带歪三皇子的路。    姚白栀听完没急着开口,她反复把姚汝清说的这几句话品味几遍,才想明白,“爹的意思是,张天师说姚宁馨八字好、该做太子妃,是陈鳌策划的阴谋。他这样做,一是分化爹和太子,让太子不能借您的势,皇上好压制太子;二呢,也是不让爹的权势更大,并且有意在皇上面前说您和太子结党,使得皇上心生忌惮,对您和太子都起疑,从而摒弃成见,扶持三皇子来与太子相争。对吗?”    她话说的非常直白,姚汝清虽然心里对她的用词皱眉,面上却不露出来,反而欣慰点头,笑道:“我儿长大了。你能明白这些,爹就可以接着往下跟你说了,这个陈鳌不只野心大,胆子更大,你知道他向陛下呈了什么条陈吗?”    姚白栀摇头。    “以谏官纠弹百官。”姚汝清脸色严肃起来,“谏官本职,原是向陛下进谏,绳纠天子施政得失,他却建言陛下反过来用谏官监察同僚,其心龌龊已极。”    “他这个建言,不会是……冲着爹来的?”姚白栀是不懂什么谏官不谏官的,但听前面的意思,好像就是这个陈鳌想踩丞相爹和太子上位呢!    “虽不中亦不远矣。”和女儿聊了一会儿,姚汝清也理顺了思路,“总之此人绝非善类,也定不是太子的人。他这么搅浑水,太子与你的婚事一时半刻就不好提了,你也不要为此窃喜,爹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虽然爹身居高位,却并不高枕无忧,想取而代之的人多着呢。”    这倒是真的,原剧情里严昭跟姚汝清争权,就有无数人跳出来挖墙脚,恨不得姚汝清立刻倒掉。政治啊,总是这么黑暗。姚白栀绷着小脸点了点头:“阿栀记住了。”    “爹不只想要你记住,还希望你能帮上爹的忙。”姚汝清说着站起身,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顶,“要是你兄长还在,爹定不难为你,可是现在,你瞧瞧,你二弟才八岁呢。”    话音刚落,姚仲谦就走进来给爹爹和姐姐行礼了,姚白栀看着刚到自己肩膀高的弟弟,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因碌碌无为而起的羞愧之情,直到送走姚汝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丞相爹套路了。    “怎么才回来?表哥怎样了?”姚白栀先把这些破事放一边,问起苗逸飞。    “没有大碍了,就是伤了肠胃,饮食得多加注意。大表哥叫我替他谢过姐姐问候,”姚仲谦说到这里有些迟疑,“还有……”    “喵!”回青突然窜过来,抱住姚白栀小腿,姚白栀顺势捞起猫儿来揉了两把,才问,“还有什么?”    姚仲谦慢吞吞的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姚白栀失笑:“有什么不该说的?表哥叫你传话了吗?不能告诉爹爹那种?”    姚仲谦有点紧张的往四下看看,发现丫鬟婆子都站的挺远,才放心道:“大表哥说,不是不能告诉长辈,而是长辈未必会相信。”    “到底什么事?神秘兮兮的,”姚白栀把挣扎的小猫按回怀里,“你先说出来我听听,咱们才好商量呀。”    她这种拿弟弟当个大人的态度,终于令姚仲谦下定决心,他假装伸手摸回青,凑近姐姐低声说道:“大表哥说,他中毒是被太子害的。”    姚白栀:“……”What?    姚仲谦看见姐姐难以置信的神色,就说:“我听了也不太相信,太子和大表哥无冤无仇的,为何害他?但大表哥说,那个给他下/毒的学子,是太子亲信的远房亲戚,如今已经被保出来了。西京通判反查到表哥侍从身上,说是刁奴起了害主之心也不无可能,大表哥只好说是自己吃错了药。”    姚白栀恍然大悟,他这哪里是吃错了药,他是故意吃毒/药他!苗逸飞是不是疯了?拿自己的命去陷害太子,还陷害的这么明显,他欺负谁是傻子呢?    哦,可能就是欺负原主傻……,姚白栀面无表情的想。    “大表哥还说,此事到此为止,他不会再声张,但是希望姐姐千万别被太子骗了,若有一日,大表哥遭遇不测,那一定是太子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忘了感谢投雷的金主们,感恩,么么哒!    客长安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17 10:37:15    客长安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17 14:10:23    荔箫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8-01-17 15:41:55    夕夕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8-01-17 15:46:09    奶黄包唧唧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17 16:52:31    夏天有雨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18 20:10:37    夏天有雨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18 20:11:11    客长安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19 19:49:37    (以及荔箫大大的新文《宗亲家的小娘子》很甜很好吃哦!文荒的快去瞧瞧~)    ☆、太子的骚套路    姚白栀觉得苗逸飞有被害妄想症, 严昭却觉得,他真应该早一步弄死苗逸飞。    居然给自己下毒嫁祸于他, 苗逸飞怎么不手抖一抖直接把自己毒死呢?这个乱臣贼子, 他还没找他报前世之仇,只是盯着而已, 他苗逸飞反而来劲了!    好啊, 让你回京,别以为你回京了就能改变什么!    “曹毓去探个病, 跟苗绪伦说,孤很关心姚相的外甥, 让苗逸飞好了之后, 来东宫觐见。”    曹毓第二天就和王家的表兄弟一起去了, 他跟苗绪伦传过太子的话,见了苗逸飞就只随大流问候,并不多话, 哪知苗逸飞反而在众人告辞时,单独叫住了曹毓, “曹兄留步。”    曹毓就站定了,等众人离开,才笑问道:“苗兄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小弟我?”    他们两个是拐了几道弯的表兄弟, 没有实际上的血缘关系,平时也不在一起玩,就是点头之交,所以也不叫什么表兄表弟, 就很泛泛的称一声兄。不过实际上曹毓确实比苗逸飞小几个月,自称小弟倒不是客套。    “不敢。曹兄是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逸飞哪敢吩咐你。”苗逸飞把下人都赶出去,似笑非笑的对曹毓说,“只是想请你替我向太子殿下传一句话。”    曹毓不做声,没答应,但也没直接拒绝。    “苗逸飞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所以但凡有人敢伤了我至亲至近之人,我必以狠毒十倍的手段报复回去,不管那人有多位高权重。民间有句俗语,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曹毓突然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打断苗逸飞,道:“苗兄你太有趣了,你还是贱命一条?令尊现做着正三品工部侍郎,侍郎家的公子自称贱命,可叫那些真正的贱命怎么活?再说你哪里是光脚的?你脚上还穿着皁皮靴呢!”    苗逸飞被他打断慷慨陈词,却不生气,只冷笑一声,回道:“那得看跟谁比。”    “跟谁比,你也不是贱命,别开这种玩笑了。”曹毓站起身来,“你若是有话要奏禀殿下,不妨改日去东宫觐见,正好殿下也想见见你。我就不传这个话了,告辞。”    他说是不传话,等见了严昭,还是源源本本把苗逸飞的表情神态语气都学了一遍,最后纳罕说:“这小子不会是失心疯了?怎么净说混话?”    严昭冷哼一声:“什么失心疯,他自己就是疯狗。姚家去人探望了吗?”    “去了,是姚夫人带着两个小表弟去的。”    严昭点点头:“你回去把这话学给令堂,就说你不敢传报给孤,问她要不要提醒姚家一声,找张天师给这混蛋驱驱邪。”    曹毓笑着答应,又说:“正好,我舅舅那边跟姚家说好了,明日陪徐神医上门给姚家大小姐诊病,我撺掇着我娘也去看看。”    “去。”严昭打发走了曹毓,自己出东宫去看三皇子。    三皇子如今已经有大名了,是张天师细细测算后给取的,叫严晧,意为命格之中的煞气已去,可以告诉天下有这么个孩子了,至于他命格中的煞气,毫无意外的被“归功”于废后吴氏。    严晧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嘉泰帝给他赐了这个名字,他就接着,反正也没什么人能叫他大名。他因此得以搬去更宽敞的宫室、有更多人伺候起居,还有博学鸿儒来教他念书,与过去的待遇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十二岁的严晧仍旧表现的平平淡淡、视若等闲。    无论是面对从没见过的父皇,还是两次对他的境遇产生巨大影响的张天师,严晧都没表现出任何情绪,他总是依礼拜见、应答,好像过往十二年的遭遇及现在的逆转,都是理所当然的,他不怨不恨,亦无任何喜悦之处。    嘉泰帝因他这样,才兴起的一点儿亲近念头,立刻烟消云散。三儿子不像个真孩子,大儿子像别人的儿子,就一个二儿子合他心意,偏偏和那废后吴氏长得太像,他懒得见,于是皇帝陛下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儿父爱,就这么转移到了再生几个上头。    “大概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多几个弟弟妹妹了。”严昭满脸笑容的跟他三弟说。    三皇子严晧没有笑,但面对这个最早对他表示善意、还让他见了刘太医最后一面的太子大哥,严晧脸上还是有表情的——他皱着一张小脸,问:“父皇就打算把二皇兄晾在一边了么?”    “不好说。”严昭只说了三个字。    “皇兄不想让二皇兄早早出去就藩么?”严晧又问。    严昭摇头:“父皇一共就咱们三个儿子,二皇弟又最得他的心,我再不孝不悌,也不至于如此。”    严晧舒展开面部肌肉,看着严昭,突然说:“皇兄你只是不想顺父皇的意娶姚侍郎的女儿?我都听说了,只要你答应这门婚事,父皇就肯立刻给二皇兄赐婚封王,叫他去封地。”    严昭失笑:“你哪里听说的?我怎么没听说?”    “鱼同说的。”严晧看一眼亭子外面侍立的中年内监,“他劝我劝劝皇兄,说这样对皇兄对我都好,不然改日父皇想起二皇兄的好,放他出来,他一时不敢对皇兄怎样,却保不准又要来打我。”    严昭这次直接笑出了声,惹得亭外侍候的内监宫女都看过来,他才收敛笑意,对外面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离的再远些。    “你放心,二皇弟定不敢了。再说你这里这么多服侍的内监,若是还叫人冲进来打你,要他们何用?鱼同再敢说这话,你就赶他走。”    严晧点点头:“我听皇兄的。”他自己动手给严昭续了茶,然后再次语出惊人,“如此说来,皇兄是怎么也不肯纳姚侍郎的女儿为太子妃了?”    严昭点头说道:“不瞒你说,他们越逼着我选谁,我越不敢选。”    严晧一副“我懂了”的样子,说:“我还以为皇兄是为了姚相的女儿才不肯的。”    严昭刚把茶喝进口,听了这话差点呛着,不由重新审视起他这位年仅十二岁的皇弟,“这也是鱼同说的?”他问。    “不是,是那位陈舍人来传父皇口谕时,私下跟我说的。他说皇兄……”严晧说到这儿停了停,“我说的是他原话,并非……”    “我明白。说,陈鳌说了什么?”    “他说皇兄一心培植自己的势力,所以费尽心思与姚相结交,想立姚相的女儿做太子妃,但是父皇不会让您如愿的。”严晧平铺直叙的转述,“他还劝我多亲近父皇和二皇兄,但不要掺合到任何朝政事务之中。”    严昭挑挑眉:“听起来,他是一心为三皇弟你着想。”    “无事献殷勤,多半所谋者重大。”严晧仍然苍白的小脸上充满与他年龄不符的慎重严肃之色,“我管不了旁人,但是皇兄,我实在厌倦透了这宫墙中的一切,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尽快离开这里,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严昭并不意外,因为严晧前世就是这样的,所以他听了就叹气:“我明白,但是此事,你我都做不得主。”    严晧直直盯着严昭,说:“我可以等,等到皇兄能做主那一日。”    他琥珀色的眼珠里全是信任仰赖,严昭看着他这副神态,更加理解为何前世阿栀对三皇弟格外爱护、照顾,便伸出手拍拍弟弟肩膀,道:“我尽量想办法,让你早点出去。对了,你近来身体怎样?”    也许可以利用一下新进京的徐神医,不不不,徐神医是来给阿栀看病的,阿栀的病不能耽搁,还是再等等。    严昭一心偏着他的阿栀,可惜阿栀不太领情,“又看病?我最近挺好的呀,天这么热,也没有中暑,吃的也香睡的也好,不用看大夫了?”她真是再也不想喝苦药汤子了!    “好不好,你自己说了不算。”姚汝清在这件事上是绝不肯纵容她的,“殿下好容易把这位神医请进京来,不管怎样,都得先让神医看过再说。”    哪来那么多神医……姚白栀腹诽,照她看,原主换季就犯咳症,很可能是慢性肺炎、支气管炎之类的炎症,这时代又不能做雾化治疗、又没有抗菌药,仅靠中医疗法,就是很难治好。    但丞相爹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答应下来,等第二天王家的人陪着神医上门,就又被拉去看医生。    徐神医是个瘦瘦小小的老头儿,很有些其貌不扬,唇边胡子都稀稀疏疏的,看起来更像个江湖骗子,但他问起病情来,专业程度却不亚于姚白栀上次见过的刘太医。    看完病人,老头儿就出去了,姚白栀坐在王氏房里,听她和虽然也姓王、但已经嫁进了曹家的堂姐说话——说起来有点奇怪,今天这位徐神医是王家四房长子王统和五房长子王继陪着来的,这曹王氏一个姑奶奶,是怎么掺和进来的?    这事不单她奇怪,王氏也摸不着头脑,直到没姚白栀的事儿,让她回房了,堂姐才把曹毓去见苗逸飞时,苗逸飞说的话告诉了王氏。    “我们毓儿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回禀给太子殿下知道,思来想去,亲戚一场,也只能告诉我,叫我给你们提个醒了。”    王氏听完又气又不安,道了谢把堂姐送走,就迫不及待把姚汝清请进来,将他外甥干的好事儿说了。    “这孩子,前日我去看,还以为他都好了,怎么又……”王氏一边说一边摇头,“咱家姑奶奶这是什么命啊?!”    姚汝清蹙眉想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也没什么,中了毒失了心智,说几句胡话,也是难免。我听说青松观来了个修为高深的道长,请去给逸飞看看。”    于是姚白栀这边刚看着大夫喝起了药,苗逸飞那边儿就也迎来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算八字驱邪,而且很快就为苗公子的流年不利找到了解决方案:娶一个八字好的老婆。    “谁?”姚白栀瞪圆了眼睛,合不上嘴,“姚、姚宁馨?怎么又是她呀?”这姑娘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呀,这辈子竟然变成一块哪里需要哪里搬的砖?!    作者有话要说: 苗逸飞:严昭你居然打小报告,这么贱的招都使?!    严昭:打小报告也是你先开始的,撂狠话居然不面对面单独来,还叫人传话,蠢死你活该!    姚宁馨: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都没出过场啊QAQ    ☆、神转折    其实姚宁馨这辈子命就不太好。她亲妈倒是活着, 可惜完全不顶用,整天就知道和几个妾室争风吃醋, 还拉着自己生的三个孩子做筹码, 最后争宠失败被丈夫厌弃不说,差点把孩子都教坏了。    差那一点儿, 就是姚宁馨。姚宁馨是长女, 从小看着她娘怎么一步步走向失败深渊,连累的她和弟弟妹妹也不被父亲喜欢, 于是她自从懂事就开始管教弟弟妹妹,叫他们不要跟娘学, 给他们安排很多功课, 让他们除了晨昏定省, 都见不着那个只知道怨天尤人的娘。    她自己立得住,又能教导弟妹,面对姨娘和庶出手足该怼就怼、能退也退, 姚敏虽然宠爱妾室和庶子女,看嫡出子女出色, 却也高兴,慢慢就的对这三个孩子也多了几分关心,姚宁馨就这么一点一点儿的改善了自己和弟妹的处境, 并最大限度的降低了她母亲带来的负面影响。    ——单拿她这个人来和原主比的话,就是姚白栀也得说,确实是人家姚宁馨这种什么环境下都能让自己过的很好的人,更适合做太子妃。    然而, 姚白栀也不知自己经历的剧情咋就那么崩坏,现在姚宁馨不但做不成太子妃,还要嫁给苗逸飞那个坑货做她表嫂了,这妹子真是……遇人不淑啊!    “姚侍郎就这么答应了?”姚白栀有点难以置信的问。    “你王家外祖父亲自出面提亲,苗家与他家又门当户对,他为何不答应?”姚汝清难得一脸舒心笑意,“两人的八字都合过了,上上大吉,已定了八月初十下聘,婚期大概明年春夏之间。”    这……也太神速了?她刚吃了一礼拜中药,苗逸飞都和姚宁馨正式定亲了?如果小安这时候回来,它一定会吓死的!    王氏看她震惊,就笑道:“有前儿张天师的事,姚侍郎家巴不得快点把亲事定下来呢,特意事先说好不声张,把纳彩、问名、纳吉这三礼行完,亲事定准了,再将喜讯遍告亲友。”    “原来如此,他们是被张天师那句‘有助国运’吓着了?”    “除非一心攀龙附凤、不在意名声的,否则换谁家,谁也得吓着。”姚汝清嗤笑一声。    姚敏要是个识相的,就该趁着太子拒绝、这事儿暂时冷下来这段儿时间,赶紧给女儿找到婆家,否则他们那位陛下保不准就念头一转,觉得太子说的有道理,直接把姚宁馨接进宫做妃子了。    年过不惑的皇帝,之前不久还差点中风,但凡没被富贵冲昏了头的,都不肯把花骨朵儿一样的女儿送进去遭罪。更不用说太子已经成年,在朝在野都声望颇高,就算女儿进宫后能侥幸生下一儿半女,也是无用。    但此事光姚敏识相还不行,还得有人敢接这位号称八字助国运的姚家小姐,所以苗家这门亲事,对姚敏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    姚白栀这时也想到了这里,“爹,姑母家结这门亲不要紧吗?皇上会不会迁怒呀?姚姑娘不是太子妃人选吗?”    “皇上又没跟姚侍郎打招呼,不许他家女儿跟旁人议亲,有什么要紧的?”    “咦?要立姚姑娘做太子妃,都没事先跟姚侍郎打招呼么?”    “姚敏素无圣眷,既非显贵之家出身,才干亦不算出众,全靠自己熬资历升迁上来,这样的人,到正三品侍郎位,仕途上已再难寸进,他女儿这时入选太子妃备选之一,实是无上荣耀,谁会想着去问他?”姚汝清想点拨女儿,干脆就把话说明了。    哦,原来皇帝看中谁家女儿做儿媳妇,先打声招呼商量商量,是只有丞相爹这样的重臣才有的礼遇呀!大概普通官员都是看中了就下个旨就算了?    不过姚敏答应苗家求亲答应的这么痛快,丝毫不怕皇帝秋后算账给他穿小鞋,大概也是看在丞相爹的面子上?女婿是姚相的外甥,媒人是姚相的岳父,怎么都跟姚相脱不开关系,皇上肯定也心知肚明,不会难为他一个小小侍郎。    丞相爹也挺鸡贼的,他自己不出面做媒求亲,反而求了他岳父光禄寺卿王怀新——光禄寺主要管皇帝陛下的宴会和日常饮食,嘉泰帝又有一切昏君会有的毛病,比如奢靡无度呀、沉迷酒色呀,都离不开光禄寺的支持。    王怀新平常惯着皇帝陛下穷奢极欲,大概皇帝陛下这时候也不好因为这点儿事找他老人家的麻烦。丞相爹自己什么都没参与,撇清起来更容易。    姚白栀想明白以后,忍不住问姚汝清:“爹,这个主意,您和太子殿下商量很久了?”    姚汝清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别瞎猜!你这药吃着怎么样?”    “刚吃了七日,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觉着嘴里特别苦。”姚白栀一脸委屈,“而且忌口好多,饭都吃不下了。”    “那也得遵医嘱。不过食欲不振,大概还是因城里太热,不然夫人再带着孩子们去别院住几日,曲水那边正好开始采莲蓬了,阿栀想不想去看?”    姚白栀眼睛一亮:“想!”    姚丞相微笑点头:“那明日收拾收拾,后日就去。”    姚白栀兴高采烈,回去把两只猫打包带着,开开心心去了别院。丞相爹也没食言,她刚到别院住了两晚,第三天下午丞相爹就给她和王氏以及两个弟弟安排了画舫,去曲水看人采莲蓬。    除了船上坐有太子一枚,另还附三皇子一只。    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丞相爹早就说过太子要带她坐船游曲水的!唉,是她太天真,还以为她明说了不愿意再加上皇帝陛下阻挠,严昭近期内不会轻举妄动了呢!    姚白栀给了严昭一个扫兴的表情,就躲到王氏身后做闷闷不乐状行礼。    严昭看得分明,脸上笑容顿时一僵,王氏看到这一幕,心中难免埋怨丈夫搞这一套瞒天过海,还不亲自到场,倒叫她不得不出面来缓解尴尬。    “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怎么在这里?难不成这画舫是殿下包下来的?”王氏笑着问,“我们相爷也真是的,竟不曾提前跟我们交代一句,真是失礼了。”    “是我失礼才对。画舫是姚相包下来的,我和三弟来晚一步,已没有合适的船,听说姚相包了画舫,想着三弟难得出宫一次,便不揣冒昧先上来躲一躲暑气。”严昭话说的十分客气,客气的好像他不是一国太子,而是某个远房亲戚一样,“要是夫人、小姐觉得不便,我们这便回去。”    三皇子严晧察言观色,瞬间就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势,他也不说话,只故意露出失望之色,好像很舍不得就这么回去的样子。    “殿下说哪里话,这画舫这么大,船舱也不只一两间,没什么不方便的。”王氏答完话又问候三皇子,请他坐,叫下人赶快上茶。    姚白栀看三皇子一脸可怜巴巴,再想想这倒霉皇子的遭遇,也觉得不该因为严昭牵连他——虽然她根本不相信严昭那番托辞,还觉得严昭就是故意带严晧来应付眼前这个局面的。    王氏是外命妇,与成年皇子共坐,实在不合规矩,所以上了茶之后,她借口吩咐开船,就去了隔壁舱室,临走特意交代姚白栀和姚仲谦一起招呼贵客,并且很快就叫人送了骨牌、叶子牌、双陆、象棋等娱乐用具过来。    严晧会下棋,但骨牌、叶子牌这类需要四个人才能玩的,他就没玩过了。看他好奇,严昭就提议先玩骨牌,还问年纪最小的姚叔诺会不会玩。    叔诺对太子殿下仰慕许久,今天终于见到真人,还要带他玩牌,激动的忙不迭点头。    他一点头,姚白栀先惊诧了:“你会玩?谁教你的?”六岁小孩儿能玩骨牌这种赌博性质的游戏吗?    叔诺听姐姐语气不对,很机灵的答道:“我看堂兄们玩学会的。”    二叔姚汝平的儿子跟姚白栀差不多大,会抹骨牌也正常,但是,“你糊弄我呢?他们玩牌,丫鬟婆子会不把你带出去?”    “我……我又悄悄溜回去了……”叔诺被姐姐追问的心虚,转头就出卖哥哥,“但我没玩!二哥玩了!”    姚仲谦:“……”    严昭被这姐弟三人的互动逗得笑起来——他以前还真不知道阿栀和弟弟们这么亲近,原来她在家中是这样的,能够看到以前不知道的阿栀另一面,什么都值了。    “只跟家里人玩玩,也没什么。”他笑着给两个孩子解围,“只要不学着出去赌钱就好。”    接着就把规则大概讲给没玩过的严晧听。这种牌其实说简单也简单,就是比点数大小,每张牌各有其点数,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简单之处则在于,不同的牌组合在一起,还有不同的说法,就像姚白栀看电影里赌神玩的梭/哈一样。    “大概就是这样。”严昭讲完把牌放回去打乱码好,“你们四个玩,我帮三弟看牌。”    严晧却道:“我会玩了,皇兄帮姚小姐看,我看她不会玩。”    姚白栀:“……”你怎么知道的?    姚仲谦、姚叔诺兄弟俩也反应过来,齐齐点头道:“姐姐是没玩过。”    真是三个好弟弟,以后要好好照顾他们——严昭愉快的坐到他家阿栀身边时,如是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啊,想不出有话说了,大家晚安    ————    突然想起一件事,该开防盗了,先跟大家说下,明天开始,80%防盗,12小时~    ☆、玩牌闲聊    他们几个围着一张方桌坐, 原本是严昭和严晧一边,姚白栀带两个弟弟坐一边, 她为了看窗外河景, 特意挨着窗边,严昭换过来, 就坐在了她和小弟姚叔诺中间。    他坐下以后, 先对严晧笑道:“玩这个得有彩头才有趣,你出来带钱了吗?”    不算上一次被严煦挟持出宫, 这才是严晧头一遭出来玩,他哪里会记得带钱?就摇摇头。    “我可以借给你, ”严昭笑吟吟的, “但玩完之后, 你赢了钱要分我一半。”    姚白栀忍不住转头瞪他,这太子八成是个黑芯儿的?她当即打抱不平道:“这太过分了,三殿下, 我借给你,你分我两成就行。”    严晧:“……”    严昭扑哧一下笑出声, 对姚白栀道:“你自己还要玩呢,他赢,没准就是你输, 他输,你回不了本,怎么都是亏。而且牌桌上不能借给牌友钱,影响牌运。”    “那我要是输了, 皇兄就不要我还钱了?”严晧问。    “当然得还,你又不缺钱。回宫记得还我。”严昭铁面无私,说完就把楚林叫进来,让他拿钱袋装了五百文给严晧。    姚白栀姐弟三个也各自叫下人拿了几百文钱过来,讲好赌注,用骰子摇出第一个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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