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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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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想干什么?”马文才像所有耍流氓的公子哥一样, 语气轻佻, 凑到她的耳根处, 缓缓吐气道,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 你觉得,本公子会想干什么?”    桓是知“哈哈”干笑了两声, 硬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本小姐才……”    马文才抿嘴一笑, 侧过头,在她的脸颊上清脆地亲了一口。    “不怕”两个字被那一声响亮的“唧”打回了肚子。桓是知吓得瞪眼:“你……”    马文才又捧起她的脸,在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桓是知呆呆地瞪着马文才的笑眼发愣。    马文才双手往中间合拢,将桓是知肉乎乎的脸挤得像变形的糯米团子,低声威胁道:“怎么样, 现在还不怕吗?”    他的眼睛落在她的唇上, 随即目光下滑, 竟顺着她修长白嫩的脖颈缓缓往领口溜去。    “下流!”桓是知这才惊醒,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推, 被松开的脑袋重重地向上一顶。    马文才的下巴颏被撞个正着, 翻身倒在床上哀嚎。桓是知立刻要从床上逃开,可屁股还没有悬空, 又被他从背后拦腰截住,一把揽过。    她去掰他的手臂,他却就势一松,将她调转了个方向, 让她仰面躺在床上,接着把那一对胡乱挥舞的手臂扣在胸前,整个人压了上去。    “货”从天降。桓是知感觉自己要吐血了。    她干咳了两声,气得大叫:“马文才!你、你是不是有两百斤啊!压死我了!”    马文才的下巴抵在她瘦削的肩头,埋着脸狂笑。    桓是知又羞又恼,竭尽全力扭着身体去推他:“你还笑!笑个鬼啊!给我起开!”    马文才忽然止住了笑声,抬头凑到她耳边,喘着气道:“别乱动。”    他的声音有一种罕见的克制,顺着她的耳根向下,让她的心猛然一阵酥麻。    饶是尚未谙人事,身为女子的本能也让她瞬间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收紧,一动不敢动,连呼吸似乎都要静止了。    屋内的烛光悄悄跃动,床边的炭火小心翼翼地闪着静谧的红光。    马文才身上的酒气弥散。从桓是知的每一根发丝,每一个毛孔,每一次呼吸,缓缓渗入她的身体。    头脑空白。    桓是知感觉自己好像醉了。    马文才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的身体也越落越低。    原本就已经贴身相对,可他仿佛仍不满足,情不自禁地想靠她近一些,再近一些,似乎恨不能与她融为一体。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桓是知忍不住皱起脸,却抿着嘴不敢动。    两个人当下的姿态让她羞赧,心慌,还有一些莫名的自责与惭愧。    可她却又有一种古怪的安心与甜蜜。    他的体温与重量,是这样的亲切与真实。    好像一座野蛮的小山。    虽然让人有些透不过气,可是她却已然贪恋起他的温暖与可靠来,舍不得抬手推开。    他的心口贴着她的胸口。    彼此狂乱的心跳声淌过二人的骨骼,震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躁动。    桓是知能感觉到他的身子越来越越热,贴在自己耳边的脸颊尤其发烫,竟似渗出了细密的汗。    马文才的喘息声愈发粗重。    他的呼吸贴着她的脖子上的肌肤往下蹿;虽在极力克制,可他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身上小小的颤动和他喉咙中压抑的呻/吟超出了她的经验和理解范畴。她眨着眼睛,心中有些困惑,终于忍不住轻声唤他:“马文才……”    “别说话。”他的声音依旧粗重。    她吓得立即闭嘴,禁不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屋内昏暗。他那充满**的喘息,让她的脸瞬间烫得似要滴出血来。    虽然懵懂,但她大概模模糊糊地知道,他怎么了。    冬天的衣料并不单薄。他的手也紧紧握着拳,并没有不安分地游走。    可他的喘息和不安分的身体,已然羞得她几乎要窒息。    “难受就出声。”他忽然低声道。    她死死地抿着嘴唇。没有人教过她,可她就是莫名觉得,在这种时候发出任何声音,都是十分羞耻的。    “出声。”他重复道,“叫我。”    她依旧紧紧咬着牙关。她觉得自己的脸现在应该烫得能揭下一层皮来。    “是知,”他的声音竟似在央求,“是知,叫我的名字。”    她能听出他言语中的急切和难受,仿佛一个沙漠中濒死的人在挣扎着靠近水源。    她不愿,但也不忍,终于小小声地叫他:“马文才……”    他的喉中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吼,却忽然埋下头,往她的肩头咬去。    他咬得并不重,况且又隔着衣衫,她并不觉得痛。可这一略显粗野的举动着实惊着了她,她不由自主地低呼了一声。    语声绵软。    实在不像是呼喊,倒像是一声娇滴滴的回应。    她急忙收声。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却在此时满意地长出一口气,上身撑起,微微一僵,接着便又重重地倒在了她身上,抵着她的肩窝,粗声喘气。    结束……了吗?桓是知的脑子发懵。    她其实很不想承认适才他对她,有什么“开始”和“经过”,可是他的疲惫和放松,让她瞬间想到了“结束”这两个字。    她仍是不敢动,只是定定地睁着眼睛,等着他作出反应。    他却迟迟不作反应,反而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呼吸声也渐渐地平顺起来。    他在偷笑。    她瞧不见他的脸,可她就是知道,他在偷笑。    这笑容里,夹带着一丝满足,一丝羞涩,一丝促狭;剩下的,全是满满的幸福和疼惜。    “是不是吓坏了。”他声音温柔,终于有了几分姗姗来迟的歉意,“抱歉,我刚才,情不自禁了……而且,开弓难回头,我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自以为“隐晦”的解释更引人遐想。    桓是知努力压下自己有些过分频繁的羞怯,尽量地用最正常的语调道:“你先起开。”    马文才撑起身子,有些怯怯地看着她:“你生气了吗?”    她没有在生他的气。    她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也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自责。    对于他适才的亲近与冒犯,她并不排斥。    她甚至要费一些神,才能控制自己不产生一些“奇怪”的反应……    真是,太丢脸了。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似要掩饰心中的难堪:“我是生自己的气啦……哎呀,丢死人了。”    马文才先是一愣,但见她语带撒娇,并没有恼怒,终于松快地笑了起来。    “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在她的面前,他的脸皮一直极厚,“夫人,就当是提早练习了。”    “臭不要脸。”她骂,“你还不起开?”    他有些恋恋不舍,但再“无耻”下去,她真要恼羞成怒翻了脸可不好玩,便翻了个身,侧身躺着,静静地望着她。    桓是知立刻弹起来,站得离床远远的,指着门下逐客令:“你可以去睡觉了。”    马文才不动,耍赖道:“好累哦,我今天就睡在这里好不好。”    “不好。”桓是知冷下脸来,“男女授受不亲,回你房去。”    “男女授受不亲?”马文才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夫人,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这么久了,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见外了?”    “别叫我‘夫人’。”桓是知瞪他,“马文才,我警告你,等回到书院,床一人一半。你要是敢越界,或者乱来,我真的会杀了你,明白吗?”    马文才立刻翻身滚到床的一边,乖巧地拍了拍被褥:“现在就可以一人一半。来,‘是知兄’,我们一起睡觉。”    桓是知咬牙切齿:“你是不是现在就想死?”    马文才一脸纯良:“我是正人君子,我发誓不会碰你的。”    她被他的睁眼说瞎话气得无语:“你刚才就碰了我!”    他坐起身,坏笑道:“那你不也没舍得杀我吗?”    “你……”桓是知恨不得抄起手边的凳子砸过去,嗫嚅道,“刚才……刚才你悬崖勒马,虽然有所冒犯,但好在也没有太乱来……我、我就先放过你一次……”    “听你的语气,”马文才站起身,慢慢地靠近她,“我没有‘彻底’乱来,桓小姐很失望啊?”    桓是知这回毫不犹豫,挥手就是一拳。    他轻松躲过,擒住她的手腕:“怎么,现在是想勾引我,引我真的‘乱来’吗?”    她啐了一口:“鬼才想。”    “那我,怕是注定要做一个色鬼了。”他松开她的手,笑道,“因为,我真的想。”    如此坦荡的“淫贼”,桓是知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揍他。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可是我今天喝太多酒了,我怕伤着你……”    桓是知忙打断他没羞没臊的话头:“你快出去。你这个醉鬼。”    “我没醉。”马文才道,“我要是醉了,你还能如此齐齐整整地站在这儿吗?”    桓是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耍流氓上瘾了是?还没完没了了?”    马文才疼得龇牙,微微弓着身子,急忙往后退:“完了完了。桓小姐饶命,小的这就告退。”    桓是知把他赶到门外,正要关门,他却忽然抬手示意道:“有一件事,差点就忘了告诉你。”    她斜眼看他:“什么事?”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    桓是知没有二话,转身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门口砸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忘了设置存稿箱时间了……晚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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