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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六十一,收复猪头山 随着锣声,议会厅很快聚满了人,见人已到齐,高大牛高声喊道:“小宝,把大门紧闭,违者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人站了出来,瞅着燕曼舒和罗英,质问道:“大当家你这是为何?” 高大牛故意说道:“二当家,那陈麻子想杀我,老子今日要反,不和他干了,你是要跟着他,还是要跟着我?” 二当家一听乐了,哈哈大笑道:“高大牛,你这个蠢货,你以为你想反就能反吗?你的小命早捏在老大的手里了。” 高大牛一听此言,怒道:“什么破玩意,不就是在老子肚子里放了个虫子吗?有什么可怕的?” 此话一落,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二当家先是惊讶,后故作镇定的说道:“你现在才知道,晚了!”说完,他掐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 瞬间,高大牛疼的捂着肚子连声惨叫,说时迟那时快,燕曼舒身形一闪,人已到了二当家面前,二当家还没来得及反应,燕曼舒的手指已点向了他的穴位。 在众人惊讶中,燕曼舒打开竹盒,手指一捏二当家的脸颊,二当家即刻张大了嘴,燕曼舒顺势将虫子倒入他嘴里,将他的脖子往上一扬,虫子入体。 二当家面露惊恐,想喊又喊不出,想动又动不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罗英喊道:“来人,将此人绑起来,嘴里塞上布,将他的人都拿下。”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高大牛此时虽然脸色苍白,但已没了刚才的剧痛,心有余悸的喊道:“把二当家的人一个不留的杀了。” 猪头山这边忙活着,大青山那边,正在熟睡的陈麻子,似乎感觉浑身一冷,一个激灵下了炕,用手指正要掐算,突然冷的感觉消失了,陈麻子摇了摇头,自语道:“是我多虑了。”便不再多想,继续上炕睡觉。 猪头山议事厅内正清理着尸体,高大牛看着五花大绑的二当家,对燕曼舒问道:“小弟,此人如何处理?” “我点了他的穴位,只要我不解,他此生不能动弹,每日吃饭时,给他灌下去就行,那虫子必须在他体内养着,否则陈麻子就知道你已解了蛊虫。”燕曼舒说道。 高大牛连连点头,忙吩咐两人将二当家带走。之后他带着燕曼舒和罗英到了他自己单独的院落,一进院门,噗通一声跪倒在燕曼舒面前,连连磕头道:“小弟救我。” 燕曼舒急忙扶起,说:“高大哥不必如此,到屋内给你施针,你先让人找个木桶过来。” 一会,高大牛的夫人拿着木桶进来,等一切备妥,高大牛如先前般趴在桌上,几针下去,燕曼舒再次送入灵力,不一会高大牛不停的往桶里吐着,最后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燕曼舒这才拔出了银针。 罗英好奇的去看了一下,吓得大叫道:“天哪,那么多的小虫子。”说完,便冲出了屋外,在门外呕吐了起来。 高夫人看了一眼,也是跟在罗英后面,在外面吐了起来。 燕曼舒对高大牛说:“快让人把这个桶拿出去浇上油,烧成灰烬,你要亲自监督,一个虫子都不能活着。” 高大牛愤愤的说:“我亲自去烧。”提着桶出了屋外。 一会,燕曼舒见罗英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对着燕曼舒深施一礼,心有余悸的说道:“你我虽已是姐弟,姐姐还是要谢谢弟弟的大恩。” 高夫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扣头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燕曼舒连忙将高夫人扶了起来。 对罗英说:“咱们现在不是讲客气话的时候,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已过子时,天亮之前必须拿下马头山,鹿头山,羊头山,这三座山头的地理位置很重要。” 说话间高大牛走了进来,只见他大肚子已经没了,虽然还是肥胖,但步履比之前轻盈了许多。 高大牛对燕曼舒拱手施礼道:“多谢小弟救命之恩,我多余的话不说了,从今以后就跟着小弟干了,不过刚才听到你们要攻打那三座山头,听大哥一劝,哪个山头都是凶险无比,你既然已得了四座山,据我所知,这四座山给陈麻子备的粮食,上千人也够吃好几年了,救你家人足够了,不必再冒生命危险?实在不行,你把家人全部接到山上来,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燕曼舒严肃的说道:“多谢大哥好意,开弓没有回头的箭,既然占了这几座山头,就已经和陈麻子结下了大仇,即使我想收手,他也不会给我机会。这是其一,其二北方受灾不只是我一家,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而坐视不管。” 高大牛惊讶无比的看着燕曼舒,问道:“你不光要救你的家人,还要救全部的灾民呀?那不是官府该管的事吗,你一个人有多大的力量,能救那么多的百姓?” 燕曼舒说:“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官府身上,性命攸关之计马虎不得,其实救灾不难,只要打通这条官道,南北相通,物流相通,人员相通,不但救了这次北方的灾,还能互补南北方的经济,对我而言,救百姓等于是发展壮大自己,救别人等于救自己,开通这条官道,对我们都受益无穷。” 高大牛疑惑的问:“怎会对我们受益无穷?” 燕曼舒说:“现在先不说这些,事成之后,你们自会知利弊,我们当务之急做好眼下的事。” 罗英一听,摆手道:“啥也不说了,我给你带路。” “你说的我也不明白,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说咋做就咋做。”猎户出身的高大牛,爽快的说道。 燕曼舒笑道:“有两位帮忙,更是锦上添花,高大哥你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在家休养几日,现在你派人连夜将附近的村民全部接上山来,这两日迅速挖几个大的地窖,把粮食藏好,那些人上山后,一律不准下山,在山上挖些沟渠,陷阱,里面放上干草,时时派人查看,如果有毒蛇毒蝎子立刻放火烧死。” 六十二,媚术 高大牛问:“为什么要接村民上山?” 燕曼舒说:“马上要和陈麻子打仗了,不想连累无辜百姓,不能救了那边的百姓,又祸害了这边的百姓。” 高大牛听到这里,对燕曼舒深施一礼,说道:“我高大牛何其有幸,能认识你这样一身正气的人,我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燕曼舒也不再多话,带着罗英急忙从暗道回到了牛头山。 刘成在屋外正等的着急,见燕曼舒走了出来,刘成问道:“公子不早了,何时去攻打猪头山?” 燕曼舒笑道:“猪头山不用打了,已经是我们的了。” 刘成莫名其妙的看着燕曼舒,燕曼舒解释道:“猪头山的老大是姐夫的拜把兄弟,不需要兵刃相见,我们现在去攻打马头山。” 罗英在前面带路,燕曼舒等人随后跟上,一行人很快到达马头山下。罗英看着山坡,悄声说道:别看这山坡地势平整,满山都是机关陷阱,陷阱里面都是长矛利剑,只要掉进去就会万箭穿心,马头山这个老大奸诈狡猾,小弟想好了吗?如何上去?” 燕曼舒看了看地形,低声对刘成说:“你挑二十个轻功好的兄弟跟我上去。”回头又对罗英说:“大姐,你就在下面等着,我们去去就来。” 罗英听着燕曼舒如此轻松自在的话语,还以为是在宽慰自己,她一脸紧张的看着燕曼舒。 刘成很快挑好了人。 罗英看着燕曼舒带着那些人纵身飞跃,脚尖如蜻蜓点水般,在地面稍微一点,又轻轻跃起,动作轻盈,脚尖所踩之处连地上的树枝都没有动一下,一瞬间,就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罗英呆呆的望着马头山的山顶,心中不免升起了无限的崇拜与向往,这简直是天兵天将下凡,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燕曼舒和刘成二人,飞身下山,轻轻落在罗英的面前。罗英一看只有他们二人,心中不免恐慌了起来,颤声问道:“其他人呢?” 燕曼舒淡淡一笑:“其他人留在山上处理事物,我们去下一座山头。” 罗英拉着燕曼舒的胳膊,不明所以的说:“小弟,你得给我说清楚,姐姐我还糊涂着呢。” 刘成得意的说道:“山上的土匪全部我们杀光了,这座山头已经是我们的了。” “啊?”罗英晃了一下燕曼舒的胳膊,惊叫了出来:“我不会是在做梦,就一盏茶的功夫,那个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就让你们收拾了?” 燕曼舒笑着点点头,说:“大姐,等我们把那两座山头拿下来,你再高兴也不迟,现在赶紧带路。” 罗英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脚下轻快的带着路,受了这么多年陈麻子的气,终于看到了希望。 到了鹿头山下,罗英介绍道:“鹿头山对你们男人来说是一大难关。” 燕曼舒好奇的问:“为什么?” 罗英接着说:“鹿头山当家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心狠手辣,残忍无比,这个山上有几十个女土匪,全部是从四处抢来的女孩子,各个漂亮,妩媚多姿,训练有素,不听话的都被她活活打死,抽筋扒皮。活下来的,不但得了她媚术的真传,还得了她心肠歹毒的真传,据说,只要被她们施展过媚术的男人,各个被谜的五迷三道,失了心智,最后无一存活,死尸如干尸状,十分吓人。” 燕曼舒听完,说道:“大姐,看来这座上只有我们两个上去攻打了。”回头对刘成说:“你们在山门外等我们。” 罗英担心的说:“就我们俩能行吗?那山上有五六十个人呢?你也是个大男孩,哪能逃过她们的媚术?” 燕曼舒莞尔一笑,说:“姐姐,区区五六十人,何足挂齿,跟在我后面,只管看热闹就行。” 燕曼舒说完,拉起罗英施展轻功朝山上跃去,罗英只感觉到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吹过,自己就像一只小鸡一样,被燕曼舒拎着,瞬间就到了山顶。 只见燕曼舒轻轻把自己放在地上,手中嗖嗖扔出两颗石子,门口两个正靠着墙打盹的守卫,顺着墙慢慢坐在了地上,睁大着双眼似乎在看着他们。 燕曼舒又是提起罗英,纵身一跃,两人已到了院中。这一幕幕的情景,让罗英耳晕目眩,眼花缭乱。 燕曼舒轻轻在罗英耳边说道:“拿出你的剑,跟我一起进屋。” 不到一会的功夫,几个屋子睡的沉沉的女土匪们,都已见了阎王,罗英提着剑感觉自己跟摆设似的,跟着燕曼舒从一个屋里进去,再从一个屋里出来,好像参观屋子一样。 罗英生平从未经过这样的场面,杀人不见血,只见小弟石子一甩,人便没了气息。 又进了一间屋子,正遇到一个起夜的女土匪,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叫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这一声尖叫声,惊醒了所有熟睡的女土匪们,他们很快拿着刀剑冲到了院中。 燕曼舒带着罗英走出屋子,见院中站着二十多个女土匪,各个身姿婀娜,体态丰腴,貌美如花,围着一个脸上涂抹着白白的脂粉,身形干瘦的女人。 “你是何人?竟敢夜闯我鹿头山?”干瘦女人发出沙哑的声音问道。 燕曼舒冷冷说道:“杀你之人。” 罗英听到这里急了,她听说过鹿头山的套路,借着说话之计,趁机施展媚术,多少男人都是这样死于非命,她抬眼看去,见那二十多个女土匪,各个眼神放电,娇媚百态,婀娜多姿,心道:完了,小弟定难过此关,我得赶紧出手。想到这里,提着剑要朝前冲去。 燕曼舒一把拽住了她,罗英急道:“小弟,你中了媚术了,快放开,让我宰了她们。” 有个女土匪温柔如水,娇媚的说道:“小公子,长得好俊俏啊,让姐姐好好陪你玩玩。” 燕曼舒看她那个样子,差点笑出来,对罗英说:“姐姐,你站在我旁边就好。” 干瘦女人看着燕曼舒的眼睛,干净清澈没有一点中媚术的迹象,沙哑的喊道:“姑娘们,拿起剑来,杀!” 六十三,云雾山顶 干瘦女人提着剑就朝燕曼舒刺来,燕曼舒哪里会跟她们废话,拔出神鞭,起身向上一跃,鞭尖在身下一划,只见那二十多个女土匪包括那干瘦女人,瞬间倒地而亡。 罗英惊得目瞪口呆,看着燕曼舒张大了嘴巴,久久没合上。 燕曼舒先是聆听了一下,没有任何声响,便迅速的在各个房间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的走了出来,走到门口,打开大门,见刘成领着众兄弟正站在门外,说道:“留二十人处理这里的事,其余的人跟我接着走。” 罗英听到这才惊醒了般,看着手里干干净净的剑,讪讪的插入了剑鞘,心道:跟小弟在一起,何须我拔剑呢? 就剩最后一座羊头山了,燕曼舒见天色尚早,也不再着急,边走边问起羊头山的情况。 罗英介绍道:“羊头山就和它的名字一样,长得如一只羊的两个犄角,这两个犄角高耸入云,犹如插入了云雾之中,耸立在云海之上。这两座山头很是怪异,山下寸草不生,危峰兀立,拔地而起,山上却是绿树盎然,茶田纵横交错。” 燕曼舒一听,来了兴趣,问道:“他们是靠茶叶为生?” 罗英听后点头道:“看来小弟也懂茶,羊头山借着地势高耸,云雾缭绕,温差较大,茶叶品质上乘,在南方更是有一金难求之名。” “这样的好茶叶,陈麻子难道不觊觎?”燕曼舒问。 罗英笑道:“好东西定会让人眼红,只是这羊头山路况更是奇特,山下悬崖峭壁,想攻山无抓无踏,比登天还难。想上山,只有沿着另一个犄角行走一条羊肠小道,这条羊肠小道只够一人侧身前进,旁边即是悬崖,稍不留神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即使这样,上了山还不行,还要经过一条一人宽的悬浮桥,才可踏入主峰,平常悬浮桥收起,想上主峰无路可循。” “好巧妙的天人合一。”燕曼舒赞叹道。 “是啊,自古以来,这个山头还从未被人攻破过,羊头山的叶大当家也是独善其身,不和山下有任何来往,陈麻子也是望而兴叹。”罗英继续说。 燕曼舒好奇的问:“他们的茶叶怎么卖出去?” “原先是南方客人寻上门来,在山下不愁销售,后来这里被陈麻子占领后,南方客人不敢再来,羊头山犹如被笼子困住的羊,茶叶销售成了问题,叶大当家无法,只好将茶叶低价销售给陈麻子,换取粮食等生活必用品,两方各取所需,这十几年倒也相安无事。前几个月叶大当家去世,现在羊头山由他的独女叶楠继位,据说叶楠只有十六岁,长相美若天仙,但人却是冷若冰霜,常年在山上生活,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味,到是引来世间很多的传说。”罗英娓娓道来,燕曼舒听的稀奇。 罗英继续说道:“从去年开始,一向不喜女色的陈麻子,听闻坊间对叶楠美貌的传说,起了迎婚嫁娶的念头,开始不停的向叶大当家求亲,他的年岁比叶大当家还年长几岁,别说叶楠不同意,就是叶大当家夫妇也是极力阻扰,前段时间叶大当家突然暴病而亡,不知与陈麻子有无干系。” 说话间,到了羊头山下,燕曼舒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赞叹道:“这两个天然形成的犄角,果然天斧神功,名不虚传。”回头又问罗英:“大姐,这两个犄角哪个是主峰?” 罗英说:“这个不难辨认,无路可循的便是主峰。” 燕曼舒仔细一观察,便一目了然,走到主峰山下,回头问刘成:“你们谁能上去?” 刘成说:“我已观察过了,这座山峰实在太高,以我们的功夫只能上到半山腰,只有师傅才能上到峰顶。” 燕曼舒说:“既如此,你们都在山下等我。” 刘成和罗英异口同声的喊道:“万万不可,你一个人怎么行?” 燕曼舒说:“我到是想会会这个叶楠,据我判断这座山对我没什么危险,如果我下来晚,你们不用担心。”说完,只见她脚尖一点,转瞬消失在夜幕中。 刘成惊讶的看着消失的背影,又看看这险峻的山峰,比断崖山高出太多,以为只有师傅才能上得去,没想到这小公子轻功如此了得,心中不由赞叹。 罗英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少年不但功夫高深莫测,更难得有一身正气,心中暗自窃喜,能与这样的高人结为姐弟,实在乃人生一大快事。 燕曼舒无声无息的到了山顶,感觉周身一冷,只见山上云雾缭绕,月亮在云层中忽隐忽现,她暗道:海拔如此之高,却丝毫没有空气稀薄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极目远眺,俯视山川,峰峦起伏,浮云翻滚,犹如置身仙境。 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古琴声,她循声望去,见亭台楼阁,树影婆娑,她施展轻功悄悄走了过去,在山顶的一个亭子里,只见一个白衣少女背对着她,坐在蒲团之上,石桌上有一把古琴,旁边煮着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茶,少女长发飘飘,头上戴有一朵白色的绢花,那少女低头抚着琴,琴声跌宕起伏,燕曼舒却听出无尽的忧伤与思念,这哀怨的琴声,让少女的背影在云雾中尽显萧索离愁。 她站在那静静的听着琴声,一阵清风伴随着忧伤的曲子拂过燕曼舒的心头,她的思绪不知不觉被这份幽怨和思念感染,想到远在异域空间的父母亲人,这辈子也许永无相见,不由潸然泪下。 琴声戛然而止,燕曼舒呆呆的站在那,少女头也未回柔声说道:“即是有缘人,坐下喝杯茶。” 一句话惊醒了燕曼舒,她悄悄擦了下眼泪,拱手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大步走到少女的对面,坐在蒲团之上。 只见少女不慌不忙把古琴放在一边,从地上拿起一套茶具,提起茶壶为燕曼舒斟满茶汤。 燕曼舒端起茶汤,在鼻息间轻轻闻了一下,又品了一口茶汤,开口赞道:“好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茶汤。” “怎一个好法?”少女语气冰冷的问道。 “色泽绿翠光润,滋味醇厚爽口。”燕曼舒放下茶碗说道。 六十四,品茶论道 少女抬起头看了一眼燕曼舒,燕曼舒只觉浑身冰冷,见少女五官精致,冷艳脱俗,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惊慌和恐惧,恍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燕曼舒好奇的问道:“深夜叨扰姑娘,姑娘为何没有惊慌?” 少女边给燕曼舒续茶,边淡淡的说道:“公子能悄无声息上得此山,自然功夫了得,公子若有恶意,惊慌又有何用?” 燕曼舒端起茶汤又喝了一口,少女继续说道:“公子既能听懂我的琴声,又懂我的茶道,难得遇到有缘人。” 燕曼舒笑道:“动者为阳,静者为阴,在这深夜有月光相伴,琴声为阳,茶为阴,一阴一阳为之道。” 燕曼舒说完,少女露出惊讶之色,问道:“何为道?” “生老病死即为道,悲欢离合也为道,道无处不在,无所不包。”燕曼舒说。 “怎么个无处不在,无所不包?”少女又问道。 “白天是道,黑夜是道,吃饭是道,喝茶是道,就如姑娘此时如此愁绪也是道,道既有形,又无形。”燕曼舒说完,一口喝尽茶汤。 少女问道:“公子不怕我的茶有毒吗?” 燕曼舒莞尔一笑,道:“琴声如人,茶香如人,能弹得好琴,能熬得好茶,我已自知姑娘一二,哪里还用忧虑。今夜既与姑娘有缘,我也为姑娘泡一杯茶。” 说完,燕曼舒拿出一个竹筒,放在桌上,又拿出一个葫芦,对姑娘说道:“可借你的茶壶和茶具一用。” 少女看到眼前的竹筒和葫芦,惊奇的看了燕曼舒一眼。随后,把壶里的茶汤全部倒掉,又用清水洗净,推给了燕曼舒。 燕曼舒拧开葫芦,在茶壶中倒入灵泉水,放在茶炉上等待烧开。 又打开竹筒,递给少女,说:“这是我自己炒制的竹叶茶。” 少女接过竹筒,用修长的手指往鼻尖轻轻一拂,深吸一口气,说道:“淡雅清香,质朴自然。”抬头望着燕曼舒问道:“公子还会炒茶?” 燕曼舒说:“我外公喜欢茶道,受他的影响,对茶情有独钟。” 说话间,壶里的水开了,燕曼舒提起水壶蜻蜓点水般烫了烫茶杯。将水壶放在一边,把茶杯里的水都倒掉,等杯子微凉,拿出茶筒里的竹签,往少女和自己的茶杯中各拨了少许茶叶。 燕曼舒高提水壶,利用手腕的力量,上下提拉注水,反复三次,让茶叶在水中翻动,碧绿的茶叶在水中上下翻飞,注水完成后,茶叶根根立在杯中,很有美感,茶香扑鼻,弥漫在整个院落。 少女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冲茶方法,赞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你这样的泡茶方法有说道吗?” 燕曼舒笑道:“这种泡茶方法,雅称凤凰三点头,表示对喝茶者的尊敬,这种冲茶方式在于控制好手腕的力道,水声三响三轻,水线三粗三细,水流三高三低,壶流三起三落,要同响同轻,同粗同细,同高同低,同起同落,其意在于让茶叶均匀受热,每碗茶汤的味道,颜色完全一致。” 少女问道:“这就是你的茶道吗?” 燕曼舒摇了摇头说:“这些都是外在的形式,优美也好,美观也罢,只是让人赏心悦目而已,我心中的茶道,化繁为简,大道至简。” 少女脱口而出:“简单即是茶道。” 她话音刚落,就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好香的茶。” 少女一听,急忙站起身形,上前扶住来人说道:“娘,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燕曼舒抬头望去,见来人气质高贵,形态优雅,只是满脸憔悴,气色黄中带黑,她心中已知一二。 燕曼舒拱手施礼道:“小子张旋,请夫人喝茶。” 夫人见是陌生公子,心中就是一惊,她的属下拔剑就要上前,但见小女叶楠面色平静,旋即也冷静了下来,用手势制止了属下,微微一笑:“被你茶香吸引而来,当然要品。” 说完,便坐在一个蒲团上,拿起茶杯,见茶汤晶莹透亮,先是放在鼻息闻了闻,清香沁鼻,然后轻抿一口,清香可口,说道:“好茶。” 燕曼舒笑道:“茶好,水好,夜中山上寒冷,不如夫人趁热喝下。” 夫人抬头看了看他,见年轻公子眉目清澈,笑容可亲,便不再犹豫,将茶汤一口喝下,喝完之后,突然捂着胸口,眼神怪异的问:“怎么会这样?” 少女见此,对燕曼舒怒目而视:“你的茶有什么?” 燕曼舒无惊无怒,平静的提起水壶,将夫人的茶汤续上。 夫人忙拉住少女的胳膊说道:“楠儿,休要错怪公子,平日娘胸口淤积,出气困难,喝完这杯茶汤,突然感觉通畅了,舒爽无比。” 少女脸色由怒转为惊讶,看了一眼燕曼舒,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汤。 燕曼舒听后面无波澜,平静说道:“夫人既然喝了舒服,不如趁热连喝三杯。” 夫人点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净,三杯过后,夫人起身对燕曼舒深施一礼,说:“多谢公子的茶。” 燕曼舒连忙还礼道:“不谢,是夫人福气好,逃此劫难,竹叶茶恰好能解夫人所中之毒。” “你怎知我中毒?还知我种了何毒?”夫人惊讶问道。 “我略通医理,医术讲究望闻问切,刚才见夫人面色憔悴,气色黄中带黑,想必夫人近日来,茶饭不思,胸闷郁结,四肢无力,噩梦连连,”燕曼舒继续说道:“夫人虽已中毒多日,但所幸中毒不深,普通的竹叶茶未必能解夫人之毒,有好茶还要配好水,缺一不可,幸好这两样我今日都有,这才说是夫人的福气好。” 少女听后暗自点头,怪不得母亲的病症一直医治无效,她也猜测是中毒所为,但无根无据又不能妄加猜测,这才让她忧虑憔悴,夜不能寐,半夜在此抚琴。 想到此,少女施礼道:“请问公子我娘的毒今日彻底解了?” 燕曼舒摇了摇头说:“没有。” 少女着急当即就要下跪,燕曼舒急忙拦住,说:“要解此毒不难,堵住源头即可。” 夫人点头道:“我这毒是什么毒?我不想滥杀无辜。” 六十五,结拜姐妹 燕曼舒问夫人道:“请问叶大当家去世之前,是不是很好喝浓茶?” 夫人惊讶的说:“正是,我夫君无茶不欢,宁可不吃饭也要喝茶。” 燕曼舒说:“这就是了,你要严查给你们身边泡茶之人,如我没猜错,叶姑娘喜欢喝自己泡的茶,所以才免了无妄之灾。” 叶楠浑身冷气四散,对燕曼舒道:“请公子稍等,我去去就来。” 一会的功夫,叶楠手里拎着一个俏丽的小姑娘扔到了地上,夫人怒道:“从实招来?” 小姑娘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哭道:“不是我下的毒。” 叶楠冷哼道:“不打自招,没人说你下毒,你到是自己招了。” 小姑娘捂着嘴,又要大哭,夫人问:“当年你这条命也是我救来的,为何要恩将仇报?” 小姑娘一听,大哭道:“夫人饶命,我也是万不得已,我大哥在陈麻子手里,他们说我只要按吩咐行事,他们就会免于我大哥一死。” 就在这时,燕曼舒端着的水杯突然甩了出去,水杯与空中一物相撞,咣当一声,两个物件掉在地上,叶楠等人望去,只见地上除了水杯还有一根箭落在地上。 在叶楠惊讶时,燕曼舒又从桌上抓起另一个水杯,朝不远处黑暗的树后打去,听到树后噗通一声倒下,属下跑了过去,一会见一个年轻男人被五花大绑的绑了过来,夫人一见,惊讶道:“怎么会是你?” 叶楠也是惊讶,此人是娘的表弟,爹娘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地上的箭,她说什么也不信。 “小姐,就是他让我投的毒。”地上的小姑娘叩头道。 那表弟见事情败露,急忙跪下求饶:“请姐姐饶命,我一时贪心被陈麻子利用,他答应我,你们死了,这山就归我所有。” 夫人冷哼一声:“你姐夫将你从小养大成人,不求你回报养育之恩,没成想你心肠却如此歹毒,稍被人引诱,就要了你姐夫的性命。” 又是因贪婪而起,燕曼舒摇了摇头。 叶楠怒道:“娘,不用听他废话了。”说完,提剑将两人刺死在当场。 叶楠转身对燕曼舒施礼道:“公子今日大恩,我叶楠无以为报,先请公子到厅中一叙。” 几人沿台阶蜿蜒而下,很快到了一个大厅里,落座之后,叶楠直截了当的问:“张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燕曼舒说:“附近的六座山头都已被我拿下。” 此话一落,叶楠和夫人都惊得站了起来,叶楠道:“目前为止,尚未得到这方面的消息,难道我的消息太滞后?” 燕曼舒笑了说:“是今晚刚刚拿下。” 夫人想想这个少年能轻松上来此山,刚才又见识了他的功夫,自然对他所言深信不疑,问道:“你为何要拿下这几个山头?” 燕曼舒道:“北方遭受蝗灾,大批的灾民急等粮食,要想把南方的粮食以最快的速度运到北方,只有打通这条官道,如今这条道被陈麻子占据,所有山头都听从陈麻子的号令,所以我要尽快占领这些山头,最后跟陈麻子决一死战。” 叶楠说:“以你的本事,救你的家人,绰绰有余,陈麻子的能力之高,可能出乎你的意料,你明明可以独善其身,为何要出此下策,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连天地都如此,难道你要做圣人吗?” 燕曼舒说:“机缘如此,恰好遇到了蝗灾,又恰好有陈麻子一事,风险与机遇并存,看似蝗灾是灭顶之灾,对我而言,救灾的过程,就是壮大我自己的过程。” 叶楠不解的问:“恕我愚钝,详细解释一下?” 燕曼舒说道:“佛家有言,众生都是佛,看似我在拯救他们,其实在帮助我自己,这些灾民都是劳动力,也不乏有各种各样的人才,我满口香借救灾事件,定会声名鹊起,凝聚人心,对于满口香而言,这是千载难逢大发展的好时机!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满口香?”叶楠惊奇的问:“听你此番言论,在看看你的年纪,难道你就是江湖中盛传的满口香的小东家燕曼舒?你女扮男装?” 燕曼舒笑了,“想不到我如此大名鼎鼎,连你这隐居世外桃源的人都知道了。” 叶楠惊喜之中带着失望,失望之中带着惊喜。 夫人看着叶楠复杂的眼神,暗自庆幸,幸亏楠儿早早知道这张公子是女扮男装,否则非要受相思之苦不可。 先是一阵沉默,夫人为缓和气氛说道:“多少人想一睹燕姑娘的风采,都做不到,没想到姑娘今日到我山峰,真是有缘呢,借着今日之缘,楠儿你不如与燕姑娘结为姐妹如何?” 叶楠这才转忧为喜,一改往日的冰冷,拉起燕曼舒的手:“不管妹妹愿不愿意,姐姐今日一定要和妹妹结拜为姐妹。” 燕曼舒本就是性情之人,自打见了叶楠,就颇为欣赏,哪里还会客气,当即笑道:“有如此聪慧美丽的仙女姐姐,妹妹求之不得。” 叶楠大喜,急忙命人摆好香案,碗里填满了酒,两人一起跪天跪地跪叶夫人,结拜为姐妹,叶夫人高兴的拉起二人的手,“今日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我解了毒,除了祸害,又得了一个文武双全,大智大勇的女儿,这是上天赐与的一份大礼。” 欣喜之中的叶楠,一扫连日的阴霾,性格也随之活波了起来,盯着燕曼舒左看右看:“妹妹,我怎么看你都是一个英俊小生,哪里有女儿家的影子?” 燕曼舒笑了,说:“这简单,你让人端水过来。” 叶楠忙吩咐,一会燕曼舒梳洗过后,叶楠和叶夫人连连称奇,刚才的俊俏小公子,即刻变成一个清秀脱俗的美少女,叶楠高兴的问道:“妹妹,你懂易容术?” 燕曼舒点了点头。 惊喜异常的叶楠拉着燕曼舒的手,兴奋的说:“妹妹,你务必把你的易容术教给我,我也要向你一样女扮男装行走江湖,尝遍世间好茶。” 叶夫人敲了敲叶楠的脑袋,“这些秘术之类的,怎么好张口就要,你这丫头一点都不懂事。” 六十六,陈麻子的算计 燕曼舒笑着拿出一本书,说:“既然姐姐喜欢,就拿去学,学会以后还给我,算是我们的见面礼。” 叶楠接过书,高兴的说:“我认你这个妹妹真是太划算了,先救了我娘,现在又给了我易容秘术,我这里除了茶叶,就没其他了,得,以后这座山就是你的了,这座山听从妹妹的一切指挥。”。 燕曼舒笑了,说:“这对我而言,是最大的礼了,不是觊觎你们山上的好茶,而是你们这座山犹如天斧神工,真要是被陈麻子利用,就是天兵天将也无人攻克。” 这话说完,叶楠脸色一变,说道:“妹妹,如果被陈麻子占领,当真你的功力也无法攻克?” “当然,轻功再好,也需要落脚点,在半山腰放些毒虫毒蝎之类的东西,就是功法在好的人也难以上来,除非神仙,只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神仙。”燕曼舒笑言。 叶夫人点头说道:“我们一直以为陈麻子觊觎的是云雾茶,没想到,他是看上了这座山。” “义母,陈麻子的野心何至于此,山,茶,人,这三样都在他的算计之内。”燕曼舒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叶楠怒道。 “就是他太贪心,你们才免于一死。”燕曼舒又说。 叶夫人稍有困惑,旋即明白:“何尝不是如此,以他的毒法老到,只怕是一息之间我们就会死于非命。” “看来陈麻子暂时没想要你们的命,他心存长远,为了娶到姐姐,先让你们的身体慢慢受损,等你们绝望之时为寻依靠而答应婚事,这样山,茶,人都顺势为,为他所有,不费一兵一卒达到目的。只是他没想到义父坚决反对这门亲事,陈麻子只好利用义父爱喝浓茶的嗜好,先让义父丢了性命,这也打乱了陈麻子攻心的计划。”燕曼舒一步步分析着。 叶楠仔细的听着,见燕曼舒停顿了下来,追问道:“看来他步步为营,接下来他要如何?” 燕曼舒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按我推测,陈麻子知道姐姐聪慧异常,这也正是他心悦姐姐的地方。义父之死怕姐姐起疑心,对他誓死不从。这段时间他会耐心等待,等你从丧父的悲痛中走出来,慢慢采用怀柔对策,等到义母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会用他的解毒之术来为义母问诊,等治好后,你自然会为了感恩而主动投怀送抱。”“陈麻子向来不喜女色,为何突然转性呢?难道因为楠儿?”叶夫人不解的问。 “陈麻子年纪大了,这些年收敛的财富很是丰厚,不管是钱财还是歪才,都需要有人继承。”燕曼舒说道。 叶夫人听后,频频点头。 叶楠怒道:“他到是算计的好,我恨不得杀了他。” 叶夫人对燕曼舒说道:“陈麻子算计的再好,百密一疏没有算计到你来,不过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陈麻子不管是秘术还是心机,都是极其厉害,实在不行,你把家人都接到这座山上来,进可攻,退可守。” 燕曼舒边点头,边说道:“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失德之人,怎会有天助?” 叶楠又说道:“不瞒妹妹,之前我早已做出决定,不管最后如何,我都不会从了陈麻子,与兽同行还不如一死了之,你这次上来,恰好给了我们新的契机,新的希望,这还真要谢谢你。” 燕曼舒笑了,说:“你我姐妹现在只有同舟共济,一起对付狡猾的陈麻子。天色不早,下面还有很多事等着去做,义母,姐姐,这些东西你们收着。” 说完,燕曼舒拿出十桶竹叶茶,十坛辣椒酱,二十个装有灵泉水的葫芦,说道:“义母的毒虽已解,但肝肾受损,用此水泡茶,几日后身体就可慢慢恢复。” 叶楠惊奇的看着眼前多出的物件,笑道:“怪不得江湖传言你是神仙弟子,深藏宝贝,还真是如此。” 燕曼舒笑了:“辣椒酱我刚好带在身上,你们有口福了。” 叶楠一听辣椒酱高兴极了,说道:“早就听说满口香的辣椒酱了,就是一直无法下山,今日待在家里就有了,太好了。” 叶夫人拉着燕曼舒的手,严肃的说道:“你这些能耐可不能在别人面前显露出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神仙的宝贝和医术秘籍让多少人红了眼,三年来江湖上觊觎你宝贝的人就没断过,行走在外定要多加小心。” 燕曼舒慎重的点头,又去重新易容后,走出屏风,见地上放着好些木箱子,叶楠看她恢复了俊公子模样,打趣道:“我这姐姐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弟弟,只有这些茶叶能拿得出手。” 燕曼舒笑着说:“有这些茶叶足够,爷爷是喜茶之人,他定会喜欢。” 叶楠听此笑着说:“你的爷爷,不就是我的爷爷嘛,他老人家要是喜欢喝,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燕曼舒笑了,说:“这话可不能告诉他,他有个藏茶的癖好,到时候把你这里的茶都藏了去,别找我哭鼻子。” 这话把一旁的叶夫人逗乐了,说:“这个老人家还真是怪,怎有这般癖好?” “我一直没发现,是大哥张凯告诉我的,他爹孝敬的好茶都让老爷子藏了起来,一来二去的我们才发现,老爷子不喜金银,偏偏喜好收藏茶叶。”燕曼舒想起苏老爷子那胖墩墩的样子,不由得笑的嘴角弯弯。 见燕曼舒开心的样子,叶夫人便明白爷孙俩感情深厚,也是摇头笑了。 说笑间,燕曼舒收起茶叶,告辞离去,转瞬消失在云雾中。 叶楠和叶夫人望着燕曼舒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转身形,叶夫人喃喃自语道:“听说你外公的轻功就这么厉害。” “外公?他会轻功?我怎么没听外婆说过?”叶楠惊讶问。 “那是你外婆心中的痛,你切切不可去问。”叶夫人说道。 等燕曼舒一个大鹏展翅轻轻落在山下,罗英刘成欣喜的跑上前来,罗英焦急的问:“小弟,怎么去了这么久,急死我们了。”说完,又前后打量燕曼舒,见他平安无事,才长出一口气。 六十七,一不小心成了活神仙 见满脸焦急的二人,燕曼舒笑道:“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大姐,我们回去。” 刘成开心的问:“张公子,这座山我们也拿下了?” 燕曼舒微笑点头。 罗英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山峰,感叹道:“小弟,你太厉害了,这座山是虎啸山脉的天堑第一峰。” 燕曼舒笑了笑说:“这哪里算是厉害,有陈麻子在,后面的仗才是凶险无比,他那些秘术邪术的,有些我们听都没有听过的,真要对付起来,自然是难上加难,这个时候切切不可掉以轻心,在黎明之前赶回各自的营地,不要打草惊蛇,先做休息养精蓄锐,随时会有行动。 罗英和刘成听后,收敛笑容慎重的点头,之后,先把罗英送回牛头山,燕曼舒给她放下一箱茶叶,急忙转身和众人离去。 罗英望着他们快速消失的背影,又看看脚下的茶,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事,如果不是整箱的茶叶放在那,她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梦还是真? 回到前青山,李虎见到同村的人都已上山,他现在急不可待的想把看到的一切讲给大家听,刘成唤道:“李虎,废话少说先安排人去做早饭,吃完饭后睡觉。” 李虎这才强压住显摆的心情,吃过早饭后,除了安排巡哨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累了,沉沉的睡去。 一直睡到晌午,在扑鼻的香味中,众人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燕曼舒易容后,走出屋子,见厨房里冒着袅袅青烟,她走进厨房,见昨天搭救的那五个小丫头在厨房里忙碌着,她们个子太低,一个个站在木凳上炒着菜,蒸着馒头。 见那帅气的公子进来,一个小丫头急忙下来行礼,凳子一歪差点摔个踉跄,燕曼舒急忙扶住,那小姑娘脸窘的通红,燕曼舒见此,心道:自己在这只能添乱,忙吩咐她们注意安全,就急急退了出去。 一会,众人洗漱过后,院里桌上摆满了丰富的佳肴,那些村人瞅着丰盛的饭菜,心想:过年也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蹲在地上除了流口水,想着等这些长官吃后,剩下点残羹剩饭也是好的。 李虎见他们不吃,他也是讪讪的蹲在地上,昨晚见识了公子等人的厉害,他再也不敢同桌吃饭,平起平坐。 燕曼舒等人坐定后,见那些村人都蹲在那里不动弹,就对李虎说道:“李虎,难道还要给你端饭不成?” 李虎见公子叫他,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燕曼舒看他那紧张的样子,笑了:“快让大家吃饭,吃饱了肚子干活才不累。” “吃饭?吃这么好的饭?”村人惊讶的看着李虎,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子叫吃饭呢,咋不动弹呢。”李虎低声喝道。 “让俺们吃这么好的饭?”有个村人还是不敢上前吃饭。 “废话,你没听公子说了?”李虎斥道。 “这公子咋和满口香东家一样是活菩萨呢?”另外有人说道。 “你们也听说过满口香?”燕曼舒耳力好,听到此言笑着问道。 “知道,那满口香东家可好了,在他们那里做事,能拿不少银子呢,还吃的好,喝的好,不是外面闹蝗灾,俺们都盘算着去那里寻活做。”另外有村人说道。 没想到这深山老林还知道满口香的事情,燕曼舒点头说道:“我们正是满口香的人,这次蝗灾,那边没有那么多粮食,闹了灾荒,我们就是想打通这条官道,把粮食运过去。”燕曼舒说。 “你们是满口香的?”李虎惊讶的问。 燕曼舒点头,刘忠说道:“我师傅的孙儿正是满口香大东家呢。” 李虎激动的说:“你们认得满口香大东家?俺家还供着满口香大东家呢。” “供着满口香大东家?”轮到燕曼舒惊讶了,她什么时候被人当神仙供起来了? “俺们都有。”另一个村人说:“俺们这次都带来了,可灵了,每次点根香准能逢凶化吉,这次俺妹子他们被土匪掠了去,俺就上了香磕了头,没想到,她们就遇到你们这样的天兵天将了。”说完,那汉子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一个泥雕塑,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给燕曼舒。 燕曼舒一看乐了,破衣烂衫,背着木柴的林二丫形象,那些村人见小公子乐了,忙说道:“小公子,不能对神仙不敬,小心她怪罪了你,她也是俺们穷人出身,专为俺们穷人行侠仗义,传言她师傅是活神仙,她被她师傅带走了,那她也一定是活神仙。” “可不,她就是活神仙,要不咋能对穷人那么好,好吃好喝还有那么多钱赚,还给咱穷人建学校。”李虎说道。 刘忠得意的说:“她是我师傅的孙儿,当然厉害了。” 燕曼舒忙收敛脸上笑容,很认真的把自己那泥塑还给村人,那村人小心翼翼的又放到怀里。 “二蛋,你咋让活菩萨贴身放着呢,那是对活菩萨不尊。”有个老人呵斥道。 那叫二蛋的忙拿出泥塑,拿在手里不知该怎么安置,燕曼舒指着一间房子说:“你们先放屋里。” 那些村人听后,急忙往屋里走,燕曼舒看着村人,心中感叹:她的初衷只是感谢钟老太太,狗蛋,根锁,想着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发家致富,在满口香发展壮大时,招揽人才,提高福利待遇,怎么在这些人眼里就成了活菩萨?想到这,她有些汗颜,又很是感动,她做的很少,其中还不乏很多生意人般的算计,到头来却得到了神仙般的敬重。 吃完饭后,刘成拿了一本账进来,交给了燕曼舒,都是各个山头缴获的战利品,粮食多少黄金多少白银多少等等,燕曼舒看完账后很是高兴。对刘成说,粮食都放置在各个山头挖好的地窖里,将地窖隐秘好,不能被人发现。金银都搬到前青山,由刘忠保管。 燕曼舒又交给刘成一封信,让他带上二十人,赶回二首村交给苏老爷子,并让他们带了四箱茶叶,爷爷有藏茶叶的嗜好,这么些茶叶,他不管藏着还是喝准够了。 等刘成走后,燕曼舒带上刘忠等十人去了牛头山。 六十八,解毒 牛头山上,罗英和他的夫君还有高大牛正在一起喝茶,见燕曼舒过来,罗英高兴的说:“刚才还念叨你,你就来了。” 燕曼舒还是第一次见罗英的夫君牛大成,见他脸色泛着灰黑,心中已然明了,急忙上前拱手行礼。 牛大成行动不便,斜躺在椅上,边拱手边满脸的惊讶,说道:“他们只说你如何如何厉害,没想到你却是这般年轻英俊,独上羊头山,功夫实在了得,姐夫佩服。” “是啊,这羊头山的茶我们是好多年无福享受了,没想到却是托了小弟的福气。”高大牛笑着说道。 “让你好好在家休养几日,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难道有事?”燕曼舒笑着直奔主题。 牛大成暗自点头,心道夫人说的不错,小弟不但身法厉害,人更是聪慧。 高大牛说道:“正是,这不是来找大哥大嫂商量,后青山的老大后日要过六十大寿,大大小小请了三十几人,也请了蛇头山那几个老大,让我从中间拦了下来,你看这寿宴去还是不去?” “后日?”燕曼舒问道:“不知陈麻子去否?” “他不会去,这样的场合他从不参加。”高大牛肯定的说道。 燕曼舒想了想,又说道:“这个寿宴我们必须去。” “我们去?三十几个老大,各个身手不凡,我们能对付吗?”高大牛惊讶的问。 燕曼舒说道:“如果不去,定被怀疑,这些老大哪个不是奸诈狡猾之人,与其让他们做好防备,还不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你的意思是想一锅烩?”牛大成说。 燕曼舒点了点头。 牛大成说:“你功夫了得,趁其不备拿下那三十多个老家伙,到是一个好办法。这虎啸山脉,最厉害的人当数陈麻子,十几年来,他这样的场合从来不参与。只是你拿下这三十几人后,以陈麻子的术法和手段,他必然会知道你的存在,到时候你俩就要兵刃相见,这个你是否想到?” 燕曼舒点头说:“我想到了,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牛大成继续说:“陈麻子这些年深而不露,除了我们知道他会天象,会使用毒物,但毒物使用到何种程度,他是否还有其他秘法,就一无所知了。” “小弟,我看还是算了,和昨晚一样,一个一个的收拾,稳妥多了。”高大牛说道。 燕曼舒摇了摇头说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听你们的介绍,陈麻子不仅用毒之高,心思也极为缜密,昨晚死的那几人,用不得几日他定会发现,到时候就轮不到我们进攻,恐怕要遭受围攻了。” 牛大成点头,“小弟所言极是,以陈麻子的手段定会如此。”说完,话锋一转问道:“小弟,我中了何毒?” 他的话音一落,罗英惊讶的看着牛大成问:“你不是从山上摔下,怎么会是中毒?” 高大牛也是一脸惊讶。 燕曼舒说道:“看来姐夫心知肚明,是中的蜂毒,中毒后四肢无力,肌肉酸疼,精神不振。” “看来小弟功夫了得,医术更加了得,只是一眼,就知我病症所在。”牛大成点头赞许道。 “蜂毒?你什么时候被蜜蜂蛰了?我们这里怎会有这么毒的蜜蜂?”罗英听自己夫君是中毒而为,一时有些方寸大乱。 “从小长在山里,哪里会去理会被蜜蜂蛰一下,后来摔伤后,左思右想才觉得事出蹊跷,回想起来那蜜蜂个大如蝉,怕你担心一直没说而已,今见到小弟,才敢说出实情。”牛大成拉着罗英的手说道。 罗英的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燕曼舒见二人感情深厚,不由为大姐高兴,说道:“大姐不必伤心,姐夫还要感谢这些年行动不便,才免于一死。” 罗英等人都是聪明人,旋即明白。罗英急切问道:“小弟,你姐夫这毒好几年了,现在可否还能医治好? “能医治好,毒血放出,每日按我教的手法给姐夫做康复理疗,几月之后,必将痊愈。”燕曼舒说道。 罗英喜极而泣,扑簌簌的泪水不住的流,牛大成用衣襟擦拭着夫人的眼泪,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疼爱。 燕曼舒想想这对恩爱夫妻从来不祸害百姓,不由暗叹,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让他们偏偏遇到我。 想到这里,燕曼舒让牛大成趴着躺好,炕下放好痰桶,施好针后,在罗英等人紧张的等待中,只见牛大成大嘴一张,噗噗噗吐出三口黑血,极其恶臭,燕曼舒让人将痰桶拿走后,拔出银针,又教罗英按摩手法,都是会武之人,很快就领会了。 不一会儿牛大成面色由灰黑转苍白,赞道:“小弟,你医术精湛,犹如再世夏重。” 夏重?燕曼舒想起,是小雨的夏家祖上,宫廷御医。 罗英此时全部心思放在自家夫君身上,对小弟的治病之恩感激涕零,而高大牛眼神一亮,悄悄用眼神打量着燕曼舒,问道:“小弟从北方来,昨日匆忙,没有问小弟来处?” “来自西来镇二首村。”燕曼舒直言不讳道。 “你可知满口香?”高大牛提高嗓门问道。 声音之高,把专注在夫君身上的罗英吓了一跳,回头看着有些反常的高大牛。 高大牛收敛复杂的心情,笑着说道:“满口香声名远扬,听说你来自二首村,我有些兴奋,满口香的卤肉好吃呀,嫂子你忘记了?” 罗英这才想起,说道:“小弟是满口香的人,以后可有口福了。” 燕曼舒一路走来很是顺畅,俗话说大意失荆州,她万万没想到,昨日还磕头谢恩恨不得把一条命都给她的高大牛,此时内心早已波澜起伏。 听到罗英的话,燕曼舒笑着说:“这条官道打开,吃满口香卤肉太容易了。” 牛大成面色凝重的看着高大牛,高大牛被看的眼神闪躲,慌忙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外面有人找张公子。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胖墩墩的老头嗖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见到张旋大喜道:“快走。”说完,拉着燕曼舒的手,一闪的功夫就消失在罗英等人的面前。 罗英等人齐齐诧异,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一个比一个功夫厉害? 六十九,相认 “大牛,你也看到了,他们各个功法了得,不是大哥提醒你,不许动了歪心思。”牛大成突然打破沉寂说道。 “大哥,你说什么呢?”高大牛矢口否认道。 “你看你,咋这样说自家兄弟呢?我看你是躺的太久,人变得疑神疑鬼了。”罗英嗔怪着自家夫君。 牛大成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说:“我有些累了,你们都出去。” 胖墩墩的老头正是苏老爷子,燕曼舒被老爷子拽着下了牛头山,到了山下,老爷子急切问道:“孙儿,你那茶叶是从哪来的?” 燕曼舒说:“是我让刘成给你送去的那四箱茶叶吗?” 苏老爷子连连点头,说:“正是,你快说!” “那是羊头山的茶叶,怎么了爷爷?”燕曼舒问。 苏老爷子一听大喜,说:“孙儿,快带我去。” 说完,不等燕曼舒回答,也不管哪条路,急急拉着燕曼舒就跑,后面张凯,刘忠等人不明所以紧跟在后,追了上来。 苏老爷子对燕曼舒说:“别磨叽了,施展轻功快走。” 燕曼舒下意识展开了轻功,就往羊头山方向奔去。 走了一会,就听张凯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大喊:“等等我!” 燕曼舒站定身形,回头一看,笑的前仰后合,只见张凯哪有平日里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后面背着一个很大的木箱子,终于赶了上来,一边擦着汗,一边放下木箱,不管不顾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刘忠他们落的更远,苏老爷子喊道:“你们怎么这么慢呢?还不快点。” 燕曼舒说:“爷爷,让他们先回去,咱们三人上去就行。” 苏老爷子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张凯,又对跑过来的刘忠说道:“你带人先回去,不要跟着了。” 刘忠答应了一声,气喘吁吁的转身走了。 苏老爷子看了看累成狗的张凯,讨好的对燕曼舒笑道:“孙儿,把这个木箱子放你那宝贝里如何?” 燕曼舒见爷爷这副神情,十分搞笑,被逗乐了,随手把箱子放入纳物袋里。 张凯惊讶的看着消失的大木箱子,好奇的问:”二丫,你真有神仙的宝贝?” “不能问的就不要问,赶紧起来赶路。”爷爷斥道。 张凯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站起身形。 一会的功夫,燕曼舒就带着他们来到了羊头山下,蓝鹰驮着六两也落在了地上,苏老爷子看着艰险陡峭,直插云霄的山峰,说道:“这到是个好地方,巧夺天工。” 三人不再多话,施展轻功一会的功夫便到了山顶,苏老爷子被眼前云雾缭绕,山峦叠翠的景象看呆了,叹道:“山上山下,简直天壤之别呀!” 张凯感慨道:“这里真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哪!” 正在此时,就听有人大喊道:“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我羊头山?”说话间,他们已被手持刀剑的几人围了起来。 “且慢,是自己人。”只见叶楠从花丛后走了出来,心中暗自惊讶,我羊头山何时这么好上?妹妹能随意上来,这两人也如履平地。 叶楠话音一落,那些人忙闪到一边,苏老爷子见花丛中走出一个绝色冷眼少女。 燕曼舒就要说话,苏老爷子先跨前一步,激动的喊道:“红儿?” 叶楠被这胖老头的举动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燕曼舒,燕曼舒也是糊里糊涂的看着苏老爷子。 叶夫人从叶楠的身后走了出来,满腹狐疑的看着苏老爷子,轻施一礼问道:“老先生,怎知我家母的闺名?” 苏老爷子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叶夫人,紧接着老泪纵横,哽咽的问道:“你可是玲儿?” 叶夫人见眼前的老人,如此伤悲,又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形,便猜到了**分,紧走两步,跪倒在苏老爷子面前,说道:“玲儿见过爹爹。”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叶楠忙给她身边的一个人低语了几句,也走过来跪在苏老爷子面前,喊道:“孙女见过外公。” 苏老爷子突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燕曼舒见此一下子全明白了,眼含泪水,暗叹道:以前曾问过爷爷是否有家人,都被他敲着脑袋堵了回来,说:“小孩子不该问大人的事。”想不到,世上居然有如此巧合之事,爷爷收了我做孙女,我又无意中与爷爷的外孙女结拜了姐妹,真是缘分呢。 就在大家一片悲痛之时,两个丫鬟扶着一个头发花白,气质高冷的老夫人走了过来。 心中本是悲伤不已的老夫人,看着坐在地上大哭的苏老爷子,头发乌黑,脸上光泽红润,冷哼一声:“苏冬宝,这几十年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呀?” 苏老爷子一听,即刻止住了哭声,一下子转悲为喜,高兴的站了起来,拉住老太太的手,激动的说:“红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又连忙拉起叶夫人和叶楠,说道:“你把我的女儿和孙女都带这么大了?” 忽然又特别激动的回身,拉过燕曼舒和张凯,对老夫人说道:“这是我的两个孙儿,快给奶奶叩头见礼。” 燕曼舒和张凯当即跪下叩头,刚叫了一声:“奶奶,”只见老夫人哼了一声,脸色冰冷,转身就走。 苏老爷子愣在当场,不明所以。 燕曼舒急忙站起来,拦在老夫人面前,说:“奶奶,我和张凯大哥都是爷爷徒弟的儿子,您误会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燕曼舒,哼了一声道:“还是你机灵,有话去屋里说,这哭来哭去像什么。” 燕曼舒冲着叶夫人和叶楠做了个鬼脸,逗的叶楠低头轻笑。 苏老爷子见老夫人面色缓和,又大喜,指着蓝鹰道:“等等,还没介绍完呢,这是我儿。” 老夫人气的扭过身一看,见是一只蓝色的大鸟,蓝鹰还冲她扑哧扑哧扇了两下翅膀,老夫人噗嗤一声乐了:“真是没个正行,也只有你这样的爹,才会有这样的儿。” 叶夫人强忍着笑,脸憋得通红。 叶楠脸上一脸窘态,心道:我的舅舅居然是一只鹰? 七十,老夫老妻 张凯走到燕曼舒身边,低声说道:“爷爷看来很怕奶奶。” 苏老爷子听到,拍了一下张凯的脑袋,佯装怒道:“胡说,爷爷什么时候怕你奶奶了?” 张凯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要面子的苏老爷子,背着双手对老夫人道:“红儿,还不带我们去喝茶吃点心?天色已晚,将晚饭准备好。” 燕曼舒看着憨态可掬的爷爷,心中一阵好笑,到了厅里,苏老夫人虽然面色难见笑容,却吩咐人端上来满桌的点心,叶楠在旁亲自煮茶,苏老爷子一看点心,全是他年轻时候爱吃的,不由得满脸得意,拿起一块便吃了起来。 老夫人看苏老爷子吃的香甜,心中虽高兴,但还是语气冰冷的问道:“我们这里山水如何?点心可可口?” 苏老爷子哼了一声,道:“山清水秀人不秀,鸟语花香饭不香。” 老夫人怒道:“那你还吃?来人,都撤下去。” 苏老爷子忙笑嘻嘻的挡住丫鬟道:“在摆一张空桌上来,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好东西。”又对老夫人说:“从我上来,你就摆着一张臭脸,多少年了,你还这样,就因为你的坏脾气,几十年来我们夫妻分离,骨肉分离,如今好不容易相见,你还不知改一改,你我还有几个几十年好活?” 见两个老人斗起了嘴仗,燕曼舒忙让丫鬟退了下去。 老夫人也大怒道:“苏冬宝,你个自私自利的小气鬼,让你教我轻功,居然坚决不肯教,我赌气带玲儿离家出走,你不说赶紧将我们找回去,反而卖掉了房子不知去向。当年我带着玲儿无家可归,到处寻你,路过这里恰好遇到羊头山女当家在山下卖茶,因茶而结缘,当即结拜为姐妹,她将我们娘俩带到山顶,在此落脚。后来,念与你的夫妻之情,在茶叶的外包装上面,都绣着****以为你深知我喜好品茶,自认为你会爱屋及乌,见物思人,谁曾想这些年你无隐无踪,细想起来,你就是无情无义之人。你无心也就罢了,现在还教训起我来了。你看你活的多么快活潇洒,连根白头发都没有,这几十年来,我经常以泪洗面,你看看我这满头的白发。”老夫人越说越气,眼泪流了出来。 苏老爷子一时语塞,自己这几十年一直来孤苦伶仃,辗转各地苦寻不到妻儿,所幸留在二首村才享受到了天伦之乐,想想内心的苦涩,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你带着玲儿走了,我一个人孤单单的住那么大宅子里干嘛?你不就是想学轻功吗?想着寻到你,你想学啥都教你,好好过日子,谁知道这一分别就从弱冠之年到花甲老人。” “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