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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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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苦不堪言。    高空盘旋的蓝鹰始终盯着陈麻子,陈麻子也是担心蓝营再次偷袭,头顶上放了一条剧毒的眼镜王蛇,眼镜王蛇吐着信子,瞅着空中的蓝鹰。    六两辗转腾挪,一边躲着毒箭,一边加快了喷火的速度,满地都是毒虫毒蝎的灰烬,见毒虫毒蝎的数量越来越少,趁陈麻子抬头观察蓝鹰的间隙,六两快速朝前,噗噗噗,三把火后,顷刻间三只傀儡烧成灰烬。    陈麻子看着眼前的灰烬愤怒到极致,拔剑就朝六两砍去,六两冲着他的箭一口火喷了过去,只见陈麻子的手顷刻间变成黑色灰烬,空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刺骨烧焦味。    陈麻子也算是一条好汉,在如此疼痛难忍的时候,快速的闪身躲到另外两只傀儡后面,把纳物袋中剩下的瓶子罐子一股脑的抛向了六两。    六两忙着喷火,蓝鹰见时机已到,一个俯冲下来,一口咬住眼镜王蛇的七寸,左甩右甩一口吐到地上,接着快速返身琢向了陈麻子的左眼,陈麻子疼的又是一声惨叫,躺在地上打着滚,蓝鹰吐掉眼珠,见此时陈麻子已没了威胁,从陈麻子腰间叼走了纳物袋,飞向了空中。    六两见没了陈麻子的操控,那两只傀儡不再发射毒箭,一个意念将两只傀儡收尽了金葫芦中,顺便把陈麻子的剑也收了,它看也没看朝陈麻子喷了一口火,连忙去燕曼舒和张凯身边对着空中的毒蜂毒蚊喷火,顷刻间,空中的地上的,所有的毒虫毒物都死的干干净净。    燕曼舒和张凯早已累的浑身无力,见躺在地上哀嚎着的陈麻子,只剩了半个身子,双腿已被六两烧成了灰烬,张凯上前就去查看,他愤怒的想一剑刺死这个祸害,燕曼舒知道蛊虫的厉害,忙喊道:“不可。”    但已然来不及,见陈麻子嘴一张,一个绿色小箭飞了出来,燕曼舒忙推了一把张凯,随即自己侧身一躲,自以为躲过,没想到此箭是只毒虫,竟自己绕了回来,等六两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毒虫的速度之快让六两望尘莫及,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毒虫射向了燕曼舒。    燕曼舒只是感觉脖子一痒,就没了知觉。张凯大惊,见燕曼舒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黑。    六两一口吃掉毒虫,慌忙为燕曼舒吸毒血,燕曼舒紧闭双眼,呼吸微弱。    浑身似焦炭的陈麻子大笑道:“想让我死,你也不可活,这个宝贝我养了几十年,他的毒液世间无药能解。”    张凯气急,一剑捅死了陈麻子。    奔跑而来的苏老爷子,恰巧听到这句话,看着躺在地上的孙儿,浑身发软,坐在了地上。    六两吸了一会,见燕曼舒没有任何回转的痕迹,对着天空发出凄厉的喵喵声,蓝鹰一个俯冲下来,六两跳到它的背上,蓝鹰用爪子抓住燕曼舒,快速的朝落凤山方向飞去。    想着孙儿在劫难逃,苏老爷子坐在地上悲伤的嚎啕大哭。    罗英和叶楠赶到时,看到满地的灰烬和虫骸,还有无数的飞箭,她们惊讶的看着,这里到底发生了何种惨烈的打斗?    等她们从张凯处得知燕曼舒生死未卜,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苏老爷子用袖子擦着眼泪和鼻涕,对着张凯和罗英哽咽的说:“你们在这里守好,这是孙儿拿命换来的。”    又对叶楠说:“回去说一下,二首村落凤山。”说完,苏老爷子抹着眼泪,朝二首村落凤山飞奔而去。    到了落凤山,蓝鹰背上的六两喵喵指挥着,蓝鹰听话的把燕曼舒轻轻的放入灵泉里,用爪子将她拉在一处大石旁,正好头枕在石头上。    燕曼舒紧闭着双眼,看起来似乎在水中睡着了一般,蓝鹰在旁守护着燕曼舒,六两飞奔出洞外,在小雨的药园子里,来回穿梭着,不一会嘴里衔着七八种草药,又飞奔回灵泉旁,让蓝鹰嚼着草药,汁液流到燕曼舒的嘴里。    正在练功打坐的夏小雨忽的睁开双眼,她感应到姐姐有性命之忧,急忙去叩见师傅,“师傅,我要回二首村,姐姐有难我要回去相救。”    师傅掐指一算道:“徒儿,燕姑娘确实有此一劫,所幸的是,这些年她做善事不断,这会助她涅槃重生,浮萍生根。”    “师傅,姐姐这些年做的善事,会助她平平安安?”小雨转忧为喜问道。    “能不能破茧而生,这要看她的因缘际会,这次你回去也是徒劳,如果她能安然渡过此劫,两年之后,她还有一大劫,到时只有你能出手救她。”师傅说道。    “谢谢师傅,我明白了。”说完,夏小雨回屋继续修炼。    放老头也是睁开眼睛,心神不安的走出石室,向老头传音说道:“你去也无用,这是她的劫难,因缘际会而已,只有她自己才能解开此劫。”。    放老头镇定心神,回转石室,低语道:“徒儿,浮萍生根,这个苦师傅也帮不到你。”    燕曼舒每日躺在那里,呼吸微弱,无知无觉。六两除了每日给她吸毒血外,还让蓝鹰给她喂食药汁和鸡汤,七日后,燕曼舒开始不停的吐着黑血,就这样过了七七四十九日,燕曼舒始终昏迷不醒,骨瘦如柴,所幸每日吐的不再是黑血,开始由黑变紫,面色也由黑转紫。    六两除了采药,其余时间一刻不离的守着燕曼舒,胖乎乎的大脸已经变成了小脸。    八十,守候    落凤山腰,一座竹屋前,弥漫着香喷喷药膳煲汤的香味,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打开药膳锅盖,用勺子盛了一口,尝了尝味道,味道鲜美,甜咸适中。    “楠儿,炖了有两个时辰了?该让蓝鹰提了去了。”一个老夫人问道。    少女正是叶楠,自从那日燕曼舒昏迷后,她和外公外婆就在这落凤山腰搭了两座竹屋,日日煲汤,等着蓝鹰提走。    闻着香喷喷的肉香味,老夫人脚下一左一右站着两个摇着尾巴的小狗,老夫人说道:“俩个小吃货,一会等蓝鹰提走了汤,肉给你们吃。”    这两只小狗,一白一黄,正是那日在石洞里发现的那两只,此时它们的小身体比抱回来时大了一倍。    六两当时发现两个小家伙有灵性,想占为己有,但自从燕曼舒昏迷不醒,六两也没有照顾它们的心情,直接扔给了苏老爷子,叶楠给两只小狗起了名字,白色的叫小雪,黄色的叫当当。    两个小家伙的到来,给每日沉闷压抑的气氛增添了些许情趣,小雪和当当时而摇着尾巴咧着嘴笑,时而翻滚着肚皮求抱抱,让本来很有洁癖很严肃的老夫人,也开始慢慢接纳了它们,经常会摸摸它们的脑袋。    苏老爷子一声口哨,不一会蓝鹰飞奔了下来,嘴里衔着一个篮子,把篮子轻轻放到地上。    蓝鹰将篮子里一个荷包大小的袋子,衔给了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拿起袋子左看右看,忽的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蓝鹰的脑袋,“还是我儿有心,知道孝敬爹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    叶楠才顾不上这些,把盛好汤汁的坛子放进了篮子里,问道:“蓝鹰,妹妹的病怎么样了?”    蓝鹰叽哩咕噜了一会,苏老爷子翻译道:“还那样,没啥变化。”    老夫人唉声叹气的说道:“这么好的孩子,老天爷咋不保佑她呢?”    叶楠柔声劝慰道:“外婆,妹妹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蓝鹰轻轻衔起篮子往灵泉飞去。    苏老爷子看着蓝鹰远去的声影,收回目光又研究起荷包袋子来,叶楠好奇的问:“爷爷,这袋子有什么特别吗?”    “这可是好东西。”苏老爷子说着就要打开,但想想这定是陈麻子那厮的东西,担心又有什么机关算价,说道:“我先去打开看看,回头告诉你。”说完,施展轻功一溜烟就跑远了。    老夫人看着老爷子远处的背影,哼道:“一个大男人拿着荷包袋子还神秘兮兮的,看那点出息。”    叶楠无语的笑笑。    一会,苏老爷子眉开眼笑的蹦了回来,叶楠看着外公好久没有这样的笑容了,老夫人揶揄道:“一把年纪了,走路还蹦蹦跳跳的,还像不像做外公的人?”    苏老爷子得意的把荷包袋子递给她,老夫人接也不接,推了回去。    苏老爷子开心的说:“这是你不要啊,我还没给孙女见面礼呢。”说完,又把荷包袋子给了叶楠。    老夫人不屑道:“拿个荷包袋子当好东西,真没见识。”    叶楠忙插话道:“外公教我轻功和点穴**,那就是最好的见面礼了。”说完,她接过外公递给的袋子。    “你个老婆子才一点见识也没有,楠儿,你打开看看,就明白了。”苏老爷子一脸得意的说。    叶楠打开袋子,老夫人也是一脸好奇的望过来。    “啊?外公,这是什么宝贝呀,里面分明就是一间大房子嘛!”叶楠惊讶的说。    “这是纳物袋,你妹妹用的就是这个,是她那神仙师傅给送的。我刚才看了,这是陈麻子的宝贝,里面有两套秘籍,还有还多的金银财宝。”苏老爷子开心的说。    老夫人再也按捺不住,也拿过来打开仔细瞧了起来,惊叹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这老家伙,到是这些年见识比我多。”说完,从里面拿出两本秘籍,一本是机关傀儡术,一本是蛊虫**。    苏老爷子拿过那两本书,翻了一下蛊虫**,说:“这祸害人的东西,要它干嘛,一烧了之。”说完,就要扔向火炉,叶楠一把拽住苏老爷子的胳膊:“外公,等妹妹好了,让妹妹好好研究研究,日后行走江湖,万一遇到类似的人也好对付。”    苏老爷子想了想说:“那你收好,切不可让心术不好的人得了去。”    叶楠郑重的点头。    苏老爷子又把机关傀儡术翻了翻,递给叶楠道:“这是个好东西,你先好好琢磨琢磨,等你妹妹好了,也让她参悟参悟,木工上面你欠缺些,这个你可以请教大柱。”    叶楠慎重的收了起来。    一会柱子和蓝姨上来了,他们拎着李浩志特意做好的吃食,柱子愁眉紧锁,蓝姨满面愁容的问道:“二丫还没消息吗?”    老夫人心疼的说道:“这孩子一个人在里面,不知道正受着怎样的煎熬,我们在外面守着只能干着急,也进不去,每天从蓝鹰那里猜测一些,只知道她还活着。”    蓝姨不住的用手帕擦着眼泪,说道:“可怜的孩子,都这么些天了,身边除了六两和蓝鹰,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这心里难受的紧。”    叶楠和老夫人听闻此言,也留下了眼泪,老夫人道:“自从听你们讲了二丫的事情,我走南闯北,一生从未见过如此侠肝义胆之人,怪不得很多的百姓把她当神仙供在了家里。”    蓝姨带着泪水,吃惊的问道:“还有这等事?在二首村可没听说呀?”    叶楠接过话:“虎啸山脉的山民家家户户把妹妹塑了泥像供在了家里,每日早晚祭拜,这大概就是二首村的人日子越过越好,外面的人活的太过艰难,寻不到出路,自然渴望有这样的神仙能帮他们一把。”    蓝姨点着头,深有感触的说道:“我当时和小雨,被人贩子卖来卖去,何曾不是渴望有神仙相救一把。”    平常不喜与人亲近的老夫人,默默拉住了蓝姨的手,慈爱的说道:“你既然与二丫如此有缘,就做我的女儿,以后就以爹娘称呼好了。”    蓝姨眼含热泪,就要下跪叩拜,叶楠和老夫人急忙扶了起来,苏老爷子说道:“叫个爹娘哪需要那么多的礼节,直接称呼就是了。”    蓝姨低声唤道:“爹,娘。”    两个老人也是百感交集,想想饱受折磨的二丫,一边点头,一边眼里噙满了泪水。    苏老爷子擦了擦眼泪,问柱子:“张凯那边来消息了吗?”    八十一,偷梁换柱    “来信了。”柱子说道:“正如您和二姐猜测的,张凯大哥他们把官道修好不久,南北两边放人马通行,官府派兵就要征收官道,这不张凯大哥关了官道正在那边正犯愁呢,打,这是直接和官府作对,不打,他又忍不下这口气,这路可是二姐拿命换来的,原来陈麻子霸占这条道时,他们官府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下,就知道欺负好人。”柱子越说越来气,愤愤的说。    苏老爷子想了一下说:“你回信告诉张凯,跟他说,把官道交给他们。”    “啊?”柱子惊讶道:“好不容易打下的官道,咋就交给他们呢?”    苏老爷子说:“直接和官府作对,咱就成了乱贼乱匪了,把官道交给他们,他们肯定是想着收钱,山上的土匪哪有那么好剿清的,白天黑夜土匪轮换着去抢,看他们还有本事待下去?想挣这份钱,得先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柱子这才恍然大悟,“爷爷,你是让咱们自己扮土匪呀,万一他们剿匪呢?”    苏老爷子说:“剿匪?哪有那么容易,张凯这两年读了那么多兵法,白读了?告诉他,就说我老爷子说了,丢一个山头就别来见我。”    柱子一听来了精神,说:“爷爷,如果官兵真来剿匪,俺也帮着张凯大哥去守山头。”    苏老爷子敲了敲柱子的脑袋:“你小子别整天惦记着打仗,这边还好多事,等着你安排呢,如果真打起来,让大柱去。官府救济灾民的粮食,有没有发放下来?”    柱子气愤道:“没有,到现在还没发放呢,俺想那李亭长定是官报私仇,自从上次他儿子在粮仓被买粮的活活踩死,救济粮就一再推诿拖延,还大言不惭的说:目前为止又没有饿死的,哪里有灾民?俺们这里到处找粮食,他们眼睛都瞎了吗?咋看不到呢?”    “那县里,府城发放救济粮没?”苏老爷子又问。    “没有,俺都让人打听了,都没有发放。”柱子说道。    “虎啸山脉那些粮食能吃到啥时候?”苏老爷子问。    “灾民太多了,俺算了一下,最多吃到入冬。”柱子又答。    苏老爷子想了一下,说:“你告诉张凯,那些官兵来了,人放走,把粮食都截下来,官府不作为,咱不能又救了灾民又出了自己赚的银子,还落不到好。另外,让你训练的那些身强力壮的灾民咋样了?”    “俺和大哥天天教他们武功呢,这批练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把他们都放到虎啸山脉?”柱子问。    “先放到那里,去锻炼锻炼,等你二姐好了,看她有啥安排。还有,张凯不在学校,那学校的事也不能耽误,听说好多年轻的娃们都去那里上学了?”苏老爷子又问。    “是啊,上学还管饭吃,学费和咱们签订了文书,以后毕业了再付,四面八方好多小孩都抢着报名呢,只要不是智障,都可以入校学习,学校的课堂每天坐的满满的,有时候没坐的地方,有些娃只好蹲着上课,大柱哥他们每天加班加点的做着桌椅板凳。”柱子说道。    “以后这么多人咋安排呢?”苏老爷子一听也发愁了,说:“既然孙儿没交代,那有多少人就招多少人,学会一项技能,以后也是吃饭的本钱,学校的事现在谁管着?”    “王莹莹管着呢,到底是王百万的孙女,聪明伶俐的很,管的有模有样的。”柱子又回道。    苏老爷子赞许的点着头,又对柱子说:“找几十个麻袋派人装上沙土,放在我这里的地窖里。”    “装沙土?”柱子不明白的问:“装那做啥?”    “你小子,不该问的不要问。”苏老爷子佯装怒道。    柱子摸着脑袋不明所以,他和蓝姨下山后,就安排人去做这件事情。    等他们走后,苏老爷子悄悄把叶楠拉到一边说:“孙儿,能不能把那袋子让外公先用用?”    “刚给了,就后悔了?”老夫人人老耳朵好使的很,老远说道。    “就是先借用一下。”苏老爷子被说的老脸一红。    叶楠把纳物袋递给了外公,想起他对柱子的安排,聪明的叶楠即刻明白了用意:拽着外公的胳膊道:“外公,你要带上我?”    “你轻功和点穴**还太差,等以后和你妹妹一样了,外公肯定带着你。”苏老爷子接过纳物袋又说:“你先和外公找个地方,把这些金银财宝的藏好了,外公只要空袋子。”    “还嫌弃楠儿功法不好,要不是当年你不教我,能耽误楠儿这么多年?”老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苏老爷子讪讪的望了望天,叶楠心道:得,又要打嘴仗了。    夜深人静,只有一轮弯月映照着大地。    苏老爷子换好夜行衣,趁着夜色,施展轻功去了镇里,手脚麻利的跳入了镇里存放粮食的粮仓,粮仓四周烛火通明,粮仓里还有人来回巡逻着,就听一个小头目喊道:“灾民多,亭长吩咐了,要看好粮食,只要丢了一袋,就要你们的脑袋。”    那些手下们,点头如啄米,说道:“小的们知道了,定不会让一袋粮食丢失。”    就在这时,远处房顶砖瓦劈啪掉了一块下来,那小头目和守卫们紧张的看着房顶,小头目嚷道:“房顶有贼?快去抓下来。”    守卫们呼啦啦跑了过去。    见人都走了,房梁上轻轻跳下一个人,正是苏老爷子,他嘿嘿一笑,快速的把纳物袋中装着沙土的麻袋拿出来,换上装有粮食的麻袋,装了整整一纳物袋后,苏老爷子瞅着还很多的粮食,心里暗叹:纳物袋还是太小了,看来要多跑几趟。    就这样想着,又仔细看了看和之前的放置位置一模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粮仓。    那些守卫没有抓到人,小头目喊道:“是不是中了调虎离山计?”    守卫的又忙忙跑了回来,见一袋不少,不免大松口气。    出了西来镇,苏老爷子如凯旋的将军威武的行走在夜色中,心里满满的得意,想着镇里,县里,府城的粮仓还有那么多的粮食,以后夜夜要做这么好玩的事儿,想到此处,苏老爷子心花怒放了起来,心道:孙儿,爷爷正在做你想做的事,如果你好好的,哪里能轮得到爷爷来做这些事。    八十二,洗净脱髓    第二日一大早,柱子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去了爷爷竹屋附近的地窖,发现地窖里新冒出了好多粮食,见地窖旁少了装沙子的麻袋,咧嘴一笑,心想爷爷和二姐一定是失散的亲孙女。    等训练完之后,柱子提着做好的早饭急急上了山,苏老爷子带着叶楠也刚训练回来,柱子悄声问苏老爷子:“爷爷,那些粮食是不是你偷来的?”    苏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小声怒斥道:“说的这么难听,不是偷是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怎么会是偷呢?那装沙子的袋子咋准备的那么少,等会派人多装点。”    柱子一脸兴奋的说:“爷爷,有这么好玩的事,能不能带俺一起玩玩。”    “不能。”苏老爷子干脆的答道:“那么多灾民,万一你出事了,不是给大家添乱?”    柱子失望的挠着头,苏老爷子一声口哨,蓝鹰衔着篮子一个俯冲从山顶下来,叶楠取过篮子,拿出昨天装汤的坛子,又小心翼翼把放着粥的坛子放进篮子里,摸摸蓝鹰的头道:“好好照顾妹妹。”    蓝鹰似听懂了般,点了点头,然后衔着篮子又飞入高空。    柱子看着高空中的蓝鹰,对苏老爷子说道:“爷爷,还是你说的对,俺做好二姐吩咐的事,等她醒来不会让她失望。”    苏老爷子也是望着蓝鹰,说:“孙儿定会醒来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会不保佑她?。”    此刻的燕曼舒正在经受着痛苦的煎熬,身体内如两拨战斗的小人,一拨是吞噬她生命的毒魔,另一拨是她潜意识活下去的毅力,这些天六两为她服下的草药,药效开始在体内萌动,助她在昏迷了这么多天后,第一次有了疼痛的反应,这种疼痛是钻心的,刺骨的,难以忍受的,似无数的利针扎在身上,又似拿刀子在自己体内割骨剜肉般,锥心刺骨,疼痛难忍。    躺在灵泉里的燕曼舒,早已没了以前的神清气爽的模样,瘦骨嶙峋的她脸色发紫,身体疼痛的在水中上下起伏着,抽搐的脸上因疼痛沁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干裂的嘴唇满是细细的口子,此刻正往外沁着紫色的毒血,燕曼舒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站在大石上的焦急的上蹿下跳的六两,看着她疼痛的样子正不知所措时,忽然发现,平日清澈的灵泉水,此时正逐渐变紫,又渐渐变黑。    六两惊讶的看着变黑的灵泉水,洗筋脱髓?一个词语进入它的脑袋,又看着疼痛难忍的燕曼舒,每一次呻吟,她就如遭受了刺骨的电击,疼的五官扭曲,双手紧握,你会想起曾经的记忆吗?六两又是伤心又是高兴的喵喵叫着,千年的等待,你终于回来了吗?    一次次疼痛接二连三的袭来,燕曼舒一次次被这蚀骨的痛折磨的无法承受,痛的一次次的昏厥,又一次次的醒来继续受着炼狱般的煎熬。    这样的疼痛一直经历了三天三夜,燕曼舒又一次从疼痛中醒来,看着洞外满天的繁星,看着高耸入云的大树,看着远处的山峦,她发出的声音细若游丝,但六两还是听清了她的呢喃:“这里似乎很是熟悉?我在这里好像住过很久?”    六两在一旁喵喵的叫着,燕曼舒艰难的把头转过,看着夜幕中那蓝蓝的眼睛,小小的身体,费力的抬起胳膊摸了摸它的头,说:“蓝狸,怎么是你?”    六两激动的就要钻入她的怀中,燕曼舒突然啊的一声大叫,她被新的疼痛袭来,之前的疼痛是割骨剜肉,那么这次,她像被一根根细细的铁链紧紧的捆绑着,根根铁链钻入她的皮肉,骨髓,筋脉,又一次她昏厥了过去。    远在德王府的相云天,此时站在亭台楼宇间,遥望着远方的天际吹着箫,箫声回旋婉转,忽高忽低,忽轻忽响,曲调中带着无尽的惆怅。胖太监张公公随着声音寻来,对小侍卫怒道:“这么晚也不拦着,起风了着凉怎么可好?”    小侍卫不敢多言,低头挨着训斥。    相云天听到了声音,停止了吹箫,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打听回来了,和他们上报的完全一样,虽受了蝗灾,但饿死的少之又少,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么严重的灾情怎么会没有大批灾民饿死呢?”张公公自知失言,又忙扇着自己的嘴巴说:“这张臭嘴这说的是什么呀,奴才该打,奴才该打。”    “行了。”相云天说道:“西来镇那边是属于受灾比较严重的,她,”说完,顿了一下又说道:“她们如何?”    “好的很呢,听说满口香趁机招收了很多灾民,干活吃饭赚银子。”张公公小心翼翼的介绍着。    相云天听到这,一扫多日的阴霾,不由噗嗤笑出了声。也只有她,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张公公见四王爷笑了,也忙笑道:“四爷您还笑,满口香这次的名声可是闹大了,招收了大批的灾民,又是干活又是赚银子的,救灾就熬个粥放点粮的,满口香这是救灾呢?还是趁着灾荒招收人马?折子已经呈了上去。”    相云天洋溢着笑容的脸忽的绷紧,怒道:“无稽之谈,折子已经到了父皇之手?”    “昨日未时呈上去的,折子那么多,皇上看没看到还不清楚,但招收人马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你说那满口香怎么那么不消停呢,招那么多人干嘛?”胖太监说道。    “满口香发展需要人。”相云天说完,忍不住又问:“她怎样?”    “她?”张公公先是愣了一下,转而明白,说道:“听说三年前她和师傅就走了,从那以后,无人见过她。”    相云天没有再问,满口香一则救灾,二则发展,这些手笔定是出自她的手,她始终在,只是这些日子他如此心躁难安,难道她出事了?想到这里,不由一惊,又问:“满口香招收那么多人,他们的粮食如何解决?”    “难道是官府发放的?官府也没那么多粮食啊。”张公公疑惑的说。    相云天不等张公公啰嗦完,打断他的话急忙说:“你叫人拿张地图过来?”    八十三,炼狱    一会的功夫,小侍卫就呈上了地图,相云天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铺开,仔细的看着。    张公公让小侍卫退了下去,也伸长脖子在地图上寻找着西来镇,见四王爷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西来镇那个小点上点了又点,问道:“官府下拨了多少救济粮?”    张公公答:“听说运不过去,老官道走不了,新官道绕的太远,皇上天天在朝堂上发怒呢。”    “运不过去?”相云天惊讶,手指顺着地图一路往南游离,最终停留在山脉之间,张公公看见说道:“这就是曾经的老官道,算一算最少废弃了十多年了,听说那山上的土匪十分厉害还懂得秘术,朝廷多次派兵剿匪不成,后来没办法只好驻扎在虎啸山脉以南,只要那些土匪不出大乱子就行,这十几年来那些土匪倒也安稳。”    相云天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地图,问道:“这条虎啸山脉最近可有事发生?”    “啊?”张公公大惊,说:“不会趁着蝗灾谋反?”    “你想什么呢?快去打听一下,这里最近可有事情发生?”相云天怒道。    张公公连忙应是,低头下去之时,又看了眼地图,暗自呢喃道:灾荒多乱民,不是谋反?那里会有什么事?想到此,不由惊讶,不会这虎啸山脉和满口香有什么关系?那土匪可是厉害的很呢?难不成那满口香惹了土匪?张公公不由周身一冷,不敢继续猜想,急忙退下。    张公公走后,相云天凝眉深思,眼睛没离开地图,修长的手指围绕着虎啸山脉划着圆圈,心道:大大小小几十个山头,山上土匪无数,这里连朝廷都任之为之,头痛了十几年,她难道不知道吗?可是,要解决那么多灾民的吃饭问题,只有打开这条南北通道,南方的粮食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北方,我能想到的,以她的聪明才智定会想到,这块难啃的硬骨头她敢啃吗?    想到此,相云天又想到张公公刚才的汇报,蝗灾过后,饿死的人少之又少,难道她已经打通了这条老官道?    相云天来回跺着步,不由得心烦气躁,以她那行侠仗义的一贯作风,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尸横遍野,白骨累累,还有什么她不敢的?    相云天越想越心惊,打通老官道,谈何容易,你以为朝廷吃素的吗?他们都无能为力,你何必逞强?    远远站着的侍卫们,看着四王爷脸色铁青,在亭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吓得他们大气也不敢出,突然,见四王爷突然停住了脚步,大喊道:“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侍卫一路小跑,很快的拿来,相云天匆匆写完后,小心的折好对侍卫交代道:“快马加鞭按地址亲自送去,不得有误。”    侍卫不敢耽搁,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看着侍卫走了,相云天这才定下心神,喃喃说道:“你不会有事,我怎会如此心慌意乱?”    燕曼舒又一次从昏迷中醒来,脑中萌生出断断续续的,似乎很久远的记忆,只是这记忆犹如尘封了许久,她不敢有丝毫的碰触,只要有一丝启动记忆的心念,就会遭到扎心的疼痛,痛苦不堪,无法忍受。    燕曼舒不敢继续深想,薄如纸片的身体,顶着瘦弱发紫的小脸,遥望着星际,六两在耳边喵喵的叫着,她强忍着痛扭过脸去,张开干裂的嘴唇说:“谢谢你,六两,让我还活着。”    六两亲昵的舔着她的脸颊,蓝色的眼睛里竟有泪痕留下。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燕曼舒发现,只要不去碰触那久远记忆中的画面,就不会有那种扎入骨髓的疼痛,难道这记忆不能去碰触?只是这记忆又来自何处?为什么感觉那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为什么眼前会有一个火红的凤凰在飞舞?又为什么自己的丹田会烧灼般的疼痛,似乎有一只火网罩住了丹田,随时要毁灭掉丹田。    想到这,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吓得燕曼舒赶紧抛除刨根问底的心思,活着,只有先活着,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念头。    经过几日几夜无休止的剧痛,燕曼舒又开始了吐血,紫色的血从她的嘴角不停的渗出,六两急的又是出去寻草药,一会将八种草药喂进了燕曼舒的嘴里,燕曼舒艰难的咀嚼着吞咽着,被紫血染过的灵泉水显得格外的恐怖。    燕曼舒再次昏睡了过去,陷入了沉沉的梦中,她梦见自己曾是一只凤凰,从遥远的天际飞到了落凤山。    剧烈的头痛让她回到了现实,她不再吐血,脸色也由紫转灰,似乎有了一点气力,艰难的从灵泉中爬起,身体软到无力行走,六两心疼的喵喵大叫,蓝鹰就要用爪子将她抓起,燕曼舒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摆着手拒绝。    蓝鹰见此,在地上旋转一圈,停在了燕曼舒身边,静静的凝望着她。    是啊,她要自己走,不管多难,都要自己面对。    就这样一下一下,不知道爬了多久,才慢慢爬到竹屋前,她翻身躺在了地上,仰望天空,阳光明媚,温暖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身上,依然冻得她瑟瑟发抖,看着磨出了血泡的双手,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磨破,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肌肤,望着近在咫尺的竹屋,想着曾经一个飞身就能到的距离,如今却是恍如天涯般的慢长,燕曼舒不由苦笑。    此时苦笑的还有相云天,张公公立在他身边说道:“那虎啸山脉最近还真是发生了大事,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换了一拨土匪,这些土匪也真是怪了,不仅修好了路,车马还可以南北通行,只是在路的两边需要交费,只要交一次费就能保证车马平平安安。乐天府城不干了,去和那土匪要了道路的管制权。”    “给了?”相云天问道。    “给了。”张公公惊讶道,自己这主子也太聪明了,连这也能猜到。    “然后土匪不断,人不杀,钱没了,粮食没了?”相云天继续说。    “爷,您如何知道?”张公公这次更惊讶了,连四爷的四都忘了称呼。    八十四,粮食    相云天苦笑,这有什么难的,这明明都是她的手法,虎啸山脉的土匪是那么好消灭干净的吗?只是不知她现在的安危?    “现在好了,老官道一通,这南方的粮食很快就能运到北方,北方的灾民有了盼头,听说朝堂之上皇上高兴着呢,只是这土匪来的这么及时,有些人上了折子,说土匪是趁着灾荒想得到好名声,让皇上不可大意,乘了土匪们的心愿。还有的上书要趁此机会一举平定了土匪。”张公公说着。    相云天怒道:“那么多年没能力打通,一直放任不管,现在有人打通了,又要平定?恐怕这南方的粮食那么快运到北方,很多人不是高兴而是着急,她究竟动了谁的利益?你准备一下,从明日开始,我要上早朝。”    “上早朝?”张公公听罢乐了,急忙去准备,自己的爷终于想着参加朝会了。    果真如相云天所想,拿下虎啸山脉,南北官道的开通,影响了一大批人的利益,最着急的当属虎啸山脉南北两大府城的最高长官,一个是南方的乐天府知府孙世忠,一个是北方的永乐府知府孟庆炎。    按说,永乐府是此次的蝗灾受灾区,南北官道开通,粮食快速运过来,灾情受到缓解,他应该高兴才对。那乐天府处在南边,南方雨水充盈,收成好过往年,不受蝗灾影响,他又着急什么?    粮食,都是那粮食惹的祸!乐天知府孙世忠心急上火,放在虎啸山脉的那几十万袋粮食,银子没收回呢,陈麻子人没了。    燕曼舒在虎啸山脉看到的粮食,正是孙知府背后暗中运作集结而来。当初算出有蝗灾的不只是陈麻子一人,有位爷派人找到孙知府,孙知府又派人找到陈麻子,互赢互利的事双方一拍即合。粮食由乐天府提前调运给陈麻子,由陈麻子储存与保管,等卖了粮食后,银子他们四六分成。    陈麻子和孙知府算是老熟人了,合作也是多次。陈麻子这个人奸猾狡诈,但在生意上,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说话还是比较算数,另外,蝗灾发生地在北方,几十万袋粮食想从南运到北,最方便快捷的就是这条老官道,想赚这笔钱必须要经过虎啸山脉,必须要经过陈麻子。    孙知府千算万算,原以为又能与那位爷交好,又可以大赚一笔银子,没想到一夜之间,陈麻子似从人间蒸发了般,那些曾私下打过交道的大当家,忽然之间也没了踪迹,这庞大的虎啸山脉居然易了主,这让他始料不及。    易主不怕,只要粮食在,生意在,以后交情自然在,孙知府自是胜券在握,派人主动示好。自古以来哪有土匪不喜和官府结交的,官匪组合才能大赚特赚,这世上的人爱好各异,但没听说哪个人不爱银子的。趁着北方蝗灾来势汹涌,高价卖了那些粮食,换回来的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啊。    孙知府派人找对方约谈了几次,对方的大当家始终不出面,粮食这么隐晦的事又不好直接说出口,几次下来,把孙知府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孙知府又急又气,怒道,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老子是谁?以为那些驻扎的兵丁是吃白饭的?说干就干,上万兵丁围剿虎啸山脉,谁知,那虎啸山脉的新土匪们,没有迎战更没有交锋,而是使用计谋逮住了兵营统领田汉,竟是三抓三放,兵营的粮食被偷的光光,一袋粮食没给他们剩下。    这还没完,那虎啸山脉的新当家,不知道是怎样的盘算,竟然让人修起了老官道,封了十几年的官道,居然开通了,还在南北两边收起了过路费,这让孙知府诧异不已。    既然是收费,孙知府派人又大着胆子拿着官府的文书去要道路管制权,让人没想到的是,对方二话没说就把这虎啸山脉的管制权交给了官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知府被搞得莫名其妙?手里拿着轻易得到的管制权,又如烫手山芋,比陈麻子还厉害的土匪,他得罪合适吗?    得罪不得罪,孙知府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先赚了银子在说。有模有样派了官兵收起了过路费,只是前脚收的银子,后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土匪抢了个干干净净,不仅抢了银子,还抢了那些官兵的粮食,而且那些土匪的功法极其厉害,神龙见首不见尾,官兵各个吓得脸色苍白,纷纷退下山来。    孙知府又派了几拨人上去,剧情重复上演,你来一次,我抢一次。本来是他想给土匪们一个震慑,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却弄了个灰头土脸。    眼见形势被动,这下孙知府是彻底急了,粮食,想着几十万袋的粮食,孙知府是寝食难安,那些粮食里,只有上万袋是他的,其余的都是上面那位爷的,如今粮食没了,钱收不回来,那巨大的亏空他哪里能背得起,那位爷是他如何也得罪不起的,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夜已深,南方的天气依然很热,孙知府内里心急上火,外在却是冷汗连连,此时他正与高人洽谈,此高人也算是他多年的朋友,前段日子恰好外出,近两日才回来。    “能打败陈麻子的,会是什么人?”高人轻轻摇着羽毛扇子说道,“定是比陈麻子更加厉害之人。”    知府心道:废话,陈麻子山头都让人家拔了,不比他厉害,虎啸山脉能一夜之间换了主?    面上不敢得罪,恭敬问道:“请问我那些粮食怎么办?去谈了几次,他们让几个半大的孩子出来应付了一下,显然是没有诚心。”    “他们要那么多粮食干嘛?”高人突然停止摇扇的动作,问道,不等孙知府回话接着说:“几十万袋粮食,够几万人吃一年了,山上哪有那么些土匪,他们显然是为了钱。”    孙知府一听这话急了,问道:“他们要卖粮食想私吞银子?”    此时他最怕的就是那些土匪私吞了银子,要是那样,那位爷的那些钱怎么补齐呢?    “就是私吞,也是正常,哪也没写着那些粮食是你们的。”高人不急不缓说道。    八十五,预谋栽赃    “可有什么补救的办法?”知府急了,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别急,让我们想想办法。”高人接着说道:“你派管家去虎啸山脉约谈了几次,他们每次只派几个半大小子,这明摆着是没有洽谈的诚意,但他们为什么还要同意约谈,这说明新当家的不想撕破脸面,还想与你们继续交好。”    听着高人的分析,孙知府连连点头。    “陈麻子是何许人也,你我都知道,那是身怀秘术的奇人。既然这新当家的连陈麻子都灭了,必然是超越陈麻子的神人,这样的人你万万不可得罪,以后相处中要处处小心,一个不谨慎,你的脑袋,”话没说完,军师拿着羽毛扇子就在自己的脖颈上一划,意思是,随时人头分离。    孙知府冷汗瞬间又流了出来,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又是围剿又是要回官道控制权的,会不会已经把那新当家的得罪了?想到自己的小命,孙知府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经高人一分析,他才知道问题的严重,不敢继续拖延,连忙换来管家吩咐了几句。    管家听后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问道:“交回官道控制权,所有的驻兵全部撤回?”    孙知府怒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办。”    管家不敢多言,急忙低头退去。    见管家走了,孙知府带着一丝侥幸问道:“如今我将官道退还给他们,兵士们也全部撤回兵营,那些粮食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高人摇着扇着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    孙知府听后,脸色苍白心如死灰,自语道:“交好,热脸贴了冷屁股,人家不理睬,不交好,粮食打了水漂。看来我已无路可走,性命堪忧。打又打不过,几十万袋的粮食可不是小数目,那位爷追究下来,我又如何交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就要丢了卿卿性命。”    见孙知府唉声叹气绝望的样子。    “好办。”高人诡秘的一笑,说道。    “好办?”这句话对孙知府犹绝处逢生,急忙问道:“怎么个好办?”    “虎啸山脉那样厉害的主你得罪不起,那就找一个你得罪得起的软柿子出来。”高人悠然说道。。    “你的意思是找一个冤大头?”知府也不傻,马上明白了高人的意图,“只是这样的人不好找,谁能拿出那么多的银两?”    高人轻轻一笑:“你可听说北方新起之秀满口香?”    “满口香?”孙知府略一思忖说道:“在永乐府吃的火锅正是满口香的,看着热闹,生意极好哦,只是他们会有那许多银子?”    “也是你命不该有事,我恰恰刚从永乐府回来,听说这两年满口香做的有声有色,他们旗下种类很多,火锅只是其中之一,还有果酒果醋辣椒酱等等,每日里银子哗哗的流进了他们的账房,永乐府的商人们提起满口香,那可真是羡慕嫉妒恨那。满口香的腰包不是一般的鼓,就是南面的丝绸商盐商也未必比他们有钱,还怕补不齐你那点银子的亏空?”高人一脸得意的说道。    “满口香的后台是谁?”孙知府不确定的问,做这么大的生意,后台自会不一般。    “后台?”高人哈哈大笑道:“这也是奇妙之处,当家人燕曼舒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娃,这些年江湖传言她跟着什么神仙师傅走了,分明是一派胡言,这话如何可信?”    知府听到这顿时来了精神,之前的沮丧一扫而光,开怀笑道:“妖言惑众,世人愚昧啊。”    高人又道:“这个燕曼舒,是西来镇二首村人。”    “西来镇?”孙知府惊讶道:“虎啸山脉南北官道打通,北面直通西来镇。以前没听说有姓燕的富贵人家,不知她出身何等高门大户?”    “哪是出身什么高门大户,就是二首村一个乡下小农女。”高人不屑地笑道:“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女娃,带着一村的人发家致富,那些人有些银两就不知天高地厚,听说最近在二首村救灾救的火热,他们能拿出银子最好,拿不出银子就说你的粮食被满口香,”说到这,高人戛然而止    听话听音,孙知府立刻心领神会,多日的阴霾也彻底烟消云散,一拍脑门道:“最近府库丢了大批的银子,我派人查出原来是满口香的人干的,他们如果拿不出银子,就抓之告之?这样我的粮食银子就有了着落。想买命就交银子,没银子拿命抵罪,这真是一举两得啊。”    高人摇着扇子哈哈大笑。    孙知府还是有些犹豫问道:“一帮乡下人?会有那么大的能耐?要不要再详细打听打听?”    高人听到这,收敛笑容沉下脸道:“既然知道是一帮乡下人,即使能耐再大还能通天不成,我看你呀?”说完,站起身来一佛衣袖就要走。    孙知府急忙拉住,眼神露出一丝阴狠,说道:“就他们了。”    当天晚上,张凯见到苏老爷子。    “小子,不好好守着虎啸山脉,回来干嘛?”苏老爷子喝着茶,问道。    “爷爷,下午官府交回了官道管制权,还撤走了驻兵。”张凯说道。    “哦。”苏老爷子倒了一杯茶,递给张凯,问道:“就这事?”    “不是,前段时间乐天府孙知府派人约谈了几次,他们看着挺着急的,但又没说个啥,后来私下打听,好像和那些粮食有关。如果这样,他们就是官匪一家。”张凯气愤道:“我问罗英大姐,她说那些粮食都是陈麻子安排的,运来的时候都选在深更半夜,运货的人也颇为神秘,穿着夜行衣,我越琢磨越觉得不对,爷爷,那粮食不会有问题。”    苏老爷子一听来了兴趣,说道:“山上的粮食都统计出来了?”    “数字出来了,三十五万八千四百袋粮食。”张凯说道。    “三十五万袋?乖乖的,我孙儿一出手就是大手笔。”苏老爷子赞叹道,想想自己每天晚上辛辛苦苦,也就是那么几百袋。    “爷爷!”张凯见苏老爷子的样子,忙唤道。    咳咳,苏老爷子知道自己又跑题了,佯装咳嗽了两声附和道:“这么多粮食,肯定有问题?”    八十六,早朝    苏老爷子无心的一句话,更让张凯觉得应实了自己的想法,急忙说道:“爷爷,你也觉得有问题?运粮食为何选在深更半夜,还穿着夜行衣,难道是军粮?”    “军粮?”这话把苏老爷子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一抖,杯中的茶洒落到桌上。    “在家的时候,我爹老是骂军粮不能按时运到,有时候甚至还有克扣军粮的事情发生,三十五万袋可不是小数,从哪一下能调集这么多粮食?”张凯接着说:“如果是军粮,那事情可大了,咱是继续给灾民,还是还给官府?”    苏老爷子一脸严肃的沉思良久说:“不还,咱们又不是从官府得的,从土匪手里抢来的,凭啥还给他们,再说咱们也不是自己吃喝,那么多灾民等米下锅呢,到现在官府的救济粮放在粮仓里喂老鼠,不是咱满口香出手,恐怕早已是尸横遍野了。”    “嗯!”张凯点着头,也是一脸凝重道:“爷爷,如果真是军粮,前线的将士们也等米下锅呢,我怕出大事。”    “你现在就给你爹写信,原原本本把这里的事讲给他,还有就说我说的,让他严查,哪里的军粮拖欠没有送到,立刻给皇上写密信汇报,越往大了闹越好,前方打仗后方官匪结合,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苏老爷子怒道。    张凯很快写完,苏老爷子看后装进一个细竹筒,对张凯道:“事情紧急,这封信让蓝鹰去送,你爹认得它。”    “不可。”张凯急道,“蓝鹰一走,谁给二丫送饭。”    “它速度快,两个时辰就飞个来回,不会耽误事。”苏老爷子说。    张凯这才放心。    苏老爷子朝天空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往常口哨落蓝鹰到,只是这次蓝鹰并没有快速的飞来,苏老爷子和张凯不由神情紧张了起来,愁眉紧锁的看着夜幕中的落凤山顶。    叶楠也抬起头,一脸关切的望着。    “这孩子,整整六十三天了,千万别出事啊。”叶老夫人快速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    就在大家把心提到嗓子眼,焦虑万分的时候,只见蓝鹰一个俯冲快速飞了下来,看到蓝鹰众人不由的轻舒口气,蓝鹰紧挨着茶桌飞过,在挨到茶桌时,它嘴巴一张,一个小纸条掉落到桌上。    张凯快速拿起,打开纸条的时候,手竟然有些发抖,凑到油灯下,看到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安好,二丫。    张凯念完,眼泪不由得激动的滑落下来。    “男子汉大丈夫,看你那点出息!”苏老爷子训道,张凯忙擦去了眼泪,只是他没有注意的是,苏老爷子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打湿。    叶楠和苏老夫人也是喜极而泣。    写完四个字的燕曼舒似虚脱了般,浑身大汗淋漓,她用了很长的时间,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这才歪歪扭扭写完这四个字。看着蓝鹰飞走,她无力的斜躺在竹床上,屋内六两烧起了炭火,燕曼舒还是冷得盖紧了被子,昏黄的油灯下,照得她更加的瘦骨嶙峋,此时灰白瘦弱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收到信,爷爷他们会放心了。    放心?谁会放心,那歪歪扭扭软弱无力的四个字,落款的二丫,这分明是她连提笔的力气都没有,幸运的是她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相云天坐在轿上,修长的手指掀开布帘,凝神望着漆黑的夜空。    “四爷,还是趁着这会儿睡睡,现在才是丑时,离早朝还早着呢。”张公公随着轿子一边小跑,一边气喘吁吁道,这些天这四爷怎么了,一向平稳的他怎么感觉心烦气躁?张公公左思右想都不知缘由,最近皇宫没什么事呀?    难道是二首村那个小丫头?张公公被自己这大胆的想法震惊了,随即忙摇了摇头,这是想什么呢?那么多王宫贵族高门大户的小姐,哪个不喜欢多金帅气出身不凡的四王爷,那些小姐哪个不是琴棋书画,礼教有方,知书达理,就那个粗野狂妄的小农女?怎能入了四王爷的眼?    张公公怎么能猜得到,此时他的四爷,心里所思所念的恰恰就是他眼里那个粗鄙的小农女,如今入早朝也是为了她,打通南北管道,拿下虎啸山脉,平常一些针头线脑的事,那些大臣们都能吵得不可开交,何况是如此大的事?    也许此时,这是他唯一能帮得到她的?她还好吗?如果好,为什么自己这些日子寝食难安心绪不宁?    四皇子相云天突然出现在早朝等候的官员中,官员们不由得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几个皇子中,唯独四皇子最是洒脱不羁放任自由,因是皇上最宠爱的董贵妃的爱子,爱屋及乌,所以四皇子最得皇上的宠爱。    太子相云鹤看到相云天,心不由一沉,心道:你怎么来了?不是闲云野鹤不喜权势吗?怎么装不下去了?无上的权利,你会不为所动?怎么可能?    心中这样想着,脸上却是洋溢着春光明媚的笑容,亲自走上前来,拍着相云天的肩膀道:“四皇弟,终于想通了,父皇提醒多次,让你参与朝堂之事,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相云天没有说话,轻微颔首,太子自知这个弟弟性情孤傲,从来都是一张冷脸,心中不屑,这样的人也想在朝臣中立足?脸上却是笑意盈盈,你死的快,不是正合我意?    相云天的心也是不平静,身边的太子二哥说话轻柔,笑脸相迎,如果不是在西来镇鬼宅亲历的那一幕,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太监喊着杀他的话语,如果不是他已经查出,那些死士出自太子之手,他如论如何不会想到,如此亲切谦谦有礼,一脸慈爱的二哥,背后却有另外的脸孔。    三皇子相云寒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从小在皇后身边长大的他,自视甚高,这些年明里暗里与太子争夺着皇权。    一边的国舅爷看到三皇子的样子,心中不由气恼,用眼神暗示他上前示好,三皇子旋即明白,就要上前,就在这时,宫殿厚重的红色大门徐徐打开,庄严肃穆的朝堂瞬间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八十七,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们不再交头接耳,一个个收了心情,迈着敬畏之心走进了朝堂。    “怎么,四皇子参加朝会了?”皇上被太监伺候着穿衣,听着老太监李公公的汇报。    “千真万确,四皇子站在官员中呢。”李公公笑着答道。    皇上笑了,这个早晨心情格外的好,那个小子,终于长大了。    “唉!云天怎么参加朝会了?”相云天的母亲,董贵妃却是一声叹息。从此她的云天没有了清静之日,叹气之后又对宫女欢儿说:“去打听一下,云天那么聪明,为何要搅入这泥潭虎穴之中?”    董贵妃做梦也不会猜到,他的儿子迈出的这一步,对大相国意义非凡,更不会猜到,让他跨出这一步的,只是源于一份遥远的牵挂。    此时,一向冷静,沉稳,不苟言笑的相云天,随着百官一步一步迈入了辉煌肃穆的宫殿,所有的人都不会猜到,这位一直深居简出的四皇子,甘愿改变他原有的生活轨迹,只是为了一个乡野小丫头,燕曼舒。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众位官员行三跪九拜之礼,威严的环视一周,当看到那个身材挺拔,英姿飒爽的的儿子也站在文武百官之中,眼神不由在那里停顿了片刻,眼底不易察觉的抹过一丝微笑。    但这一丝微笑,没逃过很多人的眼睛,这些跪拜的人看似磕头行礼,但眼睛却是片刻不闲,悄悄观察着皇上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    太子和三皇子同时心中充满肃杀之气,脸上却未显分毫。    平身之后,左相于波站出一步道:“启奏万岁,臣有本奏。”说完,双手递上一本奏折,老太监接过轻手放到龙案上,皇上并没有翻看,而是对于波说:“何事?说来听听。”    皇上的风格大家都已习惯,喜欢简单扼要,于波说道:“臣告永乐府救灾不济,数据失实,有欺瞒圣上营私舞弊之嫌。”    这话一出,众大臣皆惊,数据失实,欺瞒圣上,营私舞弊,不管是犯了哪一条,都是杀头的重罪。    朝廷上每个官员,看似一个个是单独的个体,但私下里哪个不是拉帮结派,占据一方阵营,永乐府孟庆炎是右相白恩举的人,右相是太子的岳丈,牵一发而动全身,居然敢在太子爷上动土,这于波胆子也太大了?    白恩举见此,跨出一步道:“皇上圣明,永乐府受灾严重,但目前为止,救灾状况良好,未发生大批灾民流离失所的情况,臣认为永乐府救灾有功,而左相大人所谓的数据失实,欺瞒圣上营私舞弊之名不知从何而来?臣认为,随意乱扣罪责应严查。”    话音一落,左相于波反唇相讥道:“蝗灾遍及永乐府十五个县,蝗灾面积平均一百万亩以上,受灾人数有一百万人之众。据记载,四十八年前,永乐府同样发生如此的蝗灾,蝗虫飞过,颗粒无收,当时永乐府受灾人数也是一百万人众,但那次饿死人数,加上灾情过后的瘟疫死亡人数,总共为八十万人众,仅仅二十万人存活了下来。数据相差如此之大,臣认为永乐府所报数据严重失实,灾情过后必然会有瘟疫,臣认为要严查永乐府是否有谎报灾情数据之罪。”    有些官员点头,有些官员悄悄看好戏,皇上脸色冷了下来,问道:“右相,你如何解释?”    “臣认为,是救济粮发放及时,受灾百姓免于一死,是皇上圣明,天佑我大相朝的黎明百姓!”右相略一思忖,察言观色道,“冬季快到,那些救济粮远远不够,趁着南北官道打通,臣认为,尽快收集南方粮食运往灾情严重的县。”    右相成功转移话题,让左相无话可说,总不能说救济粮根本不够,那不是说明皇上不圣明?他还要不要脑袋了?    见左相闭了嘴,右相不露痕迹的轻蔑一笑。    “从南方收集粮食,从老官道运输,老臣认为万万不可,虎啸山脉多年被土匪把控,老臣认为趁虎啸山脉易主,土匪占山不稳之时,因及时剿匪,请皇上明断。”说这话的是国舅爷,话音一落,又是让众官员一惊,他怎么参合了进来,难道那里还有他的事?    右相也闭了嘴,不关自己的事,静观其变。    顿时,朝堂之上,安静了下来。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臣有一要事启奏。”众官员望去,是兵马大将军张志远:“寒冬将至,西北前线粮食迟迟未到,经臣严查,四十万袋军粮在永天府不知所踪,请圣上严查。”    四十万袋军粮没了?众官员惊的张大了嘴,皇上也被震惊。    国舅爷额头的汗珠立马滚落了下来,他悄悄抚额用袖子擦了去,说道:“军粮的消失,会不会和虎啸山脉的土匪有关?”    “关系军粮大事,儿臣愿意领命前往查看。”三皇子迈出一步说道。    三皇子的出现,让众官员又是一惊,右相说道:“臣认为虎啸山脉如毒瘤在身,不割掉何以康复,既然三皇子临危请命,臣认为不如派三皇子严查。”    右相这是为三皇子说话?还是送他入虎口,众官员悄悄互通着眼神,朝堂之上又一次变得极为安静。    皇上忽然问道:“云天,你有何看法?”    这话一落,众官员又是一愣,这么重要的事,问一个向来不关心朝事的毛头小子?不管他怎么说,都会得罪一方人,想到此处,各个来了兴致,看四皇子如何独善其身。    相云天答道:“儿臣认为,左相说的有理。”话音一落,众官员皆惊,这四皇子是站队到左相?    只见相云天继续说道:“同样的灾情,为何四十八年前受灾严重,而此次却是大相径庭?左相怀疑数据失真,臣认为这需实地严查,灾情无小事。”    左相点头。    相云天继续说道:“儿臣认为右相也说的有理。”这话一落,众官员们相视一笑,有人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慌忙绷紧了脸。    皇上也是逗乐了,说道:“你到是谁都不得罪,何时成了万金油?怎么个有理,说说看。”    八十八,钦差大臣    太子听着四弟的回答,似乎笑的很开心,皇上看了看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相云天继续说道:“既然南北官道打通,而且已经有车马通行,冬季即将来临,趁此可大批从南方调集粮食运往北方灾区,以缓解灾情。”    皇上点了点头,相云天继续说道:“儿臣认为国舅爷说的也有理。”    这次朝堂之上的人,再也忍不住,齐齐笑出了声,皇上笑道:“怎么个有理?”    相云天继续认真说道:“虎啸山脉如是乱贼,当断则断,如果不是乱贼,当即招安,到时他们是否偷了军粮,一查便知。儿臣愿领命前往查看。”    最后这句话,让众位官员都以为听错了,这个万金油皇子,要领命前往?那是灾区,是贼窝,是是非之地呀?    太子一愣,心道:原来上朝是小事,这是要权呢?怕是谋划已久?又是灾情,又是土匪的,你以为是微服私访闲逛吗?哼,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三皇子先是一愣,急忙说道:“父皇,前往虎啸山脉危险重重,四弟年纪尚小,儿臣从小学武学用兵打仗,根基扎实,不如让儿臣验证一下所学可好。”    皇上收敛了笑容,坐在龙椅之上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看了看三个皇子,又看看众位大臣,旋即对相云天说道:“就你了,朕准奏,封你为钦差大臣,赐予尚方宝剑,遇事可先斩后凑,立即前往。”    相云天心中大喜,叩拜道:“儿臣尊旨!”    文武百官们吃惊非小,纷纷猜测皇上的心思,放着擅长武学的成王三皇子不用,让年纪才满十九岁的四皇子德王做钦差大臣?还赐了尚方宝剑,能行吗?    三皇子脸色微变,太子低头的瞬间,嘴角浮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早朝过后,大臣们纷纷上前祝贺,有拉拢之心,有打探之心,只是这相云天如往常一样,还是那副冰雕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就要离去之时,李公公迎上前来道:“德王殿下,皇上在御书房召见。”    相云天进了御书房,见皇上在地图前站立,他急忙就要叩拜行礼,皇上回头道:“你我父子单独在此,不必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说完又看向地图道:“此次前往要安抚灾民,严查欺瞒谎报,定夺剿匪还是招安,追究军粮的去向,落实军粮的问题,你可想好你面对的困难?”    “儿臣知道。”相云天答道。    皇上回头又看了看他,说道:“知道就好,父皇总有老的一天,一个王爷想立足,总要做点建功立业的事,别老想着贪玩,听说你还在一个小山村里背过柴?朕如果没记错的话,”说完,皇上在地图上点着二首村的位置说道:“那里的灾情很严重。”    相云天的脸嗖的红了,皇上又问:“那个小丫头真有神仙宝贝?被世人传的玄玄乎乎的,朕也好奇的很。”    “没有什么宝贝。”相云天急忙说道。    皇上看他那紧张的样子,慈爱的笑了:“朕有着天下的宝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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