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觊觎一个乡下小丫头的?此次路途凶险,一路要注意安全。” “知道。”相云天顿了顿,又说道:“知道了,爹!” 这一个叫法,让皇上心头一震,抚了抚额由衷的笑了:“你小子,也就你敢这样,去,看看你皇祖母,再去看看你母妃,顺便和你母妃说下,朕晚上去那里用膳。” 看着相云天退下,皇上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爹?也就是这个小子敢这样叫,也许就是这样,自己对他更加的宠溺。 三皇子回到府邸,气急败坏的摔了手中的茶碗,对着属下怒道:“蝗灾这么严重,那些粮食怎么还不出手,乐天府孙世忠是干什么吃的?” “那些粮食还没有出手?”一个苍老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三皇子急忙下拜:“舅舅,您怎么来了?” 国舅爷走了进来,看着地上摔破的茶碗,流了一地的茶汤,对几个属下说道:“先出去。” 属下慌忙退了下去,国舅爷走到三皇子面前,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怒道:“没用的东西,这个时候越是慌张,越是乱了阵脚。” 三皇子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国舅爷坐到太师椅上,说道:“就交给你这么点事,到现在为止还没办利索,北方灾情那么严重,怎么那些粮食还没有出手?” “我已经派人去打听,消息还没有送回来。”三皇子惶惶说道。 “还打听什么,粮食给了孙世忠,这银子他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国舅爷说道。 三皇子连忙点头,国舅爷又说道:“这事要办的谨慎,外人丝毫不许得知。” 安排完,就往外走,想想又回头说道:“事关重大,你不行亲自去一趟。” “私自出皇城?”三皇子惊讶,父皇知道了如何交代。 国舅爷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阴狠的说道:“你也学了不少武功,路上盯着点四皇子,不行就解决了他。” 解决他?三皇子震惊,惴惴问道:“那些是不是军粮?” 国舅爷回头怒道:“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问。” 三皇子吓得慌忙闭上了嘴。 国舅爷看他软弱的样子,满意的笑着,换上亲昵的语气说道:“起来。” 三皇子受宠若惊般的从地上站起,只见国舅爷啪啪拍了两下手,一个下人领着一个穿着披风低着头的人走了进来,那人用披风把头包裹的严严实实,颇为诡秘,这大热天的不热吗?诧异中的三皇子,见国舅爷对那下人摆了摆手,下人听话的退了下去。 国舅爷对穿着披风的人道:“露出脸。” 那人听话的抬起头,摘掉披风露出了脸,三皇子顿时惊讶的嘴张的老大,这人和他长得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像?谁敢说你私自离开了皇城?”国舅爷笑道。 三皇子顿时冷汗直流,别说是离开皇城,就是自己死了,谁又能知道呢? 八十九,前世因,后世果 尊贵无比的大相国三皇子活的居然这么窝囊,这要说说他的娘。 皇家难养儿,后宫嫔妃无数,皇帝只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在六岁的时候,夭折,二儿子是如今的太子,在他母妃身边长大,他的母妃出身名贵,是孝亲王的女儿。 人说夫贵妻荣,在皇宫里是母贵儿容,和二皇子相比,三皇子的母亲就抬不上席面了,不仅是别人背后的笑谈,还是三皇子的耻辱。一次皇上醉酒临幸了一个御膳房的丫头,酒醒之后,皇上早忘记了那事,偏偏那丫头运气好,生下了一个男孩。 皇上的儿子怎会让一个做饭的丫头养着,既使为皇上生了儿子,依然难以母凭子贵。 皇后恰好无儿无女,就把这个男孩交给皇后抚养,这个孩子就是三皇子。 那个御膳房的丫头,也被安置到皇家农庄,颐养天年。 皇后没生过孩子,性格也是颇为嚣张怪异,不得皇上喜欢,皇上很少来皇后的寝宫,来也是说几句话就走,对三皇子更是很少过问。皇后经常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娇媚容颜,想想每日独守空房,而眼前的小男孩,却是御膳房丫头所生,越看越气,把怨气都撒在了这无辜的孩子身上。 三皇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在挨打挨骂中度过。俗话说看人下菜碟,皇后是这样,那国舅爷有样学样,这孩子做事稍不称他的心意,即刻大声呵斥,有用拿来没用抬手就打,堂堂的三皇子就这样成了皇后兄妹出气的工具。 三皇子在这样的环境中,养成了阴郁的性格,在外人面前,他是皇后的儿子,在皇宫里傲立独尊,在皇后面前,他连狗都不如,高兴了给个甜枣,不高兴了直接巴掌对待。三皇子的成长经历,使他极其的自卑又极其的自尊,极其的低贱又极其的高傲,可以说,他就是一个矛盾体。 三皇子一天天的长大,皇上一天天的衰老,国舅爷突然对皇位有了野心,开始不停的在皇后面前挑唆,这一来二去,皇后也有了当皇太后的想法。这恰恰趁了三皇子的心意,他表面还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内心暗下决定,有一天他夺了皇位,曾经侮辱过他,在他头上拉屎拉尿的人都得死。 就在相云天和他母妃说话的时候,三皇子相云寒已经带着随从快马加鞭走在去永天府的路上。 落凤山顶,旭日当空,温暖的阳光照进竹屋的床榻上,燕曼舒在阳光的沐浴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六两衔着草药跑了进来。 燕曼舒看着六两,脸上笑意暖暖,用手慢慢的接过草药,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六两见她自己能拿过草药,兴奋的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脸。 吃完草药后,见蓝鹰衔着篮子走了进来,燕曼舒知道爷爷奶奶的爱心早餐来了,心里如喝了蜜似的甜蜜,用手接过篮子,打开盖子,一股扑鼻的香味扑面而来,鼻子失灵多久了,今天终于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活着真好,她感叹道。 喝完鸡汤,感觉浑身有了丝力气,掀开被子挣扎着下了床,扶着桌子慢慢的走到了门口,看着阳光明媚的外面,深深吸了口气,对站在旁边的六两说:“我要去泡灵泉。” 蓝鹰忙跑出去,衔着一根粗木棍递给了燕曼舒,她摸摸蓝鹰的脑袋,幸福的笑道:“有你们真好。” 拄着粗木棍一步步往灵泉走去,灵泉水没了那日的浑浊,早已变得清澈透亮,燕曼舒走入灵泉,感觉到浑身每个毛孔似被针扎一样,痛的她咬紧了嘴唇,闭上了眼睛。 这种刺痛持续了很久,慢慢的这种感觉一点一点的消失,带之而来的是从没有过的舒服,好像每个毛孔都被打开一样,身体似海绵般吸收着灵泉的营养。 灵泉水的颜色又一次发生了变化,由清澈透亮变成了灰土色,燕曼舒观察着水的颜色,知道体内的毒又排出了一些。 此刻的她一阵阵困意袭来,感觉浑身乏力,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忍不住陷入了沉睡当中。 梦里混乱不堪,很多的镜头穿插而过,梦中的父母家人一闪而过,感觉后背伸出了一双翅膀,她缓缓飞向高空,俯视着大地,飞过田野,飞过高山,飞过海洋,在一处湖泊上面,她停止了飞行,清澈的湖面上,映出了自己的影像,她看到自己居然是一只火红的凤凰。 突然镜头似碎裂般,嘭嘭嘭,等影像再一次清晰的时候,她感觉周身剧痛,用尽所有的力气在飞行,她似乎要摆脱什么,镜头又一次模糊。 等再次清晰的时候,一条黑色的大蟒蛇在与她进行着生死搏斗,她浑身已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拼命咬紧蟒蛇的七寸,她的身体被蟒蛇紧紧的缠绕着,蟒蛇终于不再动弹,她也随之昏了过去。 等她苏醒过来的时候,见蟒蛇躺在自己身边,远远的站着好多的村民,在她身边放了许多的食物和水。 有人喊道:“恩公凤凰醒来了。” 那些村民立刻跪倒在地,嘴里大声喊着:“多谢凤凰仙子,除了蟒蛇妖,救了我们二首村一方百姓。” 突然啪的一声,影像再一次碎裂,燕曼舒从梦中惊喜。 这次有关凤凰的梦很清晰,又很奇怪。 自从清醒过来后,凤凰不止一次出现在她梦中,她摇了摇头,不敢往深处想,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灵泉水又变得清澈无比。 她脑中突然出现一种奇特的信息,这灵泉水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怪不得第一次进入灵泉水,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她想更加清晰的读懂这个信息,脑子又被剧痛占据,吓得她忙斩断了意念,稍作恢复,从水中站了起来,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 走出灵泉,没有依靠拐杖,自己蹒跚的走回竹屋,换好衣服后,对蓝鹰说道:“帮我把躺椅放在外面,我想晒晒太阳。” 六两高兴的猫猫大叫,忙前忙后。 屋外,燕曼舒躺在躺椅上,秋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她遥望着二首村的方向,呢喃道:“难道落凤山的传说是真的?我的哪一世就是那只凤凰?前世因后世果?我跨过时空穿越到这里来,都是缘吗?” 九十,衙役眼中的土匪 燕曼舒努力回想着穿越到二首村的种种过往,再一次问自己,那究竟只是一个梦境,还是曾经真实的自己?想想脑中刚才出现的信息,她开始了大胆的推测。 自己的某一世是一只凤凰,路过这座山时与这里的蟒蛇妖进行了殊死相争,最后蛇妖死,自己深受重伤,重伤期间,二首村的祖辈们为报除妖之恩,照顾和看护过她,直到她死在这里,二首村的人为纪念她,将这座山改名为落凤山。 她不由悲催的想,自己穿越时空到了这里,就是为了报答曾经的守护之恩吗?燕曼舒被自己的大胆推测雷到了,靠!果然欠债还钱乃不灭的真理呀,这都隔了多少辈子了也得还。 就在燕曼舒脑洞大开的时候,有一拨人就要穿过虎啸山脉,往二首村走去,来人正是乐天府的衙役们,奉孙知府之命,特来二首村抓人。 衙役们穿着普通老百姓的服饰,牵着马车进入虎啸山脉土匪的管辖地,他们各个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害怕随时冲下来的土匪要了他们的小命。 到了后青山交费路口,平常嚣张跋扈的他们,各个放低了身段不敢有丝毫的狂妄,随着人群依次前行。 别看南北通道开通时日不长,但途径此路的人已经很多,有赶着马车的商人,有拉着板车的民众,更多的是提着包袱行走的路人。 衙役们好奇的看着这一切,衙役头目冯铁神情不由得紧张,做为衙役,他们的腰间都别着短刀,怕搜身时会引起土匪的误会,这荒郊野外的,死几个人就如踩死一只蚂蚁似的容易。想到此,他左顾右盼偷偷观察,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 人群前行的很快,即没有听到打骂声呵斥声,也没有看到拦下车辆额外收费或没收财物的现象,这样的情景却让冯铁摸不着头绪,平常的土匪不是能揩油的揩油,能占便宜的就占便宜,见前面的商队,漂亮的小娘子平平安安的过了收费路口,这让冯铁惊诧不已,这还是土匪?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轮到了他们,冯铁看着收费的几人各个年纪不大,身体壮实,站在那腰板直直的,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只是?让他惊讶的是,这些个土匪看不出分毫的邪气。收费的年轻人见他们只牵着一辆坐人的马车,掀开车帘往里看了下,大声喊道:“坐人马车一辆,二两银子。” 冯铁递上准备好的银子,交了过去,这才看到有一个老人坐在桌边低头记录着, 有人收钱,有人记账,有人检查,分工明确,这真是土匪?冯铁一时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前面的,咋不走呢?”后面有人督促道。 冯铁这才惊醒了般,急忙前行,走过交费路口又回头望去,过虎啸山脉竟是如此简单,如此便宜,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那记账老人听到有人叫嚷,也是无意抬头看了一眼,他低头的瞬间恰巧让冯铁看到,冯铁脱口而出:“张先生?” 老人听到声音又抬起头张望着,冯铁看后激动的走上前去:“张先生,真的是你呀?” 叫张先生的老人看他片刻,这才惊讶的说:“你是冯铁?”说完,老人干脆站起了身子。 冯铁激动的点着头,见一个收费的年轻人走向老人,冯铁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土匪窝呀,这说话的功夫定是耽误了记账,万一老先生因此挨打咋办,想到此,忙惊慌掏出银子,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就要说话。 只见那年轻人先开口了:“老先生,您既然遇到了熟人,就去那边喝茶休息,我来记账。” 张先生笑道:“好,那我去那边喝口茶,这冯铁是我早年的学生,有二十多年没见到了。” 年轻人笑着看了一眼冯铁,对老先生说道:“二十多年?相遇不易,难得难得,您别急着记账,多聊一会。” “好,好。”张老先生笑着说道,对冯铁说:“我们到那边。” 冯铁讶异的看着笑着的年轻人,又看看张先生,一向正派不为二斗米折腰的老先生,啥时入了土匪窝? 老先生看着发愣的冯铁,笑道:“去那边喝杯茶,正好遇到你,还想打听点事。” 冯铁这才醒悟了般,对着属下悄悄吩咐道:“去路边休息下,我聊聊就来。” 走到一边,见那里有几张桌子,张先生倒了杯茶递给冯铁,自己也倒了一杯,冯铁还是压不住心中的好奇,悄声问道:“张先生,你啥时候加入了土匪?” “我加入土匪?”张先生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哈哈大笑道。 他的声音引来很多人的注目,冯铁不由得吓出一声冷汗,二十年前的张先生不是胆大之人,怎么如今完全变了样? 冯铁出身铁匠家庭,从小聪明但家中没钱交不起学堂的费用,张先生看他聪慧起了爱才之心,不收学费交他,三年之后冯铁十四岁时,张先生举家搬到北方,走时还给冯铁爹留了五两银子,让这小娃继续读书,这让冯铁及家人感激不已,后来虎啸山脉被土匪把持,他们从那之后就断了联系,彼此音信杳无。 十七岁时,冯铁的爹病死,冯铁无钱继续读书,幸好有着读书的底子,在镇里的衙门找了一个职位,又有着从小打铁的身板,先是在镇里做了衙役头,后来一路提升到府城,才有了今日在乐天府的这份差事。 这些年,他最感激的就是眼前这位张先生,没有这张先生,哪有他冯铁的今天?一直想着报答,但苦于找不到报答的机会。 “一晃你都老了,岁月蹉跎呀。你和你爹长的一模一样,活脱脱就是当年的冯铁匠,要不我哪能一下子认出你。”张先生喝了口茶,端详着冯铁道,“看你这身装扮,既不像读书人,也不像是打铁的,你这是?” 冯铁不敢亮了衙役的身份,说道:“在府城寻了一份差事,不知道先生这是?” 张老先生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北方蝗灾严重,无一家幸免,老夫家也未能逃过此劫。” 九十一,小心 “您也受灾了?”冯铁释然,怪不得入了土匪窝,看来在饥饿面前,气节也不免减三份,就说道:“先生既然受灾,不如去我家里,我现在日子过得去,别说先生一人,就是全家接过去也无妨。” 张老先生听罢,哈哈大笑道:“谢谢你的好意,老夫受此一难,突然混沌大开,现在才是学有所用,这要感谢满口香!不说我了,你爹如何?” 冯铁暗自惊讶,受灾做土匪还感谢满口香?满口香不就是他这次要办的案子?心中狐疑,但没继续询问,不想把老先生牵涉其中,就和张老先生聊了一些家常,张老先生向他询问了几位老人,最后感叹道:“南北之路已开,有机会我回去看看。” 冯铁见天色不早,不敢继续耽搁就说:“我去北方办点事,三日定会返回,如果张先生愿意,和我一起回家。” 张老先生摇头道:“我哪也不去,满口香此次功德无量,我不能白吃白喝人家的,要老有所用。” “功德无量?”冯铁不解,这是老先生第二次提满口香了。 “这次你去北方,一看即知,老夫也不再此多费口舌,去记账了,那几个小家伙忙的很。”说完,张老先生站起身来。 冯铁慌忙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悄悄递给张老先生,行为诡秘怕被那些土匪发现,低声道:“不知在此遇到老先生,出发时没有多备银两,先拿着这些救救急。” 张老先生看到银子,又看到他的样子,推回他的银子,笑道:“我要这些银子干嘛,这里不缺吃不缺喝的,还有银子赚。到是你出门在外,身上多些银子才是应该。” 不是遭受了饥荒?怎么不缺吃不缺喝还有银子赚?冯铁不明白。 张老先生看他这样,笑着摆手道:“我这里很好,你快去忙。” 冯铁犹豫了片刻,在老先生的张望中,和他的手下往北方走去,走了一段路,冯铁不放心的回头瞭望,见老先生又坐到桌前,其中一个小伙子还笑着说着什么,冯铁这才略放下心,继续赶路。 虎啸山脉很长,他们加快脚步,走到晌午才走到山脉的中央,虽过了盛夏,但秋天的暖阳还是把几个人走的浑身是汗,看到前方搭着几个棚子,里面传来好闻的饭香,如是往常,冯铁及他的手下,早就吆五喝六威风凛凛的坐进了房子里,白吃白喝白拿。 但此时的他们,深处在土匪窝里,一个个贼眉鼠眼的打探着四周,一个弟兄悄声问道:“大哥,咱们进去吃饭,还是吃自带的饼子?” “这土匪窝里,你也敢吃,不怕蒙汗药啥的?”另外一个衙役说着。 “小心驶得万年船。”另外还有一个老衙役说道,说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口喘着气,打开竹筒喝起水,这一喝才发现竹筒里早空了,问道:“你们谁还有水,给我点。” 其他几个人纷纷坐在大石上,打开竹筒这才发现,他们竹筒里的水也没了。 没就没,出门在外只得凑合,一个个掏出饼子,嚼了一口,口干舌燥又嚼着干饼子,嗓子似冒烟了一样,难以下咽。 “那里有的水。”一个走过的路人好心说道,他看到冯铁正仰头张大了嘴巴,竹筒举得高高的,他在喝着竹筒里最后掉出来的几滴水。 好心人说完后,看这些人坐在那身体不仅没有动弹,还面无表情,好心的路人便摇摇头,心道,真是遇到了一群怪人,也不理会,朝那几个棚子走去。 衙役也是半个土匪,平常横行霸道做惯了恶人,突然在这深山沟里有的水,有热腾腾的食物卖,他们怎么都不信,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那个好心人定是个托? 嘴里嚼着干巴的饼子,瞅着往棚子里走去的路人,冯铁他们坐在那里看着好看,心道:“让你们一时大意,土匪窝里开的店岂能不是黑店?等会有你们哭爹喊娘的。” 他们这样想着,也是这样等着,一炷香的功夫只见从棚子里走出的人都是有说有笑,两炷香的功夫也没见一个哭天喊娘的。 “难不成里面的土匪不是抢是偷?”一个弟兄悄悄说道。 “偷?神偷吗?不会被发现?出来的人也没见喊着丢了钱的,难道直接在里面咔嚓了?”有衙役一边分析一边比划着。。 “我看几个走进去又走出来了,难道真有的水喝?”另外一个弟兄说道。 “想啥呢,这土匪窝里哪有那等好事。”还有一个说。 “行了,别看了,咱上路,忍忍晚上就出了虎啸山脉,不仅有水喝,还有酒喝呢。”冯铁收起干巴巴的饼子,站起身对众兄弟说。 “那里闹饥荒,大概路上都是饿死的人,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哪还会有酒,想得美!”一个弟兄悄声嘀咕着。 “我就说,这是趟苦差事,也不知道上面的长官咋想的,咱乐天府的咋去永乐府抓人?”另外一个说。 “就你废话多。”冯铁训斥道。 这一行人又启程出发了,只是迎着正午的阳光,步伐越来越慢,口干舌燥,觉得浑身乏力。 又走了很久,就听后面有个人说道:“你们咋才走到这?我还休息了那么久。” 冯铁回头见是之前那个好心人,见他脚步轻松的越过他们,心中讶异,他不是托?难道他也是路人? 一个衙役忍不住问道:“大兄弟,你有水没,能不能给一口?” “有啊。”那个好心人回头说着,不解的问:“那里有的水,你们没去喝?” 说完,那好心人也不等他们回答,把葫芦里的水都分给他们,边分边说:“在出口那,还有几个棚子,那里也有卖吃食的,也有的水,到村里或者到镇里还有一段路呢,休息一下好赶路。” 冯铁他们看着清澈透明的水,哪里还顾得回话,眼巴巴的看着葫芦里的水倒入他们的竹筒里,那好心人把葫芦里的水倒空后,也不废话,又抬脚赶路去了。 这次,冯铁他们口渴的要命,也顾不得有没有蒙汗药,心道:抢了杀了总比渴死强,一个个咕噜噜大口喝着水,不管他个三七二十一。 九十二,谁更像土匪 喝完了水,浑身舒爽了很多,他们有了力气,开始大步赶路,一个个心里嘀咕,即使喝了有蒙汗药的水,到了前青山出口,出口人多总会比山里安全些。 走了一个时辰,一个弟兄狐疑的说道:“刚喝的水没事呀?” “要有事,哪能走这么久?”另外一个说道。 冯铁也是暗自庆幸,出门在外没遇到歹人就好。 到了傍晚时分,这几人才走到前青山出口,平时享受惯了,偶尔走这么多的路,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饿的前心贴后心。这条路可把这些衙役老爷们折腾苦了,平日里都是好吃好喝的,身上长着肥肉,此时叫苦连天的恨不得马上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 前青山出口,冯铁拿出了二两银子,准备付钱,看见路口贴了一张告示,写明了进出整个虎啸山脉只交一次费用,前一个路**过费的拿出盖了章的收据即可通过。这样啊,想想之前在后青山太紧张了,没看到告示。 冯铁当即翻出了后青山的收据,几人极其顺利的出了路口,一辆车八个人,二两银子就这样平安无事的出来了,这简直太便宜了,一路还有水,管辖虎啸山脉的到底是土匪还是菩萨?和这些真土匪对比一下,反而觉得自己更像土匪。 冯铁等人没看到草棚,远远看到一排砖瓦房,上面的牌匾写着:“满口香” “满口香?”一个弟兄瞅见疑惑的说道,“这满口香还真是招摇,敢在这土匪窝边做生意。” “就你话多。”冯铁听到急忙呵斥,敢在土匪窝边立牌子,能是一般的生意人?怪不得知府让他们来提满口香的大掌柜,如果真和土匪有勾结,那大掌柜的能是那么好抓的?一个弄不好恐怕自己这些人小命都会丢在这儿?冯铁想到这,不由得额头出汗。 看着冯铁望着满口香那三个字不动弹,其他衙役也突然明白,各个脸色发白,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这差事的艰难。 “我看咱们人也别抓了,直接回?”一个衙役悄悄说。 “空手回去?轻则吃板子,重则丢了饭碗。”老衙役嘀咕着,他的话让几个衙役都闭了口,左右为难,这差事他们可是要养活一家老小的。 “既然到这里了,咱们也别想那么多了,奔波了一天,这人和马都要休息,吃饱喝足在从长计议。”冯铁说道。 “不怕是黑店?”一个衙役胆怯的问。 “满口香就黑你手里那点银子?”老衙役不屑的说道:“人家分店多的很,听俺小舅子说,满口香光是在永乐府开的店,就日进斗金,食客多的要在门口叫号等着。” “叫号?啥是叫号?”一个衙役问道。 “就是食客太多,要排上数字,然后一个一个往里叫。”老衙役含糊的说道,他也是听了个稀里糊涂,此时哪能讲的那么清楚。 在老衙役的描述中,冯铁带头朝那排房子走去,其他的衙役也急忙跟上,刚走到房子前,就见一个小伙子走了出来,笑着招呼道:“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宿?” 只见小伙子笑容和煦,说话不卑不亢,他穿着蓝色短衣短褂,胸前右上方还绣着满口香三个红色小字,不知道是衣服干干净净,还是头发收拾的利落,整个人显得清清爽爽,看着就让人舒服。 “先吃饭,这里还有住宿的地方?”冯铁问,如果这样倒是方便。 “有啊,就是为黑夜行脚的客人特意安排的。”小伙子笑着答道,“我们的客栈是连锁客栈,干净整洁住着放心。” “连锁?啥是连锁?”又遇到了新名词,一个衙役好奇问。 “就是在统一管理下的,同种经营模式。”那小伙计答道。 他的回答更让衙役了不解,小伙子笑道:“就是这里的,和县里的,和府城的,不管去哪一家,管理一样,经营模式一样,服务一样,收费一样,细节也一样。” 冯铁惊讶的看着小伙计,就这晦涩难懂的一番话,这小伙计定是世外高人? 就在这时,又走出两个小伙子,和之前那个一样的服饰,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只见他们手里端着水盆,手里拿着蓝色的毛巾,其中一个说道:“客官们累了,一路风尘,先洗洗。” 先前那个小伙子牵住了马,说道:“我带到后院有专人照顾马匹,负责喂马吃草饮水,客官们放心。”说完牵着马去了后院。 冯铁等人惊讶的看着,他们哪享受过如此的方便,上去洗了手,洗好了手如往常就要甩干手上的水,就见一个小伙子已经递上毛巾,冯铁又是暗自惊讶,但脸上装着若无其事般,接过毛巾擦了手,然后把毛巾递还给小伙子。 其他几个衙役也是照猫画虎的学着冯铁,擦干净手,随着小伙子进了店堂。 进入店堂,见里面已经坐着许多食客,其中一个还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冯铁望去,见是路上遇到的好心人,也笑着还了礼。 小伙计把他们带到一处,冯铁看到桌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他们几人坐定后,冯铁这才暗自观察着厅内的装饰。 大厅里布置的整洁而清爽,清爽用在吃饭的地方,冯铁也是暗自惊讶。 小伙计拿来干净的碗碟,快速的摆上,另外一个小伙计拿着一个大大的铜壶,说道:“各位一路走的累了,是喝茶还是喝酸梅汁?” “酸梅汁?”其中一个小衙役早就渴坏了,急忙说道。 那个小伙计笑着给一一到上。小衙役端起就喝,只喝了一口,停下端详着手里的酸梅汤,老衙役就要喝,看到这一幕疑惑的问:“咋,这酸梅汤有问题?” “这酸梅汤咋这么冰呢?”小衙役说道。 “冰?”另外的衙役嘲笑道:“这又不是三九寒天的,水咋能冰呢?” 说完,拿起喝了一口,喝了一口之后,高兴的大喊:“这酸梅汤又甜又酸又冰,太好喝了。” 这声音太高,让其他桌上的食客哄堂大笑,其中一个说道:“你们是南方那边的,满口香的酸梅汤都是这味。” 九十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冯铁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端着杯子喝了一小口,只是一小口,甜润清凉,路上的劳累和饥渴似乎顿时烟消云散。” 喝了酸梅汤后,几人味蕾大开,点了一些卤鸡,点了一只叫花鸡和两个小青菜,又每人点了鸡丝面,还想再多点几样,伙计笑着说:“客官,粮食紧缺,这几样足够各位吃饱肚子了”。 冯铁一愣,还有不想多赚钱的店,想想不在自己的地盘,不想惹事,要了一瓶烧酒,几人连吃带喝,老衙役吃着卤鸡,啧啧点头道:“怪不得我那小舅子说满口香的卤味好吃,果真是名不虚传,等回去的时候,如论如何给我婆娘带一些。” 他的话一落,让其他衙役哄堂大笑,老衙役喝了酒,红着脸怒道:“你们不想买回去?” “我们当然要买,只是买回去是给娃吃,就怕人家不给多卖。”另外的衙役笑着说。 鸡丝面味道很香,大家吃的赞不绝口,没想到灾区居然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吃完之后,一结账有点贵,小伙计解释道:“灾荒期间价格有点贵,请客官们担待”,冯铁理解的点了点头。 “这里好?之前那草棚子也是他们开的。”那好心的路人此时也是酒足饭饱,路过此桌对他们说道。 “那草棚子是满口香开的?”老衙役问。 “是啊,听说过些日子也要盖成这样,前两个月过来的时候,这里也是草棚子,转眼就盖成了一排房子,后面就是客栈,在满口香住店家态度好,住着安全,再也不用担心黑店宰客杀人蒙汗药啥的。”好心路人说道。 衙役们听了,各个心中无比后悔,如果早知道安全,哪用受那饥渴之罪,一杯冰凉的酸梅汤喝着,好吃的鸡丝面吃上一碗,那该多舒服。 冯铁却是心中一凉,虎啸山脉中央那几间草棚都是满口香的?满口香和土匪不仅认得,关系定是非同一般,那自己还要拿满口香的大掌柜,岂不是虎口拔牙? 随着小伙计走进客栈,客栈已满,好不容易让小伙计帮忙腾出一间屋子,出门在外,八个弟兄凑合一晚算了。 进了房间,同样的干净整洁,看着干净的床单被子,一个衙役惊讶的说:“这比家里还收拾的干净呢。” 冯铁可没心情关注这个,显得心事重重,老衙役忙关上门,衙役们见了也是有眼色的闭上了嘴,老衙役见没了外人,悄声问道:“你们说这人是抓还是不抓?” “还敢抓人?咱前脚抓人后脚连虎啸山脉都出不去,我看咱明天直接回去算了?”一个衙役道。 “回去不怕挨板子?”另外一个衙役说。 “挨板子还是小事,就是丢了差事也不能丢了命呀?”另外一个说道。 “你们别瞎嚷嚷了,看老大咋说?”老衙役看向沉默中的冯铁。 冯铁沉思了好大一会,说道:“咱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咱干脆用请。” “请?”其他衙役一愣,问道:“咋个请?” “咱们不是带着马车吗?还有咱们也没穿着衙役的服饰,就说乐永天府想请教满口香大掌柜一些事情,只要他们去了乐天府,到时候上面吩咐啥,咱们该咋办就咋办。”冯铁说道。 老衙役点着头,心道:这冯铁真是聪明,到时候真出了问题,他们也就是普通的听差,有了大事上面顶着。 “幸亏办这趟差事,咱们一路穿着普通人的服饰,这个请的办法好,只要人跟咱回去,咱们这差事就算交了。只是那掌柜的如果不和咱走呢?”另外一个衙役问道。 “不走咱也没办法,来回进出的都要走这虎啸山脉,带不回去人顶多是办事不利,要是惹了土匪不高兴,咱这条命恐怕就丢这了。”冯铁说道。 其他的衙役齐齐点头。 “你看咱进出只交了二两银子,一路畅通没遇到任何的麻烦,路上还有的水喝,好像这虎啸山脉的土匪,也就那么回事没啥厉害的。”小衙役说道。 “屁!你知道个啥,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呢?陈麻子你知道不?几十个山头大大小小的土匪哪个不是好身手,哪个不心狠手辣,还不是被新来的土匪灭了,你说厉害不厉害?”一个中年衙役骂道。 小衙役慌忙闭了嘴,心道:这么厉害,咋看不出来呢? “你说咱乐天府咋管人家永乐府的人?知府难道不知满口香和虎啸山脉有牵扯?就不怕捅了大篓子?”一个衙役摇头晃脑说道。 此时,在永乐府知府孟庆炎书房里,有一个人正摇着扇子笑道:“乐天府孙知府蠢就蠢在这里,没听说过满口香,不知道满口香的厉害!你交的差事我已办妥,公差已经去二首村满口香抓人了,只要人一抓到,满口香一封,你这永乐府就该出手了。”此人我们认得,正是曾经出现在永天府的那位高人。 孟知府笑道:“还是许军师的计谋多,此次事情如若办妥,我定会向上建议给你记大功。” “功劳我不要,只是上次说的?”许军师摇着扇子笑道。 “好说,好说,给你满口香五成的分成。”孟知府笑道,心里却说,满口香五成的分成,那得多少银子,你也敢要?事情真成了,最先要的恐怕是你的小命? “好,孟知府说话算数,那银子现在就拿来?天色已晚,我看我也该告辞了。”许军师笑道。 孟知府就是一惊,问道:“现在事情尚未办妥,我到哪找那么多的银子?” 许军师暗自冷笑,心中腹诽,在我面前耍大刀,你还嫩着点,面上却无显露,说道:“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已经怂恿乐天府去抓人,他们只要抓了人,下面的事情就一路畅通水到渠成了,乐天府丢失的粮食必然会嫁祸满口香,否则那么大银两的亏空,他们无路可走。” 许军师摇着扇子继续说道:“那边一嫁祸,你这边趁机收了满口香的生意,满口香一倒,灾民无人再救,你趁机高价卖掉粮仓中的粮食,不管是哪方面,你都会有大把的银两进账。至于那四皇子你也不得罪,真正得罪满口香的人是乐天府,和你永乐府没有分毫的关系,到时你可摘得干干净净。” 孟知府听来听去算是听明白了,这老奸巨猾的东西今晚拿不到银子看来是不会罢休的,自己千算计万算计,还是没算计过老狐狸,正应了那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九十四,神偷(一) 孟知府压下心中的恼怒,转而一脸诚恳的道:“事情未成真之前,一切都处在谋划阶段,现在银子没有入手,还真拿不出那么多?不如,” 孟知府话没说完,许军师冷下脸道:“事情成与不成,我已经办了我要办的事,如果今晚银子不到手,明日乐天府孙知府就会知道满口香背后的人脉,如果他们知道有四皇子撑腰,还敢嫁祸冤枉吗?另外你粮仓里的粮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救济粮?” 孟知府大怒,眼漏杀气:“你知道的太多,就不怕杀人灭口吗?”随即叫道:“来人!” 话音一落,通通通跑进十几个佩刀的属下,各个威严的站立在厅中,随时等待着命令。 “哈哈哈!”许军师摇着扇子笑道:“杀人容易灭口难?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口水,我既然敢走此一趟,不会蠢到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孟知府听罢即刻转怒为笑,一脸无辜的说道:“误会,全是误会。”说完,对着属下说道:“没事了,下去。” 属下即刻全部退下,书房里,孟知府若有所指的说:“银子好说,只是你能花的出去?” 许军师淡淡道:“那就不劳孟知府惦记,只要我没事,银子安全,世间哪来的口水?” 孟知府沉思了一会,竖起了大拇指:“不愧为军师,果然有胆有识,既然如此,银子我如数奉上,只是希望你能再助老哥一步,让孙知府尽快嫁祸满口香,满口香大掌柜必须死,逼迫孙知府这步棋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那要多加银子。”许军师又道。 孟知府一咬牙:“好,成交。” 夜幕下,刚刚付出了大把金子的孟知府,看着许军师离开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冯铁强睁着困意的眼睛,在月光下看到弟兄们躺的七横八竖,呼噜声此起彼伏,在这荒郊野外,即使是满口香,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此时的落凤山底,苏老爷子刚把装着沙子的麻袋放进纳物袋中,就听背后传出“喵喵”的叫声,回头一看,六两站在蓝鹰的背上,瞪着蓝蓝的眼睛看着他。 “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来了?不在山上陪着孙儿?”苏老爷子训斥道。 蓝鹰抬起头,嘴巴来回晃了几下,苏老爷子见它嘴里叼着纸条,取下一看是燕曼舒的字体:“爷爷,取粮食时让它们陪你,我这里放心。” 取粮食?苏老爷子看到笔划工整的字条笑了,可不就是取粮食吗?看来孙儿的身体恢复了许多,机灵的小丫头还是如以往般了解自己,那官府的粮食就是老百姓的,黑心的官府压着救济粮不放,既然你们无情,就别怪我苏冬宝不义,我“闪电貂”的外号可不是白来的。 苏老爷子把纸条放进嘴里,嚼嚼吃掉后,对蓝鹰和六两说:“孙儿是担心我安全呢,我这身功夫还惧那些个官兵,你俩回去陪着孙儿,不用管我。” 六两和蓝鹰都没动地方。 “蓝儿,你连爹的话也不听了?”苏老爷子佯装怒道。 蓝鹰突然呱唧呱唧说个不停,在安静的夜色中,这呱唧声显得特别的刺耳,六两站在它的头顶上,不客气的拍打着它的头,蓝鹰赶紧闭了嘴。 苏老爷子一句没听懂,看它俩没有回去的意思,苏老爷子无奈说道:“得,你这儿子我也管不了你,等取完粮食,你们不许贪玩,赶快回去陪着孙儿!” 六两听懂了般,喵喵的点着头。苏老爷子满意的就要转身离去, “爷爷,俺也想去。”突然又一个声音从夜幕中传来,苏老爷子看去,柱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在这里等了好久了,不是看到苏老爷子笑,他都不敢出来,担心被训斥。 “你个小子,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苏老爷子板下脸说道。 “俺不放心,怕你老出事。”柱子实话实说。 “现在有蓝儿和六两,你有啥不放心的?”苏老爷子想了一下又说:“附近西来镇的粮食取的差不多了,有蓝儿在,我今晚干脆去东莱县,到他们那取粮食,你再多找些麻袋,派人多装些沙土,在每个地窖旁磊好,就说怕下雨防固用,这事要做的谨慎,官府查下来那是掉脑袋的大事。” 柱子点头说:“俺知道。”他还要说什么,孙老爷子不等他说话,回头对着蓝鹰道:“蓝儿,把爹先带到东莱县城去。” 蓝鹰听后展开翅膀飞向半空,然后一个俯冲朝下,用爪子抓起苏老爷子,又瞬间朝空中飞去,眨眼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柱子无奈的摇摇头,忙回去叫人,连夜安排人装沙子。 有了蓝鹰到底快了许多,恍惚的功夫,一鹰一猫一人已经到了东莱县城,往常苏老爷子怎么也得观察下粮库的位置,这次有了六两快了许多,六两抓来一只小老鼠,喵喵了几声后,那只小老鼠乖乖的在前面带路,苏老爷子和六两在后面紧跟,蓝鹰则站在树杈上瞭望。 县里的粮库比镇里大了太多,把守的官兵反而不如镇里的谨慎,大概没有人会想到,居然有人胆大包天惦记县里的粮食。 随着小老鼠和六两偷偷潜入粮库,看着比镇里多了好多倍的粮食,苏老爷子是又喜又怒,喜的是够好多灾民吃了,怒的是这些狗官放着粮食宁可喂老鼠,也不给灾民吃,看着麻袋上吱吱叫着的小老鼠,苏老爷子愤愤地不由骂出了声:“狗官还不如老鼠!” “谁?”突然有个小衙役朝这边大声吆喝着,走来。 “喵喵,吱吱。”六两和小老鼠同时叫道。 “猫和老鼠。”另外一个老衙役打着哈欠说道,“这大半夜的,咋咋呼呼啥?吓了老子一大跳。” 那个小衙役慌忙闭了口,眼睛还是往苏老爷子那边瞅去,瞅了一会看没有动静,这才退回去靠在墙上,又打起了盹。 苏老爷子不敢大意,掏出两个黄豆大小的石子,嗖嗖两下打向两个衙役的穴位,只见俩人靠墙坐了下去,一会鼾声如雷。 九十五,神偷(二) 苏老爷子急忙一个意念,搬出了纳物袋里装有沙土的麻袋,数了数麻袋,同样数量的装有粮食的麻袋随后进了纳物袋,轻轻唤上和小老鼠玩的正欢的六两,就要离开,只见六两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粮仓里的粮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老爷子大惊,这才想起山洞里突然消失的小狗,急忙悄声唤道:“快拿出来,会被发现的。” 六两看了他一下,不乐意的喵喵两声,苏老爷子眼前又恢复了之前满满的粮食。 看着粮仓恢复了原样,苏老爷子轻吁口气,好奇问道:“你那宝物比这纳物袋还能放?” 不等六两回答,就听有脚步声过来,苏老爷子连忙低头弯腰躲粮食后面。 “怎么有说话声?”只听有人说道。 “没有啊,没听到啊。”又有人回道。 那些人站在粮食前巡视了几遍,苏老爷子大气不敢出,缩着身子,巡查人远远的没有发现缩成一团藏在麻袋后的苏老爷子,其中一个道:“大概是听错了,走。” 就在这时,只见几个老鼠从他们身边嗖的穿过,其中一个巡查说:“原来是几只老鼠,大惊小怪! 苏老爷子见这几个人走开,这才长吁一口气,心道:怎么一高兴,忘了有巡查这茬。 巡查的走到两个衙役身边,骂道:“你们两个混账,不好好看着粮食居然睡起了大觉。” 苏老爷子先是听到大声的呵斥声,又听到啪啪的鞭子声。 老衙役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捂着被鞭子抽的生疼的脸,见是值夜的上司来巡查,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忙点头哈腰的赔罪。见小衙役还睡的呼呼的,便气汹汹的踹了一脚小衙役气恼道:“说好的我先睡会,你看着,你倒好,比我睡的还死。” 上司骂道:“再发现一次这月就别想领银子了。”说完又看了一眼堆放的好好的粮食,这才放心的扬长而去。 俩个衙役身上挨了鞭子,不敢大意,睁大眼睛看着,苏老爷子又啪啪扔了两个石子,分别打到他们的穴位上,这两个衙役又昏昏睡了过去。 苏老爷子见两个衙役睡熟,消无声息的溜出了粮库。 到了安全的地方,苏老爷子一脸兴奋的看着六两,蓝鹰吃醋般的飞过来,拍打着翅膀,苏老爷子笑道:“怪不得孙儿让你们来,你们比我这老头子能耐多了。” 说完,拍拍蓝鹰的头道:“带着六两回去,多拿一些装着沙土的麻袋,我在这里等你们,快去快回。” 苏老爷子话音刚落,六两就蹦上蓝鹰的肩头,蓝鹰扇着翅膀飞翔而去。 一炷香的功夫,蓝鹰和六两就回来了,这次苏老爷子干脆没进粮库,六两嗖的一下就窜进粮库,又嗖的一下窜了出来,老爷子惊讶的问:“都拿上了?” 六两喵喵的点了点头,老爷子还有些不信,这速度也太快了?左右上下的打量着六两。 六两看他质疑的表情,跳上他的肩头,用爪子啪啪拍着他的脑袋,老爷子笑道:“好,好,我信,你把这些粮食都放到落凤山顶,不要放在山下,回来时再多装些沙土,我在这里等你们,咱们好去下一家。” 六两这才从苏老爷子的肩头跳下,上了蓝鹰的肩头,又转瞬而去。 见它们消失的无影无踪,苏老爷子的小圆眼睛转了转,又潜入粮仓,抽查的看了看,麻袋里都是沙土,哪里还能看到粮食的影子,不是怕被巡查发现,苏老爷子就差点笑出了声。 苏老爷子这边高兴着,柱子在那边惊讶着。 好多人连夜不停的装着沙土,转瞬间那装着沙土的麻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都换成了粮食?那些粮食放哪了?柱子又是狐疑又是高兴,连忙又叫了更多的人装起了沙土,反正最不缺的就是麻袋和沙土。 那些装沙土的人,也没质疑为何要装这么多麻袋的沙土。 满口香的大掌柜别看是个半大小子,但从来说话掷地有声,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能在这灾荒时,收留他们给他们一口饭吃,对此他们早就感激不尽,怎么可能有疑虑。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满口香有时候也干着“偷”的行当。 有了蓝鹰和六两,苏老爷子取粮食的速度堪比飞箭,去一个地方,六两嗖的进去,又嗖的出来,来回就是转瞬的事,一个县城一个县城取着粮食,与原来的忙碌相比,这个夜晚好像漫长了许多。 苏老爷子发现自己变成了多余的人,不过这样好玩的事,他就是瞅着都是高兴,后来干脆每寻到一处粮仓,他在粮仓外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从纳物袋里取出卤鸡好酒,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哈哈笑着,心里美滋滋的。 快到黎明时分,府城的粮食也尽收囊中,苏老爷子收起酒收起肉,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打着酒嗝对蓝鹰说道:“蓝儿你和六两回去,我去孙儿的义兄家走一趟。” 六两闻着他满身的酒气,嫌恶的用肉掌捂着鼻子,苏老爷子见此哈哈大笑,心情大好的凑上去就要拽下六两的小爪子,蓝鹰身体往后一撤,往低一压,从苏老爷子腋下钻了过去,转瞬飞入高空中。 苏老爷子见此,又是哈哈大笑。此时道路上已经有了行走的路人,见一个圆滚滚的胖老头傻乎乎的站在那大笑,莫名其妙的摇着头,心道:不是疯子就是醉鬼。 见蓝鹰飞的无影无踪,苏老爷子这才回味着昨晚的趣事,摇摇晃晃的朝通判府走去。 冯铁见夜幕稍微退去,他睁着通红的眼睛,挨个叫起了熟睡的弟兄。冯铁整晚没睡,此时心中十分的后悔,早知道如此平安无事,丢个盹也是好的。 弟兄们睁开朦胧的眼睛,见天色还黑着,念叨着:“老大,天还没亮呢,在睡会。” “办了事,咱当天要返回的。满口香在这虎啸山脉的地位不一般,在土匪窝边开店还能这么安全,要是那些土匪知道咱来此的真实意图,还不…..”冯铁后面的话没敢说,担心隔墙有耳。 他的话提醒了那些衙役,一个个顿时困意全无,佩服的看着熬了一宿的冯铁,老衙役拍着冯铁的肩膀说:“我和你干,就是放心。” 九十六,蝗虫也是银子 说着话,冯铁等人也不再停留,出了房间,小伙计看到老远就跑了过来:“各位客官这么早?” “是啊,要走远路,退房。”冯铁说道。 小伙计急忙去柜台结账,结完账后把账单递给了冯铁。冯铁一看账单收了一两银子,还真有点贵,想想房间整洁,被褥干净,一晚无匪无盗,又这么多人也就释然了,问道:“这里到西来镇大概有多少里?” 小伙计答道:“这里去那怎么也得七十多里路,客官们运气好的很,前段日子我们满口香刚修了路,顺着路一直往前走,先到二首村,从二首村到镇里也就走十多里路就到了。几十里的路,各位客官不如吃了早饭在走?” 冯铁看着外面朦胧的天色,问:“赶的急,这么早有饭吗?” “有,为了客人方便,我们这个店啥时辰都有饭,不过各位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刚从厨房过来,见有刚运来新鲜腌制的蝗虫,各位可以品尝下咱店的新品,炸蝗虫。”小伙计笑着说。 “蝗虫?那也能吃?”一个衙役道。 “蝗虫泛滥,把庄稼都祸害了,我们满口香的餐饮大掌柜李浩志气不过,亲自研制了炸蝗虫,味道极其鲜美,自从上了这个菜,每天都不够卖,昨日申时就卖完了,所以各位客官昨晚没吃上。”小伙计笑着介绍着。 煎烤油炸?到是解了气,吃虫子?那得多大的勇气? 冯铁摇摇头,心道:那小玩意看看就没胃口,要肉没肉的有啥好吃,人说雁过拔毛,看来这满口香别说大雁飞过,就是飞过一只蝗虫,也能做成一道菜,真是最精不过生意人,餐饮大掌柜都如此能干,那满口香的大掌柜该是多么精明算计的一个人?这样精明的人能信自己请他的鬼话?是刀山还是火海,既然走到了这里,也只能去会一会。 冯铁盘算到这,心中紧张,但脸上没有丝毫的表露,扭头对弟兄们说道:“那就先吃了早饭,在备点口粮路上吃,每人把水壶灌满。”说完,又对小伙计道:“小兄弟,叫人给马多喂些草料,在另外备些,好路上吃。”说完,掏出碎银子扔到了柜台上。 小伙计笑着推回了碎银子说:“你们吃饭住店,我们喂好客官的马是自然,这是我们的服务,不多收银子。” 冯铁和们衙役们惊讶,他们真有些不适应,这给出的银子还有退回来的道理,小伙计难道不知道偷偷装起来?说是他们的服务?又是陌生的词语。 一个衙役问道:“我们带了一匹马,要是带了二十匹马,你们不是亏了?” “不亏,你们进虎啸山脉的时候,他们按马收费,按马车上的承重物收费,他们提供草料,我们有样学样。”小伙计介绍道。 小衙役笑着好心提醒道:“你们这里的规矩还真是奇怪,告诉你们当家的,草料也能收银子,有银子不赚白不赚。” 小伙计笑道:“我们掌柜的说了,君子有所得有所不得,只要客官们满意,多来几次全有了。”说完把桌上的碎银子收敛了起来,还给了冯铁。 小衙役笑着摇着头,冯铁惦着手里的银子,脸色凝重,他和老衙役互看一眼,听话听音,什么都跟虎啸山脉学?那岂不是说满口香和土匪关系何止亲密,就是彼此不分吗? 走出客栈,闻到扑鼻的炸食香味,“这就是炸蝗虫?”小衙役好奇的叫道。 八个人先去简单洗漱了一下,这才走进饭厅,饭厅里已经有了稀稀拉拉的食客,冯铁等人在小伙计的招呼下,纷纷落座。 冯铁道:“先一人一碗鸡丝面。” 小伙计笑着问:“新鲜腌制的蝗虫,各位有兴趣的可以来一盘?” 冯铁还没说话,小衙役嚷道:“那蝗虫有啥吃的,听老人讲蝗灾时蝗虫是苦的,要是能吃,四十多年前的蝗灾还有那么多人饿死的?” “小伙子,这蝗虫好吃的很。”另外一个桌上的老伯说道,冯铁等人回头望去,只见他边说着,边放进嘴里一个炸的焦黄的蝗虫,吃的那个津津有味。 “是好吃。”另外一桌的人也附和道。 冯铁这才望去,见每人面前都放着一盘炸蝗虫,问道:“这蝗虫多少钱一盘?” “二十五文钱。”小伙计答。 蝗灾最多的就是蝗虫,摇身一变上了餐桌就成了二十五文钱,这是雁过拔毛还是变废为宝?冯铁腹诽。 小衙役心直口快道:“你们也够黑的,蝗灾最不缺的就是蝗虫,黑压压的到处都是,我没见过也听说过,咋到你们这里卖的这么贵?” 小伙计笑而不语,冯铁担心招惹是非,说道:“先上一盘尝尝。” 一会的功夫,鸡丝面和炸蝗虫先后摆上了桌,大碗的鸡丝面有白有红有绿的煞是好看,里面还放着一颗卤鸡蛋,冯铁整晚没睡觉,这时候早饿了,端起碗呼噜呼噜大口吃了起来,一碗面吃完,他才发现不对劲,平常这些爱说闹的弟兄,此时咋悄然无声,抬头一看,只见兄弟们低头吃着黄灿灿的炸蝗虫,连话都顾不得说。 炸蝗虫这么好吃?冯铁犹豫着伸出筷子就要去夹一个尝一尝,筷子刚到盘子边,晚了,最后的几个蝗虫瞬间被同伴夹了去,冯铁眼睁睁的看着最后的几个蝗虫进了其他人的嘴里。 “咋没了呢?”老衙役伸出的筷子停顿在半空,说道。 “老板,真好吃,在来三盘。”一个衙役嚷道。 “好嘞。”小伙计在远处应道。 “我们这桌来五盘。”“我们这里在上两盘。”旁边那几桌的客人分别喊道。 “有那么好吃?”冯铁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声,惊讶的问。 “你没吃?”老衙役不解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那么好吃的东西,你咋没吃呢? “光顾着吃面了。”冯铁讪讪的回道。 三盘炸蝗虫很快上了桌,这次冯铁第一个伸出了筷子,夹了一个,吃到嘴里酥脆可口,鲜香无比。 “你说这炸蝗虫这么好吃,我奶奶咋还说,四十多年前的蝗灾饿死了好多人?那时候吃这炸蝗虫多好?”小衙役说道。 九十七,心里没底 “蝗灾来了,粮食都吃不到,哪里有油来炸这玩意。”老衙役一边吃着美味至极的蝗虫,一边说道。 冯铁说:“大家动作麻利点,赶快吃完,备好水立刻出发。”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早饭后他们一行人出了满口香客栈,往二首村走去。苏老爷子一行人也从府城往二首村奔去。 黎明时分,苏老爷子敲开了通判家的大门,通判夫妇立马迎了出来,见是苏老爷子一个人大清早到,先是惊讶,后以为二首村出了状况,张通判急忙问:“是不是粮食不够了?要不我现在就去和知府商量,让他快点下发救济粮?” “你说有用?”苏老爷子打着酒嗝径自坐下。 “没用。”田翠花直言不讳的说道。 张通判被说的老脸一红,哑口无言,为了那些救济粮他和知府都翻脸了,为这事奏折都上了几封,等着皇上的定夺,只是此时他最担心的,就怕那些折子根本到不了皇上的手里,就被中途截了去。 他也明白告了知府,不是得罪知府一人,是得罪了知府后面的整个利益集团,但眼睁睁的看着救济粮不发放,如果再眼睁睁的看着百姓饿死,他宁可这个官不做,脑袋不要,也不能做丧了良心明哲保身的事。 苏老爷子是何等通透的人,自是猜到张通判的想法和做法,见他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又看看精明能干的田翠花,不由笑了,也许就是张通判的这分气节,才让他们夫妻如此恩爱。 田翠花也是一副玲珑心,忙岔开话问道:“老爷子,您大清早的一身酒气,有什么开心的事?” “开心,我老头子开心的很呢。”苏老爷子摸着他稀疏的胡子道:“什么也别说,你带着四朵金花现在跟我走。” “跟您走?去哪?”田翠花就是再聪明,也没明白老爷子的意思,这天还没亮,老爷子酒气扑鼻,不会说酒话。 苏老爷子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扭头对张通判说:“你小子也不给老头子我倒杯茶来?”苏老爷子说的理所当然,如使用小辈一般。 张通判无话可说,按义女的辈分,他可不就是小辈,急忙亲自给老爷子到了茶。 苏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望着田翠花说:“你做生意是把好手,你那四朵金花被你培养的跟你一样精明能干,你这边的粮食继续让人收着,现在和我去南方乐天府,到那边富余的地方去收粮食。” 田翠花明了的点了点头,在这里收粮食,虽收到了点,但收效甚微,和遭灾的百姓相比九牛一毛。 “不仅收粮食,还要开粮店,那边不缺粮食,咱先开始只收不卖,收的价格你看着办,只要能收上来,有多少收多少。”苏老爷子喝了口茶又说道。 “老爷子,来回要经过虎啸山脉,听说老官道最近通行了,只是这土匪做事说变就变,万一粮食运不回来?”张通判有些疑虑。 “你们不是外人,就不相瞒了,你们知道虎啸山脉现在的大当家是谁?”苏老爷子笑呵呵的问道。 “谁?”张通判和田翠花异口同声问道。 “我徒孙张凯。”老爷子喝口水,得意的说道。 “张凯?张大帅的儿子?”张通判惊讶的问道,父亲是兵马大元帅,儿子上山做土匪?这,这,这哪跟哪啊?老子英雄儿是匪?简直是匪夷所思! 就在张通判惊讶的没回过神来,田翠花高兴的拍着巴掌道:“我猜到虎啸山脉和咱满口香有关系,否则怎么这么巧,这边需要粮食,那边官道就通了。现在好了,老官道一通,这方百姓有救了。” 张通判的面色喜忧参半,这是该喜还是该忧?不能有了粮食,害了人家孩子,那可是土匪,土匪呀! “在救人面前,啥都是小事。”田翠花看着一脸纠结的张通判说道。 苏老爷子看着眼神复杂的张通判,又美滋滋喝了口水说道:“永乐府的救济粮你也别插手了,出了这么大的灾荒,朝廷肯定会派人下来,先看看来的人是谁,在暗自定夺。那些受灾的人粮食足够了,你不用发愁。” “粮食够了,那为何还要收粮?”田翠花不解的问。 “收粮卖粮赚银子,咱就看看哪个有钱的冤大头蹦出来,给咱递银子。”苏老爷子哈哈大笑道。 田翠花知道另有缘由,也不再问,爽快的说:“好,我一会就去叫那四个丫头,这活有意思,干了。” 张通判脑子里还在想着张凯的事,越想越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几次欲言又止,苏老爷子看着他踌躇的样子乐道:“看把你难受的,有话就问,别吞吞吐吐的。” “老爷子,张大帅知道张凯的事吗?”张通判连忙问出了心中的焦虑。 苏老爷子嘿嘿的笑着,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的走了几步,才不急不缓的说道:“我没让张凯告诉他,那小子古板无趣的很,这么好玩的事他怎么能懂,以为忠君报国只有上前线打仗,哪里明白曲线救国,盗亦有道,你们先替张凯保密,灾情过后我亲自跟他讲。” 田翠花竖着大拇指不住的点着头。 张通判心里顿觉发慌,苏老爷子太不知轻重了,这要被有心人惦记上,在皇上那参一本,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