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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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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是坐车去的,下车看到有个少年牵着条黑犬走向他们,愣了一下才认出那是三皇子严晧。    “这才几个月,怎么三殿下长高了这么多呀?”她问严昭。    “他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呢,在这边儿又天天练骑射,自然就长高了。”    “那你看我还有希望吗?”身高不到一米六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严昭怔了怔,看着她笑道:“你这样不是正好么?”    她摇头:“不好,我还想再高一点。”她伸手到自己头顶比量了一下。    这时严晧已经走到他们跟前,先跟严昭打了声招呼,姚白栀只得放下长高的话题,跟他拱手行礼道:“拜见三殿下。”    严晧呆呆望了她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哦,是姚家小姐么?”    姚白栀和严昭一起笑着点头,严晧立刻识趣道:“你们忙,我带黑龙打猎去。”    “黑龙?”姚白栀惊奇的看向绕着严晧打转的黑犬,“是说它么?”原来美少年也这么中二!    严昭笑着点头:“对。上次你说过之后,我就让人给他挑了这只黑犬,他们相处的不错,黑龙是三弟给取的名字。”    严晧恍惚觉得他大哥和未来大嫂看他的目光充满慈祥,彷佛父母一样,顿时牵着狗落荒而逃,深怕他们再想出什么“关爱”他的新招数来。    “三殿下不但长高了,看起来也强壮了不少呢!”姚白栀看着他的背影说。    严昭笑着点头:“以往一到冬天他都要生两场大病,今年却只流了几天鼻涕,确实好得多了。所以上次他坚决不肯同我们回宫去,还说就算是过年,也要留在这里。”    “是呀,宫里不养人。那么高的宫墙围着,再有那么多的人跟着,各种规矩管着,好人也得呆出病来。”    “那以后我们也常驻行宫。”严昭凑近姚白栀耳朵,低声说。    她下车后摘了兜帽,严昭凑近说话,气息难免吹拂在耳朵上,姚白栀就躲了躲,顺带回避了有关“以后”的话题,问道:“马呢?不是说骑马么?”    严昭也假装自己没说过那句话,叫人把自己特意给她选的小母马牵来,那是一匹毛色亮泽的小红马——当然,小只是针对严昭来说,换姚白栀就觉得这小红马已经有点高了。    严昭先叫姚白栀伸手摸摸马的头脸脖子,给小红马喂了点豆子吃,熟悉了之后,才教她怎么上马、怎么握住缰绳,“腿放松一些,夹紧了它会以为你是要它快跑,对,就是这样,坐稳了啊,我要牵着它走了。”    然后姚白栀就坐在马上,让太子殿下给她牵马,在空地上小小溜了一圈。    “感觉如何?”一边走,严昭一边问。    “嗯……还行,马没我以为的臭,也挺稳当的,身高增加了很多,可以俯视你啦!”    严昭失笑:“我从来没听过你这样的第一次骑马感受。”    “那你第一次骑马是什么感受呀?”    “自由自在,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抛在身后,只须尽力冲向前方。”    “那你当时一定不是我现在这个马速。”    “确实。”严昭笑道,“不过我可不放心你像我那时一样打马就跑。”    姚白栀点点头:“我也不放心。”    短短几句话,严昭已经是第三次被她逗笑,忍不住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马背上穿男装的少女。她脸上笑盈盈的,显然心情也不错,眼睛正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被近午的日光一照,光彩熠熠,动人无比。    “阿栀……”他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    姚白栀收回目光看他:“嗯?”    “你真好看。”    “……”    姚白栀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直白的四字赞美,竟然让她失语片刻,耳朵根还发起了烧。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目光重新看向远方,说:“谢谢,你也挺好看的。”    严昭没有错过从她颊边晕染到耳边的绯红,偷偷瞧了一会儿后,才又继续牵着马走,试探着问:“那……好看的阿栀想不想跟好看的我一起骑马,试试自由自在、冲向远方是什么感受?”    这货脸皮越来越厚了……,姚白栀腹诽完,又有点心动,她都骑上马背了,只这么慢悠悠的走几圈,有什么意思?    严昭见她没拒绝,好像有点犹豫,立刻再接再厉的说:“你放心,这里都是我的人,没人敢乱说话。”又指指远处的箭靶,“我带你骑马奔到那里,再奔回来,怎么样?”    姚白栀更心动了,想想两人骑一匹马,和现代两人骑一辆自行车差不多,虽然有点亲密,但也不过分,更重要的是,她不敢自己骑马快跑,就说:“骑小红马吗?它应该撑不住?”    这显然是同意了,严昭大喜过望,立刻叫人把他的白马牵来,然后扶姚白栀下马,再送她上白马,跟着自己也翻身上去,坐在她身后,戴上手套,伸手一扯缰绳,说:“坐稳了。”    姚白栀坐的板板正正,感觉自从严昭坐上来后,四周的风也小了,安全感也浓了,就点点头。    下一秒,白马四蹄翻飞,向前飞奔,姚白栀被惯性带着不由自主向后靠去,一下就倚在了严昭胸前。    冷风呼啸而来,擦面而过,两边景物快速倒退着离开视野,远处的一草一木却越来越清晰。姚白栀渐渐兴奋雀跃起来,原来这才是纵马奔驰的感觉,畅快淋漓、无拘无束,天下无不可去之处、世间无办不到之事!    她甚至想放声歌唱,然而这个念头一起,涌到嘴边的“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瞬间就让她出戏了。    ⊙﹏⊙b怎么是广场舞神曲?!    快换一首!姚白栀使劲摇头,想把自己从神曲中脱离出来,然而下一句涌上来的词儿竟是:“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噗哈哈!”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严昭听见她的笑声,收紧缰绳,让马儿慢点跑,然后低头在她耳边问:“笑什么呢?”    “哈哈,没什么,嘿嘿,嘻嘻。”她越这么说越停不下来笑,看着严昭就想起套马的汉子,于是越发乐不可支,直笑的自己浑身没力,才发觉她不知何时已经整个人都窝在了严昭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神曲就是这么洗脑!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奔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有没有唱起来?!!!    ☆、严昭的回忆    没了主人的约束, 白马信步小跑,偶尔还停下来, 低头在土地上找找有没有吃的, 走走停停中,严昭的手臂不知何时虚虚收拢, 已成环抱姿势。    后背有属于人体的温暖源源不断传来, 耳边有轻柔但热乎乎的气息时时拂过,姚白栀耳朵发痒、头皮发麻, 立即坐直身体,从严昭怀抱里脱离开, 却一下撞上了他环在两边的手臂。她忙伸手推了推, 说:“好啦, 我感受到你说的感觉了,我还是继续自己学骑马。”    严昭怀中一空,冷风乘隙而入, 他松开握着缰绳的手,安慰自己能有方才那片刻温存已是意外之喜, 然后便翻身下了马,又扶着姚白栀的手,把她从白马上接下来, 换小红马继续遛弯。    这次两人都有些沉默。姚白栀因为刚刚的意外接触有点不自在,严昭则是想起了点儿旧事。    阿栀以前也不太跟他亲近,或者说,不太敢跟他亲近。    他们是十月底成的婚, 正赶上阿栀旧疾复发,新婚夜她咳得睡都没法睡,更不用提圆房。咳症总是晚上更加厉害些,阿栀怕吵着他休息,就提出先分房睡,他发觉阿栀在他面前总有些紧张,为了叫她安心养病,就同意了。    后来他开始参预政事,也如今年一样奉命代天子祭祀,忙的脚不沾地,大多时候都独宿在前殿,圆房的事也因此一拖再拖。到第二年春,因吴皇后刁难,阿栀又大病一场,就更顾不上这等事了。    却没想到,拖来拖去,这事到底拖成了他和姚家不可解的症结。    吴氏埋在阿栀身边的眼线江采青故意言语误导他,让他以为阿栀心有所属,并非心甘情愿嫁入东宫,所以才借病不肯圆房,同时又告诉姚家,是他不喜欢阿栀、故意不跟阿栀圆房,只为等着他“心爱的女子”——偏在这时,姚宁馨的未婚夫死了。    吴氏借机散播流言,将东宫和姚宁馨未婚夫的死扯上关系,姚相虽不相信,难免在意阿栀入东宫近一年,他们却迟迟没有圆房的事,于是便点了严昭一句。    那时的他年少气盛,又误以为错在阿栀,觉得明明是她不肯,姚家却恶人先告状,恼怒之下,当晚就去了阿栀房中。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阿栀眼中惶恐不安的神色和颤声问他的那句:“谁惹殿下生气了么?”    现在想想,其实那时他就已经对阿栀有了几丝情意,不然断不会那么生气,看到阿栀的惶恐和惧意也不会心生烦恼、不知如何是好。可惜,那时的他并不明白,最终拂袖而去,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肯见阿栀。    想到这里,严昭抬头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姚白栀,正撞上她偷偷看过来的目光,当即一笑,问:“累不累?”    “不累。”姚白栀摇摇头,又摸了摸小红马的鬃毛,“我觉得它比较累。”    严昭一下子笑开来,前世的阴霾瞬间散去,“怎么会呢?你这么轻,看它跟闲庭信步似的就知道它完全不累。”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阿栀,真好。今生她显然不再怕他,身体也比前世好得多,那么只要他锲而不舍,总有一天阿栀会心甘情愿做他的妻子、与他生儿育女的。    姚白栀不知道他都想到生儿育女那么远了,她正看着太子殿下明朗的笑容,感叹人长得好真是一种极大的优势,连她这种知道原剧情、顺带把严昭一周目剧情都猜了个差不多、对他充满警惕和怀疑的人,都很难真正的讨厌他。    肯答应共乘一骑,整个人被圈在他怀里却并没有反感不悦,想来也都是因为他有这么一副出众的皮囊?嗯,一定是这样!    姚白栀终于平复了下马之后心里的一点小异样,随口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一脸严肃的样子。”    “嗯?”严昭怔了一秒,笑答,“我在反省自己是不是面目可憎。”    “???”她刚在心里夸过他颜值,他就自己说自己面目可憎?那她刚刚的结论算什么?!    严昭看她满脸惊愕,便笑道:“不是么?不然为何你总不愿见我,见了我也总躲的那么远?”    原来是说这个,姚白栀冲着他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我这么说,太子殿下,有一天你难得出门散心,没走几步就遇见个从没见过的姑娘,她一见了你就热情无比,还要陪你散步给你做向导,你烦不烦?想不想躲?”    严昭:“……”    “你要不是太子,当时就被当成登徒子打半死了。”姚白栀看见他无话可说,愉快的又加了一句。    严昭只能老实认错:“当日是我唐突,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次。”    “就一次吗?”姚白栀继续往下数,“你忘了第二次见面是怎么回事了?大热天的,我过个生日,莫名其妙就被叫去见太子殿下,折腾的我差点中了暑不说,还听了一堆转头就打破的诺言。”    严昭:“……”    那位恩赐他重生机会的神明,能不能打个商量,让他再重来一次?    看太子殿下无话可说认栽了,姚白栀见好就收:“知道反省是好事,但要找对角度方向。还面目可憎……你知道你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一是身份,二就是长相。知足。”    “原来如此。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严昭顺竿就爬,“那你能不能看在我长得还行的份上,把我以前做的错事一笔勾销、都忘掉,咱们一起向前看?”    姚白栀坐在马上,居高临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严昭两个来回,扑哧一笑:“堂堂太子殿下居然靠出卖色相……”    严昭摸摸脸:“难得有一样让你肯定的,当然要善加利用。”又紧跟着问,“那你这就是答应了?”    姚白栀叹口气:“都忘掉恐怕很难,一笔勾销……”她说了也不算,严昭话中深意,她能明白,但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情,没权表态,“我只能答应你一起向前看——在遵守婚前协议的前提下。”    严昭怔了片刻,释然一笑:“好。”她肯嫁给他、答应和他一起渡过以后的日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第一次学骑马活动至此顺利结束,严昭带姚白栀去了附近的殿宇,一起用过膳,又在禁苑里散了散步,就把她送了回去。    之后他每隔十天左右来一次,或是接了姚白栀去禁苑骑马,或是带她上山看他和严晧打猎,天气不那么好下雪的时候,他就跟姚白栀留在庄子的花厅里赏花喝茶,指点她练字学国画。    这样相处了四五次之后,也就到了年关,姚家内眷先圣驾一步回了城中过年,顺便打开库房大门,收一收各处送来的礼物。    姚白栀就忙了起来,每天帮着王氏盘账、拟各处还礼的礼单,还要准备除夕家祭仪式、年夜饭等等事项,连玩猫的时间都没多少了。    “这些年真是辛苦夫人了。”她由衷的对王氏说道,“阿栀真不敢想,若是这些事都压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可要怎么办,夫人却能一直将家中管的井井有条。”    王氏被她说的心里一酸,感慨道:“不怕你笑,我刚进门时,跟你想的一样,一想到要自己管偌大一个家,心里就慌得不得了。幸亏相爷肯教我,帮我立威,让管事们不敢欺我年少。”    姚白栀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嘴狗粮,找机会悄悄和姚汝清说了王氏的感慨,谁知丞相大人借此又教育起了她,“这有什么?夫妻一体,原该相扶相携,以后你进了东宫,有什么不懂的,也别装明白,多请教殿下,殿下自会教你。”    “……哦。”姚白栀无奈应了一声,“女儿知道了。不过,爹,以前你和娘刚成亲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待娘的吗?”    姚汝清被她问的一愣,接着露出点感伤之色,摇头道:“你娘当然不用,她向是最周全妥当的那一个,家中大事小情从不用我操心……可惜我功成名就的太晚。”    是哦,贺氏过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中层官员,相府荣光,贺氏一丁点儿都没沾着。    看她也垂了头,姚汝清打起精神,丢开感伤,说道:“好了,别难过了,你娘只留下你一个,你过得好了,你娘泉下有知,自会觉着心满意足。等以后……你再给她追赠封号,也算报答了你娘的养育之恩。”    这以后,说的当然是她当皇后以后,姚白栀点点头,又问:“舅舅们现在好么?”原主记忆中,贺家虽是书香门第,却没有做官的,都在魏郡老家。    “前些日子刚来过信,都很好,你外祖母身体也很好。还说下一科进士科,你有两个表哥会来应试,爹会照拂他们的,你就别操心了。陛下的意思,过了上元节,十六那天会正式下旨,礼部已经在准备了,正副使分别定了江太尉和崔大夫,我跟夫人也说过了,今年过年你就哪里都不要去了。”    “可是太子殿下说上元节要带我出去看花灯。”    太子殿下这些天也忙得很,他们俩已经有十多天没见了,这个上元节之约还是楚林送来的信里说的。    姚汝清立刻开绿灯:“那就早去早回。”    作者有话要说: 姚白栀一脸惶恐不安,颤声问:“谁惹殿下生气了么?”谁惹你的你找谁去!赖在我这儿不走算什么大丈夫?    小安:“尊敬的宿主,小安第33次真诚提醒,和谐的性/生活有利于快速提升目标好感度……”    姚白栀:“闭嘴!”    小安:“嘤嘤嘤……”    --------------------------    下章元(大)宵(型)节(修)约(罗)会(场)    PS:每个角色的回忆都带有自己的主观印象和判断,并不一定是真正的真相    ☆、修罗场    上元节就是元宵节, 京城会有为期三天的灯会,天南地北的各式彩灯汇聚在京城最繁华的集市内, 美不胜收, 热闹非凡。    不过上元节当天严昭不好出来,要陪着皇帝陛下亲临宫城外门楼上, 与民同乐, 所以他和姚白栀约了灯会第一天、也就是正月十四,一起去逛。    姚白栀对此很期待, 一是因为严昭是她唯一的放风机会,他这段时间忙, 姚白栀连年前带年后, 已经在家憋了二十多天;二呢, 灯会在集市里,看花灯顺便还能逛街,可以随便买买买, 简直完美!    ——从去年三月到现在,十个多月没逛过街买过东西, 哪个现代女孩儿能忍?!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盼着出门、想逛街的一天——朝九晚五上班时,姚白栀最渴望的就是放假可以一直宅在家,不用洗头洗脸化妆换衣服, 每天抱着手机和床抵死缠绵,不要太幸福哦!    在没有网购外卖的古代生活了十个月的姚白栀,以前有多想宅在家,现在就有多想出去玩。    严昭也很期待, 不同的是,他单纯期待的是“人约黄昏后”,所以天刚到傍晚,他就到了相府接人,想和阿栀一同漫步在夕阳西下的京城,共看华灯初上。    阿栀出来的也很快,脸上还带着笑容,唯一让严昭意外的是,她穿的男装。    姚汝清还在旁边,看见女儿这副打扮立时皱眉,姚白栀赶紧解释:“穿这样行动方便。是,殿下?”    严昭便笑道:“确实。”并立刻跟姚汝清告辞,“姚相,那我们就先去了,免得耽搁晚了天冷。”    他都这么说了,姚汝清还能说什么?也只能爽快放人了。    相府距离举办灯会的地方有段儿距离,本来姚白栀应该坐车过去,严昭见她穿了男装,便把自己的马让给了她,说:“正好你穿了男装,还是骑马,今日街面上人多,马车走不到近前去。”    姚白栀骑了几次马以后,胆子大了许多,就扶着严昭的手上了马,严昭自己骑了随从的马,两人并骑前往举办灯会的市集。    她第一次骑马出来,除了头上戴的风帽,可以说是无遮无挡,就十分新奇的东张西望。严昭见状,就随意给她指点着介绍,这是江太尉府、那是崔大夫府,远处的朱漆大门是哪个尚书,对面又是哪个公卿等等。    信马由缰、边走边谈,气氛和谐而愉快,眼看快到市集,严昭刚要提议下马走走,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就从旁边街巷里冲到他们马前,被东宫侍从迅雷不及掩耳的摁住了。    姚白栀:“……”    这不是苗逸飞吗?如此精准的(被)打击,他是怎么实施的?自带GPS吗?    “表哥?”她叫了一声。    苗逸飞正在挣扎,听见这一声唤,顿时跟被定身一样不动了,“阿……表妹?”他极力扭头看过来,见马上坐着个眼熟的少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这是……”    话没说完,巷子里又窜出好几个人,其中为首一人气喘吁吁的叫:“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严昭没好气的说:“放开他。”    姚白栀也看清了追出来的人正是苗逸飞的亲弟弟苗逸鸣,就笑着问:“表弟,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苗逸鸣没有兄长跟表姐那么熟悉,她又穿的男装,所以呆呆看了姚白栀好一会儿,才结巴着说:“表……表姐,你……你这是……”    不就穿个男装吗?至于么?姚白栀摇头失笑:“我要去灯会,穿男装骑马方便。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苗逸飞斜眼盯着严昭,瓮声瓮气的说,“我逗着逸鸣玩儿。不小心……冲撞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说着极其敷衍的给严昭拱了拱手,苗逸鸣不明真相,被他这句吓了一跳,有点无措的看向严昭——这是太子殿下?    虽然敷衍,好歹礼数到了,姚白栀赶紧替他们介绍:“殿下,我表哥你见过了,这位是表弟逸鸣,表弟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苗逸鸣立刻依礼参见,严昭对他态度好得多,令楚林扶住了,说:“不必多礼。你们两兄弟这是玩捉迷藏呢?”    苗逸鸣露出几分窘色,苗逸飞却装没听见,自己走到姚白栀马旁,低声问她什么时候学的骑马,怎么和太子在一起,又问她最近怎么样,过年怎么也没去苗家,啰里啰嗦问了一堆。    “在北鹤山时学的。我挺好的呀,今年家里忙,我要帮着夫人理事,所以没空出门。”说完姚白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今日要不是殿下求情,我还出不来呢。”    她和严昭的婚姻已成定局,他们两个也有了协议,别说苗逸飞没有颠覆一切的能力,就算他有,这时也晚了,所以姚白栀希望苗逸飞能明白她的态度,跟她一起认清现实。    苗逸飞不太想认清这个现实,他惊疑不定的看看姚白栀,再看看严昭,迟疑的开口:“你……”却被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苗逸鸣打断,“哥!你别忘了娘的交代!”    趁兄长一愣,苗逸鸣赶紧抬头跟姚白栀说:“表姐,我和哥还有事,我们先走一步。”    姚白栀点点头,刚要说“去”,苗逸飞就回过神来插话:“往哪先走一步?我们也是去灯会!一起走不就行了?”又跟姚白栀说,“前面人就多了,骑马不好走,下来一起走过去。”    姚白栀转头看向严昭,询问他的意思。    严昭旁边看着他们表兄妹打招呼问候,早喝了一缸子醋,酸的不得了,只不想惹阿栀反感,才勉强忍着没打断他们罢了。这会儿见她主动转头问自己意愿,心情立刻多云转晴,笑道:“我刚刚就想说该下马了。”    说完他翻身下马,绕到姚白栀身边,伸手给她,她十分自然的扶住严昭的手,左脚踩住脚蹬,右腿跨过马背,就在严昭的搀扶下落到了地上。    马那边儿的苗逸飞看了全程,脸色已不只是难看,简直是不能看了。    苗逸鸣伸手搂住兄长肩膀,强行带着往灯会那边走,边走还边在他耳边小声说:“咱们快点儿,耽搁了这么半天,人家该等急了!”    苗逸飞先是不耐烦,一甩胳膊推开了弟弟,接着想起什么,脸上突然浮起阴沉笑意,走到姚白栀另一边,说:“真是巧,咱们怎么都选的今日来灯会?”    “今日应该会比明日人少些?”姚白栀随便给了个理由,然后说,“还没恭喜表哥呢,听说再过半个月,表嫂就进门了?我上次在王家还见到姚姐姐了呢,她长得好看、品格也好,表哥真有福气。”    严昭看着苗逸飞黑如锅底的脸色,心里乐开了花。    谁知苗逸飞冷笑一声,居然说:“什么福气?不过是别人厌了不肯要,硬丢给我的富余罢了!”    这什么话?姚白栀皱眉,苗逸鸣先一步叫道:“哥!”    “你少管我!”苗逸飞看都不看弟弟一眼,冰冷的目光往严昭脸上一戳,“既然怕我报复她,干嘛不自己娶了,反而随便乱丢?”    这话……姚白栀不由也转头看向严昭,难道严昭警告过苗逸飞,不让他报复在姚宁馨身上?果然姚宁馨对他来说,还是有些不同吗?    严昭笑不出来了,他面色比苗逸飞还冷,眼睛掠过姚白栀看向苗逸鸣,问:“令尊令堂知道他出来这样说话吗?哦,孤想起来了,听说有道长给看过,说是邪祟上身才会胡言乱语,既然邪祟未除,怎么把他放出来了?也就是今日没有旁人,不然岂不被人质疑你苗家的教养?”    苗逸鸣满脸羞惭,使劲拉着他哥哥,不叫他再说,自己连声告罪:“殿下恕罪。”    “你说谁没教养?”苗逸飞再次推开弟弟,双目喷火一般盯住严昭,正欲反唇相讥,姚白栀开口了。    “难道表哥觉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有教养吗?”她暂时放下对严昭的怀疑,冷脸皱眉说苗逸飞,“什么叫‘丢’?你知道你口中提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不久就要做你妻子的人吗?”    这话别人来说,苗逸飞肯定还有词儿回,但姚白栀一说,他顿时就哑口无言。    “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到你口中就跟个物件似的了?表哥真是出息了,都敢拿侍郎府的小姐不当人看,这样下去,我可不敢再认你做表哥。”姚白栀说完,转头伸手拉住严昭斗篷边缘,说,“我们走。”    严昭通体舒泰,点点头,和姚白栀快步向前,将被姚白栀骂傻了的苗逸飞丢在后面。    姚白栀气呼呼的一路快步而行,直到前面灯会的喧嚷声传入耳畔,花灯彩光也遥遥可见,才缓下脚步,突然说道:“看来上次你们见面,不只是表哥单方面发出警告呀。”    严昭一愣:“什么?”    “他说的怕他报复她,是什么意思?”姚白栀直接问道。    这事解释不清,严昭装傻:“哪个他?报复谁?”    姚白栀站住脚转身想跟他好好掰扯,却先被某处吸引目光,盯着看了一会儿,才似笑非笑的抬下巴一点,说:“她啊。”    严昭回头看去,只见街边不远处一间茶楼门口,赫然正站着姚宁馨!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请欣赏:修罗场PLUS(咦嘻嘻嘻    ☆、修罗场PLUS    姚宁馨已经在茶楼门口站到脚有点酸了, 正在心里埋怨母亲不顶事,父亲随便答应苗家的要求——没听说过还有半月就成婚的未婚夫妻要约着一起逛灯会的!传出去像什么话?未婚夫妻婚前不是更应该避讳一些吗?    苗家看着像是挺规矩的人家, 苗夫人也挺明理的, 怎么婚前突发奇想至此?想想婚期原本说好的是春夏之交,也突然提前到了二月初, 莫不是这位苗家大少爷有什么不妥?    “姐姐, 他们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咱们就别等了?”二妹宁馚走出来, 嘟着嘴问。    姚宁馨回头看了一眼茶楼内眼巴巴看过来的弟弟,蹙眉道:“再等最后一盏茶的时光。”说好的申时三刻在茶楼门口碰面, 如今酉时都过了, 苗家人却影踪全无, 她心烦意乱的扫视街上人潮,一下就看到其中鹤立鸡群般的两人。    两人一高一矮,都穿着华贵、样貌出众, 身周还有随从环绕,一看就知身份高贵, 前往集市的人潮到了他们跟前,齐齐分流让开,远远看着十分惹眼。    姚宁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正巧高的那人偏头朝这边望过来,她恍惚觉得目光似乎撞上了那人的,赶忙转头避开,心下却觉得那人看着有几分眼熟, 像是哪里见过一样。    她不常出门,按理说见过的青年男子应该极少,像这般出众的,见过也不会轻易忘记……难道是上巳节?啊!是太子殿下?!她忍不住再次抬起头看向那边,却惊讶的发现那两人竟转过身向自己这边走来,前面打头的矮个子少年,竟也有几分眼熟!    “姚姐姐?”少年很快走到近前,面露微笑叫了一声。    她一出声,姚宁馨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个女子,接着也认出了是谁:“阿栀妹妹?这么巧?”    姚白栀笑道:“是啊,真巧。”她眼角余光瞄着严昭,见他一脸若无其事,眼睛只看自己,便又上前一步,走到姚宁馨旁边,“你们也是来看花灯的?”    姚宁馨点点头,看一眼站在阶下的疑似太子殿下,见他只看着姚白栀,相府大小姐又没有介绍的意思,便转头叫了弟弟妹妹过来,跟姚白栀见礼。    姚白栀没开口介绍,是故意等严昭自己开口,谁知他心虚的要命,死活不出声,就站在那儿当木头人,等认识完姚宁馨的弟弟妹妹,她没办法,正要介绍严昭的时候,苗逸飞兄弟俩来了。    姚宁馚隔着屏风偷偷看过这个未来姐夫,因此一见他过来,就绷着小脸说:“二位这是从西京走来的么?”    果然!这对未婚夫妻是约好了去逛灯会的!姚白栀看到姚宁馨在茶楼门口一副等人的模样,就已经猜到刚刚苗逸飞是为什么和苗逸鸣玩捉迷藏了,他就是想放人家姑娘鸽子!    想到这里,她就直瞪向苗逸飞,想震慑他一下,让他不要再乱说话,当面让人姑娘下不来台。谁知道苗逸飞这货根本不看她,甚至也没看姚宁馨,而是正充满探究意图的望着严昭!    咦?哦!他跟她一样,是想看看严昭见到姚宁馨是什么反应!    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严昭的城府可不是苗逸飞能比的,从严昭脸上压根看不出有什么波动,至于最能看破内心的眼睛,这会儿也盯着她自己不放呢!    “让三位久等了,路上遇见了点儿意外……”苗逸鸣偷偷推了哥哥两下,都没反应,只能自己出面解释。    姚白栀听见,果断抛弃我望他、他望他、他望我的三角观望模式,插话道:“怪我,今天出门为了骑马穿的男装,刚刚路上偶遇表哥和表弟,把他们吓了一跳,和我多说了会儿话。表哥也是的,和姚姐姐约好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她叫了一声表哥,苗逸飞便像被按了开关一样转回头,眼睛在姚宁馨身上扫过,落到姚白栀脸上,说:“不是我约的。”    姚白栀:“……”    姚宁馚瞪大眼,气得小脸瞬间就红了,张口刚要说话,并没错过刚刚那番眉眼官司的姚宁馨,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微笑道:“巧了,也不是我约的。大概其中有什么误会?天晚了,舍弟舍妹都年小体弱,我们便先回去了,祝阿栀妹妹玩的尽兴。”    她说着伸另一只手拉住弟弟就要走,姚白栀赶紧拦在姚宁馨和她妹妹之间,劝道:“灯会就在前面了,一年只此一次,不去看看就回去,岂不可惜?”    苗逸鸣急得悄悄踢了他哥好几脚——要是让未来大嫂就这么回去,跟亲家老爷说了,姚家再把话传回苗家,别说大哥回家得挨爹的板子,他也讨不了好!    苗逸飞刚刚还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跟阿栀申明今天这事儿他是被迫的——刚刚被表妹教训了几句,他怕表妹真的生气,就算要让姚宁馨当众难堪,也不可能当着表妹的面。    这会儿见姚宁馨生气了要走,阿栀一边劝一边给他使眼色,二弟踢的他也挺疼的,苗逸飞终于不情不愿开口:“是啊,都没来看过灯会?都到这儿了,进去看看再走。”    “没看过我们也不稀罕!”听他语气毫无诚意,也不道歉,姚宁馚先不高兴的回嘴。    苗逸飞不想跟小姑娘一般见识,正要跟姚宁馨说话,眼角余光瞥见严昭脸上带笑,好像在看他的笑话,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对啊!把姚宁馨气走了,最高兴的是他严昭啊!那样他就可以和阿栀两个人去逛灯会了,自己想跟都没得跟,但若留下姚宁馨……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想到这里,他上前一步,站直了正色道:“逸飞说错了话,原是想说今日看灯会之约是长辈们的好意,并非逸飞与姚姑娘私下相约,话没说清楚,惹得三位不快,是逸飞之错,逸飞在此赔礼了。”说着话,他抬起手认认真真作了一揖。    咦?这货认真起来也是个“人”啊!姚白栀惊奇。    她惊奇,姚宁馨姐弟三人更惊奇,但对方认认真真赔礼了,他们自不能得理不让人,且苗逸飞这话说到了姚宁馨心里,她便带着弟弟妹妹侧身还了一礼,道:“苗公子不必如此,话说清楚了就好了。”    姚白栀赶紧打圆场:“是啊是啊,说清楚就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去逛灯会!”    “既然今天这么巧,一再遇上,不如我们一起去逛?人多热闹。”苗逸飞抓住机会说出自己的真正意图,还问到严昭脸上,“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太子殿下”四字一出,姚宁馨的弟弟妹妹都面露惊容,只有她露出几分恍然之色,不慌不忙的带着弟妹行了一礼,姚白栀和苗逸飞将那几分恍然看的清清楚楚,接着就一齐望向严昭,看他反应。    严昭心下苦笑,面上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姚白栀说:“我听阿栀的。”    姚白栀呵呵笑了两声:“那当然好啊,姚姐姐走?”    她伸手比了比前面,姚宁馨却道:“还是请太子殿下和阿栀妹妹先行。”语调柔和谦逊、神色恭谨有礼,并始终低头垂眸,没再看向严昭一眼,于她的身份来说,这番应对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了。    但姚宁馨不只是个普通的大臣之女,她可曾经是嘉泰帝和废后吴氏都看好的太子妃人选啊!用后世的话说,怎么也算是严昭的绯闻女友?在那段儿时间里,她难道从来就没畅想过自己会做太子妃么?    或者她并不是没畅想过,也并非心内毫无波动,只是当着未婚夫和她这个明显被太子另眼相看的相府千金的面,姚宁馨将一切都掩饰住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居然能这么镇定冷静,姚宁馨真不是个简单人物。    以她的个人素质来说,没准婚后苗逸飞报复不成,还得反被调/教——姚白栀想着便是一笑:“也好。”率先下了台阶,对严昭说,“走。”    严昭松口气,转身和姚白栀并肩前行,苗逸飞不放心,想随即跟上,却被弟弟一把拉住。    “姚家姐姐先请。”苗逸鸣满脸堆笑,伸手请姚家姐妹先行,又问姚宁馨的弟弟,“你是世恒?我叫苗逸鸣,比你大两岁……”拉着兄长一起跟兄长的小舅子套了会儿近乎,看前面人多拥挤,又把苗逸飞推到了姚宁馨身边去挡。    唉,做人家弟弟真难啊,大冬天的,愣是急出一脑门汗,苗逸鸣擦了一把额头,暗自感叹。    姚白栀回头正好看见,转回来时,就笑着和严昭说:“表弟倒比表哥还像个兄长。”    “哼哼,别说苗逸鸣了,就连谦儿都比你这表哥像个兄长。”    姚白栀默然片刻,为姚仲谦鸣不平:“我总觉得你这样比较,是对我们谦儿的羞辱。”    严昭忍不住笑出声:“我的错我的错,他怎么能和谦儿相比?谦儿可是个小男子汉了。”又说,“早知道今天人这么多,就该把谦儿和诺儿都带出来。”    “还嫌不够乱呐?”她说着回头又看一眼,见姚宁馨已经因为妹妹驻足看灯而停下脚步,苗逸飞却不管不顾的跟了上来,便停住脚,等苗逸飞走到近前,皱眉说他,“你跟着我们干什么?看灯的人这么多,你不留在姚姐姐身边照看一二,万一有什么事,你怎么跟人家家里交代?”    苗逸飞一怔,回头看看,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有逸鸣呢!我不跟着你们,”他说着瞟了严昭一眼,“怕有人心怀不轨。”    姚白栀叹口气,看来她不得不出面叫醒这个始终沉浸在前世经历里的人了,就先跟严昭说:“殿下去帮我挑一盏好看的灯,我和表哥说几句话,就来找你。”    严昭深深望着她,说:“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姚白栀一笑。    严昭却不太放心,他并不在意姚白栀能否说服苗逸飞,只怕苗逸飞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只说几句?”他试探着问。    姚白栀点点头:“就几句,放心。”    严昭又转头盯了苗逸飞一眼,冷哼道:“对于一个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往何处而去的人,我真不认为几句话就能叫醒。”说着他就从苗逸飞和姚白栀中间穿过,先往灯市深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金主们的地雷,挨个么么哒~    心1118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25 19:09:46    丁小斓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03 01:21:57    丁小斓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18 22:19:04    兰色回忆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20 10:06:54    客长安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24 00:09:23    (如此零零星星,我都不太好意思在作者有话说贴了,捂脸    ☆、敲醒    “从何而来往何处而去”这句显然是警告, 苗逸飞听懂了,但他这会儿并没想揭严昭老底, 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阿栀, 你为何答应跟他一起出门?”    “因为我想来看花灯啊。”姚白栀随便一答,就问苗逸飞, “你还记得上次在别院, 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苗逸飞一愣:“你指哪件?”    “你说,这门婚事你做不了主, 姚姑娘也做不了主,那你今日为何这样对人家?”姚白栀板着脸质问, “堂堂男子汉, 不能反抗父母之命, 就把气撒在比你更弱势的姚姑娘身上,表哥,你真是让我都觉得难为情。”    苗逸飞被说的涨红了脸:“我……”    “你什么?你没有迁怒姚姑娘吗?那你先前那都是说的什么话?我问你, 是姚姑娘哭着喊着非要嫁给你,还以权势逼迫你了吗?”    苗逸飞悻悻摇头。    “那是她做了什么大错特错、无法原谅之事吗?”    苗逸飞想说有, 但心知阿栀一定会追问姚宁馨做了什么,想想她们两个到底跟他和严昭不一样,根本没有前世经历, 便只能再次摇头。    “那你凭什么这么对人家?人家也是娇养长大的官家小姐,没有你,一样能嫁个官家公子,凭什么还没成婚就这样受你的气?你要是对她和这门婚事不满意, 就该早早想办法抗争,什么离家出走、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都随你自己作去!可你没有,你好好的听家里话把亲事定下来,却等到马上就要成亲了,开始欺负人家姚姑娘,这算什么本事?”    姚白栀一口气说到这里,轻叹一声:“这世道本就对女子极为苛刻不公,你尚且知道担心我遇人不淑,怎么就不想想姚姑娘的家人是什么心情?你看看她妹妹弟弟同她感情多好!你这样伤害姚姑娘,可不只是伤害了她一个人,你知道吗?”    苗逸飞垂头丧气,久久无语,姚白栀看他这样更来气了,“你怎么不说话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    “我知道错了……”苗逸飞还是垂着头,声音闷闷的,“但我不想改。”    这厮!姚白栀没辙了,“行,那随你,我以后就当没你这个表哥。”    她说着就要走,苗逸飞赶紧说:“我改我改,阿栀你说怎么改?”说完他又强调,“但叫我跟她做恩爱夫妻绝没可能。”    “那个我也管不着,你们要做什么样的夫妻,是你们的事。我特意劝你这几句,只是希望你能把姚姑娘作为跟你平等的人来尊重,她有错,你可以好好指出来,但不能用侮辱人的方式;她没错,你更不能欲加之罪。还有,以后做任何事之前,先想想你和你身后的苗家能不能承受最坏的结果。表哥,你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无牵无挂。”    这话和严昭的意思如出一辙,不过严昭是警告恐吓,阿栀却是出于关心,苗逸飞听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好一会儿才应道:“我知道,我会记住你的话的。”说完,他终于抬头看向姚白栀,“那你和太子是怎么回事?”    这事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姚白栀坦然道:“后天陛下就会下旨册封我为太子妃。”    虽然心里已经有预感,也曾听到过一些风声,这一刻的苗逸飞还是有五雷轰顶的感觉——他重活一次,还是阻止不了阿栀嫁给严昭吗?    “我知道表哥关心我,待我跟亲兄长一样,但我有父母兄弟,他们会为我打算、做我的后盾,表哥以后还是把心思多放在自己和家人身上。”说到这儿,她怕苗逸飞听不懂,又说的更直白了些,“毕竟,外姓表兄妹各自婚嫁后,更该避嫌,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苗逸飞刚刚还只是脸色铁青,等姚白栀把最后一句说出来,瞬间面如死灰。    “表哥的婚礼,我恐怕不方便去了,这里先提前祝表哥和表嫂新婚愉快,以后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姚白栀说完,转头往人群里扫一眼,立刻就看见严昭站在侧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手里提着一盏白胖胖的小猪灯,就冲他一笑,转回头跟苗逸飞交代说,“太子殿下还在等我,你好好陪姚姑娘赏灯。”    她抬脚就走,苗逸飞回过神来,跟上一步,叫道:“阿栀!”    姚白栀停步,转头望过去,苗逸飞咬牙问:“他待你好么?”    “很好。”姚白栀微笑,很肯定的说。    “别轻易对他动心。”苗逸飞近乎恳求一般的说,“若他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一定告诉我!”    姚白栀心中叹息,并没有答应:“表哥,我自己的日子我会自己好好过的,我希望你也一样。”说完想起以原主的性情,他可能很难放心,就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是以前的我啦,他要敢欺负我、对不起我,我一定叫他也不好过!”    苗逸飞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表妹今天的一言一行都跟他印象中那个柔弱纯善的阿栀截然不同,甚至不只今天,上次在别院,她言辞中好像就已经隐隐有了锋芒……想到这里,他再看向姚白栀,想确认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人早已走远,到了严昭身边。    严昭回来时正赶上姚白栀作势要走那会儿,他看苗逸飞脸色难看,就故意选了个能好好欣赏的位置站定。果然,他不但如愿以偿的旁观了苗逸飞从面色铁青到面如死灰的全过程,还亲眼看到了苗搅屎棍的绝望失落——这一次灯会之行,终于回到了他喜欢的节奏。    “今年是己亥年,我瞧这个生肖灯蛮有趣的,你看看喜不喜欢?”严昭迎上前两步,笑着将小猪灯递了过去。    小灯圆滚滚的,大鼻子大耳朵小眼睛,再加一条细长的尾巴,使小猪看起来格外憨态可掬,姚白栀便接在了手中,笑道:“这小猪傻乎乎的,你在哪里找到的?”    “前面有个摊子专门做的生肖灯卖,大猪小猪都有,我看这只最可爱,就挑了这一只。”说着话,他轻扶姚白栀手臂,带她往灯市深处走。    “嗯,眼光不错。”姚白栀夸了一句,又问,“你怎么不问我谈的怎么样?”    “你们表兄妹之间的事,我相信你能解决的很好,我就不问了。”    哟!这话说的,姚白栀似笑非笑看一眼严昭:“你不问,那我可有话问你了。”    严昭目光被旁边小摊子上卖的琉璃小球吸引,拉着她在摊子前面站定,先说:“你看这个猫儿们会不会喜欢?”    “太小了?我怕它们吞下去。”    “唔,也是。你要问什么?”严昭失去兴趣,边和姚白栀继续往前走边问。    “为什么表哥说你怕他报复姚姑娘?”    严昭没想到她还记着这茬呢,苦笑道:“苗逸飞胡说八道,你还跟他较真?”    “我不是跟他较真,是跟你较真。”姚白栀反驳,“再说了,当着你我的面,他就算胡说也有个限度,你要么自己告诉我,要么,我就回头去问他。”    严昭没办法,只能说:“此事说来话长,不如等回去路上我再讲给你听,也免得辜负这良辰美景。”    姚白栀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暂且放下此事,和他一起逛灯市,随便买了些小玩意。但有事存在心里,到底影响兴致,很快她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想回家了。    这时苗逸飞等人已经不知被人潮淹没在哪一个角落,两人也没去找,挑了一条人相对较少的路出了灯市中心,又往相府那边走了一段儿距离,严昭安排的马车就来接了。    严昭先扶了姚白栀上车,又把小猪灯递进去,然后自己也上去,在姚白栀对面坐下,一边吩咐车夫赶车一边给她和自己倒了杯热茶,说:“先喝点热的暖暖。”    他不叫人上来伺候,车中便只有他们两个,姚白栀捧着茶杯,等他进入正题。    “首先,对于苗逸飞不会善待姚姑娘这一点,我们应该是达成共识的?”严昭突然问。    姚白栀点点头,苗逸飞是个认准一条道就会走到黑的人,她今天虽然下了重锤,却并没有信心能敲打的苗逸飞通窍。    “其次,我想你应该早就猜到了,苗家和姚侍郎家的这门婚事,有我从中推波助澜。当时父皇逼得紧,张天师连什么‘有助国运’都说出来了,我想尽快解决此事,就出了这个主意。于我,此事自然是一箭双雕,把他们两个凑成对,免了你我之间的麻烦,但于苗逸飞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他居然想到从这个角度来解释!完全把前世回避掉了不说,还把他和姚宁馨之间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所以上次在曲水边下船见到苗逸飞,和他谈了几句后,我就多嘴说了一句,迁怒非君子所为,姚姑娘从始至终只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毫无自主之力,他若为此报复姚姑娘,实在令人不齿。”    姚白栀听的托起了腮,天真而疑惑的说:“可你不就是那执棋的上位者之一吗?”把苗逸飞和姚宁馨送作堆的时候,他难道没想过这个后果?明明他就是罪魁祸首,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严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又要与1岁半的小魔王为伴啦(更新只能等她睡着再写~    ☆、坦白    严昭苦笑:“我也是棋子之一啊。”    “就算你也是棋子之一, 那也不是毫无自主之力的棋子,而是能反制棋手、左右棋局的棋子。太子殿下, 您就别自谦了。”姚白栀把颠簸中有点歪的小猪灯扶正, 突然说了两个字,“伪善。”    没错, 就是伪善!她突然想明白了严昭为什么跟苗逸飞多那句嘴——他明知前面是火坑, 还是毫不迟疑的把姚宁馨推了下去,姚宁馨不是跟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而且算得上无辜,严昭心中难免有点过意不去。    恰好苗逸飞送上门来, 他说句话, 既谴责了苗逸飞, 又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有这一句,以后就算姚宁馨婚姻不幸,他也可以把锅完全丢给苗逸飞, 说自己已经尽力,都是苗逸飞不听劝、一意孤行才造成恶果。    这样一来, 错都在苗逸飞,严昭只说一句话就把自己摘了出去,不是伪善是什么?    怪不得有人说, 评价一个人,不能听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之前严昭百般剖白,说他对姚宁馨并无情意, 姚白栀都持保留态度,甚至一听苗逸飞说他怕苗逸飞报复姚宁馨,立刻就盖章确定他对姚宁馨不同,直到刚才,听了严昭的辩解,再一想他都做过什么,姚白栀当即就相信他是完全对姚宁馨没有感情了。    毕竟解决嘉泰帝硬推姚宁馨这个太子妃人选之事,和苗逸飞凑一对是最佳选项,却并不是唯一选项。严昭但凡对姚宁馨有点什么,都不至于让她嫁给这个把她和严昭视为奸/夫/淫/妇、害死他心爱表妹的元凶的苗逸飞。    换句话说,比起毫无障碍的攻略姚白栀,严昭并不太在乎姚宁馨的死活。    “你说什么?”严昭没太听懂她的话,“阿栀,你是觉得,我不该促成他们这段姻缘么?”    “我觉得?你要不要回头想一下你上车后的开场白……我是说,就那句我们都达成共识的话。”    严昭噎住,在姚白栀意味不明的目光中沉默了片刻,终于坦然承认:“好,我是不该问这句。实话说,对于促成此事,我从不后悔,甚至还有一点得意,事已至此,也绝无更改可能。他们会在二月初二成婚,然后一起去西京生活,从此与我们无干。”    “从此……你的意思是去了西京,他们就不回来了?表哥不是还要考进士……”姚白栀突然顿住,恍然大悟,是啊,跟太子为敌还想考进士,这怎么可能呢?    严昭正色道:“你不觉得苗逸飞这样的人品心性,包括头脑,都根本不适合入朝为官吗?相信我,这样对他和他的家族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倒是……。    见她默然无语,严昭心里有些忐忑,阿栀心地纯善,他刚刚别无选择,在她面前展示了自己自私冷酷的一面,不知她能不能接受,会不会为此心存芥蒂……。    “阿栀,”他开口想再解释几句,姚白栀却抬起手止住了他。    “这样也好,远离我们,也许表哥就能定下心来过日子了。”说完这句,姚白栀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觉得有点奇怪,按理说,严昭的言行很该被谴责,且他对姚宁馨和原剧情中对原主的凉薄如出一辙,她该觉得心寒才对,但刚刚听严昭坦然承认以后,她却心中一松。    而且她刚才明明把严昭想的很坏,严昭也坦白了他的心机,她竟也没有因此而产生反感之类的情绪,只觉得严昭和姚宁馨确实没有什么,这很好,苗逸飞调离京城、远离她这个冒牌表妹,没了作死的机会,这也很好。两好相加,竟然有点愉快。    “我也是这样想。他一再从中作梗,理由无非是说我另有所图,且将来一定会对不起你,只要以后我们好好的,相扶相携、白头到老,他知道自己看错了人,自然就没话好说了。”    姚白栀听着斜他一眼:“等你做到了再说。”    她没有反对“白头到老”四个字,也没提那个什么鬼协议,反而说了这么一句很符合未来太子妃身份的话,严昭不由心中一动,起身坐到了姚白栀身边,试探着伸手搭在她手腕上。    姚白栀以为他有话要说,就没挣扎,扭头等他说话,严昭却觉得得到鼓励,就势握紧她微凉的手腕,说:“只要你不弃我而去,叫我做什么都行。”    车厢内灯光昏黄,照进他漆黑明亮的眼中,反射出星星点点的波光,那波光极温柔,也极多情,带着一副不溺死人不罢休的气势,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心跳的节奏不知不觉变快,手腕上的温度也越来越烫人,还有身边时时传来的淡淡梅香……,这一切好像都在侵蚀姚白栀的理智,让她不要再想太多,直接答应严昭。    她不由攥紧另一只手,用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要轻易许下任何承诺,幸好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有人回禀道:“殿下,到相府了。”    “终于到了。”她长出口气,“走这一趟还真累人。”说着若无其事的从严昭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    严昭很失落,虽然阿栀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他仍然很失落,默默收回手,直到马车进了相府侧门,到垂花门前停下,他都未发一言。    姚白栀心里有点乱,急着回去理清楚,也没管他,下了车就要往回走,严昭见她如此,还以为她仍旧为了姚宁馨和苗逸飞的事介怀,不由伸手拉住了她,恳切道:“阿栀,如果你还担心苗逸飞和姚姑娘,此事也不是不能补救……”    咦?他刚刚不是还说绝无更改可能吗?怎么又?姚白栀惊奇道:“怎么补救?”    “我可以跟姚相商量,请他与你姑母商议,在西京给苗逸飞夫妇多置办些产业,以后他们的孩子若是可堪造就,也可……”    “噗!”姚白栀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还连人家的孩子都操心上了!”那俩还没结婚就这样,能不能有孩子都不好说,不过……严昭为了讨自己欢心,也算是殚精竭虑了。    想到这里,她收了笑,看着严昭的眼睛,认认真真说道:“不用了,该说的我都跟表哥说了,他要是还一条道走到黑,那也是他自己选的,与别人无关。至于他和姚姑娘之间,也得看他们两个人怎么相处,我觉着姚姑娘不像是个逆来顺受的,就表哥那点儿心机,姚姑娘治他很容易,就算不成,不是也可以和离吗?”    严昭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轻笑道:“我都听你的。”    姚白栀被他逗笑了,“都听我的?军国大事也听我的?”    “只要你说得对,我都听。”    “真的?”姚白栀眼睛瞟瞟四周,见下人们都站得不近,就往严昭那儿凑了一步,压低声音说,“那如果我想垂帘听政呢?”    严昭一愣,继而笑道:“好啊,这样我忙于国事的时候,就不怕你无聊了。”    姚白栀看他神色不似随口许诺,倒有几分认真,奇道:“你就不怕我接触朝政,培植自己的势力,然后跟我爹一起架空了你?”    因她刚刚迈的那一步,现下两人站的极近,姚白栀低声细语时,头向前倾,阵阵发香飘到严昭鼻端,他难免有些心荡神迷,便想也不想的回道:“那也很好啊,你做女皇帝,我就做你的男皇后。”    这荡漾的语气,整个儿一昏君!姚白栀感觉自己被调戏了,没好气的抽出一直被他拉着的手臂,伸手在他胸前一推,啐道:“呸!你就胡言乱语!”然后转身就跑,头也不回的进了二门。    严昭抚着被她推过的地方,眉开眼笑,都看不见人影了,还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姚丞相亲自出来送他,他才想起该回去了,不然宫门都要关了。    姚汝清送完太子殿下回来,听跟车的婆子回报了一路见闻后,心头大石总算放下,回后院跟妻子说:“我们阿栀总算开窍了。”又感叹,“原先总担心她不知好歹,现在她知道了,却转眼就要嫁入宫中,以后寻常再难见得一面……唉!”    “相爷何必担忧?我瞧太子殿下对阿栀言听计从,以后阿栀想家想爹爹了,难道太子会拦着不让见?”    “殿下未必会拦,但宫中有宫中的规矩,阿栀做了太子妃,可万万不到高枕无忧的时候,还该谨言慎行才是。”    那干嘛还要把唯一的女儿嫁进东宫呢?王氏并没问出这句话,因为她同样清楚继女做太子妃的好处,便笑道:“相爷说的是。后日旨意就到了,家中该做的准备我看着都得了,但总有些不放心,相爷不如听我说说,咱们一块捋捋?”    这是大事,姚汝清便和妻子一起将接旨该做的准备捋了一遍,确定没有错漏了,才一起就寝。    观晴苑里,姚白栀正辗转反侧,当然,让她烦恼的并不是嘉泰帝那一纸诏书,而是她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被严昭给打动了——她甚至还没有嫁给严昭,与他朝夕相处寸步不离,这样就被打动,是不是太早太没出息了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孩子精力太旺盛了,小侄女早上不到七点就起床了,我没睡醒就被叫起来,然后她午睡,我也跟着睡了一会儿……没写完的半章只能等到晚上她睡觉了再写~    现在我也困了,明天估计也得晚上更新了    ☆、反思    正月十四这一晚, 睡不好的并不只姚白栀一个,比如东宫里严昭就满心欢悦、毫无睡意, 宫外姚侍郎府中的姚宁馨也为这门看着风光、实则很坑的婚事难以入眠, 当然,被表妹毫不留情教训一顿、惊觉表妹不再是他印象里那个阿栀的苗逸飞, 更不可能睡的着。    因为最后并没有闹出什么很坏的结果, 苗逸飞虽然垂头丧气、失魂落魄,最后也一起把姚家三姐弟送回了家, 苗逸鸣不想父母太担忧,就隐瞒了中间的经过, 回来只说一切顺利, 还遇上了太子和表姐。    苗绪伦、姚汝宁夫妇都知道长子的心病, 听说这事都有些紧张,两人对视一眼,一个带了小儿子去问经过, 一个留着大儿子,问他:“阿栀和太子殿下一起去看灯么?”    苗逸飞抬眸瞥了眼满脸小心翼翼的母亲, 反问:“娘不是早就知道阿栀要做太子妃了吗?”    姚汝宁一愣,接着叹了一声:“阿栀跟你说了?我听你舅母说,十六旨意就到了, 阿栀过年都没出来走亲戚,我以为灯会也不会出来……”    “娘为何瞒着我?”苗逸飞问。    “没有啊,逸鸣也不知道呢。”姚汝宁辩解,“这等事, 旨意一日不下来,怎么好到处去说?再说你不是关起门来专心读书呢吗?”    关起门来读书也不是他自己关的,是他爹硬关着他!苗逸飞有点烦躁,想说什么,记起表妹说他的话,又憋了回去,干脆站起身告退:“娘没事,我就回去歇着了。”    姚汝宁不敢太刺激他,就放人走了,只打发婆子去叮嘱他房里服侍的人小心看着些,有什么事及时回报。    苗逸飞回自己房中,也没做什么,先是来回踱步,回想自己重生这十个多月到底都做了什么,为什么阿栀到最后还是要嫁给严昭,发现自己除了一开始破坏了他们第一次相见外,几乎等于什么都没做——虽然他也搞了些事情,但身份地位差距在那里,严昭甚至都不用特意对付他,就能把局势带向太子独赢、他无能为力的结果。    苗逸飞不服,却也无可奈何,这种无可奈何使他越发烦躁,干脆和衣歪倒在床上,仔细回想阿栀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然而他自从上巳节把阿栀带走之后,一直到他都和姚宁馨定亲了,才见到她的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哪里能想出什么结果来?    事实上,前世在阿栀被选定为太子妃后,他也根本没见过她几次,最后一次是在嘉泰帝驾崩后,严昭登基却迟迟不肯立后,阿栀干脆从坤泰殿搬回了东宫居住。舅舅跟阿栀联系不上,不知她的情形,就趁严昭为大行皇帝送葬时,让当时还是东宫属官的苗逸飞去东宫,见一见阿栀身边的人。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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