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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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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漱用品,就可以上山了。    这两家铺子都很好找,给爷爷了买了两身衣服,买了鞋袜,她顺便打开福满楼掌柜的给她的包裹,看了下面料是丝绸的,好是好衣服,但不适合自己练功,以后有机会送给三丫,于是又给自己买了两身粗布衣服,粗布鞋袜,想了想又给三丫买了套粗布衣服和鞋袜。等买全了肥皂毛巾一类的日常用品后,心想,来了一趟镇里,发生这么多好玩的故事,回去讲给爷爷听,便卖着快乐的步伐朝山里走去。    快走到山下的时候,见前面有两个人,燕曼舒眼尖,看是三丫和柱子,便大声喊了一声:“三丫。”    三丫听到后,连忙朝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二姐,你可回来了,急死俺了。”    柱子比三丫跑的快,先跑了过来,说:“二姐,你快跑,你爷你奶要把你卖了。”    燕曼舒一听,又气又乐,说道:“真是瞌睡给个枕头,谁稀罕他们家啊。”    三丫终于跑了过来,递给燕曼舒一个镯子,喘着粗气说:“二姐,这是娘给你的,这是娘唯一值钱的东西,让你拿上快跑,路上换点钱花,娘说千万不要回家,回家他们就要把你卖了,娘说你一辈子就完了。”边说边哭了起来。    燕曼舒拿起镯子看了看,是银镯子,本来对二丫娘丝毫没有感情的她,一下子被这番话打动了,又把镯子递给三丫说:“既然是娘最值钱的东西,你还是还给娘。”    三丫一听急了,说:“二姐,娘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路上没钱怎么行,你不知道,娘听说你上山了,跪着求爹去山上找你,被爹打伤了,现在路都不能走,这听你要被卖了,娘让我拿着镯子一直在这等你,你咋能不要呢,娘该多伤心。”    燕曼舒听到这里,眼眶一下子湿润了,靠,又被感动了。本来无牵无挂的又多出一个娘,一听还被那个渣爹打伤了,这还怎么能独自上山一身轻的过逍遥日子去,想也没想,把身上的筐子递给柱子,说:“这些东西,你先帮我拿着。”拉着三丫的手就往村里走。    三丫急道:“二姐,你咋往回走,你走错路了。”    “错什么错,回去找你渣爹算账去,他把娘都打伤了,哪能那么便宜他。”燕曼舒说。    柱子也急了,说:“二姐,你回去他们就把你卖了,你快跑。”    “我今就要看看,谁敢卖我。”燕曼舒说完甩开三丫大步往前走,心想,以后那个俺也不说了,就称呼我,靠,转换一下费死劲了。    三丫在后面急的又开始哭起来,:“二姐,你咋不听话呢,急死俺了。”燕曼舒转回身说:“你糊涂啊,娘都被打伤了,我跑什么跑咋也得回去看看。”    三丫和柱子看实在是拦不住,只好跟着她一路小跑往家走。    等到了院门口,见门口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就听有人喊:“二丫回来了。”    狗蛋看见忙跑上来,说:“二丫,快上俺家躲会,千万别回你们家。”    “怕什么,我就回来找他们的。”燕曼舒说。    狗蛋一听楞了,连忙对她身边的女人说,“快回家给俺拿个棒子,俺陪二丫进去。”    众人一听,自动让开一条路,二丫进了院子,二丫爹一看,立刻操起一个棒子,就冲着二丫一棒子打了过来,骂道:“你这个小畜生,王八羔子。”    还没等燕曼舒动手,狗蛋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抱住了林文景,说:“有话好好说,咋打孩子呢。”    这时,二丫爷爷一看,也操起一个棍子,顶着他那张猪头脸冲着二丫就打了过来,这次又上来一个中年大汉,直接抓住林老爷子的手腕,说:“这干啥呢,有话不能好好说,打坏孩子咋办呢。”    二丫的奶奶一听就开始大骂:“还反了天啦,俺们打自家的孩子关你们啥事,就是打死这个小兔崽子,也活该。”    就听一个女人大着嗓门喊道:“二丫也没做错啥呀,你们这家人咋不讲理呢。”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大着嗓门喊:“人牙子咋来了?”    村里的人一片寂静,都没回过味来,好端端的咋人牙子来了。    二丫奶奶见此,还以为村里人怕了呢,理直气壮大着嗓门说:“是俺让来的,这个王八羔子要她干嘛,就会给家里添乱,还不如换几个钱呢。”    村里人都被这句没人性的话都给雷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这时候,就见王福全领着一个五十岁左右满脸横肉的胖女人走到院子里,指着二丫说:“就这个小姑娘,你看聪明伶俐的,能卖个好价钱。”    二丫娘从屋里跌跌撞撞的走到二丫奶面前跪下哭着说:“娘,求你了,千万别把二丫卖了,要不这孩子一辈子就完了。”    林老太太一个耳光就给二丫娘扇了过去,骂道:“你个不会下蛋的鸡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生的小畜生给家里惹来多少麻烦,你还有脸说话。。”    这时候林文景一看二丫娘就在自己边上,一脚便踹了过去,辛亏有狗蛋抱着,这脚没使上十分力,即使这样,二丫娘的头刚好磕在台阶上,血顿时渗了出来。    燕曼舒一看她娘额角流出了血,肺都要气炸了,上去就要踢林文景,被里正忙忙拉住了,喊道“二丫,不能,孩子打爹要犯法的。”    燕曼舒气的,踢飞了一旁的凳子。    林老爷子瞅着机会,指着二丫说道:“大家看到了,就这样的畜生,连她爹都敢打,留着她干嘛,俺们卖她有啥错,俺们是大义灭亲,为民除害!”    这时就看一个女人拿着棒子递给狗蛋,骂道:“呸,狗屁的大义灭亲,为名除害,俺看你们这是钻钱眼里了,你们才是最大的害呢。”    众人一听都指着林老爷子大骂:“你们家的活二丫干了多少,背柴打水洗衣做饭,你们给这孩子又给啥了,吃不饱穿不暖的,平日里不是打就是骂,你们还有脸说呢,俺们哪个是瞎子,还看不到。”    这话刚落,狗蛋拿着棒子指着林老爷子说:“今儿你敢卖二丫,俺就把你家砸了。”这话说完,又上来几个壮年大汉,手里都拿着棒子,说:“看今天谁敢卖二丫,俺们可不答应。”    林老爷子,林老太太,林文景都愣在当场,这二丫啥事人缘这么好,这么多人为她说话。    二十二,买二丫    此时的林家院内院外挤满了相邻,谴责之声四起,这还是这个村子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家卖孩子,里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上前说:“林老爷子,你还是三思,你们家又不是缺吃少穿的人家,好歹也有四五十亩地,一年也有几十两银子的收入,何必要卖孩子呢。”    林老太太跳着脚道:“俺们家的事,你们管不着。”    里正一听就火了,“俺是里正,咋管不着,你们卖孩子就是伤风败俗,就是毁俺们村的声誉。”    林老爷子把林老太太往后一堆,说道:“你少说几句,”然后又对里正说:“你看看俺这张脸,都肿成啥了,俺在外面面子里子都丢尽了,俺老闺女的婚事也吹了,俺家里这些男娃娃们以后的前途俺看也没了,都是这个小王八羔子惹的祸,你说,让俺还咋要她。”    狗蛋拿着手里的棒子锤的地面咚咚响,气愤的说:“俺们这帮困在山上的人,如果不是有二丫,俺看一辈子都下不来,二丫就是俺们的救命恩人,你就是不能卖。”    后面又有一个壮汉附和道,“今天谁敢拿二丫换钱,俺就要他的命。”    此时那个满脸横肉的人牙子看到这些愤怒的村民,狠狠的瞪了王福全一眼,就想找机会溜走,心想这不是在害我吗?    林老太太赶紧过来拽着人牙子的胳膊,讨好的说:“这是俺家的事,别听他们的,咱们该干嘛还是干嘛,你说几两银子,价格合适你就领走,俺看见这个王八羔子就生气。”    人牙子心想,我要买了你家孩子,还能出得了这个村吗?当我是傻子呀?但脸上却堆着笑说道:“老太太,跟你女婿之前讲好的是六两银子,但现在没带那么多银子,我先回去取,明天过来。”    林老太太怕这笔生意飞了,连忙说:“没关系,让她姑父和她爹带着二丫陪你一块回家,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这话刚说完,就听咣当一声,院子里的水缸被狗蛋给砸了,这阵势吓得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了。    “林家老贼,当俺们说话放屁呢?”狗蛋气愤的骂道。    林文景指着狗蛋刚要骂,他大哥一看事态不对,就急忙挡在林文景前面,说:“你住口,少说几句。”    谁也没注意的是,人牙子看势头不好,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此时的燕曼舒静静的站在那,看着听着有那么多村民关心着她维护着她,内心五味杂陈,有感动,有心酸,有气愤,有难过,,,,她走到她娘面前,把她扶在台阶上坐下,第一次由衷的叫了声:“娘。”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和憔悴的女人,心疼和不忍涌上心头,轻轻撩开沾着血渍的头发,查看着伤口,柔声的问:“娘,疼吗?    此情此景感染了在场所有的村民,人群中不时中有啜泣声传来,感人和悲苦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着。就在这时,听到柱子喊:“大家让一让,让俺奶进来。”    众人循声望过去,惊讶的看着这个很久没出过门的瞎老太太。只听柱子的奶奶用拐杖敲着地面说:“你们想好了,要卖二丫吗?”    林老爷子说:“钟老太太,你也是来管闲事的吗?这丫头今天是卖定了,谁说都不行。”    钟老太太笑着说:“林老爷子,你消消气,俺是来帮你的,今天这丫头俺买走了。”    里正一听此话,气的责问道:“钟老太太,你这是唱哪出?”    钟老太太笑着说:“里正,你想想二丫卖给人牙子会是啥下场,俺买了总比卖给人牙子强。”    里正这才恍然大悟,又担心的问:“老太太,你有钱吗?那可是几两银子呢。”    钟老太太似乎没听见里正的问话,直接问林老爷子:“你家孙女卖多少银子?”    林老太太抢过话道:“六两银子。”    这时有人喊道:“就二丫这样营养不良的小身板,在镇上最多卖四两,你个贪心婆娘,咋卖这么贵呢。”    林老太太怕压价,忙说:“你们买不起就别买呀,又没想卖给你们。”    里正四处看了看,说:“俺看你今天只能卖给钟老太太了,那个人牙子早跑了,人家又不傻,做生意和气生财,就你们这样,谁敢做你们的生意,你们想赚点钱就卖给钟老太太。”    林老爷子一看,也只能如此了,讪讪的说道:“那就五两,少一两也不卖。”    钟老太太声音洪亮的说:“好,成交,里正,你帮忙给写个东西,顺便做个见证人,这会就把这件事办妥了。”    众人都想不出这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买二丫是为了给他那个傻孙子做童养媳?    狗蛋看着二丫,心想,这该管还是不管。里正见狗蛋这样就说:“钟老太太是啥人,你放心好啦,以后二丫的日子只会比这里好不会比这里差。”    狗蛋与其他人见里正这样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时二丫娘见状让二丫把她扶了起来,走到钟老太太面前就要下跪,二丫说“娘,你别跪了,有啥话就站着说。”    二丫娘喜极而泣,对钟老太太说:“谢谢您买了二丫,以后二丫就归您了。”回头又对二丫说:“二丫,快给奶奶扣头。”    燕曼舒说:“娘,这个先不急,等会在说。”然后对里正说:“里正爷爷,既然他们已经把我卖了,你们在多写一份东西,从此我和林家再无任何干系,这个我也要画押。”    里正点点头,又写了一份,心想,这二丫真是精明的很呐。    等里正写好,双方各自画押,柱子把钱给了里正,接过了卖身契。二丫拿起解除关系的那份纸张,对着大家说:“众位乡亲,二丫感谢大家今天对我的关心和爱护”说完,便鞠躬致谢。接着又说:“大伙也看到了,我和林家解除了所有的关系,今后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从现在起林二丫就死了,活着的叫燕曼舒,你们也可以叫我二丫或燕子,请乡亲们做个证。众位乡亲的大恩大德燕曼舒铭记在心,他日定会相报。”    这个小小的瘦瘦的小姑娘说的这番话,并没有引起众位相邻的在意,但几年,甚至几十年后,当大家再次回味起这段话的时候,却觉得意义非凡怎么也忘不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当时一个小小的善念,改变了他们一生的命运。    燕曼舒这一语双关的话,在场的人顿时哗然,啊,连老祖宗的姓都改了,狗蛋说了句:“改的好,就这样的人家不要他们的姓也罢。”大伙一听,狗蛋说的对呀,这家人没人性的,也怨不得这娃。林家所有人都被震怒了,林文景拿起棒子就要打燕曼舒,狗蛋这次没客气,气势汹汹的迎了上去,林文景一看赶紧扔下棒子躲到林老爷子后面。    燕曼舒走到柱子奶奶面前鞠了三躬,说:“谢谢奶奶,让我没有落入人牙子的手里。”    柱子奶奶说:“客气个啥,奶奶还要谢谢林家呢,让俺有这么好的一个宝贝孙女,不说了,扶你娘上俺家先养伤。”    说完,看也没看林家人一眼,对柱子说:“走,咱们带你二姐回家。”    里正也忙说:“大伙都散了,该回家回家,该干活干活,别在这看热闹了。”说完,把银子放在台阶上,也不在多看林家人一眼走了。    三丫看着二丫扶着娘走了,也忙跟了上去,大丫站在后面,有些犹豫,看看她娘,又看看她爷爷奶奶,最终没敢走。    林文景看着她们出了院门才敢跳着脚骂道:“走了最好,没用的婆娘,老子休了你,赶明在娶一个回来。”    此话一出,燕曼舒感觉她娘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便握紧了她的手,轻轻说道:“娘,别怕,有我呢。”    一会儿人去院空,留下林家一众人,林文景上去就要拿银子,被林老太太呵斥住,“那几两银子跟你有关系吗?混账东西。”    林文景低语道:“咋个没关系,那不是卖俺姑娘的钱嘛。”    林老爷子哼了一声,拿起钱就进屋了。    此时的燕曼舒,扶着她娘进了柱子家,第一眼看上去这个院子很大,房子很多,但是很破旧,似乎年久失修的样子,走了一会,过了一个门洞又进了一个院子,这个院子稍微小一点,但种满了各种的树木,郁郁葱葱的不失雅致,看样子以前是个大户人家,钟老太太进了正房,她们一行人也跟了进去。    房间里家具齐全古色古香的,钟老太太坐定后说:“大家别客气,自己找地方坐。”    等大家坐好后,老太太郑重的说:“柱子,把你二姐的卖身契还给她。”二丫娘一下子呆住了,就要站起来给老太太扣头,燕曼舒一把拽住她娘说:“我来。”说完,便跪在地上扣了三个头。    此时再有现代思想从不会轻易下跪的燕曼舒,也被老太太的行为给感动了。她本想老太太买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在乎,反正都是要上山跟老爷爷学艺的,谁还能关的住她燕曼舒。没曾想,老太太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给她一份自由,她怎能不感动怎能不感恩,她燕曼舒不怕别人对她不好,就怕别人对她太好。    哈哈哈,忽然老太太爽朗的大笑声打断了沉思中的燕曼舒,只听老太太说:“从今日起,俺就有孙女了,二丫,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大柱就是你大哥,二柱就是你弟弟,你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这家里的一切都由你说了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做俺孙女也没关系,但不管你是谁,你永远都是这个家的人。”    老太太说完这些话,二丫娘哇的一声哭了,哽咽的说:“想不到俺二丫的命这么好。”    老太太说:“二丫娘,你错了,不是二丫命好,是俺命好。”    二丫娘被她说的云里雾里的,茫然的看着老太太。    二十三,猫叫    燕曼舒见天色不早,她还要上山见爷爷,就拿出钱袋,掏出五两银子,递给钟老太太说:“奶奶,这钱您拿着。”    二丫娘看着她手里鼓鼓囊囊的钱袋惊的说不话来,钟老太太眼睛不好,没看到二丫手里的钱袋,摸着手里的银子吃惊的问:“二丫,你哪来这么多钱?”    “卖蛇皮卖的。”燕曼舒说。    “啊,蛇皮?卖个蛇皮咋能有五两银子?”老太太问。    “是条蟒蛇,奶奶,卖了三十两呢。”燕曼舒笑着说。    “蟒蛇?三十两?”老太太和二丫娘齐呼道。    燕曼舒摸摸鼻子,都怪自己话多,忙把话岔开,对柱子说:“这些吃食你拿去热热,晚上你们吃。”一边从筐子里拿出一半的食盒,一边又把一个包裹递给三丫:“这是给你的。”    说完,她背起筐子说道:“娘,奶我去山上了,晚上不要等我吃饭。”说完,怕娘和奶又问东问西,忙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燕曼舒消失的背影,二丫娘这才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说:“山上,她咋还敢上山呢,三丫。”话还没说完,就听三丫惊讶的叫道:“娘,是丝绸衣服,俺姐给俺的是丝绸衣服。”    “啥?”二丫娘不可置信的循声望来,是两套上好的丝绸做的衣服,这可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女眷才能穿得起的衣服呀。    钟老太太眼睛不好,忙伸出手摸索着衣服,多少年没摸过这么好的丝绸了,老太太也是惊讶的说:“好丝绸,好丝绸。”    柱子对他们的衣服不感兴趣,但面前的食盒让他惊讶无比,兴奋的喊道:“奶,这全是福满楼的,二姐咋带回这么多,这得多少钱呀。”    “福满楼?”二丫娘惊呼道,“你说这些都是镇里福满楼的?”    柱子肯定的说:“是啊,这些都是福满楼的,俺爹在的时候,给俺们买过,可好吃啦。”    “福满楼?”钟老太太轻声念叨,多少年没吃过福满楼的东西了,那还是家里辉煌的时候,想到这里,不由得生出几分伤感。    二丫娘被眼前的银子,衣服,食盒,惊得半天缓不过神来,突然想起什么,又惊慌的抓住钟老太太的手说道:“二丫这孩子不会有事?”    “事?俺不知道,俺只是知道这孩子能耐大的很呢。”老太太回过神来,说道。    “您说笑了,她能有个啥能耐?”二丫娘说。    “啥能耐?你见过谁卖蛇皮能赚这么多钱,还有这丝绸的衣服,福满楼的食盒,这还不是能耐?”钟老太太说。    “她?她就是个十岁的女娃呀?”二丫娘问道。    “你这个女娃不简单,你没听狗蛋他们说,二丫看了看天,就把他们带下山了,别的不知道,这些个男人哪个不是一把好手,可到了山上就是被困了那么多年,死活找不到下山的路,你说二丫能耐不?”钟老太太说。    “看您说的,好像俺二丫多能耐似的,她要是真那么能耐了,俺公公婆婆还不容她,咋还能卖她?”二丫娘讪讪地说。    “你那个公公婆婆呀,只能怪他们的眼睛比俺这个瞎老太婆还要瞎,迟早有他们后悔的一天。”钟老太太说。”    燕曼舒背着筐子跑步进了山,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警觉的观察着四周,怎么感觉心里莫名的慌张,放眼望去,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呀,就在这时,听到喵喵的小奶猫叫声,做为猫控的她高兴的循着声音找去。    虚空里正在下棋的两个老头看者她上山了,向老头笑着说:“那个女娃来了,你还不出去?”    “落子就走。”放老头看着棋盘,推出一个棋子。    向老头收回视线,看向棋盘。    燕曼舒循着声音找到一个光滑的山壁处,耳边听到小猫喵喵的急切叫声,从声音里感觉小奶猫非常的恐惧,燕曼舒很着急但就是找不到小猫的声影,就在她低着头左右寻找的时候,忽然从光滑的山壁处伸出一个毛绒绒的黑长手臂,抓住燕曼舒朝山壁中扯去。    两个老头低头看棋子的那一瞬间,小女娃消失在了山林中,他们惊讶的看着女娃消失的地方,以他们的道行,居然有人莫名其妙的在他们眼前没了,这是什么情况?这里住了这么多年,难道这片山林还另有蹊跷,能瞒过他们的眼睛?    一片黑暗后是刺目的阳光,燕曼舒的身体被一只毛绒绒的大手困住无法挣脱,她顾不上强光的照射,掏出刀子朝大手用力划去,平常锋利无比的刀子,此时割在毛绒绒的大手上,就如滑到坚硬的铁板上,刺啦一声,大手纹丝未破,却震的燕曼舒的虎口撕裂般的疼痛,但这一划惊怒了那个毛绒绒的怪物,只见那怪物另一只手抓过刀子,在手掌里如捏泥巴般瞬间揉成一团,接着那个怪物发出一声巨吼,挥起手臂就要把燕曼舒狠狠的朝石壁上摔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机,燕曼舒迅速掏出鞭子,朝着怪物挥去,怪物并没有躲避,有了先前那无痛痒的一划,怪物轻视了手里这个小人,燕曼舒说时迟那时快,鞭子朝着怪物的脸上狠狠抽去,鞭子上有着老头的灵力,这一鞭下去,怪物的脸上流出黑色的液体,这一次怪物疼的发出哀嚎的惊吼,它愤怒了,在愤怒中把燕曼舒狠狠的扔了出去。    身体飞快的前行,只听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完了,完了。”燕曼舒惊呼道,身体摔到崖壁上不死才怪。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在前进,而是在空中来回的绕圈,绕的她晕头转向,一下子昏了过去。    燕曼舒大难不死多亏了虚空中的两老头,见小女娃突然不见,两人瞬间来到山体下,才发现这个崖壁另有蹊跷,是一个隐秘的上古阵法,两老头暗自惊讶,修道这么多年,自认为阵法高深,没曾想就在这凡界小山上,居然有这般奇妙阵法。    向老头本是阵法高手,但破这个阵法也是颇费心力,放老头用神识打探洞内情况,这才看到女娃有性命之忧忙出手相助。    那个怪物突然发现小娃在空中绕圈圈,愤怒的又一次狂叫,跳上去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撕咬,突然山涧处跳出一个黑白相间的小奶猫咬住怪物的大腿,放出毒液狠狠的咬了一口,怪物被这一口蛰的有些疼,暂时停止了对头顶小孩的攻击,怪物生气的甩动着腿,想甩掉小猫,小猫哪是怪物的对手,瞬间被甩了出去,就要甩出山崖的瞬间,一只大手把它抓了回来。    抓住它的正是放老头,两老头破了阵法飞身进来,恰巧看到这一幕,向老头手指一点,一团火焰飞出,怪物瞬间消失。向老头手指又一点,把在空中转圈的小女娃放到了地上,神识查看,只是晕了而已,并无大碍。    小奶猫在放老头的手里吓得浑身颤抖,一个低阶小灵兽,放老头自是没有兴趣,只是在这凡间有此灵物倒是稀罕,放老头本是好玩的心性,不由用神识探查了一下,这一探查不要紧,他的手竟有些哆嗦。    向老头看到这一幕,甚是诧异,也用神识探查,惊呼道:“似乎有一缕玲珑儿的气息?”    小奶猫不知是听到玲珑儿这个名字,还是恰巧,这时发出喵喵的叫声。    “它?它怎么会有珑儿的气息?”放老头不可思议的问。一万年的苦苦寻找,竟然在这里,竟然就在这个小奶猫的身上,发现了很微弱的珑儿气息,这令放老头怎能不惊讶。    二十四,    燕曼舒在昏迷中缓缓醒来,刺目的阳光晃的睁不开眼,眯缝着眼观察着四周,垂挂的瀑布,清澈的水潭,满是盛开的鲜花,粗壮的树木高耸入云,犹如仙境般,燕曼舒轻声嘀咕:“靠,不是又穿越了。”    喵,喵,小猫朝苏醒过来的燕曼舒欢快的叫着,放老头惊讶的看着手里的小猫,又看看苏醒过来的小女娃,把小猫放到地上,它迈着小短腿朝燕曼舒跑去。    听到猫咪叫声,燕曼舒才想起之前的恐怖场面,她坐起身子,只见一个肉嘟嘟的白黑相间的小奶猫,亲热的扑到她怀里,毛茸茸的头在她怀里滚来滚去,四周已没有了危险,不由心想,怪物呢,肯定是爷爷出手了。    放老头有些惊讶,传音对向老头说:“这猫我怎么感觉有蹊跷?”    “不错,这猫看似与凡间小猫相似,但它不是猫。”向老头说。    “哦,它不是猫?”放老头诧异,向老头一向喜欢研究古籍,在学问上,放老头自知不如,便问道:“那它是什么?”    “蓝狸。”向老头说。    “蓝狸?”放老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可爱的小猫,怎么也不相信和远古毒物联系到一起。    “正是蓝狸,古籍记载蓝狸身如小猫状,样子似无害但剧毒无比,喜食各种毒物。”向老头确定的说,“起先我也没有发现其中端倪,在烧毁那怪物时,发现它腿上的咬痕有毒液浸透,那毒霸道无比,现在想来正是这蓝狸所为。”    “如果真是蓝狸,据我所知那动物因毒性霸道,性格冷僻,无人敢与亲近,现在你看它哪有半点蓝狸的样子?”放老头看着钻在燕曼舒怀里撒娇的蓝狸道。    “这也恰是蹊跷之处,先前在你手上,蓝狸并无咬你,此时又与这小女娃及其亲近,这蓝狸身上又有微弱的玲珑儿气息。”向老头接着说道:“恐怕这女娃与玲珑儿也另有机缘。”    “这怎么可能?”放老头惊讶无比。    “不急判断,你先问问如何?”向老头说完,隐身而去,放老头幻化成驼背老头,立在那里。    燕曼舒和小猫玩的很欢,小胖猫在她怀里滚来滚去,就如一个毛绒绒的肉球球,余光中见老爷爷站在那,抱起小猫站了起来,对着老头起身一拜,“谢谢爷爷救了我。”    “无妨,是你命大。我看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小伤,一会在灵泉中泡下既可,切记前三次不能超过半柱香,以后逐次增时。”放老头手一挥,一股气流直接托直了燕曼舒的身体。    “哎,真好玩。”燕曼舒惊奇的说。    放老头目光一转,望着她怀里似如小猫的蓝狸,此时的蓝狸乖巧的趴在小女娃的怀里,瞪着滴溜溜的蓝眼睛萌萌的看着自己,这哪里能看的出它就是传说中的阴毒无比,鬼魅凶狠的蓝狸呢?    “你怎么会进入此处?”放老头问道。    “我听到它叫啦。”燕曼舒拍拍怀里的小猫咪开心的说:“还以为听错了,不过爷爷,那之前是什么怪物,吓死人了。”    听燕曼舒这样说,放老头讶异了,自己是何种听力,居然没有听到小猫叫声,这蓝狸果真与这小女娃有渊源,但为什么一个远古神兽和一个凡人小娃有此机缘,放老头是百思不得其解。对于珑儿与这女娃是否也有机缘,放老头更是无法想象,珑儿的修为高深莫测,而这小女娃只是普通凡人而已,难道她们之间也有际遇机缘?    见爷爷没有回自己的话,燕曼舒还以为是那怪物太可怕,老爷爷不愿多说而已,忙说:“爷爷,我给你带了好多吃的,还有两套新衣服。”说完,才想起筐子,忙要去寻找。    “筐子我给你拿进来了。”放老头放下深思,笑道。    燕曼舒看到旁边放着的筐子,放下怀里的猫咪,拿出两套衣服,两双鞋袜,递给老爷爷开心的说:“爷爷,这是我给你买的。”    放老头拿过衣服,抚摸着开怀大笑,曾有多久,没穿过这凡人衣饰。    见老爷爷开心,燕曼舒也开心道:“爷爷,我今天去镇里了。”然后,噼里啪啦把镇里发生的各种故事,倒豆子般全部讲给老头听,镇里发生的事哪能瞒过放老头,他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此时,落日余晖,如凡间人家般,孙女在膝下碎碎叨叨,老者坐在石上摸着胡子,听得有滋有味。    听完之后,放老头意犹未尽,突然有种要去凡间的冲动,恰在这时听女娃说:“爷爷,我不能天天在山上陪你了,山下有好多的事等着我做。”    放老头哼了一声:“早知道你此番来的目的,就那些个村人,用一点点感动就把你套牢了,真是个傻孩子。”    燕曼舒笑着说:“爷爷,我这是主动买套,说明和他们有缘呗。我又不是随便能让人套牢的人。爷爷你先吃点东西和我一起下山,反正你待在这里不就是悟道吗,在哪里悟不一样?”    “那些个我可不吃,你还懂得道?你知道什么是道吗?”放老头笑眯眯的问。    “天地无处不在,所以道无所不在。”燕曼舒随口说道。    放老头满脸惊讶的看着燕曼舒说:“想不到一个凡人小娃,却有如此的感悟。”    燕曼舒忙摆手说:“爷爷,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哪能说出这个高深的话,这是我外公告诉我的。”    放老头眯着眼睛又问道:“你外公还说什么了?”    “不执著于过去,不妄想未来,过好每一天。”燕曼舒说,    放老头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活在当下,你外公一介凡人,能有这样的感悟,也很不错。”然后又问燕曼舒:“你心中有道吗?”    “爷爷,我可从来不想这些高深的道理。”燕曼舒说。    “那你此刻就想一想?”放老头说。    燕曼舒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爷爷,我觉得没什么可想的,也许哪天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如果此生都不明白那就说明道与我无缘,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所谓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    放老头听后哈哈大笑,抚着胡须道:“好一个顺其自然,也罢,借着今日之缘就收你这个小女娃做我凡间的徒弟,还不快给师傅磕头!”    燕曼舒一听大喜,连忙跪下磕了三个头,开心的咧着嘴说:“师傅,弟子给您有礼了,有没有拜师礼呢?”    放老头斜倪了她一眼,手一甩,甩出两样东西,一样落入燕曼舒的手中,另一样挂在小猫的脖子上。    燕曼舒拿起来一看,是一个个小小的香囊,失望的说:“师傅,人家好不容易拜个神仙师傅就给这么个小香囊。”    老头一听,佯装生气说:“你个小财迷,嘴巴都撅到洞外去了,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燕曼舒闻言,忙打开袋子,一看牙都要惊掉了,里面空间大的就如一个小房间,空荡荡的放了一把刀,刚想伸手去拿那把刀,只见那把刀却搜的一下飞到她手上,燕曼舒大喜,问道:“师傅,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意相通吗?”不等师傅回答,就仔细观察起手里这把刀,拿在手上和自己的手掌一般大小,薄如纸翼轻如鸿毛,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刀背,一股彻骨的冰寒侵入指尖,拿起刀轻轻的划了下旁边的石壁,只见一道裂缝出现在石壁上,“哇偶,师傅,这可是一把宝刀啊,谢谢师傅。”她开心的跳了起来,边跳边说。    “师傅,”燕曼舒又问:“这个袋子就是神奇的储物袋吗?”    “这个是纳物袋,凡人用的,挂在小猫脖子上的是储物葫芦,以后你有什么东西放在小猫那里即可,这小猫与你有缘,好好善待它。”师傅说。    燕曼舒高兴的,连忙抱起小猫,仔细看了看它脖子上挂着的精巧的金色小葫芦,好漂亮啊,燕曼舒赞叹道,亲了一口小猫咪,笑道:“小猫咪,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啦,我就叫你六两,六两猫多好听啊。”    小猫咪委屈而可怜的用小爪子捂着自己的眼睛,喵喵两声,似乎很不情愿,逗的燕曼舒哈哈大笑道:“六两,你就从了,谁让我喜欢呢。”    放老头看着眼前的一猫一人,叹了一声,“你赶紧去灵泉疗伤,一会我们下山。”    二十五,回村    燕曼舒迈入灵泉,冰冷而刺骨,她忍住刺骨的寒冷,咬着牙把身体浸入到泉水之中,泉水漫过身体的瞬间她有一种相熟的感觉,一种很奇怪的,说不出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寒冷的泉水中,她身体慢慢的适应,逐渐适应了这种寒冷,与怪物打斗时的伤痛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就在她仔细观察身体细微变化的时候,池边的六两猫对着她喵喵的叫了起来,看着猫咪那圆嘟嘟的身体和可爱的大大的脸,燕曼舒笑了,说道:“好啦,知道了,我现在就出去。”    小猫咪似乎听懂了般,不在对着她叫,而是嗖的钻进水底瞬间又嗖的钻了出来,动作之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燕曼舒都看呆了,等她在看到池边的小猫,就如先前一样,坐在原来的位置,舔着爪子梳理着毛发,似乎那瞬间的穿梭不曾发生般。    小猫见燕曼舒立在池中未动,又顶着大脸喵喵叫着,燕曼舒这才反应过来,摸摸鼻子,心道,不是自己眼花了。走出灵泉换好新衣服,抱着小猫走出山洞,见师父已经等在那里,于是两人一猫朝山下村庄走去,在下山时,燕曼舒又拾了些蘑菇,竹笋和石头。    等到了村里,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夜晚的村庄显得安静而祥和,燕曼舒走在村子里,抬头看看夜空中点点的繁星,思绪万千,平日天马行空的她,如今却被心中的这份感动所牵绊,她想,也许这就是缘,或许就是师傅所说的道。    奶奶家的大门没有关,燕曼舒与师父就要径直走了进去,结果被身后的喊声叫住,“二丫,等等。”    燕曼舒回头,见是一妇女,此人先前见过是狗蛋的媳妇,她的身后跟着低着头的三丫,三丫穿着红色丝绸服,很漂亮只是大了些,三丫需用手提着才不至于挨地弄脏。    见二丫停了下来,狗蛋媳妇快言快语道:“二丫,快管管你家三丫,穿着这身衣服挨家挨户逛了个遍,有女娃的人家现在只要见了你家三丫,都赶紧关大门就怕这小丫头进屋去。”    燕曼舒看着低着头的三丫,不解的问道:“三丫怎么他们了?”    “没怎么他们,就是三丫穿的漂亮,到了谁家,谁家那女娃娃哭着喊着跟她爹娘要新衣服,还要跟你们三丫一模一样的,咋庄户人哪舍得买这中看不中用的衣服,女娃哭大人骂还有更甚的两口子吵架的,弄得整个村子鸡飞狗跳的。这不,人家实在没办法,又不敢让你娘你奶知道怕她们误会了,就让俺把她领到俺家跟俺学针线去了。”    燕曼舒一听摸摸鼻子心里一酸,显然是从没穿过漂亮衣服的三丫,去村里人家显摆去了。看着低头害羞的三丫,燕曼舒走过去摸摸她的头道:“三丫,以后你会有很多新衣服,会有比这更好看的。”    三丫听到此话抬起头,睁着亮亮的黑眼珠看着燕曼舒。燕曼舒笑了。这时三丫才看到燕曼舒怀中的小猫,惊讶的说:“二姐,哪来的猫,眼睛咋还放蓝光呢?”燕曼舒这才低头看到,怀中的六两正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三丫,眼睛正如三丫所说,六两的眼睛在黑色的夜色中放出蓝蓝的荧光,小猫的眼睛都是这样吗?燕曼舒腹诽到,但也并无多想,对她而言,怀中这个毛绒绒的肉球球就是一只小猫。    狗蛋媳妇看到这只发蓝光的猫,不知怎地身体感觉有点冷,她也并无多想,就说:“太晚了,把三丫送回来俺就放心了,俺走了。”说完,就走了。    放老头看着这一幕,被这久违的人间烟火逗乐了,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娃,就说:“你是三丫?”    “是。”三丫见到陌生人,急忙躲在二丫的身后。    “三丫,这是我师傅。”燕曼舒介绍道,三丫急忙上前行礼,行礼后,燕曼舒带着师傅进了中院的上房。    奶和娘坐在炕上聊着天,燕曼舒推门进来,奶奶说:“三丫回来了?”    “奶,是我回来了。”燕曼舒答道,“三丫也回来了,她回房间了,奶,娘,这是我师傅,是我劝师傅下山的。”    “师傅?”二丫娘诧异,这二丫哪来的师傅?一时没回过味来,坐在炕上也忘了见礼。奶奶听到后,似乎并没惊诧而是忙要下炕见礼,放老头笑着说:“老人不要多礼,是我唐突了,这么晚来叨扰老人家。”    奶奶还是下炕见了礼,放老头还礼后奶奶说道:“不叨扰,不叨扰,是二丫的师傅自就是家人,能来俺这个破宅子就是俺家的福气。”说完,忙又招呼二丫道:“二丫,你让柱子把前院那上房给师傅腾出来,炕上这柜子里还有一套新被褥,你也拿出来给你师傅抱过去。”    燕曼舒高兴的答道,上炕打开柜子抱起那新被褥就要去找柱子。    二丫娘这才回过味来,忙上前给师傅行礼,见钟老太太让拿出新被褥,急忙拉着燕曼舒道:“这可是你奶给你大柱哥结婚准备的。”    “结婚的以后在准备,二丫娘,咱家以后的日子红火的很呢,还愁这一床被子的。”钟老太太说。    二丫娘被说的更糊涂了,钟老太太家过的本来不富裕,这突然又多了几口人,咋能越过越富裕呢,见钟老太太这么坚持,也不好多说什么,燕曼舒笑着抱着被褥出去找柱子了。    等安排好师傅,燕曼舒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早已收拾干净,屋子不大,但整洁干净,躺在炕上有种回家的感觉,只是睡炕她有些不习惯,觉得身下硬硬的,但即使这样,她也很快睡着了,她是真的累了。    熟睡中的燕曼舒,突然被不停的啪啪声打醒,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见一张大猫脸正对着自己,不停的用毛绒绒的小爪子左右扇打着她的脸,“靠,六两!”燕曼舒此时愤怒加无语,对这可恶的扰了好梦的坏东西真想拎起它扔出去,拎是拎起了,但哪舍得扔,只好把六两拎到一边,看看外面漆黑的月色,燕曼舒嘟囔道:“你干嘛,还早呢,在睡一会。”刚闭上眼睛,六两猫又是剧情重现,在一阵狂扇下燕曼舒是彻底的醒了,捏着六两的小胖脸来回揉搓着,“六两,这么早你干嘛呀。”    六两在她耳旁使劲的喵喵叫,用爪子扯着她的头发,燕曼舒就这样悲催的被拽了起来,穿好衣服拎着六两说:“走啦,上山啦。”    夜色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朝山上跑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燕曼舒背着大大的一捆柴进了院子,六两猫站在木柴上,威武的用目光巡视着院子,正在扫院子的柱子惊奇的问道:“二姐,这么早你就背柴回来了。”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柴上的可爱小猫,说道:“二姐,俺也想抱抱它。”    六两猫似乎听懂了般,大圆脸直接瞪着柱子喵喵的叫,柱子搓搓手,没敢抱。    燕曼舒拍了一下六两猫的头,骂道:“都是一家人,以后温柔点。”六两猫似乎听懂了,不情愿的喵喵轻叫了两声,把个柱子看的心里直痒痒。    放好木柴,见大柱拿着水桶出门,燕曼舒也忙拿上水桶跟在后面,柱子看到忙喊:“二姐,俺去提水。”    “我去好了,你接着扫院子。”说完,燕曼舒拿着木桶出了门,六两猫一个跳跃上了她的头顶,坐在她的头上,燕曼舒对这个小不点是彻底的无语了。    二十六,卤肉    天未大亮,但井边已经聚了几户人家排队打水,见大柱和二丫走来,纷纷打着招呼,一个个悄悄的打量着大柱和二丫,虽说这大柱显得痴痴呆呆但平常干活计并不差,此时见二丫穿着新衣服新鞋子,相貌清秀眉眼周正,没曾想曾经脏兮兮地穿着破破烂烂的二丫,还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    就听见有人悄声嘀咕:“这俩孩子还挺合适的,你别说这钟老太太眼睛瞎了,这心里够灵光的,早知道二丫长的这么周正,俺就说给俺娘家侄子了。”    “咋,后悔啦,钟老太太那是啥人,曾经也是镇上开过铺子见过世面的,不是这些年儿子媳妇出了事,自己眼睛又瞎孙子又小,她能在咱村待这么久?不过这些年老太太也是越过越不如意,年年卖地这地也卖得差不多喽。”旁边人感叹道。    “人家过成咋样,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昨人家一出手五两银子,你有还是俺有?二丫一去就换了一声新,三丫那身更好呢丝绸的,对了,你们听说没?昨晚王木匠家都吵成一锅粥啦。”又有人八卦的说。    “哪家不是一锅粥?都闹着要买丝绸的。”旁边那人说。    “不一样,王木匠媳妇寻死腻活的。”之前那人说。    “啊,咋还寻死腻活了?”一个小媳妇凑上去问。    八卦那人悄声说:“先开始也是她家女娃哭着要买丝绸的,王木匠媳妇被娃哭的头疼,就答应去镇里也给做套衣服,没曾想等打开钱袋了,钱袋子里空空的哪还有钱,木匠媳妇急了,直接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    “她家钱呢?咱村里进了贼了?”小媳妇问。    就见前面那几个摇着头笑了,有个快嘴的悄悄说:“这还用问,还不是给了秦寡妇。”    “她家钱咋给了秦寡妇?”小媳妇好奇问。    这句话引起众人大笑,“你傻呀,咋给了秦寡妇,你回家问你男人去。”    小媳妇听完,脸嗖的红的,水也不打了拿着空桶就往家走,背后有个婆娘大声喊:“回家也记得看看钱袋子。”说完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燕曼舒摸摸鼻子,这有人的地方就是是非多,那些人光顾着聊天,也不急着打水,大柱打完水送回家里后又空手跑了回来,正好轮到燕曼舒,大柱也不说话,拿起燕曼舒那两个装满水的木桶又往家走,弄得燕曼舒反而是两手空空,这下,又引起众人大笑。    在村人的笑声中,燕曼舒抱着六两猫迈步走回家,从小生活在高楼大厦的她,此时闻着泥土的香味,听着这家长里短,反而觉得这大概就是浓浓的乡土气息,还别说,她挺喜欢的。    两手空空的跟在大柱后面回了家,洗漱完毕后,三丫在外面喊着吃饭,吃饭的地方就在前院,见奶奶和师傅已经坐在那里,就上前问安。桌上摆着粥和咸菜,见三丫站在那,身上还是穿着那丝绸衣服,燕曼舒想起井边听到的王木匠一家,就不由的笑了起来,三丫以为是笑她,脸又红了。    二丫娘恰巧看到这一幕,就说:“这衣服弄得,三丫整宿翻来覆去的都没睡好觉,”    “咋,她晚上不脱衣服睡觉?”二柱在旁快言快语。    “脱啥脱,她哪舍得脱呀,穿着一身怀里还抱着一身的。”二丫娘笑着继续说道,“这不是,早上让她脱了,她跑着就是不脱,穿着这衣服咋能干活呢。”    三丫被说的小脸绯红,大家也是哄堂大笑,燕曼舒笑着说:“就让三丫穿着,今天又没啥活干。    “三丫,今天咱家的活俺都包了。”柱子忙在旁边点头应道。    吃饭后,趁着大家都没有离开,燕曼舒说道:“奶,我想做点卤肉啥的,拿去镇里卖,你看咋样?”    “咋想起做卤肉?”老太太问道,除了老太太和放老头,其他人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燕曼舒。    “我想咱们没啥本钱,做别的生意不大现实,有一句话,天大,地大不如肚子最大,与其做别的小生意,咱们不如直接从吃入手。为啥选择做卤肉?做卤肉就要有老汤,咱把老汤熬好,用香味直接吸引客人,好味道不愁没客户。”燕曼舒说。    “好,好,做生意就怕没客人,香味一引不愁没人吃。”钟老太太笑着点头,放老头也是抚须而笑。    “奶,你同意了?”燕曼舒开心的说道:“那我一会去镇上,让铁匠铺子给打一个炉子,在买点猪肉啥的。”说完,又对放老头说:“师傅,镇上买不到好调料,你那些调料就贡献出来。”    “调料就在房里放着。”放老头笑着说,他还真想看看眼前这个小徒弟,能折腾出个什么样。    “二姐,咱们去镇里卖卤肉?”柱子两眼放光的说,从小没少听奶奶做生意的故事,对做生意向往的很。    “是啊,一会你就和我去镇上。”燕曼舒答道。    柱子高兴的点头应是。    二丫娘在旁愁眉苦脸,悄悄的对钟老太太说:“一个十岁的孩子,哪懂得生意,咱村里这么多人家有谁敢到镇里去做生意的?”    “别急,等他们做好卤肉后,咱们尝尝不就知道了。”钟老太太接着说:“卤肉好啊,用这个生意入手,一锅好汤还愁没稳定的客人,二丫这个主意好。”    “她哪会做卤肉?”二丫娘愁道。    “啥不是有心人琢磨出来的。”钟老太太又有些担忧的说:“卤肉是好,只是在镇里卖,别说摆摊风吹雨淋的很辛苦,就是那些泼皮也是不好招惹,你们几个孩子能行不?”    “奶,就是在难,咱也要迈出第一步呀。”燕曼舒说道。    “对付几个泼皮对她不是难事,只是这人心难测,多去历练历练也好。”放老头抚须笑着说。    听放老头这样说,钟老太太心里安心了许多,只是二丫娘有些生气的看着放老头,对付几个泼皮不是难事?二丫这是从哪认了个不靠谱的师傅。    正说着话,就听到大门处有人来了,柱子迎了出去,一会,就见狗蛋,根锁,山旺等七八个男人进了院子。    大伙忙迎了出去。狗蛋大着嗓门说:“老婶,你这宅子多年也没修整过了,今大伙凑一块帮你修修宅子。”    “你们这是感谢俺呢?”老太太说。    根锁嘿嘿的憨厚笑着:“老嫂子,你别埋汰俺们了,俺们没钱就有身力气。”    “你们呀,俺哪是埋汰你们,俺还要感谢你们呢。”老太太笑着说完,又对二丫说:“二丫,这都是托你的福。”    燕曼舒也认出了这些人,都是从山上一起下来的那些,就笑着说:“谢谢各位了,什么感谢的话都不说了,中午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好。”大伙笑着说,说完,拿着工具就干了起来,看着一个个朴实的村人,燕曼舒心里很是感动。    吃完早饭后,燕曼舒和柱子拉着板车去了镇里,六两猫还是坐在她头顶上,一路走一路被人看,燕曼舒把它拖下来,圆滚滚的六两老实不了一会又站了上去,折腾了几次,弄得她没有办法,只好随它去了。    两人先是去了铁匠铺子,交了订金定下炉子,然后去买了两只鸡,在猪肉铺子又挑了五斤猪肉,买了两个猪棒骨,柱子见买这么多肉,惊讶的说:“姐,咋买这么多?”    “七八个壮劳力呢,还有,咱们不是做老汤么,来镇里卖卤肉之前,咱们得先把老汤熬香了。”燕曼舒看着猪肉说。    “哦。”柱子想着香喷喷的肉香,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过年也没这么大吃过了。    买完这些之后,又去米店买了米和面。最后去饼子大叔那买了三十个饼子。饼子大叔惊讶的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娃,“你就是那天那个”    “小乞丐。”燕曼舒笑着说,“大叔,在这摆摊要啥手续不?”    “手续?”大叔没听懂。    “就是要办理啥或者交啥钱不?”燕曼舒问。    “哦,要交保护费的,你咋问这个?”饼子大叔问。    “三天以后,我们也来镇上卖东西,到时候,我们的摊子就放到你旁边。”燕曼舒说完,笑着走了,留下一脸惊诧的饼子大叔。    二十七,盘算    在回村的路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漾起一片灰尘,燕曼舒用手扇扇面前的灰尘,看着前面马车的标识,竟有些熟悉,好像是那县丞管事的车子。柱子羡慕的看着远去的马车说道:“二姐,咱啥时也能坐上这么好的车子。”    “会有的,面包会有的,马车也会有的。”燕曼舒笑着说,推起板车继续前行,柱子赶紧追上,“二姐,啥是面包?”    头上的六两猫用毛绒绒的爪子拍打着燕曼舒的头,似乎在说,看你又说多了。    “你能不能老实点?”燕曼舒啪啪打了几下它的圆屁股,小猫抬着它那圆圆的大脸,喵喵的叫着,显得很无辜的看着柱子,柱子看着表情萌萌的小猫,早忘了之前的话题,忙说:“二姐,它可能想让你抱了,你抱着它俺推车。”    燕曼舒没猜错,那马车确实是县丞管事的,他着急忙慌的去二首村林老爷子家,只是燕曼舒没想到的是,这管事还是因她而来。    那天通判少爷小姐在福满楼发生的事,很快就被食客们添油加醋的传遍了坊间,这茶余饭后的话题自然也逃不过县丞管事的耳朵,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通判小姐装乞丐怎么想怎么匪夷所思,想到小乞丐,他就不由得想起在林家的那一幕,林家丫头背着木柴站在地上要饼子吃,那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乞丐。难道大家说的通判小姐就是林家丫头?通判公子和林家丫头到了山上,他比谁都清楚不过的了,在山上一个晚上,谁知道发生了啥事,大哥小妹的也就一个称呼而已,越想越龌龊,越想越对上了号,急忙去跟县丞老爷汇报。    县丞老爷正躺在炕上唉声叹气,茶饭不香,见管事求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天他都盘算着卖掉这个管事了,不就是他让自己左右难堪嘛。    那天知县老爷去福满楼叫了一行人,偏偏对他这个县丞连个招呼都没打,吃饭没有他的份,之前又挨了知县老爷的耳光,两件事一传出去,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遇见他,不是看天就是脸扭到一边装着没看见,更有人老远看见绕着道走。    管事说有重要的事,求见了几次,县丞老爷才让他进了屋,先是发了顿脾气,发完脾气后气稍微顺畅了点,才听管事的汇报,当听完管事的分析,县丞老爷眼睛顿时亮了来了精神,先前的郁闷也一扫而空,急忙让管事亲自去打探,如果真是林家丫头,那趁热打铁就和林家把亲事定下了。管事接了吩咐急忙去办。    想着林家丫头与通判公子大哥小妹的称呼,借此攀上通判公子的关系,似乎看到了那些绕道走的家伙低眉顺眼的来求他,县丞老爷不由得哼着小曲打着拍子神清气爽。    管事的马车直奔林家宅子而来,林老爷子此时坐在自家宅子里正郁闷着,卖二丫的事情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这大清早就看到村里七八个壮劳力,跑到钟老太太家给她家整修房子,上面得罪了官,下面又得罪了民,林老爷子想想都觉得窝火,想到窝火处不由的摸了摸脸,想起那猪头脸又想起在人前丢了的面子,林老爷子不由得又想起让自己左右难堪的二丫,想到二丫不由得恨得牙都痒痒。    就在这时,听到院外马车响动,能坐着马车来的自是贵客,林老爷子急忙下炕出了屋门,想着大清早是啥贵客咋还坐着马车来了?    县丞管事下了车,提着点心和酒满脸堆笑的进了院子,见站在正屋门口的林老爷子就满脸堆笑的拱手道:“老哥,兄弟是来赔礼道歉的。”    这句客套话把林老爷子震的是诚惶诚恐,早忘了猪头脸的事,忙笑脸相迎把县丞管事迎进了屋。    县丞管事的到来,引起了林家一宅的震动,林家人似乎都看到了希望,这连日的阴霾也是一扫而空,尤其看着管事的还提着点心和酒,林老太太更是高兴的嘴都合不上,想想那天浪费了满满一桌的好菜,林老太太又是一顿骂:“二丫那个王八羔子,就是一个惹祸精倒霉鬼,看俺说啥了,那个倒霉鬼一走,咱家好日子就来了,早知道早卖了她。”    二丫老姑此时也是一脸春风,忙笑脸迎合着她娘,林芝儿在家也是憋了两天了,自从那天她就吓得就没敢出门,见自家来了贵客,脸上又有了面子,高兴的迈着小脚到院外显摆去。    县丞管事与林老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捞着闲话,无非是那天如何如何心里着急,不够冷静,林老爷子脸上早乐开了花,连忙说:“那么大的事,遇到谁也会着急的。”    “你家那丫头也下山了?”县丞管事往林家丫头的事上拐,“下山了,下山了。”林老爷子笑着说道,又问:“不知道县丞老爷那亲事说的咋样了?”    这两个人都想知道自个心里最惦记最重要的事,偏偏对方问的话题又是最不能言的,林老爷子总不能说俺把那丫头卖了,县丞管事没打听清楚,哪敢直说老爷的亲事,就这样,两人来回打着太极,谁也听不到自己最想知道的。恰在此时,听到院外两个小丫头吵架,什么新衣服,什么丝绸啥的。    县丞管事听到这,来了兴致,想起福满楼掌柜的就是给那小丫头买了两套上好的丝绸服,就连什么样的丝绸他来之前都打探的清清楚楚,见管事起身,林老爷子还以为管事要走,就连连招呼道:“坐,坐,俺让准备些好菜,咱们喝一杯。”    就在这时,管事听见林老太太大着嗓门喊,“芝儿,三丫你们吵啥呢?没见家里有客人。”    “奶,三丫咋还穿着丝绸的,俺让她给俺脱了。”芝儿见奶奶出来,有了护身符般高声嚷道。    “三丫,你哪来的丝绸服?”林老太太这才看到三丫那漂亮的大红丝绸衣。    县丞管事这时听清楚了,也顾不上和林老爷子继续寒暄,忙起身说道:“外面空气好,咱出去看看。”    说完,也顾不上林老爷子阻拦,忙起身出了屋,出了屋门恰巧看到三丫那红艳艳的丝绸服,这可是上好的丝绸,正是福满楼掌柜的买的那种。林老爷子跟在管事后面也出了屋,见到三丫漂亮的丝绸服,眉头一皱,骂道:“这时不时年不年的咋穿这么好,快回家脱了。”又对县丞管事说道:“这是俺家老二的丫头,你看这不懂规矩的。”    县丞管事看着眼前红艳艳的女孩又听着林家老二的丫头,这全对上了,心道不枉此行回去好给老爷交差了,想到这里不由喜笑颜开,说道:“这样好啊,你看多漂亮。”说完,还招呼三丫过来,从身上掏出三十文钱,后又想想,人家一百两还不要呢,又咬牙从怀里又掏出三十文,总共六十文递到三丫手里,让买糖吃。    三丫有些惶恐,她哪见过这么多钱,不知道该收还是不收,旁边的林文景忙笑着让三丫接过,让谢谢大管事。    管事见目的达到,就告辞离去,林老爷子忙招呼吃饭,县丞管事说:“我哪还敢吃你家的饭,我就是一个奴才,以后还要你们多多提携给小子一口饭吃。”    林老爷子先是诧异,后高兴的喜上眉梢,说道:“你说那事能成?”    “能,能,不出意外,就这几日上门提亲,上次那媒婆生辰八字也问过了,老爷子您就等喜讯。”说完,大礼告辞。    见县丞离去,林老爷子高兴的半天回不过神来,不是林老太太的叫声,他还以为是做梦呢。老太太正呵斥着林文景:“三丫那钱你咋拿走了?”    林文景手里握着钱,不情不愿的递给老太太,林老爷子干咳两声说:“这点钱也看在眼里,以后县丞都是咱家女婿。”    林老太太听到此话,高兴的嘴也合不拢,问道:“你说真的,咱家老姑娘的亲事成了?”    “你没听那管事的说了?老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林老爷子颇有气势的说完正要回屋,就听见隔壁狗蛋媳妇大着嗓门哭道:“这年不年的,你咋一下杀两只鸡,你还让不让俺们活了?”    二十八,肉香    “俺这条命还不值两只鸡?”狗蛋又说,“你小点声,别让人家听到了,吵吵闹闹的到时候人家该吃还是不吃?”    “你大清早的就去修房弄瓦的,这还不算感恩,咋非要杀两只鸡呢?你在山上这半年,俺和两个娃连点荤腥都没见。”狗蛋媳妇不满的哭道。    “要不,俺在杀一只,你给娃们做着吃?”狗蛋犹豫着说。    “在杀你就杀了俺,俺也不活了,杀杀的这来年还咋过呀?”说完,狗蛋媳妇坐在地上大哭。    “你哭啥呢,不是二丫俺能从山上下来?眼见这中午了,大家伙活还没干完,钟老太太不得管饭?就她家这几年过的光景,哪有钱给大伙吃点像样的,咱庄户人就讲个面子,你说到头来咱是帮人家呢还是让人家难堪呢?”狗蛋说。    “咋帮着干活还帮出错啦?俺眼巴巴等着卖了这几个大的在弄些小鸡苗子养,你啥也不说就把这大的给宰了,你说你这是不让俺和娃们活呀。”狗蛋媳妇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道。    在墙那头的林老太太听出原委,哼了一声呸道:“活该!还帮着二丫把俺家水缸砸了,帮,帮,让你们帮那个惹祸精,哭还在后面呢。”    “娘,咱家也宰只**?好久没吃肉了。”林文景想起香喷喷的鸡肉,不由咽着口水说道。    “吃,吃,你咋就懂的吃,那顿饭你没吃着点?”林老太太指着被管事掀了桌子的那顿饭。    “那顿饭俺哪吃到了,先是俺爹让俺出去了,后来那管事的不就掀了桌子了?”林文景讪讪的说。    “你以为俺没看到,地上那些肉还不都让你捡起吃了?”林太太生气的说。    “娘,你这也看到了?”林文景嘟囔道:“哪是俺一个人吃的,老三家捡的更多。”    燕曼舒从镇上回来,把鸡,猪肉,大棒骨焯水后,放进大锅里然后又加上水,蘑菇,竹笋和调料,她忙着炖肉下锅,放老头背着手在厨房里看着她忙活,燕曼舒看着冒着热气的大锅,盖上锅盖,回头这才看见师傅老人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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