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9)
也不行,那样耽误了功夫,减少了亩产,是要扣钱的,我们每项都要考核的,做的不好的没有能力的人就得下去,换上有能力的人上来,每个负责人每月的工资可是二两银子呢。”燕曼舒又说道。 “二两银子?乖乖。”众人听到二两银子,一个个内心都不平静了,张大了嘴,场面一下子活跃了起来,七嘴八舌道,就是在县里打工,累死累活干半年也赚到二两银子啊。 钟老太太等人听到这,也是惊讶了。 等众人又一次安静下来,燕曼舒继续说道:“这还是最基本的工资,不算其他的,还是用根锁叔举例,如果根锁叔负责的种植开发的荒地多,亩产高,这每一项年底都会有奖金,这些奖金可能比工资拿的还高呢。” 没等燕曼舒说完,有人就激动的抢话道:“娘呀,那不是发大财了吗?” “有能力的人可能会发财的,但具体这些奖金怎么个拿法,那还需要考核,专门做考核的就是柱子和蓝姨。”燕曼舒又说道。 正听的津津有味的蓝姨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红着脸问道:“还有我的事?” “蓝姨,以后你的工作很重要呢,和这些负责人一样,每月有二两的银子,还不算年底的奖金。至于讲课,咱们现在有李浩志,柱子,还有小雨都认得字,你们几个可以安排轮换着讲课。” 说完,又对大家说道:“这就是为啥让大家上课,想做好负责人这项工作,没有文化可不行,如果连个名字都不会写,那咋管理几十个,几百个,也许几千个人呢?” “几千个人?”众人听得又是惊呼。 燕曼舒又补充道:“大家先别高兴,我们这里是负责人淘汰制,如果别人文化比你们好,管理能力比你们强,业务技术比你们厉害,那你们只有让位了,每月的二两银子也拿不到了。” 众人一听各个摩拳擦掌,心里都较着劲,跃跃欲试的。 钟老太太暗暗点头。 李浩志听着,越听越惊奇,燕曼舒的这番言语让他震惊了,还以为自己过来就是挑大梁的,没想到这小丫头不拘一格用人才,真是厉害呀。 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喊道:“二丫姑娘,俺也想干,行不?” 燕曼舒循声望去,见是之前的葫芦,就笑着说:“当然可以,狗蛋叔叫来的人,我相信能做好,只是种树也有种树的要求。” “安静点,听二丫说。”葫芦听着杂七杂八的声音,着急的喊着,“种树结果子咋还有要求的?” “种树不光是产量多少,还有保证质量,比如种果树,就要保证每颗果子都能晒到太阳,不仅种树,在我们所有的工作里,最重要的就是质量的考核,质量才是我们生存的基础。”燕曼舒对着众人大声说道。 “太阳晒不到果子,俺们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俺们抱着树,对着太阳转圈?”葫芦质疑道。 众人又是笑声一片。 燕曼舒也笑着说:“这个好办,不能一味的追求挂果数量多,凡是晒不到太阳的,一律剪掉,我们要保证每一个果子都要又大又甜,味道好,卖相更要好。” 质量?卖相?众人第一次听说这些词,一个个念叨着。 燕曼舒又说道:“以后质量,卖相,口感,还有服务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众人听着这些陌生的词语,惊讶道,以后要学的还真是多呢。 二丫娘看着侃侃而谈的二丫,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心道:二丫咋知道的这么多呢? 就在这时,狗蛋媳妇的大嗓门又来了,喊道:“二丫,他们当负责人了,那俺们干啥呀?” 十,坐在家里数钱 葫芦瞥了一眼狗蛋媳妇哼道:“一个老娘们,在家做饭洗衣带孩子,还能做啥?” “俺们老娘们咋啦?”狗蛋媳妇的嘴可是不饶人,大着嗓门喊道:“二丫不是女的,蓝老师不是女的,你咋还在女人手里找事做呢?” “就是,有本事别赚那二两银子咧。”根锁等人的媳妇也是齐齐喊道,葫芦被这些老娘们挤兑的,蹲在地上嘴里唠叨着:“俺去年在县里做了一年的活,也没赚上二两银子,你们这些老娘们也想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燕曼舒笑着,看着大家吵吵嚷嚷的,等场面终于安静了下来,说道:“女人咋不能赚银子?现在宣布,狗蛋婶子也是负责人,专门负责食堂管理,以后员工多了,就负责总后勤,每月也是二两银子。” 当众人听到狗蛋媳妇也赚二两银子,都惊呆了,葫芦呆住了,狗蛋呆住了,就连狗蛋媳妇也是呆住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赚银子,还是二两银子呢?好半天才缓过味来,对旁边的媳妇说:“你掐俺一下,俺不是做梦。” 旁边那媳妇也才醒悟过来,咬着牙,狠狠的掐了一把。 “俺还真是做梦。”狗蛋媳妇没觉得疼,呢喃道。 她这边话音还没落,就听“嗷”的一声,有个老爷们喊道:“发啥神经呢,掐死俺了。”掐人的媳妇才知道掐错人了,她也顾不上掐错人了,忙举着手大喊道:“二丫还有俺呢。” 这边的热闹,惊醒了呆住的人们,醒悟过来的众媳妇们,纷纷嚷道:“二丫,还有啥活没?俺们也要赚银子!” 燕曼舒笑着对大家说道:“活多的很呢,只要勤快肯吃苦,眼下食堂和快餐店就需要人,那些活更适合婶子们,自己会点啥,等会去李浩志和狗蛋婶子那里报名好了。” “二丫,啥是食堂?”根锁媳妇喊道。 “食堂就是给大伙吃饭的地方,每天要保证在咱这里干活的人吃好,每顿饭要有肉有菜还有汤。”燕曼舒笑着解答。 听到还有专门做饭的,每天还能吃到肉,大家又是兴奋了。燕曼舒只好抬高声音说道:“我已经把员工手册写好了,刚才提过的负责人,都去柱子那屋里,详细了解一下招工标准,想报名的在等等。” 那几个负责人,忙去柱子那屋汇合,葫芦最后一个才到,狗蛋媳妇笑着骂:“咋跟个老娘们似的磨磨蹭蹭的。” 葫芦也不回骂,而是乖乖的说:“俺让人把俺婆娘叫来,看你们有啥活也给俺婆娘找一份。” “一个老娘们,在家做饭洗衣带孩子,还能做啥?”狗蛋揶揄道。 屋中的众人先是一愣,又都哈哈笑了,这不是葫芦之前说的话么,葫芦显然听了出来,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这边热闹着,那边二丫娘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愁容满面的说:“每月二两银子,那得多少钱呢?还要每天有肉菜?秘方都没了,卤肉也不能卖了,那些银子去哪赚呀?” 钟老太太也是看着热闹的场景,满脸的担心说:“柱子是大掌柜了,他能担当起不?还有大柱负责木工?行不行呀?” 李老太太的心情更为复杂,先是看小丫头安排的井井有条,心里佩服的很,又看到自家两个孩子满脸的兴奋,六月开心的跑到厨房,志儿露出开怀的笑容,老太太不知该是愁还是喜了,喃喃说道:“这功名也不考了,成吗?” 这三人的心情,并没有影响到热闹的场面。 与这边的热闹截然相反的林家宅子里,林文景进了正房,骂骂咧咧道:“秘方也没了,又在闹腾呢,每个人还分二两银子,这不是有病嘛。” “那卤肉秘方没了?”林老爷子问。 “啥二两银子?”林家老大问。 林文景把听到的消息说完,林老爷子和林家老大都沉默了,林老爷子道:“好好的卤肉,要是放在咱家,怎么也不会让人抢了去啊?” 林家老大道:“二丫在咱家的时候,谁会听她的?咱家没一个会识人的,爹,别说那卤肉,以后她给咱的震惊还在后头呢?” “大哥,你太高看他了,卤肉那么好的秘方都没了,一个小丫头瞎蹦跶啥呢?”林文景嘟囔着,忽然又道:“那丫头还买了九万多亩荒地,镇里还买了铺子。” “啥?”林老爷子和林家老大异口同声的问道,正在炕头做针线的林老太太也是惊的张大了嘴。 林老爷子沉默了一会,突然恨恨的说。“我看,以后这两样东西也会被人抢了去?活该!” 林家老大话赶话的说道:“爹,你糊涂呀。”就在这时,芝儿跑了进来说道:“李亭长和里正去柱子家了。” “俺有啥糊涂的,你看,俺就说他们蹦跶不了几天了,李亭长都来了。”说着,林老爷子就忙下炕穿鞋。 “爷,李亭长是拿着礼物去的。”芝儿又补充道。 “李亭长还给他们家拿礼物?”林老爷子不可置信的问道,李亭长那可是出名的铁公鸡啊,咋还舍得拿礼物了? 林家老大听到,忙上前阻挠着:“爹,你还是别去了。” “得去,李亭长来了,咱咋也得露个脸。”林老爷子说完,就出了屋,林家老大摇了摇头,没有跟上,林文景高兴的跟在自家老爹的后面,看热闹去了。 此时的李亭长站在钟家院子里,提着礼物恭敬的对燕曼舒施着礼。大家听说镇里的李亭长来了,都跑出来看热闹,村里人也是围着柱子家的院门,瞧着热闹。 施礼后的李亭长客气的说:“听说姑娘的秘方抢了,在镇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不应该,定会给姑娘查个水落石出。” 燕曼舒也是很有礼貌的回了礼,说道:“谢谢李亭长,不知道今天来此,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李亭长笑着,把礼物递给二丫娘,又说道:“姑娘秘方没了,赚钱的营生自然受到影响,就要春耕了,需要银子周转,今日特意送来二十两银子,解燃眉之急。” 李亭长的话无疑似一颗惊雷,炸的众人都呆住了,什么?李亭长听说秘方没了,就来送钱?乖乖的是二十两银子啊? 想挤过人堆进来的林老爷子也是呆住了,这还是传言中的铁公鸡吗? 燕曼舒听到这话笑了,说道:“谢谢李亭长,只是不知您今日亲自前来,除了银子,还有何事?” 燕曼舒的话,让众人惊醒,但转而又是一惊,她一个乡下小丫头,李亭长找她能有什么事?林老爷子也是更加的不明白,拼命的从人堆里挤了进来。 李亭长听完心中暗叹:和明白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想到此处笑着说道:“的确还有一事,那日犬子不懂事,得罪了姑娘,犬子对那小娘子一直念念不忘,茶饭不思,当初姑娘是二十两银子买了娘俩,今日我出三十两银子,只买那小娘子可好?” 燕曼舒笑了,还真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蓝姨在旁听到,愤怒的对李亭长说:“就你那人渣的儿子,我死也不会随了你去。” 众人反应过来,又是惊讶,只听噗通一声,众人望去,原来是二丫娘手里的礼物落在了地上,二丫娘看着蓝姨惊呼道:“你是被二丫买来的?” 这话更应实了众人的猜测,众人齐齐惊呼:“原来这小娘子是买来的?” 还有人大着嗓门喊:“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还堂而皇之的教娃们写字,真是晦气!” 李亭长见燕曼舒笑了,还误以为她同意了,又道:“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早就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也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喜欢罢了,以后,” 李亭长话还没说完,只见燕曼舒跨前一步,一脚踢到他的膝盖上,他弯腰一跪,随后,抬起手狠狠的打了李亭长一巴掌,随着清脆的啪的一声,热闹的场面顿时静止了,人们张大了嘴,呆愣愣的立在那里,李亭长跪在那,捂着火辣辣的老脸,先是一呆,接着气愤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燕曼舒心想,就我这小小的个子,你不跪我得跳起来打,多累呀犯不着,让你坏蓝姨的名声,活该跪着受打。 林老爷子和里正也是呆住了,蓝姨和二丫娘也是呆住了,只有小雨抚摸着六两,没事人的看着这一幕,知道姐姐肯定会替她出头的,她才不会着急。 蓝姨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忙拽着燕曼舒的胳膊悄声说:“二丫,他咋也是个亭长。” 蓝姨的话让呆着的众人醒悟了过来,李亭长站起身子,捂着火辣辣的脸骂道:“别以为你是公子的义妹就能无法无天,活该你秘方丢了,看你以后咋赚钱,咋找活路?” 林老爷子这时候哪还敢往里凑,就怕李亭长把二丫打他的账,算到自己头上,低着头急忙又往外面挤,“爹,你咋不和李亭长打招呼呢?”林文景没脸色的喊道。 林老爷子低着头气的七窍生烟,这个没眼力色的儿子,幸亏大家的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 就听燕曼舒高声说道:“蓝姨和小雨就是我的家人,以后谁对他们不敬就是对我不敬,谁要是敢说她们的坏话,不管是人前还是背后,只要被我听到,就是天王老子我燕曼舒也敢打。”说完她看向众人,凌厉的眼光让众人不敢与之对视,随后纷纷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听到人群外围有人喊道:“二丫,你家咋这么人多呢?大家让一让,让俺过去。” 随着说话声,只见人群里闪出一条缝,卖猪肉的大叔领着几个大汉,抬着三头猪走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进了院子,猪肉大叔大着嗓门说道:“二丫,王百万家要订卤肉,还要订一百只鸡,俺给你领过来了。” 那管家见站着的小姑娘,忙忙拱手施礼道:“家里要办喜事,老爷子就要满口香的卤肉,劳烦姑娘了,这是二百两订金。”说完,递上一个大大的钱袋子。 燕曼舒接过,递给身边的柱子,柱子心道,你们不是都说俺家秘方没了,没钱赚了吗?干脆让你们看看,俺们是怎么坐在家里数钱的,想到这,干脆把银子倒在桌上,白花花的银子噼里啪啦倒了一片,众人见到这么多的银子,惊的目瞪口呆,庄户人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呀! 李亭长看到银子也是呆住了,王百万居然来她家订卤肉?心道糟了,一个通判公子,加上这个王百万,哪是他能惹得起的,想到这里,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那不孝子给惹了多大的麻烦呀? 林老爷子这时也扭过头,恰巧看到了这一幕,惊道:这是坐在家里收银子啊! 十一,满口香包子,飘香四溢 这边“啪啪”银子倒在桌上的响声,吸引了正在厨房贪吃的三丫。 守着刚出炉的香喷喷的肉包子,此时的三丫,哪里还能看出在炕上养病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大口咬着嚼着,包子香气四溢,滑溜入口,肉软汁美,三丫连吃了两个,好吃的住不了口,突然听到外面的劈啪声,本是吃货的三丫,肚里有了两个包子垫底,又经过小雨中药的调理,她又恢复了爱热闹的天性,左右手各抓了一个包子,想了想又放下,拿起一个碗,碗里盛了两个,手里抓着一个,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屋,边吃边去瞧热闹。 “他家这又是做啥呢?咋这么香呢?”包子的香味从厨房一直飘到前院的门口,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吸了吸鼻子。 “前两天你还说人家的肉味香呢,俺看你吃不上肉,馋的。”有个婶子喊道。 “还真是香,咋这么香。”那个婶子的话音刚落,又有人说道。 就在众人的议论中,手里拿着包子,碗里盛着包子的三丫,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见那白白的大包子,沁满了油油的汤汁,四散的香味飘进众人的鼻中,众人齐齐咽了口吐沫。 就连狗蛋媳妇也是馋了,忙跑到厨房,一会功夫也是拿着两个包子返了回来,吃着肉包子看着热闹,这日子比神仙还好嘞。 众人见狗蛋媳妇吃着,嘴里馋的直咽口水,心里这个嫉妒呀,村里乡亲的,谁不知谁家的日子,几日的功夫人家又是吃肉又是吃包子的,这日子过得,咋不羡慕呢。 就在这时,有人悄声说道:“听说狗蛋媳妇每个月也赚二两银子呢。” “你说狗蛋,俺也听说了。”另外也有人附和道。 “狗蛋赚二两,俺是说狗蛋媳妇也赚二两。”之前那人又说道。 “你说啥?他家一个月就进四两银子?”周围的几人异口同声道。 还有人更惊诧的叹道:“他家每个月就四两银子,咋花呀,乖乖娘唉。” 这边议论的热闹,那边,林文景瞅着白白的肉包子,馋的口水直流,对着三丫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只顾得自己吃包子,咋不给你爹一个?” 本来吃的很开心的三丫,听到林文景的骂声,忽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从来不曾认识过这个人,转身朝柱子看去。 燕曼舒见此,笑了,摇了摇头。 林文景见三丫这态度,气的七窍生烟,又要骂,脑袋上挨了一巴掌,林老爷子低声呵斥道:“没脸没皮的东西,想丢脸回家丢去。” 林文景平白挨了老爹的一巴掌,往常早跑了,只是现在这包子闻着太香了,那嘴里的口水,咽了又上来的不消停。 王百万的管家,两眼直愣愣的盯着三丫碗里的肉包子,叹道:“形如菊花,做工漂亮,褶花匀称,数一数十六个褶,真是讲究啊,闻一闻令人垂涎三尺,终身难忘,不知道这包子吃了口感如何?” “好吃啊。”三丫又咬了一口后,油渍沁出嘴外,边吃边说道。 管家见此,不由得又咽了口吐沫。 燕曼舒忙道:“您吃一个就知道了。”说完,拿过三丫的碗,递给管家。回头又对三丫说道:“你想吃再去厨房拿。” 管家见眼前递过来的包子,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然后微闭着眼慢慢的品尝。 见他这样的表情,围观的众人又是惊讶,有人道:“看来王百万家对下人还不如二丫呢,吃个包子还吃成这样?” “可不是嘛,哪有这天天又是吃肉又是吃包子的。”那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吼:“好呀!这包子实在是好!” 这声吼,把围观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循声望去,是那管家瞅着手里的包子,左端祥右端详的,那眼神似乎端详着小美人,就在众人的惊讶中,那管家又是咬了一口包子,这次众人都等着他的另一声吼,谁知,他嘴里吃着包子,嚼一口似乎就无法停下来,脸上的表情却是如痴如醉,等吃完一个,他迫不及待的又拿起一个,这次更是狼吞虎咽。 在他一旁的李亭长看的这个馋呀,那边吃,他这边闻着香味,而不得入口,那边吃一口,他这边就咽一口吐沫。 两个包子进了肚,管家砸着嘴,意犹未尽的叹道:“皮薄肉嫩,用料精细,做工讲究,口感柔软,鲜香不腻,真是鲜美无比呀!”说完,又看着燕曼舒,红着脸道:“姑娘,不知能否在讨几个包子,这包子真是满口生香,回味无穷,吃了终生难忘,问句不该问的话,这怎么是福满楼的老味道?” “管家好口福,这包子恰是当年福满楼李四爷的亲传。如果管家不嫌弃,留着和我们一起用餐好了。”燕曼舒很干脆的答道。 “福满楼李四爷的亲传?”管家听见这话惊讶了。 李亭长摸着肿起来的猪头脸,站在那也是一脸的惊讶。 就连林老爷子也是惊讶,柱子家咋会有当年福满楼李四爷的亲传? “一起吃饭?你是说这个包子是你们的晚饭?”管家回过味来,又一次惊讶道。 这次轮到燕曼舒惊讶了,点头说:“是啊。” “你们,你们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东西,想当年多少有钱人排队都买不上呢!你们咋不卖?咋舍得留着自家吃呢?”管家惊叹道,又从腰间拿下一个钱袋子递给燕曼舒,说道:“有多少个包子,我都买了去。” 燕曼舒见递来的钱袋子,摇了摇头,笑着说:“这些是为晚饭准备的,想吃,只能预定明天的。” 燕曼舒这话刚落,围观的人又是惊呆了,还有人喊道:“咋有银子还不赚呢?” “你以为是你呀,见了银子啥也顾不得了,人家二丫还能缺银子?”又有人喊道。 “是呀,”有人附和道:“一斤卤肉三百五十文,一只卤鸡五百文,刚刚抬进去的三只猪,哪只不得有一百多斤,你算算这一会功夫,二丫赚了多少银子?” “啊,”众人听罢一起惊呼,“二丫就是财神爷,林老爷子,你后悔不?” 在人们的喊声中,林老爷子低着头,又想看看后续,舍不得回去,只好硬着头皮沉默着。 管家又把银子递了过来,众人见一个不收一个要递的,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瞬间场面安静了下来,就见管家说道:“那就预定明天的,二千个包子,这是二十两银子。” 听到二千个包子,二十两银子,众人又是惊讶的张大了嘴,乖乖的,二丫家的银子太好赚了,眨眼的功夫又进账二十两。 燕曼舒忙摇头道:“现在这包子叫满口香包子,价格还没订,等我们算好成本,在给钱不迟。” “满口香包子,好名字。没关系,没关系,多退少补。”管家连忙说道,只要收了银子,能买上这样的好包子,就是贵点,东家也是高兴的,想到这里也不再递给燕曼舒,而是直接把钱袋子给了一旁的柱子。 柱子见燕曼舒点头同意,拿过钱袋子又走到桌子边,拿起笔开始记账。 燕曼舒笑着把管家往屋里让,管家也是笑着往屋里走去。 李奶奶和李浩志在一旁看的惊讶无比,李奶奶此时后悔的说道:“早知道包子这么好卖,我们当时咋没想着在自家院子里卖呢?” “奶,幸亏我们没卖,如果卖了可能连命也保不住了。”李浩志悄声说。 “连命也保不住?”李奶奶不懂,疑惑的问。 “这些年留着咱们的命,就是等我姐和秘方呢,如果早知道我姐会做包子,咱俩早就命丧黄泉了,我姐定会被抢了去。”李浩志冷静的说。 “那在这儿就能保命?”李奶奶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眼神中露出恐惧。 “奶,跟着二丫咱的命定会保住,我刚才打听了一下,那几个负责人都是二丫从山上救下来的,你再看看,咱家鬼宅她敢买,为了维护买来的蓝姨,李亭长她都敢打,又有胆识,又重情重义的,这样的人咱跟着不但能保命,还能生活的好。”李浩志分析着。 李奶奶赞许的点点头。 李亭长见二丫姑娘领着管家走了,也没人搭理自己,闻着肉包子的香味,带着满肚子的怨气转身悻悻离去,柱子忙追上去把他带来的礼品还给了他。 里正见李亭长走了,也是没脸留下来,钻出人群,回家了。 林老爷子呆呆的看着进了屋的二丫,心里五味杂陈,难道是俺错了,二丫真有那么大本事?咋可能呢,在家的时候为啥就看不出来呢? 就在他暗自沉思间,围着柱子家的人越来越多,听说狗蛋等人,每月赚二两银子,眼红的让他们跃跃欲试,此时又看到桌上堆着的银子,闻着满鼻的肉香味,哪还记得那秘方丢了的传言,一个个朝这里涌来,有人大喊:“你家还招人不?” “招呀,咱正需要人呢,只要能吃苦的。”柱子高声喊道。 “咱庄户人哪个不能吃苦?”有人回道。 “那新招的人也有肉包子吃?”还有人怀疑的问。 “有呀,俺们吃啥,新人就吃啥,咋还能分开吃呢。”狗蛋媳妇也在里面喊着。 众人听到,有往里挤的,有赶紧回家传消息的,一个个争相报着名,柱子家门板都要挤下来了,林老爷子想挤出去,此时都是奢望。 钟老太太站在院子里,看着挤在门口的众人,笑容在脸上绽开了花,还是二丫有办法啊。 放老头抚着胡须,笑着。 晚饭后,送走管家,钟家大院忙的是热火朝天。新来的工人也是加入到忙乱的队伍中,一直忙到了午夜才忙完。 人去院空,燕曼舒就要回屋休息,只见李浩志和柱子站在面前,似乎有事,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燕曼舒笑着问。 “二丫,我算了下包子成本,每个两文钱,要不咱定价六文钱?”李浩志试探的问。 燕曼舒低头想了下,说道:“你爹的秘方,不能卖这么便宜,一个二十文,每天限量销售,只卖一万个,这样六月拌馅也不会很累。” 李浩志先是愣了一下,又悄悄的竖了竖大拇指,说道:“奇货可居呀。” 燕曼舒笑着说道:“我这是饥饿营销。” 饥饿营销?李浩志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正琢磨着,又听燕曼舒说:“你要帮六月挑几个手脚麻利的女人,帮着她一起包包子,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李浩志点头应允。 “二姐,还有俺呢,晚上又来两个订肉的,当时俺觉得没啥,现在想想那两个人表情咋那么怪呢,贼媚鼠眼东瞅西看的,行迹可疑的很,是不是俺多心了?”柱子不确定的说。 “你说说咋觉得怪呢?”燕曼舒问道。 听完柱子的讲述,燕曼舒说道:“有人惦记上咱老汤了,咱又该忙了。” “啊,惦记完秘方,又惦记起老汤来了?”柱子惊讶的问。 十二,来而不往非礼也 “二姐,那现在咱该咋办?”柱子着急的问道。 “去睡觉,明天你还有好多事要忙呢”燕曼舒说道。 “啊,去睡觉?”柱子不明白的问,卤汤都要丢了,他咋能睡得着呀。 “是啊,休息好明天才能做好事。”燕曼舒笑的答道。 柱子想想二姐的本事,大概她另有打算,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提着忐忑的心回屋去了。 柱子回了屋,哪里敢安心睡觉,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就怕贼进院子偷卤汤,可是左听右听啥也没听到,就连二姐的声响也没有。 灶边的满堂和虎蛋还在忙着,偶尔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柱子也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中他闭上了眼睛,打起了鼾声。 “锅没了,卤汤丢了!”满堂和虎蛋的叫声,撕破了漆黑的夜。 柱子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听到这喊声就往外跑,李浩志等人也是急忙从各自房间里奔了出来,柱子看到空空的灶台,腿肚子直发软,上面哪还有锅呀,更别说卤汤了。 满堂和虎蛋看着空了的灶台,急的又是跺脚又是流泪。 “你俩都睡着了?”李浩志问。 “俺们也不知咋的,突然特别困,就睡着了。”满脸泪水的满堂,内疚的说,卤汤弄丢了他这个悔呀。 柱子急忙去找二姐,说不定现在去抢,也许还来得及。 抱着一线希望,柱子敲着燕曼舒的门,好一会燕曼舒才从睡梦中爬起来,打开门,睡眼朦胧的看着柱子说道:“还没到寅时呢,让我再睡一会。”说完,“嘭”的一声又把屋门关上了。 柱子见此,这次可是真急了,啪啪敲着门喊道:“二姐,贼把咱家卤汤偷了。” “知道啦。”燕曼舒说完,又进入沉沉的梦乡。 “二姐卤汤真的被偷了,别睡了!”柱子着急的喊道。 “吵死了,我要睡觉,不许再喊。”燕曼舒困意浓浓的说。 柱子一听二姐安心的声音,突然似有所悟,于是假装更是惊慌的样子,返回前院,每个屋子,每个犄角旮旯,找起了卤汤。 钟老太太和二丫娘等人也被折腾了起来,二丫娘又是愁的唉声叹气,这日子稍微好了点,咋就这么不让人消停呢,钟老太太说:“别愁了,丢了就丢了,二丫既然能熬出这老汤,再熬一锅就是了。” 院子里,起来要去晨练的燕曼舒,也是这样回答正在焦急中的李浩志:“丢就丢,在熬一锅老汤不就行了。”说完,带着小雨抱着六两,朝夜幕中跑去。 李浩志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二丫,想喊又喊不出,急的嗓子都有点哑了,卤汤被偷了去,万一人家做出一样的口味,可咋好呢? 燕曼舒迅速带着小雨上了山,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师傅,小雨交给你了,我去拿点银子就回来。” 小雨看着燕曼舒奇怪问:“姐姐,爷爷在哪呀?我怎么看不到。” 燕曼舒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好好修炼,等我闲下来给你盖一个打坐的竹楼。” 说完,换上夜行衣,在小雨诧异的目光中,抱着六两匆匆下了山,朝镇里跑去。 到了镇里,燕曼舒在一座大宅子前远远停了下来,看到大大的牌匾上写着“娄宅”二字,眼里精光一闪,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偷我假老汤,我偷你真银子。”说完,她迅速绕到宅子后墙,一个闪身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悄悄躲在一棵大树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正准备往前走,肩头的六两拿爪子挠了挠她的脸,两眼兴奋的看着她,燕曼舒询问的看了看六两,只见六两“嗖”的一下不见了踪影,她一下子明白了六两的意思,是让她待着别动,心道,这家伙对银子真是情有独钟啊,不过六两真事个宝,以后看谁敢欺负我,定让他家钱财两空。 没一会功夫,燕曼舒感觉肩头一沉,一看,是六两回来了,燕曼舒羡慕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我啥时候有这样的功夫就好了。 钟家大院,丢了卤汤的李浩志急的直跺脚。福满楼,得了卤汤的东家高兴的抖着腿,在自家的酒楼里,吃着顺手偷回的卤肉,喝着小酒对着厨子训斥道:“就按这个口味,始终保持着,到时候变了味道,你们都给老子滚!” “东家放心,原汤放在这,我们就好调多了。”厨子说着,又给东家斟满了酒。 “吴三那小子拿着秘方跑了?真是大胆。”娄东家想到这,愤怒的拍着桌子道:“看那小子能跑多远,哪天被老子逮住,定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那是,那是。”掌柜的点头应着,接着说道:“不知东家为什么不再去抢秘方,有了老汤,以后还要琢磨着保持口味,这不是费功夫?” “我倒是想抢了那秘方,一个王百万,一个府城通判,哪个是好对付的?”娄东家又酌了口酒说道。 “听说,曾经的福满楼包子改成了满口香包子。”掌柜一边斟酒一边看着娄东家的脸色说道。 “我家的包子改成满口香的包子?怎么,他们也调出我家的味了?还真是有胆啊!”娄东家又吃了口肉,拿起酒杯说道。 “不是我家的,是曾经福满楼的。”掌柜怕东家听不明白,接着解释道:“曾经的老味道,我们做不出来的那种。” “那个包子他们做出来了?”娄东家端着酒杯惊讶的问。 “不仅做出来了,王百万的管家还亲自吃到了。”掌柜又说。 “怎么可能?我们请了多少个厨子也做不出那个味呀?”娄东家怀疑的问。 “我打听了,李家那个叫六月的丫头做出来的。”掌柜说道。 “她做出来的?”娄东家先是怀疑,又是惊讶,后是气恼的把酒杯狠狠的朝地上摔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的酒杯杯碎酒撒。 就在这时,有个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脸色惨白叫道:“老爷不好了,咱宅子进贼了,夫人叫您快点回去。” “那么多的家人,还防不住一个贼?至于这么急急慌慌的,没用的东西。”娄东家说完,本在气头上,站起来狠狠踢了小厮一脚。 小厮被踹了一个踉跄,站稳了身子也顾不上许多,大喊道:“爷,你快回去,夫人说家里的银子都被盗了。” “你说啥,家里银子都被盗了?”娄东家惊讶的问。 “是啊,夫人就是这样说的。”小厮说道。 “怎么会呢?”娄东家说完,也顾不上听小厮的回答,站起身匆匆就要往家里赶,想起什么,回头又对掌柜吩咐道:“快去报官,别让贼人跑了。” 说完,娄东家就消失在黎明的迷雾中。 昨儿被打的李亭长顶着他那猪头脸,疼了半宿不得安眠,对打他的燕曼舒这个气呀,想着丢了的脸面,更是气愤的拍着桌子摔着茶碗的。 “爹,不就是一个乡下小丫头,咱还惧她了,不行让人绑了来。”李公子在旁边煽风点火。 “绑?说的轻巧,你以为我不想绑了她?别说绑了,我现在杀她的心都有。”李亭长摸着自己的脸恨恨的说道。 “不是有那通判家的公子,还有那王百万,你爹还能怕她?”李夫人在一旁也是恨恨说。 “咋又有个王百万?”李公子问道。 “还不是她家的卤肉,现在又多了一项呢,连李家包子都有了。”李亭长想到那又大又好闻的肉包子,愤愤的说道。 “有了李家包子?”李公子和李夫人齐齐惊讶道,李夫人又是问道:“她家咋会有李家包子?” “李家那一家三口都去了她家,我在院子里亲眼看到李家老妇人了。”李亭长恨恨说道。 “爹,不可能,娄叔一直盯着他家六月呢,咋会让到手的美人跑了。”李公子听到这,笑着摇头说道。 “美人?你就这点出息,我亲眼见到的还会有错。”李亭长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怒道。 “就是美人跑了娄叔也不可能让秘方也跑了呀。”李公子见自家老子发怒,诺诺道。 “你啥也别说了,把这个消息去告诉你娄叔,还有王百万家订卤肉的事也告诉你娄叔。”李亭长吩咐道。 李公子得了自家老子的吩咐,就要去办,李亭长转念一想又说道:“你不要亲口告诉他,把这两个消息分别传出去,从别人的嘴里告诉他,效果更好,咱还能躲在暗处,让他们斗去。” “爹,真是高!”李公子竖着大拇指说道。 “你要学着点,咱惹不起就躲到暗处让别人去斗,这叫坐山观虎斗。你娄叔盯了多年的肥肉,这连人带秘方的说飞走就飞走了,他哪能咽下这口气,别小看他,他后面的关系硬着呢。”李亭长说道。 “比通判和王百万还厉害?”李公子第一次听说,惊讶的问。 “王百万不知道,反正比通判厉害多了,卤肉秘方被抢那事,十有**是你娄叔所为,王百万还不是冲了那卤肉去的,等福满楼做出一样味道的卤肉,谁还认得那小丫头?到时候一定得让她死!”李亭长又说道。 “要是福满楼有了卤肉的方子,那以后咱家不是又能多得了银子。”李夫人听到此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李亭长说到此,肿着的脸也没那么疼了。 李公子去忙着传消息,李亭长和夫人也各自睡去了。 睡的正酣的李亭长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听到啪啪的敲门声,李夫人看了看窗外,天还没有大亮呢,这么早能有啥急事,满脸不乐意的去开了门,见门外是自家的管家,就怒道:“这么早有啥急事?” “福满楼的大掌柜来了,说有要紧事和老爷说。”管家急忙说道。 “大掌柜?”李夫人惊讶,这么早能有啥要紧事? 李亭长喊道:“让稍等片刻,我换上衣服就过去。” 片刻的功夫,李亭长就到了前厅,掌柜急忙行礼后说道:“娄东家的银子让贼偷了,还请李亭长速派人去查。” “他家的银子被贼偷了?”李亭长听到这话,诧异的问,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娄东家的仆人众多,有些可是会功夫的。 “是啊,小厮就是这样报的,娄东家急着回家处理去了。”掌柜的忙说。 就在这时,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喊道:“老哥,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家进了贼啊。” 李亭长循声望去,来人正是娄东家,此时的他,也不似平常神态自若,而是一路踉跄而来。 “你家丢了银子?”李亭长问道。 “全丢了,全丢了呀,就连女眷身上的首饰那贼人也没放过啊,都被拿了去。”娄东家带着哭腔说道。 “啊?”李亭长和掌柜的同时惊讶道。 李亭长愤怒的说道:“真是好大的胆,什么贼人敢偷你家的银子?” 李亭长这样说着,心里却是那个乐呀,这真是要什么来什么啊,都不用我算计,娄易伟自会行动,那小丫头家的秘方看来保不住了。 十三,春耕开始 燕曼舒从山上下来,见自家围满了人,进了院子,柱子看见忙迎了上来说:“二姐,这些人都想把地租给咱家,你看咱租吗?” 燕曼舒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要租给我们啊。” “村里往年租别人地的,给人种地打临工的,今年都到咱这上工了,那些有地的找不到租户,或者找不到上工的人,只好找咱家了。”柱子解释道。 “哦。”燕曼舒听明白了,原来自己在这事上又成了搅局者。想了想,对柱子说:“去问下根锁叔,那些地都租下来,能种的过来不?如果能种的过来,就全租下,如果顾不过来,能租多少算多少。” “那租金咋付?他们雇不上人,才租给咱的,咱要不要少付点钱,多拿点地?”柱子悄声问道。 燕曼舒笑了,说道:“你真是个小奸商,乡里乡亲的别算计的那么细,按往年行情来,就是这样,恐怕咱都要遭人恨呢。” 遭人恨?柱子不明白,看着这么多人等着回话呢,他也顾不上多想,就要去去找根锁叔商量。 “咋才按往年的租金?”一个声音传来,原来是一个村里的老人。 “林爷爷,按往年算已经不低了。”柱子说道,他说的是实话,一场春雨一场油,连一般小孩子都知道的谚语,柱子当然明白,都春耕了,如今连雨星子都没见,一般预示着这是个旱年,庄户人最怕的就是灾年。 “那么多人每月赚二两银子,咋俺们的地这么便宜呢?”林老头怒道。 “就是,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的,不是你们,俺们能雇不上人?”又有人说道。柱子急了,就要上去吵,燕曼舒挡住他说道:“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赚多少银子那是他们的本事,是劳有所得。租地按往年的标准这是惯例,柱子刚才也说了,你们也看到了,今年滴雨未见,我们租你们的地,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不管是丰收还是遇到自然灾害,我们在租金上都不会少一分。” “往年都没个灾的,今年咋能有?说的邪乎的,租金必须得提高,要不俺们不干。”林老头拄着拐杖敲打着地面,喊道。 “太便宜了,俺们不干。”见有人出头,涉及到个人的利益,自然很多人附和。 武郎中走到这些人的前面,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些人咋个占便宜占上了瘾,还带胡搅蛮缠的,把地租给二丫,又省心,又收租金的,人家刚才也承诺了,不管收成如何租金照付,这么好的事去哪找?往年那是没遇到灾荒,老天爷的脸谁能看得懂,果真遇到了租金和谁要去?” “哼,说的好听,真遇到灾荒她能有银子付?卤汤都丢了,到时候去哪找银子去?”林老头又说。 “你看病还有钱赚,俺们到时候喝西北风去?”又有人在后面喊道。 武郎中生气的对二丫说道:“既然这些人不知好歹,那就别跟他们耽误时间了,俺家有八十亩地,都租给你们了,就按往年的价来。” 武郎中又要说什么,燕曼舒笑着说道:“柱子,你带武大夫进院子,去问下根锁叔,只要根锁叔说能种,咱都接了。” “嗯。”柱子答应着,带武郎中进了院子。 燕曼舒对林老头那些人说道:“租地是要你情我愿的事,愿意的就进去签个协议,不愿意的我们也不强求。”说完,也不再理会那些人,进了院子。 有几个跟着燕曼舒进了院子,有几个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还有几个尤其是林老头,拐杖杵着地面咚咚作响,气的骂道:“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敢在太岁爷上动土,定让你吃点苦头。”说完,朝林老爷子家走去,其他几个人也跟在了他后面。 狗蛋等人先前在后院忙活,从柱子口中得知二丫回来了,几个负责人都寻了过来,狗蛋媳妇最是个急性子,隔着老远就大着嗓门问道:“二丫,俺们是跟着种地呢,还是在家里做饭?” “婶子,你这个食堂总管,当然要保障大家吃好喝好的,等会去柱子那,支些银子,多买些猪肉,好些人还是第一天吃咱这职工食堂,要让大家尝尝我们的满口香卤肉。”燕曼舒笑着说。 “吃卤肉?老汤不是丢了?”狗蛋媳妇问。 燕曼舒笑了,狗蛋在旁说道:“二丫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呗,咋这么多废话。” “还说俺,就你废话多。”狗蛋媳妇瞪了一眼自家男人,又说道:“俺们真不用去干活?春耕忙的时候,哪家不是一起下地做活的,吃饭嘛不就是随便凑合一口得了。” “正因为春耕忙,才要让大家吃好喝好,你现在的工作,就是负责给大家伙做好饭,大伙有力气了才能把地种好,一会多凉些凉开水,免得干重活,又渴又累喝生水,坏了肚子。”燕曼舒交代着,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婶子,这两天空闲的时间,多做些满口香的工作服,围裙,帽子,口罩,袖套,按每人两套标准来做,除了搞好厨房卫生,个人卫生也要搞好,我要检查的。” 狗蛋媳妇听完,对着男人们喊道:“二丫心地这么好,你们要好好干活,要对得起你们的银子。”说完笑着忙去了。 燕曼舒又问身边的根锁,“叔,咱们能拿下多少地?” “现在手里这些人拿个五百亩地不成问题。”根锁答道。 “那咱就拿个两百亩,省下体力多开垦些荒地。”燕曼舒想了想,说道。 “有现成的地咋还开垦荒地?”根锁不解的问,旁边的狗蛋和山旺也是疑惑。 “那些自愿给咱租地的,我粗略算了一下,他们满打满算也就是两百多亩地,其他的那些人既然三心二意的,租他们的地以后都是麻烦,还不如咱们多开垦些荒地,为后半年和来年做打算。”燕曼舒说道。 根锁连连点头,佩服二丫好算计,想了想又问道:“那两百亩地咱都种些啥?” “叔,让你培育的辣椒苗咋样了?够那些地不?”燕曼舒问道。 根锁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管够。”说完之后,他惊讶的抬头问:“你说那些地都种辣椒?” “如果够用,咱都种辣椒。”燕曼舒点头说道。 根锁和铁蛋他们又是疑惑。 根锁问道:“二丫,辣椒那东西就是个调味的,不能吃又不能喝更不能顶饿,种那么多能行不?” “都种了,也未必够用呢。”燕曼舒笑答。 根锁和狗蛋等人惊讶的望着燕曼舒,那些地都种了辣椒还不够? 根锁知道二丫人小鬼大,也不再多问,急急忙去了。 狗蛋见根锁走了,自己的活还没着落,着急的问道:“二丫,俺干啥呢?鸡苗子有春和照料着呢,俺倒成了闲人。” “咋会闲呢?”燕曼舒笑道:“去柱子那里支五十两银子,再买些鸡苗,鸭苗。还要买一些小猪仔。”燕曼舒想了想说道。 狗蛋听到兴奋了,说道:“五十两银子?咋买那么多呢?咱还养猪呀。” “这些都未必够,只是这个猪和别人养的猪不一样,在荒地上要围一个场子需要放养,还有,你让小雨配些草药,放在饲料里防止生病。”燕曼舒说完,又对旁边的山旺说:“山旺叔,镇里的铺子不急着装修,你先帮狗蛋叔在荒地盖些鸡棚猪圈的,场子要大,这样它们才能跑的开。” “盖在荒地里?”山旺和狗蛋都是惊讶。 “你家能养的下那么多?”燕曼舒开玩笑道,接着说:“是要在荒地,人和动物最好离得远点,万一有瘟疫就麻烦了。买那么大的地就是为多种经营,等闲下来在挖个池塘,还要养鱼呢。” “养鱼?”狗蛋又是惊讶,说道:“可是俺不会养鱼呀。” “打听下谁会养鱼,雇过来不就行了。”燕曼舒说。 狗蛋笑着点头称是,和山旺也忙去了。 最后只剩下大柱,他手里拿着两个木盘子,一个里面有凹槽,一个里面是平整的,这两个木盘子都是燕曼舒削的,他看不明白,就拿过来问。 大柱被小雨施了两次针,说话时语句虽不能连贯,但听力已完全恢复,此时,他指着木盘子,慢慢的说道:“这是啥?” 燕曼舒拿起有凹槽的说道:“这是食堂吃饭用的,人多一起吃饭容易传染疾病,以后实行分餐制,这个中午就要用,你带人要加把劲多削些出来,削好后,拿到厨房用开水煮半个时辰。” 大柱听后点头,燕曼舒又拿起另外一个说道:“这个是以后快餐店用的。”大柱听后,点着头也是忙去了。 见燕曼舒安排的井井有条,钟老太太暗自佩服,自己年轻时候跟二丫比,那可是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李奶奶见此也是点头,心道,自己的儿子要是有二丫这本事,李家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么惨,志儿跟着二丫,要学的多着呢。 二丫娘见此,在后面拽了拽燕曼舒的袖子说道:“二丫,咋租那么多地呢,地多干活的人就多,你给那些干活的人太多钱了,还管吃,那得花多少钱呢?娘都替你愁死了,你咋还让种辣椒呢?唉!” “娘,别担心,我自有安排。”燕曼舒笑着安慰道。 “有安排?老汤都丢了,秘方也被抢了,咋还不知道急呢?”二丫娘满脸愁容的嘀咕道。 燕曼舒没见到李浩志,猜测他定是在厨房忙碌着,就要去寻找,就见王百万的管家来提卤肉了,燕曼舒上前施礼。 柱子忙去通知李浩志,一会的功夫,漂亮的食盒就从厨房抬了出来,管家见此,高兴的让身后的伙计装车。 “二丫姑娘,昨天老爷吃了包子,直夸好吃的很,还说老味道老回忆,只是包子订少了,能否加增三千个?”管家问道。 没等燕曼舒回答,李浩志忙说:“没问题,只是响午以后才能提货。” 这次轮到燕曼舒惊讶了,悄悄问道:“咱们能蒸那么多?” “山旺叔他们帮忙,在后院磊了好多的灶台,锅啊笼屉的各家也都凑齐了,准备着就怕万一有人订货啥的。”李浩志说道。 怪不得早上他们都是从后院过来,燕曼舒乐了,看来自己这个老板越来越轻松了。 “太漂亮了。”燕曼舒他们这边低声说着话,那边管家打开食盒惊叹道。 这声惊叹,李奶奶等人也围拢了过来,瞧着食盒,这一瞧,包括燕曼舒都震惊了。 漂亮的食盒里,码放着切的整整齐齐,薄厚均匀,大小一致的的卤肉,在卤肉的上方,有几朵鲜花点缀,鲜花下面还有绿叶陪衬,五颜六色,娇艳欲滴。 “好漂亮。”三丫挤到前面,看的目不转睛,惊叹道。 “这个季节哪来这么漂亮的花?”狗蛋媳妇嚷道。 这话提醒了燕曼舒,她定睛一看,惊讶道:“这花是雕刻的呀?” 管家经提醒,又是仔细端详,这才发现,花是用萝卜雕刻的,绿叶是用青萝卜皮雕刻的,看的管家惊讶无比,啧啧称奇,看了许久,才抬头激动的问燕曼舒:“请问姑娘这工艺是哪位大师所做,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的能工巧匠,一个萝卜竟能雕的羽羽如生,惟妙惟肖。”管家抬头又看了燕曼舒一眼,心道:一个小小的二首村,居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柱子看着漂亮的雕花,无比佩服的问道:“二姐,谁这么大能耐呀?” 燕曼舒看看了李浩志,又看了李奶奶一眼,说道:“李奶奶,你能猜得出这花是谁雕的不?” 十四,叫花鸡 李奶奶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说道:“这雕工,我儿子也没这手艺呀,到是和志儿他爷爷的雕工颇为相似,如今,”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李浩志,将信将疑的问道:“志儿,不会是你雕的?” 李浩志点点头,神情中满是得意和骄傲,说道:“奶奶,是我雕的,你让我考功名,我整日里在房间里就琢磨这些呢。” 此话一出,李奶奶泪眼婆娑,兴奋,喜悦,又夹杂着遗憾和伤感,各种心情相互交替着,惹得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六月连忙拿着帕子替奶奶擦着泪水。 钟老太太高兴的说道:“老大姐,你的孙儿这么有出息,该高兴才对呀。” 李奶奶哽咽的说:“这真是什么人吃什么饭啊,我一心想让他考个功名,看来无望了。”随后又对李浩志说:“以后奶奶也不难为你了,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好歹这也是我们家的祖业。” 李浩志激动的说:“奶奶,我一定会把咱们家的祖业发扬光大的。” 管家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小男孩,暗暗点头,让家丁小心翼翼的装好了食盒,对燕曼舒和李浩志拱手一拜,“在下先告辞,午后我再来。” 此时得子跑了过来,高兴的对二丫说:“二丫,叫花鸡出炉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燕曼舒连忙叫住管家:“等等,我这里有刚刚出炉的叫花鸡,请管家带去两只尝尝。” “叫花鸡?”管家惊讶道,“名字到是有趣,为何取名叫花鸡?” 燕曼舒笑道:“这叫花鸡的来历,,还有一段故事,传说有一个叫花子,某天偶得一只鸡,却苦无炊具调料,无奈之下,便将鸡宰杀去除内脏,带毛上泥巴,取枯枝树叶堆成火堆,将鸡放入火中煨烤,待泥土成熟,敲去泥壳,鸡毛随壳而脱,香气四溢。” “好典故,好典故。”管家赞叹,就在这时,得子提了竹盒走了过来,管家看到漂亮的竹盒,打开竹盒的盖子,见泥巴包裹的圆物,又是惊讶道:“果真是泥巴包裹,有趣,有趣,这也是姑娘做的?” 燕曼舒笑着答道:“是啊,这是我根据相传的典故,又加上我的工艺,研制而成的新产品,先让大伙试吃下,看看味道如何,正好管家赶上了,回去吃完记得提点建议哦。” 管家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赞道:“二丫姑娘脑子真是灵光,这叫花鸡来历有趣,又出自姑娘之手,味道自然不会差,趁着叫花鸡新出炉,又热又新鲜,我速速回去让我家老爷品尝。” 说罢,笑着赶快离去。 见管家走远,三丫在旁开心的喊道:“志儿哥,你也教俺雕花,太漂亮了。” “你不和蓝姨学做衣服了?”燕曼舒看着三丫,笑着调侃道。 “都漂亮,俺都要学。”三丫兴奋的说道。 这话引来了众人的欢笑,钟家宅子是笑意盎然,一墙之隔的林家宅子到是愁眉锁眼。 林老头等人从钟家大院离开后,怒气冲冲进了林老爷子的院门,恰巧遇到就要下地的林老爷子,林老头冷哼一声,就径自朝屋中走去,按辈份林老头还在林老爷子之上,林老爷子自不敢多言,嘱咐林家老大几句,也是匆匆进了屋。 垂头丧气的林文景,见不用下地了,他是能躲一时算一时,高兴的随着林老爷子进了屋,林家老大见此,忙向那几个随来的人打听,得知是从钟家大院而来,想了想,也随后进了屋。 林老头进了屋子,见林老太太坐在炕头,只是点了点头,就如进了自家的屋子,盘腿坐到了炕上,拿出旱烟袋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林老太太与林老爷子互看了一眼,林老爷子问道:“这是咋啦?” “咋啦,让你家二丫气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无法无天啦。”林老头抽了口旱烟,吐着烟圈恨恨说道:“往年,那些人哪个不是看着咱们的脸色,咱们高兴了就赏他们口饭吃,不高兴了就让他们滚得远远的,今年到好,王八犊子的,一个个跟个活祖宗似的,要求着,要说着好话,人家都懒得搭理。” 林老头想起从昨儿到今儿受的冤枉气,狠狠的又抽了口烟,抽点有些猛,重重的咳了起来。 “爷,平常哪用俺下地,今儿俺爹让俺也下地呢。”林文景真有些遇知音的感觉,连忙说道。 “你不能少说两句?”林家老大恰巧进来,呵斥着自家兄弟。 “这不是自个家吗?还不让人说话了?”林老头刚停止了咳嗽,又训斥着林家老大,又指着林老爷子说道:“俺不是说你,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吓住了手脚,就你家这几个娃和俺家有啥区别?往年雇人种地身子都待懒了,这真要是下地干活,别说收成了,怕是白瞎了好地。” 这话说到林老爷子的心坎上,这也是他最愁的事,问道:“那你有啥好办法?”“啥办法?组织些人到镇子里告他钟家去,还没个王法了?”林老头满脸怒气的说道。 “告?”林老爷子还以为是啥好办法,听后摇摇头说:“钟家拿着银子雇人,一个愿花,一个愿去,人家是两厢情愿的事,这事就是摆出来也不占理呀。” “糊涂,谁让说这个事啦,抓理要寻根,他钟家哪来那么多的银子?光那荒地就几百两的,给个月钱都二两的银子,俺琢磨着,这些银子来路不正。”林老头说完,又看看林老太太说道:“你家不是丢了八十多两银子?平白无故的大白天能飞了?这不是有鬼就是有妖嘛。” 提到那八十来两银子,林老太太气的牙痒痒,骂道:“可不就是一眼没瞧见,银子就没了,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偷了俺家的银子。” “在这里骂算啥?有能耐去镇里骂呀,俺看你家那二丫不是鬼就是妖。”林老头说道。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想想那二丫像变了个人似的,难道还真是鬼或是妖?就在这时,林老头又说了:“早上俺听说福满楼的大东家,昨晚也丢了银子,那些银子愣是在满院子家丁的眼皮底下,飞的干干净净。” 此话一出,大家都呆住了。 十五,鞭打癞皮狗 林老头顿了顿,又说道:“这种奇异的事,是人能做出来的吗?” “啊?”这无疑是个重磅消息,让在场的众人呆过之后,便是震惊。 “还记得前段时间那十六条命案不?”林老头继续说道:“那些都是县里黄老四的人,身上带着八百多两银子呢,人不知道咋死的,银子也不翼而飞了。” “八百多两银子?”林老太太呢喃道,那该是多大的一堆呀。 “爷爷,你是说那些银子都是二丫偷了去?”林文景第一次反应这么快,问道。 “不是她还能有谁?她身上咋会那么有钱?”林老头气恼的说道。 这话刚落,还没等林老爷子从震惊中醒来,林家老大喊道:“你胡说啥,二丫就是一个小丫头,咋会呢?俺们才不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林老头见林家老大无规无矩,这是往出赶自己,气的从炕上下来,怒道:“看你个怂样,就这样把你吓破了胆?不就是有个通判的义兄,真有事了,俺看通判老爷敢保她?” “你说咋办?”林老爷子问道。 “咋办,咱联合告官,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李亭长,俺就不相信李亭长能咽得下这口气,现在不告还待何时?”林老头说道。 “爹,万万不可。”林家老大上前阻止自家老爹。 “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小丫头片子真把你吓住了?”林老爷子怒道,“如果不是她,咱家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妹妹也是县丞夫人了。可你看看现在,她带着钟家那帮人倒是风生水起的,咱家呢?你妹妹的婚事告吹,家里的银子也没了,现在闹得地也没人租了。俺在村里被人指指点点,落了个卖亲孙女的坏名声,咱家的安生日子没了,都是因为那个孽子,现在有她没俺,有俺没她。” “爹,要是她真是鬼,或是妖呢?咱惹不起呀。”林家老大着急的说道。 林老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俺看你是白读了几天的书,你没听说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故事?她就是个纸老虎,要是没有通判家,没有狗蛋那些人在后面撑腰,就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咋样?镇上的泼皮吴三不就是吓唬她几句,她不是乖乖把秘方交了出去?” “你是说?俺们只是找个借口办她的罪?”林家老大更是惊讶。 “想治一个人于死地,那还不容易,多动动脑子!”说完,林老头就往外走。 林文景没全听明白,但想着治了二丫,雇工的事又恢复以往,他就不用种地了,想到这里,对着林家老大说:“大哥,你咋忘了她把咱家砸了?他们天天吃肉喝酒的,哪记得俺这个爹?那个不孝子就得让她吃苦头。”说完,跟在林老头的后面就去了。 林老爷子也急忙要跟上,林家老大阻拦道:“爹,咱家已经错过,不能再错下去了啊,否则咱家就真的毁了。” “毁?再毁能毁成啥样?不说落到如今的地步,光凭让知县打了俺的脸面,这口气就咽不下去,再不给她点颜色,咱家才是真毁了,”说完,林老爷子就要离去。 林家老大突然跪在地上,扯着林老爷子的衣服哭道:“爹,你要是执意去告官,俺要分家!” “分家?”这话一出,让林老爷子和林老太太吃惊不小,林老爷子先是一愣,再是惊讶,之后便愤怒了,骂道:“没胆的东西,怕俺们连累了你,分家就分家。” 林家宅子这里闹腾,钟家宅子里此时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声响。 二十多个壮汉闯进钟家的院子,把钟家院内包围个水泄不通,钟家的女人们听到响动,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从屋中跑了出来,恰巧看到壮汉身后进来的人,正是福满楼的东家娄易伟。 娄东家多年积攒的银子,一夜之间全丢了,没银子的日子,娄东家不敢想象,怒从心头